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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魔 妻 之 说
杜清风和独孤霸率领赵子豪等人前往大地盟开会了。洛土和浪无心并没有进入疯人院,他们通知了杜清风,然后便回去了。捕头叫人把地上散落的尸体收拾之后,疯人院里的仆人提了许多水把门前冲洗干净。
希平躺在床上,他的房里站满了人。
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杜鹃和野玫瑰擦去,众人当时惊奇地发现,他脸上的浮肿已经消失,恢复他俊美如神的面目。
如今他安睡在床上,让人无法想像刚才的他的疯狂和残暴。
春燕坐在床沿,抚摸著他的脸庞,幽然道:“你这样的睡著了,我的孩子,不管你醒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睡著的时候都是我最可爱的孩子,哪怕你手染无数鲜血,在娘的心中,你依然是善良的,因为你是娘最爱的孩子。”
春燕记得希平在环山村的狩猎大会那天,也是因为与猛虎拚斗之后累极而在她的身前空旷大地无忌惮地熟睡,希平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她从小看著他长大,从感情上来讲,她对希平的感情多过于大海和小月。
许多人不懂春燕的感叹,但黄洋和华初开夫妇却是明白的,当初梦情在长春堂秘密生产时,是欧阳真接生的。梦情当时让黄洋夫妇带著希平到远离武林是非之地生活,就是怕他父亲的魔之血承继在他的身上,从而让武林再度腥风血雨,谁料二十年后希平糊里糊涂地踏入了江湖,在此之前,并没有什么杀戮,却在今日,现出了他作为一代魔人之子的残忍之本性,这不能不令春燕感慨。然而,他毕竟是她一手抚养成人的,她从心里把他当成她真正的儿子、最疼爱的儿子,作为一个母亲,无论儿子如何,母性的爱总是占第一位的。
尤醉看著熟睡中的希平,她许多次看著睡梦中的他,但从来没有这刻感受到他是这么可爱宁静,也许这是在暴风雨后的感觉,刚才希平给她的震撼太大了,若说当初她以为自己能够打赢希平,那只是相对于平时的他来说。希平曾说若真要杀她是绝对可以的,她当时不相信,然而,经过罗府的那一战和今日的血腥,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有著无比强大的一面,强大到令人恐慌的地步。施竹生曾经说过,他是个无可预测的怪物,施竹生这话说对了,这男人的确是一个怪物,绝非正常的人。
王玉芬记起不久前希平说的──绝对比你想像中的要厉害──这句话在今日得到了证实,她从来没想过人和兽是如此的相近,但那一份狂野,却烙印在她闷寂的心灵。
四狗见这房里塞满了人,又见希平无事,他也就心安了,带著他的女人回他的房间,刚刚报了仇,无论是肉体上还是心灵上他都想放松一下,再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与他的五个天竺美女风流,应该是重温旧梦的时候了。
欧阳真已经替小月疗过伤,小月也无什么大碍,只要休养一些日子就行了,但在给小月疗伤的过程中,她却惊奇地发现小月已经怀了孕,她从没听说过小月有男人,怎么就怀孕了?她觉得必须找机会和春燕谈谈。
华初开见疯人院的事已了,就拖黄洋带领著雷龙和黄大海前往大地盟,虽说拚命的事不是他所能干得来的,但四大武林世家有份的事,也脱不了长春堂,况且,这后辈中,能打架的人虽不少,却也没几个是理事之人,这些年轻人好像不把武林正事放在心里,只把武林美娇娃放在眼里,有时他也觉得这群年轻人让祖先蒙羞了,只是每代人有每代人的活法,他已经老了,管不了年轻人的事,只能尽他的责任罢了。令人欣慰的是,这群年轻人虽不学好,也总没有令武林四大家的威风扫地──武林人谁打架厉害谁就是老大,这是没话说的!况且,这群年轻人中也还有那么一两个是正常的,比如赵子威,比如黄大海,至于雷龙嘛!大概也不是很正常──至多比独孤明、华小波之类正常些罢了。
华小波和独孤明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也跟著华初开等人的屁股后面去了。
赵子威看了,心里一急:操,这两个小子一定是去接近梦香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说什么只有眼睛才能辩识美人,老子靠感觉就能知道梦香和抱月是绝世美人,现在得到了证实,这两个小子就把以前说过的屁话忘了,特别是独孤明这假和尚,居然吃回头草,干,跟老子争女人,老子偏让你们吃不著。
赵子威在心里狠狠地想,也追著华小波和独孤明的屁股出去了。
王玉芬见众男已经出去,便转身也走出希平的屋子,许多女人也就跟著她出去了,屋里剩下的是希平的女人以及欧阳真、春燕、独孤雪、杜萌萌、水洁秋、水仙和一直盯著熟睡中的希平却不言语的华小倩。
华小倩料不到刚才还是猪头脸的希平,在擦干血迹之后竟是如此的俊美,当初赵子豪说她的妹夫是一代美男她还不信,如今不得不信了,也就是这个男人,在他婴儿的时候,竟叫她失身?!
欧阳真把春燕拉到一边,悄声道:“小月怀孕了,你知道吗?”
春燕一怔,细声在欧阳真的耳边道:“是希平的孩子。”
“哦?”欧阳真仿佛明白了,淡然一笑,道:“原来如此。”
水洁秋突然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没人回答她,因为也真的是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若小月在这里,小月或许能回答,只是小月此刻正在另一个房里养伤。
欧阳真道:“倩儿,跟娘出去吧!”
华小倩复杂的眼神在希平身上留恋了一会,然后转身走到欧阳真身旁,挽著她的臂膀,道:“娘,好的,我们出去,女儿有些事要问你。”
“什么事?”
华小倩道:“到了娘房里再说吧!”
两母女离开后,春燕又坐回床沿,守候著她睡梦中的儿子。
水洁秋道:“杜鹃,他怎么弄成这样?”
杜鹃道:“小姐,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找个时间杜鹃再和你细说。小姐,昨晚他去了你那里是吗?”
水洁秋轻嗯出声,算是回答了。
杜鹃微微一笑,道:“水仙,你看看他的脸已经恢复了,他醒来后可能会找你。小姐,杜鹃和水仙可能要暂时和你分离一段时间了。”
水仙羞红了脸,好像很怕希平立即醒来要她,一双手儿摇著水洁秋的手臂,哀求道:“小姐,我们回大地盟吧!”。
水洁秋听了杜鹃的话,脸面也有些泛红,便依了水仙的要求,和水仙出去了,在她转身离开时,她丢下了一句话:“他醒来时,别让他知道我来看过他。”
杜鹃却冲著她们的背影道:“等他醒来,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他,小姐曾经来看过他。”
水洁秋没有回头,并不是她听不到杜鹃的话,只是这些对她已经不重要了,她明天就要与洛天订婚了,这是她的父母和洛雄达成的协议,洛雄并不是不知道水洁秋的雪鲸之身,只是他需要仙缘谷的势力,洛天同样也需要水洁秋的帮忙。水洁秋呢!这是她从小的愿望,不管她对希平是何种情感,她都不可能永远地依靠在希平的身旁,至少如今是这样,至于将来──她与希平还有将来吗?或许没有了,所以今天她到来,就是为了要告知她将与洛天订婚之事,但看到希平受了伤且昏睡不醒,她放弃了,她来之前本来有许多话要说的,然而,直到要走了,还没有说出她想说的话,或许这辈子她都没有机会说出心中的那些话儿了。
独孤雪走到独孤诗的床沿坐下,看著躺在床上的独孤诗,道:“你是诗儿吧?”
独孤诗惊奇地看著这长得很像杜思思的美妇,她并不知道这就是她的姑姑,她自从被希平占有后,就一直躺在床上,这个男人令她几天起不了床。
她道:“你是谁?”
“我是姑姑独孤雪,爷爷没和你说过吗?”
独孤诗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道:“你是姑姑?诗儿这是第一次见你哩,姑姑,想不到你这么年轻。”
独孤雪抚著她的秀发,笑道:“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怎么躺在这里不动?”
独孤诗脸红了,看看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希平,不知如何说才好,独孤雪却多少明白了些──那小无赖的确有令女人瘫痪在床的能力。
独孤雪站起来,道:“诗儿,姑姑先回大地盟了,以后姑姑会常来看你的。”
“嗯,姑姑走好,诗儿也会去看你的。”
独孤雪走了后,春燕看看屋里的女孩子,然后道:“尤儿、柔云,我儿子醒来后,你们搬来这里睡好不好?”
尤醉不说什么,施柔云却红著小脸道:“阿姨,柔云不在这里睡,他是坏人,柔云怕他哩!”
春燕笑道:“你怎么会怕他?你不是要杀他吗?应该是他怕你才对呀!”
施柔云垂首,久久才道:“柔云也恨他的。”
春燕道:“那我就不勉强你们了,反正你们在哪里睡,对平儿并没有什么影响,他醒来后什么时候都能找你们,我的儿子就是这样,很坏的那种。”
杜鹃笑道:“阿姨也很坏哩!”
春燕道:“你这小妮子,还叫我阿姨?你们跟了平儿,就该像他一样叫我,杜鹃,再叫一次。”
杜鹃的脸泛红,但还是高兴地道:“娘!”
春燕眉开眼笑了,站直身子道:“你们好好照顾平儿,为娘的要出去了。萌萌,你也和娘一起出去吧?”
杜萌萌脆应了一声,搂著春燕的手臂,走出门后,她顺便把门轻掩上了。
独孤诗见没有外人在了,便道:“哥怎么会满身是血?”
野玫瑰把今日之事复述一遍。
于是,独孤诗想起了希平对付采花浪子时也是很残暴的,但那时她并不觉得希平可怕,此刻听了之后,仍然不觉得希平的血腥,只是道:“哥有时候是这样子的,他很少发怒,即使别人骂他无耻、找他打架,他也是嘻皮笑脸的,只有他在意的人受到伤害的时候,他才会发怒。在天字夺帅之时,哥因为四狗受了伤而发怒,又因了小月而生死不顾,真的,你们相信我,无论他对别人如何残忍,对于我们来说,他都是最善良的。这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自己的仇人或敌人善良。”
杜鹃笑道:“诗姐,这些我们都明白哩,我们也没有怪他,怎么可能怪他呢?怎么说他都是我们的男人,啊!柔云姐姐,你说是不是?”
施柔云愣了一下,娇声道:“嗯,你问我吗?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的女人!”
野玫瑰喜欢逗她,道:“我们的小柔云脸儿红了,真可爱,等希平醒了,我叫他偷吻你几下,咦,小柔云,你要去哪里?”
施柔云道:“柔云要离开这屋子,你们都欺负柔云。”
尤醉道:“我也走了,柔云,我们一起。”
尤醉赶上施柔云,与她并肩出了门,野玫瑰送她们出去,并且道:“醉姐,今晚你还过这里睡吗?”
尤醉回头道:“他今晚是醒不过来的了,这兽性的沉睡总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人性的回归可能要等明天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我已经被他硬抱过来许多次了,他睡著之时,也不让人家休息吗?”
“那你就养足精神吧!他醒来后,可能另一种兽性又要发泄了。”
野玫瑰关了门,恰在此时,听到希平的喊叫:“月儿──你这烂女人,竟敢打伤我的月儿,我撕了你!”
屋里的三女大惊,以为他醒了,却发现他仍然熟睡,说的竟是梦话!
野玫瑰一愣,喃喃地道:“或许他理性的覆灭是在小月被那东洋少女打伤的刹那。在那之前,他应该还是有一丝理智的,最后的理智的消失,当是因为小月的受伤了。”
她是知道希平与小月之间的事的,希平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对她隐瞒。
杜鹃道:“玫瑰姐姐,我总觉得她与小月之间有著不同寻常的关系,小月对他也不像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野玫瑰犹豫了一会,叹息一声,把希平和小月之间的纠缠说了,她知道独孤诗和杜鹃都是希平的女人,都同样深爱著这个男人,既然他的许多女人都知道了,她们两个也有权知道的。
独孤诗和杜鹃听到了都陷入沉思,这事情太突然也太荒唐了。
野玫瑰叹道:“或许你们无法接受,但你们还是应该保密,这件事,他瞒著许多人,却没有瞒我们,还有就是,他的爹娘都是很清楚的,但也没有说什么,我猜这其中有著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在里面,你们有没有发觉,希平长得并不像他的爹娘?”
独孤诗深思道:“记得在武斗招亲之时,徐飘然说他像血魔林啸天。”
野玫瑰道:“血魔?”
杜鹃忽然道:“我听师娘谈到她的双胞胎妹妹洛幽儿的时候,说到过血魔。依稀记得那时师娘说血魔与明月峰的月女梦情有过一段隐情,而娘竟然与梦情是旧交,她们会不会──”
野玫瑰和独孤诗异口同声道:“会不会什么?”
