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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欲海(96)
第九十四章
欧阳一鸣这一段时间精神萎靡,奶奶和程教授的相继去世对他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奶奶是他的至亲,可教授是他最尊敬的导师。教授的离去也无异于他的亲人离去。
那天,教授弥留之际,欧阳一鸣和教授的家人以及学校的几位领导,一直陪伴着教授安详的离去。教授临去前的那几个小时已经无力说出话语,但当程教授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相遇时,欧阳一鸣分明感觉得到教授对他的期望。教授离去时他和教授的家人一样失声痛哭,那份情感令程教授的家人和学校的几位领导为之感动。
这之后的多日,欧阳一鸣很少话语。姜玉其好几次拉他去散步他也没去。那些天他的生活轨迹就是宿舍——教室——食堂——图书馆。他的脸上没有过一丝的笑意。徐慧每每看见心疼不已,很多次嘱咐姜玉其多和欧阳一鸣说说话,姜玉其也挺为难,每次吆喝欧阳一鸣出去,每次欧阳一鸣都是摇头说不去。徐慧有几次在吃饭回来或回宿舍的时候有意等他说上几句。欧阳一鸣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应着,不愿意多说话语。
如此半个月后,欧阳一鸣的心情才缓了一些。这日晚饭后,姜玉其出了饭堂便拉欧阳一鸣说去散步。欧阳一鸣点点头。徐慧这些天一直观察着欧阳一鸣,对于欧阳一鸣的反常表现心里焦虑,可又没什么机会去劝说他一番。这会看见姜玉其和欧阳一鸣没向宿舍走去,便拉李璇随在他们两人身后的不远处慢行。
徐慧看着前面的欧阳一鸣轻轻的叹了口气。李璇也知道这些日徐慧也是为欧阳一鸣心烦着,徐慧也曾不止一次地与她说过欧阳一鸣。
李璇总是安慰她说:“过一阵欧阳就会好的。”这会徐慧说:“看他这样也真能把人愁死。”李璇说:“也可以理解的,他奶奶刚去世,程教授又病逝。程教授对欧阳的情感大家也是知道的,这两件事一起来,再刚强的男人也会懵一阵。今天他能愿意出来散散步,说明他的心情已经好转了。”徐慧点点头,说:“这一段也确实难为他了。”
走了一阵,四人遇到了一起,徐慧和欧阳一鸣的眼光碰到一起时,看着欧阳一鸣有些凹陷的眼眶和那消瘦了很多的面颊,心里一阵阵地酸楚,眼圈发红。欧阳一鸣急忙转过头去,眼泪就在眼眶打转。姜玉其和李璇了看得仔细,心里也是酸酸的。走了几步后李璇说:
“找个地坐一会吧。”于是四人走向草坪。
四人坐下后一阵无语,徐慧也不顾姜玉其和李璇的眼光就直盯着欧阳一鸣脸看。徐慧说:“你看你这段时间像什么样子了。你这样谁的心里能好受?”欧阳一鸣低头不语。李璇说:“徐慧这些天也是整天唉声叹气。都知道你的心里不好受,可你也要调整好自己,说实话这几天咱们几个好朋友都在关心着你。人总是要分开的,总不能将这份伤感老是留在心里。”徐慧眼中流泪也不说话。姜玉其叹口气说:“也不知该怎么劝你。你这整天一言不发的还真吓人。”欧阳一鸣说:“谢谢你们的关心,这段时间确实是不好受。”
徐慧抬起头来看着他,泪眼汪汪地怪道:“你不好受,你不好受人家心里就好受啊,看你整天这个样子,就跟丢了魂似的,你知道人家心里是啥滋味?我给姜玉其说过好多次要你出来散散心,可每次你都不出来,窝在心里能窝好啊。”说着话就低声的抽泣。欧阳一鸣一阵脸红,他心里知道徐慧之所以这样怪他,也是多日来对他的关心。也只有在对一个人关爱至极或者说爱之甚深时,才会爆发这样的情感。这时的心里就满是对徐慧的愧疚。嗫嘘道:“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李璇和姜玉其都被徐慧的这番情不自禁的表白感动了。
一时间两人眼眶中也充盈着泪水。
四人低了一阵头没说话,李璇在心里感慨了徐慧和欧阳一鸣这份真挚的感情后首先抬头笑了说:“你看你们俩,谁也别怪谁了。这会,我就只有羡慕的份。”欧阳一鸣和徐慧双双脸红。徐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瞥了欧阳一鸣眼没说话。欧阳一鸣又在这时想起了刘燕,想起了自己和徐慧的这份不了情,心又沉了下来。低着头也没言语。
姜玉其笑笑说:“要说还是你们俩近,你们的感情和我们对你们的感情不同,可是,咱们也是这么好的朋友,看到你那个样子也是真的着急,就是不知怎么帮你。”欧阳一鸣抬头说:“好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意,真得感谢。”姜玉其说:“还要你谢啥?你能开心起来,大家的心里就好受了。这事不再说了,欧阳也是对失去两位亲人无法控制。欧阳,以后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能闷在心里,你那个样子真让人着急。”欧阳一鸣点点头。
此时的他心里知道,就是再为自己与徐慧的这份情而忧心,脸上也不能表现出什么了。于是故作轻松的与他们闲谈。好一阵后回到宿舍去。欧阳一鸣躺在床上心里又为徐慧对自己的情而煎熬了。还是自己不知想过多少次的问题,往后和徐慧的感情怎么处理?徐慧在知道自己与刘燕恋爱后会是怎么样痛苦?这晚,他又很晚才睡去。
翌日上午,欧阳一鸣接到了刘燕的来信。信中说,她有可能在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来这里。并嘱咐他,这段时间工作有些忙,不要打电话过来。说反正也没多长时间就可以相见了,要他千万注意身体。并且说,去之前她将会打电报过去,电报上会说明到金陵的具体日期,让他接电报后还是在晚上七时去午朝门那里等她。未了说,非常的想他。一生一世的爱他。
欧阳一鸣看了这信兴奋异常,这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事让他欣喜若狂,他只以为在自己毕业前是见不到刘燕的,却没想很快就会与刘燕想见。他计算着刘燕所说的十一月中旬,现在已经是十月的下旬了,那么说,也就在最近的一二十天里就会见到他夜思梦想的爱人。
这之后他便计划着刘燕来时,假如不在星期天用什么理由请假,想着刘燕到来后自己要白天黑夜的与她守在一起;想着他们见面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刘燕又该是怎样的兴奋;想着他们刚见面会是先说话还是先拥抱;想着刘燕和自己会不会激动得流泪;当然也会想到他们两个肯定会疯狂的做爱。
这天下午课间时,姜玉其看着一脸喜气的欧阳一鸣说:“你这人也是,徐慧要不骂你几句还真不成,昨晚的事今天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欧阳一鸣心里抑制不住兴奋,红脸笑了说:“去你的。”姜玉其打趣说:“看来现在气管炎已经是通病。再难治的病被妻子一管就见效。”欧阳一鸣在这时就又想到自己与徐慧的感情来,心里募地一沉,脸色拉下来了低下头去。
姜玉其也没注意,说:“晚上出去喝两杯吧。”欧阳一鸣说:“是你酒瘾又来了吧?”姜玉其说:“别狗咬吕洞宾,我是看你现在心情好了些,所以才想出去喝两杯的。”欧阳一鸣笑了说:“得了吧你,还不是你肚里的酒虫又在叫了!”姜玉其说:“还真有些是,自从朱海涛……”话没说完停下,语气沉重下来说:“自从朱海涛出事后,我出去喝酒的机会也少了。前一阵你那个样子,有心想拉你出去喝点酒散散心,也没敢和你说。”欧阳一鸣说:“我喝酒会越来越闷,酒能解愁完全是骗人的。”姜玉其说:“这可不是一人说,自古到今不都是这样说啊。”欧阳一鸣说:“喝得不省人事或许可以。”姜玉其笑道:“醉得不省人事才能写出千古好文,李白、苏轼不就是啊。”
欧阳一鸣突忽想到那次朱海涛在医院说的事,噗地笑了说:“你不省人事时可只会施肥。”姜玉其霎间没想起来,看他疑惑地问:
“在哪施肥?”欧阳一鸣开心地笑了说:“给马路上的大树呗!”姜玉其瞬间明白,红了脸推了欧阳一鸣一把笑着说:“去你的。那都是朱海涛瞎编的。”
李璇和吴莹莹这时节走过来,见他俩这么开心,两个人同时盯着欧阳一鸣的脸看了看,也是感觉欧阳一鸣今天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也没问欧阳一鸣什么。李璇冲着姜玉其问:“啥事这么开心啊?”姜玉其说:“晚上我带欧阳出去开开心。”李璇问:“是不是喝酒啊?”
姜玉其一脸正经地说:“大老爷们出去还不就是喝喝酒!你们这些妇女别问这么多事。”
吴莹莹和李璇都听出了姜玉其的话意。姜玉其那话意是丈夫出去喝酒,老婆别问这么多。吴莹莹就捂嘴笑。李璇抬手打了姜玉其一把说:“再胡说我缝上你这张臭嘴。”笑了两声说:“晚上我们也去啊。”姜玉其说:“你去我害怕。”李璇翻了他一眼说:“怕啥?
你不是老爷们吗?喝两口酒就怕了?”姜玉其嘿嘿地笑,说:“真的服了你。”李璇笑了几声问:“晚上在那?”姜玉其说:“干脆还到原来那个地方,那地方便宜。”李璇说:“那好,就这样定了。”说完话拉着吴莹莹走了。欧阳一鸣心里却沉了下来,心里说,李璇和吴莹莹肯定要拉徐慧去的。
下课后李璇跑到欧阳一鸣和姜玉其面前说:“你们先去,徐慧说回宿舍去一趟。我们随后就到。”姜玉其答应。欧阳一鸣心里沉沉地。但也不好说什么。
欧阳一鸣和姜玉其到后,先是要了那个雅座,两人喝着水闲聊着,一刻钟后徐慧和李璇、吴莹莹来到。进门后李璇没有落座便问都点了什么菜。姜玉其说:“领导不到我们敢点什么菜啊,不对领导的口味那是犯大忌的。”李璇抬手打了他一把说:“谁是领导啊。”
姜玉其拿眼冲徐慧挤了下眼睛说:“我还敢说你啊。”徐慧和欧阳一鸣都看到的。脸红了红都没言语。
三人坐下,服务员上来,姜玉其将菜单送到徐慧面前,徐慧没接说:“我就点一个糖醋鱼,其余的你们看着点吧。”欧阳一鸣心里知道徐慧这道菜是给自己点的。姜玉其他们三个也知道,看着脸红红的欧阳一鸣就笑。一会后都点了菜,李璇看着姜玉其问:“今天怎么喝?”姜玉其笑了说:“我可不敢和你喝。今天也就我、欧阳和你三人喝。你看着办就是。”徐慧说:“欧阳喝不多的,要喝你们俩喝。”姜玉其看看徐慧,又转头看着李璇说:“看,领导发话了,今晚这酒可就是我们俩的了。”李璇说:“我陪你就是了。”姜玉其说:“我可是对你打怵。”
欧阳一鸣此时的心情喜忧交加,喜的是今天接到刘燕的来信很快就可以见面。忧的是徐慧现在已经不在这几位面前顾及自己和他的关系了,现在的她完全是把自己摆在欧阳一鸣公开关系的未婚妻的位置。徐慧的这种表现,现在欧阳一鸣倒不感到怎么的害羞,只是在心里感到异常的不安,甚至产生了极大的恐惧。他的脑中一遍遍的思索不知想过多少遍的问题,以后该怎样面对徐慧。当某一日自己与徐慧挑明了自己和刘燕的关系后,徐慧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想起时就感觉异常的烦恼。
欧阳一鸣在这时又感到头脑发涨了,瞥了一眼徐慧看着姜玉其说:“今晚我也陪你们喝。”徐慧听了他这话转头瞪眼看他。欧阳一鸣假装没看见。李璇看着徐慧脸上的表情,对欧阳一鸣说:“今天谁也不喝多,大家一起说说话。还有几个月就要各分东西了,这样的相聚以后就会很少,大家都还是开心些。”姜玉其和吴莹莹附和。
徐慧转回头低头想着。欧阳一鸣感觉刚才的话可能令徐慧难堪了,心里涌出了丝丝的愧疚,强笑着说:“李璇说得也是,就随便喝一点吧,我本来也就不能喝多少。”徐慧听了他这话又抬起头,瞪眼看着他说:“那你还逞强啊,你要有本事就让李璇陪你喝,怕你也不是那块料。”欧阳一鸣红脸低下头。姜玉其说:“其实欧阳的心情可以理解,他也就是想活跃下气氛,也难得他这段时间心情像今天这么好。”
徐慧说:“不是怕他喝,你看他最近的身体,再喝那么多就能行吗?”
众人听了徐慧这句话都低下了头,要是先前众人听了徐慧的这句话,可能就会开一些欧阳一鸣的玩笑,但现在谁也没这心情。李璇和吴莹莹在这时都为徐慧和欧阳一鸣这样真挚的感情而暗在心里感慨,想到她们的爱情有些伤感。姜玉其在这时也为徐慧如此的爱着欧阳一鸣而感动。而欧阳一鸣的心里则充满了对徐慧的愧疚。
恰也在这时服务员将凉菜和酒端上来,摆好后离去。姜玉其拿过酒瓶说:“今晚就这一瓶酒,李璇喝一半,我喝点,你们三个随意。”
说着话起身斟酒,给李璇斟得多些,其余人都斟了一些。李璇端起杯微笑着说:“今天为什么呢?就为咱们几个同窗几年,为了咱们的友谊吧。”众人端起杯。
吃着菜,吴莹莹有些伤感地说:“再过几个月大家就都要分开了,以后也不知啥时能见一面。”姜玉其说:“就是到了天涯海角,咱们几个也要经常联系。”李璇说:“玉其这话说得对,以后咱们几个不管分在了什么地方,不管以后我们干什么,不管以后会混得咋样,咱们几个就是亲兄妹,谁也不能忘了谁,谁也不能丢下谁。以后,以后万一谁混出了个人样来,大家都要记住互相帮一把。”姜玉其说:“李璇这话我赞成。咱们几个虽说不是亲兄妹,可我感觉就和亲兄妹无异。”吴莹莹此时眼含泪花说:“我、我一想到很快就要和你们分开,就、就很伤感。”众人的心情一下又沉了下来。李璇首先说话:“唉,你看咱们几个,就和要生离死别了似的,早晚是要分开的,只要大家心里都有咱们这几个,就是隔得再远也会感觉到很近。”姜玉其说:“这话说得好。就为这心连在一起干杯。”众人又都举杯喝下。
姜玉其说:“现在我最羡慕的就是欧阳和徐慧,不管怎么说他们俩会永久在一起。”欧阳一鸣听了这话心里格登了下,霎间竟感到浑身发抖。徐慧心里甜蜜,瞥了眼低头的欧阳一鸣,扫了几位一圈说:“我希望咱们在坐的几位都能过得幸福,过得美满,过得开心。”
说着话举杯。
欧阳一鸣在这时心里悲哀地想着,徐慧啊,你又怎么会想到,在不久后的日子里,我将会带给你无情的令你无法忍受的痛苦,到了那时你怎么还会有快乐啊!这些楚酷都是我这个在心底在乎你,喜欢你,把你当作至亲的男人将要带给你的;也是你在心底认为最值得爱但却是你最不应该也最不值得爱的男人将要带给你的。我是一万个不愿意啊,可是我却不得不带给你。想着时心里生出极大的愧疚和悲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哗地流下。
徐慧见欧阳一鸣低头在那想着也不抬头举杯,拉了他一下。欧阳一鸣抬起头,众人就见欧阳一鸣眼中流泪,徐慧的心里一阵酸楚眼圈红了,说:“你这是干嘛,大家在一起聚聚挺开心的。你这样让大家怎么吃饭?”欧阳一鸣想着也是。举起杯,脸上挤出一丝笑说:
“对不起,对不起大家。来干杯。”说完话先将杯中的酒干了。
众人喝下杯中的酒吃菜。姜玉其看着欧阳一鸣怪道:“本来我看你今天挺高兴的,就想带你出来开开心。就没想你欧阳还是老这样想着。”徐慧接过话说:“就是啊,大家都是为你好。你这样总是走不出阴影,脑子老是想着死去的人,你的精神状态啥时能恢复过来?
