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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欲海(10)
第八章
当晚欧阳一鸣果然没在公交车站见到刘燕。赶到了城门外近郊的歌舞团礼堂,拿票寻找座位时就听刘燕喊他,循声望去就见刘燕向他招手。欧阳一鸣冲她抬手示意走过去。没坐下就说:“我还以为你没到呢。”刘燕说:“我哪敢啊,迟到怕你怪我。”说完窃笑。欧阳一鸣笑笑,四处环顾了下,座位上已快坐满了人,检票口陆续还有人持票进入。欧阳一鸣说:“你们医院的同事还有没有来的?”
刘燕说:“没看到。这是歌舞团的彩排,只是送了军区和后勤部的首长一些票的,人家根本就没给我们医院送票。如果有来的也只是和我们一样是蹭来的票,也说不定。”欧阳一鸣又转头看了看。刘燕笑了说:“就是有我们院的你也不一定认识。是不是希望看到我们医院的那个护士妹妹啊。”欧阳一鸣不好意思说:“我在你们医院还不就认识你们病区的几个。”刘燕就捂嘴咯咯的笑。暗在心里说:这家伙倒也担心见到熟人的。说:“这你放心,我们科准没人来的。”顿了下却又怨道:“你啊,一个大男人,我都没怕你倒怕见到熟人。”
欧阳一鸣霎间满脸通红,说:“不是,我没这个意思。”刘燕看看他没言语,又笑了。
欧阳一鸣和刘燕挨着坐,募的想起住院前在电影院遇到那个女人的事,心里狂跳,有意将身体侧向另一侧,可另一侧也是一个女孩。
坐在这样的位置让他感觉拘谨。于是挺直了腰板坐着。刘燕看着感到好笑,也不作声,只在心里想:好个腼腆的书呆子。
演出开始后,刘燕有时会和他说一下舞台上的演员,说那个到过他们医院之类的。欧阳一鸣听着,不由间就会将头拢在一起,身体自然就会靠的很近,在与刘燕偶尔的肩臂接触时,欧阳一鸣的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麻酥,心就又会狂跳一阵。
两个小时的晚会结束,他们并肩赶到公交车站。秋夜,稍有寒意。天上有些薄云,月光也不显得皎洁。路牌下空无一人,等了阵也不见有车过来。刘燕小声嘀咕:“该不是没车了吧。”仰头就往路牌上看,不由惊呼:“该死,这班车只跑到九点啊。”欧阳一鸣听后心里一惊,赶忙也看。看后有点焦急看着刘燕问:“没车可怎么办?”刘燕苦着脸说:“我也不知这车怎么会这么早就停开了,来时也没想过的。”欧阳一鸣苦笑笑也不说话。刘燕冲他伸了下舌头,说:“开十一路吧。到了午朝门就会有通宵车了。好在也就四五站路,放心,今晚肯定可以赶回医院。”欧阳一鸣无奈地摇摇头笑了声。
刘燕边走边关切地问:“身体可以吧?”欧阳一鸣说:“没问题,都好了。倒怕你吃不消。”刘燕说:“我可不娇气,我担心的是你身体,还怕你等会吃不消要我背你走呢,那我可真是吃不消了。”欧阳一鸣红了脸。
已是城门外的道上行人稀少,偶有几辆入城出城的汽车和并肩骑自行车男女说笑着驶过。人行道上,散落着法国梧桐落下的残叶,走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
此时这两位男女默默地走着竟没有了话语。两人似忽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都想找个话题打破这沉闷尴尬的气氛,又都希望让对方先开口说话,都不说话,就互相猜测:他(她)在想啥呢?于是就偷偷的互相睨看对方。
目光终于还是碰到了一起。刘燕开了口:“想什么呢?”欧阳一鸣笑笑,说:“没想啥。”刘燕笑笑问:“是不是想她了?”欧阳一鸣知道她说的是徐慧,却故意问:“谁啊?”刘燕说:“还问我,当然是哪个小仙女了,还不好意思。”欧阳一鸣说:“我现在想她干吗?”。刘燕说:“那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她真的很漂亮。”欧阳一鸣脱口说:“你也挺漂亮啊。”刘燕听后怔了下,继而笑道:
“是吗,我喜欢听呢。能从你嘴里听到说我漂亮真是很荣幸。”
欧阳一鸣此时意识到在这个只有他们俩的场合当面夸她漂亮是不合适的,但话一出口,也不好收回,就顺水推舟说:“我说的是真话。”刘燕没有马上接话,片刻歪头望着他说:“那你说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欧阳一鸣一时不好回答,想了下笑道:“你们俩都是美女。”刘燕说:“说她是美女是正确的,说我是有点虚伪。不过我自我感觉良好,不算美女可也不丑。我挺自信的。”欧阳一鸣笑了。
刘燕转头问欧阳一鸣:“你真的和她还没那种关系?”欧阳一鸣说:“我真的没骗你,真的没有。”刘燕似信非信,问:“你喜欢她吗?”欧阳一鸣想了下,说:“说不喜欢你又该说我虚伪。美女总是很让人喜欢的。”刘燕点点头,说:“这倒是真话。她是不是喜欢你啊?”欧阳一鸣笑了,说:“这你可要问她了,我没听她给我说过她喜欢我啊。”刘燕笑道:“狡猾。”停了下又说:“她是喜欢你的,我看得出,女人对这很敏感。”又像是在自语说:“你这样的男人又有几个女人会不喜欢呢。”
刘燕的心一直都在突突地跳,她迫切地想知道欧阳一鸣和徐慧是不是已经发生了恋爱关系。她希望欧阳一鸣告诉她没有,可当欧阳一鸣说出没有时,她却并没感到轻松。她不知道欧阳一鸣和她说的是不是真话,但却又不知怎样继续问下去。只是暗自乞盼如欧阳一鸣所说的那样。
这些天,刘燕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想着欧阳一鸣。即使在梦中也曾梦到过和他在一起的。可有两次梦到的每次结果却是和他分开。
梦醒就很迷惑,她虽然听说过梦是反的,也这样安慰自己,可还是感觉不快。梦醒后就辗转难眠无法入睡,眼前就老是欧阳一鸣的影子。
下午,徐慧的出现让她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嫉妒和不安,她担心欧阳一鸣已经将爱给了徐慧。她嫉妒徐慧那姣好的容貌,甚至嫉妒她也是大学生,有一霎间,她甚至对徐慧产生了敌意,如她为情敌似的。甚至也对欧阳一鸣产生了怨意,潜意识里她已经认为欧阳一鸣是她的,不希望任何女人和他接近。所以,下午她去找欧阳一鸣,希望可以知道徐慧和他的关系,虽不敢确定欧阳一鸣话的真假,但亲耳听到欧阳一鸣说他和徐慧没有发生感情,心情还是平静了些。
回去后冷静了下来又在心里琢磨,欧阳一鸣如果在她和徐慧之间选择的话会选择她吗?感觉中,她也是知道欧阳一鸣是喜欢自己的,可具体欧阳一鸣是不是对她也产生了情她无法肯定。她拿自己与徐慧作比较,得到的了一个令她不安的结论:徐慧要比自己优秀,无论是学识还是相貌。那一刻她有些灰心与失望,瞬间竟想到过放弃。
但很快她就在心理战胜了自己。她想,男人的审美观或许并不和女人相同,也说不准自己在欧阳一鸣的眼里可能会比徐慧更有魅力。
她极力回忆欧阳看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竟然肯定,欧阳一鸣喜欢的就是自己。她对自己说,幸福是争取的,爱情也应该去争取。
既然让生活中出现了这样一位让自己心仪,令自己兴奋的男子,为何不主动争取。她的身上流淌着军人家庭永不服输的刚毅血脉,她决定要把握住这个她认为可能是人生最重要的机遇。
当堂姐找到她交给她这两张票时,她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和欧阳一鸣一起来看这场演出。这之前她是和堂姐来过一次的,可那次是堂姐带车来医院接的她。这一次她完全没有考虑班车的时间,会想到看完晚会后要这样和他一起走回医院去。她想,欧阳一鸣会不会误会她是故意的,可也不好就这个问题作太多的解释,她知道是解释不清的。转而又想,能和欧阳一鸣这样一起走回医院,不是刻意的,那是上苍故意安排的吗?情缘就是这样的令人不可琢磨,难道,命中注定今生会和他在一起?
想着,心里异常兴奋。
她当然也会有很多男人追求的,二十二年的人生里,她遇到过一些优秀的异性,但真正让她如此心动,如此渴望的只有欧阳一鸣。
可是,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这份感情又困扰着她。她渴望欧阳一鸣会有和她一样的情思,会主动对自己表达他的爱意,可在多次的观察中她失望了,她除了怀疑欧阳一鸣已经和徐慧发生了恋爱关系外,还认定这么一个书呆子似的男人,即使喜欢一个女孩也不会去主动向女孩表达爱意。她很多次想过要在一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地点去向他表露自己的心迹。那么,今日不就是上苍提供给她的一个绝好的机会吗?她感觉脸红心跳,她在找合适的话语。可女孩的羞惭与矜持还是让她很为难。
她抬头去看挂在天空的依旧被薄云遮掩着的半弯月亮,她似乎想得到嫦娥的指点。脚步踏在枯落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是那么的清晰。她听到欧阳一鸣的脚步声踏实而厚重。她拿目光去搜寻欧阳一鸣的那张脸,分明看到欧阳一鸣似在思索着问题。“会在想我吗?”
她在心里想。
欧阳一鸣在感觉刘燕凝视自己时转头面对着刘燕,两人的目光又碰到了一起。
刘燕问:“想啥呢?”
欧阳一鸣说:“没想啥?”
刘燕低头抿笑。
“累吗?”刘燕问。
“不累,身体好着呢。”欧阳一鸣看着她说。
刘燕抬头看他说:“刚刚恢复,也好不到那里去。歇歇吧。”
欧阳一鸣心里一动,问:“歇歇?在哪?”
刘燕说:“我有点累了,到那里去坐坐,我想、和你、和你说说话。”
说话时,抬手向马路对面指去。
欧阳一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知道已至明朝朱元璋年代,文武百官一天三次进宫上朝奏事必须经过的“午门”,而今人们已习称“午朝门”的开放式公园了。欧阳一鸣考入大学那年,曾和同学一起来此游玩,回校后去图书馆查阅了相关资料。
这也正是他的可贵之处,每每看到一些历史古迹总希望搞清它的历史渊源,令他纳闷的是,查阅“辞海”,竟然没有发现“午朝门”
的字迹。查阅《明会典》,上面清楚地记载:洪武十年,朱元璋在南京改修大内宫殿,决定把宫城正门命名为“正门”。“正门”即“午门”。
明永乐十五年,明成祖朱棣在北京修建宫殿,仿照南京皇宫的形制,宫门的正门,也叫午门,并因此一直沿用到了清末。《洪武京城图志》、《大明会典》中,绘制于明代的地图上也清晰的标出,明代皇宫的正门是“午门”。均没有“午朝门”一词。
为此,他请教了大学里一位资深的历史教授,得到的答案是,称“午门”是正确的。“午朝门”这个说法是在民国时候才有,只是民间一种非正式说法,没有得到官方承认。此教授为此对欧阳一鸣的求知欲大加赞誉。
月光下“午门”显得非常安详而静谧,高大的松柏植满了走道外公园各处。走过马路,欧阳一鸣仰头看见“午朝门公园”几个大字,不禁想起他和教授的讨教,暗自摇头想:不知朱元璋他老人家看到后人所改的大门称谓是高兴、是生气、是无奈还是默许。
公园内树丛中坐着或站着一些谈情说爱的男女,有的谈笑,有的相拥,有的亲吻……姿态各不同。欧阳一鸣在晚上的时间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见到这样的场景不免心中狂跳。刘燕带着他在一块草地上坐下,两人挨得很近,刘燕问:“来过这地方吗?”欧阳一鸣说:“刚上大学的时候就来过,自那以后没有。”刘燕笑道:“这里可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你就没带她来过这里?”欧阳一鸣知她调侃,也就说:“我倒是想带人家来里,可人家也不一定愿意来啊。”刘燕说:“那是你没提出吧,提出我想他会很乐意的。”欧阳一鸣说:“我回校后见她问问。”笑着摇摇头说:“还是别问了,人家要不愿意也挺尴尬的不是。”刘燕就咯咯的笑。欧阳一鸣问:“想来你是和哪位来过了?”刘燕楞了下,继而笑道:“是啊,现在不就是吗,还是我提出的呢。”欧阳一鸣说:“不信!”刘燕笑着抬手捶了下欧阳一鸣肩膀说:“不信你个头啊,都没人喜欢我,那会有人和我来这里。”欧阳一鸣也笑,说:“不是很相信,但也不敢不信。
没人喜欢你是假话。”刘燕说:“谁喜欢我啊,是你吗?”
欧阳一鸣心里一荡,没有答话就憨笑了两声。一阵无语,欧阳一鸣开口问:“你知道古时候这里是做什么用的地方吗?”刘燕想了想说:“就是大臣们上朝经过的地方吧。”欧阳一鸣说:“是啊,可这里也是朱元璋命令御林军用棍子打罪臣屁股地方。”这些刘燕可是第一次听说,颇感新鲜,说:“是吗?就着这里?”欧阳一鸣说:“这是朱元璋晚年,发明的用廷杖来处罚犯罪的大臣的方式。后来历朝皇帝也都沿用这一制度,在正德、嘉靖两朝,皇帝下令廷杖的次数就非常多了!”刘燕在欧阳一鸣讲述时就盯照他看。欧阳一鸣话毕,刘燕感叹:“不愧是大学生,知道的这么多。”欧阳一鸣说:“其实这些你只要留心,历史书籍都是有记载的。”于是又将关于“午门”和“午朝门”的事儿说与她听。刘燕听时,就愈加敬重身边的这男人,就愈加渴望得到这个男人的爱。
聊完了这个话题,又是一阵沉寂。欧阳一鸣不时将眼光瞥向不远处紧紧相吻男女,心里又想到在电影院里遇到的那个女人。不由间泛起了本能的渴望。有种冲动就想将刘燕也揽在怀里,就更加脸红心跳。偷偷看了眼刘燕又为自己产生的思想而有些羞愧,但内心的激荡却也无法平息。他将头低得很低。
“欧阳”他听到刘燕轻声喊他。抬头看刘燕低着头坐在那动也没动,以为听错了便又低下头。这时又听刘燕说:“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很烦人的问题。”
欧阳一鸣“哦”了声抬起头。
刘燕依然低着头,说:“我想和你说。”
欧阳一鸣问:“什么问题?”
刘燕将头抬起看着欧阳一鸣,投给他一束火辣辣的眼光。这眼光欧阳一鸣虽看不清楚,可也感到要发生什么了,心跳登时加剧。
“是感情问题。”刘燕颤声说。
欧阳一鸣又“哦”了声。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刘燕羞羞地轻声说。
欧阳一鸣说:“是吗?”他的呼吸也很急促。
刘燕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这么在意。”顿了下又说:“我想,我是喜欢上了他。”
欧阳一鸣紧紧地盯着她,感觉心就在嗓子眼跳动。
“但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我想知道。”刘燕迎着欧阳一鸣的眼睛说。
欧阳一鸣说:“他、肯定会喜欢你。”他的声音发抖。
刘燕听到这话眼中发出了灿烂的光芒,说:“可是,他身边有一位女孩比我优秀,比我漂亮,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她发生了感情 .”