杜鹃道:“我第一次见到梦情时觉得她很眼熟,现在想想她有些地方与希平很像,而且,她看我们时,都是以一种很亲切的眼神,好像在看她的女儿一样,我只说这些了。”
独孤诗喃喃地道:“血魔和梦情?梦情和娘?梦香和抱月曾称呼娘作真燕师姑,且娘竟然会使明月峰的武学,这?”
野玫瑰叹道:“怪不得爹娘对希平和小月之间的事不闻不问了,看来希平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世上怎么会有父母暗许亲兄妹乱伦的呢?”
杜鹃道:“你们也都肯定了希平是血魔和梦情之子?”
独孤诗道:“从各种迹象看来,这是可以肯定的了。”
“那就麻烦了!”野玫瑰惊叫道:“四大武林世家与血魔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而希平正是血魔之子,这如何是好?”
三女你望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年龄最小的杜鹃坚定地道:“唯有保守这个秘密到最后一刻了,不管他是谁的儿子,他都是我最爱的哥,我可不管仇不仇,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男人,任何时候我都站在他这边。”
独孤诗道:“我也是。”
两女看著不出言的野玫瑰,只见她走到希平的床沿重新坐下,看著他安睡的脸庞,道:“血魔之子?其实很多人都在怀疑了,只是得不到证实。我没见过血魔,但从小就在神刀门长大,一直把血魔当作最大的敌人,听说血魔的魔性很大,他的魔性承自血魔,我却不知不觉地爱著他的魔性,爱得也入了魔。突然好想见见血魔,看看血魔是否像世人说的那么可怕或可恨,难道血魔就真的没一点可爱之处?但为何梦情会甘愿生下希平呢?”
“魔应该也是有良心,也有著未被人知的善良。希平本来就是个很善良的无赖,若血魔的血液里没有善良的元素,又如何有这样的希平呢?或者四大武林世家都错了,当年血魔也否认杀害四大武林世家的三大掌门,像他那种以血性著称的人在那种时候是绝不会说谎的,那又是谁杀了三大掌门呢?”
野玫瑰喃喃自语了许多话,杜鹃在她这段话结束之后,道:“玫瑰姐姐,我不想了解这些,我只想知道你要对哥如何?”
野玫瑰叹道:“我是他的人,是他孩子的母亲,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什么人,这个我是清楚的,杜鹃,你多心了。”
杜鹃愧疚地道:“对不起,玫瑰姐姐!”
野玫瑰欣然过去搂抱著她,笑道:“我们都同样是他的女人,你以一颗什么样的心给他,我也是以我最真的心对他的,哪怕他是世人眼里的魔人,我们也同样做定了魔人的妻子,就叫魔妻好不好?”
杜鹃和独孤诗同声娇道:“好,我们就做他的魔妻,他就是我们的守护神。”
第 九 章 无 心 烦 恼
华小倩进入她父母的房间,她的母亲问她:“倩儿,你有什么话要跟娘说?”
华小倩犹豫了片刻,道:“娘,这黄希平,是不是让倩儿痛的那个小婴儿?”
欧阳真一愣,盯著华小倩,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华小倩道:“师叔已经和小倩说了,记得那时他还没有名字的,婴儿时的他很瘦,我爱叫他作小猴子。娘,他是不是小猴子?”她的记性果然超绝,连她五岁时的事情也能记得如此清楚。
欧阳真叹道:“是的,他是你的小猴子。”
“可是,”华小倩接著道:“他根本不像小猴子了,他强壮得像头牛,而且,他不再可爱,却俊美成熟得令女人心跳。娘,那么瘦的他,为何会变得如此强大?”
欧阳真道:“一般来说,出生时瘦的孩子,长大后都特别高大结实,至于俊美,他婴儿时也是很漂亮的,只是瘦些罢了。”
华小倩忽地幽幽地道:“他还能记得我吗?”
欧阳真笑道:“傻瓜,他怎么会记得你?那时他才刚出生半年,能有什么记性?倒是你,你怎么这样能记?”
华小倩笑道:“其实我以前也是没记这事的,只是与子豪洞房那晚,惊觉自己已不是处女,突然间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一次痛哭,后来生了孩子之后,抱著自己孩子之时,也渐渐想起了在抱小曼和小波之前,我曾是抱过一个叫小猴子的婴儿的,那时姑姑还抢著和我抱他逗他玩哩!”
欧阳真失笑道:“你姑姑?”
华小倩奇道:“娘,有什么问题吗?”
欧阳真道:“你姑姑如今是他的女人了,现在被他弄得起不了床。真是的,你们华家三个女人,每个都被他占尽了便宜,真不该让他在长春堂出生。”
“是吗?姑姑她?”华小倩更感惊奇了。
欧阳真道:“小倩,你知道就行了,可别乱来,毕竟你现在是子豪的妻子。”
华小倩道:“娘,这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乱来?再说子豪也不见得比他差。”
欧阳真神秘地道:“某方面,他比任何人都强。”
“哪方面?”
欧阳真道:“他是九阳重体之人。”
“啊?”华小倩惊叹:“怪不得这混蛋搞这么多女人!”还有,出生没多久就搞了我华小倩,实在是可恨之极!
欧阳真叹道:“这种人本身有著至狂的野性,所以才会有今日之事,但也想不到他的兽性会如此之重,比真正的野兽还要可怕的。倩儿,答应娘,别惹他好不好?”
“嗯,娘,倩儿就当完全没有这回事,其实倩儿心中知道,是绝不能接近他的,他是那种令女人随时觉得危险的男人,全身散发著令女人想犯罪的魔魅和野性。娘,倩儿回去了,你休息一下吧!”
华小倩走出了房间,欧阳真看著她女儿的有些落寞的背影,轻怜道:“我知道你从小就没有忘记这孩子,你曾经无知地说要做他的小新娘,可是你如今已是别人的妻子,但愿你不要做错事了,女儿!”
华小倩听不到她母亲的言语,她也没有直接回她的寝室,而是敲响了华蕾的门,里面传来华蕾懒懒的声音:“谁啊?”
“姑姑,是我,小倩。”
华蕾道:“小倩呀!你怎么来了?你等一会,姑姑现在行动有些不便。”
过了好一阵,华蕾才出来开门,华小倩看著慵懒的华蕾,道:“姑姑,怎么都不见你出屋?”
华蕾被问得红了脸,道:“你知道姑姑一直都喜欢独居的。”
入了屋,关了门,华小倩道:“是呀!姑姑,我记得你从不走出长春堂的,且很少走出木人居,为何现在却到了大地盟了?”
华蕾料不到这个侄女的嘴如此尖利,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让侄女扶姑姑上床吧!看得出姑姑走路都很困难哩,姑姑你不是病了吧?”
华蕾道:“是的,姑姑觉得这几天头晕晕的。”
华小倩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姑姑头晕呀!怪不得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了。姑姑,你有没有呕吐的感觉?”
“哪有这么快的!”华蕾一时嘴快,猛的转道:“小倩,你是不是知道了?敢来逗姑姑?”
华小倩和她坐到床沿,笑道:“姑姑,那小混蛋竟然连你也敢碰?不但如此,还要了我的妹妹,看你还敢不敢说他是我的小老公?”
华小倩并不是在新婚那晚才记起希平的,其实她一直都记得那个让她痛哭了半天的小婴儿,这是因为在黄洋夫妇带著希平离开的时候,华蕾常逗她,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倩儿,你又在想你的小老公了?
华小倩在此之前并不知道希平就是要了她的贞操的小婴儿,因为没有人和她说过希平的名字,而她,在那个时候,抱著小希平之时,总是戏称为“可爱的小猴子”。
华蕾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小倩,是他强来的,姑姑没办法哩!”
这句话成了华蕾的专利,几乎每碰到一个人问起这事,她都把责任推到希平身上,否则让人以为她是“老草吃嫩牛”就不好了,她华蕾也是要颜面的,至于希平嘛!脸皮厚著哩!
华小倩道:“我虽没与他接触过,但看了他的真面目以及他的狂野之性,还有根据她身边的女人,我可以判断,他是个女人很难拒绝的男人。姑姑,倩儿说得对吗?”
华蕾知道华小倩是绕著弯子套她话,也只得诚实地道:“他的确是个女人很难拒绝的男人,所以姑姑也无法拒绝他。小倩,姑姑这么说,你应该满足了吧?”
华小倩笑道:“还可以啦!算你老实,没骗侄女。”
华蕾尴尬地一笑,道:“他呢?”
“在睡觉。”
华小倩接著把今日之事慢慢地叙述著,两姑侄就这么地倾心相谈著。
浪无心与洛土回大地盟之时,洛土邀约他参加武林之会,他拒绝了,他虽是武林中人,但对武林之事并不热衷,也没有一统武林或成为武林巨头的大理想,他是个自由自在的人,如同他对待女人一样,喜欢的时候就要、不高兴了就丢,他有他的生活,别人不管他,他也不管别人,作为仙缘谷的得意弟子,他承袭了当年惜花秀士的风格,然而,似乎比惜花秀士还要随意的。惜花秀士曾为梦仙而收心建造了仙缘谷,而他浪无心却不会为任何女人收心──这是他以前的自大思想,只是在今日,当他见到梦香之后,忽地发觉没心的自己仿佛有了心了,这使他害怕,他的祖师曾因了明月峰的月女而孤独相思了半辈子,他浪无心会不会也像他的祖师惜花秀士一样呢?
一个柳无情,一个浪无心,有著同样性质的名字的人,命运会不会也相仿呢?
浪无心不懂,他只知道自己很害怕爱上梦香;在他看到梦香的真面目的时候,他的心在刹那回到他的胸腔,又在那瞬间似乎给了梦香。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是梦香的影子已经刻烙在他的灵魂里了。他一向的坚持是绝不对女人动情,在梦香之前,他也的确做到了他的宗旨,此刻的他,忽然觉得存在于他信念里的那个坚持开始动摇,难道他浪无心真的在为一个女人动真情了?浪纯儿?他想起了自己最初的名字,这是个很可爱的名字,他却很久没用了。
浪无心回到他的住所,在这里,希平留下了惊人的一幕。
屋里的女人有许多还是躺在地毯上倦倦不想动,那六个处女更是连坐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他不得不惊叹希平的性能力,他以前一直低估了希平,说实在的,他浪无心对武学上高低无所谓,却在这方面的较量很在意,在此之前,他总觉得仙缘谷的房中术是天下第一的,谁知竟出了个黄色狼?想想那六个处女,他忽然觉得亏大了,本来以为希平会在第二个女人身上软下来的,岂料软下来的是他的三十一个女人?唉!亏大了!
丝嫫看见浪无心回来,眼睛里尽是愤怒,她昨晚刺杀失败,且陪上了女人的贞操,怎不叫她悲愤?她道:“浪无心,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为姐姐报仇的。”
浪无心淡淡一笑,道:“丝嫫公主,你姐姐的死并不是我的过错,所有跟过我的女人应该懂得我的名言:我将在半月之后抛弃你,你是否还愿意?你姐姐也是听过的,但她愿意了,且她离开我的时候也是很干脆的,谁知她会自杀呢?如果早知她是这样的女人,我当初也不会碰她的,我浪无心可以让女人爱我,也可以让女人恨我,就是不喜欢女人为我而死。”
一个秀丽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勉强地站起来走到浪无心身前,投入他的怀里,双手环抱著他,一会之后,她在浪无心耳边轻声道:“公子,昨晚那个人不是你,芳儿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比你强壮,另外,他的、他的淫根也很特别,虽然我知道你也是很强的男人,但昨晚那个男人绝不是你。你造爱的时候喜欢光亮,好炫耀你的长处,昨晚却不准我们开灯,这也是一个强有力的说明。公子,为何要让别的男人进入芳儿的身体?芳儿虽是青楼的红倌,但既已被你赎身,且把第一次献给了你,也知道你不会让芳儿陪你多久,然而,在你未曾抛弃芳儿之前,芳儿只想忠于你,你却让别的男人──”
“不要说了。”浪无心掩住她的嘴,他不能让她说下去了,这女人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就越大声,难保不让别的女人听见。
丝嫫想挣扎著起来,却无能为力,骂喊道:“浪无心,我一定要杀了你!”
浪无心推开芳儿,冷笑道:“你是杀不了我的,即使让你留在我身边,你也没有机会。你太弱了,除非你把整个蛇神族的士兵率领过来,不然,凭你的力量连我的皮毛也伤不到,之所心一直让你跟随著我,是因为我很清楚这一点。丝嫫公主,要杀我,请回去取得你父亲的兵权再来吧!”
