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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再渡恐怖海峡
夜晚的茶园静悄悄,或许有些避债蛾,伏在叶片底下,正偷吃的不亦乐乎,但这并不影响收成,整片茶树长势良好,强烈体现着绿色生命力。清爽的空气里,混合着淡淡茶香,而杜莫却鼾声沉重,睡得格外踏实。望着满天星斗,牵挂渐染心绪,不知芦雅她们过得如何,能不能在海魔号的甲板上散步,欣赏美丽的星空。
胃里的食物,随着消化渐渐发热,困倦在疲惫的体内蔓延很快,我不知道正想着什么,便进入融融梦境。现在,杜莫和我可以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再也不用担心草原上的猛兽跑来咬人。
夜里没有起风,新鲜空气汇入体内的血液,把全部疲倦驱赶殆尽。所以,卡蒙娅何时起床,拿了那些工具去茶园采摘,我们丝毫没感觉到。
幸好这不是一家黑店,我和杜莫可以完全松懈下来猛睡。脸上的热辣逐渐增加,婉转的鸟啼四处洋溢,钻进耳朵后又渗入梦里。不远处传来几个劳动妇女的欢笑,她们正背着竹筐,在耀眼的阳光下,为采集嫩茶而忙碌。
“杜莫,该醒了。”我刚睁开睡眼,又急速眯缝起来,不远处的茶园,波涛似的浓绿叶片,闪闪发亮并不断摇晃,折射过来的太阳光,令瞳孔迟迟适应不了。
杜莫徘徊在半睡半醒之间,听到我的呼叫,周旋了好半天,才慢慢弯坐起胖圆的身子,他叉开着双腿,大黑头低垂,左右摇甩几下,像要激起里面的脑浆碰荡。杜莫睡的太深沉,以至于他有些混沌,最后总算一骨碌走下竹床,拿起茅屋门前大水缸上的瓢勺,狠狠抹了几把脸上的热汗。
“我们吃点早餐就走,争取黄昏之前,到达留尼汪与毛里求斯之间的海峡。”看来,杜莫思考了一夜,他越来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伴随与任务的拉近,他逐渐收敛起滑稽与幽默。
我没有说话,却将昨夜剩余的一大锅牛肉炖土豆以及三文鱼吃个精光。杜莫像与我比赛似的,也吃到捂着肚子,一个劲儿地打饱嗝。这趟路程依旧步行,我们只能带一顿食物,临下海之前,还不能吃太多,所以趁着这顿饭,最好把能量补充到饱和。
临走的时候,杜莫没和卡蒙娅道别,那个女人好像知道我们要走,但她依旧低头,默默采集茶叶,只偶尔和身边几个女人说笑一下。我想,她一定见不得分别,尤其是男人要离开的时候。
小茅屋的后面,被一片连绵的小丘围绕,爬到山头上,可看到一座座低矮的楼房,怕冷似的拥挤在一起。我感觉这是个小县城,但缺乏本该拥有的繁华,从种植园的面积和发展,这里应该人人富庶。当地资本家取之于民,却把丰厚的利润转移到大城市,只给岛上的农奴和劳工盖建些简单的基础设施。
“我们沿着山头走,从侧翼绕过那片住宅区与工厂,免得惹到无谓的麻烦。”杜莫说完,大踏步的走了起来。他的意思我理解,是怕人群中混迹着间谍或特工,盯上两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我一边跟在他后面,一边不住扭过头去看那些房屋,以及开在狭窄马路上的柴油汽车,很多新鲜饱满的农产品,被大量的运载进工厂。
我在无名小镇呆了几年,又困在荒岛半个多月,现在看到略显城市风光的景象,心中不免有些悸动。杜莫今天好像有心事,他一路上总在思考问题,同之前那个健谈的科多兽判若两人。
我宁愿杜莫这副德行,最好为某些想法纠结,不然,他就会不停的唠叨,使我没一点空闲去思念伊凉她们。更关键的一点,我不喜欢陌生人对我百般热情,那会使我不自觉地保持警惕,处处提防那些笑里藏刀的手法。
这个破旧的小县城,确实小的可怜,军靴在坑洼不平的山头上踩着走着,脚底疙疙瘩瘩,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但我总眺望过去,远远看那些大街上的行人,他们如同蚂蚁,我留意着看到的一切,最闲的意见的现象,就是整条街道似乎看不到任何闲逛的人,大部分都紧张忙碌,他们辛苦创造的价值,被挂在产业链条上剥削,就像陷入食物链的底端一样。
卡蒙娅在庄园主的雇佣下辛苦劳动,一旦上交了初级产品,之后的仓储运输、包装设计,零售批发、上市公司,便不再与她有任何关系。
从表面上,或许卡蒙娅自己也觉得,这样再正常不过了,她已经得到了规定的报酬。而实际上,初级产品的利润会从1欧元逐级递增到10欧元,那些资本家,不必采用枪炮皮鞭,只需把产业链条上最低端的环节交给卡蒙娅这样的女人,把之后的环节垄断集中自己手里,那么,这个种植园就永远属于贫苦劳工生存的依托。
因为她每创造一欧元的价值,便给资本家带来十欧元的利润,如此循环往复下去,穷人唯一可剩下的,便是签署契约的自由。
思索着卡蒙娅的生活,不知不觉中走了许多里路,海面上的太阳,渐渐泛起红晕,快接近留尼汪的东南沿海时,杜莫已走在我身后。
时间上,不允许我们再绕行,只能从眼前这片翠绿的荆棘乔木带横穿,拎在右手的朴刀,沿着陡峭的斜壁,一路挥砍下来,大片多汁且带刺的绿乔木,被斩得七零八落,勉强闪让出一条羊肠小山道。天黑之前,捷径使我们按时到达海边。
“杜莫,这次任务的东家不是你,我感觉是杰森约迪和他提及的那位朋友,卡蒙娅家里并不富裕,我们的路过和叨扰,让她破费很多,假如将来有机会,你替我补偿一下卡蒙娅。”
杜莫听完我的话,脸上似笑非笑,一种从未见过的怪异表情,使我一时手足无措。“追马先生,在一种大欺小、强欺弱、毫无公正可言的环境下,贫穷往往可以保护卡蒙娅这样的女人,假如你是她的保镖,我一定会送给她几千欧元。卡蒙娅很睿智,即使你去给,她都不会要,她了解生存环境。”
杜莫边说,边嘿嘿笑着脱衣服,他在争取时间下海渡峡,毛里求斯一定有很什么人在等着我们,不然,他不会突然表现的这么积极。
“嘿嘿,你不仅是个英雄,还是个富翁。那十二颗鸽子蛋大的宝石,将来有机会的话,能否给我看上一眼,杜莫好开开眼界。”说完,他又嘿嘿笑起来,并不断伸展肥壮的四肢,努力活动着筋骨。
“噢,这事从海魔号传到小型潜艇上了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具价值。海盗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抢夺别人的生命,获得了极大的价值。”
杜莫听完一愣,双眼猛地放大,随即哈哈大笑,我的话把他吓一跳。这也让我察觉出,他一直在谨慎提防着我。刚才的一愣,说明他意识到那话很像杀手的送终语。
“追马先生,你的体魄强悍到了吓人的地步,每块凸鼓的肌肉,犹如一张张狰狞的面孔,难怪大家叫你杀戮机器。东南亚那种地方,能出现你这种佣兵,太富传奇色彩了。”
“杜莫,我明白你的意思,海魔号上的船员,在荒岛时被我干掉不少,我当时万般无奈,才以非攻止战的方式对待他们。不要盲目的崇拜了,我能活到现在和你说话,运气占了很大比重”
“哈哈,追马先生,我发自内心的崇拜你,希望以后向你多学习。”从我第一眼看到杜莫,就感觉这是个人深藏不漏,可他忽略了一点,对我这种佣兵采用吹捧战术,等于偷鸡蚀米,弄巧成拙。
下海之前,我们要进行必要的热身,然后穿戴上潜游衣,抱着冲浪板跨峡渡海。那把不太锋利的朴刀,是我临行时从卡蒙娅家的茅草墙上偷拿来的。现在不能再在水里背负着它,因为这次渡海可能会游到天亮,一旦筋疲力尽,任何没必要的负重,都会导致溺水身亡。
白天毒辣的阳光,并未把岛峡之间的海水照温暖,我抱着冲浪板,不断踩着泥沙往深海走。今夜没有风浪,这次也没必要与杜莫之间栓绳子。
杜莫抱着那只银灰色冲浪板,像顽皮的孩子般高呼,并使劲儿摆动双臂,朝黑呼呼的深海窜去。我始终与他保持匀速,既能不断前进,又能保存实力,以便应对突发的紧急情况。
“哈哈,哈嗨,欢迎来到杜莫的私人泳池,尽情畅游吧,毛里求斯的美食与姑娘们,科多兽就要来到面前……”他的兴奋劲儿十足,仿佛毛里求斯真有美食与美女坐等他的到来。
“杜莫,假如这是你的私人泳池,那你将会是最愚蠢的主人。”这个黑人的顽兴,大大带动了我划水的**。“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可陪您免费畅游了两次,你该给我一颗鸽子蛋大的宝石补偿。哈哈……”
“因为,没人会把鲨鱼放进自己的私人泳池。”凉凉的海水,不断温柔地撞击着我下巴,每次对前面欢腾的杜莫喊话,都先吐出一口大气,防止不慎呛水,促使鼻腔或咽喉流出血丝。
“噢,上帝啊,还有什么话比这更能打击科多兽战胜海峡的自信心,您就不能说些鼓励的话吗?咱们才划游不到两海里。”
“你把嘴巴闭紧,不要拍打出多余的浪花,鲨鱼也许会把你当成一块儿檀木。”提醒完得意忘形的杜莫,我继续谨慎地划游。
漆黑的海面上,没一丝风浪,只浩瀚的海水,在朝夕能的作用下左右晃动。所以,任何不必要的吵闹,都有吸引鲨鱼的可能。
第二百零九章:火山岛下的眼睛
“杜莫,这次没有海风与海浪,咱们不要再偏离航向。”我俩像南飞的大雁,借助彼此推起的波浪,用最缓和的动作,发挥最快的速度,朝目标划游。
“塔马兰与贝隆布尔之间,有一座飞机场大的临岸小岛,上面长了很多无花果树,等上去之后,可以边歇息边吃香甜爽口的果实。”杜莫一定很饿,所以才这么说。
眼前的海面,与脖子持平,依然望不到边际,沉重的海水不断晃动,使人胸部发闷,我尽量不看前方,否则会增加身体的疲劳感。
两个人担惊受怕,却又不容反顾,冰凉的海峡,沉寂在黑暗中,把我们再度拖入疲倦,昨日在卡蒙娅家的饱餐与休息,远不够缓解多日积累的疲劳。
夜空的东方,随时间慢慢推移,逐渐展露出淡淡惨白,我和杜莫的四肢,像铅砣般沉重,最后只得依靠水波的推动,缓缓地前进。
幸好杜莫描述了些好吃的水果,这种望梅止渴的办法,多少给我们些鼓励。长有香甜果实的地方,名叫莫尔纳岛,在西南角的北端。后来,我才知道西南角不是一个模糊的指向,它的名称类似于南非好望角。
“杜莫,你看前方的海面上,隐约出现了陆地的影子。”说这话的时候,身边肥胖的科多兽,正气喘吁吁地扒伏着冲浪板,似睡非睡地淌着口涎。
海水的味道腥咸苦涩,在海峡间横渡一夜,不知被呛咽多少次,所以恶心得杜莫不断喷吐,最后只好半张着嘴巴,任唾液沿着嘴角滴滑。
莫尔纳岛的形状,酷似一粒糯米,它被环抱在塔马兰与西南角之间的海湾。每当起风飞浪之时,岛的四周相对安全,上面的树木长势葱郁,枝头挂满半红半青的果实。
太阳初升之际,我俩像蹲在水里的小猴子,利用军靴踩着浅水的岩沙不断靠岸,水位随着移动逐级下降,我和杜莫便把身体佝偻的更低,直到蛙趴进沿岸堆积的厚厚海藻下,仰头朝岛上观察一会儿,见四下无人,才滴答着满身海水,活蹦乱跳地冲上岸,急速蹲躲在一堆礁石后面。
急速脱掉潜泳衣,相互检查彼此的身体,没发现有水母之类叮咬的痕迹,才慢条斯理的清理起头发与耳朵,尤其是我的长发,处在浅海这段时间,渗透进不少沙粒和碎藻叶。
一切整顿好后,杜莫率先耐不住饥饿,他撅着潮湿的大屁股,奋力往陡峭的山岩上爬,想快点摘到某棵树上的果实,补充亏空的胃。
但他体力尚未恢复,爬了半天也没能上去,像头困在大坑里的笨熊,急得团团乱转。我坐在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上,调整匀称的呼吸,让体力迅速恢复。
这是最后一次偷渡,刚才浮游在海面时,杜莫终于透漏了初步任务,毛里求斯,将是我开始杀人的第一站。“杜莫,如果猎豹四次追不上猎物,它就会心率憔悴,虚弱到活活饿死。”
我的话,立刻制止了杜莫固执的想法,但他依旧饥饿,转而捡起石块儿,投向挂满果实的树冠。“毛里求斯算得上富饶,你说过的美食和美女,难道就是满岛的果实和螃蟹?”