你这样就能把他们唤回来?”欧阳一鸣心里清楚大家都是以为自己还是没从奶奶和教授的阴影里走出来,所以才这样的。暗在心里说,不能在大家面前这个样子。不然大家的心情都不会好。于是脸上挂着笑着说:“不想了。大家开心。”姜玉其接话道:“这样就对了嘛。
徐慧说得对,你这样老是想,能把他们唤回来?!”欧阳一鸣点点头。姜玉其转头看李璇说:“来,开心,咱们哥俩划几个。”于是李璇和姜玉其划起拳来。
欧阳一鸣心里想着对徐慧的愧疚,转头看她说:“徐慧,咱俩喝一个。”徐慧红脸看他说:“咱俩还喝啥?”欧阳一鸣端起杯说:
“就喝一个吧。”徐慧在心里说:“看你个傻样,这回也不怕别人笑话了。”也就举起杯。吴莹莹就看着他们俩一脸羡慕的笑。
两人碰了下杯子喝下,欧阳一鸣暗自在心里说:“徐慧,我衷心地祝福你以后会找到比我优秀一千倍的丈夫,衷心祝福你一生都过得幸福。我这辈子注定是要对不起你了,你恨我吧,骂我吧!但我的心里是在乎你的。我一生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这片情。可我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不能没有刘燕。来世吧,来世如果咱们有缘,我一定要娶你,全心全意地爱你。今世,我只能把你当作我的亲人,我最亲的人……”
当晚回到宿舍后,欧阳一鸣写了封回信,信里告诉刘燕,来电报时就说是我有个部队同学来这看病的,不要写名字。他接到电报自然就会知道是你打来的。并且解释说,之所以这样,就是想多请两天假,想和她多一些时间在一起。
情缘欲海(97)
第九十五章
十一月上旬,突降一场罕见的暴雨,起初,狂风挟杂着闪电雷鸣由东北方隆隆地迅疾地卷来,瞬间便狂噬着地面的万物,似乎这世界已经不是人类和地面上万物的世界了,只有这哮吼和野蛮的揉藉。校园里孱弱的小树被风吹弯了腰,扭折了枝,叶片在空中飞舞。有几棵大树被风裹断了,裸露出惨白的创口。继而大块厚厚的乌黑的云快速移来,天空瞬间如锅底一样的黑了,有一阵就如黑夜一般,笼罩着一种不祥的暗影。东方的一道闪电撕开了半个天空,露出一道很宽的惨红的沟壑,瞬间这道光又变得凄白,耀眼且眩目。
一声恐怖地令人胆颤地雷在当空炸响。紧接着落下零散的豆大的雨滴,继而雨便如瓢泼似的往下注。那似忽不是雨,而是倾泻下来的水。
地面、路面上片刻积满了水,下水道已经无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水流,那一个个下水井口现出一个个深深的漩涡,折断的树枝,飘落的树叶及杂物就在那漩涡处急速旋转,一阵后稍大的折断的树枝在那漩涡处徘徊,叶片和杂物再也不见踪迹。
这雨下了三天三夜,一阵大一阵小就没停过。
暴雨过后气温稍寒。欧阳一鸣便又穿上了刘燕给自己买的那件大红毛衣。离刘燕所说的到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欧阳一鸣的心里越来越兴奋。他期盼着刘燕的到来,渴求着相见的那一刻。
这期间欧阳一鸣又忍不住打了一次电话过去,刘燕显得很平静,只是告诉他一定会去的,具体的日期没有定下来,一旦确定了日期马上打电报给他。欧阳一鸣就说真想马上见到你。刘燕忍住心里的伤痛告诉他,很快就会见面的。
欧阳一鸣接到刘燕电报的这天是礼拜四。刘燕在电报上说礼拜五到达金陵。接了电报后去和班主任请假说,他的一个中学同学要来这里看病,自己要去陪他几天。
礼拜五的这天下午,欧阳一鸣心绪不宁,处在兴奋中的他不敢流露出心中的欢喜,他和姜玉其说是同学来看病的,怎好流露出喜悦?
下午下课后他便出了校门,乘车到了午朝门下车,先是去了附近街上的一家小吃店吃了碗面条。出了小吃店后见天色刚黑,离与刘燕相见的时间尚早,但还是没耐住心里的焦渴走进了公园。在园内溜达了阵便想起那棵树,心里说已经好久没见了就想去看看。
很远,就看见那棵树下站着一个人,那身段让欧阳一鸣一下禀住了呼吸,他对刘燕太熟悉了,尽管分开好几个月,在这朦胧的夜色中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他在一刹间站住了脚步,眼圈不知道为啥募得发红,心里发酸。片刻后抬起脚步,一路小跑着跑到刘燕的身边,刘燕在欧阳一鸣站住时才发现他。两人几乎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四只眼睛凝望着,四只眼睛都充盈着泪水。片刻后欧阳一鸣拉住了刘燕的手。谁也没有言语没有语言,牵手急走了几步,猫腰钻进了树下。刚站稳,两人便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两片滚热的唇贴在了一起。四条臂紧紧地抱着对方的身体。这多日的盼念在这对相爱的男女想见时,此时此刻完全无言的相融在这紧紧地相拥和疯狂的亲吻中了。
良久,两人的口中尝到了眼泪的苦涩,谁也没有去管它。良久,两人终于分开亲吻的口无言含泪凝视着。良久,终于从刘燕的口中喊出了几个愁绝凄婉的字:“一鸣,我想你啊!”霎间流如雨下,呜咽哀鸣。一头扎进欧阳一鸣那宽阔的胸膛上失声痛哭了。
在这时,有谁又能知道此刻刘燕心中的伤痛?有谁又能知道她这凄厉哀鸣的哭声中所包含的意义?这份从心底迸发出的无奈的、绝望的哭声里,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此次她与欧阳一鸣的相见,那是要比从她的心头剜下很多肉还要痛的。
这些,欧阳一鸣又怎么会知道?直到几年后的再次相见,欧阳一鸣才终于知道了刘燕今天此时的心情……欧阳一鸣抽泣着,拿手轻轻地拍着刘燕的背说:“刘燕,别、别哭了好吗?咱们、咱们不是见面了吗?”刘燕拿着一只手一遍遍抚着欧阳一鸣的头发,凝望着他哭着说:“一鸣啊,我想你,想你啊!”欧阳一鸣说:“我知道,我知道的。”刘燕痛苦地摇头说:“一鸣啊,我真后悔,真的后悔调回去,现在、现在说啥都晚了。”欧阳一鸣说:“我也还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到那时咱们就可以、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刘燕听了欧阳一鸣的这句话浑身开始发抖,这阵发抖是从心头开始的,是无法控制的。刘燕是乎站立不住了,她感觉浑身发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如漂浮着一般。她在这种颤抖中开始感到极大的恐惧,她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她瞪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欧阳一鸣,从那双美丽的哀伤的眼睛中流着不断线的泪珠。她说不出半句语言,她的嘴唇却哆嗦着……欧阳一鸣也在此时感到了恐惧,他在愣了一阵后摇晃着刘燕说:“刘燕,你怎么了?怎么了?”刘燕不说话。欧阳一鸣抬手拍了下她的脸焦躁地问:“刘燕,你这是怎么了?”刘燕清醒了,刚才刘燕的灵魂似忽飞离了她的身体。她在那时只是在脑中转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真的就要离我而去?真的就不属于自己了?这活生生的现实让她心如刀绞。
刘燕又伏在了欧阳一鸣的胸前。又是一阵后,刘燕控制住了情绪,抬起头看着欧阳一鸣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欧阳一鸣问:“去那?”刘燕说:“我住在宾馆里。”欧阳一鸣心里明白了,心里兴奋,问:“那咱们要是住在一起行吗?”刘燕说:“你别管的,我开了介绍信的。”
两人牵手出来,走了两步欧阳一鸣才想起问:“刚才你咋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没到呢。”刘燕说:“其实我上午就来到了,先去的姑妈家,中午在她家吃的饭,下午都在医院里,和我的那些战友说话。”欧阳一鸣问:“你信里、电话里也没说你来干嘛的,是不是出差?”刘燕说:“我就是特地来看你的。”欧阳一鸣有些激动说:“是吗?我还以为你出差呢。嘿嘿,我在知道你要来后,好几天也睡不好觉,就想马上见到你。你信里说不让我回信,可我忍不住还是要给你打电话。”刘燕说:“前一阵子有些忙,电话里也没说啥。”
欧阳一鸣忽然想起刘燕来这么早可能是没吃饭的,便问。刘燕摇摇头说:“我一点都不饿。”欧阳一鸣说:“那怎么行啊,一定要吃的。”刘燕蹙眉说:“我真得吃不下。”欧阳一鸣说:“不行,一定要吃一些。”刘燕看着欧阳一鸣点点头说:“那就吃碗馄饨吧。”
两人走进一家馄饨店,欧阳一鸣给她买了碗馄饨,坐下后问:“这一碗能吃得饱吗?”刘燕说:“就这都不能吃得完。”刘燕吃着,欧阳一鸣就盯着她看。发现她也瘦了很多。
刘燕在上次妈妈和自己谈了和张雷结婚的事后,半个月后就和张雷领取了结婚证。那之后不久,刘燕也就和张雷发生了关系。之所以这么早的与张雷发生关系,刘燕是有考虑的。但刘燕的心思是谁也摸不到的。当然,既然领取了结婚证就是合法的妻子了,刘燕本也无权拒绝。但刘燕如果不为了心里那个计划,她是决不会在举行婚礼前,张雷要求后就将身体给他的。第一次与张雷发生关系他让张雷带上了避孕套。第二天她便去街上买了瓶避孕药来。第二次发生关系前她便当着张雷的面吃了药。之后每次前她都是吃了药的。
来见欧阳一鸣的前几天,刘燕与张雷发生关系后故意说今天忘记吃药了。张雷有些慌张说:“那要是怀孕可咋办?”刘燕说:“结婚证都领了,怀孕就生。”张雷想想说:“只要你愿意,往后就别吃了。”刘燕心里想,本来你不说我也要和你说的。于是说:“不吃就不吃,我听说吃这药也不好,人会发胖的。”张雷说:“我就怕你不同意。其实我早想要个孩子。”
这之后刘燕继续吃着那避孕药,张雷也以为她没吃。每次做爱时,刘燕都是闭着眼睛,在那时,她是把张雷想像成欧阳一鸣的。
她对张雷爱不起来,甚至恨他,但她只能心痛地接受。她和张雷结婚完全是听了妈妈的分析而恐惧,而无奈。在她当面听张雷说出自己如果和别的男人结婚他会做出一些事来时,刘燕彻底的绝望了。她不愿意欧阳一鸣以后为自己的这件事而痛苦一生。她想这顶绿帽子不应该戴在欧阳一鸣的头上,而是应该张雷戴一辈子的。
刘燕低头吃着那碗馄钝时,脑中便想着自己和欧阳一鸣的事,心里哀伤也无法下咽,勉强吃了几口抬头看着欧阳一鸣说:“我真得吃不下。”欧阳一鸣说:“在吃几个吧。”刘燕看看他又低头又吃了两个,心里就老是酸酸的闷闷的沉沉的,感觉再也无法吃下去。放下勺子说:“我实在是不能吃了。”欧阳一鸣皱着眉头看她也没再说什么。刘燕说:“走吧。”于是两人站起出了店去。
欧阳一鸣转头看她问:“这一晚上的时间还早呢。你吃了那一点怎么行啊?”刘燕说:“我真的是一点也不饿。”路过一副食商店,欧阳一鸣说:“我还是去给你买点吃的吧。”刘燕拉住了他说:“不用的。”欧阳一鸣说:“你听我的。”刘燕看他神态认真,便也不再坚持。两人进店买了两盒饼干出了门。
路旁拦了辆出租车去了刘燕已经登记好了的那家宾馆。她是拿着介绍信登记的夫妻房间。两人进了房间后坐在了床上相拥亲吻。
一阵后两人躺在了床上紧抱着翻滚。刘燕趴在欧阳一鸣的身上,松开亲吻的嘴说:“我太想你。”欧阳一鸣说:“我也是啊!”两人坐起互相看了片刻,刘燕伸出手去帮欧阳一鸣解衣。欧阳一鸣也伸出了手去。两人在一阵摸索中脱下了身上所有的物件,露出两条光溜的身体。
刘燕紧握着欧阳一鸣的那根硬物,一阵滑动后平躺在床上。欧阳一鸣的一根手指插在刘燕的身体内醉眼迷离。刘燕说:“来吧。”
欧阳一鸣便爬了上去。刚想插入,忽然想起刘燕没有用那避孕膜,便说:“你忘了用那避孕膜的。”刘燕说:“没事。”欧阳一鸣滑下刘燕的身体说:“不行,万一怀孕我怕你受罪的。”
刘燕心里又是一热。对于这避孕膜刘燕也是想到的,她担心不用会令欧阳一鸣怀疑或者他会排到体外去,所以也就带来了。坐起身来下了床,探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那盒避孕膜,撕下张揉成团,蹲在床前探到裆下,悄悄丢在了地上,站起上床躺在了欧阳一鸣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他没有言语,心里说::“欧阳,我要给你生孩子,我要给你生属于咱们俩的孩子。”想着时心里激动,那双温暖纤细的手就又握住了欧阳一鸣那根滚烫的硬物。滑动了几下后欧阳一鸣已经无法控制,翻身上了刘燕的身体。刘燕也在这时探手握住欧阳一鸣的那根硬物,塞进了自己那润滑的体内。
欧阳一鸣身体动着口中含着刘燕的香舍,疯狂的原始欲望让他忘记了一切。两人的眼光一直凝视着。在欧阳一鸣快速的抽时,刘燕从鼻孔里发出阵阵迷人的娇喘。一阵后欧阳一鸣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一股储存已久的精液一股股地射进刘燕的身体。刘燕在这时流泪了,心里说,欧阳一鸣,就这一次就足够怀上你的孩子了。
刘燕是在算好日子才来的,这几天正是她的排卵期。
为欧阳一鸣生下一个孩子!为欧阳一鸣和自己生下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这便是刘燕多日来所思索并下定的注意。她想,自己的这一生都会在心底爱着欧阳一鸣,自己的这一生只会爱欧阳一鸣,她要为欧阳一鸣生个孩子留在身边,她要将对欧阳一鸣的爱转移到她和欧阳一鸣爱的结晶上。这主意在她的脑子中一直异常的坚定。这只有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爱之极深才会生出这样的主意,才会有这样毅然的决定!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假如她对欧阳一鸣的感情有半点虚假成份的话,都不可能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
欧阳一鸣喘着粗气趴在刘燕的身上,片刻抬起头看着刘燕不好意思地说:“我太兴奋,没有让你也到高潮。”刘燕含泪笑笑说:
“没关系,我也是舒服的。”欧阳一鸣又想再动,刘燕紧紧地抱住他说:“这样你会不舒服的,下来吧。”
其实刘燕心里是怕欧阳一鸣射进自己体内的东西被弄到了外面。欧阳一鸣看着刘燕眼中的泪有些诧异,问:“你干吗老是流泪?”
刘燕说:“我是激动的。”欧阳一鸣抬手把刘燕眼角的泪擦了,滑下刘燕身的身体,侧身躺在刘燕的身边,嘿嘿笑了两声说:“我早就想了,就盼着你来。”
刘燕笑笑,心里发酸,将头埋在欧阳一鸣的胸前。心里想,欧阳啊,或许这次就是咱们两个这一生的最后一次见面了。这时的心里就涌出了一股巨大的伤痛。她紧紧地抱住欧阳一鸣的身体,就好像他马上就要离去了似的。她忍住心中常人难以忍受的伤悲,眼泪默默地流着。
欧阳一鸣是感觉到的,扳过她的头,见她泪眼汪汪,说:“别这样好不好,咱们不是见面了吗?”此时的欧阳一鸣就想,女人到底还是女人,这份思念后相见时爆发出的情感总是要比男人强烈。刘燕说:“我、我就是想你。”欧阳一鸣笑了说:“这不是在一起了吗?”
刘燕心里说,可这时最后一次啊!瞬间又在心里想,自己来时是想好了的,最后一次也不能在见面时让欧阳一鸣不开心。她想过,要和欧阳一鸣愉愉快快地度过每一秒。
但她做不到。她不清楚在最后要向欧阳一鸣说明一切时,欧阳一鸣该会是怎样的情绪,也不知说完那些自己到时会怎么样。但这时刘燕的心里想,不管怎么样,现在一定要让欧阳一鸣快乐!忍,忍出了脸上的笑容。
刘燕擦了眼泪,脸上挂着笑问:“说一说我走后你的情况?”欧阳一鸣说:“我在这里还不是上学啊。”刘燕说:“你放假的时候说你奶奶去世了,你那时肯定很伤心的。你要是告诉了我,我可能会去。”欧阳一鸣在这时想到了徐慧去家里送奶奶的事情,心里一沉,就有感觉自己是那样的对不起刘燕。脸募地通红,心就直跳。
刘燕忽然想起欧阳一鸣的奶奶去世的时候,应该是自己和张雷发生关系的时候,想一想有些紧张,仰头问他:“你奶奶是在啥时去世的?”欧阳一鸣说:“我在电话里也没和你细说。我奶奶身体一直很好,她是在我妹妹考试前,上山给我妹妹栓红布条时摔下山,肝脾破裂才、才离世的。”刘燕在心里叹嘘,轻声说:“这真是没想到。”脑中还是想着欧阳一鸣奶奶去世的日期,便问:“那是啥时候呢?”欧阳一鸣说:“奶奶摔下山的那天是七月六号,去世的那天是七月十一号。”
刘燕心里一颤,就想着,自己和张雷发生那种关系的那天是七月九号,这个日子令她想起来就肝肠欲断。这个日子让她因此失去自己最心爱的人。这个日子刘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假如在欧阳一鸣的奶奶摔下山而通知了自己,自己有可能会去欧阳一鸣的家里,那么自己和张雷就不可能会发生那天晚上的事。可是,欧阳一鸣在那时没有通知自己,而是在他送走了奶奶,自己和张雷发生了那件事后才让自己知道。想到此她在心里怪欧阳一鸣,心里痛着,眼中流泪,拿手捶着欧阳一鸣的胸脯说:“你当时为啥不和我说?为啥在奶奶摔下山那会不和我说啊!”