欧阳一鸣心情澎湃,说:“没、没有,他和她只是普通的关系。”
刘燕说:“那你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此时的欧阳一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伸出手臂将刘燕一把揽在怀了,异常激动地说:“喜欢,他喜欢你。”
刘燕在欧阳将他揽在怀里的那一刻,忽然感到心里一阵发热,激动、兴奋、幸福、如释负重……很多情感参杂在一起,心里一酸,竟嘤嘤的哭了起来。这倒让欧阳一鸣感到了意外,他不明白刘燕怎么会哭起来。这一刻他竟有点害怕,有点茫然,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松了下。轻声问:“你怎么了?”刘燕翻身扑在她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抽泣道:“你好坏的,喜欢我为啥不和我说,偏要我和你说啊。”欧阳一鸣心底的石头落地,说:“我从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你,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刘燕抬手捶了下他的胸脯说:“你真傻,看不出啊。这么多天我的脑子里就没丢下过你,随时带着你。”欧阳一鸣说:“我也是。”
欧阳一鸣伸手将刘燕挂在眼角的泪摸去时,一种渴望在刘燕的周身奔涌,她伸出了双臂,搂住欧阳一鸣的脖子,一张薄薄的热唇贴在了欧阳一鸣那张厚厚的唇上。霎时,一股电流在他们两人的身上迂回,热吻,激情的吻,不很娴熟的吻,新奇而又酥麻的吻,也是他们共同的初吻,是那么的甜蜜……月亮下又飘过来几片薄云,遮住了这对幸福热吻的男女……热恋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刘燕无意间抬腕看了下表,已经十一点多,说:“要回去了,病房十二点前要查房的。”欧阳一鸣说:
“时间真快。”刘燕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傻样,我都不想回去了,就想和你在这坐到天亮。”欧阳一鸣说:“我更是。”又是一阵热吻后,双双站起,手拉手走出公园。
这晚,欧阳一鸣和刘燕各自躺在床上很久都无法入睡。都在回味着那幸福的每一个细节。初恋的欢愉令这对男女陶醉。这晚,欧阳一鸣带着甜蜜的笑进入了梦乡。
刘燕却是抑制不住哪份兴奋,她在想,当时怎么就会用那样的语言和他表达呢,这可是她在此之前没有想到过的表达方式,当时怎么就会脱口而出?冥冥中仿佛有谁在帮她。想时,就得意地窃笑。
她又梦到了欧阳一鸣,梦见他紧紧地抱着自己,亲吻她。他抱的真紧啊,让她喘不过气,她在梦中笑了,笑得很甜蜜……但是,就在这时,欧阳一鸣不知何故一把将她推开转身离去。她喊他,他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她的声音似的头也不会。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应了。她听到了伤心地哭声,她好像被谁推搡着。猛然惊醒,一骨碌坐起,就见金玲坐在自己的身边伤心地哭着。睡意朦胧中的刘燕惊得心跳,伸手拉亮了电灯,看着金玲惊慌地问:“你、你怎么了?”金玲绝望地喊了声:“刘燕,我、我出事了。”便猛地抱住刘燕呜呜地哭了起来。
情缘欲海(11)
第九章
刘燕在这睡意惺忪地时刻,被金玲这骤然地举动和凄厉地哭声吓呆了。片刻后惊醒,猛地推起趴在自己肩上痛哭的金玲蹙悚地问:“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金玲瞪着双堕泪无神地眼睛看着刘燕,绝望悲啼道:”刘燕,我、我这下完了。丢、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刘燕心里狂跳着凝视着她躁急地问:”到底什么事?你说啊!“金玲羞臊着脸哭着结结巴巴说:“我、做了、和他做了、那个、那事,我……”刘燕心里着急,看着她这样儿更加焦灼,想了下还是说:“你别急,慢慢说。”金玲一弯身,双手捂脸又哭了几声,这才断断续续地说起。一阵后刘燕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兀自脸红。
心里更是焦虑,低头搓着双手惊嘬嘬地说:“这个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呢?”
金玲在一年前就与一个病区男卫生员谈上了恋爱。卫生员是个已有三年兵龄的战士,原来也在她们这个病区,去年调到的高干病区。
这战士叫梁超,生得白白净净,一副文绉绉的样子,长相挺漂亮,有种奶油小生的味道,平时话语也不多,和生人说话会脸红。浙江萧山人,父母都是税务局干部。
今晚金玲上的是中班,十点多时梁超来到金玲的病区,两人说了几句话,金玲怕被人看到就催梁超回去。梁超走时给她说,你交了班后去花园,我在那里等你。金玲下班后来到花园,两人见了面后便钻进了一片冬青丛里。亲吻又说了会话,梁超就要做那事,早已做过不知多少次的金玲半推半就也就同意,谁能想警卫排巡逻的路过这里,听着树丛中有动静便悄悄过去,打开手电筒看见梁超正在金玲的身上干着事儿。
巡逻的战士一共五个,看着这情景一时也愣在了那里。梁超和金玲早已吓傻,趴在一起也不出声,巡逻班长半晌醒悟,急忙让手拿电筒的战士熄了光亮,在就命令所有人出去。全部出去后班长对金玲他们喊,赶快穿衣。梁超这才缓过神从金玲身上下来,两人哆哆嗦嗦地穿起衣服,都吓得说不出话语。一会后班长再问好了没有,梁超才不情愿的战起。班长便让金玲和梁超出来与他们一起回值班室。
梁超颤抖着嘴唇说:“我、我跟你们、你们去。别、别让她去好吗?”班长还没说话,就有一个战士说:“那不行,一起去。”班长没理会战士,问梁超:“她是哪里的?”有一个战士说:“我认识,她是肠道病区的金玲。”
金玲浑身哆嗦。听到有人在窃笑,就像被谁狠狠地打了一耳光似的一阵晕眩。班长就问梁超是不是?梁超嗫嘘着说是。班长就冲蹲在那里的金玲说:“金护士你回宿舍吧,我们只带梁超回去就行了。”金玲也没吭。
梁超随巡逻的走后,金玲浑身哆嗦,感到心里颤抖、发冷蹲了会,也没哭。一阵后像醒悟了似的站起,一路跑着回到了宿舍。这宿舍本来住着三个人,有一个前不久和后勤部的一个干部刚结婚,也只有值夜班时才在这里住半宿,现在就只住着她和刘燕。
金玲进了宿舍后还是像被吓呆了似的愣在房中站一会,这才无力的移到床边,一屁股坐下。身体颤抖着,看着熟睡着的刘燕,一股巨大的羞耻和伤心让她无法控制住自己。低声哭了阵。心里茫然地想着,这可怎么办呢?这么丢人的事明天就会传遍医院,自己可怎么在这里呆下去?又想警卫排还不知怎么处理梁超。不管怎么样这人可是丢准了。在这时她极想有人帮她,于是走过去推醒刘燕。
刘燕抬起头怨道:“你真是糊涂,怎么能和一个战士这样呢?你是干部,怎么能和一个战士……”金玲说:“我喜欢他。真的是、喜欢。”刘燕说:“以前从也没听你说过。我是看到过他去过几次病区的,可没想到你们俩会谈恋爱。”金玲说:“我和他都已经谈了一年多了。”刘燕叹了口气说:“你真是糊涂。可今天你们的胆也太大了,怎么能在医院了就……”金玲不说话。刘燕说:“现在事情真的不好收拾了。这能有啥办法?”金玲可怜兮兮地看着刘燕说:“这明天就能传遍医院,我可怎么办啊?”说话时又哭。刘燕不由得生气,说:“哭有什么用?这个梁超也真不是个东西。”金玲依旧哭,声音小了很多。刘燕埋怨道:“你说你怎么就能愿意?”金玲说:“现在啥也别说了。都这样了,还……”
刘燕叹了口气想,是啊,现在还说啥?就暗怪自己不冷静。说:“我也是太着急。你说这事多丢人啊。他梁超是个男的倒没啥。可你……”金玲流泪说:“还不知怎么处理梁超呢。”刘燕想了下说:“还能怎么处理,我看背个处分是没跑了。”金玲说:“只是背个处分倒好了,我就怕还会更严重。”刘燕说:“你现在也没必要为他多考虑。能怎么样他?顶多背着处分退伍。可你怎么办?你得在这医院呆下去,你说你可怎么呆啊。”金玲楞了阵说:“我也只能转业了,这医院我也没脸再呆下去。”说完又哭。
刘燕愣愣地看着她,心里惊颤,这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啊,下午接班还是高高兴兴地,却没想现在就会弄成这样,不离开这个医院她又怎么呆下去?这要改变人的命运当真也就是一会的事。女人啊做错了一件事就挽回不了,以后就是人们的唾沫星子也能把金玲淹死。
想时心里很沉,兀自为金玲惋惜,可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刘燕叹口气说:“反正现在也这样了,再哭也没用,就看明天怎么处理了。”金玲说:“我就怕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呢。”刘燕说:
“怎么处理也处理不到你。你是干部梁超是战士,虽说可能犯了纪律,我想最多也就是给你个处分,还能怎么处理你!”想了下继续说:“我想处分你也不太可能。这种事是你们自愿的,在部队驻地不许谈恋爱只能是针对战士的,没有条例规定我们干部不准许在部队恋爱的。梁超是肯定要处理的,我想不会处理你。”金玲说:“我现在也不管怎么处理了。只是我这样没办法在医院呆下去要转业我接受不了,我不想脱军装啊。我这才当了几年兵,我是想在部队干一辈子的。”刘燕叹了口气,说:“可你这样就是医院不处理你,人家有怎么说你?”金玲说:“我这真是浑啊,怎么就能这样?我这时要转业回家怎么和我父母交待?我爸爸要是知道我是因为这样的事转业的,还不把我打死。”
刘燕的心里一阵阵的发颤说:“现在本不该埋怨你,可我还是要说。你说他的家离这那么远,他以后又不能留在这里,即使你们不出今天的事,你们以后有怎么办?”金玲说:“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我们是想等他退伍安排了工作后,过几年我们结婚再想法把他调到这里。谁知道这一下子就会出这样的事。现在他要是退伍回家,我转业也不好随他去,没有理由转业到他那里的。”刘燕说:“就是啊,你们要是结婚倒有理由了。现在真是不好办。”
金玲想了阵,忽焉抬起头,眼中射着期盼的光,看着刘燕说:“刘燕,你得帮我?”刘燕怔了下,问:“我?我怎么帮你?”金玲说:“你姑妈不是在军区干部部吗,她肯定能帮上我的忙的。她可以帮我调到别的部队医院去。最好能钓到杭州去。”刘燕心里猛地一亮,正欲说,瞬间又想,姑妈会不会反感金玲所做的这件事,自己又怎么向她开口说这件事,是不是会给金玲办这件事。于是说:“刚在倒给忘了。不过姑妈能不能办成这件事我现在也不好说。这样吧,看明天什么情况再说。必要的话我去找姑妈。”金玲望着刘燕,用近似乎乞求地语气说:“刘燕,这事只能你帮我,只能靠你姑妈帮我了,我没别的路子。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一定得帮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金玲现在就像一个溺水遮住住了一根救命木头似的有了希望。
刘燕说:“咱们俩还说这些干嘛?只要能办成,我就是天天蹲在姑妈面前求她也成。你和我相处的就跟亲姐妹似的,我还能不尽力去办?”金玲说:“依你姑妈的地位她肯定能办好的,需要请客送礼的你只管办,只要能帮我办好就算救了我了。”刘燕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担忧:“我就怕姑妈对这样的事反感。与她说这事还真有点打怵。”
金玲面红耳赤眼神有些绝望。刘燕不忍看下去,就说:“我也就是怕姑妈反感。这样吧,明天先看看情况,如果没办法我就去求姑妈,不管怎样也要让她帮这个忙。”金玲放了些心说:“我现在也不说谢你得话了。能不能办成我都会记你一辈子好的。”刘燕说:
“咱俩啥都别说了,我还真舍不得你离开我。我是这样想,说不定医院也会为你考虑把你调出去呢,到那时不是更好?”金玲想了下说:“就是医院调我走,还不是到咱们的下属医院的那个大山沟去?以后我和梁超又怎么办?我要是能调到杭州去,以后就能和梁超在一起了,只有这样最好。”刘燕点点头说:“也是。这样,明天科里肯定也会说这事,我再听听风声。也肯定会找你谈话。你这些天肯定也上不了班了。看看情况我到姑妈那里去说就是。最好的结果能象你说的调到杭州去。”
第二日刘燕上班时也没听人说起金玲的事,但她知道,很快金玲的事就会被很多人知道。一阵后护士长被医院卫生部电话喊去。刘燕心里清楚肯定是关于金玲的。
刘燕手端托盘来到欧阳一鸣的病床前,两人眼光相遇脸都红了。刘燕在床头柜上放下托盘,就听欧阳一鸣悄声说:“我昨晚一夜都没怎么睡着。”刘燕看了他眼笑笑,自顾将药瓶挂在架上,弯身给他的皮肤消毒时小声说:“我昨晚基本没睡。”欧阳一鸣就直瞪瞪地看她。刘燕将针头在他的血管里插好固定针头时,眼睛不看他说:“金玲出事了。”欧阳一鸣惊愕地“啊”了声。刘燕转头看他眼又转回头说:“别让人家看到你这表情。”欧阳一鸣定了下神问:“啥事啊?”刘燕说:“很不好的事。现在我也和你说不清。等会要有人说起金玲你就只管听不要问什么。有时间我给你细说。”欧阳一鸣“嗯”了声。刘燕端起托盘又给另两位病友打好吊针后走后一会。有个战士来到病房,在欧阳一鸣隔了一个床位的那个本院战士床前坐下,两人嘀咕了一阵。欧阳一鸣有意无意地看,就见着那个病号战士一会面露惊讶,继而两人就笑。那病号战士就说:“梁超这小子可真行,平时就没看出来。”原来进来看病号的这个战士就是昨晚巡逻的那五个战士中的一个。这会说这事时也加了一些渲染。
一会这个战士站起说:“可别往外说。”病号战士说:“这事还能瞒得住人?”战士说:“你现在不说就行了。”说完话出了门。
病号战士依在床头坐着想了阵,兀自笑了两声。临床一位三十多岁的地方病号就问:“啥事这么好笑?”病号战士说:“现在不能告诉你。估计下午你就会知道。”地方病号说:“啥事还这样神秘的。说说呗。”病号战士想了下还是没有忍住,看了欧阳一鸣眼,伸头与地方病号悄声唧咕了一阵。两人又是一会感叹一会笑。欧阳一鸣闭眼假装入睡。心里却是非常的疑惑。
刘燕又打了几个病号的吊针后回到办公室,就见护士长一脸阴沉地回来,在办公室门口冲刘燕招了下手。刘燕随她进了配药间。护士长说:“金玲的事你知道了吧?”刘燕说:“昨晚她回去就跟我说了。”护士长说:“你说这个金玲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啊!这下你说怎么办?马上全院的人都会知道。”刘燕问:“刚才你出去就是为这事吗?”护士长点头说:“还不就是为了这事!我都快给气死了。”
顿了下又问:“金玲现在的情绪怎么样?”刘燕说:“我劝过她了,情绪还好。”护士长说:“你多劝劝她,别再出什么事。”刘燕点头,问:“现在说怎么处理没有?”护士长说:“部长很生气,刚才几个领导都在,有些意见是让金玲马上转业。有人就说应该处理的是那战士。现在的情况是梁超说金玲是自愿的,有些人怀疑是不是梁超强迫的,还要找金玲谈话。等事情落实了才好作出决定。我看这次金玲有可能是要转业了。我在领导面前也说了金玲的一些好话,替她求情,可领导说这事性质太坏,影响会很大,现在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刘燕问:“梁超现在咋处理了?”护士长说:“现在也不能这么快就处理他。在关禁闭呢。你说这两个孩子怎么就会这么糊涂。”刘燕说:“昨晚我和金玲说了将近一夜,她是真心喜欢梁超,不是梁超强迫的。”护士长说:“金玲这孩子平时我看也很聪明,怎么这次就能做出这样的事,唉,现在也没办法了,等卫生部的人和金玲谈话后再说吧。”