说完,我从脚下的石缝里,抠出一只手掌大的青灰色螃蟹,扎在锋利的匕首上,示众般举给杜莫看。“噢,假如那是只红色的螃蟹,味道再好不过了,我喜欢把它们活着泡进醋坛,三个时辰后拿出来,在铁笊篱上滚一下热油,嚼起来酥脆爽口,再猛灌半杯啤酒,会使你的胃欢乐地跳起舞。”
听完杜莫的描述,我舌头底下早已滋满口水,喉结不禁耸动几下,目光又凝回眼前这只在刀尖上痛苦挣扎的大青蟹。
它挥动着硕大的钳子,徒劳地耀武扬威,因为袭击不到我的脸颊,所以我只关注钳子里面饱含高蛋白的蟹肉,越看越按捺不住,四顾看了看身旁,试图找块儿石头敲碎它,捡些新鲜的肉充饥。
“噢不,追马先生,再忍一忍,我马上就打下鲜果给您,如果你不想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拉肚子,最好别生吃那东西。”杜莫的话很及时,我还没寻到合适的石块儿,就被黑亮的科多兽看出意图,急切地提醒。
我之前有过尝试,九死一生的经历,多如夜空的繁星,看着刀尖上的硬壳猎物,脑中不觉泛起记忆的碎片。那是在安达曼群岛,斯里兰卡巨头茶商,带给泰国市场很大冲击,介于国际法的保护,政府不能正面实施贸易壁垒,只得派遣佣兵,组成暗杀小组。
但很不幸,这次行动败露,小组刚赶到安达曼群岛,便遭受猛烈伏击。很显然,上级政府内部,一定有高级官员收受贿赂,被买通做了线人。无疑,我们再次充当了政治炮灰。
斯里兰卡人豢养的精锐部队,打起仗来相当犀利,我们猝不及防,节节失利。大部分佣兵队员,多被子弹射穿了头颅,横死在荒山老林。我跑的最快,但却甩不掉追击,敌人的上级一定很恼怒,才下了死命令,非杀光我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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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泥里有许多死尸,横七竖八斜卧在黏浆内,我搂过三具腐烂恶臭的尸体,压在身下足足忍受了一天两夜,才耗走斯里兰卡的武装力量。
趁着凝重的夜色,我心有余悸的钻出来,昏黄的月光下,死水沼泽满目苍夷,窸窸窣窣的水草下,鬼火忽明忽暗。那一刻,孤独感将我吞噬,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周身的皮肤刺痒难耐,借住混沌的月光,撕开衣服查看,浸泡惨白的皮肤,散发着浓浓恶臭,疙瘩层层片片的泛起,只可惜我的枪跑丢了,不然当时很有自杀的可能。
爬上污浊的河滩,身体早已饿得走不了路,看着那些饱餐人肉的河蟹,在我沾满黑泥的腿下,肆无忌惮地爬来爬去,最终抓起几只塞进嘴巴,咀嚼吞咽之后,随即呕吐出来,那种臭味强烈刺激着我,直到折磨的一切感官麻木,胃口才勉强接受这种脏食的充饥。
那个时候,如果出现一个杜莫,提醒我会拉肚子,将会怎么样的可笑,在活命与拉肚子之间,常人不理解那是种怎样的无奈,怎样的别无选择。但我现在,远没饿到那种地步,所以没必要冒险。
直到现在,我对生螃蟹的味道儿仍记忆犹新,尤其是掩护我逃过追杀的三具尸体,虽然黑朽糜烂,但仍能看出花季女孩的特征。我知道,这些无辜的人,多半是妻儿老幼,被某个组织强行押解上安达曼岛,给予秘密屠杀。
“嗨,我打下一粒果实,接住。”话音刚落,一颗半硬半软的无花果,朝我左眼飞来,被下意识的抬手抓进掌心。“快扔掉那只钓人胃口的螃蟹,它会影响你吃素食的欲望。”杜莫说完,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得意地笑起了。
他费了半天牛劲儿,好不容易打下第一个果实,我很清楚,杜莫比我还饥饿,但他既爬不上山壁又摘不到果实,这种窘态不免有些尴尬。所以,看着我吃掉他的第一颗劳动成果,杜莫轻松了许多。
左手拇指与食指结合,捏着那颗眼球大小的果实,在胸前的湿衣服上蹭了蹭,抹掉表层溢出的白色粉末,然后放进嘴巴咀嚼,一股香甜霎时沁入心肺,令人说不出的舒服。“哈哈,味道不错吧,假如条件允许,我们可以多摘一些,回去做成果酱,蘸牛排饼吃。”
“你再打一些,这东西糖分不低,可以迅速补充热量,不要忘记,咱们已经进入任务区。”狠狠嚼着嘴里的食物,我沉稳的对杜莫说。
假如不被海盗要挟至此,能随杜莫这个家伙去流浪,该是件很快乐的事。我心里清楚,最终目标要尽快解救出女人们。
此时此刻,杰森约迪的海魔号,也许离开了孤岛,他是否履行诺言,善待抓捕到船上的每个女人,我无从得知,杜莫也无从得知。
“我什么时候能摸到枪?有无渠道提供周边资金?还有,我不杀妇女儿童,不杀深受人民爱戴的政治要员。”这是我第一次对杜莫提及如此敏感的话题。
他正扬起胳膊投掷果实的手,突然呆滞在半空,脸上期待下一颗果实滚落下山壁的欢笑,也似乎刹那间冻结。晨曦的阳光极为柔弱,正从印度洋东侧的海岸升起,发出耀眼的光芒,我仔细盯着杜莫的表情,恨不能看穿他内心的世界。
“追马先生,请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只接收到任务的第一部分,这些都是卡蒙娅转告给我的。”听到这话,我心头猛地一惊,那个其貌不扬,保受生活磨难的女人,难道是海盗安插在留尼汪岛的眼线。
杜莫现在告诉我这些,是因为我们无法再回到那片种植园。即使我很生气,现在也毫无办法。假如当时我知道卡蒙娅负有传承任务,一定会追问她一些海魔号上的消息,并再次提醒杰森约迪遵守诺言。
第二百一十章:沙石下的假寐
“杜莫,我已经吃了三颗无花果,再休息三十分钟,咱们就从莫尔纳岛游上母岛。”杜莫累得满头大汗,附近的小石块儿,都被他投掷果实而捡光,如此大费周折,却只打下五个果儿。
面对我们的岩壁,仍保留着海水退潮后的潮湿,一些啤酒盖大的青色小螃蟹,像蜘蛛似的,在内扣的岩面缝隙里爬来爬去,每一只都很紧张,仿佛匕首扎大青蟹的惨象吓到了它们。
岩壁上面,大概是一片平缓的坡面,层层叠叠的绿叶之间,挂满羞红脸颊的小果实。对我们这种处于饥渴状态的偷渡客,诱惑力必然不小。岩壁不到十米高,却相当平滑,找不到半条植物的藤茎与根须,所以,除了石缝里的一群小蟹,猿猴都别想攀上去。现在没有钩绳,我也索性不去想,任凭杜莫用原始的办法去尝试好了。
食物的采集令人扫兴,本以为可以置身果林,随手摘下看中的每一颗熟美肉果,大把大把地捂进嘴猛嚼,吃到胃部膨胀。
可冰冷的岩壁,将我俩拒之门外,杜莫用石子打中的大部分野果,多坠落在岩顶,足足浪费半个时辰,只五颗果子掉进石缝,顺着股沟滚下来。
这个局面,令在海上划游时一直吹嘘的杜莫非常尴尬。他不仅没休息好,反而损耗了体力,这时听我催促向母岛登陆,他简直颓丧到极点。
看我看来,杜莫的性格很可爱,他有时会像个小孩,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叫真儿。抱着彼此的冲浪板,我俩一前一后,贴紧在海岸岩石带的根底,互相打着掩护,警惕着匍匐前进。
杜莫也不清楚,莫尔纳岛上有无站岗士兵,我们现在只有近战的匕首,连半颗子弹都摸不到,而看护领岛的毛里求斯卫兵,必定荷枪实弹,只要看到鬼鬼祟祟的偷渡者,有权予以击毙。
我们两个人的身材和长相,一点不像过来谋生或遇难者,自然会被当作间谍,秘密监押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小黑屋,整日接受审讯甚至拷打。
即使岛上有村落,渔民看到陌生人如此猥琐地入岛,同样会及时报告给本国的驻岛哨所。杜莫和我都不想惹到这种低级的麻烦,当沿着海岸奔跑一段时间,前面视野与道路逐渐开阔,我俩不约而同地下了海,从小岛北侧绕游,直奔母岛毛里求斯。
白色的浪花,咆哮似的翻滚着,一层紧接一层,怒向岸边的礁石撞击。抱在怀里的冲浪板,显得有些单薄。这会儿,正是涨潮时段,我们必须格外谨慎,既不能被岛上的侦查望远镜看到,也不能给大浪吞入海底。
依靠胃里仅有的一点糖分,我们在中午时分,总算被飞扬的大浪卷冲上泛着猩白泡沫的沙滩。“追马先生,咱们尽快找个地方隐蔽,四周光线太明亮,这时走进去,太过招摇。”
听杜莫的口气,知道这头肥硕的科多兽疲惫到了极限,他在莫尔纳岛上,并未抓紧时间休息,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简单。
“杜莫,你看。”说着,我像鼹鼠一般,靠紧岩石挺直脖子,朝凸起的陆地望去。“噢,我知道,这一带属于丘陵地势,所以才带您在此蹬岛。”
山地的走势,极具冲击感,仿佛一个巨大的绿皮石人,正伸直双臂游泳,要把我和杜莫再次顶回波浪起伏的大海。两侧凸鼓的丘陵,长满亚热带植物,虽不怎么茂盛繁密,却也郁郁葱葱,一片生机盎然的气象。
绿色岭原的险峻,不及荒岛峡涧的万分之一,放眼望去平平淡淡,只差挥打响鞭,哄赶些牛儿羊儿,散布在坡上吃草。从我和杜莫隐藏的位置,尚看不到人迹,但不难判断,这么优良的自然条件,一定有山民在此生计。
岭原中间积存的降雨,早已汇流成小溪,视觉上能看出,离口渴的我们很远。这会儿若不是白天,我一定拉着杜莫朝那飞速奔去,一是缓解干燥的口舌,二要清洗掉皮肤上的海渍。
杜莫早已疲倦不堪,侧躺在一块儿青黑大石的背面,打起如雷鼾声。这家伙儿很会选择位置,即使两三个时辰之后,毒辣的太阳照射上沙滩,杜莫依旧睡得凉爽。
很明显,必须等到山色暗下来,我俩才可以往丘陵上走,假如夜晚的亮度还可以,一定要到那条潺潺流动的小溪边,洗去皮肤上干巴巴的盐沙。
因为没有闹钟,两个人睡得是昏天暗地,一塌糊涂,直到一只无知无谓的大海蟹,掐得我食指生疼,才把陷入疲倦的意识拉回现实。
眼前模糊的沙滩上,堆积满厚厚的海藻,海浪像完成工作后休息似的,哗啦哗啦地响着,显得很悠闲。海风夹杂着咸腥味道,从黝黑辽阔的水面徐徐吹来,丝丝微凉,爽得人骨头发软,滋味儿好受极了。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k.cn
我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沙土,之后扒伏着岩石,再像鼹鼠出洞一般,高挺脖子朝四周望了望,整座丘陵仿佛也在入睡,没人知道我俩的到来。前后五公里的海岸上,看不到任何灯塔,毛里求斯的渔民,如若打渔夜归,应该不会在这一带靠岸。
始料未及,杜莫不见了,大石后面,只留下一个肥重身体辗压过的痕迹。我迅速抚摸身上的每个口袋,发现未少任何东西,又急速奔到一块儿木桶大的石头前,翻开后,发现锋利的匕首仍埋在下面。
我把利刃别回左胸前,刀把斜朝向胸肌中心,与垂下的右手保持在一条直线上。因为,四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一旦出现异常,我必须以闪电般的速度抽出匕首,结果对方性命。