欧阳一鸣听着刘燕的话,以为刘燕也为自己失去了奶奶而伤心,霎时心里也涌出了一阵悲哀,紧紧地抱住刘燕,流着眼泪说:“当时,当时奶奶摔下山后,第二天妹妹考试,就想不让妹妹知道,就谁也没告诉。”刘燕哭着说:“你心里根本就没、没想到我。你没把我当作你的妻子。”说到“妻子”二字时,刘燕身体颤抖了下,心里想,现在自己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这一生再不会是你欧阳一鸣的妻子了。心里更加伤痛,哭声便更加凄厉了。
欧阳一鸣想,也是啊,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和刘燕说呢,如果那时和刘燕说了,看现在她这个样子,她在知道后肯定会去的,那么就不可能会有徐慧去了。不管当时奶奶会怎么样想,恐怕到了那时也都会接受这个现实。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法面对徐慧,无法和徐慧解释的为难情景了。又想,假如刘燕在那时去了自己家,自己的家人一下会接受她吗?在家人的心目中可是都把徐慧当作自己的未婚妻的。
再想,不管咋样在自己的解释下家人可能都会接受的。他们在见了刘燕的面后也肯定会接受的,只不过要自己费一些口舌而已。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懊悔莫及。
刘燕这时就在心里悲哀地想,这些都是命啊,不正如妈妈所说的有缘而无份吗?不然怎么就会那么巧?不然怎么欧阳一鸣就会想不到和自己说呢?悠忽又想,欧阳一鸣真的和自己说了,自己会去吗?片刻在心里肯定,假如欧阳一鸣是给自己说老人即将去世的消息,自己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而前往的。那么就绝没有自己与张雷那晚的事。这些都是谁在安排啊!为什么要将我和欧阳一鸣这对深爱的人拆开啊!
唉!现在已经这样了,自己也已经和另一个男人领了结婚证,不接受这个现实又行吗?要给欧阳一鸣快乐。要在这可能的一生的最后一次相会中带给自己深爱的男人快乐。
情缘欲海(98)
第九十六章
刘燕说:“那次接到你的信说你入了党我真高兴。”欧阳一鸣说:“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告诉你。”刘燕说:“你还说你要做一个实验,我真感觉你就是世界上最棒的。”欧阳一鸣心沉了下来,说:“现在、现在这项试验做不了了。”刘燕心里一惊,急忙问:“为了啥?”欧阳一鸣伤感地说:“我最尊敬的教授去世了。”
刘燕惊地“啊”了声,就看见欧阳一鸣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泪。心里又暗怪自己,想让他高兴的,却又让他伤心了。将脸贴在欧阳一鸣的脸上摩擦着说:“对不起,我又让你伤心了。”欧阳一鸣紧紧地抱住她说:“没关系。”脑中便又想起教授临终前与自己说起的留校的事,说:“刘燕,有些事真的是想不到。或许我们俩这辈子就应该和你父母在一起。”刘燕心里格登了下,还是问:“你说的意思是……”
欧阳一鸣说:“如果程教授在你走之前和我说起这事,可能你就不会调走了。”刘燕急切地问:“什么事啊?”欧阳一鸣说:“其实程教授早有打算把我留校的,只是我不知道。你要是不走,我留在大学里教书,咱们谁也不用求的。”于是就把那天程教授与自己所说的留校的话给刘燕说了一遍。
刘燕的心里颤抖。暗自想,怎么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在这没有任何余地的时候才会知道啊?自己要是知道欧阳一鸣会留校,怎么也不会调回去。原来考虑最多的还是欧阳一鸣的工作问题,是希望身在高位父母能够给欧阳一鸣安排一个很理想的工作,希望自己和欧阳一鸣在以后的生活中能得到父母的照顾才下此决心的。假如那时会知道这件事,欧阳一鸣恐怕也不会同意自己调回去。父母年龄大了离休后,也是可以将他们接来和自己一起生活的嘛。
那次说医院可能会交给地方管理,自己可能会脱军装的事,完全是想在欧阳一鸣面前多一些说辞。即使医院交给地方,以姑姑的能力也是可以很轻松将自己转为行政干部的。假如自己有要求,姑妈又怎么不可以把自己调到其它单位去?
现在是调回去了,也拥有了在这里没有得到的东西。可是,这些都是虚的,自己失去了一生中最爱的男人可是永久的痛啊!后悔?!
现在后悔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世上那里会有卖后悔药的啊!这一切,好像都是冥冥中谁给安排的。是谁这样安排的啊?为什么要对我和欧阳一鸣这样的残酷?!
刘燕的心在阵阵地颤栗。她在这时想,这一切都是天意了,谁也无法改变的!
刘燕说:“谁又能想到会这样呢。你是不是很在乎留校?”欧阳一鸣叹口气说:“我就是再在乎,也不可能留在这里。我不能放心不和你在一起。你看你这趟来老是哭。这才分开几个月的时间,那要是以后咱们分居两地,我想象不出你会怎么样。我又怎么能安心在这里。”
刘燕的心像刀割一样的痛。她明白欧阳一鸣对自己的这份情,他肯定会为了我放弃这自己乐意的难得的工作而和自己在一起的。
但是,这一切又怎么可能?她在心里喊,一鸣啊,我谢谢你对我的这片情,可是一切都晚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募然又想,一鸣啊,假如你知道我和张雷发生了那样的事,而且是我半推半就发生的,你可能原谅我?你还会这样爱我吗?片刻心里便很快否定,你是不可能原谅我的,绝不会原谅的!
想着心里发痛。就在心里说,不要再和欧阳一鸣说这个话题了,没必要再说。当自己把与张雷结婚的事告诉了他后,他就会留在这里,就会做他所喜欢的大学教师了。现在她最希望的就是能够给欧阳一鸣最多的快乐。
刘燕说:“一鸣,你还记得我临走前和你说过的,咱们会在某一天睡在温暖的床上做爱的话吗?你还记得我说过要让你看遍我身上的每一处地方吗?”欧阳一鸣激动地说:“我怎么会不记得。我不止一次的想过你说的那些话。现在不就是了。”刘燕说:“我这次就要让你看哩,要让你看个够。”欧阳一鸣坐起。刘燕说:“咱们一起去洗个澡吧。”欧阳一鸣点点头。
刘燕起身下床,走到厨柜前拿出一只皮包,打开后拿出一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她在商场买来的最贵的洗发液和香皂,买的最好的两条毛巾。光溜溜的身子站在赤身裸体的欧阳一鸣面前说:“抱着我去好吗?”欧阳一鸣一弯腰将她抱起走进了洗澡间。
欧阳一鸣将刘燕放下。刘燕羞羞地看了欧阳一鸣两眼,弯下身去在浴盆放了洗澡水,起身面对着他凝视着,抱住他,嘴唇送过去,四片嘴唇粘在了一起。刘燕感觉到欧阳一鸣的那根硬物又在擎起,分开身低头看了下,果见已经高高的昂起了头颅。再看欧阳一鸣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眼睛里射着欲火。就说:“等一会到床上去做。”欧阳一鸣似乎有些不情愿,一把抱住她。刘燕挣开说:“听话,我来给你洗洗头。”
话毕拿过喷头打开,让欧阳一鸣蹲下,接过欧阳一鸣摘下的眼镜放在架子上,转在欧阳一鸣的背后用喷头将他的头发淋湿了。拿过洗发液倒了些在欧阳一鸣的头上。十根如笋的手指就在欧阳一鸣的头发上仔细的梳理。心里念着,一鸣啊,今天我是第一次这样伺候你,也是这一生最后一次这样伺候你。我是真想一辈子都这样伺候你啊,可现在已是不可能的了。想着时泪如雨下,模糊的眼光一直也没离开欧阳一鸣那头墨黑的头发。
她是那么得用心,那么得仔细。她一遍遍的用那十根手指梳理着欧阳一鸣的头发。轻柔的,缓缓地,似乎又在一根根的数着。一阵后拿过喷头将欧阳一鸣的头发冲净,拿过毛巾将湿湿的头发擦了。又用那十根手指轻轻地梳理。猛然间在那片茂密的发间发现了一根灰白的头发,于是凑近看着,用一根小手拇子的指甲小心地缕起,一下扯掉。欧阳一鸣感觉疼转头看她,刘燕将那根白发递在了他的手里。
欧阳一鸣笑了笑说:“你可真仔细。”刘燕心里一酸也没言语,眼泪流下,蹲身下去一下紧紧地抱住了欧阳一鸣,那对坚挺柔软的乳房就紧紧地贴在他那宽厚结实的背上。
欧阳一鸣说:“我来给你洗洗头发吧。”刘燕轻摇了下头说:“不用的,我的头发长,不容易干的。昨天我也刚洗过的。”说话时站起,拿过肥皂来说:“我来给你洗身体。”欧阳一鸣站起。刘燕将肥皂在欧阳一鸣的背上轻轻地涂搽着,另一只手就轻轻地揉着欧阳一鸣的身体。转过身在欧阳一鸣的胸膛上涂着肥皂,一阵后就一手轻轻的捏住欧阳一鸣的那个东西,一手就拿肥皂在那一片黑亮的毛上涂抹着。欧阳一鸣似忽控制不住了,一把抱住了刘燕的头,颤着声音说:“我真得受不了了。”刘燕轻声说:“忍一下。”说话挣开,便将手在欧阳一鸣涂满肥皂的身上搓动着。
浴缸的水早已溢满,水顺着盆沿向外流着。看来这盆水现在是用不到了,刘燕本来想好好的给欧阳一鸣洗一洗,或者按摩一阵的。
现在看来欧阳一鸣已经无法忍受。于是关了浴盆的水龙头,拿过喷头将欧阳一鸣的身体冲净,拿过毛巾递给他说:“你先回床上去等我。
我洗一下马上去。”欧阳一鸣说:“我来给你洗吧。”刘燕说:“不用,我很快的。”于是拿过眼镜递给他,推着欧阳一鸣出去。刘燕自己一个人洗着自己的身体时,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一阵后洗好,脸上挂着笑,边搽着被弄湿的头发边走出浴室去。
欧阳一鸣坐在床头,看着走出浴室的刘燕。刘燕在床前站住。欧阳一鸣细观,就见刘燕那身光滑白嫩的身子有一种绝伦的美感。
这付身材的各部分比例匀称。修长脖颈下的的那两块美人骨微凸。葱藕般的双臂白哲柔润。一对如羊脂般的乳房挺在那酥胸上,鼓鼓圆圆的如两块用白玉雕琢的馒头,正中央犯着暗红的乳晕上,一对突起的乳头带着整个乳房微微向上翘起。细腻洁白的腹部圆润饱满。
下方的胯间中央便是那片茂密的牧草。一双细滑浑圆而匀称修长的美腿挺立着。这幅美伦美奂的酮体让欧阳一鸣在心底感叹,原来刘燕不光是那脸蛋透照高贵的美,这整副身量才是一尊精美的艺术品。他为自己可以拥有这样一个美女作自己的妻子而兴奋。
刘燕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床前让欧阳一鸣欣赏着。她的脸上犯着庄严的神圣的微笑。她要让欧阳一鸣欣赏,她要让欧阳一鸣把她的身体永久的留在他的记忆力。她要让欧阳一鸣在以后看到女人的裸体时就想到自己。这是多么无奈的思想啊……刘燕地看着他柔媚地问:“你都看仔细了?记住了?”欧阳一鸣霎间红了脸,伸过双臂一把抱住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说:
“我老婆,真的是、太漂亮了。”两具滑溜溜地身体紧贴在一起,刘燕仰头看他问:“你能永远记住我今天的这个样子吗?”欧阳一鸣说:“我永远也忘不了。”刘燕点点头说:“我今天就要让你好好的看看我的身体,你不是想看吗?”欧阳一鸣说:“我想看哩。”刘燕躺平在他的身边,柔声说:“你看吧,想看哪里就看哪里。”说完话闭上了眼睛。欧阳一鸣那只大手就在刘燕的两只乳房上抚摸,凑近看了会,忽然有股冲动,嘴巴便伏了上去,张嘴含住了一只奶头吮吸着。一只手就在另一只乳房上揉搓。刘燕得嘴里便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迷人的娇喘。
欧阳一鸣抬起头,一只手停留在那只乳房上,另一只手颤抖着在刘燕的腹部滑动。那肌肤好柔好软,似锦缎一般的润滑。手中抚摸着,眼睛就盯在了那片不是很黑,稍稍发黄牧丛处。呼吸越来越粗,脑袋越来越膨胀。那只颤抖的手就慢慢滑下,停在了那片毛茸茸的地方。他将身体向下挪了挪,一根手指滑进了刘燕的体内,刘燕轻轻地呻吟了声。满脸绯红,睁开眼睛看看他,身体动了动。分开双腿,闭着眼睛抖着声音说:“你、你想看、就看。”
欧阳一鸣没言语,却是一挪身移到刘燕的两腿间,看着,便拿双手拨开她那细嫩肥美高凸******,那里已是水汪汪的一片了……欧阳一鸣在一阵后便无法再控制住自己,说:“我受不了了。”刘燕睁眼看他说:“来吧。”欧阳一鸣便压了上去。那根硬物插进去刚动了几下,募然想起刘燕没放那避孕膜,赶忙起身说:“你又忘了。”刘燕心里说,傻样,我是故意的呢,难得你还能想着。刘燕说:“没事的。”欧阳一鸣说:“不行,怀孕了你要受多大的罪啊。”刘燕听得心里一热,就想坐起。欧阳一鸣说:“我来吧。”刘燕坐起说:“我来。”说着话下床,拿过蹲在床前,又将那团避孕膜偷偷的扔掉。上床来便爬上了欧阳一鸣的身体说:“我在你上面。”
欧阳一鸣点点头。此时,脑中忽然想起一年前与白雪做爱的情景,霎时面红耳赤心惊胆战,急忙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她。
刘燕本也没看欧阳一鸣的脸,这会却感觉到他的心跳加剧了很多,心说他现在肯定是受不了的。就抓住欧阳一鸣硬物,欠了下身塞进了自己的体内。欧阳一鸣说:“还没到时间呢。”刘燕说:“没事的。”便笨拙地套动起来。动了会坐在欧阳一鸣的身上,低头看着下面进进出出的硬物。一阵后体内跳动,身体剧烈颤抖,一股股爱液溢出来了。
欧阳一鸣感觉到了刘燕体内的那股液体喷射着他的硬物,感觉到刘燕那颤抖的体内一紧一松的包围着他的硬物。他知道刘燕的高潮来临了。紧抱着她坐起,也没抽出硬物,放平刘燕,就跪在她的两腿间,看着自己的阳物在刘燕的体内进出,一阵后全身如电击,灵魂如升天,趴在刘燕的身上再急速抽插了数下,一股股的精液便急射在了刘燕肉体的花心深处……刘燕遍体香汗,娇喘嘘嘘,在欧阳一鸣滑下自己的后便侧过身子,紧紧地夹住自己的双腿抱着欧阳一鸣。片刻柔声问:“舒服吗?”
欧阳一鸣嘿嘿地笑了两声说:“真也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就真的和要升天似的。”刘燕说:“我真想就这样抱着你一辈子。”欧阳一鸣紧抱了她下说:“我也想啊。”停了下说:“等我毕业了,就可以这样了。”刘燕的心里颤抖。一阵没说话,刘燕就那样紧紧地抱着他。
欧阳一鸣显然已经很疲倦,闭着眼睛在那歇息着。
刘燕心乱如麻,她清楚很快欧阳一鸣便会从这样心情中转入另一种让她胆颤的心境。她不知道欧阳一鸣在知道了自己和张雷已经领取了结婚证的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表现。但她猜得出,欧阳一鸣在那时的表现肯定会让她害怕的。但她必须说,这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在下了飞机后就已经买好了明天晚上的机票。她想和欧阳一鸣这样多呆几天,但她又实在是害怕与欧阳一鸣在一起的每一秒钟,她感到自己是无法面对他的。也同时想到这样和欧阳一鸣多在一起呆一分钟,可能就多一分胆怯与他说出自己与张雷的事,甚至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说出来,或者有没有决心离开欧阳一鸣。但自己和张雷的事又是不可以不说的。
来之前张雷要求和她一起来,刘燕说:“我这次去不光要到姑妈家,主要是想和我的那些战友聚聚,你也知道我在这没什么朋友,我的一些好朋友都在那所医院里。我想和她们说说话,吃吃饭,晚上就和她们睡在一起,我不想你去干扰我。”
张雷虽说心里不是很高兴,但也没坚持要和刘燕一起去。他完全不会想到刘燕会和欧阳一鸣有这样关系的。他甚至相信除了自己,刘燕没有与任何男人有过爱的心思。刘燕的诸多表现已经让他没有任何怀疑。
那天张雷打电话让朋友给刘燕买了机票,见到刘燕时又拿出三千块钱交给她问:“你到那里打算多长时间回来?”刘燕说:“我会尽快地。现在离结婚的日子也没几天了,我打算过个两三天就回来。不让你随我去的原因还有,你这些天为了婚事也没时间,咱们俩结婚也会在这大院引起轰动的。一切都要你自己来。你还是多跑些这样的事吧。我也就是想结婚前见一见我的那些好姐妹,以后有了孩子就不是很方便了。你如果想去我姑妈家,以后有的是机会。”
张雷心里说,我才没想去你的姑妈家呢。就是你的那些战友我也没想见。于是说:“那等结婚以后再找机会去看看姑妈。你这次既然去了就多玩几天就是了。”刘燕说:“两三天就行。眼看也就到日子了。”
情缘欲海(99)
第九十七章
刘燕望着怀里紧紧抱着的欧阳一鸣,心里又是一阵悲哀,一阵恐惧,暗自说,难道真的就是这一生与这个男人的最后一次?这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瞬间脑中就想,你不接受这个事实也得接受啊!又在心里说,欧阳一鸣,我这次来,最主要的任务是采撷你的种子的,我这一生,能够给你生个孩子留在我身边再没有遗憾了。我不配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不能让你的一生都戴着绿帽子。我爱你,也只有这样在心里一生一世的爱你了。
刘燕便在这时心里想到了徐慧,霎间又在心里生出了无言的妒嫉,这妒嫉让她浑身发抖。片刻又在心里悲哀地想,往后,这样躺在这个男人怀里的就该是徐慧了,自己的一生都不会再这样赤身裸体地和这个男人躺在一起了。自己没权利,自己没资格,自己不配和他在一起了。谁让自己做错了事呢!想着时,身体又在发抖,心在流血,眼泪止不住簌簌地流下。
欧阳一鸣感觉到了刘燕的眼泪流在自己的身体上,扳了下刘燕的肩膀问:“你这又是怎么了?”刘燕一会才说:“欧阳,你现在和徐慧到底咋样了?”欧阳一鸣心里一惊想,原来刘燕是为了这事伤心的。心里也是一沉。脑中就快速的想,无论现在和徐慧怎么样,徐慧是怎样对自己的,都不能再和刘燕说,现在刘燕最最担心的是自己和徐慧的事,假如再和她说出那些与徐慧的感情纠葛刘燕会更不安,更难受的。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来解决吧。不能再让刘燕为此担忧下去。
尽管欧阳一鸣心里非常想和刘燕说,但他知道不能。于是说:“我和她还是原来那老样子,你就别为这件事瞎想了,这一辈子不会有人能够把我从你的身边抢去。”刘燕说:“我知道。咱们俩就是随便说说话。”欧阳一鸣心里也为自己和徐慧感情烦积,就说:“不再提她好吗?”