众女此时都醒了,听了浪无心此言,心里都有种发凉的感觉,但当她们想起昨晚的狂野,又原谅了浪无心,像这种有本领的男人,对待女人几乎都是如此的。很多时候,女人原谅一个男人,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跪在地上求她们,而是她们仰视男人之时。
浪无心看了看赤裸的众女,道:“你们都饿了吧?穿好衣服和我一起去吃晚饭,这也许是最后一餐了,吃过这餐,你们愿意留的就留下来多陪我几天,要走的我也不会阻拦,还有就是,昨晚流血的六个,吃了晚饭后,我叫人安排你们去古风榭里住,那里是女客住的地方,你们从现在开始不再是我浪无心的女人,与我浪无心没有半点关系,你们能够走动之后要去哪里随你们的便,我一概不管。”
那六个女孩子──除了丝嫫──双眼中都露出很深的悲痛之色,在这悲痛中,又有著一丝愤慨。
浪无心不管这些,他叫人把这六个被希平开苞的女孩子抬到了古风榭,然后与其他的女人吃了晚饭,至于晚饭后,留下来陪在浪无心身边的女人只剩下七个了,其中之一是芳儿──浪无心很想让她离开的,只是她没有,而且还威胁了他。
芳儿说:“若你敢赶我走,我就公开昨晚之事。”
浪无心头一大:“算了。”
第 十 章 温 柔 暴 力
希平醒来的时候是翌日的清晨,野玫瑰、独孤诗和杜鹃还在香睡,她们昨晚守了他一夜,是怕他半夜醒的,只是他到了现在才醒。这些希平当然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是自己满身是血地躺在床上,衣服尽破烂了,血迹把床被弄污了。
他摇摇头,想起刚才似乎自己还在和村野打架的──他并不是很清楚现在已经是他干架后的第二天清晨了──怎么就睡在床上了?是了,还有梦香,他好像是靠在梦香的胸脯哭了?怎么会哭呢?妈的,太没面子了,竟然靠在女人的乳房上学小孩子哭鼻子──这我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却不记得自己为何而哭了?
希平想不通自己为何会靠在梦香的胸脯哭泣,这令他很是烦恼,男人哭本来是没脸面的事,何况他还窝在女人的怀里哭巴巴?啊啊呀!他是拳王和歌神啊!绝对的天才,是绝不会无缘无故在梦臭屁的乳房上哭的,一定是做梦,嗯,就是做梦。在梦里哭,情有可原啦!没人看见嘛!哈哈!
他很是得意地大笑起来,吵醒了三女,杜鹃睁眼就道:“笨蛋,你笑什么?”
希平一愣:是呀!笑什么,怎么能告诉她们?多丢人哪!天才黄希平可不干丢人的事,他道:“没笑什么,刚才我做梦,好好笑哦!杜鹃,我怎么满身是血躺在这里的?”
野玫瑰道:“你昨天被人砍了,当然满身是血。”
真的?不会吧?我昨天好像一直在砍人耶,而且砍的都是女人,怎么可能被人砍了?天才又有些迷糊了,他道:“谁敢砍老子,老子是拳王,干,不可能,打架怎么我不清楚呢?我刚才和那东洋人打架的──”
杜鹃笑道:“那是昨天的事,大笨蛋!”她笑得很开心,希平果然是不大记得昨日之事了,这令她觉得心安了许多。
希平恍然大悟,道:“那也不是他砍我,我记得我一拳打碎他的手的,我这身上的血应该是他的,喂,杜鹃儿,他后来怎么了?”
野玫瑰道:“他当然是去疗伤了,什么怎么了。”
“我都说我是拳王了,一拳就叫他回家养伤,待会再找洛雄干架,妈的,来龙城就是为了打败他,什么天下第一,把我岳父打得躺在床上,害我爱雨儿哭了许久,不打回他实在是不给他面子。杜鹃儿,我真的睡了一天一夜了吗?我是怎么睡着的?”天才自夸了一阵,又开始有不懂要请教人了。
杜鹃道:“你在梦香怀里睡着的。”
哇哈,那不是梦吗?原来是真的,他真的在梦臭屁的胸脯上睡着了,咦,还好,虽说丢脸了些,也总算占了些便宜,吃了梦臭屁的豆腐,算了,扯平!
希平心怀大释,道:“你们三个陪我洗澡吗?”
野玫瑰道:“我们没有晨浴的习惯,你找你的蕾蕾吧!”
希平吻了野玫瑰,就跑出去了。
到了华蕾寝室,发现华蕾不在,他估计她是沐浴了,便直奔浴室,华蕾果真在浴室里,希平就喊道:“蕾蕾,开门,是你的小老公来了。”
华蕾在里面道:“没有其他人吗?”
“笨,有其他人,我会叫你开门吗?”
“黄希平,你给我进来,敢说我笨,我跟你拚命!”华蕾歇斯底里地喊道。
门咦呀一声开了,希平看着春光大泄的华蕾,大笑道:“我就是找你拚命来的。”他一闪身进了浴室,反手就把门锁了。
“你怎么满身是血?小混蛋,别碰我,脏死了!”希平转身刚想抱她,她就大声抗议了:“你等着,等我洗完之后你再洗。”
华蕾转身走入浴盘里自顾自地洗着。
“哪有这回事。”希平三两下把身上的破烂血衣脱了,赤裸着走到华蕾面前。
华蕾看着他雄壮的躯体,在血染之下,仿佛更令她着迷了,这种带着血的野性的男性魅力,几乎令她全身发热,她道:“你身上多了许多伤痕。”
希平道:“过几天就不见了,蕾蕾,你洗得没有?”
华蕾一怔,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客气了?”
希平笑道:“并不是客气,而是我知道我的蕾蕾喜欢干净,我也爱洗得干干净净的蕾蕾,所以还是决定让你洗得了我再洗。”
华蕾娇笑道:“进来吧!这木盘还能容两个人的,这你应该知道,以前你抱着我坐在这盘里洗哩,但这次你别使坏,人家沐浴后要出去走走,嗯?”
希平俯首双手撑在浴盘的边沿上,双眼盯着水里的白嫩女体,下体不自觉地勃起壮大,嘴上却道:“我从水里看我的倒影,怎么看也不像色狼,蕾蕾,你真会冤枉人。”
“你是在看你的倒影吗?你这小坏蛋,这水有我在里面还能平静吗?水里只有我的身体。你不是色狼?看看自己的下面吧!小混蛋,要使坏就下来,看得饱吗?”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也等──华蕾终于不耐烦地发飙了。
希平适时地踏进水里,因了他的进入,本是很清洁的水忽地红了起来,像一个很白净的少女在面临初夜之时的红,他把华蕾抱在怀里,道:“蕾蕾,你帮我擦洗吧!有你在,我的双手要做其他事的,嗯?”
华蕾白了他一眼,站起来替他擦洗了脸,然后洗他的身体。
希平的手就在她的娇体上游移着,他看着眼前湿了的秀黑,把头埋在那里,叹道:“蕾蕾,我是否太残忍了?”
华蕾一愣,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擦着他雄壮的躯体。
希平并非完全不记得昨日之事,只是在他的记忆中,很是模糊罢了,但他杀了许多人,这他总是明白的,就如同在狼道时他把所有的狼都撕碎一样,昨天应该也有许多人被他撕杀了吧?杀狼的时候他的心很平静,只是对于杀人,他是不喜欢的。他从小打架,但杀人的时候很少,也许暴力是他热衷的,可是暴力的结果他一般都很能控制,偏偏昨天无法控制,这是他无法预料的。他知道,之所以会发狂,多少与他曾吃了火云狮虎和千年血蛇的内丹有关。他并不后悔杀人,却很不喜欢自己在疯狂的时候杀人,他宁愿清醒的时候杀一千个人,也不想在神智不清时杀一个人的。
他道:“蕾蕾,其实我只想在你们的柔软温润里造梦,把我所有的暴力放到你们香洁的肉体上,对于武林中的厮杀,我不想参与,我们环山村里打架是常有的事,但打了之后我们还是朋友的,我们至多打伤人,很轻的那一种伤,是绝不会出人命的。”
华蕾叹道:“不管你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我都会帮你洗干净的,其实武林中人,没有谁是不沾血的,武林是血的传统,没有血的厮杀,何来武林呢?”
希平道:“我不是武林人。”
华蕾道:“你的确不属于武林,只是你身在江湖,你不惹人,别人就来惹你,因为你的强大阻碍了某些人。孩子,或许以后你会杀更多的人,因为或许有许多人想杀你,你会任由他们宰杀吗?”
她清楚地知道希平是血魔的儿子,总有一天,这个身分会在江湖上传开,那个时候,整个正道武林都要追杀他,以他的性格,是不管正邪的,只要谁要杀他,他也会抗争到底,到时,另一个血魔也就形成了。
“你叫我作孩子?”
华蕾轻笑道:“你是蕾蕾的男人,但有时蕾蕾也喜欢喊你作孩子。”
希平道:“我曾经说过,我虽不喜欢杀人,但更不喜欢被人杀,很遗憾,每个要杀我的人,都比我死的早,因为他们要杀我,我只得让他们比我先死,不然就是我先死了。我若死了,怎么对得起你们?”
华蕾坐了下来,希平反转她的身体,把她抱在怀里,搂着她的腰,阳根从后进去她的黑色柔润里。
她轻吟出声,随着希平的手势,上下摇摆着,道:“所以我宁愿你杀人,也不要你被人杀了。你是蕾蕾的全部,你若死了,叫蕾蕾怎么办?噢,小混蛋,别太大劲,蕾蕾待会还要出去散散心的,我不想再继续躺在床上,很多人都笑话蕾蕾哩!”
希平的双手从她的臀部上移到她的乳房上揉搓着,道:“蕾蕾,你这里比前些日子丰满了,所以我说要多做些运动,对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哈!蕾蕾,你站起来吧!我让你知道我的暴力不单只是打架杀人,还有另一项很美妙的作用的。”
“我早就知道了,小坏蛋!”
华蕾站直身,站在浴盘里,娇体弯俯下去,双手撑在浴盘的边沿,希平也站了起来从后面轻搂着她,臀部斜向前一挺,粗壮的阳根再度塞入华蕾的柔洞里,狂野地抽插着,华蕾的双手紧抓着浴盘边,未湿透的散发随着她的头摇摆不停。
水流从他们两人的身上流滴入浴盘里,血红的水倒映着两人的激情,令人感觉到这水似乎是燃烧了,如同两人燃烧的肉体和灵魂。
其实厮杀和性爱是同一种性质的存在,华蕾知道,这个男人的暴力和狂野若不在厮杀中暴露,就会在性爱中显现,无论是厮杀还是性爱中的暴力,她都同样喜欢,因为她更明白,厮杀中的暴力是因了保护她们才爆发的,至于性爱中的暴力嘛!她想,是女人都喜欢造爱时的激情。
希平很听她的话,没让她完全瘫痪,只是令她获得了所要的激情和完美的一度高潮,然后便放过了她,让她能够站立并且还能行走──他是记得她要到外面走走的。
可是问题出来了,希平竟然没有衣服穿,总不能叫他穿华蕾换出来的衣服吧?操,变态!
他把毛巾往腰上一围,很是得意地对已经穿好衣服的华蕾道:“蕾蕾,这样出去总可以了吧?”
华蕾笑道:“你不如不穿。”
希平道:“蕾蕾,这主意很好,我正想光着身子出去。”
华蕾叱道:“你敢?”顿了一下,又道:“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出去拿你的衣服过来。”
“还要等呀?”希平很无奈地道,但华蕾已经走出去了。
他看了看浴盘,天才脑袋一转,计上心头,把浴盘的水倒了,翻转过来,一脚就踩在盘底的木板上,不多久就把盘底拆除了。
他再次踏入浴盘里,把两头穿空的圆浴盘提了起来,正好把他的腰和膝的部分围住了,他大笑道:“这木做的裙子不错,就是要我的双手提着费了点力气,好,出去让大家看看我的发明,嘿嘿,原来男人穿裙子也这么好看。”果然是天才!
希平刚出到门口,就看见华蕾和杜鹃迎面而来,杜鹃一见这副情景就笑了出来,而华蕾呢!她笑不出来了,抓狂地喊道:“黄希平,你这混蛋,竟敢把我买回来的浴盘拆了?我要撕了你!”
唉!这就是暴力的结果。
第 十 一 章 飘 然 而 来
希平在房里和四女正嬉戏着,华小波突然跑来敲门道:“姐夫,大事不好了,徐老头找你要人来了。”
独孤诗一惊,希平开了门,道:“你叫什么!他来干我什么事?”
华小波气喘吁吁地道:“姐夫,你大概忘了诗儿是他的儿媳妇,他今天回到大地盟就直奔疯人院了,我看他的脸都黑了,很恐怖耶,现在大厅里,杜庄主和独孤老爷子正挡着他哩,我看你还是躲躲吧!”
“我躲?我凭什么躲,他老头想打架吗?”希平的气上来了,敢叫他拳王躲躲闪闪,以为他是华小子吗?操,绝不躲!