杜莫是个不容低估的海盗,他既然负监护杀手完成高危任务,而且一连两次失利后,仍然被指派,可见这不是一个善茬儿人物,他给我的感觉,太具迷惑性。我已经输了一招。
上午那会儿,他躺在大石后面,没多久便鼾声大响,实则在迷惑我,误导我也随之沉睡。我敢肯定,我睡下没多久,这家伙儿就偷偷起身溜走了。
当然,他不会丢下我不管,也不会去找食物,即使一会抱着四五张裹满牛肉的匹萨饼,笑嘻嘻出现在我面前,那个像留尼汪卡蒙娅一样的信息传承者,早已把一切交代完毕离开了。
这次暗杀行动,越想越觉得非同小可,远非传统意义上的利益仇杀。杰森约迪的做事风格,堪称滴水不漏,我和杜莫都是木偶,一行一动都被他控制在手中。
杜莫一会儿回来,肯定获得任务的下一步指示,这样一来,即使我把杜莫折磨的死去活来,依然套取不到杰森约迪的真实动机。
伙伴丢失后,最忌讳四下乱找,尤其在黑夜里,很容易误会成相互丢失,彼此找彼此,最后越走越远。我一人坐在沙滩上,感到了久违的孤独,到处黑乎乎,视线极为短促,尽管腹部饿得咕咕直叫,但我必须原地不动,等那头乌黑的科多兽回来。
这个时候,要能在海岸上升起堆儿小火,用树枝夹着那只钳醒我的大海蟹,把它烤得通红,再用匕首撬开蟹盖子,挖一口香喷喷的蟹肉,那味道一定很棒。尤其那对儿蟹钳,咬在嘴里慢慢吸吮,可强烈刺激味蕾,既享受美味,又可充饥。
不知为什么,杜莫爱好烹饪,热衷做好吃的食物,但自从和他一起,除了在种植园,猛吃上一回牛肉炖土豆,几乎顿顿挨饿。
他总爱讨论吃,我稍微能理解他追求些什么,那些远非填饱肚子,而是一种生活态度,或许包含人生哲理。杜莫心宽体胖,却是个有思想的家伙儿。
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了,仍就不见杜莫回来,我这才警觉到,事情远非我想得简单。杜莫迟迟不归,足够证明一点:他遇上了麻烦。
最实际的推测,他一定独自一人奔上了丘陵,丘陵后面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我现在仍不清楚。我坐起身子,扶着大石睁圆眼睛,仔细勘察山体走势,判断杜莫会沿着那条山坡奔上去。
若光线再好一点,我就可以辨认沙滩上的脚印,但眼下,月色昏沉,我只能看出丘陵的轮廓。灰蒙蒙的右侧岭坡,依稀看到一条浅色凹线,如果这一带常有人走动,那很可能是条山路。
我必须抓紧时间,假如拖延到天亮,会增大行动的危险性,万一杜莫挨不住刑讯,相信晨曦未到,大批持枪的队伍,便沿着山头搜索过来。
这种开阔辽长的海岸,很难躲避覆盖式抓捕,我只能钻到海里活活饿死,挽救快要饿死的鲨鱼。
踩着一块儿块儿高矮不一的大石,我翻上一洼低矮的草丛。浸透海水的军靴,被足足晒了一天,现在穿在脚上,十分干爽舒服。一阵急速奔跑,我很快闪进一片松树林子。清凉的山气,飘荡着松仔儿的香,浓浓的绿叶子,从树冠上沉重地垂下,扎得人肩膀难受。
我咬着牙向上奔跑,争取一切时间和可能,只要杜莫还活着,必须想法弄回他,这种意料之外的因素,一旦迫使任务终止,杰森约迪极可能撕票。
第二百一十一章:骇人的阎罗工厂
沿着丘陵,奔跑两三个时辰,眼看天色就要大亮,心中焦急如焚,奔跑的步伐,一次又一次地提速。林中栖息的海鸟,多被我提前惊醒,驾着浓浓水雾,朝黝黑的沙滩飞去。
翻过最后一座丘陵,映入眼帘的景象,令我着实一惊。原以为会看到一片浮华的海滨城市,但一条明亮的大河,霎时横在眼前。
其实,河里并非淡水,这是条宽广的山道,由于地势凹陷,海水倒流进来,形成良好的水运渠道。跪蹲在高远的岭坡,隐约看到十多条小木舟,绳索把它们与岸边高大的白桦树牵绊在一起,各自随着水波风波,微微晃动。
从丘陵边缘朝下走,有一条现成的道路,河岸两旁住着零星散户,那些格调灰暗的小房子,看上去可以移动,想搬家时,找辆柴油汽车,挂在一起就可以走了。
附近的居民,生活圈子狭小且平淡,只这一条上山的路,算作该地区最大的工程。我依旧在树林隐没,一边仔细观察,一边靠近山道慢慢向下走,希望瞧见些引起线索的景物。
偷渡至此,人地生疏,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找杜莫,盲目性很大。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推测他可能存在的位置,以及是生是死。一旦走到山脚下,视野缩到最小,更不知所措。
心里正想着,山道下端的晨雾中,一位黝黑的黄皮肤女孩,若隐若现。她好像推一辆破旧自行车,正吃力地朝岭顶上走。小姑娘约摸十二三岁,头发长且凌乱,由于缺乏梳洗,两侧鬓角都打起卷儿。
黑色破旧的自行车,在柔弱女孩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高大沉重,仿佛这个铁家伙在夹着女孩走路,而不是被女孩推着。她额头刚刚高过车把,起伏的小脑袋后面,有只白色的泡沫箱子,被脏兮兮的麻绳捆在车座上。
一件宽大的旧衣服,做工粗糙简化,套在女孩身上,显得人更小,几乎要把她盖住似的。上面的红色大花纹,出自农家织布机,很显然,这是一个贫穷人家的小女孩,过早承担起生活的艰辛。
为了不吓到女孩,令她产生尖叫,我悄悄绕到她身后,通过白色泡沫箱子的遮掩,足足贴近尾行了一分钟,见女孩身上并无引爆装置,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左手掌牢牢按住小丫头干裂的嘴巴。
“啊……”没等她把啊字拉长,右手一把攥住自行车的大梁,连人带车拎进浓密的树林。跑动中,我刻意小心,不使女孩的自行车被弄坏,假如弄碎箱子里的东西,雇佣她的老板,定会毒打她一顿。
女孩在我结实的胸膛里奋力挣扎,她衣领处的脖颈,露出道道伤残,我很熟悉此类形状的伤痕,一眼便知是毒打所致。急速躲闪着棵棵大树,一口气奔跑了一百多米,见四下无人,此处植被茂盛,才赶紧放下反抗力逐渐薄弱的女孩,唯恐她昏厥过去。
“Can-you-speak-in-English?”我慢吞吞的对女孩说,让她知道我并无恶意,只想和她沟通。女孩打卷的长发,完全撒落下来,遮盖住她整张脸,像极枯井爬出来的女鬼。
捂住她嘴巴的手,依然不能松开,如果她听不懂我说什么,必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宣泄内心的恐惧情绪。
坐靠大松树下的女孩,猛烈摇了摇头,额前黑瀑布似的头发,闪露出一双噙满泪水的眼睛。她高颧骨,单眼皮,死鱼似的眼珠,夹在细长的眼皮里,看不到一丝灵动。这个小家伙儿的童年,一定过的悲惨,长期精神压抑,才有了今天这副面容。
“Do-you?”我再次重复了一边,期待女孩快点回答。女孩看了我一眼,泪珠唰地滚落下来,开始用力点头。我绷紧的心情,霎时放松,挤压女孩嘴巴的手掌,也渐渐收起力度。
她浑身哆嗦,不住斜眼瞟那辆破旧的自行车,看到她很担心泡沫箱子里的东西,我伸出右臂,又把歪靠在树干上的车子扶正些,然后再次盯着女孩的眼睛。
“do-not-break-the-ice,do-not-tear-up-clothes,do-not-hit-me,I-submit-to-you.”女孩刚喘了一口气,便急匆匆说了一大堆儿哀求。白色泡沫的箱子里,装满了冰块儿,她把我当成了强盗,请求我别弄坏她的货物,不要打她,她愿意顺从强暴,但不要撕坏她衣服。
那张稚气的铁青色脸,挂满莹莹泪光,这女孩嘴巴很大,仿佛面部放松时,嘴唇给一排龅牙撑高,没办法自然闭合。她身体单薄干瘦,胸脯的发育,远没超过男人正常的胸肌。
面对眼前的遭遇,女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一个弱者,无助到用极限的妥协来保护自己。她虽小小年纪,但已经意识到,满足同类**后,还有被摧残肉体的可能。看到我肩头佩戴着锋利匕首,想到了完事后有被割断脖子的可能。
人类是悲剧的制造者,先从其它物种试探,用获得的熟练,冒充认识的提高,最后在同类之间发动悲剧,大过精神病患者对社会的危害程度,但他们却被敬仰着。利欲熏心、贪婪残暴、是世上最可怕的精神病。1⑹ k 小 说 wàp.1⑹κ.cn 文字版首发
一个未成女孩,需要饱尝多少次凌虐,才能在第一反应这样说,她的话,令我莫名的自惭。看来,这一带并不太平,或许杜莫招惹到了一群跨出人性框架的地头蛇。
我深深吐了口气,勉强弯一下嘴角,对女孩展露一个微笑,让她理智尽快清醒,以便接受询问。“我们的船,在岛的南端触礁翻毁,我和朋友只得游上岛来求生,你有看过一个黑胖的家伙吗?嗯……”我思索了一会儿,回忆杜莫最引人注目的特征。“噢,他牙齿很白。”
抽咽着的女孩,突然噗嗤一笑,一个葡萄大的透明鼻涕泡,从她扁平的鼻子下呼啦鼓出来。她还是个小孩子,意识不到这种糗态该有多尴尬,只抬起右手,看也不看,将悬黏在嘴唇上的鼻涕抹了下去,然后背过手,又在后腰上蹭了蹭,分散沾在手背上的黏液。
“哈……”女孩深深透一口气,耸吸一下哭红的鼻子,像个翻壳的小龟,背部反顶一下粗大的松树,借力站起身子,走到那辆破旧自行车前,伸出枯黄干瘦的小手,轻轻摇晃了两下泡沫箱子,发现依旧牢固,再次破涕为笑。
“你的那个胖黑人朋友,我今早去工厂取冰看到过,他被一群人殴打的很厉害。”小姑娘的话,听得我又喜又惊,既高兴寻到杜莫的下落,又担心他受到伤害。
“呵呵,我那个朋友一定是饿坏了,想找吃的,又不会讲英语,才被人误会成小偷,遭人殴打一顿。”虽然我心里焦急,脸上却装作满不在乎。
女孩眨巴两下细长的眼睛,大为吃惊的说:“不不不,你说的不对,你最好别去找你的朋友,那个地方很恐怖,被称作‘阎罗工厂’当地人也不敢去。凡是不被邀请进入,永远都别想出来,工厂后面的排污口,经常流出被电锯切碎的尸体。”
前边的话,听来有理有据,可女孩后面的话,匪夷所思。“哦,当地政府不介入这家工厂吗?当地人一定很没安全感,你是怎进去工作的?”说完,我摸摸身上的口袋,想找些好玩的小玩意儿,贿赂一下眼前这个懵懂的女孩,让她多吐露些关键信息。
“附近的居民,是最先租车脱着房子到来的开拓者,想利用丘陵上的七色土壤,种植些甘蔗、茶叶、烟草、洋葱、水果,既能养家糊口,剩余部分还能卖到城市,赚写卢比回来。而且,没多久便蓄养了牛、羊、猪、鹿、鸡,家家有肉和蛋吃。记得我小时候,还能吃到渔民捕来的海鱼。可是现在……”
女孩说到这里,神情充满对过去的向往,她的悲伤毫不做作。恬静的生活秩序被打破了,她从美好的生活滑落下来,倒退成打上自由烙印的农奴。
所以,她有资格悲伤,但这个女孩的灵魂深处,蕴含着一种乐观精神,她深信向往的生活会再次降临。
从她身上,我看到一种民族团结的精神,从荒无人烟的蝙蝠岛,几经欧洲多国的长久殖民,屈痛的历史,塑造了毛里求斯人民的不屈精神。
“那个‘阎罗工厂’一定是纳税大亨,而你们这些散户居民,每月只能上交些初级农产品,所以受注视与保护的程度,远远落后于企业。是这样吗?”