刘燕抬头看看他。心里想,这件事必须要说一说的,就说:“咱们就闲聊一聊。欧阳,你说实话,假如没有我的出现,你们俩是不是肯定会发生恋爱关系?”欧阳一鸣心里说,这还用问吗?现在和你有了这样的关系,心里不也是放不下她?
兀自考虑自己也不应该瞒着刘燕所问的问题,就说:“这个问题你也问过多次,说实话如果没遇到你,肯定会和她发生恋爱关系的。
不是遇到了你嘛。”刘燕说:“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我离开了你,你会和徐慧再好上吗?”
欧阳一鸣忽然感觉一阵惊恍。心里诧异,扳过刘燕的头,看着她的脸问:“你怎么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刘燕笑了笑说:“我不是说假如吗?这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不要有半点隐瞒。”欧阳一鸣心里想,这刘燕也不知是想干什么?心里又会在想些什么?
为啥要问这个问题啊!
想了想还是说:“那我就实话实说,假如你不得已离开了我,可能我就会和她好上。”说这话他是发自内心的,他在心里确实是很在乎徐慧的,况且他知道现在徐慧对自己的感情已经非同一般了。但又马上说:“你说的那个假如不会有的。”刘燕在听到他的这一句话后心里颤抖。但很快也就在心里生出了无奈的安慰。
说心里话,尽管她嫉妒徐慧,但在自己知道不能够拥有欧阳一鸣时,也是希望徐慧和欧阳一鸣在一起的。她清楚徐慧爱着欧阳一鸣,清楚徐慧除了自己才与欧阳一鸣最般配。她在心底希望欧阳一鸣过得幸福。希望有一个女人倾心地疼着欧阳一鸣。这时的心里倒有了些安慰。
欧阳一鸣还在回味着刘燕刚才的问话,突骤间脑中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问:“刘燕,你是不是把咱们俩的事和你家里说了?是不是你的父母不同意我们?”
刘燕在心里叹息,哪里只是家里不同意啊!她知道妈妈是不太同意自己和欧阳一鸣的关系的。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仅仅是家庭不同意倒没多大问题了。问题是自己一时所做的事会令你和我的家人痛苦,这才是我不愿意的啊!
但在这时刘燕还不想说出自己和张雷的事,她要让欧阳一鸣多开心一阵,她计划的是在自己和他临分开前说出此事。于是说:“没有,我没说,就是和你闲聊一聊。”欧阳一鸣说:“别再说她了,有你在,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将我对爱分给别人。除非你不爱我了。”
刘燕的身体颤抖了下,欧阳一鸣是感觉到的。刘燕说:“欧阳,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欧阳一鸣说:“这样不就行了?”
欧阳一鸣想着以后要面对的与徐慧的感情,心又感觉很闷。害怕刘燕再说什么,就说:“休息一会吧。”刘燕点了下头。两人就这样相拥而鹫,各自在心里想着自己的心思。
也不知啥时,两人都进入了梦乡。刘燕一觉醒来时还在半夜里,看着熟睡中欧阳一鸣,听着他喘着的均匀的呼吸,一时间里竟感到自己和张雷的事是一场噩梦。醒悟后就在心里犯起了莫大的悲哀,圈着身子伏在欧阳一鸣的怀里流泪。欧阳一鸣在一阵后醒来,身体动了动。刘燕慌忙偷偷擦去眼泪装睡。欧阳一鸣看在怀中抱着的刘燕,一只大手就在刘燕那光溜溜的背部和臀部轻轻的抚摸着。一阵后下体胀起。那只手就在刘燕的私处抚摸,就感觉刘燕的那里已是湿漉漉的了。轻轻的坐起将刘燕慢慢地放平,挪过身子去坐在了刘燕的两腿间,双手将刘燕的双腿蜷起,两只手就分开刘燕那处完美和温润地方看着。一根手指就在那处轻柔的探摸着……刘燕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睁开眼睛说:“我想了。”欧阳一鸣吓了一跳,抬头看她,红着脸笑问:“你早醒了?”。刘燕红脸点头,坐起说:“我把那避孕膜塞进去。”说话时溜下床,她心里知道,即使自己不这样,欧阳一鸣也会想到要自己用那避孕膜的。偷偷扔掉后爬上床,握住欧阳一鸣的那根滚烫的硬物滑动了阵,躺平后就拉欧阳一鸣上去……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很久,刘燕让欧阳一鸣从自己的后面进去;自己在欧阳一鸣的身体上套动了一阵;两人坐着面对面地看着那私处的结合;他们俩变换了很多姿势……在又一次的双双高潮,刘燕采撷了自己最爱的男人的种籽后。两人如一滩泥似的相拥睡去。这一觉一直睡到早上八点多。两人起床后又做了一次,便一起去洗了个澡。
欧阳一鸣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坐在另一只沙发上坐着的刘燕问:“你昨晚就吃那么一点点的,饿吗?”刘燕摇摇头说:“我一点也不感觉饿。”说话时拆开昨晚买的饼干说:“你要饿就先吃一点,等一会咱们咱们上街去吃。”将饼干放在欧阳一鸣的面前,起身拿过茶杯给欧阳一鸣倒水。
欧阳一鸣问:“这宾馆没食堂吗?”刘燕将水递给他说:“有啊,可我想带你去大一点的饭店吃顿饭。”欧阳一鸣笑了说:“你看你,把我当作了什么人啊?和我还这么客气。没必要。”刘燕边给自己倒水边说:“我就是想带你去吃一些好东西。”欧阳一鸣笑着说:“以后还吃不到啊。我就是想和你多呆在一起。就在食堂吃吧,我哪也不想去。”刘燕坐下,欧阳一鸣拿块饼干填到她的嘴里。
刘燕边吃边说:“以后是以后的,我看你现在好像比以前瘦了好多。”欧阳一鸣说:“一顿饭就能胖起来啊。现在我也不想去吃什么好东西,等我工作了,第一个月领了工资,我一定要带你去大的饭店吃上一些好东西。现在我总是吃你的也吃不下去。”刘燕说:
“你就老是有这样的思想。”欧阳一鸣嘿嘿笑了两声说:“不是,咱们现在没必要啊。我就想和你多一会呆在一起。”送了块饼干在刘燕嘴里,又拿了块送进自己嘴里问:“你这次来打算住几天?”刘燕怔了下,说:“我这次来就是特来看看你的。单位那边挺忙,我,我今晚就要回去。”
欧阳一鸣愣住了,嘴里含着饼干呆呆地看她。一会才问:“今天晚上就走啊?怎么这么急啊?不能晚走一天?”刘燕看了他一眼笑笑,转头看着地面说:“就是特来看看你的。很忙。”抬起头看着他说:“我下了飞机就已经买好了今天晚上八点的机票。”欧阳一鸣吃了一惊问:“机票你都买好了啊!你咋就这么急?”
刘燕心里一酸,眼圈又红了。心里说,我又何尝不想多和你呆在一起啊,可越是和你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我的心里就越会不安的。
我实在没勇气多和你在一起待很长时间啊。但她不想现在就把情绪表露出来,咽下眼泪说:“我也想啊,可是不行。”
欧阳一鸣沉思了下说:“机票都买好了还说啥?那我晚上去送你。”刘燕想,晚上我和你说过我和张雷的事,你还会去送我吗?
心里又是一阵悲哀。说:“不用,晚上我从姑妈那里走,她派车去送我。”欧阳一鸣点点头。看着刘燕很伤感的样子就说:“没关系的。怎么说也是工作为重。再过几个月就天天在一起了。没事的。”
刘燕刷地流下了泪,心里说,那里还有以后啊。有的话,也只是我肚子里的这个我们俩的孩子会和我天天在一起,你和我再不会了。
以后有个咱们俩的结晶每天和我在一起,我这一生就很满足了。想着时拿手摸了下肚子,就好像她与欧阳一鸣的结晶已经在陪伴着自己了。心里说,也会很快的,十个月,十个月的时间就会降生于人世,十个月后就会拥有属于她和欧阳一鸣的生命了。在这十个月里,妈妈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够在我的体内健康地成长。
欧阳一鸣看她流泪就怪道:“你看你啊,咋就老是流泪啊。你这样回去我也放不下心的。”刘燕摸了下眼泪冲他笑笑说:“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欧阳一鸣说:“女人到底还是女人,你看你。”
刘燕心里悲哀,心里说,欧阳啊,你又哪知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我自小就是个刚强的女人,我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样伤心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又怎么能止得住我的眼泪?我只希望你在知道了我和张雷结婚的事后会坚强,会没有任何事。
突忽间,想到一个她不知在心里多少次想问而又不敢问的问题,这会想,还是问一问,不然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于是镇定了情绪,面带不自然地微笑问:“欧阳,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欧阳一鸣听后愣了下,继而哈哈大笑,抬手指着她说:“你啊,怎么问起这样幼稚的问题?你还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霎间,刘燕又在心里说,问这个问题合适吗?本来她是想问一问欧阳一鸣,假如一个女人有自己心爱的人,却与另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或者是被强奸的,或者是如自己一样半推半就的,想听一听欧阳一鸣对此的看法,看一看欧阳一鸣对此事的态度。这会想,还有必要问吗?即使他不在乎,自己也已经和张雷领取结婚证了。
又在心里嘲笑自己,又有哪个男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发生性关系?自己真要问出这个问题,欧阳一鸣不更会说自己所问的问题幼稚吗?还有可能会怀疑自己所问的问题就是自己所发生的事。何必呢?自己以后依然不可能和他生活在一起了,还要让他对自己有这样的怀疑干吗?
刘燕说:“我不怀疑,我永远都不会怀疑你对我的感情的。我就是想再从你嘴里听一次。”欧阳一鸣笑了说:“那好,我就再说一次。刘燕,我会永远地爱你,对你永远是真心的。爱你一生一世!”
刘燕心里一热,紧紧地抱住了他,嘴里说着:“一鸣,我相信的,我也会永远永远地爱你。”说话时眼泪又直流着。
心里又在想,干么要有想法问欧阳一鸣那样的问题啊,他在听说了自己说所的那个女人是半推半就的与另一个不爱的男人发生关系后,肯定会认为这个女人是淫荡的。或许所有的男人都会认为那个女人就是淫荡的。
自己可是一万个不愿意欧阳一鸣认为自己是很淫荡的。虽然知道将要失去他,将不会再和他生活在一起,但心里爱着欧阳一鸣,也想让自己的形象在欧阳一鸣心里永远是纯洁的,正派的,美好的。尽管自己都认为自己做了件淫荡的事,哪怕仅仅一次,毕竟也是做了这件淫荡的事!
刘燕在心里想到“淫荡”二字时,心头就像被锤子猛砸了一下,身和心都在发抖。尽管这个问题在她的心里不知道想过多少遍,尽管她在心底认为自己做了件淫荡的事。她却又常常在心里极力地为自己辩护,我不是淫荡的,我是爱欧阳一鸣的,我的心里只爱他一个!
但她每每想淫荡二字时,还是感到浑身发冷。刘燕在这时就又感到心头在“啪啪”地滴血了。低头木然地看着地面没有言语……刘燕在心里感觉羞懒、烦闷、愤??⑽?……问了又怎么样?还期望会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吗?不再问这样弱智的问题了,不能再让他心里怀疑什么了。现在已经和张雷领取了结婚证,一切都成定局,一切都是无奈的了……情缘欲海(100 )第九十八章中午饭欧阳一鸣坚持不出去吃,两人就在宾馆的食堂里吃的饭。刘燕想和欧阳一鸣喝上两杯酒,欧阳一鸣说:“不想喝。”
瞟了她眼笑笑说:“等会喝醉了酒不能做那事了。我还想多做两次。”刘燕脸一红,也就没坚持。
午饭后回到房间,两人睡在床上翻滚相拥亲吻了阵,互相脱衣解带。做爱后,刘燕再让欧阳一鸣仔细欣赏了她的裸体。刘燕问:
“能记住我的一切吗?”欧阳一鸣说:“啥时我也忘不掉的。”刘燕说:“我也是。”两人紧紧拥抱着躺在一起。心不在焉地说着一些闲话儿,相互抚摸着又都控制不住,便又轻柔舒缓地做了次,这一次做了很长时间。双双高潮后便又躺下,此时已是三点多了,两人都有些疲倦,合眼休息。
刘燕无法入睡,想着越来越近的离开欧阳一鸣的时间,心如刀绞。紧抱着他躺了一阵后,坐起仔细看着欧阳一鸣的身体。就见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生的皮肤白哲,也是和女人的身体那样细腻。胸膛宽阔,两边的乳房处的胸肌稍稍凸起,显示着肌肉的力量。两腿间上方的那片黑毛油黑发亮多为弯曲。那根阳物软软的垂在下面一袋包裹的双球上,没有硬起也是很长的。就又想起这根阳物硬起来的威武。
有心想去摸一摸,又怕弄醒了他。看了阵,心里哀鸣,这根东西和这付高大健壮的身躯以后将再不属于自己了。他和他的身体都将属于那个让他嫉妒的美女徐慧。心有不甘也只能心中无奈。紧咬着下唇,心里颤抖,由不住又流下眼泪。
欧阳一鸣迷糊了阵醒来,发现刘燕光着身子坐在自己的身边流泪,心里一惊问:“你这是怎么了?”刘燕流泪说:“我六点前就要去姑妈家了。晚上,晚上说在一起吃饭,吃了饭、吃了饭、我、我、我就要走了。”说着话一下扑在欧阳一鸣的身上失声痛哭。欧阳一鸣紧紧地搂着她说:“你看你,不就是暂时的分开吗?晚上不在一起吃饭就不在是了,看你这趟,咋就像个孩子?”抬腕看了下表已经四点半了,心里也沉了下来。离分别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分别的时刻总是很伤心。
刘燕慢慢地止住哭,抬起头看他,俯下身去,一张口便又压在了欧阳一鸣的口上,近似于疯狂的吮吸着。一阵后伸出一只手抓住欧阳一鸣的下体,感觉很硬后一跨身骑上了欧阳一鸣的身体,野蛮的扭动起来。好久,两人双双达到了高潮。一阵剧烈的喘息后,欧阳一鸣忽然想到没有用避孕膜,就惊惶地问她。刘燕说:“没关系的。上次用的那还不会失效。”欧阳一鸣还是有些担心。刘燕坐起说:
“走,去洗个澡,一会我也就该去姑妈家了。”欧阳一鸣坐起,下床后抱着刘燕去了洗澡间。
刘燕在欧阳一鸣放下自己后,便又一翻身抱住了欧阳一鸣,一张口便又紧紧地贴在欧阳一鸣的嘴上,凄婉地亲吻着,泪水长流。
欧阳一鸣在这时感觉心里很沉,似有什么东西堵住自己的心口,似有块千金重物压在他的心头。他好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心情极度压抑的同时又感觉到了极度的恐慌。他挣开刘燕死死压在自己嘴上的口,扳过刘燕的头,紧紧地盯着刘燕的眼睛看,就见刘燕的眼中流着无法止住的泪。欧阳一鸣低沉而又燥灼地问:“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刘燕无法正视他的眼睛,低声说:“没有,没、没有,就是舍不得你。”欧阳一鸣说:“你在骗我。”刘燕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赶忙低下头说:“真没事。”
说着话松开紧抱着的欧阳一鸣,转身拿过喷头,调好水温,转回头来看着欧阳一鸣,面露微笑说:“来,洗澡。”欧阳一鸣愣在那,眼睛直直地看她。刘燕抬头胆怯地看了下他的眼睛,转过头拿过香皂,打开水将欧阳一鸣的身体淋湿了,那只仟细的手便手握肥皂在欧阳一鸣的胸前搓揉。欧阳一鸣一阵无话,这会开口:“你肯定是有什么事!”