野玫瑰道:“希平,你还是先避开吧!虽然你不怕他,但他始终是四大武林世家的一分子,你和他打起来毕竟不好,况且你和他的两个女儿之间的关系又是糊里糊涂的。”
希平理直气壮地道:“他现在已经脱离四大武林世家了。”
华蕾轻声道:“你还是出去一会,其他的事由我们说吧!你这人一出现,只会令场面更加难以收拾,徐飘然并不是不讲理的人,说明白了也就没事了。”
希平无奈地道:“真的要我躲?”
华小波在门外道:“不用躲了。”
“黄希平,你这伤风败俗的家伙,给我滚出来!”这是徐飘然愤怒的吼叫。
希平一听,身体一直,正想跑出去,看见躺在床上的独孤诗,忽地弯腰钻到床底下,躲了起来。
“让开!”徐飘然走入屋里,他的后面跟着一大群人,他没见希平在屋里,就道:“黄希平跑到哪里去了?”
华蕾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徐飘然走到独孤诗的床前,盯着床上的独孤诗,道:“你是我儿子的妻子,你还记得吗?”
独孤诗羞红着脸道:“嗯。”
徐飘然冷笑道:“你知道就好,但是──”他提高了声量:“你知道你现在躺在谁的床上?”
跟在后面的独孤霸老脸一红,默默地离开了,他本来是想劝徐飘然几句,此时却觉得很是没脸,只好任由他们怎么处置了。
华蕾道:“可是你儿子已经死了,难道让诗儿守着他一辈子?”
徐飘然道:“你是谁?”
华初开道:“徐兄,她是我的妹妹,请你说话别这么大声。”就是嘛!再敢大吼大叫,老子华初开就要你还钱了!
徐飘然道:“哦!原来是华财主的妹妹,这么多年,真不知道你有这么个妹妹哩!华初开,我说这么小声已经是很客气了,再大声的你还没听过,我在打理我的家务事,请你别插嘴,老子又不是病人。”
华初开怒道:“徐飘然,还钱!”
“老子就是不还,你待怎么样?”徐飘然开始耍无赖了。
杜清风道:“飘然,我们出去再商量吧!何苦弄成这样子呢?青云的死,我们也很伤心,只是人已经死了,你这样,青云也不能活过来。”
徐飘然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青云是死了,独孤诗又没有徐家的种,她要走,我当然乐意放她,可是,她改嫁给谁我都不管,就是不能便宜了黄希平那混蛋,我老头最讨厌、最憎恨的人就是他,绝不会跟他讲情面。独孤诗,你跟不跟我回去?”
洛土站出来打圆场道:“诗儿,你就跟徐堡主回去吧!”
独孤诗壮着胆子道:“回去嫁给你吗?”
“对!”徐飘然道:“我就是要让你嫁给洛土。”
独孤诗道:“我不嫁,打死也不嫁给他,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徐家的人,我是哥的人了,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
“你、你──”徐飘然指着独孤诗,激愤得说不出话。
咳咳!人老了,一生气就咳嗽,唉!气不顺呀!
徐白露拍着她父亲的背,道:“爹,你别生气,大嫂要跟谁,让她决定吧!”她毕竟是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她也同情独孤诗。
徐飘然道:“你们两姐妹是不是也想气死我?让你们嫁给洛天少爷,你们偏偏不愿,是不是也想嫁给黄希平那死小子?”
徐红霞脸面泛红,徐白露也不敢再出言。
徐飘然道:“独孤诗,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独孤诗坚决地道:“不!”
徐飘然道:“洛土,帮我抱她回去,只要回到大地盟,她就是你的人。”
“妈的,徐老头,你把老子惹毛了。”床底下传来一声怒吼。
希平从床底爬出来,洛土正想去抱独孤诗,却被站直的希平挡住,他怒道:“黄希平,滚开,否则你会死得不明不白。”
希平狂笑起来,眼中的邪性越来越浓。
王玉芬突然喊道:“黄希平,你给我冷静点,你是不是还想发疯一次?”
杜鹃摇了摇希平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道:“哥,别这样。”
此时,尤醉刚好到达门口,正听到洛土的大言,她抽剑走到希平身旁,道:“你若不退回去,我就对你不客气。”
四狗和黄大海踏入屋里,四狗笑道:“大海,有人要你大哥死得不明不白哩!”
黄大海沉声道:“只怕死的人是他。洛土,要打架出来,别惹我大哥,你惹不起他。”
雷龙回首笑道:“你们环山村的人一来就找人干架。洛土,你回大地盟把你的兄弟叫齐吧!我雷龙也想松松骨头了。碧柔,你不反对吧?”
碧柔道:“只要你能赢,我就不反对。”
雷龙朗笑道:“大地盟的十大弟子,虽说是武林的一个异数,但作为远扬镖局的独子,也不见得会输给他们。”
赵子威搭着独孤明的肩,道:“喂,情敌,有人强抢你妹,你不说一句吗?”
独孤明今日其实已经气炸了,一直都是冷眼旁观,此时听到赵子威的言语,爆怒道:“他敢碰我妹妹一下,我就踢爆他的头,妈的,别以为他的绝地真义拳很能,娶我妹妹?做梦!”他在愤怒中也顾不得语言的优美了。
他走到独孤诗的床沿坐下,抚摸着独孤诗惊慌的脸蛋儿,道:“三妹,别怕,大哥在这里,谁也不能强迫你。”
独孤诗挣扎着坐起来,投入独孤明怀里,哽咽道:“大哥,谢谢你!”
独孤明轻笑道:“你是我的亲妹妹,我当然爱护着你,我不是爷爷,爷爷他老了要点面子,在这事上,我独孤明却是不要面子的,只要你过得快乐就行了,其他的一切都当个屁。”
独孤诗擦拭着眼泪,道:“大哥,你坏了许多,不过诗儿好喜欢这样的大哥。”
赵子豪道:“洛土,你还是退回去吧!这样对你没有好处,洛雄虽是武林盟主,但我们四大武林世家并没有参与武林盟主之争,也就是说,高兴的时候,我们承认他的武林盟主之位,并且某些情况下听从他的安排,若我们不高兴了,则──后果就不必说了。我们来这里,是替你们打太阴教的,别叫我们和你们大地盟对干起来,老实说,即使那样,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一点,相信你清楚。”
洛土沉思了片刻,道:“别以为我洛土怕了你们,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你们之中有许多人已经无法再说大话了。”他愤愤不平地退回徐飘然的身旁:“徐老爷,洛土暂时无能为力。”
徐飘然道:“这也怪不得你,这里的都是一群疯子。”
杜清风道:“初开、黄小子,我们出去和独孤老爷喝茶好了,我们已经老了,让年轻人处理这些事吧!他们有他们的认知。”
黄洋道:“徐大哥,等你哪天气消了,我们再一起喝茶,其实我的儿子很不错的,你不妨把你的两个女儿也嫁给我儿子。”
徐飘然掉头就冲黄洋道:“黄小子,你给我闭嘴!”
黄洋挽着春燕跟着杜清风等人离开了屋子,徐飘然道:“独孤诗,你真的决定跟黄希平?”
独孤诗道:“如果青云能够复活,我就跟你回去。”
徐飘然冷笑道:“很好,很好,当初我儿子真不该娶你。黄希平,你没话要说了吗?”
希平道:“我并不是要故意气你,其实我很同情你,只是诗儿既然敢选择我,我就敢承担一切的后果。你当知道,我从来不讲道理,怎么喜欢就怎么来。所以,请你以后,别在这件事上作文章,我全当放屁,管你怎么说,诗儿从今开始是我黄希平的妻子,你若要恨我或杀我,请找其他的理由。但是,有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你杀不了我的。”
徐飘然沉声道:“走!”
说罢,他领着他的人走出屋子,众人松了一口气,他们虽不怕事,却不喜欢与徐飘然大打出手,毕竟以前是同宗。
“啊──”一声娇呼,随之响起徐飘然的怒骂:“你这丫头,我杀了你!”
众人听出那声惊叫是出自施柔云之口,希平射箭般闪冲出门前,徐飘然的银光闪闪的碎云掌已经朝施柔云的脸面砍落,忽地见施柔云的前面冒出一个人来了,希平竟用无可比拟的速度挡在了施柔云的面前,从而挡下了徐飘然愤怒的碎云掌刀,发出“蓬”一声大响!
希平承受了他的掌刀,竟不退半步,只是他的胸膛正中的衣服尽碎,张嘴喷出一口血,冷冷地盯着徐飘然,道:“这一掌我替她接下了,徐青云的死与她无关,你若敢第二次对她出手,我就以我的烈阳真刀血誓,废了你的双掌!”
徐飘然面色铁青,没有任何言语,率领着人离开了疯人院。
希平忍痛苦笑道:“又得换衣服了。”他转身看着惊魂未定的施柔云,双手抚着她苍白的小脸,道:“要我抱吗?”
施柔云仰起脸,眼中泛着泪,举起小手轻轻地擦拭去他嘴角的血迹,然后投入他已经敞露的胸膛轻轻地哭泣着。
希平的双手轻搂住她。
尤醉道:“柔云,刚才没吓着你吧?”
黄大海道:“没事了,大哥,我们出去了,月儿说想见见你。”
众人跟着他离开,独孤明在走时说了一句话:“希平,我以诗儿大哥的身分,把诗儿重新许配给你。”
尤醉看着希平搂抱着施柔云,想起当初白姿的话,这个男人虽是柔云仇视着的,却是柔云最大的靠山,她道:“希平,到里面换件衣服吧!”
冷晶莹叹道:“想不到徐飘然会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下毒手。”她是跟着施柔云来的,但徐飘然出手太突然了,她来不及相救。
“但愿他不会笨得第二次出手。”希平抱起施柔云,杜鹃早已经准备好衣服了,他道:“小哑巴,帮你的大仇人穿衣服好吗?”
施柔云不回答,只是窝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希平轻推开她,看着泪涔涔的美丽俏脸儿,笑道:“我帮你吻干眼泪,你帮我穿衣服好不好?”
施柔云嗔道:“不好。”
“可是我觉得很好哩,小哑巴。”希平捧着她的泪脸,俯首下去吻着她脸上的泪。
施柔云羞红着脸任由他吻着也不挣扎,待他吻完后,她只是轻声道:“你要穿衣服了。”
希平大笑,张开双臂,施柔云和杜鹃就一左一右地替他宽衣,然后又替他把新的衣服穿上。
在此其间,冷晶莹捏了一下希平手臂上的肌肉,大叹道:“你的肌肉真结实。”
希平大叫道:“哇,岳母,你竟敢非礼你的女婿?”
冷晶莹道:“我现在没心情,以后再说吧!是了,我已经在柔云的房里睡了,你不反对吧?”
希平道:“我怎么敢反对你?只是以后我很不方便了。蕾蕾,从今天开始,你在这房里睡,我不想几边跑。”
华蕾立即红了脸,赶紧走出门。
希平道:“蕾蕾,你不高兴了?”
华蕾头也不回地道:“杜鹃,你过来帮我收拾一下。”
“嗯!”杜鹃脆应一声,跑着追出去了。
希平一笑,抱过施柔云又吻了一次,然后道:“小哑巴,在这里等我回来,嗯?”
施柔云仰首凝视着他,双眼尽是柔情,然后,她的头轻点了一下。
第 十 二 章 大 地 订 婚
希平进入小月的房里,杜萌萌也在里面。
小月道:“大哥,你来了。”
希平关了门,走到床沿坐下,看着小月包扎好了的右臂,道:“月儿,你还疼吗?”
小月笑道:“不怎么疼了。大哥,我知道你今天会醒来的,你上次也是一样,所以让二哥叫你过来了,让你陪陪月儿。”
希平笑道:“傻孩子,我什么时候都愿意陪你的。”
小月道:“师姐,你为什么不说话?”
杜萌萌笑道:“让你们说够了,师姐再说的。”
小月道:“也没什么好说的哩,只是想见见大哥。”
杜萌萌突然道:“大哥,吻一下萌萌!”
希平一愣,还是把她抱过来轻吻了一会,然后放开她,她就站起来转身走出去了。
小月看着杜萌萌把门关了,道:“大哥,师姐心里也喜欢你,二哥也是知道的。”
希平道:“嗯,这事我们两兄弟都知道,萌萌是大海的妻子,月儿你放心好了,大哥虽坏,却不做对不起兄弟的事。萌萌要我吻她,我是会答应她的,至于其他的事,大哥是不会做的,若要萌萌,大哥早就要了,何必等到她真做了大海的妻子之后再要呢?”
小月的身体向里移了一下,空出一个床位,道:“大哥,你躺下来吧!月儿想睡在你身边哩!”
希平依从她的话,躺在她身边,侧着身搂着她,道:“月儿,大哥找个时间来陪陪你吧?”