几句简短交谈,很快把我和女孩之间拉近,她现在,全没了刚才的胆怯,倒像个东道主似的,对我打开了话匣子。
“反正,你最好别去那家工厂。他们要我们帮助送冰,每天支付一个卢比的报酬,如果出现失误,他们可不单单扣除一天的报酬了事,每个员工会挨打,尤其是女孩子,还……”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顿了,我自然明白后面的意思,那个工厂里的一些狗腿子,滥用维护秩序的名义,**民女。
“你的朋友很厉害,七八个壮汉被他三脚两拳打趴在地,半天站不起来,后来有个家伙掏出手枪,他才束手就擒。”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吃力的搬起自行车,准备返回送货的路上,对我说这些话时,有一种无形的东西,也威慑到了她自己。
“哎!小姑娘,等我有了卢比,我会给你一些,我们的船搁浅了,等我取回上面的东西,一定会报酬你。不过,你得保守咱俩今天的秘密。对谁也不提及此事。Ok?”
说着,我满脸堆笑的靠过去,帮她调正那架破旧的自行车。“嗯,好的,你能给我一百个卢比,我会感谢你一辈子。”说完,她弯腰弓背,努力推动自行车,奋力向前奔跑,追赶耽误的时间。
“工厂有个很厉害的家伙,能一脚踢破牛的肚皮,你千万别去工厂……”声音渐渐远去,女孩很快走上了原来的山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翻爬进毒巢
目送女孩单薄的身影,消失在翠绿的丘陵坡顶,我依旧隐藏在树林中,急速反跑到地势较高的位置,依靠良好的观察视野,放眼河岸两侧起伏的小丘。
河流下游的入海处,有一片荒草漫野的土垣,周围地势平坦,却被高高的铁丝网围着,酷似监狱的城墙。圈牢在里面的银灰色化学罐,犹如巨兽孵化在草丛里的卵蛋,每一只化学罐,有小卡车那么大,被腐锈成暗红色的铁架子支撑,一片一片望不到边际。
这是一座废弃的工厂,烧砖垒成的烟筒,又细又长,直捅入云霄,熏黑的烟筒嘴儿,像刚吮完母奶的嘴巴,粘黏的白色分泌物,滴滑不坠。相信,猫头鹰也能感知到毒化气体,不敢将巢穴筑在上面。
从工厂的面积,不难看出,资本家在当地黑恶势力的保护下,在当地政府的姑息下,以最差劲的生产条件,创造最大化的利润。很明显,这种价值的转换,以牺牲环境和损害附近居民的健康为无偿代价。
毁掉一代人,幸福得千万,这种民族害虫,对欧美发达国家而言,却是最愿意接收的移民。一个既帮助自己祸害竞争对手,又携来千万外汇的人,哪个国家会拒绝呢!
我想,这座废旧工厂的头目,应该就是毛里求斯人民的害虫。即使他自己将来不移民,再把创造的价值反向使用,投入到恢复环境及提高医疗,至少赚得了慈善家的外衣。无论这个荒唐的过程有多久,他都不会着急,因为有些人一直在享受中度过,而有些人,一直在困苦中度过。
大河两岸,纵横几十里,再看不到第二家工厂,黑亮的科多兽杜莫,一定囚禁在此。东北角有片翠色欲滴的棕树林,我利用三十秒钟,分析好下山的策略,从中间穿越靠近,可到达工厂的尾部。
拔出左胸前的匕首,急速砍削些柔软的绿树枝,编扎成帽冠戴在头顶,又抬头看看刺眼的太阳,时间已经不早。沿着目测好的路线,一阵风似的小跑,仅四十分钟,便接近工厂尾部。
四米多高的铁丝栅栏,被无数刺槐紧密环抱,通过这些植物,不难看出工厂头目对附近居民的敌意,如果谁家的小孩子贪玩,想爬进去满足下好奇心,一旦失手跌落,摔砸进茂盛的刺槐,很容易扎瞎眼睛或扯烂耳朵。
但我现在,必须爬进去弄出杜莫,他的安危,牵连着海盗船上的那些女人。从衣角撕下两片布条,缠裹在左右掌心,趁四下无人,我如壁虎一般,食指扣抓在拳头大的网眼儿上,嗖嗖直窜上去,翻身而过。
厚重的军靴,一落入杂草丛生的厂地,前半截儿身体随即趴地,这个动作的完成,必须简洁迅速,动作由攀爬的壁虎蜕变成蜥蜴。
杰森约迪对我很苛刻,直到现在,仍摸不到枪械,心中越想越气。假如我还拥有着大船,可进到弹药库随意挑选武器,单独一把阿卡步枪和两把手枪,绝对从工厂大门溜达进去,哪个反击宰掉哪个。
在杀手眼中,干掉几个地痞流氓,对于身心来讲,轻松的很。但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这次任务的最终目的,不是杀人,而是救人,夺回女人们的生命。所以,我必须低调到极限,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战斗,直奔主题。
五年前,本以为挣脱出炼狱,但命运戏剧性的捉弄,使荒岛成为我重回炼狱的开始。
工厂的地面,多由碎砖和碎石铺垫,对他们来讲,只要雨后地面不太泥泞,任何影响不到利润的东西,都无关紧要。长在这里面的野草,既躲避了牛羊野兔的啃噬,又无镰刀削割,却受到腐蚀。
我像只警惕的蜥蜴,潜伏到化学罐的底下,捡起一根细长的木条,轻轻拨开半黄半青的杂草,窥视四周有无人的脚掌在走动。
刺鼻的化酸腥骚味儿,呛得我眼睛沙痛,喉结生火。地面上的野草,与丘陵上生长着的差色严重,难怪这里被称作“阎罗工厂”,只会呼吸却不能呻吟的植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有生命的肉体。
爬了大概十分钟,遭遇一堵红砖垒成的矮墙,墙体不高,大概一米半高,却挡住爬行的去路。想一跃而过很轻松,但暴露自己的风险很大,只好抽出左肩锋利的匕首,像兔子打洞似的,从墙根下掏窟窿。正如很多野兔,咬不断竹竿编成的篱笆,多采取此种方式,偷吃到里面的青菜。
掏挖了三十分钟,终于刨出一个汽油罐粗的墙洞,由于野草茂盛,我还得先用竹竿撩拨出视野,仔细观察墙内的情况。
右侧有一个储水池,高出地面半米,台沿很宽,可站在上面提水。池水的三分之二,被厚重的水泥板盖住,借以阻挡落叶、风沙之类,不易吹入污染。一根腐朽发黑的木杆顶端,挂盏残破的夜照灯,由于年久失修,杆体有些倾斜,仿佛正探头朝水中照镜。
再远一些,有七八间低矮的小房子,天气异常炎热,每扇窗子大敞,上面的玻璃破碎后,被沾满油腻的报纸糊上去代替。小房子的距离,超出我耳朵的听觉范围,为了谨慎,我暂时假设里面有人。
左侧的砖石地面,依旧生着枯黄野草,像打过除草剂似的,半死不死的支楞着。这会儿,在毒辣阳光的照射下,更显的惨淡不堪,奄奄一丝。
厂地中央,胡乱生长着几棵大树,距离我的位置较远。工厂虽然破旧,但从卖冰女孩口中得知,他们多是心胸险恶之人,照此推断,在某个地方装上电子眼,或者放些大型捕兽夹,故意收拾一些梁上君子,倒不失为一件乐事儿。所以,他们可能会在这方面投资。
这种放任式的故意伤害,只要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会被拿来当作娱乐消遣。人心的险恶,到底恶到何等地步,我早已用血和生命体会过,提防之心也便多了起来。
阳光很明亮,也很公平,它的照射,同样令我汗流浃背,直到中午时分,估计那些家伙开始喝花酒,我才抬起挂满汗水的脸,利用双臂肘关节,朝水池子匍匐过去。
第二百一十三章:枯灯杆下的肉池
等爬到池子附件,霎时听到小房子传来嘈杂的嬉闹声,几个语气粗犷的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下,刺激的屋内发出一声踩狗尾巴似的尖叫。
这噪声充满了矫柔造作,当女人沦落到最底层,成为欲望工具,总以类似的声调苟且活命。
热浪像无形的火,翻滚燃烧在地表,湿透的脸颊,低埋在草丛时,被划得格外刺痒。我很清楚,污染的空气,正腐蚀面部扩张的毛孔。
靠近水池后,背部贴紧干裂的水泥池壁,将身子蜷缩到最小形态。五十米开外,有段铁丝网的犄角处,拧固着一根黑乎乎的小木棒,我怀疑那是电子眼,因为没望远镜,看不清到底是不是,想继续走,却忌讳打草惊蛇,内心很矛盾。
我仅有一把匕首,远程对付这些有枪的家伙,危险系数相当高,坏人总是走运,这也有代价,一旦他们背运,搭上的便是性命。我肩负责任,不可意气用事,他们若射杀掉我,也就等于射杀了整艘海盗船上的女人。
思索对策之际,屋内又传出阵阵淫笑,将人得意忘形的丑态彰显到极致。嘈杂声中,我模糊听到些法语。由于毛里求斯仅是任务的跳板,杜莫没有告诉我有关风土人情,我甚至连当地使用哪些语言都不清楚。
“吱纽,咚,咣当……”一阵醒目的躁动传来,小房子里面有人开门走出,通过响声的音色,此人手里像拿了只搪瓷脸盆。没等多想,我快速起身,像条蛇似的,爬上水池沿台,小心到不能再小心,沉浸到水池里面。
短短几秒中,心脏紧张的几乎爆裂,因为,动作慢一点就会给人看到,一声大喊会引来无数厂丁打手;如果动作过急,会溅起水花,打湿干燥发白的池沿,更可能遭人暗算。
身体上的汗毛孔,被冰凉的池水猛地刺激,霎时全部收缩,令我不禁哆嗦几下,并赶紧朝盖水池的水泥板下钻去。同样,我不能激起太大水花。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股汗水与香水混合的气味儿,从盖水池的石板缝隙渗透下来。鼻子告诉我,过来一个女人,香水的浓烈度,强烈烘托出她的生存法则:以皮肉为生存武器。
水泥板下阴凉潮湿,顶部挂满蜘蛛网,水面与石板盖的间隔,不足十五公分,鼻子只有微微抬起,才能良好呼吸。