刘燕的身体抖了下,那块奶白的香皂攸然脱手落在了地上,发出“啪”地声响。刘燕愣了下,弯腰捡起拿在手中,那一刻,她竟好像没有直起腰的气力。站起后依旧没有看欧阳一鸣的脸,默默地把肥皂在欧阳一鸣的身体打了个遍,而后就轻柔的仔细地揉搓。
欧阳一鸣在这时心里涌出了一股极大的悲哀,眼泪默默地流着,颤抖着嘴唇说:“你有事我为啥不说呢?”他已经感觉到了几丝不祥。他的心里是恐惧的。他也感觉心里很闷,很辛酸。他看出了刘燕心里有事,她心里的事肯定是令自己惊怖的。他想,也只有她的父母反对他们俩的结合,可能已经很让刘燕为难了。他不敢问,可在这时也不能不问。
刘燕停住了手,片刻又动起来,说:“欧阳,我是有件事要和你说。洗好澡再说好吗?”欧阳一鸣感觉到了恐怯,心中燥急,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脸问:“到底啥事啊?”刘燕流泪摇头说:“等一会好吗?”欧阳一鸣惊乍地看她,片刻松开她的手,移了步拿过喷头打开,迅疾地将自己身上的肥皂冲掉,把喷头递在刘燕的手上,面色沉重地看着她,低沉着声音说:“我在外等你。”说完话转身出了浴室。
刘燕木然地看着欧阳一鸣离去的背影,脑中一片空白,继而心里一阵惊颤。定了下神想,现在是说的时候了。是令自己最害怕的时候,可也是自己不得不说的时候。她想努力地镇定自己,却还是浑身发抖。简单地冲洗了下,拿过毛巾擦着身体,眼睛望着浴室的门,竟也感觉这道门就和鬼门关似的无法跨越。
“要出去!要面对他!”刘燕在心里这样狠狠地说。于是便迈起了双脚。出了门,眼睛看着已经穿上衣服正在系着腰带的欧阳一鸣,勇敢地和他的目光对视了几眼,片刻心虚下来,再没有勇气继续对视。低头走到床前,默默拿过衣服颤抖着手慢慢地穿着衣服,就听见欧阳一鸣急促地喘息声。
默默地穿好衣服,整理好衣帽转回身来,低头走到沙发前,还没转身坐下,就听欧阳一鸣问:“是不是你的家庭不同意?”刘燕身体颤抖了下。转身在沙发坐下。此时她的心情异常地平静,在这即将面对自己爱人所要表达一切时,她不知道此时怎么会这样平静。抬眼看着欧阳一鸣说:“一鸣,我不得不告诉你……”欧阳一鸣的脑子“轰”了下。他心里清楚,刘燕将要说出的话对他可能是致命的。
他没言语。
刘燕说:“你能告诉我,不管我说出什么,你都能正确对待吗?”欧阳一鸣心里一阵烦躁,他想喊,想叫。他已经被这一阵的煎熬无法自制了。但他还是平缓着声音问:“你该不是已经把我们的事和你家里说了吧?”刘燕点了下头说:“是的,他们都知道了。”欧阳一鸣惊恐地看她,霎间感觉喉咙发干,竟似说不出话语。咽了口唾沫问:“他们不同意?”刘燕点点头。欧阳一鸣顿感一股无言地绝望,身上的气力仿佛一下被抽光了似的瘫在那里,那双眼睛就愣愣地看着刘燕,身体嘴唇都在颤抖。刘燕说:“我这次来就是特地见你的。”欧阳一鸣愣了一会说:“就是、就是来告诉我,告诉我你的家人不同意?!”
刘燕表面平静,心头在滴血。她在来这里之前就考虑过无数次。她不能把自己和张雷发生那次性关系和欧阳一鸣说出来,,这件让她自己都感到无法面对自己的事她不能说给自己所爱的人听。她不能让自己最爱的人感觉自己是个淫荡的女人。她不能让欧阳一鸣看不起她。她只有说出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她找不到别的理由。
刘燕泪眼汪汪地看着欧阳一鸣说:“欧阳,你听我、听我说,我慢慢地和你说。”欧阳一鸣尽管心里焦躁,尽管希望马上就知道结果,还是禀住呼吸点点头。刘燕轻轻缓缓地,但却在语气中透着坚定说:“你是我最爱的人,这一生是,下一生还是。”欧阳一鸣没说话。
刘燕抬头看看他,又迅速地下头,好一阵才说:“可是,可是咱们俩有缘无份。”这一句话尽管刘燕说得很轻,但在欧阳一鸣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他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刘燕说:“这件事我是慎重考虑的,我和你、我和你无法在一起。”
欧阳一鸣的身体腾地弹起,直着腰,探着头看着刘燕,不敢相信地说:“你、你、你说的是、是真话?”刘燕痛苦地摇摇头,哭着说:“你、你和徐慧才是最合适的。我不该和你在一起。咱们俩,咱们俩本来就是个错误。”欧阳一鸣瞪着牛眼看着她,说:“可你、可你、你以前……我是爱你的啊!你不也是……”
刘燕摇摇头,流泪说:“我无法左右自己,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欧阳,你能理解吗?”欧阳一鸣看着她不停地摇着头,说:“我不能,我不能理解。”刘燕说:“我就担心你……”欧阳一鸣盯着她问:“你是说,你、你这次就是来和我说分手的?”刘燕点头说:
“是的,是特意来和你说的。”欧阳一鸣问:“你真的决定了?!”刘燕点了下头说:“我没办法不决定。”
欧阳一鸣看着她一阵没说话,忽然猛地一拍沙发扶手,怒叿叿地问:“你的父母是怎样逼你的?”刘燕吓得浑身抖了下,片刻摇摇头,无力地说:“你、你就别问了。也,也是我的意思。”欧阳一鸣惊讶地看她问:“也是你心甘情愿的?”刘燕点点头。
刘燕站起身,哆嗦着走到厨柜前,拿过一只手提袋打开,拿出一张红色的纸来,走到欧阳一鸣面前,伸手递到他面前说:“欧阳,我、我已经结婚了。”说着话眼泪直流。
欧阳一鸣“啊”了声,看着刘燕显得不知所然。霎间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一把拿过刘燕手中的那张红字,展开看了,就见那上面赫然印着“结婚证”三个大字,再就看见刘燕和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在一起的合影。他的眼睛瞬间模糊,有一会他看不见任何东西。眼前漆黑一片。又一会慢慢恢复了视觉,那张拿在手中的红纸上的三个烫金大字越来越清晰。这一刻,他像猛然抓住了一块烧红的铁板那样感觉烫手。
一抬手将这张纸扔了出去,腾地站起往前走了几步,喃喃地说:“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刘燕惊悼盯着他,颤抖着嘴唇说:“是、是真的。”
欧阳一鸣看着刘燕摇头,再摇头,再摇摇头……恐惧地后退步,终于爆发出一声怒吽吽地吼叫:“不可能,不可能!!”刘燕哀伤地看着他,两行眼泪流着。那眼中流下的不是泪,而是血啊……欧阳一鸣跨过一步,伸出那双大手,一把抓住刘燕的双臂,瞪着喷火的双眼,紧紧地看着刘燕那双流泪的双眼怒吼着:“告诉我,告诉我究竟是为了啥?”
刘燕看着欧阳一鸣默然地流泪,她似乎感觉不到欧阳一鸣的怒吼,就只是看着他。欧阳一鸣摇晃着她,喊着:“你说啊,说话啊。”
刘燕看着他,摇头,摇摇头,再定睛看他……突忽间,刘燕凄厉地喊了一声:“欧阳,我爱你,我永远永远地爱你!”继而趴在欧阳一鸣的胸前大声得嚎啕。
这一刻欧阳一鸣愣了、傻了、呆了。半晌,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胸前痛哭,嘴里一个劲地喊着“欧阳,我是爱你的,爱你的,爱你……”的刘燕。这个男人茫然了、迷惘了、糊涂了……但他也很快就清醒了,那张血红的结婚证在他的眼前晃动,就像看到了一滩令人恐畏的血。这滩血是从他自己心里流出的。
欧阳一鸣扳起刘燕的身体,看着她,看着……他无法相信这个到了目前为止还在口口喊着爱自己,从昨晚到今天一次次与自己做爱的女人会结了婚,会已经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会抛弃他,会永久的离开他。他无法相信……他瞪着刘燕问:“你说,是不是你的父母不愿意?你是被逼的?”刘燕哭着不言语。欧阳一鸣紧跟着问:“你是真的心甘情愿和我分开的?”
刘燕在心里喊,我能是情愿的吗?我是迫不得已的啊!欧阳,我是爱你的,难道你能不知道?又想,自己已经和别人领取了结婚证,再说是爱他的又有啥用?!
刘燕流泪点头。
欧阳一鸣缩紧着眉头问:“那个,那个男人的家庭和你们家门当户对?他也是高干子女?”刘燕点着头点了点,说:“他是我爸爸老战友的儿子。他的父亲是军区的副政委。”
欧阳一鸣疑骇地看她,看了好一会,猛然一用力将刘燕甩在了床上,继而爆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地大笑。
欧阳一鸣的眼神和这笑声令刘燕感到了极度的恐惧,她从床上坐起恐灼地看着欧阳一鸣,猛地爬起身,抱住大笑不止,眼中含泪的欧阳一鸣惊恍地说:“欧阳,别、别这样。我、我怕、我怕啊!”欧阳一鸣瞬间止住笑,那双眼睛中便喷射出怒哄哄地火,用力推开刘燕,鄙厌地看着她说:“离我远一点!”
刘燕颤抖着身体站在欧阳一鸣的面前,动了几次嘴唇才说:“欧阳,我的心里,我的心里只是、只是爱你的。”欧阳一鸣看着她冷笑了两声,说:“你现在还说这话有意义吗?我算什么?在你家人和你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哈哈,我真是自不量力啊!”说完话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刘燕猛然醒悟,跑过去猛地抱住他,嘴里说:“欧阳,你别走,别走。”欧阳一鸣稍稍停了下步,没转头,鼻中重重地“哼”了声,带动着刘燕继续往前移步。刘燕抱着他,死死地抱住他。突骤间身体像软了似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双臂还是没忘抱住欧阳一鸣的一条腿,乞求道:“欧阳,我求求你,求你别走。”
欧阳一鸣在这时心里涌出一阵悲哀,转过头看着跪在自己身后,仰着那双凄惨无比的眼睛,流泪看着自己的刘燕,心里生出了一股怜意。转过身子,弯腰将刘燕抱起,走了两步在床前将刘燕放下,退后时刘燕伸手拉住了他,说:“别走,别走好吗?”欧阳一鸣一阵没说话,两人就这样默默流泪对望着。好一阵欧阳一鸣才说:“还有必要吗?”刘燕说:“再坐一会,好吗?”欧阳一鸣没言语,退后几步在沙发坐下。
刘燕坐在床沿流泪默默地想着。此时她也不知说什么,她只不想欧阳一鸣离去。
欧阳一鸣问:“你还想说啥?”刘燕转头看他问:“一鸣,你恨我吗?”欧阳一鸣摇了下说:“不恨,不敢恨。”刘燕怔怔地看他,哆嗦着嘴唇说:“你、你就打我一顿,打我一顿我会好受些。”欧阳一鸣冷笑了声说:“我没有这样的胆量。我能有这样的胆量去打你们这样的高干子女吗?你抬举了我!再说,我、我也没这样的权利!”刘燕凄楚地问:“你真会恨我一辈子?”
欧阳一鸣心里烦躁,铁青着脸,蹙着眉头问:“你还想说啥?”刘燕低头说:“我知道你会很我。恨我一辈子!”痛苦地摇摇头,转过头来看着欧阳一鸣说:“我从心里祝福你和徐慧幸福。”欧阳一鸣冷冷地说:“谢谢,谢谢你,我们会的。”刘燕的眼泪再次哗地流下,说:“我是真心的。”欧阳一鸣哈哈怪笑了几声,说:“我明白,我再明白不过了。”说完话腾地站起说:“我也衷心地祝福你,祝福你在那个高级的家庭过得舒心,祝福你和你那高贵的丈夫过得幸福。”话毕大步向门口走去。
这次刘燕没有追他,也没有喊他,只是绝望地看着他开门离去。
欧阳一鸣在重重地关上房门地那一刻,在门口停了下脚步迟疑了下。耳边就听到刘燕在屋内凄厉的哭声。欧阳一鸣的心里像刀绞一般的疼痛,瞬间便迈开了大步急速地走开了。
欧阳一鸣走得是那般的疾速,他那高大的身躯带动两条长长的腿大步流星的走着。走下楼,走出了大厅,走向广场,走出大门,走向夜幕降临的大街……他不知道在这时有一双哀伤的女人的双眼正透过窗口,一眨不眨地紧紧地盯着走出大厅,走在广场,走出大门头也没回的他。直到他在这个痛不欲生地女人的视线中消失。好一阵这个女人才默默地转回身,无力地在床沿上坐了片刻,毅然起身,走进洗澡间收拾了东西,整理了衣帽,回到床边拎起那只手提袋,含着眼泪仰起头颅说了句:“欧阳一鸣,我爱你,永远的爱你。”话毕提起脚步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别,这一生还会相见吗?这个女人带走了她心爱男人的种籽,她要让这个男人的种籽在自己的体内孕育,她要把孕育出来的花或树精心地养育,她要将对这个男人的爱全部转移到她和这个男人的结晶上……
情缘欲海(101 )第九十九章
欧阳一鸣出了大门在人行道茫然地走着,他不知道到哪里去,自己又是去哪里。他快步如飞的在夜色降临地繁华都市走着,目无一切。他现在好像没有了感觉,没有了思维。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茫然地行走在飘落着残叶的深秋的夜色中。一对对情侣,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喜悦的人们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人在这夜色朦胧的晚上注意这个男人。他在一处公交站点等车,他也不知道这班车是要开往哪里。
他木然地站在那里等了阵,木然的随着人们的身后上了车,一阵后售票员来到他的跟前招呼他买票。他木然地将手伸进口袋里,在这一刻他摸到了一叠东西。这叠东西在他的外衣的里侧口袋里。他的手感知道了这叠东西是什么,心里一惊低头扯着衣襟去看,果然见是两叠钱。一霎间他没明白这两叠钱为何会在他的口袋里。募然间清醒,肯定这两叠钱是刘燕不知在啥时装了进去的。
“刘燕。”他在嘴里轻轻地喊了声,瞬间抬头看着售票员急促地说了声:“停车。”售票员疑惑地看他,片刻后就说:“这里不是站点怎么可以停车?”欧阳一鸣瞪着双血红的眼睛,嘴唇扇乎了几下,爆发出一声响亮地怒吼:“停车,听见没有,停车!”这一声把售票员吓愣了。把车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他的身上。把司机的脚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刹车上停住了车,继而转头紧张地喊:“怎、怎么了?”欧阳一鸣没有顾及所有人的眼睛,拿手拍着车门焦躁地喊:“开门、开门啊!”车门打开,欧阳一鸣蹭地跳下车沿着原路急步跑去。
车上人们的议论他当然是听不到的,在一阵沉寂和疑问眼光中,司机关上了车门。继而车厢里泛起一片叽叽咋咋地议论声。最多的言论是,这个高大的男人是个精神病人。
欧阳一鸣跑着时,全然不去理会街上人们投在他身上的疑惑的眼光,他的心里只有刘燕,他要见到刘燕;他要去抱住刘燕;他不能就这样失去刘燕;他不能将自己的爱人让给另一个男人;他不能让刘燕走……此时他的心里只有这些固执的思想,他的脑中只有刘燕。
他跑进了那所宾馆里,跑上了楼,跑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却看见白炽的灯光下,一对女孩子正在收拾。他喘着粗气问:“房间的人呢?”两个女孩子瞪大眼睛惊奇地看他,愣了愣才说:“她已经退房走了。”欧阳一鸣嘴里“啊”了声转身走开,下了楼出了大厅便拿眼睛四处找去。却哪里还会看到刘燕的影子啊!