小月幽幽地道:“只要能够跟在大哥身边,月儿已经满足了,在这院子里不方便,人家会发现的,月儿不怕什么,就怕大哥被人说闲话哩!”
希平叹道:“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救大哥?”
小月惊道:“大哥,你记得?”
希平道:“我只记得你被那女人打中了手臂,以后的就不记得了,但是,大哥明白就是在那以后杀了很多人的,是不是?”
小月伸出左手,抚着他俊美的脸庞,道:“大哥,别人怎么说我不管,我只知道大哥是为了月儿才杀人的。”
“你是我最心爱的妹妹,我怎么能让别人伤害你呢?五姬已经够我心痛的了,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不但如此,任何伤害我所爱的,我都不放过。”
小月道:“春蝶姐姐好了没有?”
希平道:“她伤得最重,或许要多休息几天才能恢复。月儿,春蝶是大哥的第一个女人哩,大哥一出环山村就遇到了她们,而春蝶是第一个和大哥相好的,所以大哥也挺疼她的。”
“才不是!”小月道:“娘说大哥的第一个女人是华小倩。”
希平惊道:“娘什么时候说的?”
“昨晚,娘陪月儿睡了。”
希平道:“娘怎么跟你说这些八卦的事?”
小月笑道:“娘说,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从小就开始使坏了。”
希平苦笑道:“娘这句话可是冤枉我了,那时大哥还没懂事,是华小倩强奸了年幼的我,因此,这不是我自愿,我绝不承认那是我的第一次,因为我记不得那感觉了。”
小月道:“可是你的坏东西终究毁了小倩姐姐的贞操,你不承认也是事实,若一个女人被迷奸了,她也没有感觉,醒来之后她说她是清白的、她是处女,你会相信吗?”
“这还用说,打死不信。”
小月轻轻一笑,道:“大哥,月儿的第一次也是迷迷糊糊的,但月儿能否认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吗?”
希平尴尬地笑了,不自觉地摸摸他的天才脑袋,道:“那是意外。”
小月道:“但意外也是事实,所以,结论就是,小倩姐姐才是大哥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你不能否认了吧?”
希平道:“好,就算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又如何?她可是赵兄的妻子,且人还在神刀门哩,和我没一点关系。”
“我看快有关系了,因为她昨天已经到疯人院来了。”
希平大惊,想起昨天赵子豪身旁的确有个很像小曼却又比小曼俏丽些的少妇,他道:“不会吧!我的初次竟然来了?”
小月道:“娘让我跟你说,让你别给小倩姐姐机会。娘说,任何女人都会对你动心的,何况小倩姐姐一直都没有忘记大哥。”
希平失笑道:“娘的担心是多余的了,我黄希平虽好色,但对于兄弟的女人向来不碰的。当然,兄弟之间竞争也还是可以的,但华小倩已经是赵子豪的儿子的母亲,我是绝对不会对不起赵子豪。月儿,娘到底把她的儿子当成什么人了?”
“娘说你是色魔再世!”
“哇,娘竟敢如此评判儿子?若儿子不好色,她会有这么多儿媳妇吗?”
“可是你连妹妹都要了。”
希平全身一颤,道:“月儿,我要你,并不是因为我色,而是因为我爱你。”
小月慌慌地道:“大哥,你很少认真的,是不是月儿惹你生气了?”
希平安慰她道:“大哥是不会生月儿的气的,你难道不记得大哥以前说过的话了?”
“记得。”小月把脸埋在希平的臂窝里,幽幽地道:“月儿也不会惹大哥生气的。”
希平笑道:“月儿是大哥最可爱的宝贝,怎么会惹大哥生气呢?来,让大哥亲亲。”
他吻了小月的脸颊,小月冲着他甜甜一笑,正在此时,门被人敲响了。
希平边穿鞋边道:“哪个?”
“你爷爷浪无心。”
妈的,浪无心这小子,什么时候不好来,偏偏要选在他与小月相处之时,出去少不得给回一拳。
希平开了门,还未来得及出拳,浪无心就在他心里下了一记重拳:“黄希平,你这小子不知道今日是洁秋和洛天的订婚之日吗?”
希平脸色大变,愣道:“浪无心,开玩笑的吧?”
“你他妈的烦不烦,整天问我开玩笑?我很像说笑的人吗?”
希平回首对小月道:“月儿,大哥到大地盟去一趟。妈的,洛天这狗熊什么都跟我抢,我去揍他一个猪头。”说罢,他关了门,对浪无心道:“走吧!”
两人走出疯人院,疯人院里的人怎么也想不出来为何他们会走在一起,希平也不作任何解释。
出了疯人院,希平道:“浪无心,为何到现在才跟我说?”
浪无心道:“你这猪,这事是昨日才决定的,而你昨日更是睡得像一头死猪,我怎么说?”
希平搔搔头,道:“怎就这么突然?”
浪无心道:“我师傅师娘昨日一到大地盟,洛雄就找上了他们,谈到洁秋和洛天之婚事,就这么决定了。”
希平不爽地道:“也不用这么急吧?”
浪无心白了他一眼,道:“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别,你天大的秘密我听多了,什么狗屁!”希平断然拒绝了浪无心的天大秘密。
浪无心怒道:“黄希平,你让我说完行不行?”
“行,你说,但你别说我很强或是露天睡觉之类什么的,老子三更半夜到你房门前演唱。”
浪无心道:“洛雄和洁秋的妈妈并非亲生兄妹,所以洛雄为了紧扣仙缘谷的势力,才会想到这种亲上加亲的招式,你懂了吧?”
希平道:“亲上加亲我懂,不过,就是不懂你们仙缘谷有什么势力?”
浪无心傲然道:“我们仙缘谷能够出动蛇神部落一半士兵,这样说你懂了吧?猪!”
希平火道:“浪无心,你再喊我一声猪,我和你打完一架再过去,看看最后谁是猪头!”
浪无心道:“老子没时间和你打架。”
希平好奇地问道:“你好像不喜欢水洁秋嫁给洛天,为什么?”
浪无心道:“很简单,洛天这种人,大事可胜之,却不能令洁秋快乐,能够让洁秋快乐的,只有你这种无所事事的无赖。洁秋是我一手抱大的,我浪无心虽是无心之人,但洁秋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我不紧张她,谁紧张她?师傅和师娘又不知道你和洁秋之间的事,还有,他们也不知道你床上的能耐,我想可能你能享用洁秋的雪鲸之身,你这、这──混蛋,笑什么?”他终于改口成功,没有叫希平作猪。
希平道:“浪无心,我忽然觉得你可爱了许多,如果不是因为姿儿,我们也许会成为好朋友。”
浪无心道:“本公子不稀罕做你的朋友,还有,我虽说过不碰你的女人,但梦香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是洛天的女人,所以,本公子决定追求梦香。当然,我欢迎你加入我的情敌行列。”
希平惊奇地道:“你为何突然想追梦香?”
“昨天我见到了摘下面纱的她,她与洁秋,可以并称为第一美女。”
“哦?”希平道:“如果出现第三个第一美女,你会不会也去追?”
“当然,但是,这世上,我还没见过能与她们两个相比的女子,即使是冰冰、罗美人和黛妮,也只能屈居第二。”
希平笑道:“我见过,那婆娘好像叫千叶蓓,我一唱歌她就跑了。”
浪无心来兴趣了,道:“她是什么人物?”
希平想了想,道:“听说是玉蛇门的。喂,浪无心,玉蛇门到底是什么东东?”
浪无心喃喃道:“玉蛇门?不是早已灭门了吗?黄希平,你听谁说她是玉蛇门的?”
希平道:“我的大美人尤儿说的,她似乎识得许多门派的武功,那娘们听到我唱歌就使出轻功逃跑了,尤儿说她的轻功叫什么玉蛇飞升,看起来也的确有点样子。”
浪无心道:“当年武林中,有三人并称第一美人:梦情、阿蜜依、洛嘉。其实还应该算上洛幽儿,只是她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即使露面,人家也当她是我师娘,所以未说四大美人。难道现今的江湖真的出现四大美人了?”
希平笑道:“浪无心,你脑袋生锈了,现在也还是三个,硬要说四个的话,请加上我的冰冰。”
浪无心骂道:“你这白痴,你别忘了太阴教的圣女,太阴教的每一代圣女都是与明月峰的月女齐名的,只有你才这么无知。”
希平恍然道:“原来如此啊!那我更应该去攻打太阴教了,就像当初俘虏原真一样把太阴教的圣女也俘虏了,绑着她让她听我唱歌,哈哈!”他大得意地笑着。
浪无心不管他的白痴样子,自顾自地道:“想不到玉蛇门还有传人,看来她们是找大地盟复仇来的了。喂,黄希平,你笑归笑,别忘了走路,再迟就来不及了,你这猪!”
“浪无心,你给我停下来,妈的,老子火了!”
※※※
大地盟的议事大厅──大地之声,此时正坐着许多人,理所当然的是大地盟的盟主兼现任武林盟主洛雄坐在最中间最上面的那个主位,两旁的排椅也都坐满了人,排椅的后面也都各站有人。
所谓的屋大容人多,这里算算起码也有一百多人,左排坐的是水天长、洛嘉、水洁秋、洛天等等,也就不一一列出了,右排坐的是明月峰、少林等各派武林代表,说来也有狗屁那么长,也就让他们各自放屁,不说。
奇怪的是,洛雄今日在大地之声召开会议,竟然不是为了打太阴教之事,而是为了他儿子的亲事,听说要与仙缘谷的独女水洁秋订婚,所以把大家找来看看他未来的儿媳妇怎么样,而所有的男人连在场的和尚都在心里感叹水洁秋不应该嫁给洛天而应该嫁给自己可是偏偏自己打不过洛天又没有大地盟的势力,所以在场的男人都只有眼看心动猛叹可惜,连少林的年轻和尚都在心里叫喊:水姑娘,若你嫁给俺光头,光头立即为你还俗!
洛雄的一句话却敲在了这些光头上──“今日是拙儿与洁秋的订婚之日,有幸能够请得这么多武林豪杰作他们两人的见证者,实是他们两人和老儿的荣耀。”
于是,掌声,鼓掌,再鼓掌!
水洁秋却垂着首,默默无言。
洛嘉悄声道:“洁秋,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水洁秋抬首,道:“娘,没有啦!洁秋很开心呀!”
洛嘉道:“那你为何无精打采的?”
“我、我──”水洁秋的眼睛四顾,又突然道:“我在想心哥去哪里了?今日这么重要的事,他为何不见出现?”
洛嘉道:“他刚才还在的,后来什么时候走开的,娘也没注意。”
其实浪无心就是因了看见水洁秋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的样子才出去找希平的,虽说水洁秋从小的梦想是嫁给洛天,但他知道自从水洁秋遇见希平之后,她的梦就换了色彩,这一点她本身也清楚,只是她坚持着原来的梦,而浪无心更清楚,梦一旦换了,心也跟着变的──洛天或许并不是水洁秋的真爱,只是水洁秋执着着一个承诺。这个承诺是她给自己的一把锁,锁在她的心灵,若不解开,她的心灵将一辈子关闭着,她也就不会真的快乐。
浪无心很少在意一个女人,却很疼水洁秋。他之所以不管水洁秋与希平之间的纠缠,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水洁秋与希平相处时,都是真心的快乐。
其实洛天与水洁秋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只是洛天在水洁秋十三岁之时开始在仙缘谷学武,从而在仙缘谷住了半年,而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水洁秋在心里对自己说长大后要嫁给洛天做洛天的小妻子,那时她大胆地和洛天说了,洛天也答应等她长大后就娶她。
如今洛天真的准备娶她了,她真的就快乐了吗?浪无心看不出她有什么快乐的,所以他就跑出去把希平叫来,只要这个人在,订婚之事看来是要泡汤,别的不敢说,就捣乱、破坏之类,黄希平特别能干。况且,浪无心知道希平很在意水洁秋,若叫希平看着水洁秋在他面前和另一个男人订婚,他会干出什么样的事呢?浪无心不知道,只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订婚宴一定要被他弄得一塌糊涂。
水洁秋并不知道浪无心出去是为这事,她根本就不知道浪无心竟然喜欢黄希平比喜欢洛师弟要多些,要知道,浪无心以前是多么讨厌希平!
水天长和洛嘉等人也不知道水洁秋的心,只有洛天,他多多少少有些耳闻,但这些对他并不重要,因为水洁秋这个女人无论与哪个男人走得多近,都永远是纯洁的,她的雪鲸之身是不可解的,除非她甘愿与某个男人同归一死,然而,世上又有哪个男人愿意做这种蠢事?
