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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迟来的歉意
清晨,阳光透过车窗玻璃射了进来,驱散了车内的黑暗。
孟璇睡眼惺忪的睁开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手摸到座椅边的调控装置,将平放下来的靠背重新调回正常角度。
——时间过的真快,唉,又浪费了一个晚上!
孟璇在心里感叹着,揉了揉双眼,没精打采的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警车。
昨晚轮到她执勤巡夜,按照章程,本来应该驾驶警车在全市的大街小巷不停巡逻。但她从警局驱车出来後,只草草开了半个钟头,就觉得不耐烦了,擅自把警车停在了路边,调低座椅後呼呼大睡了起来。
以前的她并不是这样的。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个开朗活泼、对工作充满热情的小女警,接到任何任务都会一丝不苟的认真执行,绝不会打折扣。
但是现在,她内心深处却弥漫着厌倦感,经常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或许是因为身体注射过「原罪」药物,导致部分机能有所受损;或许是因为心灵曾受创伤,对於警察这个职业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也或许,真正的原因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因为她本来就是个不怎麽爱动脑筋深入思考的女孩。
迎着阳光,警车缓缓的行驶着。街上的车辆还不多,所以孟璇也没有鸣响警笛。
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孟璇忽然瞪大眼,发现对面街上有三个背着包裹的男人正冲出一家商店,慌里慌张的跳上一辆轿车,还没关好车门就歪歪斜斜疾驰了出去。
——不对!这十有八九是抢匪!
职业的本能仿佛骤然苏醒了过来,孟璇不假思索的一个急刹车,然後调转车头,鸣着警笛飞速追了过去。
尖锐的警笛声划破了凌晨长街的宁静。
轿车里的抢匪显然被惊动了,立刻将车速加快,企图甩掉警车。
但此举无济於事,警车的穿行远比轿车迅速灵活,很快就超了上来,与轿车并排行驶。
车窗摇下,孟璇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抓着个喇叭,喝令对方立即停车。
轿车仍不死心,开始最後的反抗,疯狂的左右摇摆着、冲撞着,想要干扰警车的前进路线。
孟璇脸一沉,抛开喇叭,操纵警车硬碰硬的反向对方撞去,车头一下接着一下的撞中轿车的腰身。
没几下,轿车就失去了控制,如断线风筝般歪向路边,撞中了一根电线杆後轰然停下。
警车也紧随着在旁急停,孟璇跳下车来,先用通讯设备告知了正在赶来支援的同事,然後拔出配枪,小心翼翼的向轿车逼近。
只见轿车的另一边车门打开,两个男人踉踉跄跄的拔步而逃,剩下一个男人是司机,血流满面的趴在方向盘上动也不动,显然已非死亡即昏迷了。
「站住!不然我就开枪了!」
孟璇飞步追去,同时向天开枪示警,发出「砰」的枪响声。
但那两个男人非但没有停步,反而狡猾的分两个方向逃跑了。
孟璇心头火起,举枪就瞄准了其中一个抢匪,连连扣下扳机。
震耳欲聋的三声枪响後,那抢匪应声跌倒,背後冒出了血迹。
孟璇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追向另一个抢匪,同时也是连续开枪。
但这次她的运气似乎不好,一连数枪都落空了,更糟的是,大概是情急之中用力过大,最後枪居然卡弹了!
孟璇气得跺了跺脚,随手将枪插回腰间,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向抢匪。
一追一逃,两人很快跑了两条街,距离在逐渐缩短。
这时街上的行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但却没有人敢上前来帮忙阻拦抢匪,纷纷避让在旁,眼睁睁的看着他逃走。
但那抢匪却慌不择路,一不小心冲进了个死胡同,被高墙挡着再也无处可逃了。
他面如死灰,回头见追来的只有一个女警,而且身材又是如此娇小玲珑,手中的枪也不知去向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怒吼着转过身来扑向孟璇,摆出一副拚个鱼死网破的架势。
孟璇毫不畏惧的迎上,挥拳攻向抢匪的面门。那抢匪正中下怀,狞笑轮起粗壮的胳膊正面迎击。两人的身高相差甚远,简直就像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女孩正准备交手。
不远处目睹这一幕的路人都失声惊呼了起来,每个人都担心,这个身材娇小的女警会马上变成压扁的肉饼。
但是只见人影一晃,孟璇原来只是用虚招佯攻,人已经灵活的闪到了抢匪身後,举足勾住了他的脚,再顺势一推,就听「扑通」一声响,抢匪当即跌了一个狗吃屎。
抢匪气的哇哇大叫,挣扎的跳起身又扑了上去。但是仅仅三拳两脚之间,就又被孟璇击倒了。他似乎不能置信自己竟会如此不堪一击,再度跃起扑上,但又是没两下就再次跌的头晕眼花。
围观的路人纷纷鼓掌、叫好,并为孟璇加油打气。有人更取出手机、相机,「卡嚓、卡嚓」的拍摄了起来。
就在镁光闪烁中,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抢匪终於支撑不住了,垂头丧气的放弃了顽抗,倒在地上乖乖的举起双手,作出了投降的手势。
孟璇掏出手铐,乾净利落的将绑匪铐住了,然後喝令他起身,押着他,在人群的欢呼声中离开了。
回到警车边,支援的同事已经驾车赶到了,正在将两个身受重伤的抢匪送进车里。
「孟副队长,你也太厉害了吧!」几个男警员半开玩笑的嚷道:「又是一个人全部解决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些男的都没事可干,也没有功劳可以向上级汇报啦!」
孟璇噗哧一笑:「别说得那麽可怜好不好!你们也知道,我只会抓人,後续的那些审问啦、取证啦等等工作,就要全靠你们啦。」
「这怎麽好意思啊?小璇姐你每次都是把危险留给你自己,把安全的後勤工作留给我们……呜呜,兄弟们真是太感动了!」
一个年轻警员假装出热泪盈眶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气氛甚是愉快。而这种情形,在他们跟「石队长」相处时,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在那位威严凛然的女上司面前,他们永远只会恭恭敬敬,就算对她那饱满发达的胸部有所垂涎,也只会藏在心里不敢表现出来,绝不会像此刻跟孟璇相处时这样,可以轻轻松松的有说有笑。
「好了啦,别开玩笑了。你们把这三个家伙押回去,按照程序处理吧。我就先回去补觉了!」
孟璇说完,伸了个懒腰,挥手和警员们告别,钻进自己的那辆警车里,踩动油门扬长而去了。
回到刑警总局,孟璇到值班室填完执勤单後,就准备回家休息了。由於昨夜值班,只要今天没有紧急任务,她就可以有一天假期。
从表面上看,孟璇的身手一点也不逊色於从前,但是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体质已经有了明显衰退的迹象,变得很容易疲倦。刚才那样激烈的搏斗之後,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好好躺下来睡一觉。
办公桌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包裹,是快递公司寄来的。
孟璇拿起包裹,轻轻一晃,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一个装满了「原罪」针剂的铁盒。
色魔已经从她眼前消失两个多月了,但是每周却都会按时将「原罪」寄来,以满足她不定时发作的药瘾。
一股熟悉的空虚感涌了上来,胸部如直觉反射般隐隐发痒。这该死的药物!真不知道它究竟是「解药」呢,还是「春药」,每次注射之後虽然能缓解身体的痛苦,但却也令她沉溺得越来越深、不可自拔。
孟璇咬了下嘴唇,四处一望,同事们都还没回到办公室。她忙夹起包裹,一溜烟奔到了洗手间里,躲进了其中一个隔间。
撕开包裹,这小女警用熟练的动作挑出一支针剂,将药液注射进了自己的胳膊。
其实她本来也没有迫不及待到这种程度,非要在警局里过瘾不可,但问题是现在这个时间回家,王宇已经醒来了,会在门口迎接她。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满脸通红、奇痒难当的拼命揉弄胸部的样子,所以宁愿先彻底「解决」了,身心恢复平静後再回家。
拔出空了的针剂,孟璇一屁股坐到了马桶盖上,不到半分钟,呼吸就有些急促了,苹果脸上也露出迷乱的表情,双目朦胧而恍惚……不知不觉间,她的警裙已经掀开,而内裤却褪到了膝弯处,一只手也伸到了双腿之间……
「嗯……小璇好舒服……嗯嗯……真的……好舒服……」
她喃喃低语,发出了低沉的动情呻吟声,手的动作也在加快……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阵清脆的说笑声,进入了洗手间。
孟璇仿佛突然从梦境中惊醒,整个人都快僵硬了,吓的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此刻的丑态。
「什麽?不可能吧?石队长怎麽会做这种事?」
「千真万确.我昨晚正好留在值班室,从头到尾目睹了整个经过呢!」
孟璇听出这是两个刚从警校毕业、进入警局不久的实习女警,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她们都是经验极浅的新人,不会留意到洗手间里另外有人的。
「啊,快说快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只听这两个女警各自进入了一间厕所,一边方便一边大谈起八卦来。
「昨晚大概九点半的时候吧,协和医院妇产科打电话来报警,说有个男人在那里撒野,把整个科室都砸了,还动手打了人。老田就赶紧派人去了,把那个男人抓回来一看,立刻尴尬得不行。我悄悄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个人就是石队长的老公,叫做苏忠平!」
「是石队长的老公啊?他为什麽要去医院闹事呢?」
「哎,还不是因为石队长?你也知道,她怀孕好几个月啦。之前大家没有人敢问她,这到底是色魔的种还是她老公的种,我们上次不是还一起讨论过吗?假如是色魔的种,她应该早就去堕胎了,看来还是老公的种居多!」
「本来就是嘛!」
「嘿,可是说出来会吓你一跳!那居然是色魔的种,而且石队长和苏忠平两个人都知道。她还一直骗他说,她子宫後倾,要等几个月才能做手术,否则恐怕刮不乾净,苏忠平竟然也就相信了,直到昨晚,他不知怎麽的心血来潮,找到医院来坚持要查看病历,才发现了这个晴天霹雳的事实!」
「哈,你说话好夸张哦!不过,也的确是晴天霹雳呢!要是换了我,恐怕当场就会气糊涂了!」
「是啊,苏忠平大概就是被气糊涂了,拚命问这是不是真的、有没有可能弄错了,那些医生、护士被他搞得不耐烦了,语气也很不好,大概是什麽话正戳中了苏忠平痛处,令他暴跳如雷,当场就把整个妇产科都砸了……」
「不是吧?这关那些医生、护士什麽事啊?明明是他老婆自己不好嘛,有种就去对石大奶发脾气才对!」
「好啊,你竟然敢叫队长『石大奶』!嘻嘻,你胆子也太大了!」
「有什麽不敢呀,嘿,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这麽叫。那些男同事早就在背後这麽称呼她啦!」
「是吗?哈哈,石大奶,哈,这个外号还真挺贴切的。其实咱们的小璇姐已经是个波霸了,但跟石大奶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两个女警你一言、我一语,肆无忌惮的咯咯笑了起来,结束了方便後,走出隔间来到洗手台前,一边洗手一边继续聊天。
「後来呢?石大奶来到警局以後,跟她老公有吵架吗?」
「当然有啦!不过两个人是关起门来,躲在办公室里吵的,我在外面只听到了一些零星声音,苏忠平不断的在拍桌子,嗓门也提得老高,火气绝对不是一般的大,但是有没有动手揍老婆,我就不清楚啦.」
「唉,苏忠平也真是够可怜的,身为男人,什麽面子都丢光了!」
「是呀,所以他忍不下去了,当场就向石大奶提出了离婚!」
「嗯,换了我也会这麽做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时气愤,说说而已?」
「是动真格的。我听说,两个人吵了一夜後,今早已经一早离开警局,直接到辖区派出所办离婚手续了……」
「啊,速度真够快的!」
说到这里,两个女警已洗手完毕,推门走了出去,後面的对话就听不见了。
躲在厕所里的孟璇这才长长吐出口气,坐在马桶上,怔怔的呆了好半晌,脸上充满复杂的表情。
足足过了十分钟,她才跳起身来,手忙脚乱的拉上内裤,匆匆忙忙整理好衣着後,就快步奔出了洗手间。
※※※※
晚上七点,F市「人间天堂」夜总会。
阿威刚步入大厅,一个浓妆艳抹的「妈妈桑」就迎了上来,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欢迎,欢迎!老板,最近在忙什麽呢?怎麽好些天都不过来玩啦?我们这里的小姐都想死您了!」
阿威微微一笑,随口敷衍了几句,就东张西望的说:「上次那个……嗯,叫什麽来着?对了,好像是小凤吧,今晚有没有上班?」
「有,有,我这就去叫她!」妈妈桑满脸堆笑,「您还是一切照旧,是吧?要不要换一套新鲜款式的制服?」
「不必了,就照原样好了。」
「OK,没问题!」
妈妈桑一口答应,将阿威带到了一个小包厢里,端上茶点饮料後就离去了。
阿威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几分钟後,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一个穿着全套护士制服的小姐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冲着他抛了个媚眼。
这小姐的容貌、身材虽然都不错,但是比起石香兰来简直是天差地远,只能用「庸脂俗粉」来形容。
阿威却仿佛对她很有兴趣,笑着将她搂进怀里,肆意动手动脚起来……
一个小时後,阿威走出包厢,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来到柜台前结帐。
「老板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迎宾小姐娇滴滴的欢送声中,阿威离开夜总会,走向停车场上自己的轿车。
刚打开车门,心里忽然泛起一种警惕的感觉,仿佛被人窥视。但他却没有回头,只是从倒照镜瞥了一眼身後。
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影!
不过,阿威却可以肯定,这并不是自己疑神疑鬼。这几天他多次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虽然他一次也没有亲眼见到监视者,但毫无疑问,这必然是石大奶在搞鬼!就算不是她本人亲自行动,也一定是她派来的警员!
当然,这情况早已在阿威的意料之中。他清楚,这个巨乳女警对自己的怀疑并未消除,绝不可能仅仅找上门问问话就打消疑虑,要是事後不进行监视和进一步调查,那才是咄咄怪事!