他愣愣地站在大厅的台阶下,一时间没有了思绪。一阵后,眼前悠忽闪现出那张令他恐惧的结婚证书来。心里霎间明白,那个女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那个让他倾注一切感情和爱恋的女人再不属于他了。她已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女人,她已是另外一个男人的老婆,自己这一生再不可能与她在一起了。他的手摸着口袋里的那叠钱,感觉到它是那般的烧心。“不,这叠钱不是我的,和那个女人一样不是我的。她和这叠钱本来就不属于我。”
“刘燕,你把它偷偷地装在我的口袋里是什么意思?你看我可怜吗?是认为你们那样的高级家庭有权也有钱吗?是炫耀你那高级的家庭?还是炫耀你拥有一个同样是高干子女的男人?哈哈,你把我也看得太轻,你把我看得太贱。这东西不属于我,我是决不会要的,即使我这一生见不到你,但我可以给你寄过去。”
他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座宾馆,走在人行道上。这次他没有了上次的力气,他感觉浑身软绵,那双腿似灌铅般的沉重。
“她再不是我时时牵挂、魂牵梦绕的恋人了,她是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她是属于她那个高级的家庭和那个高级家庭的男人的。”
他的脑子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这样几句话。
他又来到了那个公交站点,他依然不知道这班车要开往哪里去。他上了车,买了票,买了终点站的。眼睛木然地看着窗外。他在一阵后随着下了很多人的站点下了车,走了几步站住。四下看了看,才知道这里是新街口的公交终点站。
他低着头走着,身边走过的人众好像他全没有看在眼里。他在思想着那个被他深爱的女人以后再不会与自己有任何关系后,便又感觉着自己有些可怜来。暗自想,原来刘燕也就是拿自己没有当人的,口口声声的爱我,到头来还是在心底没有看起过我这样的家庭,还是在调回去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与一个门当户对的家庭的公子结了婚。
想一想自己也就是刘燕这样高级家庭子女的一个玩物而已,她在玩弄着我的感情和肉体!男人和女人什么才是真的,只他妈的性才是真的。哈哈,是啊,只有性才是真的。你这么老远的来到这里,除了告诉我你已经和别人领取了结婚证外,还是来和我做爱的。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脱光了衣服也就是两具赤裸裸的肉体,做爱时也就是两个喷着欲火的男女,不,是动物!是只有性欲的动物!在做爱时又有什么高贵和低贱啊!在做爱时怎么就显示不出你的尊贵和门第?!
男女之间还有爱吗?男女之间存在真正的爱吗?我是那么倾心的爱你,到如今换来的就是这样无情的结局,换来的是自己爱的女人拿着与别人,与一个出身豪门的男人的结婚证来见得自己。以前那些山盟海誓呢?以前的那些甜蜜私语呢?忘记了,消失了,永久不复存在了……什么是真的?难道只有权力和金钱还有性才是真的?难道只有地位和豪门才是真的?难道我们这样的平民家庭在你们的眼里就是一文不值?去你妈的吧,老子不稀罕,老子这一辈子都不会稀罕的。我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向你们摇头乞尾,我也不需要你们来可怜我什么。
为啥要偷偷地在我的口袋里放钱?为啥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这些钱吗?哈哈,你也太不把我当人了,你也把我想得太贱了。这些钱和你的人,你的肉体一样都属于你们那个阶层,它不属于我,我也没想拥有,明天,对,就是明天我就会把这些不属于我的还给你。对了,还有你原来过年时施舍给我买东西的那二百块钱,还有你给我买的这件毛衣,我通通都不会要的。这些都是你的,都是你们那个高级家庭的……欧阳一鸣在这一阵的愤愤思索中抬起了头,四处看看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既陌生又好像有点记忆的地方,一时间也想不起这是在那。站住后问自己,这是要到那里去?他自己也回答不了自己。
“回学校吗?”他想。
“不,不回去。”瞬间又对自己说。
现在回学校干吗去?今天是礼拜六,自己请了假是要几天的,自己也和同学们说最快也要礼拜一,自己是昨天下午才见的刘燕,而今自己这个样子回学校,自己在被一个女人甩了时回学校,要让所有人都来嘲笑自己?!
他不想见任何熟人,他在心底认为这是件令自己会痛苦一辈子,也会被别人嘲笑一辈子的事。人家在知道自己是和一个高干子女恋爱,而又被人家像块垃圾的抛弃,不会同情自己,只会说你欧阳一鸣出身平民,却要去攀高门,是想要得到你不可能的得到的一切才这样的,你这样被人家抛弃只是自然的,活该的。谁让你一只蛤蟆要去吃天鹅肉呢?!
走,往前走,随自己到那里去。低着头往前行吧!他又挪动了脚步……他就这样脑中浑浑浊浊地低头往前走着,有一阵委屈有一阵愤怒,有一阵又被一阵痛苦地妒嫉所折磨。自己所爱的女人,自己时时牵挂,自己曾经与她做过无数次男女性事的女人,就要与另一个男人躺在一起,就要与另一男人结婚过一辈子,就要与另一个男人相栖生子,就要……想到这些事他的脑子发胀,身体发冷,心在颤抖。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头升腾。他在一刹间竟有股可怕的冲动,见到抢走自己心爱的女人的那个可恶的男人时要和他拼命!
一阵后心里又在打颤,这一切都是刘燕的所为啊!
她要是不愿意,她要是在心底完完全全的爱自己,像自己一样的爱着她,又有什么样的阻力可以动摇她?看来还是她在心底、在她的骨子里在乎那份门第的。
脑中就想起先前刘燕和自己所说的豪言壮语。兀自在心里哈哈笑了几声。“都是假的,都他妈是假的!”
不知啥时身后走过来一对互挽腰肢的热恋男女。走在欧阳一鸣的身边也毫无顾忌,男人说:“小亲亲,说爱我,我想听哩。”女人娇媚地说:“亲爱的,我爱你,分分秒秒地爱你,一生一世的爱你……”没等那女人说完,欧阳一鸣面无表情地转头,鄙睨着那个女人说:“假的,虚伪!”那对男女霎间站住,惊愕地看他。片刻,那个个头不高精瘦的男人在愣了愣后脸上现出愤怒,想发作,看看欧阳一鸣的个头没敢出声。欧阳一鸣却冲他嘿嘿笑了两声说:“真虚伪。”那对男女又愣了下,脸上现出恐怯来,女人拉着男人的就跑。跑了好远还在不时地回头看他。
欧阳一鸣看着他们摇摇头,抬步又往前走。一阵后站住,抬头看天,就见月挂中空,嫦娥静静地坐在那轮弯月里。她在笑?她是乎就在笑嘛!为啥笑我?也笑了我的自不量力?哈哈,我就是自不量力,我就是一个蛤蟆,我就是一个被刘燕那样的家庭,当然也包括刘燕也在心底看不起的小子。
哈哈,我也看不起你们啊,我在心底也不会看起你们。我不需要你们那样的权力,我没在乎过你们那样的权力。去他妈的权力吧!
嘿嘿笑了两声,他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笑出来,又是为了啥而发笑。
咪着眼睛轻蔑地扫视着四周,扫视着身边路过的行人。没有注意到这些人在看他时疑惑目光。猛然发现不远处一处院门,心里一阵狂跳,暗自惊异,怎么会来到这里?去还是不去?片刻拿定了主意,去,干吗不去,找个休息的地;找个说话的人;找个喝酒的伴。哈哈,还是可以有地方去的,还是有地方可以喝酒的。
想到酒时心里有了一种无言的渴望。于是抬起双腿大步向那道大门走去。
他上了三楼,敲响了那扇。他听到了她那已经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她在门内问:“谁啊?”他没作声。她又问,他依然没有作声。这样一连问了几遍,欧阳一鸣就那样静静地等待着。
门还是开了,开了一道缝,门与门的之间有一道钢链连着。她从那道门缝中向外看,看了片刻嘴里“啊”了声,继而一脸惶恐,惊讶道:“怎、怎么会、怎么会是你?”低下头迅速打开门,瞪着欧阳一鸣看,脸红红的,眼睛有些湿润。
欧阳一鸣面无表情的看了白雪两眼走进屋,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待白雪关好房门走过来,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看他时,欧阳一鸣说:“我,我在你这坐一会,可以吗?”白雪笑了说:“你这不是已经在坐在这了吗?”说话时移动双脚在欧阳一鸣的身边坐下,看着他的脸问:“你这么长时间怎么没来?”欧阳一鸣没作声。白雪问:“你这是从哪里来?今天怎么就想起来我这了?”欧阳一鸣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想喝杯水。”白雪“哦”了声急忙起身,说:“你看我,看到你、看到你都给忘了。”走近桌边倒了杯白开水端到欧阳一鸣面前递给他。欧阳一鸣接过喝了口,说:“我也不知怎么会来到你这里。”
白雪愣了下,疑惑地看他。欧阳一鸣双手捧着茶杯,木然地看着地面,心里想,是啊,我怎么会来到这里?以前可是很害怕见到她的,这一回竟然很自然地来到了这,竟然没有一丝的恐惧。
白雪在他的身边坐下,定睛看了他一阵问:“你是不是出了啥事?”欧阳一鸣转头看看她没说话,又转回头去看着手中的茶杯出神。
白雪问:“你吃饭了吗?”欧阳一鸣说:“没有,对,我就是来你这喝酒的。”白雪站起说:“我去买点菜来。我一个人也不想做饭,晚饭是在街上吃的。”说着话走进卧室换衣服,出来时说:“你在家等我一会。”欧阳一鸣点下头问:“家里有白酒吗?”白雪说:
“家里有洋酒。”欧阳一鸣说:“我想喝白酒。”白雪说:“我知道了。”转身走到门前开了门出去。
欧阳一鸣在白雪出去后,脑中想起来自己和白雪一年前所做的事,心里一惊想,我到这里来时干吗的?是来找她做爱的吗?突兀间脸红心跳,瞬间又在脑中想,不,我就是找个地坐一坐,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就是想找个人陪我喝喝酒的。
片刻又在心里说,妈的,做爱又怎么了,又不是没和这个女人做过,男人长这个东西,女人长那个东西就是用来做爱的。你刘燕,你刘燕不也是那样?你和那个男人结了婚不也是要和他睡在一起?不也是要和那个男人做爱?妈妈的,我也就和这个女人做爱了,怎么了?
正常,哈哈,再正常不过了!
起身走到电视前打开,就见一部电视剧中的男女正在一起说着山盟海誓的话,马上关了,嘴里骂道:“都是假的,妈的,全是骗人的,再不听这些无聊透顶的话了。虚伪!”转身又走到沙发前坐下,喝了口水望着地面出神。脑中霎间又映出了那张血红的,好像流着血的结婚证书,心头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在咬噬一般的难受。这一刻他便想发疯,他那双端着水杯的手用力地死死地攥着,好像要攥碎那只茶杯,双手依旧在哆嗦。
不一会,白雪开了门,拎着一袋菜和一瓶酒,关上门转头看着他说:“买了点熟菜,等会我给你下点面条。”欧阳一鸣点点头。
白雪将酒放在桌上,转身进了厨房。一会将四盘菜端上来,招呼欧阳一鸣过来坐下,拿过只茶杯放在他面前倒了半杯说:“我也不知你能喝多少,你随便喝。”欧阳一鸣看着她问:“你不喝?”白雪说:“我吃过的,你来之前我在街上吃了馄饨。”欧阳一鸣看着她说:“陪我喝点。”白雪笑笑说:“我也不会喝。”欧阳一鸣黑着脸说了句:“你不喝我还喝个什么劲?”说着话拿起筷子,夹了块咸水鸭送进嘴里。
白雪愣了下,拿过一只杯子倒了点酒,看着欧阳一鸣说:“好吧,来,我陪你喝。”欧阳一鸣看看她端起杯子。
白雪伸过杯子去与欧阳一鸣碰了下,两人啥话也没说,欧阳一鸣一仰脖把那半杯酒喝下。白雪惊得心里直跳,抿了口放下说:“你、你喝这么急干吗?”欧阳一鸣说:“没事的,我能喝。”白雪看着他说:“快吃点菜。”欧阳一鸣拿筷吃菜。白雪拿瓶给他倒了点酒,这次要比上次少了很多。
白雪眼睛盯着欧阳一鸣,看了会问:“你、你是不是出啥事了?”欧阳一鸣没抬头,吃了几口菜抬头看着白雪问:“你说男人和女人是不是只有性没有爱啊?”
白雪刷地脸红,瞪眼看着他,虽然感觉他好像就是在说自己,但也清楚他的心里肯定是有事的。就说:“这话不能这样讲。我和你虽然相处不多,谈不上什么爱,但是,我也不是对你没有一点好感,这种好感应该就是情吧。你自上次走后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刚才你可能也看到了,那阳台上的花盆我也是照样放在那里的。我不知盼过你多少次。”欧阳一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问:“为了情还是为了性?”
白雪满脸通红,低了下头又很快抬起,迎着欧阳一鸣的目光说:“都有。”欧阳一鸣说:“你不是说过不会和我发生情吗?”白雪说:“我是说过,可有时情是不由自主就会产生的。但是,我不会将对我丈夫那样情给你,我对你也就是有好感,或者说这一段时间对你有牵挂吧。我不会干扰你什么。”欧阳一鸣摇摇头,端起酒杯说:“情是假的。性和酒才是真的。来喝酒。”
两人举杯,欧阳一鸣便有一饮而尽。白雪看看他也就给他斟了点,放下酒瓶看着他说:“你变了,你比一年前变了很多。”欧阳一鸣说:“我没感觉到。”白雪轻摇了下头说:“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欧阳一鸣心里格登了下,说:“没事。”白雪说:“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有事的。失恋了?”欧阳一鸣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的发痛,停住嘴里吃着的东西,死死地盯着白雪,片刻咽下嘴里的食物,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下,重重地放下酒杯说:“是我他妈的不想要她!”
说完话拿起酒瓶倒了半杯。端起杯一昂头又喝下,吃了口菜又拿瓶倒了多半杯,此时的他已经落显醉意了。脸红红地看着白雪说:“你、你这样,这样看我干吗?”