若说爱,水洁秋也许更爱洛天,但希平,却是她生命中的一个传奇,不管爱还是不爱,都使她着迷,而一旦她与洛天订婚,这个传奇就会永远地消失在她的生命里。洛天是个很好的男人,遗憾的是,洛天不会像无赖希平一样时时逗她生气或哄她开心,洛天没有这个时间,他许多时候都在为武林的事奔波,而黄希平根本不把武林放在眼中,这是洛天和黄希平之间的不同之处。
洛嘉细声道:“洁秋,你不是在想你心哥,这娘看得出来。”
水洁秋佯装靠在洛嘉的身上,用很轻的声音道:“娘,你听说过九阳重体吗?”
洛嘉摇摇头:“我问问你爹。”
她在水天长耳边细语了一阵,水天长转脸注视着他的女儿,然后在洛嘉耳边悄说了几句。
洛嘉脸色急变,转脸对水洁秋道:“女儿,你是怎么知道九阳重体的?”
水洁秋道:“洁秋的一个朋友说起的。娘,有什么不对劲吗?”
洛嘉叹道:“你爹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他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九阳重体之人,这种人在世上罕见,千年不遇!他对于九阳重体之说了解得很少,只是知道若遇到九阳重体之人,应该可以解开你的雪鲸之身。这只是一种大胆的猜测,因为九阳重体之人是极阳刚之人,有着爆发而恒久的情欲。”
水洁秋的眉间露出一丝春意,使得天然风骚的她更显娇媚,她道:“娘,你是说只是一种猜测吗?”
“嗯,”洛嘉回道:“可惜这世上没有这种人,要不然可以冒险一试。”
水洁秋道:“娘,你怎么肯定世上没有?雪鲸之女都有,为何不能有九阳之男?”
洛嘉道:“你是异种嘛!”
水洁秋嘴快道:“他也是异种──”
洛嘉惊问道:“洁秋,你说谁?”
因为激动,她的声量提高了,很多人都朝她看来,她不好意思地一笑,就转眼盯着她的女儿,等待水洁秋的回答。
水洁秋再次在她耳边道:“娘,没什么,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女儿是随口说说的,其实女儿能够嫁给表哥,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能够与表哥相守一辈子是洁秋的幸运,洁秋别无所求。”
洛嘉凝视了她一会,终是没有了语言。
而订婚仪式就在此时开始了。
经过一番必要的仪式,洛雄开怀地向众武林人宣布:“各位,小儿与洁秋的订婚礼正式完成,宴席也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移步前往入席。”
“慢着,你们订婚也不问有没有人反对吗?这可不好,老子就反对。干你这洛狗熊,你上次把我的岳父打得躺在床上,现在又把我的女人推向你儿子的怀抱,什么意思!出来,老子不打你个猪头,就不叫黄希平。”
希平大踏步走入厅门,浪无心远远地跟在他的后面。
大厅里突静,忽地又响杂起来了。
第 十 五 集 龙 城 决 策
第 一 章 订 婚 风 雨
人生有许多突然,对于水洁秋带来的突然,希平是能够预料的,但他却不明白为何会来得如此之快,不管水洁秋对他如何,他对水洁秋是有著一定的心结的,他本是多情的人,像水洁秋这种人间的娇娃,并且和他有著不可抹除的纠缠,这种纠缠里夹著淡淡的忧喜,与水洁秋本身的浓浓的妖艳构成强烈的对比,使得他抛不开对她的莫名的感情和冲动。
水洁秋也许是个花瓶,他却很想拥有这个花瓶,哪怕一辈子把她摆在身边天天逗著她也是他黄希平的一种福份。而如今,这女人竟然要与别的男人订婚了,这令他感到突然的同时,也感到了愤怒。他从没想过,他会为水洁秋愤怒,也许是因为突然露出水面的──深藏的感情。
他走在浪无心后面,浪无心走得比他还急,他看得出,浪无心真的爱水洁秋,那是一种真挚的兄妹感情,他突然觉得浪无心的确可爱了许多,至少比洛天可爱多了,因此,他没有找上浪无心在半路干上一架,而是也紧跟著浪无心急跑。
在走入大地之声前,却听到水洁秋已经与洛天订婚,这就叫他脑袋爆胀!
“我干,洛狗熊,你竟敢自作主张把我的女人推给你的儿子,问过老子没有!统统不准走,妈的,吃什么订婚宴,今日是鸿门宴,老子说了算。”
希平高大雄伟的身影,踏入大地之声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他身上,人们惊奇地发现,这个在昨天还是猪头脸的男人,今日已经恢复了他那俊美如神的形象,但他那双眼,魔邪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水洁秋料不到希平会在此时来临,且是为她而来的。
水天长夫妇惊讶地看著水洁秋,洛嘉询问道:“洁秋,怎么回事?他说你是他的女人?他是冰冰的丈夫?”
水洁秋垂首道:“是的,娘。”
洛嘉道:“你是因为他而郁郁不乐吗?”
水洁秋沉默,她是不好说什么的,在这种时刻。
洛雄虎躯一震,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笑脸依然,道:“请问这位少侠是何人?”
洛雄虽不认得希平,但在这厅里,却有许多人认得这个江湖出了名的无赖的,特别是少林的圆正很是能记住希平,皆因希平歌声几度回旋在他的脑海,令他有一段时间没法专心念佛经,愧对了佛祖──菩萨啊!饶恕本光头对你的不专一吧!
花心的圆正曾经几次向观音菩萨忏悔,终于得到了观音姐姐的原谅。
希平道:“你耳聋了吗?我已经不止一次地介绍自己了,再说一次,老子黄希平。”
洛天大怒,从座位上站起来,喝道:“黄希平,你再敢对我父亲无礼,我就让你血溅当场!”
希平没理会洛天,他的一双眼睛此刻定格在梦情身上,而自他进来的那刻,梦情也凝视著他,她的那双美丽的眼睛饱含著无比的深情,泪光在她的眼里闪现。
梦香和抱月看看希平又看看梦情,竟发觉这两双眼是如此的相似。
希平的魔邪的眼神,从他看到梦情的刹那便完全消失,也没有平时的无赖色彩,而是一种凝注如绵的柔情。
从他见到梦情的那一瞬间,他就感到无比的亲切感,仿佛以前见过许多次的,但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确是第一次见到梦情。不但是他黄希平,在场的许多人都觉得他与梦情有很多相像之处,不说他俊美如神的脸庞与梦情的颜容之间的肖似,就连此刻他的眼神竟也是与梦情完全相同的。这令人无法解释,希平也不明白。
洛天见希平不言不语了,以为他怕了,便也气恼地坐回座位。
希平缓步走向梦情,轻声道:“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吗?”
梦情点点头,希平突然跪了下来,头靠压在梦情的膝盖,他的雄躯同时一震,仰首再次凝视著梦情,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
在场的人想不到他会有此举动,而更让他惊奇的是,梦情竟然不生气。
希平道:“你、你、你是抱月的师傅?”
“嗯。”
“抱月和我说过,你要认我做干儿子,是吗?”
梦情看著跪在膝前的希平,这是她的亲生儿子啊!她激动地道:“可以吗?”
梦香取出手帕,擦去梦情泄落的泪水,嗔道:“黄希平,你还不回答?”
希平从梦香手中抢过手帕,举手轻擦著梦情的眼角,柔声道:“可以的,真的,娘!”
梦情伸出颤抖的双手轻抚著希平的脸庞,心里喊叹:孩子,你长得比你父亲还要迷人,是的,你同时有著母亲的俊俏和父亲的雄伟,燕子说得没错,你是天生的战将、女人的天敌,其实我宁愿你是女人的天敌,也不要你是天生的战将,也不想你成为武林的公敌。孩子,以后你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别怪娘当初的狠心,娘也是为你好啊!若让人知道你是血魔的儿子,你就整日活在仇杀中了,也不知能不能长得这么大?娘也很后悔的,娘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著你长大,没能好好照顾你尽一个母亲的天职,但愿你能够原谅我们。
“梦情,恭喜你,认了个干儿子!”洛雄适时祝贺道,接著便听到满厅的人的道贺。
梦情泪光闪现,笑道:“谢谢洛盟主,谢谢大家。”
洛雄笑道:“今日真是双喜临门,这订婚宴和认亲宴都在大地盟办了,哈哈!”
“谁说老子要参加订婚宴了?老子认娘,干你们屁事呀?妈的,洛狗熊,别以为你说了几句好话,老子就放过你!”希平猛的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屹立在梦情面前,再度擦拭了梦情的泪,道:“娘,有人把你的儿媳妇抢了,儿子要抢回来,待会再和你说话。”
他把手帕递还给梦香,转脸对洛雄道:“我以为我们环山村的脸皮是一流的,想不到你的老脸比我的还要厚,佩服!”
洛雄俊奇成熟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愤色。
洛天忍无可忍,怒喝道:“黄希平,滚出去!”
洛雄对他的儿子摆摆手,道:“天儿,坐好,别在武林豪杰面前失了礼。黄希平,我更佩服你的勇气,就凭这一点,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证明洁秋已经是你的女人,我就取消今天的订婚,如何?”他知道,水洁秋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哪个男人的女人,因为水洁秋根本就不能人道。
水洁秋插言道:“不用证明了,我不是他的女人,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众人的眼睛又转向水洁秋,连浪无心都不敢相信她会说出如此之话,他道:“洁秋,你真的要这样?”
水洁秋道:“心哥,我不认识这人,你为何要带他来闹事?”
浪无心愣了一下,突然站起来道:“既然你如此认为,我也就不管了。”他狂笑著走出大地之声,“黄希平,我记得你曾经承诺过,只要你的脸一旦恢复,你就要走水仙,如果你敢违背诺言,明天你的脸仍然会变成猪头。”
希平朝著他的背影喊道:“喂,浪无心,你不看我打架吗?”
“你也走吧!洁秋都如此说了,你留下来还有什么用呢?说到打架,你是打不过他们的,既然打不赢,还用得著我鼓掌吗?我心里烦,去找几个女人解解闷,听说这里的青楼不错,你去不去?”
浪无心没有回头,外面却走进一群人:野马族六女,另外还有五男四女。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五男四女就是大地盟十大弟子中的洛水、洛土、洛火、洛木、洛金,洛雨、洛草、洛叶、洛花。这四个女弟子除了在武斗门露过面的洛草,其他的三女,对于这些武林人来说,都是第一次见到。
这九人走到洛雄前,齐声喊道:“师傅、师伯!”
洛雄笑著道:“你们来啦!宴席准备得如何?”
老大洛水答道:“师傅,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各位武林英雄入座了。”
“好,你们到师傅身旁站一会,这里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五男四女分别在洛雄的左右站著,那气势,令在场的人都感到大地盟的十大弟子不是浪得虚名──除了天才黄希平不这样认为之外。
洛雄接著对原真道:“真真,你们也找个位置坐下来吧!”
“操,真真是你叫的吗?老头,你多大年纪了,竟然还这么肉麻?”希平大怒,什么世界,自己的女人今天都成了大地盟的人了,简直是没有天理!
众人惊愣:这人是不是脑袋堵塞了?
梦情终于见识到自己这个儿子的无赖之处,怪不得梦香会讨厌他了,她在心里道:阿洋年轻时虽调皮却也不是这么无赖,甚至无耻的呀!难道这是环山村的风俗培养出来的?
就在此时,洛天和大地盟的五大男弟子飞身过来把希平重重围住,希平不但不惧,反而挑衅道:“想打架吗?”
厅里气氛一紧,像是拉长了呼吸得不到缓和,梦情紧张得掌心抓汗,梦香在她耳边道:“师傅,我怕他会再次发狂,他这人不讲道理的,总是惹事生非,你现在也看到了。”
“呵,人都到齐了,既然要打架,怎么少得了我们。”这是雷龙的朗笑。
众人一看,原来是武林四大家的那群年轻人来了,这群年轻人共同的特点是俊美,就这一点,完全把大地盟的五男压了下去。
希平道:“你们怎么来了?”
独孤明道:“爷爷让我们过来看看。”
赵氏兄弟一左一右搭著华小波的肩上,华小波笑道:“姐夫,唱歌的时候你都记得我,为何打架不预我一份,哪怕是逃跑,我也要参与的,哈哈!”
四狗笑道:“昨天那一战太短暂了,我这金枪适合持久战的,看今日有没有机会。”
黄大海沉著脸走到洛火身后,二话不说,一手就抓在洛火的肩上,手臂用劲,把洛火拉开,然后走入包围圈里,走到希平身旁,道:“大哥,他们没对你怎样吧?”
希平手搭在黄大海肩上,笑道:“大哥是这么轻易被人欺的吗?就凭他们几个,你大哥还不放在眼中。”
大地盟的人几乎每个都怒气上扬了!
独孤明道:“把你们大地盟的四大护法、三大天王以及两个副盟主全叫过来吧!我们在打太阴教前,先进行一次大比拚,反正我觉得和谁打都一样,与其无缘无故欺负太阴教的美丽圣女,不如和你们火拚一场,就当重选武林盟主好了。”
华小波笑道:“独孤老兄,你说话就是有水平,男人怎么能大老远地去欺负女人,欺负不了,还灰溜溜地跑回来,实在是丢尽全天下男人的脸了。威哥,你说是不是?”
