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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恐龙大撤退
且说徐正气正给莹师二女疗伤之际,火鸡却骂声四起,吵得林兰不得安宁。
突然,山摇地动,石牢也是摇欲坠,洞外传来了巨猿们惊恐的叫喊声,传进洞内的林兰耳里,引得林兰也是惊恐欲绝。
这一阵山摇地动将我也惊醒过来,可眼下正是疗伤的关键时刻,真气输入是万万不能断的,只要稍有断停,师师和莹莹绝对会一命呜呼。
我抄起两人庞大的身体,夹在腋下,掌心却紧紧贴在两人的背心上,大叫:“兰姐,地震了,快跟着我逃出此洞。”
林兰一见我醒来,心中大定,随着我就要走出石洞。牢内的火鸡急得大叫:“喂喂,臭小子,快放我出去,我不想被活埋在这里。”
我回头一看火鸡那张可怜惜惜的俏脸,心下一软,抬脚踢出一块石头,恰好将那藤结踢断。这一踢不打紧,可世事难料,正是因为这轻轻的一脚,一时的妇人之仁,给我今后的生活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可现在我却想不到那么远去,大地的愤怒可不是好惹的,为了不成为第一个被活埋的天下第一高手,我命林兰趴在背上,人似脱兔,飞也似地逃出了石牢。
可怜的火鸡功力被制,只好迈着两条鸡腿,一步一撞地跟在我身后。
一奔出石牢,我便冲天而起,山中的树木巨石数不胜数,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当头砸了下来的话,那可是一石四鸟啊。
我施展轻功,纵上树梢,只见后山的山石滚滚而下,砸得巨猿们抱头鼠窜,有些巨猿躲闪不及,要么就是不走运,被砸得血肉模糊,更有甚者给砸成了一滩肉泥。浑乱中,似乎看到火鸡挺着一身五彩缤纷的羽毛逃出生天。一看到树梢上的我,吓得俏脸变色,忙朝反方向逃去。
我虽看见火鸡逃跑,可眼下的情况是十万火急,哪有去管她的闲功夫。只一停的功夫就带着三女飞纵向前山石洞。
林兰早给这大自然的威力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双腿更是夹在我腰间,一动也不敢动。
前山的巨猿数量更多,当然其混乱的场面也更为惊人,巨猿们显然从未碰到过这种事情。有的吓得趴在身上不停地朝天叩头;有的巨猿四处乱跑,嘴里“哇哇吱吱”一阵瞎叫;还有得巨猿大声呼喝,还一边朝石洞不停地叩首,似乎是想请武则天出洞帮忙。
武则天早给我的巨炮轰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哪有力气来帮这些巨猿。
更可笑的是,当巨猿们看到我带着三女从天而降之时,竟把我当成罪魁祸首,标枪长矛如雨点般朝我扔来。我哪里顾得着理会它们,轻功再展,已经飞进了石洞里。还得去救武则天母女出洞呢,哪有闲功夫去教训巨猿。
刚走到大厅就碰到武则天母女三人。武则天此时已经整装完毕,但身上的伤势却半点不见好,头脸还是肿得像个猪头,走路都要武姐武妹搀扶着。武姐武妹二人各背一个虎皮包,搀着武则天正急急奔来。
三女一见着我,武姐武妹当先欢快地叫道:“相公,你来救我们了。咦,相公怎么把两个妖精带出来了?”武则天却是恶狠狠地瞪着我,显然是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废了。
“废话少说,以后再跟你们解释。快,我带你们出洞,这里很快就要塌了。”我急忙道。
可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从这大厅到洞口,少说也有好几里地,更可气的是那通道七扭八弯,路虽够宽,却不太好走。我仗着绝顶的轻功也花了半刻钟时间才到这里。若是像武则天母女这么慢的动作还不定要花多少时间才能逃出去呢。
怎么办,我一个人怎么带着六个人飞?命苦啊,死马当作活马医。我道:“武姐,你学着林兰的样,搂着我的脖子到我背上来。武则天和武妹到我怀里来,你们俩分别搂着林兰和武姐脖子。快,时间来不及了。”
当下三人按着我说的话,一一挂到我的身上来。我身上挂着四个女人及两个半兽人,足足有一千斤。若是常人的话早就给压趴下了,可我还要不停地给莹师两女输功,延其性命。真可谓是超人中的超人了。
多加了三个人的重量,我的轻功身法却没有什么大影响,半刻钟时间已经飞出洞去。刚一飞出来,身后传来“轰”地一声惊天巨响,我哪敢回头,笔直纵往远处的树梢。
可老天要跟我作对,这些死猴子也要反我。才出得洞,一阵呼哨声,扑天盖地的标枪长矛雨朝我们射来。我大惊,全身功力提至顶点,金黄色的护体神功才在矛雨及体前一刹那,堪堪护住众女身体。
长矛不停地敲打在金光之上,却纷纷化成粉屑洒落地面。我动作丝毫不停,一眨眼间已经纵出了石山。
一向小言寡语的武妹这时竟然大喊大叫:“相公,相公,石山塌下来了。哇——,巨猿们死的好惨,好多都被压在山下了。”
“死得好,竟然偷袭我。”我诅咒那些落井下石的笨猴子们,最好是绝了种,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眼下大地在颤抖,时不时有一两颗古树倒地不起,我方飞至一颗大树梢上,还不得立稳脚跟,一阵巨颤随之而来,差点把我震落下去。
再看远方,那震动传来的方向,大片大片的古树在剧烈的地震下摇头晃脑,这森林里又有何处是安全的地方呢?