因此在最近几天里,阿威打起精神,尽力扮演着一个「正常人」的角色,演得比过去更加认真了。每天从出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注意着自己的一言一行,甚至连眼神都经过精心控制,直到晚上回到寓所,通过暗道回到石香兰身边时,才大大松了口气,恢复原本的「自我」。
这种神经高度紧张的生活,当然绝不好受,而且要是「扮演」得太过刻意的话,反而会变得不自然,更加令人疑心——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一个人若是有很深的心机、正在酝酿很大的阴谋时,平常反而会变得非常像正人君子,绝不犯任何微小的错误。
这个道理他懂,石大奶也一定懂,因此他才索性兵行险着,今晚故意前来夜总会风流快活。
——嘿,这就叫兵不厌诈、虚虚实实……现在就看冰奴你的智商,是不是真的跟胸部成正比了,嘻嘻……
阿威得意的想着,点火发动车子,缓慢的开了出去。
他一边驾车,一边整理着思绪。
——假如我是冰奴的话,现在会采取何种行动呢?嗯,首先当然是去找刚才那个叫「小凤」的鸡,想打听更多我的生理特徵。然而她却要失望了,哈,那只鸡会告诉她,我是个有特殊嗜好的性障碍者,根本就没有侵犯女性的能力,不信可以去问夜总会里的其他姐妹,凡是被我嫖过的鸡,都会给出一模一样的答案的。哈哈哈……
想到这里,阿威忍不住笑出声来,为自己的深谋远虑而自豪。
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已经开始在这家夜总会里出入了,先後接触过多个卖淫女。由於每一次,他都是特意出清了「存货」、筋疲力尽後才上门,所以任凭这些小姐怎麽使出浑身解数,他的下半身都垂头丧气硬不起来,看上去像个标准的性功能障碍者。
既然有性功能障碍,怎麽可能去强暴呢?哈,这些鸡不被盘问也就罢了,否则将全部成为他强有力的证人,用事实证明他不可能是变态色魔!
——主人,石大奶现在已经是众叛亲离了,连她老公都抛弃了她!她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了,您可以放心的对她下手啦!
这是几天前孟璇发来的一条简讯。此外还传来了一张照片,清清楚楚的拍摄出了一本蓝色的离婚证书。
这个消息令阿威喜出望外,想不到离间计施展的如此成功,顺利扫除了猎物身边最後一个保护者,看来距离最後的胜利的确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不过,他却并未像孟璇建议的那样,主动出击企图擒获石冰兰。现在的他是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这个巨乳女警一定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叮呤呤……」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阿威的思绪。
他忙减慢车速,取出手机一看,哈,正是「猎物」打来的电话。
控制着兴奋的心情,阿威将车停在路边,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冰吗?嗯……我正在外面闲逛,想找个地方享用晚餐……什麽,你要请客?好啊,我知道有家新开的西餐厅很不错……好的,那麽回头见!」
电话挂断了。阿威深呼吸了一口,心脏砰砰跳动起来。
这是石冰兰第一次向他发出邀请。她究竟有什麽目的,他是一点也猜不透。
——难道她不死心,还要继续试探我吗?可是按理说她应该明白,第一次试探既然徒劳无功,第二次也注定是白费劲了!
阿威心里转着念头,脚下已重新踩动油门,飞快的驱车驶向约定的餐厅。
※※※※
灯光柔和,环境优雅,悠扬的小提琴声在餐厅里飘荡。
「第一次和你出来吃饭,应该我请才对!」
阿威将菜单递给服务生後,转过头来,笑着对石冰兰说。
「威哥这麽说就太见外了,我们差不多是一家人了,谁请还不是一样吗?」
石冰兰面露笑容,但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沙哑,脸色也比较苍白,不过双唇却饱满鲜艳,很明显是擦了口红。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双眼,旁边的人就算近在咫尺也无法看清她眸子里的神色。
而衣着也跟平时不同,此刻她很少见的没有穿警服,换上的是一套清凉的细肩吊带裙,胸前微微露出一点乳沟,并不会让人感觉暴露,但是那对丰满无比的巨乳却更有呼之欲出的立体感了。再加上裙下的修长玉腿包裹在肉色丝袜里,翘起的玉足踩着的居然是款式大胆的凉鞋,令她平添了一种懒散娇慵的风姿。
阿威眯起眼,留心的打量着她。
从表面上来看,这女警似乎一切正常,言谈举止一如平时,完全不像是刚刚被丈夫抛弃、伤心痛苦的离婚女子。
不过,那副墨镜却实在显得突兀。阿威锐利的目光似乎具有穿透力般,彷佛已看到了墨镜里那因哭泣过而红肿未褪的双眸,正流露出无穷无尽的伤心痛苦。
「小冰,我听说你……这几天跟苏先生闹矛盾了,是吗?」
阿威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试探的问道。
石冰兰「嗯」了一声,牙齿咬了下嘴唇,用平淡之极的声音说道:「不止是闹矛盾,我们已经离婚了!」
「啊!你们真的……离婚了?」阿威做震惊状,失声说:「这……这……为什麽呢?是不是因为我们那天晚上……」
「不,跟那晚的事毫无关系!」石冰兰立刻打断了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与你不相干。」
阿威还想再说下去,但这女警却做了个坚决的手势,不容辩驳的说:「不谈这个啦。嗯,我今晚是为了感谢你,才请你吃饭的。」
「感谢我?」
「是的。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那天晚上拍摄的录影寄出去後,那个俱乐部很快就给了我回信,同意我作为新会员参加本周的活动啦!」
阿威忙连赞了几声「那就好」,心中却是一阵冷笑。他根本不相信这女警会把录影寄给任何人。
「不过小冰,我还是反对你去参加这种活动。」他假惺惺的说:「这些人都是变态,谁知道会做出什麽疯狂的举动来!」
石冰兰淡淡一笑:「我一个人的话,就算想参加也参加不了。必须是『主人』和『性奴』同时参加才行。」
她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说:「所以我今天请威哥你吃饭,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再扮演一次『主人』的角色!」
阿威愕然。听这女警的语气,难道真有这麽一个SM俱乐部存在,而她也真的要去参加所谓的「交流」吗?
「如果你不愿意陪我去,我也不会怪你的……」
「愿意,当然愿意!」
阿威赶紧声明,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这出戏到底想怎麽唱。
「谢谢!我替姐姐敬你一杯,也预祝我们马到成功!」
石冰兰似乎十分感动,拿起一支刚开的名贵红酒,将双方的杯子都斟满了。
两人碰杯,阿威只是抿了一小口,但石冰兰却爽快的把一杯酒全喝掉了。
这时菜已经陆续端了上来,两人就像一对认识已久的老朋友似的,边谈边吃了起来。
酒,也没有少喝。石冰兰的兴致彷佛很高,只要阿威向她敬酒,她都没有推辞,每次都是一饮而尽。至於阿威喝多少,她却毫不在意,喝到後来,她的俏脸上泛起了明显的酡红,就跟桃花盛开似的,看上去倍增娇艳。
「差不多了,小冰!你已经喝了好多杯了!」
阿威假意关心,伸手做势去拦阻她斟酒。
「嗯,这瓶喝完就不喝了!」
石冰兰平静的说着,拿过酒瓶,再一次将自己的杯子斟满。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小冰……如果有心事,为什麽不说出来呢?」阿威继续用诚恳的语气说:「就算我不能帮你的忙,也比你这样喝闷酒好吧!」
石冰兰微蹙双眉,默然了片刻後说:「心事嘛,我倒没有。不过最近听说了一个悲剧故事,觉得很感慨……不知道威哥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当然有兴趣啦。听故事嘛,哈,我最喜欢了!」
阿威忙坐直身躯,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石冰兰把玩着酒杯,眼光迷离,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後,才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了起来。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原本生活在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里。爸爸和妈妈都很疼爱他。他十分聪明,书也念得很好,从小学到中学,所有科目都名列前茅,假以时日,一定能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长大以後也一定是第一流的人才。」
「但是,就在他十五岁那一年,发生了件意想不到的悲剧,不但令他从幸福的天堂跌入地狱,也改变了他的一生。」
石冰兰说到这里,抬头望着阿威,只见後者正仔细听着,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
「什麽悲剧?是不是……父母遇到意外双亡了?」
石冰兰摇了摇头:「比那个更严重!有一天这个男孩放学回家时,竟然撞见母亲在跟奸夫偷情,他一怒之下,失手刺伤了那个奸夫,结果因为过失伤人罪被判刑三年。他的父亲气得心脏病发作去世了。而她的母亲无依无靠,只好改嫁给了那个奸夫。」
阿威发出一声惊叹,面露同情惋惜之色:「真惨……唉,果然是人间悲剧。这男孩也太可怜了!」
「可怜的遭遇还在後面呢!这男孩好不容易熬到出狱,正准备开始新生活,却又突然遇上一场大火,烧成了重伤,就连面容都给完全烧毁了,令他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但就在这时,一个自称是他亡父故友的『叔叔』出现了。这位叔叔告诉他,当年的奸夫要对他赶尽杀绝,如果不想送命,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到国外去,学好了本事再回来报仇!」
阿威若无其事的微微一笑:「听起来好像很熟悉……感觉有点像三流港片的桥段呢!」
石冰兰恍若未闻,又喝了一口酒,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於是在这位叔叔帮助下,男孩偷渡到了国外,改名换姓开始了新的生活。他发誓,要让自己的心灵跟烧坏的容貌一样的丑陋邪恶,所以他拒绝整容,平常都戴着一个精巧的面具,发愤学习着各种知识和技术……许多年後,他终於长大成人了,以一个全新的身分回到了国内,开始了复仇的计画。
「然而他的仇人,那个害惨了他的奸夫,已经离开人世了。他的亲生母亲也已长眠。他大失所望,本来想就此作罢,但那个叔叔却鼓动他说,仇恨是不能就这样罢休的,既然上一代已经死了,那就要让对方的下一代来偿还血债!」
阿威不动声色的说:「如果这真是一个故事,那麽奸夫下一代应该是女孩,而且是个美女,剧情才够吸引人。」
「嗯,你说得很对。那我就话分两头,来说说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吧。她就是那个奸夫的女儿,当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男孩的母亲就改嫁到了她家里,成为了她的继母。虽然彼此没有血缘关系,一开始也曾闹过别扭,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她和继母的感情越来越好,到後来跟亲生母女也没有什麽差别。
「有一次这女孩无意中知道了,原来继母还有个亲生儿子——也就是那个男孩——因为犯了罪,正在坐牢,并且跟继母断绝了母子关系。她好奇之下,跑去向继母询问究竟。继母不肯回答,只是不停地流着眼泪,伤心欲绝。」
「唉,可以理解……她也是个可怜人啊!这样不幸的遭遇,连我听了都觉得心酸呢!」
阿威说着擦了擦眼睛,仿佛被气氛感染了似的,目中也泛起了一丝泪光。
「当时女孩并不清楚前因後果,更不知道自己的爸爸造成了这场悲剧。她只是对继母十分同情,并天真的想,将来一定要把那个素未谋面的男孩找回来,让继母和他团聚。然而事与愿违,那男孩出狱後就去了海外,失踪了。当时有谣言说他葬身於一场大火,继母为此哭得死去活来,但却又坚信儿子其实还活着。
「女孩慢慢长大了,也逐渐忘记了这件事。这一年,爸爸和继母双双去世,临死之前,继母突然用最後的力气叮嘱女孩,如果将来找到了她的儿子,拜托女孩务必好好照顾他。虽然女孩含泪答应了下来,但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认为那个男孩早就已经不在人间了。」
阿威耸耸肩,做了个遗憾的手势:「就是说她完全没有防备之心了……嗯,那等待她的,似乎就会是另一个悲剧的宿命了!」
「是的,又被你说中了!不久前,那个男孩悄悄接近了女孩,用暴力占有了她,不仅在她身上发泄了野兽般的慾望,也尽情宣泄了对上一代的深仇大恨!更变态的是,他还把仇人的骨灰挖了出来,当着女孩的面彻底销毁掉了,连一点渣都不留!」
「因为他要的是彻底报仇呀!」
阿威意味深长的说着,语声冷淡,眼睛里的同情之色也已消失了。
石冰兰却低头凝视着酒杯,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似的,平静的继续述说着这则「故事」。
「惨遭凌辱的女孩起初非常愤怒,一心想要报仇,於是她开始调查男孩的过去,这才惊讶的发现了那些隐秘的往事。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因为随着真相全部浮出水面,她不得不难过的承认,原来她一向敬爱的爸爸,曾经犯下过如此严重的错误……」
阿威打断了她,淡淡说:「恕我直言,那恐怕不仅是错误吧,应该叫做『罪行』才对!」
「是错误也好,罪行也好,总之,女孩被震惊了!原本,她对男孩有的只是百分百的愤怒,但现在,除了愤怒之外,她也有了一丝怜悯、羞愧和内疚。」
石冰兰说到这里,缓缓抬起头来,目光透过墨镜凝视着阿威的眼睛,仿佛想看进他的心里。
「现在,这个女孩很想告诉男孩,当年她的爸爸百分百做错了,对不起他全家!对男孩後来遭受的那些苦难,她是能够感同身受的,心中也充满歉意……不过当年的这桩公案,背後的真相还没完全调查清楚。特别是有两件事,男孩或许还不了解,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
「噢,哪两件事?」
「第一,女孩希望能澄清一下,男孩遭遇的那场大火,跟她爸爸毫无关系。那是一次纯粹的意外事故!无论在那之前,还是在那之後,她爸爸都从未想过要对男孩赶尽杀绝!否则的话,在男孩坐牢期间,他就已经可以暗中下手了,又怎麽会等到对方安然出狱呢?」
阿威怔了怔,眼中流露出深思之色。
「男孩之所以会认定遭到迫害,完全是听信了那位『叔叔』的一面之词!由於这个人也已经死了,当年他为什麽要对男孩撒谎,动机何在?女孩暂时还不清楚,但她推测,很可能这个人存心想利用男孩,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哼,只是推测吗?那恐怕没有任何说服力!」阿威翻了一下白眼,冷冷一笑,「再说,就算真是这样,又如何呢?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始终是那个奸夫!我想,那男孩即便相信那场火与他无关,心里也不会减轻半点对他的痛恨!」
「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不过,女孩还想跟男孩说明第二件事,那就是所谓的『始作俑者』问题。在男孩看来,女孩的爸爸是造成所有悲剧的根源!如果没有当初的那段奸情,那麽一切惨案也就不会发生了……可是男孩又是否知道,为什麽女孩的爸爸会去勾搭他的母亲呢?」
阿威淡淡的说:「难道这里面也另有隐情?」
「对!事情的真相是,女孩的爸爸并非悲剧的始作俑者,他那麽做只是想要『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麽?你的意思是……男孩的父亲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是的。女孩的爸爸结过三次婚。後两任妻子,分别就是女孩的亲生妈妈和男孩的母亲。但他的第一任妻子很多年前就跟他离异了,当时破坏了这段婚姻的第三者,正是男孩的父亲!」
阿威目瞪口呆,仿佛听到最不可思议的话语似的,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如此说来,是自己老爹先给对方老爹戴上了绿帽,所以才招来了同样的报复吗?