刘燕想,这事必须马上去找姑妈了,不然真在医院作出决定后,想挽回也无法挽回。一阵后抽空回了趟宿舍。金玲见她后就急切地问现在病区里是不是都在议论她的事,刘燕说现在还没什么人说起。金玲叹口气说很快就会说起的。刘燕就问了金玲卫生部的人是不是来找了她?金玲说王干事和童干事刚走一会。刘燕便问都说了些啥?金玲说就是问了些当时的情况,问是不是梁超强迫的就回去了。金玲说:“我也没好意思问梁超现在咋样了。”刘燕说:“我听护士长说梁超现在正关禁闭。你现在也不要想得太多。我想现在就去我姑妈那去一趟,先打个招呼,不然真的医院作出了决定就不好办了。”金玲霎间眼里又涌出了感激的泪花,说:“这就全靠你了。”刘燕说:“我还没跟护士长请假。现在我也不好和护士长说去找我姑妈。我去看看有没有人能替一下我的班。你在房间也不要多想,正确面对吧。”金玲又谢了她。刘燕出了门。进了另外的宿舍找到同病区不当班的同事,说有急事要出去一下让她给代班。回到病房又和护士长说了下,刘燕便急匆匆地赶往军区司令部。
刘燕姑妈是军区干部部的一个副部长,解放战争时和刘燕的爸爸一起入的武,现在也是副师职干部。刘燕的姑夫也在军区,已经是副军级职首长。刘燕想,金玲的这件事只要姑妈愿意帮忙,多数不会有问题。可她就是担心一向很正统的姑妈,会不会对金玲这样的事很反感而拒绝过问。但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要来跑这趟的,就冲着与金玲六年多的战友关系也要厚着脸皮来求。不然有可能会毁了金玲的一生。
刘燕找到姑妈后详细得把金玲的事说了。姑妈显然很气愤,说:“在部队营房里发生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对军队的羞辱。”又问刘燕:“你来找我说这事是什么意思?”刘燕心里有些胆怯,但也是不得不陪着笑脸说:“姑妈,金玲不是一时糊涂吗!我和她相处的就和亲姐妹似的,我来就是求你帮她一下。”姑妈凝眉看她问:“我怎么帮她?你们医院归后勤管,我怎么帮?她这是自作自受嘛。”刘燕说:“姑妈,你看你,生这么大气干吗。”姑妈抬手指着她说:“这也是你的一面镜子,你要是作出这样丢人的事可不要说我是你姑妈,也不要把你爸爸妈妈说出来,丢人。”
刘燕募得脸红,说:“姑妈,我不会的。你还不相信你侄女啊。”姑妈说:“我也不是很放心你和你姐。唉,这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操心。”刘燕没说话,心里忐忑姑妈会不会帮这个忙。姑妈低头思索了阵,抬起头问她:“说吧,你打算让我怎么帮她?”刘燕听着姑妈的语气缓和了很多,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未了说:“金玲是真心喜欢他,是想和他结婚的。能把她调到梁超那里以后她们也能够在一起。不然医院要是做了决定就不好办了,金玲要是转业回家也会被人议论。再说金玲是真的不想离开部队。我就替她求你帮帮她。”
姑妈蹙眉说:“你们医院归后勤管,我也不能直接说上话。”想了一阵说:“这样吧,我给你们习院长说一下,人家会不会买我的帐也不好说。他们要是给我面子我再给后勤干部处协调一下想办法把她给调到杭州去。”刘燕眉开眼笑说:“姑妈,有你出马一定行。”
姑妈说:“你们这些女孩子一个人在外是最让老人操心的。你给我听好了,咱们这样的家庭可丢不起这人。”刘燕撒娇道:“哎呀姑妈,你还不放心我啊,就是给我个胆我也不敢。我可是你的乖侄女。”姑妈笑了说:“乖就好。回去吧,我办一下试试。”刘燕说:“你可要当重要的事来办。”姑妈说:“知道了。你能听话就行。”送出门有嘱咐了几遍,刘燕笑着答应,再就对姑妈说要快点给院长说,不然一旦医院决定了就不好办了。姑妈说马上就给你们院长打电话。
回到医院时已经是食堂开饭的时间。刘燕先是回到宿舍后把去姑妈那的情况给金玲说了一遍。金玲说了些感激的话后又哭了,说:
“我这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你和你姑妈对我的大恩大德。”刘燕说:“别说这些了。下午我在打电话问一问姑妈。”
起身去食堂吃饭时说:“等会我给你带点饭回来吧,你也不要去食堂了。”金玲说:“我也不饿,不想吃。”刘燕怨道:“不吃饭还不是这样?就是饿死了也还是这样了。想开些。”金玲又流泪了。
情缘欲海(12)
第十章
饭堂里的人们已经开始议论金玲的这件事了。打饭时排在刘燕身后同事就悄声向她打听。刘燕心说自己和金玲住在一个屋里,要说自己一点不知道人家也不会相信,于是说具体的情况也不是知道得太详细,听说了一点。那同事就说你们俩住在一个房间里,金玲能不和你说?刘燕说,这样的事人家也不会和我说得很详细。那同事又问金玲现在在那里?刘燕说在宿舍里。那同事就说,这事真能丢死人,真想不到金玲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刘燕心里反感也不再接她的话。
吃饭时又有几个同事问她,刘燕感到很烦。敷衍了几句低头吃饭,就听一些同事说得有声有色。说巡逻的看见发现他们时两人还正在干着那事,精力太集中也没注意,巡逻的喊了几声两个人才听到,于是窃笑。还说金玲和梁超两个人的裸体都被几个人看得仔细,就连金玲的那个地方也被几个人全都看到了。又有人说昨晚把他们俩都带到了值班室,也把金玲关了禁闭。还有人神神秘秘地说医院已经打算将他们俩都开除军籍什么的。各种各样的版本和议论已经成为这饭堂的主要话题。刘燕心里暗自惊怯和感叹,就这样的唾沫星子也真能把金玲淹死。
吃完饭又给金玲买了份饭回宿舍,路上遇到护士长。护士长便问是不是给金玲带的饭,刘燕说是。护士长说:“你多注意下她的情绪,多开导关心点。这几天也不能让她上班了,你们其他护士就轮换着顶她的班吧。也是没办法,好在现在有几个实习护士也忙不到哪里去。我下午去看看她。”刘燕答应。回到宿舍后刘燕将饭菜放在桌上催她吃饭,金玲看看她说:“真的吃不下。”刘燕说:“少吃也要吃一点。”金玲没动,就问现在食堂里是不是都在议论她的事。刘燕也不想瞒她,就说:“是有议论的了,这也是可以想到的,想那么多干吗,随他们说去,你还能堵上人家的嘴?”金玲便问都说了啥?刘燕说:“现在人家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瞎猜。吃饭吧。”金玲愣了一会捂脸又呜呜地哭了。一阵后止住哭,抬起头眼睛木然的看着前方愣了阵,说:“随他们怎么说吧,反正我是想和他结婚的。”站起走到桌前坐下拿筷吃起了饭来。刘燕说:“就是啊,你们俩是真心相爱的,又不是胡来。随人家怎么说。”又把护士长让她这两天不要去上班的事说了,告诉她下午护士长来。
欧阳一鸣在病区人们的议论中大概也知道了一点金玲的事,心里想着刘燕和自己交待的话也没仔细听。中午睡了会午觉后又来到那间房子里学习。脑子里却还是想着昨晚的事。想时就感觉很幸福很甜蜜。募然想到范旭瑞所说的“吃鱼”,感觉好笑,兀自回味着那说不清的美妙滋味,嘿嘿笑了两声。再又想起金玲的事,他在断断续续的耳闻中好像是知道,昨晚金铃和一个什么人谈恋爱,好像正在拥抱接吻时被巡逻的看到了。心里就想,难道部队不允许她们谈恋爱?心里就特想见到刘燕问一问。可上午自刘燕给自己打完吊针离开后就没见到她,来给他起针的也是一个实习护士。欧阳一鸣便在脑中猜测着刘燕会去干了什么。一阵就想出去看看刘燕下午来上班了没有,拎过水瓶出了门。
路过医护办公室着意看了眼,果然看见刘燕在办公室里正在和护士长说话。刘燕眼睛的余光也看见了他,转过头两人对视笑了下,欧阳一鸣心跳着匆匆地走去。
欧阳一鸣打水回来后路过医护办公室又瞟了眼没见刘燕,进了房间倒杯水喝着就想刘燕今天可能是有很急的事办,不然不会一个上午见不到她的面,隐隐感觉刘燕办的事又和金玲有关。拿过书本看着也看不进去,就又想,难道这部队就当真不许谈恋爱?再想可能是金玲和那个男的在拥抱接吻被人看到,这样子可能在部队营房是不允许的,就是犯错误的。心里说:这以后还真得注意。但又想自己和刘燕是绝不会在医院里干什么事的。
兀自想了阵,刘燕推门进屋,见到他笑笑说:“我上午到军区司令部去了趟,也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欧阳一鸣问:“军区司令部?公事?”刘燕叹口气摇摇头。欧阳一鸣问“是不是关于金玲的事?”刘燕有些惊讶,想了下问:“是不是金玲的事你都知道了?”
欧阳一鸣说:“听说了一点,是不是金玲和谁谈恋爱被人看到了?”刘燕看他问:“你就知道这些?”欧阳一鸣说:“人家说的时候我也没仔细听,你不是让我不要问吗。中午睡会觉就到这里来了。是不是你们部队不允许你们谈恋爱阿?”刘燕笑了说:“你还真听话。
部队怎么会不允许谈恋爱?那不还都是光棍了?不过,战士不允许的,干部可以。”欧阳一鸣问:“金玲不是和你们一样吗?她不是干部?”刘燕说:“金玲是干部,可那男的是战士。”欧阳一鸣问:“那我们俩是不是可以?”刘燕脸一红,说:“当然可以。咱们俩就是公开关系谁也管不了。”欧阳一鸣松了口气,又问:“是不是金玲和那个人在这医院里,那个、那个接吻不允许?”欧阳一鸣说时脸红。刘燕红脸说:“在这医院当然影响不好。不过事情不像你知道得这么简单。还、还比这严重得多。”
欧阳一鸣愣了下,募然明白金玲可能是与那个男人在做那样的事,惊得轻轻“啊”了声,嘴巴就张在了那里。刘燕涨红着脸说:
“就是、就是那样的,被巡逻的给撞到了。”欧阳一鸣惊的半晌没说话,缓了下神说:“怎么会这么巧?这、这不丢死人了?在哪啊?”
刘燕说:“就在花园那边的树丛里。他们俩也太胆大了。本来战士谈恋爱就是违反条令的,他们还敢在营房里那样。”欧阳一鸣心跳着问:“那,这样可怎么办?要怎么处理他们啊?”刘燕说:“现在还不知道呢。可能要对那个战士处理的严一些,不过金玲这次还不够丢人的啊。我上午去司令部就是去找我姑妈,看姑妈能不能帮她办成调动的事,她这样也不好在这医院呆了,人家还不背后戳她脊梁骨啊。不然就得转业,你不了解我们军人,十几岁就当兵,对部队有感情,不想离开部队。”欧阳一鸣疑惑道:“你姑妈?你姑妈能帮她办成这件事?你姑妈是干嘛的?”刘燕看他那神态,说:“看你,一下问这么多。我姑妈是军区司令部的干部,管干部的。给你说你也不明白。我估计能办成吧。这事现在可就金玲和我知道,能不能绝对办成还不好说,你可谁也不能露。”欧阳一鸣说:“我会和谁说啊。”
刘燕说:“能办成的话金玲也算是得到了解脱,不然她这次可就垮了。”说话时站起,说:“我得走了,正上着班呢。”脸红了下说:
“忍不住想你,不过来看看你,心里就跟有啥事是的。”俯下身来在欧阳一鸣脸上快速亲了口,转身走出门去。
欧阳一鸣兀自脸红心跳麻酥了阵,又想到刘燕所说的姑妈,原来她的姑妈是部队的高级干部啊。就想,她姑妈是管干部的,那么就肯定可以帮金玲办成调动的事。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在做这样的事被本单位的人抓住,即使是结了婚的,即使不违反纪律也够丢人的了。就想金玲在被人抓住的那一刻该是什么心情啊,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也够羞耻的。兀自脸红心虚了一阵。再就想到金玲和男人做的事,忽就联想到自己在电影院里与那妇人所做的事,又是一阵心跳,心里不由得麻酥酥地。下面就起了反映。一阵后定定神拿起了课本。
在这时节门被推开,刘燕带着范旭瑞进来。范旭瑞谢过刘燕,刘燕又冲欧阳一鸣笑笑离去。范旭瑞说:“一个人躲到这个地方来了。
这里幽静,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啊。”说完坐下。欧阳一鸣说:“去你的,这几天死那去了?”范旭瑞说:“这几天特忙,学生会老有事。”
欧阳一鸣问:“今天怎么有空?”范旭瑞说:“想你了。自习课溜出来的。”停了下问:“哎,刚才这护士是不是那天那个酒窝护士说的那个美女啊?”欧阳一鸣知道他说的酒窝护士是金玲,装作不知问:“啥酒窝护士?”范旭瑞说:“就是那天那个一笑脸上俩酒窝的。”
欧阳一鸣笑了说:“知道了。就是她说的那个护士。”范旭瑞说:“乖乖,真的漂亮哎。我就没敢和她说什么话,见了面就好像被她镇住了似的。这女人眼睛好看,你注意眼眶了没有,上面向下弯,下面稍稍平直,不笑也跟笑似的。她那乳房不是很大,可挺得好看……”
欧阳一鸣听到后一句变了脸,说:“好了好了,你还有没有正经的时候?谁的玩笑都开。你可注意了,她不像金玲可以开些玩笑的,和她开玩笑当心她弄你难堪。”范旭瑞说:“我这不就是和你说说吗,又没在她跟前说,看样子你倒挺护她。是不是喜欢上了她?我看你们俩挺般配的。”欧阳一鸣脸红了下,说:“瞎说啥!我就是感觉你这张嘴越来越不像话。上次你和金玲开玩笑我到现在都害怕,你说人家要是当时就骂你,你的脸往哪放!”范旭瑞“呦呦”了两声说:“我看你是吃醋了。你要真喜欢这个护士我可是不能开玩笑的,怎么说也是我弟媳妇。祝你成功。”欧阳一鸣笑了说:“啥成功,就你的心眼多。”范旭瑞笑说:“郎才女貌绝等的般配,也说不定就会一见钟情。说实话,有没有想法?”欧阳一鸣说:“得了吧你。”范旭瑞看着他说:“我明白了,现在还在朦胧期,喜欢她是肯定的了。
你说的金玲就是那个酒窝护士吧?”欧阳一鸣说:“就是她。”范旭瑞说:“那个护士也很有韵味,我对她还真有想法。哎,怎么没见她?”欧阳一鸣心里一沉,但也不想和范旭瑞说起金玲的这件事。就说:“人家休班。”范旭瑞说:“遗憾,改天来就好了。”欧阳一鸣没言语。
范旭瑞忽然精神一阵说:“你可能都不知道这医院前两年发生的一件事,轰动全城的。”顿了下直盯着他的脸看,问“想起了没有?”
欧阳一鸣摇头说:“啥事啊?我不知道。”范旭瑞想了想拍了下脑门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听说。那时咱们还没有来这里上学呢,不过后来也闹过一阵的。”欧阳一鸣凝神想了下摇头说:“想不出。”范旭瑞说:“前年不是在鼓楼举行阅兵吗,想起来了没有?”欧阳一鸣说:“你就说吧,我想也费劲。”范旭瑞说:“这个医院有个护校,那年阅兵的女子方队就是这护校的学生。那年阅兵前训练的时候有个小子晚上钻进女兵宿舍挨个进蚊帐看,听说还强奸了两个,后来被这医院当兵的给打死了,死者家属闹到了中央,说是这小子有精神病……”欧阳一鸣恍然大悟说:“我听说过,原来就是这里发生的事啊。我只听说是部队的护士学校,怎么能想起来那个护士学校就在这个医院啊。”范旭瑞说:“那个护校就在这个医院里。你没听说?上次我回到学校一说这医院,就有同学和我说这事。你来这里后没听说过吗?”欧阳一鸣说:“没听谁说过。我没事也不跟谁瞎聊,你看我不是都在这看书吗。”范旭瑞说:“有空你问问,金玲肯定知道的,说不定她还参加了那年的阅兵呢。”欧阳一鸣说:“有机会打听一下。”
两人又瞎扯了阵,范旭瑞回去。
刚把范旭瑞送走回到屋里,刘燕推门进来,说:“我看你那同学走了。”欧阳一鸣说:“走了。”刘燕坐下后说:“刚才我给姑妈打了个电话,姑妈说已经给我们习院长打了招呼,估计金玲的事能办成。”欧阳一鸣有些兴奋地说:“那可太好了。我刚才还在想金玲要是真办不好可怎么办呢。转业不情愿,留在这里没法呆,真能办好真是谢天谢地。”刘燕冲他撇了下嘴说:“就跟金玲和你有啥关系似的,看把你高兴的。小心梁超揍你。”说完咯咯地笑。欧阳一鸣脸红了下说:“金玲现在的处境真也是很难。能帮她办成了调动,渡过这个难关,她能感激你一辈子。”刘燕说:“倒不想让她感激什么,一齐上的护校,一齐分到的科室,又一齐住在一个宿舍这么多年能不帮她吗?”欧阳一鸣点头说:“是啊。战友的情份在这里。”
稍顷抬眼看她问:“哎,说到护校我问你件事。你们的护士学校是不是就在这医院里?”刘燕说:“是啊,在后院,你认识人?”
欧阳一鸣说:“我不认识谁。刚才我那同学来说了件事,前年阅兵是不是这护校的学生参加的?”刘燕说:“是啊,当时我和金玲都参加的。”恍然大悟道:“哦,你是不是想问那件打死人的事啊?”欧阳一鸣说:“是啊,当时真就给打死了?”刘燕说:“我还以为你认识什么人呢。没你听说的那样当时给打死了。那天晚上炊事班的战士把那个人打了后锁进了一间屋子,想天亮上班再处理的,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上班开了那门一看人死了。炊事班的管理员和班长战士有几个都被军事法庭判了刑。医院在开庭的那天给这几个人都聘请了最好的律师。管理员最怨,当晚逮到那人时他不在,逮住后给他汇报了,可他当时去看了下吩咐关起来就走了,他也不知道几个战士会在他走后打了那个人,领导责任。”欧阳一鸣说:“听说那个人有相当的关系?”刘燕说:“这人有个亲戚在中央的什么部门,对这件事出了不少力。不过就是没什么关系把人打死总是不对的。当时几个战士也想不到会打死他。”欧阳一鸣问:“怎么会是炊事班的人逮到了他,这事不应该巡逻的管吗?”