白雪现在是清楚了,这个男人肯定是刚刚失恋。但她嘴里不愿意说,她看得出这个男人此时心中的苦闷和烦躁,甚至有些失常。
她小心地轻声说:“你少喝点,我给你下点面条。”欧阳一鸣说:“不、不用,我喝酒就行。哈哈,喝酒就行。”白雪说:“你这样喝会喝垮身体的。”欧阳一鸣嘿嘿笑了两声,拿手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脯说:“不会,我的身体棒着呢。”说着话又将酒杯拿起,白雪急忙抓住他的手说:“你不能再喝了。”
欧阳一鸣瞪眼看她,一抬手将她粗暴的推开,端杯的手抬起将酒杯送到了嘴边又是一饮而尽。本来就不擅酒的欧阳一鸣,在这样的心情中连着几杯酒下肚,估计也喝了有半斤多后已经醉了,趴在桌沿喘了几口粗气,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白雪一时间不知所措,见他哭得伤心,走到他的身边将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肩上说:“有啥委屈就哭吧!”欧阳一鸣转回身,一把抱住她哭着说:“刘燕,我、我爱你,我爱你啊。”白雪抬起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不言语,心里也是一阵阵地酸楚。欧阳一鸣哭着说:
“我不让你走,我不要你和别的男人结婚,我不能没有你啊……”
这样哭了会,欧阳一鸣摇晃着站起,弯腰抱起了白雪说:“不、不管了,走、走、睡觉。”摇摇晃晃地将白雪抱到了床上放下,自己便一下趴在了床上打起了鼾声。
情缘欲海(102 )第一百章
白雪从床上爬起,站在床边看着欧阳一鸣轻轻地摇摇头,蹲下身去将欧阳一鸣的鞋子脱下。费力的将他翻过身来摘下他的眼镜,用力将他往床里边移了移,拿过薄薄的被子正想给他盖上,想了想又脱鞋爬到了床上。将欧阳一鸣的上衣和内衣解开,尽力将他拉起将上衣脱掉。再就解开他的腰带费着力气将他的裤子脱下。
在这一刻,她在眼光在欧阳一鸣双腿间那凸起的部位看了阵,又将欧阳一鸣的短裤脱下,凑近看了阵,就见软绵绵的耷拉在那里,心里一阵激荡。叹了口气拉过被子将欧阳一鸣盖上,下了床将欧阳一鸣的衣服拿过放在了桌子前的椅子上放好。再看了会打着鼾声欧阳一鸣,轻摇了摇头出了卧室。
收拾了桌子,倒了杯水打开电视在沙发坐下,眼睛看着电视,脑中却在想着睡在自己床上的这个男人。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是痛苦到了极点,也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是对那个女人相当在乎的。可是为什么那个女人就会离他而去你?这可是个绝对优秀的男人啊!那么那个女人又该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依稀记得上次这个男人是说过这个女人是非常漂亮的,那么这样一对想起来就应该是很般配的男女为了什么不能在一起?刚才好像是听这个男人说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结婚的话,是不是那个女人已经和别的男人结婚了?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兀自想了阵无法明白,就暗自为欧阳一鸣这般的痛苦而叹息。就又想,这样优秀的男人是不应该遇到这样的事的。可还是无情的被一个女人所抛弃,为了情而痛不欲生。她不知道欧阳一鸣是干啥的,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在她的心里认定这个男人是优秀的。这优秀不仅仅是外表,还有那种整体流露出的气质。她能看出他肯定也是很有学识,很有头脑,绝对不粗鲁的男人。
但她也看得到,这个男人是个不成熟的男人,是没长大的男人。倒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没有头脑,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是非常缺少社会经验的男人。她曾想过这个男人可能还会是没走出校门的单纯的学生,但思索了很久后还是否认了,从他那落显成熟的相貌看,他应该是刚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不久的一个文人。
她没有开口问过他,她也看得出这个男人不愿意将他的一切告诉她。自己也没必要问。自从上次这个男人离开这里后,虽然她也想过他不可能再回到自己这里,但她还是还是对他充满了渴望。那次她和欧阳一鸣约定了的在阳台放的那只花盆,她也是依然按照约定搬进搬出。虽然后来她失望了,心里想他不会再来了,但还是每次都继续那个约定的暗记。她期望他,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自己的性欲,但之后她也不免在思念这个男人时生出几丝情感来。虽然她会经常想起他,但在无数次的失望后,她的性情也渐渐的趋于平静。她想她也就只可能和这个男人有那么两次的缘份,以后可能是再也不会见面的了。
她是对性很饥渴,有时她想可能是自己会不会与常人不同。这份无言的性饥渴有时就会把她折磨地无法忍受,但在她单位和亲邻中的印象中却是那种很文雅很淑女的正经女性,她从不和男人开一些过重的玩笑,甚至和女同事也绝对不开性一类的玩笑,谈及性一类的话题。除了欧阳一鸣外,她再没有丈夫以外的任何男人。她是一家杂志社的编辑,大学中文系毕业,她热爱自己的事业,也非常爱着自己的丈夫。
那次在电影院和欧阳一鸣有过那事的时候,回来后她也是感觉极其的惊慌,她也弄不明白自己在见了这个男人后,怎么就会产生那么强烈的冲动,有那么大胆的作为。后来想起,自己都感到吃惊和害怕。但当她第二次在公交车上见到他时,先是惊恐心跳了阵,后在注意就是他一个人时,心里又泛起了那种原始的欲望。那次她用要挟的口吻要欧阳一鸣随她来家里时,心里也是很虚。但她可以看得出这个男人更怕自己,更像一个没长大但却是身体很健全的大孩子。
欧阳一鸣那次离开后,有多日,她在渴望欧阳一鸣能够自己来到她的家门时,也是在心里充满了内疚的,她想自己不该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去欺负这样一个单纯的男人。却没想,今天这个男人会突然的来到自己的家里。
白雪将电视和客厅的灯关上走进了卧室,看着床上的男人心便涌出了原始的渴望。心中狂跳着,慢慢脱去身上所有的衣服,光溜溜的身子钻到被窝里躺在了欧阳一鸣的身旁。那种久违的男性身上所散发出的特有气息令她无法自己。那条腿搭在欧阳一鸣的大腿上,那只手便伸在了欧阳一鸣的裆下,握住了那软软的下体。她亲吻着欧阳一鸣拿张棱角分明的脸,亲吻着欧阳一鸣那张厚厚的唇……欧阳一鸣睡得很熟,没有在白雪的亲吻和抚摸中醒来,那根物体也没有在她的揉捏中硬起。而白雪已经激情难耐了。她坐起身来,将那床薄薄的被子从欧阳一鸣的腿部掀开,挪了挪身子坐在欧阳一鸣的两腿间,伸出两根手指捏着那根软绵绵地的东西,俯下头去仔细的看着。看着那根东西和那两只薄衣包裹着的圆球。她张开了她那张小巧的嘴唇含住了那根阳物吸吮。慢慢的,那根沉睡的阳物竟在她的呼唤中慢慢起了反映,它在一点点地涨大,一点点的坚硬,几分钟后它竟然昂首挺立得那么威武。欧阳一鸣的嘴里发出了几声“哦哦”
地声音,但他却依然没有从能够睡梦中醒来。
白雪的体内在燃烧着无法抑制的欲火,这份欲火让她无法自制,她的体内流出了丝丝的粘液,她的下面已经一片潮湿了。她渴望自己的那个地方急需装进这只粗壮滚烫的硬物……她爬上了欧阳一鸣的身体,一只手牵引着将那根东西送进了自己的身体,霎间一股电流涌遍了身体。她坐在那根硬物上下移动着身体,弯下身去看着那根硬物在自己的那里进出。看着自己体内流出的粘液将那根硬物周边的黑毛沾湿。她伸出双手抓住欧阳一鸣的那两只大手在自己的乳房上摩擦……欧阳一鸣是乎有了反映,他在白雪的一阵动作后睁来了双眼,模糊中他认为坐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就是刘燕。那两双被白雪按在乳房上的手开始了动作。少顷,那双手离开了那对鼓蓬蓬的乳房,拉住白雪的身体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紧紧抱着白雪光滑的身体,嘴里开始一遍遍地喊着:“刘燕,我爱你,爱你……”那张嘴在一遍遍喊着刘燕的名字的时候,不停的与白雪亲吻着。一阵后白雪体内激烈地收缩达到了高潮停住了动作。在这时她就感觉欧阳一鸣在用力地挺动自己的身体,白雪配合着,一阵后欧阳一鸣嘴里叫了几声,一股股的液体射进了白雪的体内。
白雪如一滩泥似的软软地趴在欧阳一鸣的身体上。欧阳一鸣在身体剧烈的颤动过后,喘着粗气平息了阵,那双手臂始终没有松开紧紧抱着的白雪的身体。突兀间他流出了眼泪,睁开了他那双没戴眼镜的双眼,在模糊的眼光中依然认定俯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就是刘燕,尽管他没从酒意中醒来,但他还是依稀还是在脑中记得自己和刘燕的事。
这会睁着双眼看着白雪说:“刘燕,我爱你,你是知道我爱你的,是吗?”白雪嘴里“嗯”着。欧阳一鸣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没有你、没有你我还怎么活?”白雪说:“我不离开你。”欧阳一鸣说:“刘燕,那你为啥要说你结婚了呢?你是骗我的是吗?是和我开玩笑的是吗?”
白雪的眼泪流下了,“啪啪”地滴在欧阳一鸣的脸上,哽咽着说:“我、我是和你开玩笑呢。”欧阳一鸣的脸上显出了笑容,问:
“那张结婚证也是假的?”白雪说:“是,是假的。”欧阳一鸣紧紧地抱着笑了说:“我就想你就是和我开玩笑。可你为啥要这样开玩笑啊,我都吓死了。刘燕,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爱你,答应我永远和我在一起。”白雪说:“我知道。”
欧阳一鸣抬了下头说:“刘燕,我想看看你,可我怎么看不清你啊。我是在做梦吗?”白雪知道他现在仍在醉意中,说:“你不是做梦。现在是黑天,看不清的,我就睡在你的身边,不离开你。”欧阳一鸣说:“我就要你这样睡在我的身上,不要离开我。”说话时又紧紧地抱了下她。白雪说:“我知道,我就这样睡在你身上。听话,闭眼睡吧。”欧阳一鸣闭上了眼睛,不一阵又打起了鼾声。白雪起身去了卫生间拿了块湿毛巾过来把欧阳一鸣的下面擦净,送回毛巾后又在欧阳一鸣身边躺下。
翌日清早,白雪醒来后见欧阳一鸣仍在睡梦中,有心要和他再做一次,但想到这个男人昨日那么痛苦的样子,还是心软下来控制住了自己。悄悄起床后下楼买了支牙刷和两瓶奶上来,到了卧室的门口探头看了下,见欧阳一鸣还没起醒来,轻轻掩上房门,将手中的东西在桌上放下,便去洗漱间刷牙洗脸,而后在沙发坐下,心里想着这个依然熟睡的男人。
看来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在乎他的那个女朋友。从他昨晚的醉话中好像又听明白了,他的那个女朋友告诉了他与别人接了婚的事。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确实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这份可以令人致命的的打击有可能就会把一个人击垮。白雪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几许的不安。
就想着,等他起来冷静了,是要好好的劝一劝,开导一番他的。
欧阳一鸣醒来后揉揉眼睛,习惯地抬手摸向枕边找眼镜,没有摸到嘴里“咦”了声自语:“我的眼镜呢?”白雪在外听到急忙起身进来说:“我来给你拿。”欧阳一鸣听到白雪的声音吃了一惊,霎间想起昨晚是来了白雪的家里,募地脸红心跳。
白雪从桌上拿过眼镜递给他。欧阳一鸣戴上抬眼看看白雪低下了头。脑中便就想起昨天自己和刘燕的事来,心里一沉,就又感觉心乱如麻。拿过衣服边穿边说:“我、我昨晚喝多了。谢谢你。”白雪说:“谢啥?你没事就好。”欧阳一鸣身体颤抖了下没言语,穿好衣服下了床。白雪说:“我刚才给你买了支牙刷。洗好后看你想吃啥我给你弄。”欧阳一鸣说:“我也不饿。”白雪看着他说:“先去洗脸吧。”
欧阳一鸣低头走出房间。
洗好脸出来,见白雪已经煎好了荷包蛋端在了桌上。白雪端着两碗奶从厨房出来说:“随便吃一点吧。”欧阳一鸣凝着眉头说:
“不饿的。”白雪说:“做那吧,我也没吃,一直等着你。”欧阳一鸣看看她心里有些感激,就在她的对面坐下说:“谢谢你。”白雪看看她没说话,拿起筷子递给与他。欧阳一鸣接过,喝了口牛奶,眼睛便直直地看着桌面。
白雪说:“吃个荷包蛋吧,你昨晚也没吃什么。”欧阳一鸣木然地点下头,伸过筷子夹起一只荷包蛋送进嘴里,咬了口感觉难以下咽。白雪说:“既然事情发生了,就要正确面对,你就是再难受也还是发生了,也没办法挽救回来。”
欧阳一鸣没言语,但听着白雪的话也是有些感激。吃了两个荷包蛋后又喝光了奶,站起身走到沙发前坐下发愣。白雪吃好将碗筷送进厨房走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看着他说:“人生的路上会遇到很多的挫折,不能因为一件事情就被击垮了。”欧阳一鸣没言语。白雪说:“依你这样的条件还怕找不到爱你的人?”
欧阳一鸣心头颤抖了下。瞬间脸红心跳想,自己来这里是干吗的?怎么昨天会懵懵懂懂地来了这里?心里想着感觉慌速,于是起身说:“我想走了。”白雪伸手拉住了他说:“坐下,你这个样子我能放心你走啊。”欧阳一鸣低头看她说:“我没事的。”白雪说:
“那也坐一会啊,我就这样令你讨厌?”
欧阳一鸣感觉到不好意思了,不管怎样,白雪是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的,这样在人家吃了两顿饭,睡了一觉,人家和自己说几句话也不乐意也说不过去。于是坐下。白雪说:“我不是不想让你走,说心里话我是有些担心你。我也看得出来你不是本地人,可能你也没什么可以倾诉的朋友,不然你昨晚不会到我这里来。”欧阳一鸣脸红没言语。白雪说:“你这样就是回单位又好吗?被你的同事看到也要笑话你。
在这呆一会,就当是找个地休息了,静一静脑子,你要愿意和我说一说的话我也乐意听,不然有些事存在脑子里也是很痛苦的。“欧阳一鸣想,她说得不错,这个样子回学校也是在床上躺着,哪里有心情和别人说句话?倒有可能引来同学们的猜疑。可又想,在这又能和她说上什么呢?于是不言语。
白雪红了下脸说:“昨晚你一进门我就看你有心事。虽然我和你只是发生……见过几回面,但是,你在我的心里可以说一直就没放下,我好像是拿你当作朋友的,或者说是把你当作的弟弟。我对你没有半点恶意,我也看你是很可信的一个男人,所以我以前才会对你那么放心。我比你大,我也希望你能够把我当作你的朋友,或者是你的姐姐。最好能够做你的知心异性朋友。你心里有事我看得出,虽然我没经历过失恋,但我可以想象得出你的痛苦。我也看得出你是没有人去诉说你心里的这份苦闷,所以你才来的我这里。我也清楚假如你没有遇到你现在发生的事,不是想找个人说一说,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到我这里来了。我也明白我在你心目中可能就是一个淫荡的女人,你会在心里看不起我。但我是拿你当朋友的。我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不时地想到过你,不只是只有性,还有说不清的一丝牵挂。有时就希望只是和你做个朋友。我想,你以后要真是不愿意和我做那样的事就做个朋友我也很满意。你既然来了,干吗不和我说说呢?你要知道,一个人将苦闷藏在肚子里是很痛苦的事,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和我说出来。”
欧阳一鸣心里尽管再为刘燕的事难受,但也在听了这个女人的一番话时也是感到一阵的愧疚。愣愣地看着她想。我为啥要来这里,是来寻求性的吗?不是!那么是来干啥的?为啥要到这里来?心里自答:就是自己的心里憋屈、苦闷想和谁诉说一下啊。
那么为啥就会想到她?自己和她自接触以来并没有说上很多话,自上次离开后,开始的时候也曾不时地想起她,但那时自己感觉到的是和她所做的事的耻辱,是感到的对不起刘燕的愧疚。自那以后虽然也有时会想到她,但对她的想法并不是很多。
有时也曾想过自己假如不是和她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不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和她相识的,单就她那份在没做爱时所表现的秀丽文雅的神态,真是希望能和她做个朋友,或者说能够拥有一个可以说所有心事的姐姐。但是,自己毕竟是和她发生性爱在这样相识的。与她做爱前竟没有任何的了解和过多的言语,仅仅就是见了面便就发生了性。而且前两次应该说是在她的威胁下而发生的。那么自己是把她当作的什么啊!难道昨天就是在不知觉中来向她诉说什么的?
欧阳一鸣在此时是真想把这憋在心里的委屈说出来。叹口气说:“你不说都过去了吗?我、我也不知还能说什么?”白雪说:“你要能在心里真的放下这事我倒安心了,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像放得下的样子。你很爱她?”欧阳一鸣心里酸楚,点点头说:“我、我是把心都掏给她的,可是……”说话时眼泪流下。
白雪说:“这我理解。我昨天隐约听到你说她结婚了,是昨天你才知道的吗?”欧阳一鸣流泪点点头。白雪问:“她以前也很爱你?”
欧阳一鸣说:“当然是,她爱我和我爱她都是一样的。”白雪说:“那她昨天有没有和你解释什么?”欧阳一鸣想了下摇摇头说:“她就说对不起我,也没说啥原因。不过昨天我也确实没细问。她拿出了和别人的结婚证给我看,我还能说什么?”