「我不信!」阿威先是激动的冲口而出,随即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镇定了一下情绪,强笑道:「啊……我忘了这只不过是个故事而已。故事嘛,当然怎麽编都可以……但要是发生在现实生活中,这种说法就连我这个听众都难以相信,更别说是那个男孩本人了!」
「一开始男孩当然无法接受,正如女孩也曾经无法接受自己的爸爸居然是个『奸夫』,那种心情是一样的!不过,女孩所说的每个字都是事实,而且还有证据。当初这两对夫妻之间交叉存在的奸情,都分别被人撞破过,并引起了不大不小的纠纷,当时的地方报纸有做过报导。男孩只要抽空到图书馆里翻查一下旧报纸,就能亲眼看到详细的内容了……」
阿威只觉得全身冰冷,一颗心更是不住下沉。这女警的语气平静而坚决,谁都听出她绝非在撒谎。
过了好一阵,他才乾笑了一声,说道:「就算真是如此,这两对夫妻不过是扯平了而已。但男孩呢?他的人生等於被彻底改变了,不但坐牢,还受了那麽多罪。在这个悲剧里,最可怜的人依然是他!我想,他对那个奸夫的仇恨绝不会因此而淡化!」
「这麽深的仇恨,女孩当然不会指望能立刻淡化。而且不管怎样,她爸爸的做法都是大错特错的,也的的确确对不起男孩……所以她愿意代表已经逝世的爸爸,向男孩表达深深的歉意!」
阿威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假装喝酒呛了一口,连声咳嗽了起来,再用餐巾捂住了嘴巴。
「哇!对强暴自己的罪犯道歉,这女孩的心肠还真好嘛!」他用略带讽刺的语气说:「不过我想,在那个男孩心里恐怕会觉得,仅仅是一个口头道歉,根本不能弥补他所受到的伤害!」
「是的!只有口头道歉当然是不够的,所以女孩打算用实际行动来道歉,并且替上一代向男孩赎罪!」
「怎麽个赎罪法?」
石冰兰喝掉了最後一口酒,陡然吸了口气说:「女孩被男孩强暴以後,怀了他的孩子,原本她下定决心,迟早也要堕掉这个孽种的。但在知道了上一代的恩怨後,她已经改变了主意,愿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且还会用心抚养长大,替男孩传宗接代!」
阿威耸然动容,但一秒种後就哑然失笑:「这女孩真的这麽想吗?哈,如果换了是我的话,我会觉得这种想法太夸张了,反而显得很假,一点也不可信!」
「假还是真,时间自然会证明的!」石冰兰淡淡的说:「过去两个多月,男孩自以为因为使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才成功逼迫女孩不敢堕胎。但他其实错了。女孩一早就看破了他的伎俩,之所以不去堕胎,是她自己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而已,并不是因为害怕威胁!」
阿威吃了一惊。这女警分明是在警告他,楚倩的威胁对她根本不起作用,所以只要她高兴,随时都可以去医院堕胎。
「这麽说来,这女孩是真心诚意的想替父辈赎罪了……」阿威竭力维持着从容的语调,「唉,我不知道怎麽说才好了!向一个强暴了自己的男人赎罪,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啊……不知道这女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麽药?」
「什麽药也不卖。因为男孩强暴了女孩後,就一直躲着她,至今不肯露面。女孩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过去的恩恩怨怨,双方不如都一笔勾销吧!」
阿威失声道:「一笔勾销?」
「嗯,只要男孩肯现身出来,并答应放过女孩的亲人,那麽女孩会更心甘情愿的替父辈赎罪,不仅替他传宗接代,而且保证不再追究他以前犯下的罪行!」
阿威愣住了,不能置信的问:「你是说……女孩打算默许男孩逍遥法外?」
石冰兰叹息一声,苦笑道:「很难相信,是吧?就连女孩自己,原本也不相信自己会这麽做的。她一直都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之前曾经再三发誓,一定要让男孩接受应得的法律制裁!」
「那她为何改变了主意呢?」
「因为牵涉到她亲生父母的名誉呀!你想一想,要是女孩非追究不可的话,男孩被逮捕之後,面对审讯,必然会将当年的一切全都说出来。要不了几天,消息就会扩散开来,那时候全城所有人都知道,原来她妈妈曾跟人通奸,她爸爸也曾为了报复不择手段……这样的後果是多麽可怕呀!她实在不想看到父母逝世後还名誉扫地,灵魂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石冰兰的声音越说越低,而且充满了苦涩,脸上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阿威却狐疑的瞪着她,提醒道:「女孩应该想清楚才好……按照我国法律,包庇刑事罪犯的人,本身也是从犯哦!」
石冰兰淡淡一笑:「那又怎麽样呢?女孩早就想清楚了,让男孩接受法律制裁,无非是消灭了一个罪犯而已,但要是她能够跟男孩和解,并设法说服他从此不再犯罪、安分守己的做个好公民,那同样也是『消灭』了一个罪犯,只不过使用的手段不同罢了!」
「呃……这麽说似乎也有一定道理!」阿威脑子飞快地转着,皱眉说:「不过我担心,男孩和女孩彼此的成见已经很深……尤其是男孩,他已经被女孩骗过好几次了,怎麽知道这次是否又是一个骗局呢?万一他现身出来後,女孩就翻脸无情了,那该怎麽办?」
「是啊,这正是女孩想当面问男孩的一个问题。」石冰兰不动声色的接过话头,「究竟女孩要怎麽做,男孩才能相信她呢?」
阿威心中雪亮,知道这巨乳女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算不能百分百肯定自己就是色魔,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了。
所以,她才会用这种暗示的方式,想诱导自己出牌,以便从牌路中摸清自己的心思。
阿威暗暗冷笑,正想直接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冒出了个恶作剧的念头。
「女孩应该怎麽做,我是不知道啦!」他慢吞吞的说:「我只希望这个故事也能有大团圆结局!」
「何谓大团圆结局?」
「哈,小冰你很少看港片吗?在所有这类大团圆故事里,男孩和女孩最後都是结婚了,从此过着幸福愉快的生活!」
石冰兰震动了一下:「结婚?」
「对啊,结婚!反正女孩已经决定替男孩生儿育女了,乾脆嫁给他不是更好吗?正好一家三口,哈哈,而且这样也是化解仇恨最好的方法!」
阿威边说边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用挑战的眼光望着石冰兰。如果这女警就此退缩了,那自然一切风平浪静。如果她答应了下来,那正好假戏真做,将生米煮成熟饭,未来的处境只会对自己更有利。
——嘿嘿嘿,冰奴……单是占有你的肉体,还不算本事……我还要你作茧自缚,在你心目中无比「庄严」、「神圣」的法律公证下,永远属於我!这才算是色魔对女警的终极胜利、黑暗对正义的最辛辣嘲笑和亵渎……
阿威越想越是兴奋,忍不住笑嘻嘻的说:「怎麽样?我给这个故事安排的结局,应该是最完美的了吧?」
「确实很完美!」石冰兰已经恢复了平静如水的模样,意味深长的说:「原本这个安排还有一点小小的障碍,不过现在,这个障碍已经解除了。」
说完,她不再做任何解释,招手叫来了服务员,用信用卡结了帐。
阿威怔了片刻後,才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那是说她原本是有夫之妇,自然不可能答应这种要求,但现在她已经离婚了,所以唯一的「障碍」也被排除了。
蓦地里,阿威心中一动,又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时间不早啦,威哥!咱们这就回去休息吧.」
石冰兰说着站起身,忽然间立足不稳,朝阿威这边跌了过来。
阿威本能的伸手扶住,叫她「小心」。
「不好意思,我……看来我是真的喝多了一点……」
石冰兰嫣然一笑,脸庞红若桃花,仿佛酒精随着这一跌全涌了上来似的,双眸颇有微醉之意,就连脚步似乎都有些虚浮了。
於是她主动伸出一只手,大大方方搭在阿威的臂弯上,动作虽已透着亲热,但却并无明显的暧昧感觉,就只是像扶着老朋友一般自然,慢慢走出了餐厅,来到了警车旁边。
「上车吧,威哥……我载你一程!」
「你醉啦,小冰……还是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嗯,也行!」
於是阿威将石冰兰扶进了副驾驶位,替她系好安全带,然後从另一边车门钻进了驾驶位,点火发动了油门。
警车平稳的驶进了夜色中。
第五十九章 色相为饵
车内一片静寂。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谁也没做声。
过了好一会儿,石冰兰才娇佣的打了个哈欠,伸手将座椅的椅背平放,调整成一个最舒适的角度,懒洋洋的半躺了下来。
阿威恍如不见,目光专注的凝视着车窗外,熟练的操纵着方向盘。
又过了片刻,只听「啪、啪」两声轻响,这女警居然蹬掉了凉鞋,翘起一双修长的美腿,随意的搭在了车头前沿。
阿威仍是目不斜视,就好像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女伴。
过没几分钟,一阵轻微而均匀的鼻息声响了起来。
这次阿威忍不住转过头,瞥了一眼副驾驶位,双眼立刻瞪大了。
在车内灯光的照耀下,只见石冰兰半躺在座椅上,仿佛已经睡熟了,高耸的胸脯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其中一边的细肩带竟然滑落了下来,使半片光洁的肩膀都露在了外面。领口也因此而呈完全蓬松的状态,可以毫不费力的瞧见那道深深的诱人乳沟。
阿威咽了口口水,赶紧转回头,但视线却情不自禁的透过後照镜,继续欣赏着这女警的迷人姿态。
由於双足翘起,裙摆自然而然倒翻了下来,雪白浑圆的大腿暴露无遗,裙下神秘之处的春光更若隐若现。
——是穿着丁字裤吗?还是……根本就没穿内裤?
阿威心跳加快,脑子里有些胡思乱想起来。他清楚,女刑警队长一定是在装睡,目的在於引自己上鈎,这令他又是担心、又是得意。担心的是对方似乎已很肯定自己就是色魔,目前的处境可谓险象环生。得意的是这个一向心高气傲的石大奶,现在居然也开始出动「色诱」这一招了,说明自己对她的调教颇有成效,至少已经令她完全抛弃了自尊、矜持和面子这些虚伪的东西,蜕化成了一个不择手段、为成功不惜以肉体为诱饵的原始雌性动物。
虽然她此刻的「勾引」还不够专业,但相较於过去的她而言,已经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现在的她,身上已开始散发出一种堕落中的女人才有的淫糜、妩媚的味道。
阿威深呼吸了一口,强迫自己收回视线,重新专注於驾驶警车。
他在心中冷笑:「色诱吗?嘿,也好,我倒要看看,冰奴你能自我牺牲到什麽程度!」
然而接下来的时间里,石冰兰却毫无动静,仍维持着熟睡的姿态,没有任何进一步勾引的举动,彷佛之前的春光的确都是无意识暴露的,并非有意为之。
满天星光下,警车加快了速度,一刻钟後,停在了石冰兰住所的楼下。
「到啦,小冰!」
阿威咳嗽了一声,轻轻呼唤了起来。但女刑警队长却沉睡依然,鼻息声均匀而稳定。
「小冰,醒一醒……到家啦!小冰!」
阿威只好提高嗓音呼唤着,同时伸手轻推她的胳膊,但石冰兰只是迷迷糊糊的「嗯嗯」了两声,双眼却并未睁开,反而将头偏向了另一边,继续发出轻微的鼾声。
——好啊,你要演戏,我就陪你演下去好了!
阿威嘴角露出狡猾的笑意,随手脱下外套,装出关心的样子,披在了石冰兰身上。
然後他熄火下车,关紧车门,走开了几步,在夜色下点燃了一支香烟。
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闪耀着,就仿佛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时明时灭,忐忑中又带着振奋,激动中亦包含着紧张。
一支烟很快抽完了。烟屁股抛下,第二支烟随即点起。
夜风吹来,伴随着一丝凉意。阿威一边抽烟,一边无聊的抬头瞧着星星,虽然他十分好奇女刑警队长是否还能「睡」得下去,但却绝不回头向车内望一眼。因为彼此较量的就是双方的耐心。
第五支烟抽到一半时,只听身後传来敲打车窗玻璃的「彭彭」轻响。
阿威这才回头望去,只见女刑警队长已经坐起身来,左手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右手轻扣着车窗玻璃,示意他回来。
阿威忙抛下半截香烟,快步回到车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你总算醒啦!」
「嗯……不好意思,不知不觉睡着了!」石冰兰打着哈欠,慵懒的声音中微带嗔意,「我睡了多久了?你怎麽都不叫醒我?」
「怎麽没叫?我就差没拿喇叭在你耳边喊了,可你就是不醒啊!」
石冰兰尴尬的一笑,仿佛这才发现身上盖着男人的衣服,俏脸微红,忙将衣服递还给了他。
阿威正伸手去接,突然「咕咚」一声响,有个小塑胶瓶从衣服口袋里掉了下来,落在座椅上。
石冰兰捡起瓶子一看,蹙眉说道:「这是……壮阳药?」
「嗯。」
阿威露出慌乱的表情,飞快地取回瓶子,塞回口袋里。
「你为什麽吃这个?难道除了我姐姐之外,你还有其他女人?」
石冰兰的声音严厉了起来,双目炯炯的瞪着他。
「没有,绝对没有!」阿威哭丧着脸说:「不瞒你说,我都已经阳萎了,哪里还能有其他女人呢?」
「阳萎?不可能吧?那次在孙德富的宅第里,你不是明明正常得很吗?」
石冰兰更加严厉的质问道。当时在孙宅,两人曾躲在洗手间里肌肤相触,眼前这个男人很快就兴奋勃起了,而且还当场爆发了出来。当时虽然还隔着内裤,但是她却能清晰感觉到紧贴着自己阴部的那根肉棒的硬度和热度。
但阿威显然早已准备好了答案,扮出悔恨状道:「是呀,那时我还很正常。但回去之後,总觉得自己对小冰你太过冒犯,把颜面都丢光了,更辜负了香兰对我的感情……也许是上天的惩罚吧,从那以後我就阳萎了……唉,为了治好这个毛病,我这几个月到处看医生,最近更是什麽药都尝试过了,可还是不见效!」
他说着说着,语音开始哽咽了,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石冰兰脸色柔和多了,低声说:「对不起,是我多心了……思,医生是怎麽说的呢?还有没有希望治癒?」
「医生说主要是心理问题,因为做了错事,惭愧过度导致的。至於能不能治癒,就要看运气了……」
阿威说着顺势侧身向前,仿佛悲痛得忘乎所以了,竟一头栽到石冰兰胸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石冰兰微微震动了一下,居然也没有闪避,不但任凭他埋首於自己高耸的双乳间,而且还伸臂轻拍他的肩膀示意安慰。
这一来阿威反倒吃惊了。他原本是垂涎於那对巨乳的诱惑,想稍微占一点便宜,算准了马上就会被对方推开的。谁知这女警的坚忍和意志已远非昔日可比,居然若无其事的承受了下来,仿佛这个举动早已在她意料之中。
一瞬之间,阿威只感到呼吸不畅,伴随着一股淡淡乳香而来的,是令人喷血的压迫感,那两酡丰满无比的柔软肉团结结实实的挤压着他的面颊,而鼻子则正好埋进了深深的乳沟里。
这真是太爽了!久违了的美妙触感,令他霎时慾念横生,肉棒几乎是直觉反应般就要充血勃起。
——不好!