赵子威道:“正确。”
洛水暴怒,正要转身冲前找两人算帐,哪知突感一阵煞气压心而来,他的身前多了一位独孤明,他退了回来,不敢相信地盯著独孤明,不知为何从独孤明的身上散发出如此沉重如同刺刀一般的煞气?虽然独孤明是武林七公子,但除了洛天,洛水从来不把其他六人放在眼中。然而,如今竟被独孤明的气势惊退回来,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独孤明见洛水退了回去,走到圆正身前,弯腰道:“师叔,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
武林中人虽有些知道独孤明曾在少林学武,却并不知道少林方丈圆通就是独孤明的师傅,此时听到他称圆正为师叔,才知道他是圆通的亲传俗家弟子,因为圆正只有一位师兄,这是许多人都清楚的。
圆正笑道:“还好,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他们很想你的。”
独孤明道:“师叔,我下次回去,带上一群美丽的妻子,让师傅也开心开心。”
“呵呵,开心,师叔也开心哩,你爷爷为何不过来?”
“爷爷说他到这里会不开心的,所以在疯人院里逗乐著。”
圆正道:“嗯,他比老衲还会享清静,我这边俗事了了,就过去和他捉捉棋,上次输给他,我回寺里思考了好久,终于想到破他棋局的方法,哈哈!”
华小波从赵氏兄弟的铁臂下脱身出来,走到水洁秋身前,笑道:“伯父伯母你们好,洁秋姐姐,听说你就要嫁给洛天了?”
水洁秋道:“你是不是也准备捣乱?”
“哪敢?”华小波看了妙缘一眼,笑道:“我很多事要处理,这是姐夫的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说罢,他就转移阵地,来到妙缘旁边,以他自以为迷死女人的笑脸对妙缘施礼道:“妙缘小神尼,还记得我这卖药的小子吗?”
“你这小子,叫你来打架,你竟又跑去泡妞了,而且泡的还是尼姑,真是缺德!”四狗跑过去就把他拉开,然后立即换了一副比华小波还要恶心的笑脸,道:“妙缘妹子,你越来越不像尼姑了。”
妙缘的脸红得见血了。
万妙神尼道:“你们两个死小子,再打我徒弟的主意,我就赶你们了。”
华小波笑道:“神尼,我师叔说想过来看看你,却被我师婶拉住了,嘻嘻!”
万妙神尼听他提起黄洋,立即羞色上脸,也不知说什么了。
众武林人士料不到万妙神尼也会在一个年轻男孩的言语面前脸红,觉得好玩的同时更感惊讶。
独孤雪道:“小波,你是不是欠揍了?”
说也巧,华小波不怕万妙,倒是有点怕这杜清风的前妻、黄洋的初恋情人以及后来的妙意尼姑,他搔搔头,对四狗道:“嗨,师傅,徒儿先闪了。”
有好些武林人清楚这群人的德性,知道这群人来了,一般都有好戏看──也是,像这群专门惹事的家伙,到哪里都不会让那些期待看戏的人们失望的。
洛雄冷眼看著面前所发生的事,神色之间并没有多大的变动,而他的儿子也已经退回原位坐好,那神情和他的父亲不差多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也!
大地盟五大男弟子却依然把希平两兄弟围住,而希平对这五人视而不见,此时情形一缓,他的双眼就望向水洁秋那边,突然露出惊奇之色,原来他看清水洁秋旁边的妇人竟与洛幽儿一个模样──除了发色。他想,这大概就是水洁秋的母亲了。
洛嘉见希平拿眼盯著自己,也直视著希平,忽然脑海中蹦出一个影像来了,在心中暗叹:幽儿,但愿你不要看到这个年轻男人。
正在此时,洛雄道:“洛水,你们回来。”
四狗转脸道:“不是要打架吗?怎么回去了?”
华小波习惯性地接道:“是呀!真叫人失望。”
洛土道:“你是长春堂的华小波?”
“正是。”华小波自豪地道。
洛土嘲笑道:“听说长春堂逃跑的功夫是很厉害的,哈哈。”
华小波的脸皮厚,也不怕他这一说,反而笑道:“我华小波就是长得比你帅气些,不服气吗?哪天我把你的女人挖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厉害。”
独孤明道:“绝对支持!”
洛土脸如灰!
洛叶的眼睛里也露出一丝愤怒,叱道:“小子,再敢胡言,我就一刀砍了你!”
“咦,好怕,好怕!”华小波装模作样地拍著胸膛,几乎把面前美丽的洛叶气得仿佛上错了茅坑。
洛叶气愤愤地飘过来,似乎真的像一片落叶了,哈,吓了我华小波一跳,还好有威哥挡著!
赵子威拦在洛叶身前,极是有绅士风度地道:“姑娘,说到用刀,可能你不及我,为什么?我用两把刀,而你,只能用一把,证明你的水平还不够,回去练练你的左手刀吧!”
想不到从赵子威的口中竟也说出如此狗屁不通的强词夺理了,众人突然间想不通了:难道谁用的刀多,谁就厉害?这是哪门子的鸟道理啊?
洛叶冷笑道:“不必了,我用的就是左手刀!”
哇,怎么会这么巧,赵子威有些头痛了,尴尬地道:“嘿哈,你是左撇子?”
“你才是左撇子!”
一个美丽的少女,被人当众说成左撇子,洛叶岂能不怒?
躲在赵子威背后的情圣候选人──华小波道:“威哥,和女人谈判,还是交给独孤老兄,你看来不怎么行耶!”
赵子威回首怒道:“谁说我不行?”转脸又冲著洛叶喝喊:“喂,女人,你是要打,还是要说?”
果然很行,唉!众男为他感到丢脸。
四狗叹道:“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在女人面前最粗鲁,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赵子威道:“死狗,你是不是也想吃我一刀?”
唉!这群人,外乱没平又起内哄,只有四大武林世家里才会发生这种事了。
洛叶突然摇摇头,道:“我遇见了一群神经不正常的人。”便转身走回去了。
洛土见洛叶回到原位站了,狠瞪了华小波和赵子威,便也像个女人一样气鼓鼓地走回去。
哪知希平突然道:“大海,我敢打赌,刚才那女人和这洛土一定暗中有一腿,不但如此,其他的三个女人和另外的四个男人应该也各有一腿,你信不信?”
“嗯,大哥,我信。”谁都料不到以黄大海的正经沉闷的性格,竟然也与他的无赖大哥合唱一台戏。
华小波立即大叫道:“让我来猜猜谁和谁。”
水洁秋叱道:“黄希平,你胡闹够没?”
希平刚想出言相顶,却看见水洁秋眼中的欲流出的泪珠儿,心下一软,缓缓地道:“你说得很对,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所以也没有必要为你而打架了。”
他缓步向水洁秋走近,水洁秋以为他有何企图之时,他却折了一个身,走到洛天另一旁的水仙身前,道:“小水仙,陪我唱歌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大惊!
许多武林人士都是知道这绝代歌神的厉害之处的,脸上纷纷露出惊惧之色。
一片潮水般的声音重复著一个意思:不要啊!
仿佛是被强奸之时来自内心的呐喊,有够惨烈的。
希平开始得意了,心想:嘿,自己果然不愧是歌神,一说要唱歌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太神了!
洛雄惊问道:“你要唱歌?”
希平扭脸道:“哇,盟主大人你怎么知道的?”
妈的,这小子不但自己放的屁自己闻,还问人家有没有闻到?偏偏问得又是极有礼貌,“洛狗熊”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竟跑出一个“盟主大人”来了?
洛雄更是无法预料他会变得如此好说话,简直是哭笑不得了,只好无奈地道:“你自己说的。”
希平大赞道:“哈,盟主的记性比我这年轻人还要好,那么,你想不想听我唱歌?如果盟主是我的歌迷的话,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哪知洛雄突然笑道:“洛水,你陪黄少侠玩几招吧!”
他曾被希平的歌声害得躲到龙城郊外,岂能不怕?宁愿找人陪他打架,也不要听到他的歌神之音啊!
“慢著,要打架以后再说,此时此刻这里如此多人捧场,不唱上几首岂对得起在座的歌迷朋友?四狗、小波,准备!”
华小波和四狗急忙张罗著四处找来道具,而雷龙等人已经走出了大地之声,大概要逃出龙城外了。原真也带著五朵金花跟随而出。
洛雄长喝道:“各位英雄,请移步用宴。”便率先走向门口。
接著,一波波人就拥向门口,几乎把门都挤塌。
与此同时,敲铁盘敲木板的声响大作,希平的嘴大张,强烈的声波震动著大地之声的屋顶,掀起一波波的逃亡高峰!
“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哪知你要嫁人了,新郎啊却不是老子,啊哈呜啊哈呜呼,你可知道为了你,我想打架?你可知道,为你,我尽情歌唱?啊哈呜啊哈呜呼──”
水洁秋已经走出门外,听到他这大喝几声又接著来几声长哭的怪叫,心里有些揪痛,突地投入她母亲的怀里,轻轻地哭泣著。
洛嘉轻叹,搂著她慢慢地走著,叹道:“他那排场令人看了哭笑不得,且唱得也难听,但毕竟是为你唱的,洁秋,我们当初不是叫你不要惹他的吗?你总是不听我们的话,唉!有时想想,你很像幽儿。”
因了希平的歌声,大地盟的订婚宴的结果就是──冷场!
无论大地盟的饭菜多美味,也终是没有多少个人敢留下来,连盟主都跑出城外去消音了,谁来招待客人呢?再说了,有歌神之音的招待,谁个不饱呢?几乎呕吐了!
希平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全场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就只剩两个人──独孤雪和梦情。
独孤雪是不怕希平的歌声的,而对于梦情来说,希平是她的亲生儿子,无论希平的歌唱得如何,她都会欢喜地留下来听她的儿子唱歌。
正在希平唱得浓情之时,听得一声娇叱:“黄希平,原来是你!”
希平心头一震,心想:麻烦来了。
第 二 章 幽 梦 相 遇
洛幽儿已经能自由行动了,她站在青年的肖像画前凝神,这是她一生中的最爱,在她还是十六岁的时候,她就遇见了这个男人,然而,的确如希平所说,这个男人真的不爱她,若他爱她,也就不会抛下她一个人独上明月峰而不返了。
她并不知道,当初林啸天在遇见她之前,就爱上了另一个女人,而就连林啸天本人也不知道他初现江湖时在小河边有着一面之缘的那个少女是什么人就在心里深深地刻印下少女的容颜了。
接着林啸天便遇见了洛幽儿,继而发生与洛云等四大高手的血战。在林啸天击杀洛云后,梦情率领武林正道追杀他,他负伤逃亡西域,又遇见了圣女阿蜜依,再次潜回中原时,与洛幽儿见了一面后就秘密前往明月峰独战梦情。也就在林啸天前往明月峰的那一晚,林啸天说了一句话:幽儿,我报了仇,明天就回来见你。
然而,洛幽儿直等了他一晚,第二天,乃至第三、第四天,他也没有回来,直到现在她还在等,可是林啸天终是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了,在武林四大家与林啸天血拼之后,她也没有再听到过任何关于林啸天的行踪的消息,也许这个男人已经在这世上消失了吧?不知当年的蒙面人是否把他救活了?若他还活着,为何不回来找她呢?她是愿意跟他到任何地方的,哪怕背叛她的养父和她的大哥,她也在所不惜呀!
她恨她的大哥,是的,她恨!从啸天被武林四大家追杀的那一刻开始,她洛幽儿,就痛恨洛雄。在这二十多年来,她没有跟这个从小疼爱她的如父般的大哥说过一句话了,她的幽怜斋也不准洛雄的进入,当初洛雄要她收五大女弟子时,也是洛嘉出面和她谈的,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她很干脆地答应了,并且很下功夫地教导着这五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一教就是十年。
洛幽儿怎么也无法料到,二十年后,等来的不是他的爱人,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年轻男人──不,也不能说完全陌生,就是那个叫黄希平的男人,总能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从他的身上,有时能够闻到啸天的气息。
正是这么一个男人,毁了她一生的纯洁,硬性地闯入她的生活,并且入侵她的心灵。
这也罢了,这男人还不止一次地伤害着她,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希平的举止让她觉得是一种很大很深的伤害,但她就是不允许他这样对待她,即使她不爱他,他也不能那么狠心呀?
洛幽儿不明白为何此刻站在啸天的画像前会想起希平,一旦想到希平,她的心就开始痛了。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说要代替啸天,要她也为他黄希平画一幅肖像,还要画在心里?就他吗?他怎么可以和啸天相比?她一看到他被人打成了猪头的紫黑浮肿的脸就想再多打他几拳,恨哪!