刘燕说:“护校根本就不让男人进,校区也没有巡逻的。是这样,那年阅兵,我和金玲都是三年级在科室实习呢,可阅兵还是要参加。学校就数我们那一级的年龄大,基本都是十五六岁就来上护校了,我们那一届那年也就十八九岁。有些学员小学毕业就给送来了,她们来时才十二三岁。阅兵前训练的时候苦啊,我们这些人白天训练一天,晚上熄灯号一吹上床就能睡着。有天晚上一个同学被一个男人摸了,吓得大叫,那人吓跑了。隔了两天那人又来了,钻进了另一间屋一个同学的蚊帐里,那个同学也被弄醒了,这人又跑了。当时勤务连也在学校蹲守了几天,奇怪的是那人好像知道似的,居然一次都没来,学校就想那人不会来了,勤务连也撤了哨,谁知道撤哨的这天晚上那个人又来了,又摸了一个同学,后来又跑掉了。学校的领导就开始怀疑是炊事班战士的事。于是就在炊事班查,也没查出来。
炊事班的战士恼火,管理员就对班长说让他们晚上轮流值班逮那个人,蹲了两天还真给等到了,这人是从后墙翻进来的。几个战士把他按住,一审就是他干的。后来就打了一顿,关在那屋里。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死。”
欧阳一鸣问:“听说这人、这人强奸了两个学生?”刘燕脸一红说:“没有的事,就是、就是摸了。这种事越传越神。金玲现在是出了这事,有天晚上的事就发生在她们宿舍里。这也就和金玲现在的事一样,怎么说的都有,越传越离谱。”抬腕看下表说:“我要走了,一会就要交班。等会我就不过来了,我在宿舍陪陪金玲。本来昨晚回来还想今晚和你一起出去的。谁知又能碰上金玲的事。我一出去宿舍里就她一个,怕她有什么反常。恰好今天是礼拜六,我想可能会有同学来看你。明天咱们出去吧。”欧阳一鸣点头说:“好,就明天。”伸手拉住下刘燕的手。两只手紧紧握了下,四目深情地对望了几眼。刘燕松开手恋恋不舍的出了门去。
情缘欲海(13)
第十一章
晚饭后,姜玉其、朱海涛、葛广成和李璇、吴莹莹等另两名女同学来看他。欧阳一鸣没见到徐慧心里有些失落。想着这么多人在病房说话也不合适,便带他们向花园的草坪走去。吴莹莹走到欧阳一鸣跟前拉了下他,悄声说:“徐慧有点不舒服。”
欧阳一鸣心里一惊,站住问:“她怎么了?”吴莹莹看他那有些紧张的神态笑了,低声说:“真是恩爱啊!放心,没事的。下午还看她好好的呢。我猜可能是她看来的人多,才不愿意一起来的,来之前她问过我都有谁来,我给她说了。她说去这么多人去,医院能不烦啊,再就说不舒服。你想是不是她就是嫌来的人太多了啊。”
欧阳一鸣想想也是。忽又想到徐慧讨厌朱海涛的话,暗想也可能是徐慧不愿意和朱海涛在一起。转头细看了眼吴莹莹,见她也和以前没什么异样,心说也就是与朱海涛之事闹了点小别扭而已,没有徐慧所说的那么严重,更不可能发生朱海涛会害了吴莹莹的什么事。
此时倒是感觉徐慧是有点神经过敏、危言耸听了。
众人在草坪围成一圈坐着,海阔天空地瞎吹。吹得兴起,姜玉其就说:“我给大家说段笑话吧。”众人鼓掌。朱海涛坐在他身边附耳问他:“素的还是荤的?”
姜玉其笑了笑没理他。清了清嗓子,嘿嘿笑了声说:“我们村的事。是真事啊!”接着讲道:“我们村有对老夫妻。老头七十九,老太太七十八。这天老头有病,老太太心疼,打了三个荷包蛋给他吃,老头吃了一个说不想吃了,上床躺下。老太太就埋怨他:”老东西,你那当年的劲头哪去了,身子多棒,干啥都不觉累,一顿都能吃一锅窝头。这会给你鸡蛋都不想吃,那你想吃啥?‘老头说:“我想吃鸡你舍得杀给我吃吗?’老太太说:”老东西,吃了鸡这蛋你来下?‘老头说:“我要有这本事就一天下一筐,让你看着蛋就够。
也不像现在拿个鸡蛋当宝贝了。’老太太就笑说:”你要能一天下一筐的蛋咱家也发了。那我就天天在佛台供着你。‘老头笑笑不再理他。老太太想了会忽然笑了问:“想不想干点啥事?’老头说:”我都这样了还能想干啥?啥都不想。‘老太太就笑着问:“啥都不想?
想不想干哪事啊?’老头嘿嘿笑了两声动了动嘴,你们猜他说啥?”众人摇头。姜玉其自己却忍不住笑了。忍住笑继续说:“老头说,你把我扶起来,我试试看行不行。”
众人也没明白,想了会谁也没笑。葛广成就说:“你这是啥笑话,有啥好笑的。”姜玉其说:“你们真笨。”李璇冲他埋怨道:
“还说人家笨!你都没说明白,老太太问老头到底想干什么事啊?”这一问,朱海涛在那顾自大笑起来。众人疑惑地看他。朱海涛强忍住笑,说:“你们哪,想想看,那事是啥事?就是哪个事嘛。”葛广成抬手拍了下脑门说:“你看多笨,哪个事,哈哈,原来是哪个事啊。谁能想到老头老太还能干哪个事。”话毕笑。
众人恍然大悟,于是笑得前仰后合。李璇就和吴莹莹等另两个女同学羞得低头窃笑。欧阳一鸣笑时抬手指着姜玉其说:“你啊,也不分场合。”姜玉其故作一脸正色说:“这可是真的,不信哪天我带你们到俺们村去问问,我们村里人都知道。”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朱海涛这时说话:“我也来讲一个。”
李璇红着脸笑着说:“你也没好屁放。”
朱海涛笑着说:“我这个短。”
姜玉其接话道:“对嘛,短,就会放的很快,‘砰’地一下就解决了。”
众人哄笑。
朱海涛笑着说:“你那个长,所以才放得慢,跟拉稀似的,留下一点还要让人家猜。”
葛广成嚷道:“姜玉其你别拉了好不好。听朱海涛放嘛。”
众人又是一阵笑。
朱海涛嘿嘿笑了两声开始说:“我说的这事是国外的,咱们国家可没有。”
姜玉其“哟哟”了两声插话道:“真厉害,‘砰’地一声放到国外去了。”
朱海涛笑说:“别打岔。话说在国外的某个城市,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见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在街边排队站着,老太太感觉好奇,就上前问一个姑娘:”你们在这等什么啊?‘姑娘看看她没好气地说:“等棒棒’。老太太就问:”棒棒是啥?‘那个姑娘说:“好吃的糖,你想吃就排队。’老太太一听说是好吃的也就排队。等了阵没等到好吃的糖,却等来了抓卖淫的警察。排队的女人一哄而散。年轻人跑得快,老太太跑不动被警察抓了。警察看看老太太不解地问:”你这牙都没了还能干?‘老太太张着没牙的嘴说:“真笨,没牙可以舔啊。’”
于是众人更是一场爆笑。
吴莹莹没笑,片刻猛地抬头,冲着朱海涛怒斥道:“你还是不是人!这话都能说出口?!”
众人一下愣在了那,一时间静得只有喘息声。气氛尴尬。欧阳一鸣也不知该说什么。
李璇打破了僵局说:“天不早了,回校吧。”众人听了这话全都站起,默默地低头走开。李璇拉过吴莹莹悄声说:“你这是干嘛,这么多人让他怎么下得了台?”吴莹莹狠狠地说:“活该!”
欧阳一鸣就拉了下姜玉其问:“吴莹莹这是怎么了?”姜玉其笑笑说:“他们俩这个了。”说话时抬起两只拳头,伸出两根大拇指对点了几下。又摇头笑笑说:“没想到吴莹莹今天会当众这样厉害。不知为了什么。”欧阳一鸣心里也是心里嘀咕,没说话。
吴莹莹是安徽蒙城县城里人。身高一米五六上下,生的娇小柔弱。一张圆圆的娃娃脸,倒是与她娇小的身材及其相称。皮肤白皙,大大的眼睛明亮透彻,鼻头也是圆圆但挺秀气,嘴巴小巧,双唇稍厚微微地翘起。声音又细又甜,平日里喜欢热闹,一天到晚叽叽喳喳,遇到好笑的事情、听到好笑的语句就哈哈大笑,感觉失态又捂嘴笑,有时就能笑得弯下腰或蹲下,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缝。
她的父母都是县机床厂的普通工人。父亲老实本分不太说话。吴莹莹随母亲的性格有些外向。机床厂的效益不是很好,最近两年连工资都要拖上几个月后才可以领到。家里虽有双职工但生活还是很拮据。
吴莹莹兄妹三个,她是老大,下面还有一弟一妹,学习成绩都很好。父母最大的心愿是三个孩子都能考上大学,毕业以后离开他们那个欠发达的县城,可以在一些比较大的城市工作,以后都可以在大城市立业成家。所以每次回家母亲也是经常在吴莹莹的面前说道。
她和朱海涛是在今年春天的时候恋爱的。吴莹莹对朱海涛特别地在意,县城出来的她很欣赏朱海涛身上那种大城市中熏陶出来的气质。她是真心爱着朱海涛的,可以说是把心都交给了他。对于杭州那样的大城市她有一种渴望。虽然她自小生长在县城里,但每每听到朱海涛说起他们那城市一些事时便会很羡慕,还是感觉如乡下人第一次进城般的稀奇,便有一种渴望去看看的心理。她期望着以后能和朱海涛一起生活在被人们誉为人间天堂的城市里。他们俩也就在恋爱不久便发生了关系。
今年暑假母亲问及吴莹莹有没有谈朋友时,吴莹莹启了几次口,有心想说出她与朱海涛已经恋爱的事,思虑多次,心说和朱海涛才刚刚谈了几个月的时间,能不能最后确定关系还是未知数,最终就没有说出。但那时吴莹莹已经和朱海涛发生了很多次性关系。吴莹莹害怕的就是母亲知道自己谈了恋爱后,会喋喋不休地问起这样的问题。
高中时有个同班的男孩对她有过好感,她和他根本就没有发生恋爱关系,不知母亲从哪里听说了这事,有天晚上就审了她半夜,后来还问她有没有和那个男孩发生那样的事。当时吴莹莹羞愧难当,最后哭着保证和那个男孩没有任何关系,母亲才将信将疑。但还是告诉她:“女孩子不到结婚那天不管男人怎么动心思,都不能发生那样的关系。女人一旦失去了第一次就不值钱了,男人也会看不起自己。
万一恋爱成不了往后嫁了别人,第一次不见你流红,那个男人都不会答应,男人是最在乎这个的。就是还要你,也不会把你当人的。”
吴莹莹虽然不喜欢听,却还是在心里留下了贞操是女孩最珍贵的铭记。但没想她和朱海涛恋爱后,仅仅在约会的第三次便和朱海涛发生性关系。
她的第一次是在朱海涛的强迫下失去的,那次吴莹莹很害怕,她几乎是在惊吓和恐惧,忍着刺痛被朱海涛粗鲁攻入的,那天她留了很多血,直到几天后才干净。那天她特意拿出一张卫生纸擦了给朱海涛看到。她是在证明自己。那以后她竟回忆不出当时在朱海涛进入时还有其它的感受,只有让她想起就颤栗的疼痛。
那天她在朱海涛发泄后伤心地哭了很久,想着妈妈的嘱托又非常的担心。朱海涛将她抱在怀里一个劲地安慰她,说自己刚才也是控制不住弄痛了她。说女人都会有第一次疼痛,以后就不会这样只有快乐了。吴莹莹那时的心里倒不是只为下身的疼痛,她是担心自己这么早的就将身体给了朱海涛,往后要真的谈不成嫁给了别的男人,会像妈妈所说的不见红,男人会不把自己当人看的。于是含泪问朱海涛,你以后是不是能真心娶我?朱海涛也是真心喜欢吴莹莹,就指天发誓说,我朱海涛日后要是不娶你吴莹莹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吴莹莹听了这话非常地感动。之后对自己与朱海涛所发生的两性关系从没后悔过,她认为既然相恋,以后会生活在一起,自己的身子早晚都是他的。所以两人每次约会基本都要做上那事。
但这几天吴莹莹是真的生了朱海涛的气,一连几天心中不悦,也没正眼看过朱海涛。
吴莹莹这次生了几天闷气的原因是,前几天吴莹莹身上来了月经做不了那事,朱海涛忍耐不住就让吴莹莹帮他手淫,一时兴起竟让吴莹莹用嘴来做,说是口交。吴莹莹听也没听说过此事,感到恶心。说你这么脏的东西怎么可以用嘴做的。朱海涛说,这也是一种做爱的方式。于是便强行抱住吴莹莹的头,将那东西在她的嘴唇上搽动。吴莹莹紧闭着嘴摇着头,但朱海涛那上面粘糊糊的东西还是弄在了她的嘴上、脸上。吴莹莹感觉朱海涛这样太过分,感觉朱海涛这是在侮辱自己,当时骂了几句挣开就与他翻了脸。直到这两天才心里好受些,却又听朱海涛说起这样的笑话,脑中自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暗想朱海涛是不是心里在想那晚与自己做的事才讲出这样笑话的,不由得忍不住心里一阵火起,所以说出了刚才的话。
众人与欧阳一鸣道别后向医院外走去。吴莹莹和李璇的胳膊相侉着走在众人的身后。李璇小声问:“你和朱海涛是不是闹矛盾?”
吴莹莹依然心里有气,说:“这个东西变态。”李璇说:“他不就是说了个笑话吗,你至于这样生气?”吴莹莹也不好说出那天晚上的事,就说:“你听象话吗?拿人家一个老太太说这样下流的话。”李璇笑说:“就是个玩笑。姜玉其不是也说了啊。”吴莹莹说:“人家姜玉其说得还含蓄些,你听他说的,还什么可以舔啊,这是人说的话吗?简直就是变态。”李璇嘻嘻笑了两声,脑中转了下,有点脸热,说:“我也想不到朱海涛平时话语不是很多,脑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故事。”吴莹莹说:“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着呢。现在想想就来气。”李璇笑了说:“别生气了,男人还不都是一个德行,你没看那几个男的刚才听了他们俩的故事开心成啥样?”
吴莹莹说:“人家欧阳怎么不像他们俩似的啊,还是他们俩脑子有问题。”李璇说:“你又能说得上欧阳心里不想这样的事啊,他也是男人。不过欧阳这人挺含蓄挺有涵养倒是真的,我对他挺佩服。”吴莹莹说:“他在男女同学的心目中都是很有地位的。我说,也只有徐慧才能配得上他,别人就是心里有他也不敢想和他怎么样。”李璇笑了说:“敢情你心里也有过他啊!”吴莹莹红了下脸说:
“你的心里就没有过他?我敢说太多的女同学心里有过他,只是感觉自己不配而已。”李璇点点头说:“是啊,你这话倒是真的。也只有徐慧才能很自信。”顿了下问:“你和徐慧住在一个宿舍里,听没听她说过,她和欧阳现在有没有发展到恋爱关系?”吴莹莹说:
“没听说过。我也从没见过徐慧单独出去过,好像是现在他们还没有在热恋。”李璇说:“这样两个人也让人猜不透,我想就是他们有也不会让人看出什么。你没看那天在校医院徐慧为欧阳那幅焦急的样子啊,那只有心里爱的极深才会有那样表现的。”吴莹莹点点头说:“即使他们现在不经常约会,我想他们俩肯定也已经有了恋爱的关系。只是人家两个人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李璇说:“是啊。欧阳是个书呆子,他恐怕也是怕耽误了学习。”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知不知道那天徐慧从校医院出来,一个人去了哪里?”吴莹莹说:“那天她回来我就问了,她也不说,可看她样子很疲惫的,搞不清她去了哪里。”李璇摇摇头说:“这徐慧有时也挺让人纳闷的。”
顿了下说:“不过这两个人我都很佩服。”吴莹莹说:“我也是挺佩服他们,也真是上苍造就的一对绝妙男女。”转头看了下李璇说:
“就希望你也能够得到一个理想的爱人。老实说,有没有那个人?”