总算阿威理智仍在,慌忙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剧痛分散了注意力,令性慾一下子减退了不少,同时也令他痛得流出了眼泪,哭得更逼真了。
「别伤心啦,威哥……你吉人天相,一定能治好的……」
石冰兰柔声说着,侧身向前,与男人靠得更紧了,双臂更搂住了他的肩膀,就好像姐姐把弟弟搂进怀里一样。
阿威啼笑皆非。虽然脸颊接触、磨蹭着上半截赤裸的乳峰,真正是无与伦比的刺激,但蠢蠢欲动的胯下却令他心惊肉跳,生怕随时会丑态毕露。但要强行挣脱开这女警的搂抱,未免也太不自然了,何况从生理上来说他也绝对舍不得。
他只好不断狠咬舌头,并伸手按住裆部,喘着气说:「但愿能治好吧……不过这是心病,医生也没有什麽好办法……」
「看来,是我连累了威哥你……那次要不是为了掩护我,你根本就不至於失态,现在也就不会受这种罪了!」
「咳咳……是我自己不好,不关你的事。」
「不,根源在我这里,於情於理,我都有义务帮助你康复!」
石冰兰执拗的说着,伸手到驾驶位上略一调整,将椅背也平放了下来。这样正、副驾驶位和後排的座位就连成了一片,形成了一张「床」。
阿威愕然道:「小冰,你这是?」
「不瞒你说,我落在色魔手里时,曾经被强迫学过一些按摩的技术,对於刺激男人的生理慾望十分有效……而且你的心病既然是因我而起,相信也只有我,才能帮你解开心结了!」
「这……这怎麽可以啊?我已经做错一次了,不能再一次对不起你姐姐!」
「如果你不能康复,我姐姐下半辈子岂不是要守活寡吗?那才是真正的对不起她!」
石冰兰咬着嘴唇,俏脸布满了红晕,但神色却十分坚决,双眸中更充满了挑战之色。
「那……好吧!」
阿威苦笑了一声,仰面躺了下来,表面上装得勉为其难的模样,心中涌起的却是一股不服输的念头。
——哼哼,冰奴,你就这麽有把握能令我露出原形?你也太自信了吧……也罢,老子就来领教一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已经脱胎换骨,从一个冷艳的女警蜕变成了一个挑逗男人的高手、卖弄色相的尤物!
打定主意後,阿威深呼吸了几口,强迫自己把所有杂念都排除出去,神智顿时一片清明,慾念更是被完全压抑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放松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肉,平静的说:「开始吧!」
这之後的一分多钟,车内寂然无声,什麽动静也没有。正当阿威诧异的想睁眼时,突然感到一只手伸过来,解开了自己上衣的钮扣,并把里面的背心也翻了上去。然後,两只手掌放在了赤裸的皮肤上,轻轻的按压起来。
「呼——」
阿威眉头舒展,长长吐了口气。这一下倒不是因为慾望,而是的确被按摩得十分享受。看来这女警不仅没有忘记在魔窟里学到的「技术」,而且还特意花了心思来提升水平,那柔软细嫩的掌心里竟涂抹了润滑油,擦在身上又滑腻、又温热,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嗯嗯……小冰,说真的,我以为你的手只懂得拿枪的……嗯……想不到按摩居然也这麽专业。」
阿威闭着眼睛,一边说话,一边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过奖啦,呵呵,比起职业按摩女郎来,我还差得远……不过为了威哥你,我会尽力提供最『专业』的服务的……」
轻柔的说话声中,那双纤手温柔的、耐心的按遍了阿威上半身,修长的手指更是有如灵活的泥鳅一般,逐块逐块轻揉着他的肌肉。
一股热流缓缓冒了出来,阿威只感到骨头都要酥化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女警的手掌越来越频密的按到他胸前,指尖更时不时的拨弄一下那小小的男性乳头,带来麻酥酥的快意。
这可是在魔窟进行的「技术培训」里,从来没有教过的招数!
——难道……冰奴逃出来後还自学「进修」过新招?
阿威不敢大意,忙收摄心神,并绷紧了全身肌肉,想要抵御传来的快感。
但是已经晚了一步,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温热呼吸喷在脖子上,接着胸膛上一凉,有两片温软的物体轻轻滑过。
——哇!这……不可能吧?
阿威震惊之极,忍不住睁开眼来,然後马上又闭上,一颗心猛烈的跳动了起来。
这女警竟将双唇凑上了他的胸膛,就彷佛热恋中的情人一般,温柔的一下下亲吻着,留下了好几个淡淡的唇印。
「这……这样不好吧,小冰!」
阿威喘着气,竭力压抑住心跳,脑子里开始想着其他念头,企图再次分散注意力。
对方没有回答,亲吻的动作却更「专业」、更轻柔了,片刻後更毫不忌讳的吻上了那男性的凸起颗粒,吐出舌尖灵巧的舔弄起来。
——啊啊……要命!
只一下,阿威就被舔得浑身颤抖,发出了呻吟声。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乳头居然也会如此敏感!
心中泛起荒谬的感觉,从前在魔窟里这一幕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只不过双方的角色正好跟此刻相反。这女警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令自己舒爽得快要受不了了。
「好痒!小冰……别捉弄我啦!真的痒死了……」
阿威赶忙求饶起来,并伸手推拒着石冰兰的脑袋,但她却顺势移到了另一边的凸起颗粒上,唇舌并用、更加细心的舔弄起来。
电流般的快意霎时爆出了火花,阿威只感到血脉贲张,虽然他拚命用指甲掐着大腿,但痛感还是难以掩盖住慾望的潮流,胯下的帐篷已呼之欲出。
他咬紧牙关,几乎有些粗暴的抓住了石冰兰的秀发,再次将她的脑袋拉开。
这次奏效了,这女警的唇舌总算离开了他的胸膛,但却又慢慢向下滑去,亲吻到了肚脐周围,同时她的双手也开始松开男人的皮带。
——天!她是准备玩真的吗……是要主动的、心甘情愿的跟我性交?
阿威热血上涌,激动的无法自持。对这巨乳尤物的肉体,他固然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现在她是在自由的、清醒的、没有受到任何胁迫的情况下,自愿与他交媾!这无疑会是一次极其新鲜的体验,或许也会是唯一的一次机会,能够令她展现出最淫荡的姿态、最彻底的放纵和最忘我的高潮。
理智的堤坝轰然崩塌了,肉棒暴勃而出,就如一柱擎天般高高撑了起来,形成了一个雄伟的蒙古包。
车内的呼吸声一下子清晰了许多。男人的呼吸声变的更加粗重,女人的呼吸声则变得急促……
急促的呼吸声中,略带颤抖的双手解开了男人的外裤後,又缓缓的拉下了里面的贴身内裤。
一根粗大无比的武器应声弹出,距离俏丽的脸庞如此之近,以至於可以嗅到扑鼻而来的浓重生殖器味道。
男人的手又伸了过来,推动着女人的脑袋,不过这次不是推开了,而是推向那生气勃勃的巨龙,令二者的距离进一步缩小到零。
於是,她俏丽的脸胧完全埋入了乱糟糟的阴毛中,双唇和鼻子都紧贴着发烫勃起的棒身,眼睛反而被阴毛扎得几乎睁不开来了,只感到那肉棒尖端正顶在自己额头上,并且已分泌出了些许黏稠的液体。
石冰兰奋力扬起头,稍微离开远了一点,藉着微光仔细端详这根耀武扬威的武器。
她蓦地里愣住了,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跃入眼帘的,的确是一根非常熟悉的肉棒,但又绝对不是之前见惯的那根肉棒。眼前这根肉棒的表皮上赫然纹着醒目的图案,定眼一看,竟是许多朵精致小巧的兰花,密密麻麻的刺满了棒身的每一处,色彩鲜艳斑斓,看上去倒像是整根肉棒都被袖珍兰花紮成的花圈包围了起来。
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棒身从上到下还凸起了四颗「肉瘤」,令整根阳具更加青筋毕露、面目狰狞,形状也与之前大大不同了。
——这混蛋!他……他居然做了阴茎改造手术?
石冰兰惊怒交集,双眸狠狠地瞪着阿威,俏脸胀得通红。她无法判断这是最近才做的手术呢,还是很早以前就已经改造好的,总之此刻这支武器与她印象中的样子截然不同,令她刚才所有的忍辱负重和苦心期待全都化为泡影了。
阿威却仿佛全无察觉,仍是沉浸在亢奋的享受之中,右手又伸过来按压她後脑。
这次石冰兰强硬的挺着脖子,冷冷说:「我看你的下身强壮得很嘛,一点也不像阳痿了!」
「啊……是的,难怪医生说我生理上根本没有问题!」阿威索性也不再掩饰了,目光中闪烁着狡黠之色,嘴里则用恳求的语调说:「小冰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完成全部过程吧!」
石冰兰闷哼一声,贝齿紧紧咬着嘴唇,沉默了几秒後,仿佛下定最大决心似的,低下头重新将脸颊埋进了男人胯下。
「为什麽……要在这个部位纹身?而且纹的是兰花呢?」
她一边用脸颊轻轻磨蹭着肉棒,一边梦呓般的低声问道。
「小冰你这是明知故问……因为我最想要的女人,名字中就有『兰』字!」
阿威露骨的说,心中充满了变态邪恶的兴奋感。在养伤期间,他特意请了美国的顶级医学界专家,为自己做了这个高难度手术。目的不仅是为了给阴茎「整容」,避免被对方认出来,更是为了进一步提高自己的性能力,以便实现彻底的肉体征服。
石冰兰自然明白他一语双关的暗示,心中恨极,暗想:就算一切都是巧合,这人真的不是色魔,也必定是个无耻、伪善到极点的好色之徒,绝不能让姐姐嫁给他。
不过眼下,她仍然要忍气吞声的与他周旋下去。原本以为辨认阳具将可十拿九稳的奏效,想不到却惨遭失败,那还有什麽办法可以确认对方的身分呢?还有什麽办法?
这时男人显然已等得不耐烦了,发出哼哼声,挺起腰部将勃起的阳具凑向她的嘴唇,催促之意十分明显。
石冰兰强忍住想一口将之咬断的冲动,无可奈何的张开小嘴,将粗大的龟头缓缓含进了口中。
阿威爽得心脏都差点跳了出来,一切都是那麽熟悉。同样温暖的口腔、同样柔软的双唇、同样湿滑的舌头,将自己的分身紧紧的包裹着、啜吸着。唯一不同的,是这女警的口交技巧有了明显进步,过去她的牙齿经常会不慎弄痛他,但现在却很懂得如何避开了,而且舌尖一开始就主动舔弄、刺激着龟头尖端最柔嫩之处,丝毫也不嫌脏。
只听「哧溜、哧溜」的吸吮声在车内回荡,伴随着男人抑制不住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听上去真是说不出的淫乱。
「快……快一点……嗯……就是照样……含深一些……再深些……对了……啊……非常好……」
在阿威的「指点」下,石冰兰完全豁了出去,不仅将口中的肉棒吸得更加响亮,而且还加快了套弄的速度。只见她的头部飞快地上下运动着,略为凌乱的秀发完全披散了开来,随着节奏一上一下的飘扬,扫在阿威的大腿上,带来麻痒的触感。
不到片刻,这根狰狞的肉棒就越发亢奋雄起了,表皮上布满了亮晶晶的口水痕迹,令那些刺上去的兰花更加鲜艳夺目。而粗大的龟头更是彻底勃起,将石冰兰的小嘴塞满了大半空间,虽然她很努力的想要吞入更多,但仍有大半截肉棒无法含进口中。
石冰兰只得伸手握住剩下的棒身,辅助嘴巴套弄了起来。一时之间,她用尽各种招数,纤手握着、双唇吸着、舌尖舔着、竭尽全力的取悦着那丑恶的武器,忙得满头大汗,就连胸口微露的乳沟处都布满了晶莹的汗珠。
「啊……小冰你真是太厉害了……啊啊……我要忍不住了……啊……啊啊啊啊……」
生理的极度愉悦和心理的极度满足,令阿威很快就忍不住了,腰部猛然向上挺起,将肉棒最深的送进这巨乳女警口中,龟头几乎捅进了咽喉里,弹跳着射出了一股股精液。
石冰兰被呛得几乎要咳嗽起来,但她却以最大的毅力忍耐住了,不过咽喉却不由自主的蠕动着,一口接着一口的吞起精液来。
一连吞了七、八口後,汹涌的热流才戛然而止,原本粗硬的棒身也逐渐软了下来,开始从小嘴里退出去。
石冰兰忙加紧吸吮口中的龟头,舌头一丝不苟的在马眼上「打扫」着,直到将最後几滴精液也全都吸了出来,才依依不舍的吐出了肉棒。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喘息声仍在回响。
最终还是石冰兰打破了沉默:「看来,你已经完全恢复了!」
「是的,谢谢你.小冰……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姐姐,才肯做出这麽大的牺牲!我真不晓得要怎样报答你才好……」
阿威做出感动的样子,用手背抹着眼角,彷佛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石冰兰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半靠在椅背上,神色疲倦的说:「好啦威哥,这些话,你留着将来对我姐姐说吧……现在我真的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嗯,那就赶紧回家吧。要不要我扶你上楼?」
「不用!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儿,收拾一下再上去。不过请你原谅,我今晚就不送你回去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叫计程车就是啦!」
阿威连声说着,知趣的起身穿好裤子,打开车门钻了出去,挥手道别後,就一溜烟奔进了夜色中。
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後,石冰兰立刻挺身坐起,满脸倦容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振奋的表情和炯炯发亮的双眸。
她伸手到座位底下,摸出了一条手帕,小心翼翼的打了开来。
手帕上有好几道污秽的痕迹,散发着一股熟悉的腥臭气息!
那正是刚才她被迫吞咽的精液的味道!
今晚忍受了这麽多屈辱,目的无非是想用最自然的方式,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采取到精液,而且完全不能引起对方怀疑!虽然,付出的代价比预期的更大,但目的总算是达到了,不至於白白牺牲色相。
闻着让人欲呕的臭气,石冰兰一阵反胃,差点吐了出来。她忙收好手帕,勉力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简讯。
做完这几个动作,她已浑身酸软,无力的躺在座椅上,疲倦的连手指也不想抬起了。
——今晚我这麽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心里有个声音在质问自己。石冰兰脸露苦笑,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过去那种百分百的、强烈的自信心。
而造成自信心严重削弱的原因,则是今天下午收到的那份DNA检验报告!