那盏破旧的照明灯,晚上打开时,肯定引来无数虫昆虫,我呼吸的水面附近,游荡着几丝粘稠的绿浆,上满甚至鼓起绿沫。
因为贪婪午夜灯光而溺死的蝼蛄、蛾子、蟋蟀,一层层飘着,早泡得浮肿发白,随搅动的波纹一晃一晃,万般作呕。
一只粉白的小脚,踏着红色高跟儿,嗒嗒两声走上池台。
这声音如雨点似的,砸在男人心尖儿,勾勒出柔糜画面,仿佛衣衫不整的女人,从床上走下来,又要再回床上去,这一切全为男人服务。
“哗啦,哗啦……”女人的皮肤,在刺眼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甚至晃得我在阴暗处的眼睛难受。一双白似霜雪的胳膊,挥动抓在手中的脸盆,拍打几下水面,冲开上面的漂浮物,盛了半盆之后,便塞入蹲着的胯下。
我这才看清,她那短到只盖住半截儿屁股的黄色小热裙,正像个游泳圈,套紧在丰硕细软的腰肢。女人根本没穿内衣,或许先前穿着,被刚才几个男人趴掉了。
“哗啦,哗啦……”一双肉呼呼的小白手,竟一前一后洗起下体。那些低级人渣,远没做爱前洗干净,做爱时安全套的进步意识,但眼前这个女人,因为身体已装不下男人的欲望,才要将它们清洗出来。
我看不到女人的脸,通过皮肤判断,她年纪不大,从动作判断,她随性放浪。“宝贝,别洗太干净,我喜欢那种味道。”终于,一个会讲英语的男人,以猥亵的尖高调儿调儿,朝屋外不耐烦的喊了起来。
“嘿嘿嘿,希特勒常给他的情人写信,告诉自己三天之后到,叫女人别洗澡。怎么,你和那个疯狂的家伙口味儿一样吗?哈哈哈……”
又一个会将英语的男人,乐滋滋调侃着那个高调儿的男人,霎时引起哄堂大笑。通过笑声,我判断屋内大概有七八个男人。
“老子这一辈子,还没服过谁,就他妈佩服一个人,那就是希特勒,纳粹万岁,万岁……”这家伙一定喝了不少,癫狂般咆哮着,仿佛就要抱着步枪去侵略他国。
一群低级无知的狗腿子,并未见过世面,但他们在狭隘的小圈子里,狗仗人势,作威作福,面对弱者和玩物,将淫威彰显到极致。尤其那个狂吠的男人,假如纳粹的铁蹄踏到他身上,不知会怎样一副蠢德行
第二百一十四章:阴邪的小房子
“叽咕,叽咕……”女人听到屋内男人不耐烦的喊话,加快了清洗速度,她手指很用力,从声音可以听出,里面的污秽很多。
这女人意识不到,她的心灵还在反抗着肮脏,虽然她的大脑里,早已分泌出一种思想,激励她把在人胯下的不幸唯心成享受,把那些男人唯心成自己的工具。
可实际上,她清洗了很长时间,在内心深处,她渴望自己干干净净,而高尚的四肢,却只能用来清洗污秽,所以,渴望会使她矛盾,导致痛苦。
我仍没看到她的面容,她或许比卖冰的小姑娘漂亮,至少她的身体,已经享受到香水及性感的高跟儿。
虚荣,是最廉价的心灵补剂,歪扭了人性追求洁白的惯性,她便把人生的磨难,错估成自己特有的不幸,以此麻痹心灵,让一切污秽看上去不再是污秽,而是一场圣战,无论壕沟内怎样污浊泥泞,腥臭熏天,心中只要有一个依托,像巫师的咒语一般,哪怕他是一个侵略者,也会果断射杀对面的生命。
清洗着的女人,明白自己在被生活享受,便把身体最特殊的部位探出,以此获得被动的满足。人性虚弱的过程,极为圆滑,为堕落垒码垫脚石,势必背负罪恶感,所以,潜意识里,把该行为意淫成攀登,便问心无愧,直到砸了自己的脚。
人一旦活在自欺的思想里,就像饥饿的乞丐,在垃圾堆上疯狂翻捡,忘记了双手的价值。忘记这个价值,规则自然会被破坏。
宇宙有无形的法则,或者说上帝的禁令。违反者自恃、傲慢,背叛正义,甚至以卑鄙无耻,不择手段,来诠释物竞天择的真谛。
所以,他们察觉不到,精神和灵魂正如充气的气球,即将爆裂毁灭,惩罚紧随其后。
池子并不太深,我无法像只沼水鳄,潜伏到裸蹲的女人正面,一把掐住其脖子,将她拖入池底。她那刺耳放浪的尖叫,极可能在我出水之前,引来无数持枪的恶汉。
这个香艳的女人,换了三盆池水,大概清洗了五分钟,才摇动肥硕的屁股,前后左右甩了几下。我本以外她要离开,竟没到,女人半蹲起身子,笨重地挪动两步,细长的高根儿,再次踏响坚硬的水泥,发出“嗒嗒”两声。
一坨雪白刺目的屁股,犹如城池上迎敌的大炮,要对准太阳发射似的。她在利用大自然的普照,烘干潮湿的茸毛,或者利用紫外线,屠杀掉肥厚缝隙内的细菌。
水泥板下阴暗潮湿,这种恶劣环境,不仅养肥虫子身体,也养肥它们的胆量。五六个黑肚腩的蜘蛛,顺着我头顶浓密的蜘蛛网,急速奔跑上耳朵,仿佛将我蔑视成苍蝇,肆意啃咬起来。
耳根后面,健康的皮肤开始过敏,泛起一片红疙瘩,滋味儿奇痒难耐。牙齿在我腮内,咬得咯咯作响,但我必须极力忍耐,等那个烘晒屁股的女人早点完事儿。
“他妈的,掉池子淹死了没?老子的家伙快憋爆了,赶紧滚过来。”一声厉喝,把女人吓得屁股一抖,忙挺起身子,朝小房子跑去。“嗒嗒嗒嗒……”高根儿由近及远,再次发出敲击男人心尖儿的声响。
“急什么啊!人家辛苦半天,还不是为了你。天天给你们几个折腾,离开一会儿都不成,简直一群恶魔。”女人骚劲儿十足地抱怨着,讨好这些恶棍的同时,也没忘邀功,彰显一下自己的价值。
“哈哈哈,老子们就是恶魔,谁不服弄死谁。快来快来,趴在这里,我帮你免费检查一下,看看洗没洗干净。哈哈哈哈……”破旧的小房子内,又一阵目空一切的无知哄笑。
听着猥亵的嘈杂声,我知道自己安全了,那些家伙的注意力,被小屋内的淫乐锁定。我赶紧从水泥板下慢慢游出,沿女人蹲洗的石台翻爬上来。
太阳依旧毒辣,空气仿佛被晒溶,流动变得缓慢僵固,女人的香水味儿,像琥珀里的小虫,残留其中。干烫的水泥台,炙人手掌,女人身下洗出的污秽,如煎锅上的蛋,滩流成片,凝成点点白斑。
沿着水池根部,我猫腰靠到小房子后面,想从后窗摸清敌人的状况。这条阴暗潮湿的小道,堆满了屋内丢出的垃圾,使用过的一次性筷子,犹如屠杀过后的尸场,泼出的残羹冷炙,腐化成绿、红、黑、白的烂浆,颜色狰狞醒目,几片不同新鲜程度的卫生巾,零星显摆在上面,酷似垃圾堆上怒睁的血瞳。
“用力啊,用力推我屁股,一个恶汉气喘吁吁,极力咆哮着,恨不得自己是把耕犁,将身下的女人剖开。”我强忍恶臭,继续用耳朵探知。
“嘿嘿嘿,早就说你不如我,这回你还得赌输,不行就下来,何必硬撑,我再怎么用力推,你家伙不中用,还是白费。”这群恶棍,以玩弄女人为赌具,比赛前列腺的持久度,高调儿猥亵的男人刚说完,就遭到恶骂。
“No-Shit!”搬举着女人的大腿,语调粗鲁的汉子,强挤出一声怒骂,让那个尖酸的赌博对手闭嘴,但骂声告诉每个听者,他就要到达极限。
那个女人,咯咯咯地发出谄笑,瞧两个男人斗嘴,如同看戏。压在她身上的汉子,动作幅度很大,却没令女人喉结耸动,发出一丝颤颤呻吟。
屋内共有四个男人,两个女人,根据他们的说话声,我大概估摸出每个人所在的位置。情报回收完毕,我悄悄溜回小房子右侧。
空旷的厂地,枯黄的野草和化学罐在热浪中煎熬,其它厂丁,多不愿在这个时间出来走动。见时机成熟,我一个箭步窜向那间热闹着的小屋。
破门开着,我像恶棍的同伙一般,闪身而进,转而带上房门,动作轻巧而迅速。“啊,啊啊,老子要飞射了……”女人身上的恶汉,得道升仙似的呼喊发泄。
我猛地窜上前去,一把掐住他后颈,从大叉双腿的女人身上甩到一边。躺在木床上的女人,瞳孔霎时放大,刚要发出刺耳尖叫,便被我一把按住嘴巴。
第二百一十五章:恶棍最后的酒桌
“砰,哗啦啦……”身后一名恶汉,抓起啤酒瓶,猛地磕掉瓶底,以锋利的玻璃茬代替匕首。这是一种典型的流氓打架招式,碰碎瓶底的响动,可以威慑对方,说明自己的手掌不怕扎破,不害怕流血。对于普通百姓,只要不怕流血,就可以穷凶极恶了。
这几个恶汉,殊不知已身临险境,正面对一个凶狠的战士,一台从血肉厮杀的战场上挣逃而来的杀戮机器。他们昔日,习惯于欺压手无缚鸡之力的善民,滋长了跋扈性格,却没滋长出真本领。
危险,看似不期而至,往往是招惹来的。目空一切、傲慢、亵渎正义,最终将自己引向灭亡。
“你敢尖叫一声,我就切断你脖子”我面无表情,冷冷地对赤裸女人说到,她六神无主,呜呜咽咽地点头,明白怎样才能使自己安全。
松开女人的嘴巴,我慢慢转过身,被甩在地上的汉子,正值生理高潮,却被灌输进惊恐,迷瞪半天,才缓过神儿。“吆喝!清晨来一个黑鬼,这会儿又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他一边揉着脖颈,一边扶着狼藉的酒桌坐起。
骂人的话,我听过很多,唯独这句,让我感到无谓。我经历的生死,比经历战场厮杀的士兵高出几倍,对于死活,恐怕再没人比我更了解。
那个语气粗鲁的汉子,慢慢坐到酒桌旁,自斟自饮了一杯,酒一下肚,他神志渐渐复苏,又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牛肉。
这家伙越吃越快,越喝越猛,鼻孔的气息,趋向一头准备冲击的公牛,终于,他爆发似的大喝一声。“跪下,老子玩女人时,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对我动粗,现在爬过来求饶,老子让你死的舒服点。”
听完他的话,我略略皱下眉头,颇为无耐,仿佛我已被五花大绑,落入他们手中,临死前,还得满足一下凶手的快慰心理。
“那个黑人,关在哪里?。”我淡淡地问到,同他火爆的脾气产生强烈反差。