林兰紧张地问:“相公,咱们怎么办?”我张目四顾,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一个安全的所在。
武则天此时竟然开口了,她用怪里怪气的声调说:“去那边的山峰。”
我往后一看,森林里有座小山峰,离石山不远,但不像石山是个中空的山,结实的紧。远远看去就像个梯形的顶柱。那山虽然也有巨石滚落,但山顶上空无一物,尽是一小片平地,加上峰顶恰恰高过古树树梢一两丈,正是这地震中最安全的所在了。
当下我也顾不谢武则天,带着众女纵飞到了山顶上。一到山底上,我一颗悬着心总算是有了着落。众女从我身上下来,紧偎依着我,看着这不知哪里来的地震情景。
眼下我安下心来,细细打量这场灾难带来的后果。除了石山以外,其余各处并没有出现倒塌现象,看来是石山中空经不住这股震动,以至倒塌的。余者也就是倒了几颗老树,可那也只是树干中空,命不久矣的古树。地面上找不到明显的裂痕,似乎并非是地震。
况且这股震动似乎有着某种规律性,一阵一阵的节奏分明。不过明显一震比一震要来得强烈。突然,林兰尖叫一声,指着远方道:“相公,快看。”
我朝她指的方向望去,浑身一震,一脸的不可思议。
只见远方奔来一群怪物,乌压压的一大片,也不知有几千几百头。只见那群怪物长得比十几丈高的古树高出十来丈。身体有如一座座小山,四只脚粗短足有十人合抱,肉滚滚的巨尾脱出有七八丈长,最稀奇的是那脖子,像足了一根根树干,直直的有十丈长,脖子上却顶了个只比颈子略粗一点的脑袋,长着一张不大的嘴,也不见有锋利的獠牙。
“这是什么怪物?”我自方自语道。
“啊——,史前恐龙!”一声尖叫传来,我转头一看,只见火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右方的几十米外的空中,正扑腾着那几丈长的翅膀,一张俏脸吃惊地望着那群怪物。
“什么恐龙?你知道这是什么怪物?”我急问道。
火鸡一个扑腾便飞到我们身边不远处,踉跄地从半空中跌下来,立脚似乏了力,差点扭了一双鸡脚。
火鸡功力被制,好不容易从后山逃出,早见到这个小山峰,便朝这里飞来。可浑身偏又无力,慢腾腾地飞到这时,我们早已在这里休息多时了。
“不错。”眼下的火鸡可谓是狼狈不堪,全身原本五彩缤纷的羽毛早已是零乱不堪,一张白白的粉脸上也是乌漆八黑,真不知她是从哪里化来的妆。
“天宫的宝库里有一本书,上面画的都是凡间人类出现之前的物种。我听王母娘娘过,盘古开天辟地以后,女娲捏土造人以前,这天地间便是被这种叫恐龙的庞大物种我霸占。后来,天塌了下来,砸得这恐龙灭了种。女娲才补天,再造成出人类来。”
“这么说,这恐龙是史前生物喽?”我疑惑道,“可又怎么跑到这飘渺森林里来了,还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我还以为是地震了呢。”
火鸡皱了皱眉头道:“我也不清楚,也许和我一样,是被那股怪风吹来的也说不定。”
我刚又要发话,火鸡突然神色一变,道:“天哪,霸王龙!”