报告上写得很清楚,由她腹中抽取出来的胎儿羊水,与市立医院得到的血清经过对比後,双方的DNA完全不相符,绝对不可能存在任何血缘关系!
这个结果对石冰兰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她在震惊中足足发呆了一个小时後,还是无法置信,难道之前的判断全都错了?难道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误会了无辜的「威哥」?。
霎时间,她心中的沮丧真是到了极点,对自己的眼力和信心也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不,我不可能弄错!这里面一定有什麽原因……一定是色魔施展了什麽诡计……或许,一开始他就是预谋好的,故意用其他男人的精液来使我怀孕,这在技术上并非不可能做到……对了,一定是这样!他早就预料到迟早有一天会被检测DNA,所以才会利用楚倩禁止我堕胎,以便为他自己埋下最有力的脱罪证据……
虽然自我宽慰的找到了「理由」,但石冰兰心里清楚,这个理由未免也太勉强了。她在痛苦中犹豫了许久後,终於下定决心,今晚要最後试探对方一次,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只要能辨明真相!
於是,在饭局中藉着一点酒意,她娓娓道出了多年前的惊天往事,并且露骨的向对方暗示,她愿意用身体来满足他。
这一招果然奏效,对方大概是惊喜兴奋过头了,无意中说错了一句话。
——男孩已经被女孩骗过好几次了,怎麽知道这次是否又是一个骗局呢?
这句话令石冰兰心脏狂跳,立刻确信眼前之人绝对就是变态色魔!
只有警局里的专案组和色魔本人,才知道「男孩被女孩骗过好几次」,眼前这男人若只是个一般良民,绝对没有可能知道这一内幕的!就算是随口猜测,顶多也只会猜被欺驱过而已,绝对不会深有感触的说出「好几次」的!
这无疑是目前为止,对方不慎暴露的最大破绽.而且对方自己还没有察觉!
石冰兰激动得无以复加,嘴上随口与对方敷衍,脑子里却迅速盘算着念头。虽然说这是个大破绽,但以对方的狡猾,要抵赖并非难事,要想将他抓捕定罪,还是必须掌握最直接的证据才行。
於是,这才有了刚才警车里她忍辱负重的这一幕场景……
现在,想要提取的精液样本已到手了!不过,整个计画只能说成功了一半,是否能获得最後的胜利,就要看後续行动执行的如何了。
石冰兰勉力振作精神,正在反覆琢磨具体行动步骤时,突然有警笛声由远而近的传来,又一辆警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钻了出来,快步走到近前。
微弱的星光下看的分明,赫然是女警孟璇!
石冰兰忙摇下玻璃,对她挥了挥手。
孟璇奇怪的问:「你怎麽还待在车里啊?他不是已经走了吗,你怎麽还不回家?」
石冰兰勉强挤出一个惨白的笑容:「等一下我还要回警局一趟,懒得再爬楼梯上去了,在这里等你也是一样的!」
孟璇点点头,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她嗅了嗅鼻子,仿佛发现了什麽似的,蹙眉说:「好浓的味道啊!难道……你们刚才就在这里……」
石冰兰没有回答,默然片刻後说:「算上今晚,你跟踪他已经三天了,感觉如何呢?色魔究竟是不是他?」
「百分之九十九是他没错!」孟璇用肯定的语气说:「虽然体态偏胖了些,声音也有差异,但身高、肩宽、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语调都几乎一模一样!就连现在这……这精液的气味,都令我有很熟悉的感觉!」
石冰兰哑然失笑。惨遭强暴後,这小女警的性格虽已有了很大变化,但还是有不少地方仍保留着过去的天真。就比如这种感情用事的、轻率就做出判断的毛病,就仍然没有改正过来。
别的不说,单是「精液的气味」这一点就未免可笑。又不是狗鼻子,哪有可能连这种细微区别都分辨的出来呢?更何况,她在被色魔强暴之前仍是个处女,而之後也从未与其他人发生过关系,这时候随便哪一个男人的精液让她嗅到了,恐怕都会本能的感到「熟悉」的。
「你笑什麽?不相信我的话吗?」孟璇敏锐的注意到了石冰兰的神态,瞪眼说:「我对色魔的熟悉程度并不亚於你,别忘了你经历过的一切,我也一样经历过!」
这话有些刺耳。在这一刻,这小女警仿佛又变得陌生了。过去的她,是绝不会用这种敌意的语气与石冰兰说话的。
「我当然相信你的判断,小璇!事实上你的判断跟我完全一致!」石冰兰温和的说:「而且你有一样优势更是我没有的,那就是色魔对你的信任!他至今仍不知道你和我暗地里已经和好如初了!」
「和好如初?呵,呵……队长你怎麽比我还天真?你难道不知道吗,有些东西失去了以後,就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孟璇淡淡地说,原本可爱的苹果脸上,充满了忧伤。
石冰兰心中一阵难受:「为什麽呢?我上次不是已经说了吗,虽然你曾经在色魔威逼下欺骗过我,但我能理解你是为了阿宇才会……」
「够了!我不准你再提阿宇!这个称呼不是你叫的!」
孟璇勃然变色,气呼呼的样子就像个面对情敌的小女孩,眼光中的敌意更加浓了。
石冰兰只得改口:「我知道,你是因为王宇才不得不屈服的,所以我从来没有怪你……」
孟璇再次打断了她,圆脸上露出嘲讽之色:「队长,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你仍然觉得做错的那个人是我,所以是你在宽宏大量的原谅我,是吗?」
石冰兰愕然,一时不知如何措辞。
「小璇,这不是谁原谅谁的问题!」她诚恳的说:「还记得吗?加入警局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曾经对着警徽发过誓言,要一辈子维护正义和司法公正,绝不与黑恶势力同流合污……那些神圣的信念,难道……你已经动摇了吗?」
「神圣信念?嘿,那只是你的信念,不是我的,从来也不是!」
孟璇激动得胀红了脸,声音也提高了,仿佛想把心中所有怨气全部倒出来。
「今天我就跟你说实话吧,队长。我考警校也好、加入警局也好、积极破案也好、拚命扫除黑恶势力也好,全都是为了阿宇!不是我自己有那些所谓的神圣信念,也不是我自己喜欢做这些事,而是因为要讨阿宇的喜欢,我才不惜流汗、流泪和流血!我并不像你,有那麽崇高的理想和正义戚,肯为破案牺牲一切。我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唯一的梦想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就是这麽简单。」
石冰兰再一次震惊了,她忽然发现,并不是孟璇变得陌生了,而是她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小女警。
「对不起,小璇……我真的没有想过要破坏你的梦想……上次我已经解释过了,一切都是色魔的阴谋。他故意……」
「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孟璇打断了她,斩钉截铁的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到现在都仍然在恨你。我们已经不可能『和好如初』了!」
石冰兰脸色灰白,只感到四肢更加酸软无力了,瘫软在椅子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苦涩的说:「既然你这麽恨我,为什麽又要主动帮助我对付色魔呢?」
「因为我也恨色魔!他不但毁了我,还抛弃了我。在他带着王宇不辞而别、抛下我孤零零一个人的那段日子里,我几乎要发疯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那麽恐惧过、孤独过!我……我……」
说到这里,孟璇突然「哇」的哭了出来,就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女孩,压抑已久的感情随着泪水澎湃而出。
石冰兰看得十分心疼,真想搂着这小女警好好安慰一番。在她内心深处,一直将孟璇当作妹妹来看待的。但是她才刚伸出手,就僵硬在半空中了,就仿佛彼此之间已经隔着一堵无形的高墙。
而孟璇也很快止住哭声,擦乾了眼泪,原本可爱的圆脸上充满了愤怒之色。
「前些天阿宇获救,我以为色魔已经死了,一切都一了百了。今後我只想平平静静的照顾阿宇一辈子,哪怕他永远无法康复,我都心甘情愿……可是,那个可恶的恶魔,他竟然还是不肯放过我,软硬兼施的要我继续帮他作恶。我……我恨透了他,再也不想被他控制了,但是单凭我一个人,无论斗智、斗力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只能选择向你坦白,跟你合作对付他!」
「我懂了,小璇!现在我完全明白你的想法了。」石冰兰黯然神伤,长长叹息了一声,「不管怎样,你能跟色魔决裂,就是一件好事……」
「对你来说当然是好事啦!」孟璇不客气的抢白说:「本来我是色魔埋在你身边的一枚棋子,现在,我反而成了你埋在他身边的棋子,而他丝毫也没察觉,所以等待他的必然是失败的结局,最後的胜利一定属於你——大名鼎鼎的F市第一警花!」
石冰兰的心被深深刺痛了,嘴唇颤抖了几下,想说什麽又说不出来,突然伸手掩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由於她的肚腹已经明显隆起,无法弯腰,因此咳得十分辛苦,原本就缺乏血色的俏脸也更加灰白了。
孟璇微露不忍之色,垂下头说:「对不起,队长!我……我刚才说得太过份了,你别往心里去……」
石冰兰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声,伤感的摇了摇头,凄然说:「小璇,我从来没有把你看成棋子。相反,我希望你现在就告诉色魔,你已经彻底看透了他,从今以後再也不受他威胁!」
「你放心,这句话我一定会对他说的。不过,是在这家伙落网之後!」孟璇瞪着她说:「难道你以为,只有你才能为了抓住他忍辱负重吗?告诉你,我也可以!你能做到的事,我也一样都能做到!」
石冰兰苦笑了一声:「是的,我相信你能做到,而且,你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
孟璇这才脸色稍缓,说道:「那就这样吧.队长你好好保重,有什麽任务通知我就行了!我先走啦,晚安!」
说完拉开车门,回到她自己的警车上,发动油门扬长而去了。
剩下石冰兰一个人躺在座位上,只觉得全身更加虚弱了,疲倦就像癌细胞似的,吞噬了周身所有的精力和斗志……
※※※※
清晨,阳光普照。
阿威像往常一样准时起床,在室内做了简单的健身运动。
肚子上的手术疤痕日渐癒合,已经没有什麽痛感了,对运动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他对此十分满意。现在他的目标,是逐步把最近两个多月增加的体重减回去,希望能恢复最佳的身体状态。
运动完毕後,阿威洗了个热水澡,然後穿戴整齐,精神饱满的走出家门,准备先到附近的餐馆吃顿早餐。
经过警卫室时,看门的老头叫住了他,递给了他一封挂号信。
阿威漫不经心的接过,边走边拆开,信封里滑出了一张大红请柬。
打开一看,请柬上印着个醒目的红双喜,原来是封喜帖。上面的字迹娟秀而熟悉,正是石大奶的手笔。
阿威只瞥了一眼,就惊讶的「咦」了一声,仿佛看到了什麽非常古怪的内容。
他停住脚步,匆匆将请柬浏览了一遍,目中的震惊之色更甚。然後他又逐字逐句的重读了三遍,直到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任何一个字。
当他终於把视线从请柬上移开时,双眼中的神色已变成了焦虑和骇然。
不过,很快又变成了阴冷!
半晌,阿威重重的「哼」了一声,冷笑着收起了请柬,大步向前走去。他的步伐自信而果断,显然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
翌日下午四点,F市西湖大酒店。
二楼的婚宴大厅里,已经坐着上百位宾客。他们一边聊天喝茶,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低声窃窃私语。
任何人都看得出,这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溢,正要举行一场婚礼。然而怪异的是,整个大厅里居然没有悬挂新郎、新娘的结婚照,也没有任何写着双方名字的条幅。
换句话说,单看厅里的布置,只能看出有新人要在这里结婚了,但却无从知晓是谁要跟谁结婚。
是酒店工作人员太过疏忽大意,来不及布置妥当吗?不,情况显然不是如此。因为所有应邀来参加婚礼的来宾,收到的也都是一份稀奇古怪、类似开玩笑的请柬。
※※※※
——送呈某某先生(女士)台启:谨订於四月一日(本周五),为「F市第一警花」和她亲手擒获的「罪犯」举行婚礼。敬备喜酌恭候,敬请光临.无论男女,请着正装。四时恭候,即可入席。迟来错过好戏,早到会有惊喜。
※※※※
这份请柬上,同样没有新郎和新娘的名字,而且日期又是「四月一日」,再加上字里行间的调侃意味,令人怀疑这是否是一个拙劣的「愚人节」恶作剧。
可是打电话向酒店和当事人确认,得到的却都是肯定的回答,并反复解释这绝非玩笑。因此虽然有不少人缺席,但还是有一半以上的受邀者真的前来了。
这些宾客入席之後,眼看周围的阵仗,除了没有新郎新娘的名字外,其余一切与平常婚礼并无两样,酒店工作人员的忙忙碌碌更不可能是假的,於是也都放下心来,悠闲的喝着茶、磕着瓜子,三个一群、五个一夥的聊了起来。
聊的最多的话题无非是两个:第一,新郎究竟是谁?第二,为什麽要搞的这麽神秘兮兮?
