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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我们省会城市一百多公里外有个县城,这座县城是因为有两家大型化工企业而形成,我父母就是这其中一家企业的职工,我们的家当然也就安在这里。

从这里到省城有两条路,公路盘山越岭,颠簸难行,而火车却是顺河沿川,平稳舒适,只是距离增加不少。

我是八八年参加工作的,分配在省城一个事业单位。那时候週末只有一天休息时间,可作为一个女孩子,週末能想到的去处就是回家。回家坐什么车走什么路呢?

公路我比较熟悉,小时候来省城坐厂车坐惯了,时间也合适,可是从省城回去,时间就不如来的时候那么顺时,都耽搁在路上了。于是尝试坐火车,发现不错,虽然要饶一个大圈子,但週六下午能赶上,週日来的时候时间也合适,于是这趟火车成了我回家的固定交通工具。

这条火车线路走到我家的那个县城就终结了,沿途还有两家企业,沿著河流分散建设在山沟里,据说当时为了防止美帝国主义轰炸这样做的。而这列火车就只为这四家企业服务,运输出入的货物,载客只是捎带服务,通常只在货物车皮前加两三截破旧的淘汰车厢。

因为沿途的企业都有各自的厂车,还免费,谁愿意花钱坐这个,所以车上乘客大多数是当地的农民。那个年代,工厂里的子弟都爱混社会,打架闹事,惹得当地的年轻农民也起了兴,跟著起哄似的形成如武侠片中「丐帮」、「铁掌帮」那样的组织。

这些人进城市,就坐火车,一上来就好几个,有横著走的,斜著走的,看著让人害怕。我就寻找著坐到人多点的车厢里,有时候车上没几个人,为了安全期间,我就跑到有乘务员的那一截坐上。到每个工厂都有站点,上下旅客,还得等著卸货倒车。

两年后,我结婚了,但仍然常回家。开始老公陪著,两人坐车,回去时是晚上,有人说话,不觉时间漫长,后来老公嫌在我家不自在,再说也过了甜蜜期,就不愿意再陪我。

车上很无聊,农民旅客自己玩扑克找乐子,过路或者办事的陌生人又都戒心很重,就是见我一个女的,也不愿意凑过来,我就经常带本书著昏暗的灯光看,只要能听到人声,不害怕,也不去注意周围的事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车上开始出现几个小伙子,穿著军绿色或者深兰色的裤子,裤襠低得能掉到脚后跟,走起来像企鹅,说著普通话,一看就是哪个工厂里的混家子。

他们不像农村混家子,碰见几次后,就开始上来找我搭腔。我不怕他们,因为我家那个工厂也有这样的混混,有的还从小一起长大,在混社会时讲究「行侠仗义」和「讲义气」,不欺负女生。于是,我们就认识了,知道他们是沿途一家工厂的子弟,招工到城里一个厂子当青工,上班时间不长。

他们经常一起的有七个人,也有帮派,名字叫「川河七匹狼」,有个外号叫「老抽」的是他们老大,年龄比我小点,但高大成熟,看著比我大,就硬让我叫他哥哥,我觉得他还挺帅气,就叫了。

路上和他们打牌,很热闹,里面有个外号叫「老板」的很幽默,把他们打架的事情都能讲成笑话,笑得我肚子疼。

认识也就两次吧,他们就和当地一个农民帮派在一个地方小站上打了起来,其中外号叫「七步蛇」的很凶,抓住了一个打败没逃掉的人,用匕首尖戳人家大腿,裤子破了,血流出来,我发抖著不敢看,但还心热的很。

「老抽」有老大的风度,没看见动作就把皮带抽出来第一个挥了过去,然后站著看,折磨俘虏他只为了个「服」,什么时候人家说「服气了」才停,但不说「心服口服」还不放走。

我被震慑了,同样心服口服。于是,在老抽的再三邀请下,乘火车头卸货倒车的半小时,下去他们厂转了转,还去他们朋友宿舍呆了两三分钟。

从那时起,一碰上「老抽」,他便把其他人赶到别处,只和我坐。我心里明白,但感觉挺好,就和他聊天。那是春夏时候,八、九点左右天还亮,火车不开车灯,于是过山洞的时候车厢就会黑一会儿,他便过来想抱我,我推他,只亲到脸。出来洞子,我就脸烧,不理他,但心在「扑通扑通」地跳。

为了保持这种美好感觉,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他就老乘这个机会佔我便宜,最后,嘴也亲了,胸也摸了。

可是那只是在进洞子后他强行抱我的时候没办法让的,一见光,我就觉得不应该这样,对不起老公。如果这时他还敢摸我手或者干什么,我会阴著脸恨他,用眼神警告,他便悻悻地走过去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坐。

他想到我单位找我,我不让,想去我家那里,我也不让,最后逼急了,我说我结婚了。他怎么能信,纠缠的每到他的工厂车站,就拉我下去坐一会,动手动脚越来越厉害,而且大胆。

一次在火车站的库房后面,他亲我,硬把手伸进我裤子里,这下我气坏了,就再也不想理他。可他继续纠缠,拉拉扯扯,我从心眼里开始讨厌,就把老公拉回了一次家,在车上给他们介绍。「老抽」的脸色很难看,他的兄弟们也看他,就见他脸上的肉皮在跳动。

起作用了,以后几次碰面,他们都不找我玩了,一个人无聊的看书,就听他们那头热闹的打牌声,有时候还提著酒在车上旁若无人的喝著,大声嚷嚷。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特别是火车过洞子,心里痒痒的,很兴奋,过去了,光线进来了,心就凉,急噪的连书也看不下去,时间变的更加漫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