“噢?哦哈哈哈,哦哈哈哈……”四个家伙听完我的话,彼此互看几眼,突然放肆大笑。“你的手,流了很多血,人家会心疼呢,我给你拿药去。”
被喝斥住的女人,以为眼前局面已定,四个打一个必胜无疑。所以,她索性夹起赤裸的双腿,从木床上翻下,边说边往门外跑。
“咔。”一丝不挂的女人,周身长满白肉,那颤呼呼的身形,未从我身旁掠出,便被眼角余光扫到,左手随即一挥,砍在女人的后颈。她哼声没发出一丝,随即载倒在桌下,两条雪白的大腿,再次呈现“八”字大开。
映入眼帘的景象,充满讽刺意味儿,那个大水池,好像专门为她准备。
攥啤酒瓶的恶棍,长一双鹰眼,窄瘦的脸膛上面,脑门宽大,且油光闪闪。这幅刁钻面容,依旧恶狠狠地瞪视,他青筋凸鼓的手背上,鲜血正如条条绦虫,不断往地上爬。
“吆喝!打女人的身手不错,不过,那个黑鬼比你还能打,结果呢,照样悬在仓库大门上晒油水。哼,混账东西。”说完,这个粗鲁的汉子,又猛喝一杯烈酒,有模有样地吃着牛肉。
沦为杀手以来,我很讨厌和这类恶棍瓜葛,他们的废话,比他们的攻击动作多得多。语气粗鲁的恶汉,天生恶相,他满脸横肉,油光粼粼,细小的眼睛下,有只肉厚的鼻子,紫黑色的上唇边,配合着咀嚼不断跳动,仿佛要堵住鼻孔内的气息。
我不知道,这群恶棍在这吃了多久,但能肯定一点,他们的食物、女人、绝对不靠双手的合法劳动而得来。可是,这种行为,在风气衰败的工厂内,多赢得羡慕,而非发自内心的蔑视。
鹰眼恶汉身后,还有一张小木床,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孩,蜷缩在上面,她周身赤裸,遍体鳞伤,尤其大腿内侧,被人拧的淤血斑斑,青红难辨。风干的泪痕,凝固在她苍白扭曲的脸上,而屁股下,不断流出白色黏滑的液体,从那呆傻的表情,我知道,她遭受了多次强暴。
看着那个女子,我平静的心绪有些愤怒,左肩上的匕首,静静贴在我下巴位置,它仿佛也示意到主人的杀气,随时待命着。
另外两名恶汉,意识到喝酒吃肉的同伙在玩心计,是在吸引我注意力,他俩便开始猥琐挪动,意图靠到床边,摸出底下掖着的武器。
我失望地摇摇头,忽地跨步纵身,踩上狼藉的酒桌,吃喝的汉子,吓得急速后仰,挥张起来的双臂,犹如出水鸭子,奋力撑开翅膀,震动掉羽毛上的泥水。
以木桌为二次跳板,我再次起跳,让身体尽量高飞,腾起的军靴,被右腿高举,酷似生猛的铁锤,横劈而下,打在一个恶棍的头顶。那光亮的脑壳上,霎时血涌如柱,粘稠的血浆,在猥琐的五官上漫延铺展,犹如浇灌田地。
击碎秃脑壳的右脚,刚一落地,右拳随即挥出,身旁那个恶棍,刚抽出猎枪,没来得及把枪口对准我,太阳穴上就遭受猛击。
一颗血淋淋的眼球,被愤怒的拳头震撞而出,仿佛刚从母体产出的小章鱼,沾黏着几根绿触角,满身污血的落地爬动。
两个家伙双双倒地,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我很了解自己身的破坏力,出手之前,料到他们会被打成这种程度。若打得他们鬼哭狼嚎,引来帮凶,恐怕真要去和杜莫作伴了。
小房前窗外,枯黄的野草和化学罐,还是无精打采,半死不活地伫立在阳光下。
那个攥啤酒瓶的鹰眼汉子,见我拳头打人时身体重心略低,猛把玻璃茬儿朝我右侧脖颈刺来,我急速侧身,躲过这家伙的攻击,左手顺势拿住他攥酒瓶的手腕儿,右手握拳垂直上挑。
“咔嚓”这家伙的手肘,顿时折成九十度,韧带和骨头,粉碎性撕裂,不等他发出惨痛的嚎叫,右臂的肘击,如闪电一般,横撞向他下颌。“嘎嘎,咯吱。”这家伙脸颊一歪,脖颈后面的脊椎断裂,斜倒在两具尸体之上。
我转过身,慢慢走到酒桌旁坐下,眼神柔和地望着最后一名恶棍。
他目瞪口呆,仿佛一具死于惊吓的僵硬尸体。
第二百一十六章:撬开嘴巴的钢叉
“你不必慌张,咱们边吃边谈。”说着,我拿起一双崭新的筷子,从歪扭的白瓷盘子,夹起一片焦嫩肥美的烤肉,塞进嘴巴慢慢咀嚼。
饥饿的胃,顿时兴奋,犹如枯井下的饿兽,知道食物即将抛投下来,提前探起身子,无限期盼地准备着。
“把茶壶递给我,我一天没喝到淡水,口渴的厉害。”说完,我挺直脖子,把嚼碎的牛肉慢慢运送进胃里。这个语气粗鲁的恶汉,完全没了刚才的跋扈,他畏畏缩缩,犹豫了一下,才试探着伸出双臂,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抓右手旁那只胶泥烧成的紫砂壶。
他很害怕,因为,紫砂壶上的盖子,被抖晃得嗡咣直响。
“把双手从桌子底下拿上来,双臂平铺在桌面,手掌打开,十指分叉。”一套命令说完,我扬起脖子,对准茶壶尖细的小嘴儿,咕咚咕咚猛喝。
解暑的凉茶,疏导进全身,一股沁心润肺的快意,刹那弥散全身,从头到脚透着舒畅。毛里求斯气候温和,长出的茶叶香气宜人,名不虚传。
发抖的汉子,看似粗鲁,倒也有几分聪明,他意识到我眼角余光很敏锐,才丝毫不敢趁机偷袭。狼藉的酒桌上,斜摆一把钢叉,捡起竖在眼前,垂直对比着恶汉上身,漫不经心的说。
“放松些,只要不反抗,倒也可以活命。我问你回答,假如我认为你在撒谎,就把你的两只手掌种满钢叉,假如你疼得大叫,我肩头的匕首,会第一时间割断你咽喉。”
满脸横肉的恶棍,惊恐得眼球快要爆出,听我这么说,他急切认可地点着头,那副乖顺的表情,好似求主怜悯,宽恕他之前的罪恶。
恶人,总要把路走绝,才意识到一种重要的东西。美好的人性,是唯一可靠且不出卖灵智的信仰。
“你们抓住那个黑人时?他正与何人一起,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有无文件或物品之类被你们缴获?”恶汉眼珠乱转,用力思考我的提问。他很卖力地回忆,额头的汗珠,不知为惊恐还是费脑,颗颗淌落而下,崩碎在桌子上。
“Villains,I-kill-you!”蜷缩在木床上的女人,突然拿起地上的猎枪,愤恨地朝粗鲁汉子走来。她的英文很拗口,我想她意在和我保持沟通。
“NO-NO-NO-NO,嘘!”我急忙摇头,抬起一只胳膊示意,让抽泣的女孩冷静下来。她不知道,猎枪的噪音很大,开枪等于自找麻烦。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问他,已经死掉三个恶徒,你该消消气。假如他不欺骗我,我答应让他活着。还有,我一会儿带你离开这里。”
一边说着,我一边把赤裸的女孩搂进怀中,轻轻拍她肩膀,用结实强悍的胸膛臂弯,给予一些安慰。
女孩松开猎枪的瞬间,显得急剧痛苦,她双手捂脸,蹲在地上闷声抽泣,她哭的很用力,却不能发出声音。
呆坐在酒桌旁的恶汉,表情似笑非笑,比起尴尬,他更乐于听到可以活命的讯息。我把猎枪的枪管,插入铁板凳孔,用力扳了一下,然后松开手,任其自由落地。
“玩具。”说完,我又吃一大口牛肉。同时,丢给抽噎的女孩几片牛肉,告诉她抓紧吃点食物,一会好跟着我奔跑。
“说吧,把我的问题,全部讲述出来。”我坐回原处,继续吞嚼牛肉,补充着茶水。牛肉富含乳清蛋白质,可促进肌肉生长,这几日消耗体能极大,此时又累又饿,边审问恶汉,边补充满意的食品,心情再好不过。
恶汉心绪平定了许多,积极主动的反映起情况。“天还未亮时,我和几个厂丁巡逻,正好看到两个人,在月下鬼鬼祟祟的交谈。我通知了其它兄弟包抄,想把他们围堵在铁网护栏的墙角。可是,他俩警觉性很高,一发现我们,那个黑人就把另一个推上铁网,自己同我们打斗,掩护同伴逃脱。”
“哦?”我打断粗鲁汉子的讲述,额外问到。“黑人的身手如何?”恶汉被我问的莫名其妙,我忙解释到。“你不许吹捧,真实评价。”
恶汉眉宇间拧成了疙瘩,琢磨不透该怎么回答。“你想活命,就实话实说,不要刻意吹嘘黑人,也不要刻意贬低黑人。”
一番解释,恶汉立刻领悟到精神,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黑人出手如电,手法凶残,我们十个人,个个彪悍如虎,却被他打得两死五重伤。后来,响动惊扰来其它厂丁,他们背着猎枪,才迫使那个黑人束手就擒。”
他话一停顿,我猛然心惊,照此描述,杜莫也是一名杀手,而且实力深厚。本书转载1⑹K文学网⑴6k.cN
“你接着说。”我故作满意之态,依旧边吃边喝。“黑人并无文件信稿,只背了两把长枪,还有零星子弹和玻璃杯。
恶汉一不留神,说漏了嘴,他说的玻璃杯,就是望远镜,侵略越南高棉的联合军,多以此称谓。尤其驻扎在西贡的特种兵,更喜欢这个滑稽称谓。
这家伙用这种称谓,说明这个工厂有退役兵种,或者潜伏着特工,与东南亚战区的某个秘密组织勾结。谋杀,官方最善于以此擦屁股。
然而,我最担心的是,会在此遭遇劲敌,或暴露自己身份。“阎罗工厂”这个阴森的称谓,很像一个代号,暗示更深层的关系网。
“黑人被绑在工厂东南角的燃气罐上,赛尔魔说他脂肪太厚,看着很可恶,所以命令我们把他活活晒死,直到成为肉干儿。
“赛尔魔?他是个怎样的人?战斗力如何?掌管那些事务?”我的追问,吓得粗鲁恶汉脸上红白交替,他仿佛很惧怕这个叫赛尔魔的人。
“你尽管说,只要我救走黑人,你躺在这里装死即可,或者制造点小伤,我保证没人追究你透漏讯息的责任。等我们跑远了,你继续过你的酒肉生活。”
安慰着恶汉,我内心泛起嘀咕。“赛尔魔,我们厂丁的头目,负责看护这里。此人很古怪,喜欢从活体动物身上切生肉吃,尤其是鹿肉。”我有些不耐烦,质问到。“我问你他战斗力如何?比黑人可强?”