第一个话题虽然诸多猜测,但却无人能做出准确回答。至於第二个话题,宾客们倒很快就达成了一致看法,认为纯属搞噱头,目的是为了活跃气氛。大概是婚庆公司想出来的点子,反正是凑热闹图个开心,倒也不失有趣。
「……听说石队长上周才刚跟苏忠平离婚呢,想不到还没两天呢,居然就改嫁了!」
「哈,这就叫『闪婚』啦!已经不算啥稀奇事了,有的年轻人见面第一天就结婚都有呢!」
「唉,这世道变得太快了!想当年她跟老苏的婚礼,我也有参加的,当时他们俩多麽恩爱呀,谁能想到也会以离婚收场!」
「离婚是正常的啦,毕竟她被色魔强暴过……嘘,你们别声张,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她肚子里现在还怀着色魔的种呢!」
「切,这早就不是啥秘密啦!也难怪老苏受不了,无论换了哪个男人,肯定都没法忍受的……」
「未必吧,比如说今天的新郎官,就能忍受。」
「是啊,哈,说句实话,石队长身材暴好,假如她肯下嫁给我,对她的过去我也一点都不在乎,只要今後晚晚都能搂着她睡觉,我就心满意足了!」
「瞧你那馋样,哈哈哈……不过我也是这麽想的,大家英雄所见略同……哈哈哈哈……」
周围响起了一片哄笑声,虽然没有什麽恶意,但个个男人脸上都是一副色眯眯的表情。
这时候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和婚礼司仪等人走了过来,有几个宾客叫住了他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埋怨了起来。
「请柬上叫我们大家四点就来,为什麽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啊?新郎和新娘呢?怎麽也不出来打声招呼?」
「就是!还说什麽『早到有惊喜』,惊喜在哪里呢?赶紧让我们看看吧!」
司仪忙陪着笑脸解释:「新娘子还在化妆呢,请诸位稍等一下,很快就会出来了!」
「新娘慢一点可以理解,但是新郎呢?这时候总该出来亮亮相、给大家发几支喜烟、喜糖了吧……」
「新郎究竟是谁,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什麽,你也不知道?那你等一下怎麽主持婚礼啊,这真是岂有此理!」
纷纷嚷嚷之中,司仪满头大汗的解释了好一阵,突然双眼一亮说:「瞧,伴娘来了。对新娘、新郎的事,她最清楚了。大家都问她好了!」
众人循声望去,都是一怔。只见进入大厅的是一个全身警服的年轻女警,但却不是石冰兰,而是孟璇。
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下,孟璇快步走到大厅中央,从服务员手中取来麦克风,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
她先向众人表达歉意,说因为新娘子要给大家留下最美的印象,所以化妆的时间会比预计更久一些,请大家多多包涵云云。
有人忍不住叫道:「新娘子就算啦,但新郎呢?新郎到底是谁?小璇你就别保密啦,赶紧揭开谜底吧!」
众人纷纷附和,少数人还鼓噪了起来。
孟璇吐吐舌头,笑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新郎是谁,真的!新娘子对我也保密呢……不过,我可以肯定,新郎现在已经坐在这个婚宴大厅里了!」
「啊?已经在这里了?」
「不是吧?那他怎麽一直不做声的?」
众人纷纷东张西望,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孟璇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道:「新娘子告诉我说,新郎是个很害羞的人,而且很多疑,呵呵……他居然不相信新娘是真心想嫁给他,总觉得那是在开玩笑,甚至怀疑新娘另有目的,设下圈套想要骗他……」
「啊,怎麽会有这样的人啊?」
「哇,我们市的第一警花肯委身下嫁,他居然不相信?这人的疑心病也太重了!」
众人听了纷纷摇头,各种声音又喧闹的发表起了意见。
孟璇接着说:「新娘子却是个果断的人,她索性用事实来证明诚意。现在,婚礼已经准备好了,女主角也已经披上了婚纱,接下来就看男主角的行动了。他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说明他也是愿意迎娶新娘子的,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他到现在还不肯透露自己的真正身分!」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提高了嗓音说:「我建议,我们大家用掌声给这位新郎打气,鼓励他勇敢的站起来,好不好?」
众人哄然叫好,热烈的掌声响彻整个婚宴厅。其实他们之中有一半以上的人根本不信孟璇这番话,觉得这肯定是婚庆公司精心安排的「好戏」,不过既然男女主角有意玩神秘,演出得如此逼真,那作客人的自然也乐意奉陪,大家一起假戏真做。
然而掌声歇止後,宾客们仍是互相张望打量不休,足足过了一分钟,都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承认自己就是新郎。
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孟璇似乎也出乎意料,苹果脸胀得通红,颇为手足无措的呆了片刻。
宾客中有人不耐烦起来,大声问道:「如果新郎一直不肯出来怎麽办?婚礼就取消吗?」
「当然不会取消!」孟璇瞪大双眼,气鼓鼓的说:「新娘子说了,反正她决定今晚把自己嫁出去。男主角既然要做缩头乌龟,那就算了!今天在场的任何一位男士只要还是单身,又愿意娶她,就可以马上成为新郎!」
众人一怔之下,又都纷纷哄笑了起来。一些原本就抱着看热闹心理前来的宾客,更是兴奋的吹起了口哨。
「哇,真的可以顶替新郎官娶到石队长吗?那真是太好了!」
「那你就赶紧上啊,还等啥?刚才你不是说作梦都想晚晚搂着她睡觉吗?嘿嘿嘿……」
「我是想上,可就怕空欢喜一场,闹了半天是一场游戏,那可就白白作了人家的笑料!」
孟璇显然听到了这几句话对话,转过身来正色说:「放心吧,这绝对不是游戏!这里出门转个弯就是婚姻登记所,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新娘子会和你一起去登记,领完结婚证,再赶回来举行婚礼也来得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原本以为是一场闹剧的人,这才感到事情不对劲了,又低声交头接耳了起来。
「……不是吧!看这样子,好像是来真的哦!」
「确实不像是开玩笑了!哎……我说呢,为什麽要安排在下午四点就来,原来是为了预留领结婚证的时间哇!」
「对对,我也早就觉得奇怪了。为什麽不安排在周末办婚礼?看来,是因为周末婚姻登记所不上班,所以只好在周五的今天了!」
「请柬不是说了吗,『早到有惊喜』!哈,原来是有机会成为新郎官啊……哈哈哈,这还真是个惊喜呢!」
现场的气氛更加热闹了,许多年纪较轻的男士早已怦然心动了,一个个的情绪仿佛都被点燃了,纷纷流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
孟璇不动声色的旁观着这一切,视线有意无意的瞟向坐在角落的某个人影,但当对方看过来时,她就又迅速避开了目光,装出在人群里寻找什麽的模样。
如此三次之後,那个人终於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大厅中央,从服务员手里拿过了另一个麦克风。
「咳咳!大家静一静,听我说!」浑厚的嗓音,自这人嘴里送出,在四周围嗡嗡回响,「我很抱歉,现在才有勇气说出心里话——我很愿意娶新娘子!我,就是新郎!」
整个大厅一下安静了下来,足足十秒钟,一片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人身上,充满了惊异。因为这是一个全市小有名气的人物,宾客们十有八九都认识他。
「郭……郭主任,是……是你啊!」
有人惊愕的脱口而出,说完还张大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个站出来的男人,赫然是F市着名的胸科手术权威、前协和医院胸科主任郭永坤!
第六十章 婚前性高潮
--我很愿意娶新娘子,我,就是新郎。
郭永坤的这句话通过麦克风,清晰的传进了每一个人耳中,仿佛一枚重磅炸弹似的,引起一片哗然。
在这大厅里有将近一半宾客都是他的朋友,不少人还颇有交情。这些人都清楚,郭主任一直在追求的,是之前跟他同一科室的女护士长石香兰!也就是新娘子的亲生姐姐!谁知道一转眼,他竟声称要迎娶妹妹,转变之快简直令人跌破眼镜。
不过也有人马上转念一想,石香兰至今还是失踪,很可能早已遇难了。这两姐妹都是这麽漂亮、这麽魔鬼的身材,一个正常的男人,很快就把感情从姐姐转移到妹妹身上,也是情有可原的,完全说得过去。
「你……真的愿意?」
孟璇瞪着郭永坤,欲言又止,神色颇为古怪,就连呼吸都明显有些急促,仿佛心情十分激动。
郭永坤看到她的表情,忽然迟疑了起来,竟没有回答她的话。
孟璇等了片刻,见他仍未答腔,苹果脸上顿时露出焦急之色,脱口而出说:「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想还有其他人愿意的……」
「对啊、对啊,郭主任不愿意的话,我愿意!」
「我也愿意!请新娘子考虑、考虑我吧!」
「还有我、还有我……」
只听起哄之声此起彼伏,还真的有七、八个男子,分别从不同座位上站起身,抢着奔到了孟璇身边。
现场顿时混乱了起来。郭永坤脸色一沉,仿佛想要说什麽,但望望孟璇,却又忍住了。
孟璇吐吐舌头说:「天哪,一下子冒出这麽多人想当新郎,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这样吧,等我再去问问新娘,看她怎麽决定好了!」
说完,她拨开人群走出大厅,快步离开了。
众人无不啧啧称奇,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好奇心都到了极点。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再认为这是婚庆公司安排的「噱头」了,反而有不少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相信,自己说不定真有机会临场取代新郎,成功赢得美人归。
「干!不就是被人强暴过,而且还搞大了肚子嘛!有什麽大不了的?」只听一个尖锐难听的嗓音小声嘀咕道:「不管怎麽样,她也是个手握实权的刑警队长耶!能娶到她做老婆,以後在本市就可以横着走了。那些交警啊、保安啊也都不敢再随便找麻烦了!」
「是呀,不瞒老兄,小弟最近正打算开一家夜总会,治安上绝对离不开警方的支持。有一个女警队长做老婆,以後保护费都可以省下啦。哈哈哈……」
「什麽?你们都要走?这麽急要去哪里啊?」
「笨蛋!当然是赶紧回家拿户口簿,还有准备戒指啊,这样才有诚意嘛!」
半真半假的说笑声中,有好几个男人当真跳起身,三步两步的向外奔去。至於他们是去洗手间,还是临时有事离开,还是真的回家拿户口簿和戒指,就没有人清楚了。
下午四点二十分。西湖大酒店十八楼。
在专门供新娘化妆、休息的套房里,一身洁白婚纱的石冰兰站在穿衣镜前,一边神色平静的对镜调整着装束,一边耐心听孟璇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情况就是这样,哎!虽然成功稳住了大部分来宾,可是那家伙的疑心病真重,还是宁愿做缩头乌龟,怎麽也不肯爽爽快快的承认他的身分!」
孟璇一口气说完了婚宴大厅的整个经过,显得有些沮丧,忍不住又发出叹气声。
「我有点担心,是不是我的言词神态中,哪里露出了破绽,被他发觉了……唉,其实你不应该让我来做这件事的。虽然你教我的那些话,我背诵的一句都没错,但问题是我……我根本就不善於伪装……」
石冰兰微微一笑:「怎麽会呢?小璇,其实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不善於伪装是个优点呀,装得太像了反而更容易引起他怀疑。现在,他顶多只是半信半疑罢了,所以他还在犹豫之中,但是我们布下的棋子在旁边推波助澜,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多加考虑了!很快,他就将被迫采取行动了,」
「是吗?唉……但愿吧!」
孟璇紧皱眉头,坐在沙发上无意识的摆弄着衣角,显得不是很有信心。
但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孟璇全身一震,取出手机,死死的盯着来电显示,但却不想按下接听键。
而铃声响了三下之後,就挂断了。不过十秒钟後,就又重新响起。
孟璇双眼顿时发光,霍然跃起,语气急促的说:「是他!他果然打来了!」
石冰兰十分冷静:「是他的号码?」
「不,他每次给我打电话都用不同的号码!现在这个号码也是第一次见到。但他跟我说好了的,每次打给我之前会先挂断一次,暗号就是铃声只响三下。」
石冰兰点点头,伸臂拍了拍孟璇肩膀,示意她做几下深呼吸,尽快恢复平稳心态,以免被对方听出破绽。
孟璇深呼吸了几口,然後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喂!」
一个熟悉、邪恶的嗓音,阴森森的从手机里传来。
「为什麽这麽久才接电话?」
「我……我刚刚才从她……从石大奶房间出来!是你自己早不打、晚不打,正好在这个时间打,反倒怪我接的迟!哼哼,主人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孟璇开头声音还有些发抖,苹果脸上充满紧张之色,但是看到石冰兰鼓励、镇定的眼神後,第二句话开始声音已恢复常态。
但对方似乎仍未消除疑心:「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就在她隔壁房间!」孟璇看到石冰兰连连做手势,马上心领神会,不满的嚷道:「别忘了我是伴娘,也需要换衣服化妆的。再不抓紧时间,等一下正式婚礼就来不及了!」
「我正要问你这件事!」色魔的声音也提高了,听上去很是火大,「刚才在婚宴大厅里究竟是怎麽回事?你说的那些话是什麽意思?」
「我怎麽知道什麽意思?」孟璇显得十分委屈,「石大奶叫我这麽说的。我只不过把她的话复述出来而已。你应该去问她是什麽意思?」
「难道她没有把她的真正用意告诉你吗?」
「没有!」
「小璇!」
色魔先大喝了一声,似乎要暴跳如雷了,但又戛然而止,沉默了几秒後,语音反而放柔和了。
「对不起,小璇。刚才是我过於急躁了……可是你也知道,到现在还摸不清楚石大奶的底牌,时间对我非常不利……」
「我知道,可这能怪我吗?她一直到今天中午才突然说出她的计画,那个时候我就想赶紧告诉你了,但又是你说的只能单线联系。你自己不打电话来,我又有什麽办法?」
孟璇听对方的语气软了下来,於是在石冰兰的授意下,也见好就收,稍微抱怨了两句後就不再赌气了,老老实实的主动将「真相」和盘托出。
色魔则对她连声安抚,恩威并施、又哄又骗,追问她说出所有详情。
「……嗯,对!那些话都是石大奶教我说的。不过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安排了,我的任务就是说那些话而已!」
「什麽?就这麽简单?」色魔显然难以置信,「那接下来呢?她现在又在干啥?」
「她在房间里化妆啊。她刚才对我说,今天的行动就是这麽多。接下来她什麽也不去想了,就等着安安心心的做新娘。」
电话那头闷哼一声:「她就这麽有把握,今晚一定能嫁得出去?」
「我看她很有把握。虽然她没告诉我要嫁的是谁,但她刚才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她有备用的新郎人选,就算原来那个反悔了,候补的也会马上填进来!」
「候补的?」色魔失声说:「莫非……就是刚才大厅里的……」
後半截话咽了回去。接着电话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显然心情极不平静。
石冰兰听的清清楚楚,对孟璇又使了个眼色。
孟璇会意,忙道:「主人,我看她这是在故意激怒你。她知道对付不了你,所以只能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用这种作践自己的办法来报复你!」
电话那头又是一声闷哼,沉默了许久後才道:「今晚除了你之外,你们警局的同事都会来参加婚礼吗?」
「嗯,基本上都会来。不过他们没有这麽早下班,都要六点以後,正式举行仪式时才到!」
「就是说,现在酒店里面只有你和她两个警察了?」
「废话!」
孟璇不耐烦的应了一声。而石冰兰却突然拉起她的左手,在她掌心里划了几个字。
她点点头,说道:「主人,其实你索性将计就计,真的跟石大奶结婚也不错呀。她今天的打扮漂亮极了,绝对是世界上最性感的新娘子呢!」
「哦?她还有心思打扮?你不是说笑吧?」
色魔的声音显然有些动心。
孟璇噗哧一笑:「小璇怎麽敢骗主人你呀?再说,这原本就是小璇为你准备的礼物……」
「多谢了!」色魔犹豫了片刻後,缓缓说:「不过有时候,礼物还是私下拆开比较安全!」
「私下拆开?」孟璇不解的重复着,抬头看到石冰兰的手势,马上「啊」了一声,就仿佛蓦地醒悟般叫了起来,「主人,你……你是想劫走石大奶?把她劫持回魔窟去再……再搞她?」