李璇霎间沉下了脸,像有极重心事似的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哪有奢望得到多理想的男人啊,能和你跟朱海涛这样我就够满足了。
唉,我也不知我是什么命,自小就在穷山沟里长大,毕业后能有个不错的工作就不错了,现在也不去想什么多浪漫的爱情。听天由命吧。”
吴莹莹说:“你看你,这么悲观干吗?你现在还不是和咱学校的所有同学都一样?就凭你的口才和能力,我想你以后也会有一番作为的。”
李璇笑了说:“承蒙鼓励,有你这句话我可就有信心了。”又说:“我也不是在你面前说大话,也不怕你笑话,说实话我还真有点野心,要是以后能给我个平台,我想我会干得很出色。”吴莹莹心里对她的这句话虽然有些反感,但还是说:“这我信。”吴莹莹对李璇能力和口才还是挺折服的。又笑说:“就凭你这能力还怕以后找不到好男人啊。”李璇说:“想归想,可这样的平台不是想来的,要有机遇,要有人扶你。我到哪去找这样的机遇和贵人啊。能有个稀罕自己的男人都满足了。听天由命吧。”
吴莹莹笑笑,突忽说:“我看姜玉其对你好像挺有意。”李璇愣了下,疑惑地看她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怎么会忽然想到姜玉其?”吴莹莹说:“我说的是真的,我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李璇想了下说:“奇怪了,我怎么就没感觉?”吴莹莹说:“那是你没注意,我能看出来,至少他对你是有好感的。”李璇忽儿笑了说:“不可能的。再说,我对他根本就没什么感觉,只是和他挺谈得来而已。做个好朋友可以,发展到恋爱关系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我想是你太敏感。”顿了下又叹口气说:“我和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话毕眼圈红了,急忙将头转向一边去。吴莹莹也没注意,说:“什么事都有可能,要是他向你求爱呢?”李璇说:“即使那样,我和他也是不可能的。”吴莹莹问:“是你没看上他?”李璇说:“不是这个原因。反正我就是认为不可能的。其实姜玉其这个人也是不错的。”吴莹莹看看李璇疑惑地摇摇头
情缘欲海(14)
第十二章
翌日上午欧阳一鸣没治疗,早饭后便去了那间屋子学习。刘燕在一阵后进来,进门就笑。欧阳一鸣看见问:“啥喜事啊?”
刘燕坐下甜甜地看着他说:“捡到了你还不是喜事啊。”欧阳一鸣嘿嘿地傻笑。
刘燕羞羞地笑了几声,眯着笑眼说:“昨晚你那些同学可真开心。”欧阳一鸣一怔问:“你昨天看到了?你不是在宿舍陪金玲吗?”
刘燕说:“当然看到了。我还在那听了一会呢。陪金玲也不能不出来一下的。”欧阳一鸣问:“我怎么没见到你?”刘燕说:“你那精神都注意到了你那些女同学身上了,哪有心思注意我啊!”
欧阳一鸣笑了声,想了想说:“不会,你要是去了我能不知道啊,诈我的。你说我昨晚在那?”
刘燕咯咯地笑了说:“你昨天是不是背对着走廊坐的啊,你和两个男同学坐在一起。你们一共八个人,四个男的四个女的。嘻嘻,我还心里想正好是四对呢。”欧阳一鸣笑了说:“你真去了啊。我怎么没见到?”刘燕说:“我在走廊里坐了会,你背对着我哪能看到?
看你们同学在一起真开心。”欧阳一鸣说:“是啊,都挺会吹的。”刘燕说:“我听就你的话少些。”欧阳一鸣说:“我没他们会吹。”
又问:“你都听到了啥?”刘燕说:“就听你们说一阵话笑一阵,我也没听清都说了些啥。昨晚的月光很亮,我倒是能清楚看见你们每一个人的。哎,她咋没来?”
欧阳一鸣知她说的徐慧,却故作不明问:“谁没来?”刘燕瞥他一眼说:“故意的。就是你的那个小美人。还非要我说出来。”欧阳一鸣笑笑说:“我咋能知道人家怎么没来啊。”刘燕说:“那你就不想啊。也没问问别人?”欧阳一鸣红了脸,想着昨天没见到徐慧心里霎间的失落,心跳了起来,看了刘燕眼说:“看你,我问这些干吗!”刘燕便笑。
昨晚刘燕在宿舍和金玲说了阵话,又有两个同事去劝了金玲一阵。无非就是说些安慰的话。金玲与她们说话时也不敢抬头。待她们走后,金玲对刘燕说:“我也知道她们来都是好意,可我真不想见任何人。”
刘燕说:“我明白你的心思。你这会是不想见任何人,可人家来了还能不让人家进啊。都是出于关心你。老实说,她们也不知怎么好,吃饭时见了咱护校的两个同学,她们说,不来看你心里还真放不下你,为你担心。还怕你想她们关系都挺好出了事都不来看一下呢。
来了吧也不好说啥,就是劝你也不知怎么劝。也知道你现在肯定不想见什么人。我就跟她们说不要来,来了反而更加让你心情不好。我也不能见了谁都主动跟人家说不让人家来吧。你想开些,她们来也是好心,你正确面对就是了。”
金玲说:“我也知道。可我真怕见人。”刘燕说:“明天我见了几个不错的就和她们说一下,让她们不要来。”金玲想了下说:
“算了,谁来谁就来吧。有人跟你说你就不让她们来就是了。我现在是没脸见人也得见。”说完又流泪。
刘燕叹了口气,心里也是沉沉的,感觉这样和金玲坐在这房间里心里很闷。脑中就想到了欧阳一鸣,悠忽想到今晚可能他的那些同学可能来看他,募地想到徐慧肯定会来。心里瞬间不安起来。站起对金玲说:“我到病区去一下。你在房间里不想见谁就不要开门。”
金玲答应。
刘燕想去病区看一看徐慧有没有来的心里特别强烈,她现在的心里就跟徐慧来要抢走欧阳一鸣似的。心里怦怦跳着来到病区,路过欧阳一鸣住的房间看了眼,见病房里就一个地方病号在看本杂志,也没问便向欧阳一鸣看书的屋子走去。这时她的心里更加紧张,就想是不是徐慧又是一个人来看他。脑中竟又想到如果他们俩在那房间会在干啥?会不会、会不会拥抱接吻啊。
快步走到房门口没见灯亮,心跳就更加剧烈了。就想是不是他们俩熄了灯在屋里干什么啊。就想到金玲的事。到了门前便敲门,也没见回应。站了会侧耳听听也没动静,转身又回来。到了欧阳一鸣的病房里问那病号:“你知道欧阳一鸣去了哪里?”病号说:“去草坪那边了,来了七八个呢。”刘燕的心这才忽地落下来。
出门后暗自为自己刚才的思想感觉好笑,羞红着脸摇了摇头出了病区向草坪走去。远远的看见一帮人围成一圈坐着在那说笑。特意在欧阳一鸣背后不远处悄悄地走过,眼睛搜寻着这帮人中有没有那个让她心慌的女人。仔细看了后竟没有发现徐慧的身影,心里石头才完全放下。
走了几步在庭榭的长椅上坐下,眼睛看着欧阳一鸣的背影,脑中想,看来欧阳一鸣所说的与徐慧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是真的,不然徐慧不会不来。再看这么一帮同学开心地说笑,心里说,欧阳一鸣在同学中的人缘真的不错,住院这么些天有很多同学来看他呢,当然也有女同学,但她独独只对徐慧有那种担忧的心里。她想可能是徐慧长得漂亮和那天见到只是她一个人来看欧阳一鸣的原由。
兀自想了阵,就又想到那晚和欧阳一鸣拥抱接吻的情景,心里就感觉麻酥酥地。恰有两个医院的女同事走来,见刘燕一个人在庭榭坐着便开玩笑说:“你一个人在这是等你哪个心上人啊?”
刘燕转回思绪,脸红了下说:“还不知心上人在那呢,看能不能等来。”笑了后招呼她们俩坐。刘燕说:“在房间闷得慌,出来透透气。”同事就说:“也是,就你和金玲住在房间吧,想起她的事也是心里不舒服。你说她这下该怎么办啊。”另一个同事说:“刚才我们俩还说要不要去看看她呢,去了又怕金玲不好意思。”刘燕说:“别去了。去了她的心情更不好。”同事说:“也是,去和不去都挺为难。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刘燕就和她们一直闲说着,直到欧阳一鸣他们哈哈笑了两阵起身走开,她和同事又呆了一会才回宿舍去。
躺在床上为自己刚才的心境而脸红,也为徐慧没有来看欧阳一鸣而兴奋。所以刘燕今天见了欧阳一鸣的面便笑。
刘燕问:“你们在一起都说啥啊那么开心?”欧阳一鸣想着昨晚姜玉其和朱海涛说的笑话,也不好意思和刘燕说那些,就说:“就是瞎吹。高兴了讲一些笑话。”刘燕说:“看你们在一起真得很开心。我们上护校时也不像你们这样啊。”欧阳一鸣说:“你们是军校可能严一点。”刘燕说:“我们上学时年龄也小。纪律又严。真的很羡慕你们。”欧阳一鸣说:“其实在学校也不是经常坐在外面这样肆无忌惮的。偶尔几个同学在一起吹吹。”刘燕点点头说:“在学校可能还有点顾忌,这一出了校门就感觉自由了。”欧阳一鸣笑了说:“是啊。”他想起姜玉其和朱海涛所讲的笑话,这在学校里是不可能与女同学坐在一起说这些的。
刘燕问:“是不是特想回校啊?”欧阳一鸣想了下说:“说真话时又想回去又不想回去。想回去是为了学习,不想回去是舍不得离开你。”刘燕脸红了下说:“故意的吧?我看你就是想回去,那里是为了我啊,是想你心里的那个小仙女了。”
欧阳一鸣红了脸说:“看你,我哪有啊。我和你说正经的,现在这一段时间的课程很重要,我在这光看书根本不行,有些是弄不懂的,我就怕成绩给拉下。不瞒你说,我每学期的成绩都是前一二名的,前一名的时候多,第二名就一次。就那次我还不好受了几天。我想我现在拉了这么长时间的课,真的很着急。可是我一想到要离开你又心里不好受,在这里每天都可以见到你的。我要是一回校,至少要个好几天才能见你一次,不知道我能不能忍住。”刘燕说:“不能忍住也得忍,毕竟学业重要。你要是成绩拉下来了我也不好受。反正都在一个城市里,几天见一次就几天见一次是了。我想你要刚离开,我也会不适应。慢慢就会适应了。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成绩一定不能拉下。不然我会生你的气。”欧阳一鸣说:“回去我在加加班,我想我会赶上的。”刘燕说:“我相信你是最棒的。这样,明天你问一下军医是不是可以出院了。能出院就赶快出院。”
欧阳一鸣问:“这几天也没见到专家,是不是有啥事啊?”刘燕说:“你这样的病北京、上海还有几个大城市都出现了,都是那罐头的问题。这个课题是我们主任攻克的,卫生部要他去北京了,估计也快回来。你明天先问一下军医吧。”欧阳一鸣笑笑说:“这罐头真是害人啊。”刘燕笑道:“以后你就多嘴馋几次,兴许会有抵抗力呢。”欧阳一鸣说:“再不敢了。”于是两人笑。
刘燕说:“我回办公室了,今天就我和两个实习护士。”说话时站起。欧阳一鸣也站起说:“回去吧。”刘燕说:“在这屋老老实实的给我看书,不许瞎想的。”欧阳一鸣笑了说:“我知道。你的话我还敢不听啊。”刘燕开心地笑了。
欧阳一鸣与刘燕脉脉含情的目光对视,突骤间心里升腾起一阵冲动,伸出手臂一下将刘燕揽在了怀里。刘燕一惊,霎间红了脸,急忙转头看了下门,转回头说:“要死了啊,让人看到。”急忙挣开,红脸说:“这会看你的胆可真大。”欧阳一鸣红脸不好意思地嘿嘿笑。刘燕抬手捶了他一下说:“就知道傻笑。晚上七点还到午朝门。”欧阳一鸣点点头。刘燕说:“是七点到啊,你别弄到七点去。我下午四点下班到姑妈家去一趟,晚上在那吃饭,吃饭后我直接去午朝门。”
欧阳一鸣答应。问:“去你姑妈家还是为了金玲的事?”刘燕说:“明天就是礼拜一了,我想下个礼拜肯定要处理金玲和梁超的事。
还是去催一下姑妈吧,让她再问问。唉,现在看金玲的处境是越来越难,就希望她早点调动好。”欧阳一鸣说:“也是,早点办好她才能摆脱目前的难堪。”刘燕说:“是啊。我走了。”欧阳一鸣点点头。
刘燕望他笑笑,转回头看了下门,再转回头快速在他的脸上亲了下转身离开。欧阳一鸣看着出门的刘燕憨笑着。
欧阳一鸣晚饭后看了会书,看表快到六点半时出了医院。赶到公园时还不到七点。四处看了阵,就见一对对的恋人相拥着向公园内走去。便就在脑中想着上次与刘燕的相拥接吻,心里就是一阵的甜蜜。忽地看见一对男女向一棵高大的树下钻去,感觉纳闷就不时地睨看几眼,一阵后也没见他们出来,就想,可能那树下也会有一块空地。暗说那里可真是隐秘,就是做出什么事来也不会被人看到的。就又想起金玲所做的事,兀自脸红,想,自己怎么也不会和刘燕做出那样的事来。可心里却感到麻酥酥的。
正想着就听公交车进站的刹车声,抬眼看去就见刘燕从车上下来,急忙迎了过去。两人相遇时牵住了手。刘燕笑眯眯地问:“到多会了?”欧阳一鸣说:“来了一阵呢。”刘燕说:“是不是等急了?”欧阳一鸣说:“急啊,真急!刘燕抬腕看了下表笑了说:”还不到七点嘛,你几点到的?“欧阳一鸣噗地笑了说:”上班车到的,总比你早些。“。刘燕笑着瞅了他一眼说:”我还以为你早来了你。
刚才在姑妈家也是怕你心急,吃了饭和姐姐说了一会话就急着赶来了。“欧阳一鸣问:“金玲的事差不多吧?”刘燕说:“基本没啥问题,姑妈和我们院长说了的。给你说,本来医院是真的打算让金玲转业的,要不是我姑妈和我姑父的面子根本就没有什么余地。她这件事主要是影响太坏。”欧阳一鸣说:“是啊,部队这样的地方肯定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就是在地方单位领导也会很反感的。那个战士怎么处理?”刘燕说:“他就由医院看怎么处理了。他是个战士,本来违反条例的就是他,我想不会轻饶了。至少要背个处分后退伍。”
说话时来到一棵树下,欧阳一鸣侧耳听了听没有动静,拉着刘燕的手从一个缺口处钻了进去。站定后两人都环顾了下,就见这棵树下的空间还真的挺大。高可以站立,阔可以躺卧。四周被严严实实的枝叶遮挡着,俨然一处绝妙的密处。刘燕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地方?你进来过?”欧阳一鸣笑了说:“我那里来过。刚才等你时见一对男女进了树下没出来,我还在纳闷呢,原来是这番天地。”
刘燕说:“没骗我吧,是不是和什么女人来过这样的地方?”欧阳一鸣笑了说:“来过啊,现在不是来过了!”话毕抱住了刘燕,一张嘴就向刘燕的嘴上贴去。瞬间,刘燕的双臂搂住了欧阳一鸣的脖子,两张热腾腾的口粘在了一起,口中的两根香舌搅动,唇边溅起爱的唾液……好一阵,是好一阵,这对男女就这样柔缓抒情、欲仙欲醉,心醉神迷的相吻着不舍得分开。互相中,品味着对方口液的甘泉。
终于还是要分开的,两人红着脸深情的凝视着对方,刘燕问:“你和我,是初吻吗?”欧阳一鸣说:“是。”刘燕说:“我不太信呢。”欧阳一鸣说:“我上次和你真是第一次。”刘燕说:“我感觉你很熟练的。”欧阳一鸣笑了说:“是吗?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上次还不知道怎么样吻呢。”刘燕笑着捶了他一下说:“还是你聪明,这样的事也领悟得很快的。”欧阳一鸣就嘿嘿地笑,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刘燕笑说:“傻像,越说你越得意。”欧阳一鸣再笑,笑后说:“你和我是不是第一次?”刘燕想了下说:“我可多了,很小的时候就有。”
欧阳一鸣愣了下,说:“不会吧。”刘燕说:“真不骗你,我记得是在吃妈妈奶的时候,妈妈就经常亲吻我。”欧阳一鸣听后哈哈笑了,刘燕也忍不住笑。欧阳一鸣说:“也亏你想得出来。”刘燕嘻嘻地笑说:“你不是想知道嘛。”欧阳一鸣说:“我怎么就没想到。
看来还是你聪明。”刘燕说:“我的聪明没用在学业上。不过我除了学业其它的方面还是很聪明的。业务也不赖。”欧阳一鸣就嘿嘿地笑。
两人坐下,欧阳一鸣揽着她说:“你姑妈这么厉害,她到底是什么什么职务啊?”刘燕说:“啥厉害,在军区大院那还显得上她?