白雪想了一会说:“这件事你要认真地想一想,我也是女人,从我们女性的角度考虑,或许你的这个恋人是有难言之隐。你想,你们俩既然很相爱,你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她也没有理由就这样抛弃你。”欧阳一鸣说:“你不知道,她是高干子女,我想可能是她家庭的关系。她和我说,与她结婚的这个男人也是高干子弟,是她爸爸的老战友。”白雪“哦”了声说:“怪不得。”想了想说:“你要是拿我当朋友,或者说拿我当姐姐,能不能详细的和我说说你们俩的事呢?我想给你分析一下。当然,你如果信不过我就不要说了。”
欧阳一鸣想了想,也就把自己与刘燕的恋爱经过说了一遍。但没说自己是学生,就是说在自己住院时认识的刘燕。当然也没把刘燕在哪个医院,现在又调到了哪个城市说出来。在他的心里还是对白雪存有戒心,他说出这些也就是想让白雪与自己分析一下。
白雪想了阵说:“也只有这个解释,他们那样的家庭肯定希望可以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我想这一次她的压力肯定是很大的,不然不会在见到你,和你说这些时那么的伤心。我想你应该不要恨她。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俩恋爱本身就是错误,这样的话伤了你们两个。”欧阳一鸣说:“这些我们俩原来都想过,刚开始恋爱时她也没告诉我她的父母是高干,我后来也想过,假如早知道他是高干子女,可能我也会不敢和她恋爱。”
白雪说:“也可以看得出你对她的这份感情。但是,现在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你就必须接受,假如她现在只是为了压力而和你分手的话还有机会争取,可是现在她已经和别人领取了结婚证,你就不能在抱有任何希望,这个现实你是必须接受的。你们俩就是有缘无份。”欧阳一鸣说:“现在看来也就是这样,不过、不过这一下,真是难以接受。”
白雪说:“这是谁都可以理解的。不过你也要想到,她既然也爱你,下定与你分手和别人结婚的决心应该是多艰难,我可以这样说,她的心里可能会比你更痛苦。女人对爱情的态度有时候会比男人更认真的,她是无奈的,她肯定也是迫不得已,你一定不能怪她。”
欧阳一鸣心里暗想也是,想着昨天她那个样子乞求自己原谅她,想着她说的这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那么,她在心里是只在乎自己的,是没有了任何办法才不得已这样做的。暗自又为自己把她想象成那样而内疚。
白雪说:“像她那样的家庭,我想她是没有了办法左右自己,其实她生在那样的家庭也并不是件很幸运的事。你要是多为她想一想,理解她,你自己的心里就会好受些。你如果不能够理解她甚至恨她,那么你也就无法从这片阴影里走出来。还是要多替她想一想。”
欧阳一鸣点点头。在这时,他的心情好了许多。是啊,为啥不多为她多想想啊。但一想到这样两个相爱的人不能结合,自此以后就要永久的失去她,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忍不住眼泪又哗地流下。
白雪说:“这样的事摊在谁身上都会不好受,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况且这种男女相爱的情感要比哪一种情感都强烈。但是,你不能不接受现实。我想你还会有一段不能从这种阴影里走出来,但你必须走出来。多为她想一想就会好一些。时间长了就会接受的。你如果愿意,就经常来我这里坐一坐,我想你的心情会很快恢复。”
欧阳一鸣心里一惊想,我以后还会来吗?假如自己和她没有发生过性爱的关系,自己倒真希望有这样一个去处,有这样一个姐姐般的人物来说一说心事。但是,自己毕竟和她发生了性关系,这在自己想来和别人看来都是不能容忍的。
自己有时确实是很苦闷啊。前一阵为了自己和刘燕的关系而为徐慧对自己的情煎熬着,现在是再也不用为了自己与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而担心了,但却永久的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刘燕,这是应该庆幸的事吗?不,只会想起来就肝肠欲断。但不管怎么样这一生都是无法与刘燕生活在一起了。她已经属于另一个男人,她要一生都要那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她要与他同眠共枕、相栖生子。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或许本来刘燕就不应该属于自己,不应该属于我们这样的平民家庭,她是高贵的,她只应该进入那高贵的家门。
难道自己真是前生注定今世就应该和徐慧在一起?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些意想不到的事?本来还是为徐慧两次去自己的家里和自己的家人、亲邻与同学这样在心底认定了徐慧是自己的未婚妻而不知道怎么样处理,现在随着刘燕的离去一切都烟消云散无需解释了。那么是上苍在帮自己还是在故意作弄自己,真的是要让我和徐慧今生相爱成其夫妻,那么为啥还要在这中间让刘燕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为什么要让这对凡夫俗女在那样赤诚地相恋后又无情的分开?为什么要这样残酷地惩罚这对相爱的男女?假如这对男女不相识,假如这对男女不相爱。刘燕嫁给令一个男人是非常自然的事,现在看来刘燕也是那么的痛苦,而自己可能会心痛一辈子。假如没有刘燕的出现,自己和徐慧也会是很自然的,也不需要为了刘燕得情而煎熬。那么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转头看看白雪心里又是一惊,那么自己和这个女人又应该是什么样的关系?是赤裸裸的性关系?可是这样与她在一起又怎么可以面对徐慧?不管怎样,这种事都是无法面对自己未来妻子的。他在这时身上沁出了一身冷汗,有心情就想赶快离开这个女人,离开这里。
但是,这个女人是对自己无任何恶意的,总不能再用言语和行动伤她。于是喊了声:“白雪。”
白雪愣了下,转头看他笑了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欧阳一鸣脸一红说:“记得的。我想和你说的是,对于我和你所做的事,我总有种感觉是对我未来妻子有一种犯罪的感觉。现在虽说我和刘燕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关系,可我以后肯定还会拥有自己妻子的,我和你这样真不知以后怎么样面对她。”
白雪霎间红了脸,想了阵才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看得出你是个很在乎夫妻间感情的人,你也是个正派人。老实说我在和你有了第一次后也是在心里这样对我丈夫愧疚过,这是很自然的。但后来我想,我的情还在丈夫身上,即使和你发生了关系,但并没有减弱我对丈夫的感情,我永远不可能将对我丈夫的那份感情交给你。但我喜欢你,这总喜欢当然是因为我很欣赏你的外貌,但在接触过两次后我又喜欢上了你这个人。你是对爱情很专一很认真地。可我想,爱情和性爱是两回事。爱情是将自己的心交给自己所爱的人,而性爱只是把自己的身与另一个人胶合在一起。虽然喜欢但谁也得不到对方的心。我这样的理论或许是得不到你的认可。我也清楚你昨天假如没有这种失恋的事,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到我这里。你到我这来或许就是为了发泄和安慰。人的一生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异性朋友不是也很好吗?苦闷时可以在一起说说话儿,互相安慰。身体需要时可以尽情的,不顾一切的做爱,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现在我的思想可能是超前了点,我想二十年后就会有很多人同意我这样的思想,还有可能有人会公开这样说,而且这样做。”
欧阳一鸣不敢苟同她这样的的理论,但也感觉她说得有些道理,但在他的心里还是认为没有感情的性爱就是件很龌龊的事。说:
“我和你假如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我还真希望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姐姐,心里有事时坐在一起说说话儿。可我对咱们俩所做的事还是无法在心里接受。”
白雪又红了脸,低头想了阵说:“这些我明白。好了,这样吧,我不会勉强你什么的,如果你认为我还有与你在一起说说话的价值,以后你就来,我不会强求你和我发生性关系。能在一起说说话也是件很快乐的事。但是,我不希望你把我当作一个淫荡的女人,说心里话我是很渴望性,但我决不会淫荡。我还要重复一遍的是,我长这么大也就是与我丈夫和你有过这样的关系。可能你在心里不相信,但这绝对是真的。你要真愿意把我只是当作一个可以说说话,诉说一下心思的朋友,我也会很高兴。只希望你以后常来。”
欧阳一鸣说:“或许我以后会的。我想,我想现在到我朋友那去办点事。”白雪转头看他一会问:“真的要走?”欧阳一鸣说:
“我真是还有点事。”白雪说:“那好,你要愿意以后就常来。不要忘了我。”说话时脸上带着笑,眼眶中却有眼泪在打转。欧阳一鸣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就说:“以后我可能会来的。”两人站起。
白雪抓住了欧阳一鸣的手走到门前,一下扑到欧阳一鸣的怀里说:“我会盼着你来的。”欧阳一鸣心里也是一酸。片刻两人分开,欧阳一鸣出了门去。下了楼仰头看着白雪家的凉台,就见白雪一边抹泪一边向自己摆着手。
情缘欲海(103 )第一百零一章
欧阳一鸣走出这个大院时心里慌张起来,脑中想着昨晚怎么会这么鲁莽地来到这里,不考虑别的,就是想着当时自己也不知白雪的家里是不是有人就够他心颤的,自己上楼前也是完全忘记了以前白雪和自己所说的暗记的,假如他的丈夫在家自己那个样子敲了她的门如何解释?就是她的家里有别人也不好解释的。当时的那个心情就没考虑一丁点这样的因素,看来人在遇到一些事时真是可以失去理智的。
心里空落落的,像失去所有的东西,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乞儿,像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属于了自己……走在路上就想这会要到哪里去?回学校吗?今天是礼拜日,回去和谁说话又能正常?自己的表现有可能正常吗?忽就想起自己为啥要这么急着离开白雪哪里,不管怎么说在哪里说说话心情好一些。自己和刘燕的事又能在学校和谁说起?谁也不可以说起的。这时想到了范旭瑞。去他那里吗?将这件事和他说起吗?他在听后又会不会笑话自己?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语?便又想,说不说的也要去他那里,中午一起吃顿饭喝点酒吧,现在也真不想回校,或者自己一个人去那里。
见了范旭瑞后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些许悲哀,就好像身处异地受了委屈,咋一见到家里的亲人般的情绪。范旭瑞和欧阳一鸣走出宿舍,看他那样子暗想他心里有事。走了几步问:“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一鸣心里难过,眼泪就在眼圈打转,范旭瑞看他这样也没追问,带他走到一块草坪树下的石凳上坐下,转头看着他不免心急,问:“你看你还能不能长大?我就看不得你这副忧柔寡断的样子!这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欧阳一鸣低着头说:“刘燕,刘燕结婚了。”
范旭瑞想了阵说:“其实我原来想说就没说,咱们这样的家庭根本就不要去想她那样的家庭。以前我想过,我就想你们俩这件事不一定能成了,你想一想他们这样的家庭能和咱们这样的家庭攀亲吗?我想刘燕那时候也就是看你长得好,一时冲动,回去后家里人一说一劝就后悔了,他们这些人从骨子里还是看不起咱们这些平民的,我一直想说就是没好意思说。”
欧阳一鸣不吭声,心里却在想刘燕不应该是这样的人。范旭瑞问:“你啥时见的她?她专为这件事来的?”欧阳一鸣说:“前天来的。”于是就把刘燕来后说的一些话给范旭瑞说了。最后说:“我考虑她也是没办法才这样的,看她那样子也很伤心。”
范旭瑞说:“其实你们俩恋爱本来就是错误的,她原来说得好听,家庭那边没问题,不会影响你们的。事实能够这样吗?她就不看重那唾手可得的高级生活非要和你一起奋斗?未必,说心里话谁都看重那样的生活,你原来说你不在乎她的家庭,我想你也不会一点都不在乎。”
欧阳一鸣胀得脸红,转头蹙眉看他说:“我是真没有考虑过她的家庭会怎么样的,你也这样想我?”范旭瑞也感觉自己说得有些过份,于是说:“不是我这样想你。我想谁知道你和那样一个高干子女谈恋爱,谁都会这样想的,只是人家不说。”
欧阳一鸣心里不禁唏嘘,摇了摇头没言语。范旭瑞说:“我看这样最好,你也没必要难过什么。前一段你和刘燕相处着,为了徐慧对你的感情苦恼,不知道怎么处理,弄得整天不舒服,现在也不必为这件事烦恼了。现在想一想你还是和徐慧有缘。你就定下心来爱人家徐慧吧。人家那样漂亮的女孩子那里不配你?况且人家是那么的喜欢你,也都去了你家两次了。我看你命中注定不会和刘燕有结果,你就该和徐慧结合的。想想你也真有意思,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对你那么的衷心,你却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你这伤也是你自找的。好了,不要想了,以后就专心的疼人家徐慧吧。”
欧阳一鸣没说话,心里却在否认自己就是追寻了虚无缥缈的爱情。但现在刘燕既然已经和别人领取了结婚证,自己就是再说什么也没有底气?
暗自想,我来你这里难道就是听你数落的?没有半句安慰的话,倒是有些性灾乐祸。还不如白雪会说几句让自己宽心地话语呢。
蹙眉转头看看他也没言语。
低头想了阵忽然想到了刘燕留给自己的那沓钱,手便探进口袋里,边掏边说:“刘燕走时给我留了些钱,我也不知她啥时放进我口袋的。”范旭瑞问:“多少?”欧阳一鸣说:“我也不知多少。”掏出来,就见那沓钱中间夹了张纸,将钱往范旭瑞手里一塞,展开那张纸看了,就见上面写着:“欧阳一鸣:我这一生最爱的男人,刘燕爱你!!!!!!!”
欧阳一鸣看到这句话后心里一酸,眼泪便在眼圈打转。下一格便是:“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不得不与别人结婚,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不希望你恨我。虽然我和别人结了婚,但我会一辈子想着你,爱你。今生无缘婚姻,下一世我就是托生个猫狗也要和你在一起。这一世,我只有祝福你了,我希望你每天都过得开心,希望你和徐慧相亲相爱。我会每天都默默地祝福你。我虽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但我的心不会离开你。我会时时挂念着你。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最大的担心就是别人照顾不好你。但我想,你的身边有徐慧,她也会很好的照顾你,可我还是不放心。”
“给你留下两千元钱,不敢当面交到你的手里。我怕当面给你的话,你会当面摔在我的脸上。我没有其它意思,就是放心不下你,想让你买一些补品,往后有用得着地方可以挡一下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什么,也千万不要想着还给我。你要念着咱们俩个以前的情份就不要再伤我的心。答应我好吗?你要还是想着还给我,或者寄给我,那我真的会伤心死。”
“对于我和别人结婚的事你不要想得太多,也不要再问我什么,我是没办法。现在既然已经和他领取了结婚证,我也就是他的人了。
我爱你,永远永远地爱你。尽管我知道现在我已经没有了这个权利,但我不能不爱你。如果上帝可怜我这个不幸的女人,可怜我对我所爱的人的这份深情的话,就让我们我们俩这一生再相见一次。我是没有脸再去特意与你相会的了。亲爱的,我这一生最爱的人,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我会时时在心里牵挂你,祝福你!”
下面就是很多个“刘燕爱你”。
欧阳一鸣边看边流泪,这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嘴里自语:“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就不能和我说?”范旭瑞拿过那张纸看了遍,心里也是发颤。欧阳一鸣哭着,猛然抬头,瞪着一双燥灼的眼睛看着范旭瑞,欷歔流涕地说:“不行,我要马上去找她!我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是让她迫不得已。”
范旭瑞抓住了欧阳一鸣的手说:“你冷静点好不好?”叹了口气说:“还有必要吗?现在她和别人领取了结婚证是事实,你就是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又能怎么样?她要是方便和你说在见到你面时能不说?”
欧阳一鸣泪眼汪汪地看他问:“那你说到底是为了什么?”范旭瑞说:“还能为了什么,想也想得到是她家庭的阻力。其实刘燕应该也是很难的,你也就别再添乱了。再问她干嘛,再去伤刘燕的心?!”欧阳一鸣说:“可我要是不从她嘴里知道真相,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范旭瑞说:“你就是知道也不会心安。不要再想了,想什么都是没用的。接受现实吧!”范旭瑞也不由得流下了泪。
欧阳一鸣低头垂泪,思想着范旭瑞的话也有道理。范旭瑞说:“这钱我看你也就不要想着给人家还回去了。她既然用这样的方法给你的,你还给她人家肯定还会伤心。”欧阳一鸣说:“可我怎么能心安理得接受她的这笔钱?那样我算什么了?昨天我还想,以前她给过我二百块钱还给我买了这件毛衣,就想都给她还回去。人家既然和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应该接受人家这些的。”
范旭瑞心里惊了一下问:“你说得刘燕是不是你谈的那个对象?”欧阳一鸣眼泪哗地流下,点头说:“就是。”范旭瑞问:“你见了她?”欧阳一鸣点点头。范旭瑞问:“为了啥?”欧阳一鸣流泪摇头说:“不知道,她也没说为了啥,就是把结婚证书拿给我看了。”
范旭瑞问:“别的就没说啥?”欧阳一鸣摇摇头。
范旭瑞说:“说来也是这个理。但是现在你还是不要这样做,这上面说得很清楚,看来她对你的感情确实是不一般的。刚才我没看这封信,还以为她都是虚情假意,现在看来我是理解错了。但是,不管怎样你都不要再抱有幻想,领了结婚证刘燕就是别人的老婆。你要记住刘燕是军婚,那样的家庭惹不起。刘燕都不得不屈服,你能怎样?”顿了下说:“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严打的时候,在郑州有对男女谈恋爱,双方因为家庭地位悬殊过大,女方家长一直不同意婚事,那个女孩子就毅然决然和她恋人半公开同居,以此来要挟父母就犯,女方家长听说后大怒,叫来众多亲朋好友强行把女孩抢走,并对男青年大打出手。谁知男青年对此女子一往情深,尽管受到如此的欺辱还是对女方痴心一片,隔三差五的还来找那个女孩子。后来女方家长下了毒心,把女儿关在家中轮流劝说一个多月,硬是诱逼着女儿告男方强奸,拿出了以前准备好的‘证据’去了公安局报案。仗着女方家的社会地位和关系,一个月后那个男青年就被以流氓罪枪毙了。这件事是发生在郑州的真事。你想一想,这样的家庭咱们能惹得起吗?
况且现在刘燕已经结婚,人家现在的丈夫家也是高级干部,现在虽说不是严打期间,但人家那样的家庭要想治死你,还不跟碾死个蚂蚁差不多?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欧阳一鸣听得浑身发凉,心里暗想,难道刘燕也是遇到了这样的威逼?难道刘燕就是为了不让我受连累才迫不得已这样的?
范旭瑞此时也想到了这些,嘴里吸了口冷气说:“我想刘燕可能就是屈服于她的家庭,又不愿意连累你才这样的。”顿了下肯定地说:“我想就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可能她的家人说过一些要把你怎么怎么样威胁的话,所以刘燕才不得已这样的,不然这信上怎么说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呢。现在想来人家刘燕也是为了你,你要有个好歹,刘燕可能会活不下去。她这样不得已的和别人接了婚,保全了你们两个啊!你不能辜负刘燕对你的这片心。你可千万不能再做傻事。”
欧阳一鸣心里悲哀、胆怯,但也不得不点头。片刻说:“那你说这些钱我就留在手里?”范旭瑞说:“也只能这样。”欧阳一鸣想了想说:“这钱我是绝对不会用的。我就给她存起来。以后再说。”范旭瑞说:“这样也好。如果你们以后还真有缘份的见面的话,我想她会把现在的情况详细的和你说清楚。你要是把这钱给她存起来,那就等几年以后再还给她,现在她的心情也会很差,你现在给她寄回去,她肯定会伤心欲绝的,别害人家了。”顿了下说:“我告诉你,现在啥也不要想,你就和徐慧好好相爱吧。反正现在徐慧也不知道你和刘燕的事。”
欧阳一鸣想了想说:“这样、这样对徐慧我感觉也是很不公平的,难道我和刘燕的这段感情要瞒徐慧一辈子。”范旭瑞瞪眼看他问:“难不成你还想把你和刘燕的这段事说给徐慧听?”欧阳一鸣说:“我是有这想法。这件事我想我瞒不了她一辈子,不如早些和她说。
她要能理解,我这一辈子我都会轻松的。”
范旭瑞气得脸通红,拿根手指点着他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这件事人家徐慧不知道你还偏要让人家知道啊,你想显示你有本事?想显示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你?蠢!我看你就是头猪!蠢猪!我可给你说,这事你要是和人家徐慧说,有可能人家徐慧不会原谅你,到了那时你就去痛苦吧。两个爱你的女人都从你身边走掉,你就去后悔一辈子吧!”抬手指了下他的头说:“真没见有你这么笨的。整天看书就不想一点别的啊?憨子也知道这样的事不可以让女朋友知道的。人家还想瞒着呢,你倒好,笨死!”
欧阳一鸣一阵的脸红。范旭瑞站起说:“好了,不要再说了,食堂开饭了,去吃饭。”说着话将那叠钱递给欧阳一鸣说:“装好了。”
欧阳一鸣将那叠钱装进了口袋,把刘燕留给他的那封信仔细的叠好放进皮夹里,起身和范旭瑞一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