「嘿,你说呢?」
「我说不上来。不过,如果你真想劫持她的话,现在倒是个好机会。」
「是吗?」
「嗯,她对我非常信任呢。你只要拟定好计画,我就可以里应外合、迅速行动。但是时间要抓紧,必须在六点之前完成。」
「小璇,我再问你一次,你真能百分之百的确定,酒店里没有其他便衣警察吗?」
「绝对可以!」孟璇斩钉截铁的说:「除非有人也按照请柬上的时间提前赶来了,不过同事们工作都很忙,据我所知,李天明只批准我一个人请假半天来当伴娘,其他同事都必须下班後才能来……而且,对她最忠心的几个手下,就是老田那几个,现在都在开全市的警察表彰大会呢,今晚能不能准时赶来参加婚礼都还不一定。」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大厅里没有见到一个警察。我当时还怀疑他们是不是埋伏在暗处哩!要不然,为什麽都不来参加婚礼!」
「不可能啦。主人你想想,假如是埋伏,他们反而会精心演戏,安排一部分人作为宾客入席的!」
「唔……有道理!但会不会是石大奶将计就计,准备单枪匹马的设下圈套对付我呢?」
「啊……这我就不能肯定了。不过,她现在手无寸铁,什麽防身的武器都没带呢,一点不像是准备动武的样子。」
「她没有带枪?」
「没有!她今早换婚纱时,我亲眼看见,她把脱下来的警服连同配枪一起收在衣柜里,然後我们才到酒店来的!」
「很好,小璇!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手机里传来嘿嘿笑声,充满按捺不住的兴奋。
孟璇也努力挤出激动的语调说:「那麽主人,我现在应该怎麽做?直接对她动手吗?」
「不,先别轻举妄动。我还要做一些准备工作。你就待在房间里继续换衣服化妆吧,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做一个比新娘更抢眼的伴娘!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中,电话切断了。
孟璇连着「喂」了几声,又试图回拨号码,但对方却已关机了。
「队长,果然如你所料,这家伙终於上鈎啦!」
她一下子蹦了起来,挥舞着拳头,满脸喜悦的表情。
石冰兰却只是淡淡一笑:「未必。现在鱼儿只是咬住了钩,但还没有吞下去。只有当它吞下鱼饵之後,才算真正上鈎!」
孟璇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又问现在该怎麽办。
「他不是已经说了麽,要你自己去换衣服化妆,你就按他的吩咐做吧。」
孟璇一怔,随即明白了石冰兰的用意。因为色魔是个极狡猾、多疑的角色,刚才的对话里只要有任何一点细节与事实不符,都将导致前功尽弃。
「好,那我就去了。如果有紧急情况,你打我手机!」
说完,孟璇就快步奔了出去。
石冰兰默默站立了片刻,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小镜子端详自己的容貌。
就在孟璇进来之前,婚庆公司的女化妆师已经在这里忙忙碌碌,替她打扮了一个小时了。平时,她几乎是不施脂粉的,对一切取悦男人的打扮都有着本能的反感,但刚才她却只是默默的看着,平静的仿佛磐石,任凭女化妆师娴熟细致的摆弄。
以她的姿色及条件,果然成果相当不错。
虽然眼影略深了一些,但双眸也因此而更加清澈如水;光洁的脸庞上很均匀的涂抹着胭脂,完全遮盖了脸部的苍白感;而暗红色的口红更令双唇饱满丰润,既高贵大方又充满野性的诱惑,令人看了油然泛起吻上去吸吮的冲动。
无论怎麽看,这都是一张气质脱俗、娇艳动人之极的俏脸,就像任何一个新娘子一样,展现出来的是比平常更加美丽、更加光彩夺目的最佳丰姿。
但只有石冰兰自己才能看得出来,那种用任何浓妆都掩盖不了的憔悴!这令她不管再怎麽打扮,也都无法流露出新娘子特有的容光焕发。
这是她第二次披上婚纱,准备出嫁了。她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是在两年多前,同样是这间酒店,同样是这家婚庆公司的化妆师,同样是这样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但感受却是天壤之别。
那一次她的心情是甜蜜的,而这一次却是苦涩的;那一次她充满对婚姻的美好憧憬和期待,而这一次却犹如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烈士,随时准备壮烈牺牲;那一次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带给她许多幸福;而这一次即将出现的「男主角」,却注定只能给她带来无尽的痛苦、仇恨和羞辱……
「笃、笃、笃!」
敲门声突然响起。
石冰兰霍然回头,呼吸霎时停顿,一种女警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苦苦等待的对手终於来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迅速恢复了心如枯井的平稳状态,一边拿起眉笔,对镜仔细的修饰着眉毛,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应了一声。
「请进,门没锁!」
门被推开了,脚步声响起,缓慢的一步步接近。
石冰兰没有回头,仍在小心的修饰着眉毛,不过她的眼光却从镜子里瞥见,站在身後的是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滑亮的男人,身影十分熟悉,然而脸上却戴着个口罩。
男人走到了约莫两米远处,就停了下来,伸手拉下了口罩。
一张只会在噩梦中出现的、布满烧伤疤痕的可怖脸孔,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石冰兰的呼吸都为之停顿,双肩也微微颤抖了起来.一股难言复杂的情绪,霎时充斥了整个胸膛。
面对这个毁掉了自己所有骄傲自尊和一生幸福的男人,她分不清此刻到底是愤怒、还是恐惧,是激动、还是憎恨……
双方都保持着沉默。过了好一阵,还是石冰兰先开了口。
「先坐一坐吧,我马上就化好妆了。登记所就在酒店附近,算上来回和办手续的时间,顶多只要二十分钟,不会耽误婚礼的。」
只听身後嘿嘿一声冷笑:「你似乎很有把握,我一定会出现,也一定会愿意当新郎!」
石冰兰心脏一阵狂跳。这正是「威哥」的声音。他显然已不打算再掩饰了,没有再用任何仪器伪装嗓音,而且就连说话的语调、冷笑的方式,都跟之前在魔窟里听惯了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不,坦白说我并没有很大把握。不过前几天有人说过,在所有的喜剧故事里,男女主角最终都是以结婚收场,从此过着幸福愉快的生活!」
「哦?这麽说来,你认为这个故事也应该是这种大团圆结局喽?」
「难道不是吗?难道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我的诚意吗?」
反问声中,石冰兰缓缓站起,并转过身来。
由於她一直是背对门口而坐,所以刚才对话期间,阿威只能瞧见她披着婚纱的背影,直到此刻才看到她的正面模样。
「哇!」
他不由自主发出惊叹声,双眼爆出灼热的光芒。
只见这美丽女警披着的婚纱,前面部分竟是半透明的,就好像一层薄薄的水雾般,覆盖在她惹火之极的魔鬼胴体上。而戴在秀发上的纱花,却如雪一般的洁白,向後披散到背部再拖到足跟,看上去仿佛是圣洁的天使,化身为最娇艳的新娘降临凡间。
然而再仔细看去,前面半透明的婚纱里,赫然是一丝不挂的裸体,整个视觉效果霎时变得说不出的淫荡,形成强烈的反差。
阿威目瞪口呆,梦呓般的呢喃道:「老天,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的『裸体婚纱』吗?」
「咦,不是你要我穿的吗?怎麽你自己都不知道?」
石冰兰略带讥诮,神色平静而冷漠,就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但是那双清澈的美眸中却流露出一丝屈辱痛苦的眼神,出卖了她内心中的真实感受。
「我要你穿的?啊……对对!我差点忘了!」
阿威先是愕然,不过心念一转就恍然大悟。刚才跟孟璇通电话时,她说为他准备了「礼物」,当时他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分明是在邀功。看起来这婚纱就是孟璇的「杰作」。
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全部被石冰兰敏锐的捕捉到了。她清楚的感觉到,在对方贪婪视线的逡巡下,自己全身的皮肤都泛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悲哀、恶心和极度的羞愧,令她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辈子都不要再出来见人!假如能够选择,她宁愿全裸也不愿意换上这该死的「裸体婚纱」,沦为满足对方变态慾望的视奸对象。
但经过激烈的思考後,她最终还是豁了出去,因为此举一来可以彻底放松色魔的警惕,二来也有利於增加他对孟璇的信任和喜爱。而这两点,都将成为今晚行动成败的关键!
「其实我要你穿这透明婚纱,不过是希望能够百分百确认,你身上究竟有没有带武器……嘿,我可不希望婚纱中突然冒出一把手枪来,顶住我的脑袋。」
阿威一边奸笑,一边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用胜利者的得意姿态,肆意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那麽,你现在能够确认了吧?」
石冰兰咬着嘴唇,用最大的毅力克制着自己,才没有伸手去遮挡身躯。
「这个嘛,我还没看清楚……你走近一点,让我仔细瞧瞧!」
「没问题,今天就让你看个够!」
石冰兰从齿缝间迸出这句话,反手按动墙边的开关,「啪啪啪」几声,将所有的照明灯全都打开了。霎时间,室内光线骤然增强了十倍,明亮如同白昼。
然後就在这夺目的灯光下,她缓缓向阿威走去,步伐坚定,神色沉着,她甚至有意识的挺起了胸膛,想像自己现在穿着的不是这暴露的婚纱,而是充满职业荣誉感的警服。
可惜的是,不管是警服也好,婚纱也好,在色魔眼中看来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神圣可言,唯一的作用都是挑逗男性的视觉神经、激起更大的征服慾望。
此刻更是如此,由於光线耀眼,婚纱更变成了近乎透明的玻璃纸,纤毫毕现的显现出了里面包裹的裸体,却又比真正的裸体更加诱惑万分。
--啊啊啊,这情景真是久违了……两个多月没见了哇!
阿威激动得热血上涌,目光贪婪的逡巡着那性感胴体的每一处。和在魔窟期间相比,最大的区别是原本纤细的腰肢,现在明显变粗了不少,小腹处更是微微隆起,虽然弧度较大部分孕妇都精致小巧,但还是能一眼看出至少已有好几个月的身孕。
而小腹上方那对高高鼓起的巨乳,无疑更加吸引男人的视线!
和所有孕妇一样,这女警的胸部罩杯进一步「升级」了。虽然她并未戴上胸罩,但凭肉眼也可以看出,那对原本就丰满无比的硕大肉球越发鼓胀了,至少也达到了H的尺码!球体本身也更加浑圆丰腴,流露出一种孕妇特有的饱满肉感。而那醒目俏立的两个小圆点,轮廓更是有明显的胀大,若隐若现的顶着婚纱,既充满母性又诱惑无比,仿佛在呼唤着异性的品嚐。
此刻随着她的脚步,婚纱里早已是波涛汹涌,一抖一抖的震撼感十足。别的不说,单是那股乳浪彭湃的幅度,就远比之前更加惊人、更加壮观和更加令人鼻血狂喷!
阿威目眩神迷,几乎有种正在海滩游泳,快要被惊涛骇浪吞噬的错觉……幸好,在这股乳浪涌到距离鼻尖只有咫尺之遥时,终於停了下来,无声无息的静止在眼前。
他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正好迎上石冰兰充满挑战的讥嘲目光。
「现在看清楚了吗?我身上有没有武器?」
「嗯,看清楚了,你身上果然藏有武器!而且还是一对非常、非常危险的重量级武器,哈哈哈哈……」
阿威说着放声大笑,笑声极尽淫邪。
石冰兰脸一红,冷冷的说:「一点也不好笑!」
「不是说笑,这本来就是事实!」阿威正色说:「我过去几次中你的计,都是因为这对武器的缘故。你的拳脚功夫、你的配枪,对我通通都是无效的,只有极尽所能的使用这对举世罕见的纯天然武器,发挥出它们最强劲的威力,你才有希望打败我!」
石冰兰双眸亮了一下,但马上又黯淡了,苦涩一笑说:「看来你还是一点都不信任我。我早已放弃打败你的念头了!现在的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你和解。用婚姻作为保证,用我自己做祭品,想要换取的只不过是你的两个承诺!」
「哪两个?」
「第一,让我见到我姐姐。只要你喜欢,今後我们姐妹俩可以一起侍候你,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做你忠实的妻子和女奴,替你传宗接代!」
「听上去很诱人啊,哈!但你的条件是必须先见到你姐姐,是不是?」
出乎意料的是石冰兰竟摇了摇头:「不,我知道,那种条件你是不可能答应的。所以我愿意先嫁给你,等生米煮成熟饭之後,你总该相信我不是骗你了吧!那时候你再让我们姐妹重逢,对你只会有……有双倍的『好处』,不会有任何坏处!」
「好处」两个字她特意加重了语气,暗示的是什麽,两个人全都心知肚明。
阿威果然显得更加心动了:「嗯……那第二个承诺是什麽?」
「第二就是……」石冰兰神色严肃,一字字说:「永远不再犯罪,让变态色魔永远从这个城市消失!」
「就这麽简单?」
「就这麽简单!这些话我上次就已经说过了。绝不反悔!」
阿威沉默了半晌,瞪着她缓缓说:「OK,我就相信你最後一次。等婚礼一结束,我得到你最後的贞节後,我就会兑现这两个承诺……不过,如果这一次你仍然企图设圈套骗我,我保证,你和你姐姐都将嚐到人生最大的痛苦!」
「谢谢……谢谢主人,冰奴绝对不敢欺骗主人了!」
石冰兰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热泪盈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句「久违」的羞耻话,同时双膝着地跪倒在了男人脚边。
阿威反而有些意外,一怔之下,哈哈大笑:「你到底是想我做你的老公?还是做你的主人?」
石冰兰红晕满脸,朗声说道:「您既是冰奴的老公,也是冰奴的主人。以後您的每句话,对冰奴都是至高无上的圣旨,冰奴都会无条件服从的!」
阿威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拿起了旁边茶几上摆放的一支红酒,「啪」的一声敲开,给自己斟满了一杯。
他悠闲的啜着酒,淡淡问道:「真的会无条件服从?」
「千真万确!」
「好,我想看看你高潮时的样子,你就表演一下吧!」
阿威把玩着酒杯,无耻的发出了命令,声音冷酷而淫邪。
石冰兰却半秒钟也没有犹豫,跪坐於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那极其丰满的胸脯霎时更加突起,差一点就碰到了阿威的鼻子,形成一种极强的视觉压迫感。
灯光下看得更清楚了,婚纱里的这对巨乳虽然已不再坚挺得异乎寻常,但却仍然没有下垂,就像两颗吹足了气的巨大皮球似的,顽强对抗着地心引力。
阿威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只感全身发热,随手举杯准备继续喝酒。
不料石冰兰竟一伸手,从他手中夺走了杯子。
阿威一惊,如临大敌的握紧拳头,以为对方要突施袭击。
但石冰兰却并无此意,微微一笑,将杯子凑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然後她拿起酒瓶,自作主张的又斟了一杯。
阿威皱眉:「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爱喝酒了?」
「这不是酒啦,主人!这是春药……您不会忘了吧?在魔窟里时,您曾经给我喝过的!」
石冰兰神色自若,双眼却闪烁着狡黠的笑意,将第二杯酒也骨碌碌喝掉了。
阿威怔了怔,好一阵才回想起整个经过。当时这女警在他逼迫下第一次当众手淫,为了击溃她的防线,他事先将烈酒灌进她口中,并骗她说是足以令任何女人春情勃发的烈性春药,结果她信以为真,在心理作用下很快就自慰到了高潮。事後拆穿真相,令她羞愧得无地自容,所有的自尊也都就此崩溃。
当然,这种把戏只可一、不可再,所以阿威再也没有使用过,想不到今天对方竟主动提起。
他不禁狐疑的瞪着她,心中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这个巨乳女警似乎真的跟过去完全不同了,不仅是肚腹鼓起了,一对丰乳更硕大了,腰肢体态已从健美清瘦的运动员型,转变成了浑圆丰腴的孕妇之姿,就连举手投足之间,都仿佛多了种放荡风骚的韵味。
也不知是否酒性太烈的缘故,才喝两杯,她就已经是眼神迷离、脸颊红透,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流露出少有的妩媚和挑逗。
阿威看得怦然心动,虽然他无数次占有过她,也曾令她像真正的性奴一样驯服过,但却从未见过她这种迷人的风情,更想不到这一向庄严、冷艳、骄傲的女警,原来一旦略作挑逗之状,对男人的诱惑力就会增添何止十倍!