我再看去,只见那群恐龙身后竟然又出现了近千头怪物。只见那怪物完全不同于先前那群恐龙有着臃肿肥胖的身体。它高约二十丈,一个大头就占了全身三分之一的重量。头上两只巨眼下是一张恐怖的巨口,上下两排锋利的獠牙上有四颗明显比较大,远远看去光那些泛着寒光的獠牙就足以令人吓得尿裤子了。
前脚极小,双短,龟缩胸前,两条后腿却是极其粗壮,长得又长,在身后一条粗壮带有长鳍,有如锯齿一样的长尾平衡下,奔速极快。以我目测,足足有三百八十公里每小时,比我的轻功慢不了多少。
“前面的是一群食草恐龙,后面的一群是食肉的霸王龙。”火鸡一解释,我就算到了事情的原委。一定是食草龙害怕霸王龙,所以才成群地逃命,几千几百头重达上百吨的恐龙同时奔跑起来,这效果又比地震差得了多少呢?
难怪石山会塌了,原来是这两群恐龙惹的祸。
“不好,快跑!”我脸色巨变,大叫道。只见情况是急转直下,那群该死的食草龙竟然往我们这个方向奔来,瞧那毁天灭地的气势,若不快点逃命的话,保证会变成一片肉饼。当下众女又照原先的方式一一挂在我身上。我纵身一跃,施展出“陆地飞行术”飞快地往前飞去。
我原先的轻功名叫“星零棋步”,可以我向在能在空中遨游一阵的身法,完全脱离了星零棋步的范畴,对我来说,叫它“陆地飞行术”是最恰当不过的了。以我现在的功力,足以称处上是“陆地半仙”了。
可就算我夸口称自己为“半仙”,可屁股后面那群食草龙依然是不依不侥地紧跟在后,任我朝哪个方向,也躲不过食草龙的追踪。
日头渐渐偏西,我仗着绝世的内力纵飞了一个时辰了。这逃命不但累人,还更枯燥,神经更是绷得紧紧的。我突然开口道:“火鸡哪去了?”
众女见我问得莫明其妙,半晌回不过神来,武则天突然开口说:“她在食草龙的背上。”
我转头迅速地望了一眼,凭现在的眼力,看得一清二楚。火鸡正悠闲地翘着二朗腿,惬意地看着没命飞奔的我们。
我气得不打一处来,骂道:“那些恐龙是不是不喜欢吃鸡肉的?”
众女给我说得扑嗤一笑,一时间紧张逃命的神经全松了下来。武则天略一思索道:“莫非那些食草龙是不吃肉的?”
我一听,大喜,哈哈大笑之下竟然回身奔向那群食草龙!
众女急的大叫:“相公,你莫不是气疯了不成?”
“相公怎会害你们,你们看着好了。”我安慰道。
不一会,我们就降落在了一只食草龙的背上,与火鸡的那只正好是齐头并进。众女除了武则天以外,都吓得失声尖叫,紧闭双眼,不敢致信此刻竟然会站在食草龙的背上。
食草龙身体庞大无匹,虽在剧烈地奔跑,可它的背上却相当的平稳。站在它背上,只觉有点轻微的晃动而已。
“好啦好啦,都睁开眼睛吧。现在安全了。”我柔声安慰道。
众女睁开双眼,十分稀奇,都伸出手摸摸这摸摸那,一时间叽叽喳喳地谈起自己的感受来,哪里还有先前惊恐欲绝的样子。
火鸡在那头高声叫道:“喂,那边的英雄,逃命的滋味爽不爽啊!”
我心中气极,真想出手教训她,可掌心上有两条人命,却不是能随意动的。武则天是浑身功力聚集不上,却也乐得火鸡嘲笑我。
武姐一听,不乐意了,她可是个有泼妇潜质的主。当下扯开嗓门,对着那头的火鸡,放出机关枪,噼里啪啦一顿臭骂。真是想不到,她在这深山老林子活了十几年,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骂人的话?