恶汉吓得一抖,好似一只乌龟,抽缩几下脖子,才惊魂未定地说:“他,他……,我一拳就把他打趴下。”
第二百一十七章:白瓷盘上的断喉
“You-lie!He-is-a-devil,Extremely-dangerous。”抽泣着的女孩,突然情绪激愤,打断粗鲁恶汉的话。我皱起眉头,沉思女孩的话语。
“别,别听她胡说,我绝对没往陷阱里引导你。”恶汉急切地说完,勉强冲我笑了笑,那一脸横肉,难看极了。桌上的牛肉,被我以最快的速度吃光。
“来,你也喝一口茶水,待会儿把你绑起来,可能很长时间才有人解救。”说着,将剩有水渣的茶壶递过去。粗鲁恶汉的眼神立刻放亮,他欣然接过,并扬起脖子猛喝,仿佛要证明自己不嫌弃我的口水,以此加重保命的筹码。
壶嘴儿就像风-骚女人的乳头,被他咗得滋滋响,对方的喉结,在脖皮里上下窜动。我默默注视,右手忽地一抹左肩头,“嗖”,锋利的匕首,如同毒蝎的尾巴,电光般横扫而出,粗鲁恶汉的肥短脖子,立刻显出深深割痕,溢涌的血液,开始如条红线圈,随即爆发似的,喷涂在酒桌上的白瓷空盘。
大脑袋像千斤重砣,把粗鲁恶汉上半身拖趴在桌子上,他剧烈抽搐,血液汇集成柱,沿桌板斜面流滑,滚落到潮湿的地上。
“霸占上帝子民的膏脂,最终用血偿还,清洗干净你的灵魂,让它升飞进天堂,去亲吻上帝的公正与仁慈。”我冷冷祷念。
“咳,咳咳,咳咳咳……”粗鲁恶汉的脖颈,被割断大半,他试图抽缩手掌,捂住割断的喉管止血,可身体像出故障的机器,神经接收到的指令,只会使肌肉哆嗦的更厉害。
厂内污染的空气,如倾巢出动的细菌,从气管儿残断处成群结队地灌输进去。垂死的家伙,仿佛听懂我的话语,急促的呼吸渐渐削弱,睁大的眼睛缓缓闭合。
女孩再次被吓到,但她急速捂住自己的嘴巴,失声尖叫才变成一阵空响,犹如突哈一口气息,只给人急促的感觉,毫无刺耳噪音。
沾染腥血的匕首,在粗鲁恶汉肥厚的背上抹了抹,重新还原到左肩位置。即使女孩不揭穿,我也能察觉到,这种市井恶棍,自作聪明的小伎俩,比起曾经抓审的跨洲际间谍,蹬不得大雅之堂。
踢开四具死尸,扒下其中最小身材的衣服,丢给遍体鳞伤的赤裸女孩。她面容清秀,朱唇皓齿格外动人,从五官的轮廓与胴体色泽,很像白种人与黄种人混生。
“自己扒一双最合适的靴子,牢牢勒紧在脚上。”一边捆绑打昏的风-骚女人,一边叮嘱那个被强暴的女孩。
等救出杜莫,我们必须沿丘陵逃跑,而且,长满野草的工厂地面,到处丢弃着沾染原油的碎铁丝及三角状白铁片。万一女孩扎伤脚掌走不了路,会增添麻烦。
女孩是当地人,从丘陵种植烟草时,被几个恶棍抢夺进工厂淫乐。她的父母年老体衰,明知女儿在此,却无能为力。可是,女孩并未放弃,没在淫威下蜕化成奴才,她坚信自己的灵魂长满洁白的羽毛。所以,我能够帮助她逃出魔爪。
赛尔魔并非恶汉所说,虚弱的像一个老头儿,卖冰女孩说过,工厂里有个恐怖家伙,能一脚踢破水牛肚皮,应该就指此人。
眼前这个女孩,约摸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竟也郑重的劝我,不要招惹到那个赛尔魔。她根据本地传闻,对我讲述很多。
废旧工厂下面,还有一个工厂,即使那些厂丁,也不被批准进入。他们称霸一方,官商相勾,为进步一扩张势力,竟花钱从东南亚聘请地下佣兵,充当打手的同时,兼顾训练厂丁。
我很了解地下佣兵,普通佣兵好比政府偷偷包养的二奶,而地下佣兵犹如暗娼,两者性质相同,都是杀人工具,却五十步笑百步。
嘲笑和低劣的待遇,使他们心理极度扭曲,竞争压力很大,所以,性格凶残,手法狠毒,成了地下佣兵的招牌。
东南亚常年多雨,丛林地貌铺天盖地,四季如一。越战结束后,很多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战士,撒落到周边国家潜伏。获胜后的政府,饶有鸟尽弓藏之意,给每位兵士的补贴,仅够他们买几双廉价皮靴。
心寒的兵士,迫于生计,最终转化成杀手,他们要积累钱财,洗刷自己被廉价使用的耻辱。而杀手这个职业,在泰国、老挝、柬埔寨,越南等国,沿袭成风。
侵略战争,最终带给双方士兵最大的心灵伤害,因为他们亲临战场,亲眼目睹残酷。之初,群情激奋,怀揣虚无的依托,以为三千万将士奔赴别国疆土,这种气势很过瘾,这种样子去杀人与被杀很高尚,以为在追求正义,在播撒自由的种子。
而实际上,当战斗慢慢变成厮杀,最后演化成屠杀;攻击目标由壮年延伸到老人、妇女、儿童。他们才发觉自己被蛊惑进了世界的肛门。
每个士兵都害怕死亡,他们闯进每一户村子、院子,搜查每一辆汽车,每一艘渔船,都可能遭遇冷枪、爆炸罐。整日目睹同伴被炸得血肉横飞的惨象,情绪自然敏感至极。
恐惧膨胀到一定程度,便承受不住些丝风吹草动,最后,只得用疯狂射杀去寻求安全感。即便面对一个儿童,都会憎恶十足,神经质的认为,他的爸爸、叔叔、或者其它亲属,很可能是对抗中的一员,那些孬种,为何躲避起来,为何不让我射死你,那好吧,宰了这们的小畜生。
荒诞并非仅此,有些妇女、儿童由于饥饿,甚至被怀疑吃饱了一肚子手雷,随时会靠过来报复,开枪射杀掉这些目标时,还口中大喊:“凶手,白痴,不知好歹的猪,我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这种环境,严重摧残了人性,扭曲了人性,让持枪者心智尽失,不惜错杀一百一千,仅为自己活下去增加一丁点概率,哪怕这种增加等于零。
每个战场上活下来的战士,多会悔恨终身,那种罪恶感,像窒息一样折磨人,逼得人去羡慕那些战死者。
第二百一十八章:吉婆岛下的传闻
终究,这是一场人类自残,站在这个角度,胜负无从谈起。惨痛的代价,对几个政治小丑而言,无疑是:“看,这样行不通。”
而政治小丑的回答:“哦!我也冥冥中感觉行不通,经过尝试后,果然行不通。”
先用枪打伤你,再为你包扎,这就是政治小丑的人道主义。很多国家的民众,退化了独立思考的本能,所以,就连这种低级虚伪的幌子,竟然也收效了。”
假使,坐在富丽堂皇的指挥室,也像蹲在壕沟那样,随时崩碎头颅,炸撒四肢,他们的妻子儿女,也参加到战区的平民之中。
我想,历史上很多有关侵略战争的决策,都将发生变化。很简单,战争最大的受害者,永远是老百姓,诸多无法想象到的因素,会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莫名其妙。
但是,一个国家的子民,可以像火柴棍一样被操纵,谁会在乎呢!
赛尔魔,并非一个人名,它属于地下佣兵的代号,如同柔道段数的最高位,但并非各国武术中的最高位。
没有人知道,赛尔魔基地在东南亚的真实坐标。流经越南境内的红河入海口处,是越南海防港,附近有座吉婆岛,传闻岛下有个废旧工厂,而赛尔魔基地,曾在此驻扎。
各个地区的杀手,如同产品,也有自己的品牌,赛尔魔组织,不接受普通人,很多自以为是的罪犯、恶棍、混混,想投奔却无门。
赛尔魔的最大特色,在于育种苛刻,他们只寻找从世界肛门走出来的完整战士。因此,培育出的地下佣兵,个个强悍凶狠,有着战场厮杀的丰富经验。
赛尔魔这个品牌,国际排名较靠前。他们价格不高,又肯卖命,且善于残酷的肉搏战,最关键的一点,能把完成使命看的比生命还重。因此,备受欧美地区的买家青睐。而有些杀手,一旦跑丢武器,便只有被追打的份儿。
杜莫绝非一般海盗,不会轻易载倒在几把粗制猎枪下,他一定遭遇了那个劲敌。女孩穿好恶棍身上的衣服,虽然松垮肥大,却包裹起柔软的身体,一双马靴像滑雪板似的,被她穿在脚上。
这个灵气的姑娘,对我深情地眨了眨眼睛,湛蓝色明眸,闪动光泽,显得极为乖顺。我告诉她,从那堵小矮墙下钻过去,蹲在工厂西北角的草丛藏好,等我带黑人回来,便从那里逃走。
我套上一件厂丁的衣服,拿一块湿毛巾盖在头顶,使之遮住脸颊,然后朝捆绑杜莫的东南角走去。干枯的野草,摩擦的膝盖瑟瑟作响,一排排银灰色的化学罐,被晒得起皮掉渣儿。
走了十多分钟,才依稀看到一个黑亮的胖墩,仰绑在铁罐上,肚皮朝天。完好的肌肤,若在毒辣的日头下晒到天黑,无异于开水脱掉一层皮。
随着距离拉近,我也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靠到跟前,绕化学罐转了两圈,发现四周无人,才假装好奇似的凑过去。杜莫嘴唇干白,浮肿的五官,伤痕累累,凝固的血迹层层干裂,猛然看去,那满脸的脓包像感染了生化病毒,人也像死亡了一两个时辰。
“杜莫,你不要动,很快就把你弄下来。边说着,我边警惕着四周。那个赛尔魔佣兵,将获了我执行第一步任务的武器。假如对方知道杜莫还有个同伴,多会埋伏在暗处,用狙击步枪守杀。
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铁架子,支撑着卵蛋一般的金属罐,厂子中央的几棵大树,仿佛处在秋季凋落时段,狙击手很难隐藏在上面,我担心冷枪会伪装在膝高的野草丛,假如腿被敌人打断,赛尔魔佣兵多会扑上来,吃几口鲜肉,这一点也不玄乎。
此类佣兵有个习俗,每杀死一个敌人,都会从对方身体上取下一块儿肉吃掉,表示自己是强者,好比狮子啃噬斑马,上帝不会怪罪食物链条上的杀戮。
见四下无人,我忙攀援上铁架,烘晒炙热的化学罐,像加热后的煎锅,烫得屁股都不敢挨一下,我只好蹲在上面,幸亏军靴底子厚实。
杜莫早晨被绑上去,后背上的肉皮,应该没太大烫伤,那个赛尔魔佣兵,把杜莫当成丧失人权的战俘或动物一样虐待。可见,此人不单杀人,更乐于摧残人。
割断杜莫身上的绳索,把他轻轻落地,套上另外一件厂丁服装,扛着他粗胖的胳膊,朝小房子走去,他严重脱水,需要缓一缓,不然,无法跟我一起,翻越铁丝围墙,逃回丘陵山顶。
我拖着杜莫,假装两个喝醉的厂丁,从工厂中间穿过,直到走回小房子,才把他放躺在小床上,拿起女人洗屁股用过的脸盆,打来池水给杜莫擦洗。
湿水的伤口,很快把昏迷的杜莫疼醒,他嘴巴肿的很高,脸颊两侧的颧骨,犹如蘸上鲜红果酱的黑面包。“哦,这群混蛋……”话刚说到一半,杜莫忙捂住裂开的嘴角,丝丝哈哈气喘起来。
“你听说过赛尔魔佣兵吗?这次真让我遇上了,太他妈恐怖凶残了。”他嘴巴不敢张开,吱吱唔唔地说着。“那家伙戴一个铁皮面具,上面有许多小孔,栓满颜色古怪的动物鬃毛。尤其那双眼睛,太凶残了。”
我递给杜莫一些茶水,让他先喝一点,润润喉咙,等胃部慢慢蠕动起来,再多喝一点解渴。“你能活着已是万幸,假如他们不够残忍,一枪把你毙掉早点解脱,我只能来收尸。”
“嘿嘿。”杜莫使劲闭着嘴巴笑了笑,我的话,让他宽慰不少,他顿感庆幸,这家伙心里明白,只要坚持到天黑前不死,我一定会找到他,把他弄出废旧工厂。
“宰得好,这几个混蛋,见我被赛尔魔打倒,全他妈围上来踢我,跟疯狗一样。”杜莫看到地上的死尸,青肿的眼睛缝隙,立刻透出一丝光亮,继续解气地忿忿到。“我最厌恶殴打无力还击的对手,本想自己过来弄死他们几个,既然仇人死你手里,我这心里倒也蛮舒服。”
“好了,他们都死了,没什么可记恨,还是想想杰森约迪交给的任务吧。”我故意提醒,让他想到丢失的两把长枪。
第二百一十九章:凶残的赛尔魔人
“嗯,这话倒提醒了我,赛尔魔佣兵抢走我们两把狙击步枪,二十颗子弹,还有一个望远镜。”杜莫说这些话时,浮肿脸蛋上的嬉皮表情消失的很快。
“看来,没办法一走了之,我得先把你和一个落难女孩弄出去,然后回来拿任务必须的武器。你清楚那两把狙击步枪的大概位置吗?”