洛幽儿叹出一口恶气,她站得有些累了,正想回床上躺一会,忽地,听到那叫人无法忍受的歌声,且好像是从大地盟响起的,她立即转身推门而出,“哪个混蛋?我定要打烂他的嘴!”
她沿着恶性歌声的导引,很快地走到大地之声的前门,从外面看到里面高大的背影,一眼就认出了竟是猪头黄希平?!怎么她以前就没想到呢?只有这猪头唱的歌才会像他的脸一样恶心的呀!她大踏步走入大地之声──
“原来是你,黄希平,你这无耻猪头,人长得恶心也就罢了,还唱这么恶心的歌?我叫你闭嘴!”她走到华小波身旁,希平还不及回头,她就从华小波手中夺过木棍敲在希平的脑壳。
希平痛喊道:“洛幽儿,你这娘们,一能动就来找我麻烦,妈的,当我这天才脑袋是烂铁盘吗?”
说话的同时,他转过身来,状若天神的男性脸庞呈现在洛幽儿惊愣的双眼中,令她暂时性语言障碍,只顾仰首盯着希平的脸,娇躯微微地颤抖着,像是寒风中的落叶。
希平微微一笑,道:“我都说过,我不会输给你墙上的那男人,帅吧?”
“你是谁?”洛幽儿迷茫地道。这男人太像啸天了,以前她只觉得背影和他身上的某些特质很像,可是此刻连他的脸部线条也有着她深爱着的那个男人的痕迹,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只是她的幻觉?
希平一愣,伸手抚着她的脸儿,道:“你不会是病了吧?刚才你不是叫我黄希平吗?难道因为我变帅了,你就不敢认了?”
洛幽儿把他的手拍开,脸上换了一副气恼的模样儿,微怒道:“你为何要在这里唱歌?”
希平解释道:“洛雄把洁秋许配给他的儿子,气得老子半死,老子伤心和快乐之时,不是打架就是唱歌的,既然不打架了,当然要唱歌了,洛幽儿,你问得真多余──啊!是了,你是否专门来听我唱歌的?”
这小子,明知人家讨厌他的歌声,他偏要问出此种话,就连梦情也为他感到羞耻了:怎么会有这么个儿子呢?
独孤雪却一直在想洛幽儿的问题,因为她记得那晚在大地神坛梦情和洛雄的谈话,血魔林啸天的三个情人中有一个好像就是叫幽儿的,难道面前此绝色就是洛雄口中的幽儿?她怎么有一头披肩的雪般明亮的美发?
“天儿娶洁秋,与你何关?”
希平不耐烦地道:“你要我说多少次,水洁秋是我的女人!”
好像他只对洛幽儿说这一次耶!
洛幽儿怒上心头,气冲眉心,丢掉手中的小木棍,双手扯着他的两臂上的衣袖,叱道:“你这色魔,你给我说清楚,洁秋怎么也是你的女人了?你说你有很多女人,已经叫人无法接受了,现在竟还敢说我的侄女是你的女人?你跟我来,我杀了你!”
她出奇地愤怒了,这个男人竟在和她有了那种关系之后,还想要她的侄女作他的女人?他要大小通吃吗?咦,她怎么会为这事发怒?她不是见到他,就要杀了他吗?当然,但是,在杀他之前,她也要把这事先办了。否则,他成了洁秋的男人,她不就是他的阿姨了?这叫她如何忍受?她恨死他了,怎么还可能做他的阿姨?是的,没有别的理由,就因为恨他,所以绝不做他的阿姨!
然而,在场的其他人却真实地感觉到她是在吃醋,其中还有无可奈何的悲愤。
“你要杀我,我就跟你去,让你杀?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就是,即使是傻瓜,看见别人拿刀来,要把他当西瓜一样砍,傻瓜也会逃跑,何况天才黄希平?
华小波刚从洛幽儿的特别的美色中醒转过来,道:“白发美女,你是洁秋姐姐的阿姨吗?你和我姐夫又是什么关系,我被你们弄糊涂了,你能否解释一下?”
四狗也摇了摇头,清除洛幽儿的出现所带来的震憾,道:“希平,她怎么一会儿为你吃醋,一会儿又大喊着要杀你?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和这等美女有纠缠?”
华小波道:“是呀!姐夫,你和她是什么时候有一腿的?”
“闭嘴!”洛幽儿怒叱道。
四狗道:“希平,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演唱?”
华小波立即就弯腰下去要捡那丢失在地板上的小木棍儿,却被洛幽儿先一脚踩在了鞋底,华小波站直身,尴尬地笑道:“嘿,我本来是好心捡起来让你敲姐夫的头的,你不喜欢,我就不捡了。”
希平大叫道:“华小子,你他妈的找个好点的理由好不好?”
“这次太突然了,姐夫,我下次会改进的。”华小波看看四狗,又道:“这次没了棍子,怎么敲铁盘?”
四狗道:“我看还是不唱吧!我觉得希平好像挺怕这女人的,我们不要为难他了,还是回去陪她们好了。”
“四狗,你讲什么狗屁,我怕她?我们继续唱!”为了面子问题,希平豁出去了。
洛幽儿恨瞪着他,道:“你唱呀!唱呀!”
希平泄气地道:“你们出去,我把这女人解决了再唱,妈的,真烦!”
华小波和四狗相邀回去陪他们各自的老婆了,他们清楚,他们的老婆比希平面前的白发女人还要烦,但还是必须陪的──不管多烦!
此时,厅里只剩下四个人了,两个妇人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一男一女相峙着,女的抓着男的双臂,仰首凝视着男的,而男的不敢与女的对视,也学女的一样仰首──差就差在他是在看屋顶,嘿嘿!
“你看什么?”
洛幽儿心想:难道屋顶有她好看?
她想不明白为何希平此刻不敢与她对视,这不像他的性格,她却不知道,在梦情面前,希平绝不敢太放肆。
这世上,也许没几个人能明白,就连梦情本人也不清楚的。
希平叹道:“你不是说能动的时候就杀我吗?为何现在还不动手?若你下不了手,那么,就为我画一幅像吧,嗯?”
“谁说我下不了手?你跟我回去,看我如何宰杀你!”洛幽儿死硬要希平回幽怜斋,她有很多事必须在只有她两个人的时候谈判,要知道,这里还多了两双陌生的眼睛,这是她不希望的存在。
“如果你的房里有我的画像,我就回去。我曾经说过,只有你为我画像的时候,我才回去的。”
洛幽儿反驳道:“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心里有你的画像的时候,你就回来,这就是你说的。”
希平俯首紧盯着她,道:“我以为你不会记着我的话,原来你记得比我还真确的,那么,你的心里有我的画像了吗?”
“没有,也绝不会有!”
“那我也绝不会跟你有任何关系!”希平说罢,忽觉得自己已经被人抛得凌空飞翔了,可是没飞多久竟然就掉落在地板上了,操,原来在天空飞的代价竟是如此般的疼痛?!
他还没爬起来,就冲着洛幽儿骂喊道:“洛幽儿,你这疯女人,有了劲,就甩你老公?告诉你,老子绝不回去,除非你跪下来求我,妈的,屁股好痛!”
洛幽儿已经飘身落在他身旁,冲着他的嘴巴就是猛烈的一拳,同时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只是因为发过誓,让我知道是谁在唱歌,我就打烂谁的嘴,这次我就先捶烂你的嘴,下次再杀你。”说着,她已经擂了希平的可怜嘴巴许多重拳了。
希平被她压在地上,只是叫痛,终于从他的嘴里流出了血,洛幽儿看到鲜红的血,粉拳就定在半空中。
希平道:“打够了吧?”
“还没有。”洛幽儿被希平的语言一激,又欲再打,却被跑过来的独孤雪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扭头一看,道:“你是谁?为何要抓住我的手?”
独孤雪冷冷地道:“我不准你再打他!”
洛幽儿道:“他是你什么人?”
独孤雪怔了一下,道:“他是我女儿的丈夫。”
洛幽儿双眼神芒一闪,劲气运到手腕,硬生生地震开独孤雪,一拳就打了下去──不同之处是这拳打在希平的胸膛上,她的话跟随她的拳头蹦出:“你这大色魔,你没事要这么多女人干嘛?”
希平道:“洛天不是也很多女人吗?你为何不说他?”
洛幽儿气道:“他和你不同。”
希平道:“什么不同?他不是男人吗?大家都是男人,他能有,我当然也能有,况且,我有多少女人,好像与你没多大关系耶?”
洛幽儿想不到希平会说出如此之话,是的,她也许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他怎么能说没有关系?正因为关系密切,她才不能忍受他有许多女人。既然他这么多女人,为何当初要强奸她?
她越想越气,怒道:“黄希平,你是不是想逼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刚说罢,忽感脖子上一冷,独孤雪的剑已经架在她细白水嫩的颈项,她的心一寒。
梦情终于站了起来发言道:“你是幽儿?”
独孤雪的剑移开了一点,洛幽儿转脸盯着梦情,不知为何梦情会如此亲切地称呼自己?
她道:“是的,你又是谁?”
“明月峰梦情。”
洛幽儿的脸色剧变,颤着声音道:“梦情?!”
梦情道:“当年林啸天上明月峰挑战我之时,说若他死了,让我通知两个女人,叫她们不要等他了,其中一个就是你,另一个是──”
“阿蜜依是吧?”洛幽儿截断梦情的话,接着道:“然而,他未死,为何却直到半年后才又重出江湖与武林四大家竭死一战?”
梦情道:“或许他是为了澄清一些事。”
洛幽儿道:“我知道他是为了澄清,因为那些事根本不是他做的,他绝不是个做事不敢当的人。这些都不要你对我说,我和阿蜜依比你了解得更多。我只想问你,在那半年里,他去了哪里?”
梦情平静地道:“无可奉告。”
被洛幽儿压着的希平突然道:“洛幽儿,你如果要和人谈话,请另选地方坐好。老实说,你坐在我的肚皮上,却谈着你以前的情人,这令我心里真不是那味儿。”
独孤雪的剑回到了剑鞘里,她知道这个被希平认作干娘的明月峰上代月女与这洛幽儿其实是情敌,只是洛幽儿并不知道林啸天在那半年里是留在明月峰的,也就是说,洛幽儿并不知道林啸天与梦情之间的情事。
洛幽儿道:“你心里不是味儿,干我什么事?”
“很好,这是你说的,洛幽儿,既然如此,你就继续思念着你的空白情人,老子要走了。”
这些话从希平流血的嘴里说出,带着些许的血腥味道。他的双手抓在洛幽儿的腰部,用力欲把她移到一边,她却趴俯下来,胸脯紧贴着他的胸膛,双手环过他的颈项死抱着他不放,也顾不得盘问梦情了。
其余两女都是一愣:这女人刚刚还说爱着另一个男人,为何现在抱着希平不放了?
希平道:“你这女人,到底爱谁?”
洛幽儿嗔道:“反正不会爱你。”
希平苦笑,道:“你若不杀我,不打我了,请让我起来,要抱多久,我让你抱好了。是了,你不是有事问我干娘吗?”
洛幽儿不明白了,道:“你的干娘?”
希平指着站在身旁的梦情,道:“她就是我刚认的娘,以后或许也是你的娘,你的态度要对她好一点,嗯?”
他不忘对洛幽儿使了一个鬼脸,弄得洛幽儿气不是,恼不是,只胀得满脸通红了,嗔道:“她能大我几岁?作我的娘?呀!黄希平,你占我便宜,我下次拿剑刺你!”羞怒地从希平身上爬起来,飘身飞出大地之声。
独孤雪忙把希平从地上扶起来,擦去他嘴上的血迹,心痛地道:“这女人,也真够狠的。”
她终于忘记了,她曾经彻实地阉过希平的──若洛幽儿这几拳算狠,那她又该属哪个等级呢?
“不!”梦情看着洛幽儿消失的方向,喃喃地道:“她以前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也很可怜。听说,她的那一头白发,是因为林啸天挑战我的第三天白的,她不吃不喝等了那男人三天两夜,终是没见他回去,反而白了一头黑灵灵的发。但这雪一样柔润的白发,却也更使她美丽增色了。唉!她对林啸天用情绝深,却不知为何与你纠缠上了?”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是对着希平的,无疑是在询问希平。也是,这孩子怎么和他的两个父亲的情人有这么多的纠缠呢?养父的小情人让他收纳了,难不成他还想收纳他生父的情人吗?
梦情糊涂了。
希平惊道:“她的头发是因为思念至深而变白的?”
梦情道:“嗯,应该是的。平儿,我要回古风榭了,你要不要跟我们过去看看?”
希平笑道:“娘,我也正想过去。”他的手悄悄地在独孤雪丰满的臀部摸捏了一把,朗笑出声,放开独孤雪,跟随在梦情身后,前往古风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