她就是正师级干部,不过说实话,像我姑妈这样的女性到了这个级别也是可以的了。”欧阳一鸣说:“还可以的呢,简直就不得了。在地方也要是市委一级的干部了。”刘燕说:“是啊,我挺佩服我姑妈的。但是要说起我姑父恐怕你更会说不得了。”欧阳一鸣说:“他的官职肯定要比你姑妈大一些,他也在部队?”刘燕说:“那当然,我姑父是副军级干部,在地方就要是省委一级的干部了吧。”
欧阳一鸣惊愕道:“是啊,那肯定是。”顿了下问:“你来这里当兵就是他们把你弄来的?”刘燕说:“也不完全对。倒是姑妈和我爸爸妈妈不放心我去别的地方,姑妈才让我来她身边的。部队有内招指标,我属于内招兵。还有特招兵,那是有特长的,比如歌舞团那样的,有些也是很小就招到了部队。我们护校那些十二三岁就来上学的也是内招兵。”欧阳一鸣问:“那内招是怎么个招法?”刘燕说:“像部队这些干部子女的孩子就可以内招。我当然就是。”欧阳一鸣问:“侄女也属于部队干部子女?”
刘燕沉思了下,看看他说:“我还是跟你都说了吧,早晚要让你知道。我们全家都是军人。我姑妈家是,我们家也全是,就连我嫂子也是。”欧阳一鸣心里一惊问:“那、那这么说你的父母也都是高级干部?”刘燕点点头说:“我们家的情况和我姑妈家的情况基本一样,所不同是我妈妈是副师级干部。”欧阳一鸣心里开始狂跳,问:“你爸爸,也是副军级干部?”刘燕点头说:“是的。我哥哥现在都是正营了。”欧阳一鸣轻“啊”了声,嘴巴就微微张着愣在了那,揽着刘燕的那只胳膊不自觉地滑下。霎时间脑中竟一片空白,心就扑通扑通地狂跳。
刘燕转头看他,问:“你这是怎么了?”欧阳一鸣定了定神,茫然地看着刘燕,摇摇头说:“没想到,真没想到。”刘燕有些着急了,说:“你这是干吗啊?这又怎么了?什么没想到啊?”欧阳一鸣说:“我、我一直也没问过你。我、从没想到你会是高干子女。”
刘燕说:“高干子女又怎么了?吓着你了?”欧阳一鸣说:“我要知道你是高、高干子女,怎、怎么敢……”刘燕说:“真是奇怪,你的意思就是说高干子女就没有爱的权利了?”
欧阳一鸣叹口气说:“不,不是,在我想来,你们这样的家庭是不会与我们……”刘燕有些温怒,说:“你这是什么思想啊?我都没这样的想法你倒有。门当户对是吧?亏你是个大学生,这样的旧思想还会有啊。”欧阳一鸣说:“是我真的有些害怕。”刘燕问:
“怕啥?高干子女就能吃了你?”欧阳一鸣说:“不是,我是怕你的家人也不会同意啊。”刘燕说:“是我喜欢你,是我想以后嫁给你又不是他们。”欧阳一鸣说:“话是这样说,可是……”刘燕腾地站起说:“好了,你别可是了,你就说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吧。”欧阳一鸣显得极其尴尬,仰头看她说:“这,这还用说吗?”
刘燕听他胆怯的语气心软下来,缓和了口气,轻声说:“这不就行了!”蹲下来面看着他说:“只要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的,管我们家庭干嘛。”欧阳一鸣说:“可你也没问过我的父母。”刘燕说:“迟早我会知道的。我又问他们干嘛?就是山沟里的农民又怎么了,我喜欢的是你,是你这个人,你明白吗?你这一说我还真想知道你的父母是干嘛的了。”
欧阳一鸣说:“我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我们家从没有从政的。”刘燕说:“我还挺羡慕你呢,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怪不得你这么爱学习的。”欧阳一鸣说:“和你说实话,我们家不愿意从政,早些年我爸爸就被提名过当副校长,可我爸爸拒绝了。我的父母也不希望我这一生会从政,只希望我能做一个学者,做学问。”刘燕说:“各人的思想观念不同。像你们家就希望你做个科学家。我们家就希望我能在部队干一辈子,这是观念问题。当然我自己也希望在部队干一辈子,你也希望你能做出学问来。可这并不影响咱们相爱。你说是不是?”
欧阳一鸣点点头,片刻说:“我要和你说心里话。在我的心目中,你们这些高干子女是很高贵的。上中学时,我们一中就有市委领导的孩子,在我们看来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处处显示着他们的尊贵。对我们这样家庭的孩子,一方面感觉高不可攀,另一方面又对他们很反感。可我自从和你接触,就没有感觉到你身上有丝毫高干子女的成分,你对谁都是非常的和蔼。老实说,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高干子女,就是我再喜欢你也不敢和你恋爱。对我来说那就像座高山一样不可攀。”
刘燕忽地笑了,说:“你就别什么攀不攀的了。现在咱们不是恋爱了?我现在倒庆幸没有早和你说我们家的情况,不然的话还咱们俩还真没有今天的结果。好了,不要想了,你现在后悔也晚了,反正我是喜欢上了你,这辈子你跑也跑不掉。”说话时一挪身坐在了欧阳一鸣的腿上,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张嘴便贴在了他的嘴上。两人便又亲吻起来……一阵亲吻后两张口分开,刘燕说:“以后不许再说我们的什么家庭了。我还怕你的家庭不会接纳我呢。你们家都是知识分子,怕是看不上我这个只是中专生女人吧。”欧阳一鸣心又一沉,想,父母倒是真不太喜欢学校里那些干部子女的,他们喜欢的是刻苦学习的学生。在他们的心里只有学问,只希望他们的教出来的学生将来都是满腹经纶的。至于是不是会喜欢刘燕这样的干部子女做他们的儿媳妇,父母也没和自己谈起过这个问题。但他想,父母一定是希望自己找一个同样是大学毕业的媳妇。
欧阳一鸣说:“我的父母恐怕也会感到你们那个家庭高不可攀。”刘燕说:“你放心好了,我的父母都是很开通的。我十五岁出了家门,对于我们那个家庭的一些特权也不是很深刻,我感觉自己就是和其它的护士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你也更不要这样想了。至于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你放心,我会处理好我父母的思想问题。只要你的家庭、关键是你能接纳我,你是真心喜欢我就行了,别的不要考虑。”欧阳一鸣说:“我对你当然是真的。唉,不说了,你要是不生长在那个家庭里可真就完美了。”刘燕笑了说:“傻样,我要不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也不可能当兵来到这里,还有可能认识你啊!就冲这,我倒要感激我的父母呢。”
欧阳一鸣嘿嘿地笑了两声说:“也是,这姻缘真可能就是上苍安排好了的,不然咱们怎么可能相识相爱啊。”刘燕点头说:“前世就注定了的。今世你就该是你的人,我也就该进你们欧阳家的门。”欧阳一鸣说:“冥冥之中就好像是注定要这样的。”
脑中便想起了徐慧,心里说,我与她也相处了三年,尽管两个人都知道互相对方有意,可怎么就没有谈及过这样的问题?自己为什么又从没对她有过在见到刘燕第一眼时那样的情绪呢?
刘燕说:“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离开你的,你也别想甩了我,粘也要和你粘在一起。”说完笑。欧阳一鸣不由得心里一动,两只口又粘在了一起……欧阳一鸣在这一阵情韵棉邈地亲吻时,脑中想到了电影院里与那女人所做的事,瞬间又想到金玲和梁超所做的事,再又想到范旭瑞所说的那些话。不由得浑身有些颤栗,怀抱亲吻着这样一个漂亮的美女,又感觉刘燕那对鼓蓬蓬的双乳在自己的胸前紧紧地贴着,他的心里不由地升起了另一种荡魂地兴奋。他有冲动伸过手去摸一摸紧贴自己身体的那对充满诱惑的软体,但最终他没这个勇气。于是紧紧地抱住刘燕的身体,他要让那对乳房更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以期满足自己不敢实现的欲望。
刘燕感觉到喘不过气了,挣了挣说:“你快把我勒死。”欧阳一鸣没说话,充满火辣的双眼紧紧盯着刘燕片刻后,一张嘴又压在了刘燕的唇上,片刻就把刘燕的那根香舌含在了嘴里。
刘燕感觉到了此时欧阳一鸣的异样,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胯间被一根硬硬的物体顶着。
刘燕霎间浑身打了个激灵,她明白那根硬物是什么,登时心慌意乱,片刻挣开欧阳一鸣的口,松开紧搂在欧阳一鸣脖颈间的双臂,羞红着脸站起身来,平定下心绪说:“出去走走吧。”欧阳一鸣不情愿的看她。刘燕说:“起来吧。”弯下腰伸过手去拉起他,说:
“坐了一阵也累了,走一走一会也要回去了。金玲一个人在房间里,我回去晚了也不合适。她也肯定会很着急的等我从姑妈那带给她的话呢。”欧阳一鸣点点头。
两人互相帮着整理了下衣服,拉着手出去。刚走两步,刘燕就感觉到自己的裆下湿漉漉的。
情缘欲海(15)
第十三章
刘燕回到宿舍后见金玲还没睡,倒了杯水喝着,眼睛看着金玲问:“晚饭是小赵给你带来的吧?我下午和她说了。”金玲点点头。刘燕在床沿坐下时,就感觉内裤依然湿漉漉的极不舒服,有心想快点换掉又怕金玲起疑,就听金玲问:“你姑妈说有没有难度?”
刘燕端着茶杯站起,就把下午去姑妈家说的事和金玲说了一遍。金玲含泪说:“刘燕,你和你姑妈都是我今生最大的恩人。我这是心里话,不然医院这次决定了我转业回家,回去后我真没办法面对家人。要是这么急促的转业了,肯定要被家人怀疑不说,就是联系个好点的单位也没时间的。况且,我也和我父母说过不想回老家的。原来是打算在这一辈子,现在是不可能了。说真心话,我还真舍不得这个医院、这个城市。十几岁就来到了这里,已经有很深的感情了。”
刘燕说:“是啊,怎么会没有感情?不过你这次能掉到杭州去也很不错的。”金玲说:“要不是你我想也不敢想。还不都是你救了我。”刘燕说:“这些话就别说了,谁让咱们有缘份十几岁就聚到一起呢。我估计这个礼拜你的事业就差不多了。我和姑妈说能快一点就快一点。姑妈也理解你现在的处境,说明天一上班就着手给你办这件事。”金玲眼含感激得泪说:“我现在真是度日如年。”刘燕说:“我还看不出来啊。”
金玲垂头想了想说:“也不知医院会怎么处理梁超。”刘燕说:“你也不用为他担心,他本来就是个战士,今年也到退伍时间了,早晚也要退伍。再说他是个男人还能怎么样?他的事估计这两天也会有结果了。”
说话时把茶杯放下,心里依然为自己的裆下潮湿感觉不舒服,红脸走过去端过脸盆说:“我去洗两件衣服。”说话时将身上的衣裤脱下,脸再红了红又说:“干脆把内裤和胸罩一块洗了。”话毕从床的里侧拿过干净的裤头和胸罩,将身上胸罩、裤头脱下仍在了盆里,换好后端起脸盆出了门。
洗衣服时就又想到欧阳一鸣紧抱自己时那根硬硬的物件,心里又是一阵狂跳。拿过裤头仔细看了下,就见湿湿的一片,又想,自己的下面怎么也会流出这么多的东西啊。心里说,这男人女人在一起也真是奇妙,当时自己不也是感觉无法控制?又何况欧阳一鸣那样一个男人呢?也亏得及时控制住了自己,不然稍一松懈可能就会发生什么。想想自己还是刚开始恋爱就有这样的心理反应,也难怪金玲会和梁超恋爱了那么长时间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就又想,接吻都是那般美妙的感受,那么做那事时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呢?这时心便剧跳起来。兀自低头脸红了一阵,洗好衣服后回到房间凉好,在床上坐下看着愣愣的金玲说:“睡觉吧。”金玲点点头。两人脱衣上床,刘燕伸手拉熄了灯。
躺在床上的刘燕,脑中依旧挥之不去与欧阳一鸣在一起那令她心乱的情景,依旧萦绕着欧阳一鸣那硬硬的物件紧贴自己胯间的感觉。
她想,真硬啊。这时脸红,就又想到金玲和梁超在一起的情景。
以前金玲没发生现在这件事时,她们偶尔也会在一起谈及这个问题,有一次两个人说起男人,刘燕随口说:“在妇产科看见那些妇女生孩子、打胎那般的难受,真想不出男女干那事时是什么感觉。”金玲脱口而出:“那是件美妙无比无法形容的事情。”当时刘燕的心里一惊便问她:“你做过?”金玲愣了片刻红了脸说:“没有。我想肯定是这样的,不然怎么会有这句话,‘欢乐孕育,痛苦分娩’呢,我猜也是这样的。”刘燕就说:“你肯定是做过的。”金玲就坚持说没有。
现在想起来,金玲说与梁超已经恋爱了一年多,她们说这些话时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事,那时金玲肯定是就与梁超做过了。这时的心里就麻酥酥的,有股冲动就想把手伸到自己的下面去。她以前是摸过那地方的,摸到时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酥麻感觉。这会手刚伸到下面,就听金玲轻轻地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刘燕心里一惊缩回来了手来,脸上发烫,心里狂跳着侧过身看着金玲。
窗外的月光和路灯光亮从窗外射进这五层楼的室内,在眼睛慢慢适应黑暗之后也能看清一切。她见金玲面朝里侧身躺着,心里知道她没睡着。睁着眼看她会,忽然想到一个让她害怕的问题:“要是怀孕了可怎么办?金玲和梁超这样就不怕怀孕?”于是脱口说出:
“睡不着吗?”金玲“嗯”声,翻了下身侧过来面对着她说:“睡不着。你也没睡着啊。”刘燕说:“我在想一个问题,你和梁超那样就不怕怀孕?”