他的复杂眼色,石冰兰全都看在眼中,心中更加有把握了,第三杯酒喝了一半後,突然张开小嘴,把酒水全都吐在了胸前。
婚纱上立刻漾开了一大块湿痕,紧紧贴住赤裸的胸脯,两颗巨硕乳球霎时纤毫毕现,尽显活色生香之妙态!
阿威的目光自然也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湿漉漉的婚纱完全透明,薄如蝉翼的紧裹着茁壮的乳峰,跟全裸袒胸之状已毫无区别。
--终於,又看到这对极品巨乳的全貌了!
阿威目不转睛,仿佛第一次目睹般的仔细逡巡,就连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和之前相比,最大的不同是乳晕明显扩大了,上面还泛起一点点的小颗粒。原本细小如嫩豆的乳蒂也粗圆、饱满了不少,呈现出久经滋润的暗红色。
这自然是阿威在魔窟里日日滋润的「劳动结晶」,到现在才结出「成果」。虽然乳尖的色泽已不如过去新鲜娇艳,但却充满了怀孕期间特有的母性和成熟。
大概是由於酒水冰冷,只见这两颗乳头竟在阿威的注视下,迅速变硬勃起,直挺挺的凸了出来,不但体积涨大成指头般粗细,颜色也进一步加深,由暗红转为了更加成熟的淡褐色。
阿威双眼放光,低一弯喃喃自语:「妙极了!看来我准备的结婚礼物,可以用上了!」
这句话说得轻不可闻,石冰兰并未在意,放下酒杯,舌头轻轻舔着嘴唇,同时两只手托起胸前丰满的双乳,互相挤压形成了一道深不见底的乳沟。
「高潮……冰奴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高潮了……」她用梦呓般的声音呢喃:「只有主人您才能带给冰奴高潮……离开您的这段时间,冰奴都再也没享受过那种舒服到极点、快乐到极点的感觉了……」
说话声中,这女警呼吸渐渐急促,仿佛已经动情,手掌不停地揉弄、摇晃胸前那两团丰硕美肉,就像揉面团似的,将之塑造成各种淫糜的形状。这正是阿威以前最爱狎玩这对巨乳的方式,现在如出一辙的在她本人手中重现了出来。
虽然比起职业妓女和A片中的艳星,她的神态、举止和动作都显得生涩,也不够自然,但看在阿威眼里,却比任何技术娴熟的「演出」都更加真实、也更加诱惑。
他克制住想要扑上去恣意奸淫的强烈冲动,嘿嘿一笑说:「你以前不是很讨厌高潮吗?甚至连正常的做爱,你都很反感!」
「以前是……冰奴错了……嗯……真的……错了……嗯嗯……冰奴……後悔莫及……」
石冰兰脸红如火,喉咙间断断续续的漏出了呻吟声,一只手继续玩弄着丰满乳房,另一只手悄然探到了两腿之间,开始用熟悉的方式手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哭泣般的呻吟声越来越频密,那两只手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快,看的出这女警的确是在全心全意的自慰,没有丝毫敷衍和保留。
然而任凭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好半晌仍无法达到高潮,虽然在她蹲跪之处,屁股下方的地毯上已经有了一小滩水痕,但始终没能迎来山洪爆发。
阿威故意冷哼一声,沉声说:「怎麽回事?你好像比以前更退步了嘛!要是心里实在不愿意,没必要伪装高潮来糊弄我!」
「啊……不,冰奴……并没有伪装……」
惶急的声音冲口而出,石冰兰脸露焦虑之色,双眼也流露出恳求的表情。
「只要……主人您……帮冰奴一把……冰奴……很快就能……高潮了……」
「哦?怎麽帮?」
石冰兰满面潮红,挺身跪的更接近了些,一把掀开了婚纱,然後伸手拉起阿威的右臂,将他的手掌搭在了自己赤裸的胸脯上。
但阿威却奸诈的笑了:「要我把你摸爽?嘿,抱歉了,我今天手痛,用不了力!」
「那……冰奴……自己来……好了……」
石冰兰仿佛真的急不可耐了,话音未落,两手已按在阿威的手背上,协助那「无力」的魔掌抓紧丰满双乳,大力的狎玩揉捏起来。
阿威爽得差一点叫出声来。时隔两个多月後,他的手终於重新掌握了这对人间极品。和几天前捆绑时的偶尔轻碰不同,这次是彻底、全面的接触,从十指到掌心都传来强烈的充实、饱胀和满足感,令他一瞬间恍惚有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魔窟里的「美好时光」。
而心理上的征服感更是无与伦比。因为眼前这个骄傲的女警,一向最讨厌被男人触碰到胸部,甚至连她丈夫都不例外,现在却不单主动邀请、恳求自己抚摸双乳,而且还用她本人的手亲自指挥、操纵自己的手掌来进行动作。
「这是何必呢?哈!」阿威得了便宜还卖乖,纵声笑道:「你不是最反感这样吗?我记得你在日记里说过,以前在警校里你连续吹了六个男朋友,原因只不过是他们企图碰到你的胸部!」
「是……是的,我是……反感……其他男人……碰……啊……因为……我这里……只有主人……才能碰……才能……爱怎麽玩……就怎麽玩……」
「是吗?可你那次在『黑豹』舞厅里明明义正严辞的对我说,女人的乳房绝对不是男人的玩物,唯一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下一代哺乳,是母爱的象徵!」
「我……我……冰奴……现在已经……不这麽……认为了……」
「那你现在怎麽认为呢?为什麽女人不但胸脯隆起,而且像你和你姐姐,还要鼓得这麽大?」
阿威的语气充满奚落,说的是跟那晚在「黑豹」舞厅一模一样的对白,心中的痛快真是不用提了。那时说完这番话後,招来的是怒斥和激烈拳脚,而现在事过境迁,得到的却是最驯服的迎合和讨好乞怜。
「因为……因为胸部大……才更有利於雌性求偶……吸引到……最强壮的异性……来占有……」
石冰兰声音哽咽,娇躯发颤,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说的居然也是那晚的对白。只不过当时说这话的是色魔,现在却轮到她自己了。
「哈,哈,你还记得蛮清楚嘛。那你再说说,你胸前这对大东西到底是不是母爱的象徵?」
「不,不是……」
「那是什麽?」
「是……是……」
「是什麽?快说!」
在凶狠的催促声中,石冰兰全身发抖,热泪夺眶而出,不顾一切的叫出了声来。
「我说,我说……冰奴胸前的……这对……大奶子……是……是为了取悦主人而长的两团淫肉!」
说完,她失声痛哭起来,但是双手却更加用劲的抓着阿威的手掌,拚命抓捏丰满的肉球,仿佛想把所有的痛苦、羞愧和屈辱,都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发泄出来。
这自然也令阿威更加过瘾,两只魔掌一点都不需要费劲,就尽情享受着这对赤裸巨乳带来的美妙手感。十根粗糙的手指在修长玉指的拨弄下,深深陷进了雪白柔软而又肥硕滑腻的乳肉中,掌心则感觉到那两颗嫩豆越来越充血勃起、就如烧红的金刚粒一样又烫又硬。
「果然是……两团淫肉!不知羞耻的淫肉!」
阿威咬牙切齿的迸出了这麽一句,喘息声也粗重了。只听「嗤」的一声响,西裤的拉链被扯开,那条布满刺青的巨棒直挺挺的弹了出来。
不需要任何语言,两个人就仿佛有了默契一般,在不到十秒的时间里,就自动完成了「淫肉」对「淫根」的完全包围。
--太爽了!
阿威从心底里发出满足的赞叹。虽然由於怀孕後膨胀之故,这对巨乳的坚挺程度不如以前,但乳沟仍然紧密而严实,丰满的双乳像两个硕大的包子一样,不需要手扶就自动夹住了粗长的香肠,就好像是造物主事先设计好了一样,配合得天衣无缝。
当然,他所做的阴茎改造手术也是重要原因,现在这根武器的尺寸之巨大,已经不是一般东方人可以想像的,埋没在那两团雪白圆滚的肉山之中,恰成完美的对比。
「终於又可以跟你打奶炮了……哈哈哈……」
阿威兴奋的狂笑着,双腿伸直挺高腰部,伹身体仍然一动不动,大模大样的享受着对方的「服务」。而石冰兰却累得满头大汗,奋力晃动着上半身,竭尽心力的套弄着插在胸前的肉棒。
「啊……主人……插得冰奴……好舒服……好……爽……啊……」
语不成句的呻吟声,从这女警嘴里送了出来。看她那迷乱的眼神和狂乱的姿态,就好像此刻肉棒真的插在她阴道里似的,令她情不自禁的要喊出声来。
阿威起初觉得有够夸张,但後来无意中向前一望,突然瞪大了眼睛,露出惊喜的神色。
只见在夹住肉棒的左边那颗巨乳上,隐约出现了一朵淡淡的兰花图案,以凸起的乳头为花心,以淡褐的乳晕为花瓣,遍布了大半个雪白的乳球。
这正是他亲手用「隐刺」技术、一针一针纹上去的兰花图!
由於用的是特殊方式,这图案平时肉眼几乎看不见,但只要一动情,肌肤血管贲张,整个图案就会逐渐显现出来!
--她是真的很爽……不是假装的!天哪……仅仅只是替我乳交,她就爽得快要高潮了!
阿威激动得无以复加,心中充满了空前的骄傲和满足。他现在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至少在肉体上自己已经彻底征服了对方!她那完美的魔鬼胴体在他的精心调教下,已经被开发成了最淫荡的性工具,就连乳沟都成为了敏感区,可想而知她的阴道甚至肛门一旦被插入後,将会令她陷入怎样的疯狂。
「冰奴!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满意的呢喃声中,阿威的慾望越发高涨,情不自禁抛去了「手痛」的藉口,一对魔掌大肆活动了起来,尽情捏弄着掌中硕大无比的饱满肉团。
石冰兰受到鼓励,反应更热烈了,一边替阿威乳交,一边已重新伸手摸到双腿之间,用比之前更激烈的动作自慰。温热的汁液不断四散而出,溅得周围都是星星点点的痕迹。
「主人……嗷嗷……用力……主人……啊……冰奴好舒服……啊……啊……用力……」
无所顾忌的哭叫声越来越大,汁液也越溅越多,那朵兰花更是越来越鲜艳、明显,仿佛从雪白肌肤里透了出来似的,惊心动魄的绽放在高耸的乳峰上!
「你这个骚货!我……我要捏爆你的咪咪……」
「捏爆吧……捏……主人……捏爆……啊……冰奴……要高潮了……啊……高潮了……噢噢噢……高……」
狂乱的哭叫声陡然升高,石冰兰梳的整整齐齐的秀发猛然披散了下来,随着头部的摆动向後甩去,双乳摩擦肉棒的速度更快到了眼花撩乱的程度。
而阿威则蓦地感到小腿上一热,彷佛被洗澡喷头洒到了似的,就算隔着不算薄的西裤,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被温水浇到的快意。
--她潮吹了!这个淫荡的石大奶,她又一次为我潮吹了!
这个念头一闪现,阿威就再也控制不住亢奋与狂热了,也吼叫着死劲抓紧那对丰硕巨乳,感受着那比一般女性阴道更加紧凑的舒适感,肉棒弹跳着射出了大量白汁,绝大部分都喷射在那朵娇艳鲜嫩、空前盛开的兰花上……
就在这同一时刻,另一房间里的孟璇正在来回踱步,不时望一眼时钟,焦躁之色溢於言表。
她已经脱下警服,换好了今晚的服装,看上去跟任何一个伴娘没什麽两样,只要新娘出现後一声招呼,就可以双双走进婚宴大厅了。
但新娘那边却始终毫无动静,令人疑惑不解。而之前说好要立刻行动的变态色魔,也仿佛忘记了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有打电话来。
假如是过去的孟璇,现在已经性急的冲过去一看究竟了,但经过这半年多的磨练,她多少也学到了一点耐心,因此虽然坐立不安,但却还能控制着自己没有乱了方寸。
取出手机看看时间,还差七分钟就五点了!
按照事先的精心计画,一切都将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之内见分晓!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将在今晚午夜十二点之前解决!
--最後的胜利者到底会是谁呢?
孟璇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言的凄楚,不管最後胜利的是谁,她自己都是个失败者,今後注定只能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她惆怅的叹了口气,走到桌边,拉开抽屉,拿起里面的一份档案,又看了一遍。
档案首页贴着一个人的照片,後面附录着关於他的各种详尽资料,尤其是最近一年的行踪,调查的相当清楚。
「对不起了,郭永坤……虽然我有点不忍心,但石大奶说得对,只有让你接受法律的制裁,才能对得起无辜丧命的女受害人!」
无声的念完这句话,孟璇放回档案,「砰」的关上抽屉,苹果睑上的表情无比坚定,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门铃响了。
孟璇面露喜色,奔过去打开了门。
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孟璇定睛一看,失声惊呼:「你……你怎麽来了?」
那人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容,看上去虽然相貌堂堂,但冷峻的双眼中却包含着落寞和悲愤。
他赫然是苏忠平!
第十二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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