杜莫咧着嘴巴思考,仿佛他转一转大脑,周身也跟着发痛。“我记得被赛尔魔佣兵拿走了,工厂中央有一间灰褐色铁屋,里面好像通往什么地方,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地下工厂。”
“绑着的这个娘们儿,干脆一刀宰了她,免得日后引来口舌之患。”杜莫恶狠狠的说。我搀扶起他,双双顶好毛巾,拎着空酒瓶朝工厂东北角走去。希望被人瞥见时,误认成两个醉鬼。
受伤的黑亮科多兽,走路歪歪扭扭,显得极为笨重,我俩在枯黄的野草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他总不忘抱怨,为什么不宰了那个短裙骚女人。
他多半被打糊涂了,仇视心理一度飙升,杜莫毕竟是个身手老练的海盗,被几个地痞恶棍殴打,自然恼怒的很。但我很奇怪,杜莫为何与这个女人过不去。
“她又没打你,干嘛如此恨她,若没有她,这几个恶棍该拿你开心了。”说完,我把杜莫从矮墙下的窟窿推出去,继续警惕的朝前走。
“卡蒙娅死了,被人挖空双眼,丢进鬣狗笼子活活咬死。告密者是个女人,每天和卡蒙娅一起采集茶叶,我恨他们。”说着,杜莫浮肿的眼睛缝隙,唰地淌出两行热泪。
“卡蒙娅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帮人传话,那些该死的混蛋。”杜莫越说越悲痛,我怕他不能自已,忙低声劝慰,示意他保持冷静,眼前正有很多危险的麻烦。
杜莫昨晚与第二个任务传承者接头,得知了卡蒙娅遇害之事,他说恨他们。那些人指谁,杰森约迪?还是任务的针对一方?
不难看出,他对卡蒙娅感情很深,不是个无情的海盗。但是,刚才那些话,也让我听着揪心,一是为慷慨解囊招待过我的茶园女工,二是担心海魔号上的芦雅等人。
四周的空气,犹如无形的火焰,围绕在人周身,令肤表异常难受。杜莫脸上的道道伤痕,害怕这般刺激,面皮下的毛细血管,被混杂毒气的眼泪腐蚀得异常彰显。
我拖着杜莫开始小跑,虽然这样容易被识破,但必须争取时间,万一他煎熬不住,肥重的身体昏厥,想背着他翻过铁网难度很大。
“杜莫,你保持清醒,争取爬过铁网围墙。看,那个落难女孩,待会儿让她照顾你,躲避进丘陵山顶,我一拿回武器,立刻过去找你们。”
杜莫的精气神儿,如扎钉的轮胎,消散很快,这会儿看来,远不比在小房子那会儿强盛,我知道,他快坚持不住。落难女孩飞快的奔跑过来,帮我一起搀扶杜莫。
“当啷啷,当啷啷,……”锐利的金属碰撞声,在我们右方响起,我急速侧目,映入眼帘的情景,令我霎时一怔。
刺眼的阳光下,一个上身赤裸的彪形大汉赫然出现,他胸膛和双臂,挛凸着惊人的肌肉,攀粘在上面的汗珠,使淡黄色皮肤闪着油油光泽。
这家伙戴着铁皮面具,后脑梳起高高的马尾辫子,面具像经过铁锤长年累月的敲打,充满磕磕碰碰的沧桑,面具两侧的脸颊部位,有密密麻麻的小孔,穿栓着五颜六色的动物鬃毛。
这种怪异装束,透着一种庄重森严,浓厚的死亡气息,使任何认为滑稽造作的人都笑不出来,尤其他稍稍裸露的下巴边缘,长满狰狞的肉疙瘩,我知道,那不是肿瘤,看样子像被轰炸机的燃烧弹所伤,毁掉了容貌。
我很了解这种从死亡深渊爬出来的家伙,他们多数危险凶残,憎恨生命,痛恨每一个对手。“杜莫,你和女孩赶紧翻越铁网,我拖住对方。”
落难女孩吓得有点发傻,明明听出我缓和语气中的急切,却呆呆楞在原地,双腿僵化一般。“嘿!赶紧爬过这该死的鸡栅栏。”杜莫一把抓起女孩后颈,令一只手揪住她屁股上的裤子,犹如往墙壁上挂东西。
女孩这才回复意识,惊恐转换成求生的本能。她咬紧嘴唇,四肢奋力攀登。杜莫也顾不得伤口剧痛,自己攀爬的同时,不忘提拽女孩一把。
“当啷,当啷……”赛尔魔佣兵的确很恐怖,他右手握着寒光闪闪的锋利朴刀,比我之前那把普通朴刀更具破坏力,偷猎者多用此工具割取狮子皮,假如臂力够大,对准水牛脖子猛地一轮,一颗牛头刹那滚在地。可想而知,以这家伙的气力,若把朴刀挥砍在人身上,后果会是怎样。
割皮朴刀划着铁丝网,擦出道道火花,赛尔魔佣兵咬牙切齿,瞪着恶狠狠的红眼睛,恶煞一般冲我们逼近,他越走越快,朴刀碰撞网格发出的噪音节奏,间隔越来越短。
“当啷啷,当啷啷,当啷啷啷啷……”这个魔鬼一样的赛尔魔佣兵,终于爆发了,他如一头逼近猎物后狂扑上来的猛兽,沿着铁丝围墙的根部,越跑越快,越窜越勇,如同疾驰的电车,映射在墙壁上的影子。
“快,杜莫,他在追你们。”随着我一声疾呼,那个赛尔魔佣兵,竟然跑上了铁丝围墙,他把长长的朴刀咬在嘴里,四肢抠抓住铁网眼儿,悬垂向下的剽蛮体魄,好似墙壁上的一头巨型蜘蛛,朝欲要跑出工厂的杜莫奔去。
喊声阻止不了敌人的攻击,我扯掉身上执拗的厂丁服装,一个箭步飞奔而起,也朝铁丝网奔去,如果我拦截不住这个疯狂的家伙,杜莫的圆脑袋,会被他一刀削下,滚落下枯黄的野草丛,或者掉进铁网外的刺槐树冠。
眼看就要撞到铁网,我猛然提起右腿,使脚尖儿踩进较高的铁丝网孔,双手啪的一声,勾挂住头部上方的网孔,借助这股冲击力,急速往高处爬。铁网围墙急剧晃动,但没阻止我调整姿态,迎接来势汹汹的赛尔魔佣兵。
我像一只尾巴斜朝上的壁虎,等候扑爬过来的对手,他的出现太过突然,这家伙不用枪械射杀我们,而是拎着朴刀追过来,说明他实力深厚,对付我们几个,对于他来讲,只是一场兴致勃勃的杀人游戏。
假如我有一把手机,会毫不犹豫的击毙他,同这种家伙肉搏,太过危险,因为他们早就忘记了自己的生命。然而,杰森约迪太过谨慎,限制我和杜莫接触枪械,才引来眼前诸多麻烦。
现在,我甚至连一把普通朴刀都没有,刚才若去草丛捡根坚硬的铁棍,用来同赛尔魔佣兵的朴刀对抗,别说杜莫的脑袋,落难女孩的四肢,恐怕也给砍落干净了。
左肩的匕首,在小型核潜艇上配给,锋利程度绝非一般,但与赛尔魔佣兵的朴刀对抗,劣势很大。那家伙的武器,至少四十公分长,而我的匕首,为追求出鞘速度,长度受了限制,不足二十公分。
铁网围墙嘎啦嘎啦地晃动,我和那个赛尔魔佣兵,仿佛坠落到在一张网上的蜘蛛,为争抢同一只小虫而恶斗。一个能在铁网围墙上急速爬行的家伙,扒抓力大的惊人,敏捷度高的惊人。
我第一次同赛尔魔佣兵交手,对方自然看得出,我和杜莫非一般职业,他既然不肯持枪过来,说明他自信十足,认为靠一把朴刀便能捕杀我们。从那凶狠的气势,不难想想,死在他手下的佣兵,不会是个小数目。
“闭上眼睛,走你的。”十万火急的时刻,杜莫命令女孩闭起眼睛,我不用看都知道,杜莫预算出了时间,他知道来不及快速翻爬,就提起女孩的脖颈,一把将她扔上外面的树枝。
他这么做很正确,一旦我抽出匕首,同赛尔魔佣兵的朴刀对抗第一回合,没压制住这凶猛的家伙,而杜莫和女孩刚翻越过铁网围墙顶部,抠抓在网眼上的手指头和脚尖儿,会瞬间被削砍干净。
可以想象,只剩一半的两只脚掌,如何奔跑上丘陵躲避,就算循着血迹,一样躲避不了追杀。卖冰女孩说过,凡是不被允许进去的陌生人,都不会活着出来。
“啊!”女孩一声大叫,被杜莫身不由己的扔上了刺槐树冠,就算木刺扎伤些身体,总好过砍去指关节。“别怕疼,用力抓住树枝,我马上跳过来了。”
杜莫喊完,随之噗通一声,落向葱翠的刺槐树冠。“啊,太他妈疼了,老子没被木刺扎着。你这马戏团跑出来的铁面猴儿,过来抓老子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哈哈哈……噢!”
狂妄大笑没保持两秒,嘴角的裂痕就让杜莫闭了嘴。他故意大叫,意在提示我解除守护状态,转变成攻击状态;同时,也激怒凶狠的赛尔魔佣兵,好让我有机可乘。
但我知道,以杜莫现在的身体状态,他已经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