金玲没想到刘燕会问这个问题,脸红了下,想着现在刘燕这样对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对她隐瞒的呢?就说:“不会的。”刘燕说:
“是不是梁超带套?”金玲说:“他不愿意戴那东西。以前戴过的,他说不舒服。后来他从医药商店买了一种避孕膜,以后就都是用那东西。”刘燕一下来了兴趣,问:“那东西怎么用?”金玲说:“那是一张很薄的膜片,揉成团塞在里面,一会化了就可以了。”刘燕心跳着问:“那能保险吗?”金玲说:“保险的,我和他一直用这个东西。”
刘燕募然为刚才担忧金玲怀孕的想法感觉好笑,现在的避孕措施这么多,难道他们就不会想到啊。令她想不到的会有这样的东西。
于是说:“这东西还真不错。”话毕有些后悔,暗怪自己不该这样说话。脸红了下,就听金玲说:“其实如果不在排卵期,什么措施都不处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不是太保险。”
刘燕隐约知道这个问题,好像在什么书本里看到过。问:“你和梁超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事啊?”金玲说:“恋爱没多长时间就有了。你别看梁超平时文绉绉的,第一次的时候他真跟疯了似的,后来,后来我也没控制住。你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想法,真到那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想。有了第一次以后就会更想。”
刘燕心想,可不就是抱在一起就想啊,男人的反应会更快更强烈。
金玲继续说:“这种事是无法控制的。以前我和他都是在太平门外城墙那地方树林里,在医院就这一次,没想到就会给人抓住。我当时也担心在医院里被人看到,我交了班见到他说了会话也快一点了,梁超就说不会有人的,我也就答应,谁能想会有巡逻的?唉,我这两天也反复想,都是命,命中注定的东西你想躲也躲不掉。”
刘燕感叹道:“是啊,命中该有这一劫是无法躲掉的。”又问:“金玲,你是干部,你就真心愿意嫁给一个战士?”金玲说:“咱们算什么干部啊,还不就是个穿着军装的护士?又有什么?我考虑过的,关键是我真心的喜欢梁超。他的父母都是税务干部,梁超退伍后也会安排到税务部门,论家庭,我爸爸也就是一名武装部干部,妈妈也就是个文化局干部,基本差不多的。论长相,梁超长得也还不错,我感觉他配我。我们一直也没想过谁去谁的老家,就是想等结了婚再想办法让梁朝调到这里来。我不想离开咱们医院,可现在是没办法,不想离开业的离开了。也亏是有你,这俩天我也想了,这也是命中注定啊,命中注定有你这位贵人帮我,不然怎么会让咱俩从十几岁就在一起上学,又在一个科室工作,一个宿舍里住着这么多年?我想这一切好像都是冥冥中安排好了的。我就该离开这个医院,就该和梁超结婚。如果说以前还担心梁超调到这里不容易,那么他从萧山调到杭州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萧山本来就归杭州管,离得也很近,以他父母的关系也不成问题。你说这是不是命啊。”刘燕说:“是啊,真就好像是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突兀间想到自己和欧阳一鸣以后会在那里生活。心里一紧,想,欧阳一鸣以后会分配在这个城市工作吗?这个问题如果不是今天金玲这样说起她和梁超的事,自己还真没在心里想过这样的问题,于是打算问一问欧阳一鸣有没有可能分配在这个城市里。霎间又想到自己完全是多虑,就是欧阳一鸣分配不在这个城市,就凭自己父母和姑妈姑父的关系,把他从别的地方调到这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又想,最好还是欧阳一鸣能分配在这里,当然这也要让姑妈动动关系。就是学校本来不把欧阳一鸣分在这里,以她姑妈和姑父的关系也有办法让他留在这里。想时兴奋,就感觉自己还是要比金玲优越得多,最起码不要去找家庭以外的什么关系。但是片刻这兴奋就又消失,她又想到自己家庭和欧阳一鸣家庭地位的差距,自己的父母和姑妈会接受欧阳一鸣吗?假如不接受姑妈还会帮自己来办欧阳一鸣的事吗?这会又感到有些心虚。但很快她还是充满了信心,欧阳一鸣是多优秀的人才啊,无论长相还是学业有那点不配自己?他们见了欧阳一鸣,了解了他的情况肯定就会同意的。这时又兴奋起来。
两人一阵没说话,这会金玲又开了口:“刘燕,你就真的没看上什么人?”刘燕说:“不是我看不上,是没遇到合适的。”金玲说:“你说的也是。像你这样的家庭是不会轻易找个什么人的,我想你和你的家人也会希望你能找个门当户对的。”
刘燕这时有点心惊,刚才自己考虑这个问题,难道金玲的脑中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说:“我倒是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的,我的愿望是,只要自己喜欢的就会和他生会活在一起。门当户对的概念好像没在我的脑子里想过。”金玲问:“你要是找个普通人家的对象,你的家人会同意?”刘燕说:“我找对象是我要和他生活一辈子,又不是家人要和他生活一辈子,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再说离家这么多年,我也没享受过什么高干子女的什么待遇,还不都是和你们一样做普普通通的护士?”金玲说:“也是,只要是自己看上的,爱的,就不要去管别人。”顿了下说:“我看病区那个病号欧阳可能是对你有意的。”
刘燕心里又是一惊,问:“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金玲说:“从眼神,从表情也看得到。”刘燕问:“病区有人这样说吗?”
金玲说:“有人说过,也只是开玩笑而已。他们也说你好像对欧阳有意思。不瞒你说,我也看出你对他是有意思的。”刘燕问:“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是不是看我经常去他看书的地方?”金玲说:“正是这样。不过我看你们俩真的很般配,那个欧阳一鸣可是很少见的人物,长相、个头、气质那一点都很优秀,学习也很刻苦,看样子就是一个很上进的人。不从你的家庭考虑,你们俩真是般配,不过我就不知他的父母是干吗的,如果也是高级干部那你们可就是上天造就的了。”
刘燕现在不想说自己和欧阳一鸣的关系。就笑笑说:“谁知道他的父母是干吗的。我也没感觉到他对我有什么意思啊。不过说实话我对他有好感到是真的。他长得不错,气质也很好,关键是我很欣赏他的学习。真有缘的话我就等他向我表示了。”金玲说:“你要是对他有意又怎么不能向他表示呢!”刘燕说:“那多不好意思。”心里在这时真有点不好意思,现在不就是自己向他表示的啊。金玲说:“还是你有自信。也是你们这些高干子女特有的性格。”
刘燕笑了说:“不是高干子女还不都一样?你和梁超难道是你向他表示的?”金玲说:“那倒不是,是梁超向我表示的。”刘燕说:“这不就得了。这种事基本都是男人向女人表示的。”金玲说:“我要是你就会向欧阳表示。有时候姻缘也能错过,等两天他要是出院了,你想表示也没机会了。”刘燕笑笑问:“依你的意思我明天就要向他表示出我的爱慕了?不然就会后悔是不是?”金玲说:“你要是真的对他无所谓就不好说了,要真的有意就快点表示。”刘燕嘻嘻笑了两声说:“我还是等吧。如果他要是对我有意,就是他回学校了也会回来给我表示的。”话毕想,现在是这么说,还是自己没沉住气啊。
“睡觉吧。”刘燕说:“真有缘份的话就会在一起。”金玲说:“我感觉你们俩就够有缘份的了。他要不是因为有这种病也不会到咱病区住院。你要是到了假期才回来也就错过了遇见他的机会。即使你假期满能见到欧阳一鸣两天,也不会有这么多天的了解。我看你们俩就是特有缘份的。”刘燕笑笑说:“不说了。真有缘份也是命中注定的。睡觉。”心里也暗自狂喜,这些问题都是自己思虑过的嘛。
这晚刘燕做了个梦。梦中,欧阳一鸣与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张床上,两人相拥亲吻。欧阳一鸣的那根硬物就在紧贴在她的身体上。
她听到欧阳一鸣说他要做那事,她害怕。她说会被人看见,会和金玲那样的丢人。欧阳一鸣说怎么会呢,金玲他们是在外面,咱们是在屋里,不会有人看到的。刘燕很害怕,就是不愿意。欧阳一鸣急了,就去摸她的下面。她不肯。忽然看见这间屋子变成了那棵树下。
她腾地站起来说,你不说在屋里吗,这怎么是在树下?欧阳一鸣却说,这就是在屋子里吗。又去拉刘燕躺下,又要做那事,自己就是不愿意。欧阳一鸣的手就摸到了她的下面,一根手指便插了进去,便就感到异常的舒服,嘴里不由得呻吟出来。一下又想到了金玲的事,羞红着脸喘着粗气去抓欧阳一鸣的手,却就是拽不动。欧阳一鸣忽然站了起来,看样子很生气,问她为啥不让啊。自己就说怕。欧阳一鸣没说话转身走了。刘燕就喊他,欧阳一鸣头也不会,霎间就没有了踪影。自己便坐在那里流泪大声地喊他,喊他……刘燕醒了。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屋顶,脑中还在为欧阳一鸣的离去而惊怕。募然感觉自己的一根手指头摸在自己下面,心里一惊,就有感觉到自己的那里已经是湿漉漉的了。她在心里说:该死,怎么会这样的。睡前才换的裤头。有心再换,想了下洗了这件裤头被金玲看见了该怎么想?抬手从床头拿过卫生纸撕了些悄悄叠了垫在了下面。
脑中想着梦中的情景心里一阵狂跳,原来是自己在梦中见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那里。忽地想到自己几次梦中都是欧阳一鸣转身走开,自己去喊他,他却头也不回,心又一颤沉了下来。这梦到底预示着什么?
情缘欲海(16)
第十四章
翌日上午查房时,欧阳一鸣见到专家领着一帮军医护士进了病房。专家五十多岁,白白胖胖的,进房后就笑眯眯的看着欧阳一鸣。欧阳一鸣慌忙从凳上坐起说:“主任,好几天没见你。”专家说:“昨晚刚回来。你坐。”欧阳一鸣也不好意思坐,站在专家的面前,高出了他一大截。专家只好还是仰头看他,微笑着问:“感觉怎么样小伙子?”欧阳一鸣说:“我已经好了。”专家笑了说:
“好没好要我们说了算啊。”欧阳一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专家说:“我去了北京几天,为的就是你这种病。目前同样的病例本市还有五例,全国范围内发现了三十多例。你是第一个啊。”
说话时举起手伸起一根胖胖的手指头,继续说:“都是那罐头惹的祸。现在各级政府都很重视。”主治军医说:“也亏得遇见了我们主任。也是你命大,必有后福的。”众人笑。专家笑说:“你也是挺幸运啊,第一例。欧阳一鸣这个名字卫生部都记录在案了。”众人再笑。欧阳一鸣红着脸低头傻笑着。
专家拿过主治军医手中的病例夹翻开看了看,吩咐道:“恢复得不错。再给他全面检查一下。”主治军医答应。欧阳一鸣问:“主任,我啥时可以出院啊?”专家说:“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抬手拍了下欧阳一鸣的肩膀问:“是不是着急了?”欧阳一鸣说:“我感觉很好了。”护士长笑着对专家说:“这孩子是惦记着学习呢。他每天除了治疗时间就是看书。”欧阳一鸣红脸小声说:“耽误了很多课的。”
专家哈哈笑了说:“好,我最欣赏你这样勤学的孩子。可惜你不是学医的,你要是学医的我倒真希望带你这个学生。”欧阳一鸣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专家说:“不要太着急,因为你的病特殊,所以我们都要慎重,查一下看情况再说,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
欧阳一鸣说:“谢谢主任,我听你的。”专家笑说:“在学校要听老师的。在这就一定得听我的,”
一个上午,欧阳一鸣做了很多项检查。想着真的马上就要出院离开刘燕,心里又感觉沉沉的。就特想见到刘燕。昨晚刘燕告诉她今天上的中班,要到下午四点才来接班。欧阳一鸣的心里有些焦躁和不安。
昨晚欧阳一鸣回来后很晚也没入睡,他在脑中回忆了与刘燕约会的情节兴奋了一阵后,便又想起刘燕是高干子女的事,心又不安起来。刘燕是高干子女是他想也没想到的,本来在第一次听说她的姑妈是部队高级干部时心里就是一颤,后来想了下那毕竟是她的姑妈,他并没想到刘燕的父母也都是部队高级干部。他从刘燕身上没有看到过半点高干子女的那种傲气,他本以为刘燕的父母也不过就是知识分子或者一般的干部。
多日来,刘燕没有开口问过自己的家庭,自己也不好去打听她的家庭情况。况且,今天也就是第二次约会,在第一次爱的表达时是没心情问及这样的问题的。要不是今天刘燕说起自己是内招兵,也没想过问起他父母的事。想想自己这样的家庭要和她那样一个高级干部的家庭攀亲,心里还是发虚,她的家庭能接受自己吗?尽管刘燕说了一些话,但他都以为是些安慰的话。
他不愿意从他们那个家庭得到什么,他是有抱负的,他想成为一个化工界很有成就的科技工作者,他不希望利用外界的什么关系,对于一个想做学问的人来说,没有什么需要依附刘燕这样家庭的地方,他靠的是自己的努力。他也从没有过想从政,这和他自己的父母又关系,他的父母对政界没有任何兴趣,他也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他所崇拜的是一些有学问的科学家而不是政客。他是清楚刘燕这样家庭的父母是不会不考虑门第的。或许也可能有一些开通的家长,但刘燕的父母会不会就是这样的家长谁又能知道?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他现在是真的为刘燕的家庭而有些不安了。一个晚上辗转反侧夜没睡好。
下午刘燕来到他看书的屋子,一见面欧阳一鸣就给她说了上午专家的话和检查的情况。刘燕也显得有些不安,心里隐隐感觉有些发闷,说:“我本来也是希望你早点出院回校学习。乍一知道你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心里还是感觉不是个滋味。”摇了下头说:“在一起这么多天是习惯了。”
想了想抬起头冲欧阳一鸣一笑说:“早晚你是要出院的。这样也好,不能再耽误学习了。”欧阳一鸣说:“其实有时我也是很着急,就想赶快回校上课。可一想到离开你就不好受。”刘燕笑笑说:“又不是分开多远,都在一个城市里。”欧阳一鸣点点头。刘燕说:
“今天做的检查,有些报告也要明天才能出来,你要是出院的话至少也要后天。还能在一起两天呢。”欧阳一鸣苦笑笑。
刘燕说:“上午我又去了姑妈那,金玲的事没问题了,姑妈已经开始在为她办理调动的事。”欧阳一鸣说:“现在开始办也会很快的。”刘燕说:“有一些手续是必须一项项办理的,也要有个过程。上午我和姑妈说尽量快,金玲现在真是度日如年啊,她连房间都不敢出。估计这几天也就能办好。”欧阳一鸣说:“这样就好,想也想得到她现在的心情。我也不好去安慰她一下,金玲挺不错的,我……”刘燕说:“要你向她安慰什么啊,你要是去见人家,人家会更不好意思。你也不好进我们护士大楼的。”欧阳一鸣说:“我也没想见她,我的意思是让你带个话什么的。”刘燕说:“我才不给你带呢。我给你带话金玲还不知道我和你啥关系了呢。”想了下笑笑问:
“你猜昨晚金玲说啥?”欧阳一鸣摇摇头。刘燕笑了说:“她说她看出来你对我有意思的呢。”
刘燕笑了说:“不是高干子女还不都一样?你和梁超难道是你向他表示的?”金玲说:“那倒不是,是梁超向我表示的。”刘燕说:“这不就得了。这种事基本都是男人向女人表示的。”金玲说:“我要是你就会向欧阳表示。有时候姻缘也能错过,等两天他要是出院了,你想表示也没机会了。”刘燕笑笑问:“依你的意思我明天就要向他表示出我的爱慕了?不然就会后悔是不是?”金玲说:“你要是真的对他无所谓就不好说了,要真的有意就快点表示。”刘燕嘻嘻笑了两声说:“我还是等吧。如果他要是对我有意,就是他回学校了也会回来给我表示的。”话毕想,现在是这么说,还是自己没沉住气啊。
“睡觉吧。”刘燕说:“真有缘份的话就会在一起。”金玲说:“我感觉你们俩就够有缘份的了。他要不是因为有这种病也不会到咱病区住院。你要是到了假期才回来也就错过了遇见他的机会。即使你假期满能见到欧阳一鸣两天,也不会有这么多天的了解。我看你们俩就是特有缘份的。”刘燕笑笑说:“不说了。真有缘份也是命中注定的。睡觉。”心里也暗自狂喜,这些问题都是自己思虑过的嘛。
这晚刘燕做了个梦。梦中,欧阳一鸣与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张床上,两人相拥亲吻。欧阳一鸣的那根硬物就在紧贴在她的身体上。
她听到欧阳一鸣说他要做那事,她害怕。她说会被人看见,会和金玲那样的丢人。欧阳一鸣说怎么会呢,金玲他们是在外面,咱们是在屋里,不会有人看到的。刘燕很害怕,就是不愿意。欧阳一鸣急了,就去摸她的下面。她不肯。忽然看见这间屋子变成了那棵树下。
她腾地站起来说,你不说在屋里吗,这怎么是在树下?欧阳一鸣却说,这就是在屋子里吗。又去拉刘燕躺下,又要做那事,自己就是不愿意。欧阳一鸣的手就摸到了她的下面,一根手指便插了进去,便就感到异常的舒服,嘴里不由得呻吟出来。一下又想到了金玲的事,羞红着脸喘着粗气去抓欧阳一鸣的手,却就是拽不动。欧阳一鸣忽然站了起来,看样子很生气,问她为啥不让啊。自己就说怕。欧阳一鸣没说话转身走了。刘燕就喊他,欧阳一鸣头也不会,霎间就没有了踪影。自己便坐在那里流泪大声地喊他,喊他……刘燕醒了。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屋顶,脑中还在为欧阳一鸣的离去而惊怕。募然感觉自己的一根手指头摸在自己下面,心里一惊,就有感觉到自己的那里已经是湿漉漉的了。她在心里说:该死,怎么会这样的。睡前才换的裤头。有心再换,想了下洗了这件裤头被金玲看见了该怎么想?抬手从床头拿过卫生纸撕了些悄悄叠了垫在了下面。
脑中想着梦中的情景心里一阵狂跳,原来是自己在梦中见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那里。忽地想到自己几次梦中都是欧阳一鸣转身走开,自己去喊他,他却头也不回,心又一颤沉了下来。这梦到底预示着什么?
情缘欲海(16)
第十四章
翌日上午查房时,欧阳一鸣见到专家领着一帮军医护士进了病房。专家五十多岁,白白胖胖的,进房后就笑眯眯的看着欧阳一鸣。欧阳一鸣慌忙从凳上坐起说:“主任,好几天没见你。”专家说:“昨晚刚回来。你坐。”欧阳一鸣也不好意思坐,站在专家的面前,高出了他一大截。专家只好还是仰头看他,微笑着问:“感觉怎么样小伙子?”欧阳一鸣说:“我已经好了。”专家笑了说:
“好没好要我们说了算啊。”欧阳一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专家说:“我去了北京几天,为的就是你这种病。目前同样的病例本市还有五例,全国范围内发现了三十多例。你是第一个啊。”
说话时举起手伸起一根胖胖的手指头,继续说:“都是那罐头惹的祸。现在各级政府都很重视。”主治军医说:“也亏得遇见了我们主任。也是你命大,必有后福的。”众人笑。专家笑说:“你也是挺幸运啊,第一例。欧阳一鸣这个名字卫生部都记录在案了。”众人再笑。欧阳一鸣红着脸低头傻笑着。
专家拿过主治军医手中的病例夹翻开看了看,吩咐道:“恢复得不错。再给他全面检查一下。”主治军医答应。欧阳一鸣问:“主任,我啥时可以出院啊?”专家说:“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抬手拍了下欧阳一鸣的肩膀问:“是不是着急了?”欧阳一鸣说:“我感觉很好了。”护士长笑着对专家说:“这孩子是惦记着学习呢。他每天除了治疗时间就是看书。”欧阳一鸣红脸小声说:“耽误了很多课的。”
专家哈哈笑了说:“好,我最欣赏你这样勤学的孩子。可惜你不是学医的,你要是学医的我倒真希望带你这个学生。”欧阳一鸣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专家说:“不要太着急,因为你的病特殊,所以我们都要慎重,查一下看情况再说,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
欧阳一鸣说:“谢谢主任,我听你的。”专家笑说:“在学校要听老师的。在这就一定得听我的,”
一个上午,欧阳一鸣做了很多项检查。想着真的马上就要出院离开刘燕,心里又感觉沉沉的。就特想见到刘燕。昨晚刘燕告诉她今天上的中班,要到下午四点才来接班。欧阳一鸣的心里有些焦躁和不安。
昨晚欧阳一鸣回来后很晚也没入睡,他在脑中回忆了与刘燕约会的情节兴奋了一阵后,便又想起刘燕是高干子女的事,心又不安起来。刘燕是高干子女是他想也没想到的,本来在第一次听说她的姑妈是部队高级干部时心里就是一颤,后来想了下那毕竟是她的姑妈,他并没想到刘燕的父母也都是部队高级干部。他从刘燕身上没有看到过半点高干子女的那种傲气,他本以为刘燕的父母也不过就是知识分子或者一般的干部。
多日来,刘燕没有开口问过自己的家庭,自己也不好去打听她的家庭情况。况且,今天也就是第二次约会,在第一次爱的表达时是没心情问及这样的问题的。要不是今天刘燕说起自己是内招兵,也没想过问起他父母的事。想想自己这样的家庭要和她那样一个高级干部的家庭攀亲,心里还是发虚,她的家庭能接受自己吗?尽管刘燕说了一些话,但他都以为是些安慰的话。
他不愿意从他们那个家庭得到什么,他是有抱负的,他想成为一个化工界很有成就的科技工作者,他不希望利用外界的什么关系,对于一个想做学问的人来说,没有什么需要依附刘燕这样家庭的地方,他靠的是自己的努力。他也从没有过想从政,这和他自己的父母又关系,他的父母对政界没有任何兴趣,他也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他所崇拜的是一些有学问的科学家而不是政客。他是清楚刘燕这样家庭的父母是不会不考虑门第的。或许也可能有一些开通的家长,但刘燕的父母会不会就是这样的家长谁又能知道?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他现在是真的为刘燕的家庭而有些不安了。一个晚上辗转反侧夜没睡好。
下午刘燕来到他看书的屋子,一见面欧阳一鸣就给她说了上午专家的话和检查的情况。刘燕也显得有些不安,心里隐隐感觉有些发闷,说:“我本来也是希望你早点出院回校学习。乍一知道你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心里还是感觉不是个滋味。”摇了下头说:“在一起这么多天是习惯了。”
想了想抬起头冲欧阳一鸣一笑说:“早晚你是要出院的。这样也好,不能再耽误学习了。”欧阳一鸣说:“其实有时我也是很着急,就想赶快回校上课。可一想到离开你就不好受。”刘燕笑笑说:“又不是分开多远,都在一个城市里。”欧阳一鸣点点头。刘燕说:
“今天做的检查,有些报告也要明天才能出来,你要是出院的话至少也要后天。还能在一起两天呢。”欧阳一鸣苦笑笑。
刘燕说:“上午我又去了姑妈那,金玲的事没问题了,姑妈已经开始在为她办理调动的事。”欧阳一鸣说:“现在开始办也会很快的。”刘燕说:“有一些手续是必须一项项办理的,也要有个过程。上午我和姑妈说尽量快,金玲现在真是度日如年啊,她连房间都不敢出。估计这几天也就能办好。”欧阳一鸣说:“这样就好,想也想得到她现在的心情。我也不好去安慰她一下,金玲挺不错的,我……”刘燕说:“要你向她安慰什么啊,你要是去见人家,人家会更不好意思。你也不好进我们护士大楼的。”欧阳一鸣说:“我也没想见她,我的意思是让你带个话什么的。”刘燕说:“我才不给你带呢。我给你带话金玲还不知道我和你啥关系了呢。”想了下笑笑问:
“你猜昨晚金玲说啥?”欧阳一鸣摇摇头。刘燕笑了说:“她说她看出来你对我有意思的呢。”
欧阳一鸣大睁着眼说:“不会吧,我也没在她面前表现出什么啊。”刘燕笑着说:“你可能就是早就对我有阴谋了,不然人家怎么会看出来?我就笨啊,没看出,不然也不会让我对你说出来。”欧阳一鸣嘿嘿地笑。刘燕看他嗔怪道:“熊样,看把你得意的。”欧阳一鸣听她说自己熊样又一阵笑。
刘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人家金玲还说我长得漂亮,你配不上我呢。”欧阳一鸣笑着说:“这她也看出来了?不过没看准,是这位漂亮的护士特喜欢我!说我配不上,还是她向我求婚的呢!”刘燕羞得脸红,抬手打了他一下说:“德行,谁向你求婚了。那天可没人证明是我向你说的。就是你向我求的婚。到那我都这样说,以后我也这样说。”欧阳一鸣嘿嘿地笑,说:“随你,求婚对一个男人来说也不是件丢脸的事。”止住笑问:“你和金玲说了咱俩的关系?”刘燕摇下头说:“没说,我现在谁也不给说。”
顿了下瞥了他一眼说:“和你说实话,金玲也说我对你有意呢,可能是我经常来你这的缘故。”
欧阳一鸣呵呵一笑说:“这次金玲看得太准了。”刘燕笑说:“你是越来越得意。不过我想,可能不光只是金玲会看出什么,估计其它护士也会看出来的。管她呢,我这是光明正大的,爱就爱的光明磊落,不怕人说,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说不定他们心里还在羡慕我呢。”欧阳一鸣说:“你这话我爱听。他们肯定会羡慕你,我是多潇洒的小伙子的啊。”刘燕咯咯地笑出了声来,站起说:“好好,潇洒,都喜欢你。你要是再这样住下去,我们院的姑娘都要得相思病了。不和你说了,自己在这得意吧。我上班去。”欧阳一鸣笑着说:“去吧,好好工作啊。”刘燕抬手指了下他的额头说:“看你的熊样越来越贫。”说完笑着出了门。
刘燕出门后,欧阳一鸣兀自兴奋了阵,想着与刘燕在一起总是这么开心,片刻就又想到很快就要离开刘燕出院的事,心又沉了下来。
晚饭后欧阳一鸣依旧在那屋子看书,一阵后刘燕过来,说:“这会没啥忙的了,治疗的病人不多,让小赵在那盯着。马上要出院了就多陪你说说话。耽误你学习烦不烦。”欧阳一鸣说:“对别人烦,对你不敢。”刘燕笑说:“凉你也不敢。”两人笑。
刘燕坐下说:“明天结果出来就可以定你出不出院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有啥问题。还是你的体质好,恢复得挺快。”欧阳一鸣说:“也和心情有关,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就说,心情好就可以好得快。和你在一起心里高兴能不恢复得快?”刘燕说:“这话我爱听。你恢复得这么快与我有很大的关系。爱的力量是无穷的。是吧。”欧阳一鸣说:“是啊,这句话太对了。估计最先说这句话的人肯定也是在得到了爱后由衷说出的。”
刘燕说:“刚才吃饭时,我听说梁超的处理结果好象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刚才给金玲带饭也没敢和她说。”欧阳一鸣问:
“怎么处理?”刘燕说:“听说是开除军籍押送回家。”欧阳一鸣惊得心跳,说:“还押送回家啊。这处理严不严重?”刘燕说:“也够重的了。当然对一个战士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要在档案里记上的,这是一个污点。话说回来金玲和梁超是相爱才这样的,况且金玲这一调去杭州,他们俩就是可以公开关系的。梁超的脸也丢不到那去。可能在他回地方安排工作时会有一点影响。不过听金玲说梁超的父母都是税务局干部,,梁超回到他们老家,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欧阳一鸣点点头说:“也是这个理。”刘燕说:“听说是过两天就要送走,也不知真假,我也不好打听。刚才金玲还问到梁超的事现在有没有消息,我没说,这事我也不好打听得很仔细,也不好让姑妈帮他什么忙的。对一个战士来说当然要处理得重些。算了,不说他们。真要过两天送走都会知道的。”欧阳一鸣点点头。
刘燕突地想到昨晚的梦,低头脸红了会,蹙眉说:“昨晚我一夜也没睡好,”欧阳一鸣说:“是不是想我?”说完笑。刘燕没笑,说:“想你是不假,可我老是做一个很相似的梦,心很烦。”欧阳一鸣看她神色凝重,心里也是一沉,问:“啥梦啊?”刘燕说:“我做过几回梦都是这样,先是梦见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可最后你老是生气或者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我,我喊你你也不应,再不理我。每次到这个时候就会醒。”欧阳一鸣感觉奇怪,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刘燕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就是想不出,好像预示着什么。我就想,人家都说梦是反的,可我还是高兴不起来。”
欧阳一鸣说:“对啊,梦就是反的,我也听人家这样说过,敢情就是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不会分开。我想就是这寓意。”话毕有些兴奋。刘燕说:“真是这样就好了。可我总感觉你会把我甩了似的。”欧阳一鸣怪道:“看你,不就是个梦吗?要说这梦是反的话,该是你甩了我才对。”
说完话心里一沉想,是啊,刚才没想起这个问题,这话是顺口说出的,梦要真是反的可不就是这样。难道以后会因为门第的关系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时他的心一颤,脸阴了下来。
刘燕说:“我甩了你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既然爱了,就会爱一辈子。说实话,我也不想瞒你。我就担心你一回校就和那个校花好上,我清楚她是比我优秀的,至少她是大学生,有人不是这样说吗,同等学历的才会有共同语言,再说,她确实长得很漂亮。我一想起她心里就不踏实。”欧阳一鸣说:“这你也放心,我既然和你有了这层关系,就绝不会再与任何人发生恋爱关系。这是人格问题,我想我还不会这样卑鄙。”刘燕说:“可我总感觉她是喜欢你的。”欧阳一鸣说:“即使这样,我现在都和你恋爱了,总不会脚踏两只船吧。”
刘燕想了下说:“我是相信你的,可免不了还是担心。这样的担忧在脑子里是抹不去的。”欧阳一鸣说:“你没必要担忧这个问题,我自己的事我还能把握不住?我也和你说一下我的担忧。”刘燕说:“你肯定又会说我的家庭。”欧阳一鸣说:“就是这个问题。昨晚回来后我也想了半夜,说实话是真的心里不踏实。”
刘燕说:“昨晚我也把这个问题都给你说了,也不想再说。但我要请你相信的事,对于我的家庭,你不要再有任何想法。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处理好。本来这就不是问题,你我相爱就行了,管我的家庭干吗?我的事也不是父母的事,就是他们有不同的意见,还不是还要自己作主啊。现在又不是包办婚姻的年代,谁还能阻止得了两个人相爱?再说你考虑这个问题简直就是自寻烦恼。你想,你也不是没什么本事,一切都需要我们家给你做什么的人,你有你的本事,你靠的是自己。你各方面都是优秀的,我的父母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你?
我也给你说过,我的父母都是很开通的,你完全不要担心他们会不会同意。”
欧阳一鸣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他们不接受我,你也会和我在一起的。可这样你和你家庭的关系……”刘燕接话道:“他们肯定会同意。不要再说了,你这样说我也很心烦。我还想过以后他们能帮你做什么呢,你这样说,那我还能说啥呢?”欧阳一鸣皱眉看她问:“我要他们帮我什么啊?”刘燕说:“昨晚我和金玲闲说话,说到梁超以后的工作问题,她说以后要通过梁超父母的关系把梁超调到杭州去,以后就可以生活在一起。我就想到我们俩,你说你以后是不是可以分在这里啊?”
欧阳一鸣心里一惊想,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是实际问题啊。于是实话说:“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刘燕说:“你要是能分在这那是最好。我昨晚开始时是这么想,假如你分不在这里,以后就想办法让我姑妈姑父帮忙把你调到这里来。后来又想,能在毕业时直接分在这里不是更好吗,就想在你毕业时让我姑妈或姑父动动关系把你留在这。”欧阳一鸣说:“这么说还是要依靠他们,这样恐怕他们更会看不起我。”刘燕有些生气说:“这不也是为了我吗!你说你要是和我结了婚后分居两地,我的日子又能好过?”
欧阳一鸣听了这话募然想起在电影院遇到的那个妇人,她不就是因为丈夫长时间不在家才做出那样的事啊!想时身上有些发冷。但他心里还是不情愿让刘燕的家人帮自己办任何事。
想了想说:“这也是个实际问题。这样,现在反正也不公开咱们俩的关系,等到毕业前再说吧,离毕业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呢,要是真能分在这里就谁也不用求了,那样我的心里也平衡些。”刘燕说:“要能分在这里当然是最好,我也不想让他们为你做什么。”欧阳一鸣说:“现在的大学生分配正在改革,清华和几所高校已经在试点了,以后的大学生分配可能要与用人单位联合,那样我们就有申请到某个城市工作的机会了。当然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毕业时是不是会这样,如果是这样,这里有单位接受的话就可以留在这里。”
刘燕有些兴奋说:“要能这样那真是太好了。”欧阳一鸣说:“可我也有担心,那就是以后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人也利用关系留在这。”
刘燕想想说:“要真是那样的话,就必须动一动我姑妈和我姑父的关系。我可不想你离开我。你这马上就要出院,还是在一个城市里呢我心里就不好受,那以后要是你离开我很远,我还要活不活。”说话时眼圈发红。欧阳一鸣想了下说:“到时再说吧。必要的话也只好像你说的那样办。”
刘燕兴奋起来,笑了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在乎我的感受的。这样就算是委屈了你,全是为了我,也说明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重要的。”欧阳一鸣无奈地摇摇头说:“还不是为了咱们两个啊。现在看来人就是再清高,为了某些实际的东西也是要求一些关系的。”
刘燕说:“你能想到这些就算你开窍了。你没走入社会不知道。就说金玲吧,没有关系那就有可能毁了她一辈子。有了我姑妈这样的关系就会柳暗花明。现在的社会哪里不用关系啊。一旦你走入社会就会明白这些的。”
欧阳一鸣点点头说:“其实我也明白这些道理,可我就是不情愿你的家人为我做什么,我是怕他们看不起我。本来我就有这种担忧的心理。”刘燕说:“我理解。可你也要想到这是为了咱们俩。说到底了,就是我的家人为你做了什么,也是为了我,他们不会不因为你做什么,只能为了我才会为你做。你说是不是?”欧阳一鸣点点头。
刘燕看着地面思索了会说:“我还有个想法。”抬起头看着他问:“我先问问你,你以后想进什么样的单位?”欧阳一鸣说:“当然我最想进的是科研单位。我还是想能以后在科研上有一些成就,这也是我的愿望。”刘燕问:“这里有吗?”欧阳一鸣说:“当然有了。”刘燕说:“如果这样的话我想还是动一些我姑妈和我姑父的关系,我想对他们来说不是很难的事。这样对你的事业也是很有帮助的。有时候如果实现愿望,仅仅只靠自己,往往是实现不了的。要有人帮一把才行的。”
欧阳一鸣沉思了会说:“还是到时再说吧。你现在在你的家人面前不要公开咱们的关系。我现在还在上学,我也不想让学校知道我现在恋爱了。怎么说现在学校还是对学生恋爱很反感的。我在学校的威信还不错,不希望被他们说什么。”刘燕笑着说:“我还敢不听你的啊。现在不说,啥时你让我说我再说,在你面前我还敢说句大话啊。这一辈子栽在你手里是没跑了。”说话时站起说:“我要去病房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