武妹看着我笑笑,轻声在我耳边说:“无师自通。”
我心下大汗,武姐这泼妇的资质果然是非同凡响,骂人都能无师自通,列位看官是没看到火鸡那涨红的鸡脸,就像是给人赏了几个五百似的,脸红脖子粗。
不过武姐也算是遇着了对手,火鸡那骂人的本事也是不凡,不知是不是从王母那偷学来的。骂人的每一句总脱不了“混球”二字,看来玉帝也不是万能的呀!
眼下的情况依然不佳,霸王龙紧咬着食草龙的屁股不放,硬生生一口气追了食草龙两个时辰。而食草龙是为了身家性命而奔,更是拼尽全力,不叫霸王龙追上一个。霸王龙想是见着到嘴的猎物竟然拼死逃命,半天追不上,也卯足了劲,吃了一路的灰尘仍不解饿,瞪着一双双大大的眼睛,巨口流着口水嚎叫着狂追不止。
追至傍晚,食草龙丝毫没有停脚的意思。可这却害苦了我们了,至我醒来,不但粒米未进,还连番有剧烈的动作,再加上不停的输功给两女到现在早已是饿得两眼昏花,耳鸣不已了。
看着屁股底下震动的恐龙肉,我真想割几片下来用火烤了尝尝味道如何。又想这恐龙如些善跑,我若是吃了它腿上的肉,不知自己的轻身功夫会不会更上一层楼呢?
当然,我也只是想想而已,若真是割了它肉,搞不来它来个咸鱼大翻身,那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好在莹师两女伤势已经稳定下来,虽然昏迷依久,却不再有性命之忧了。
看来这食草龙有一阵子好跑了,霸王龙也有一阵子好追了。
“相公,我带了些干粮出来。”武妹一句话听在我耳里简直比得上是仙乐。我大喜道:“你怎么不早说?”我拿过她递来的虎皮包,抢出里面的肉脯就往嘴里送。边吃还边嘟囔着说:“你们也饿了吧,来一起吃点。”
当下众女开始分吃肉脯来,许是逃命,人精神紧张,饿得也快,连平时饭量极小的林兰都吃了一大块肉干。这一大包干粮,一下子就只剩下半包了。
饱吃一顿后,对那死盯着我手中肉干的火鸡道:“火姑娘,像你这种仙鸡想来是不用吃饭的吧?”
火鸡此时颇有些后悔先前对我的嘲笑了,嘴角竟然流出口水而不自觉,听我一说,死撑着脸皮道:“哼,本姑娘早就练至辟谷阶段了,哪里还用吃这些个垃圾食品。”
众女对着火鸡就是一阵笑骂,火鸡饥火冲天,恨不得飞扑过来,抢走武妹手里的干粮包。武妹与林兰生性善良,到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我道:“相公,就分她一点东西吃吧。你看她那幅可怜样,明明饿得要死还撑着张脸皮。怪可怜的。”
我一听,道:“好吧,我的好娘子们善良至斯,将来一定是贤妻良母。”施出暗器手法,将一大块肉干送至火鸡身前。火鸡用古怪的眼神瞄了我一眼,用翅膀捧起肉干,转过身子,吃将起来。在那转身的一刹那,我在她脸上似乎看到了两点闪亮的东西……
“相公,你为什么要救这两个妖精啊?”林兰突然说出一直压在心头的疑问,顿里心中舒服多了。
我看她脸色就知道林兰又想歪了。忙把在林中怎么遇到莹师二人,怎么捅伤了莹莹,又是怎么跑到树洞躲雨,第二日早晨又是怎么碰上火鸡,以至于双方大打出手的前因后果说了个详详细细。
众女自是对我一顿老拳,最后齐声说:“早知道就不给火鸡肉干了。”
我道:“这火鸡也只是性子偏激了一点,反正现在大家都平安无事了。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天下太平岂不更好?”众女连连称是,只有武则天骂我幼稚。
我心道,自己本就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幼稚又如何,快快乐乐才是福,平平淡淡才是真。虽然有时我喜欢冒险,那不过是一时的冲动而已。
这场惊天动地的生死追逐之戏仍未谢幕,我惊叹恐龙们的耐力,这肥胖臃肿的身体当真不是白吃的。夜色暗了下来,众女累得早已经趴在食草龙背上,相偎依在我身上睡去了。连对面的火鸡也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音,一动不动地趴在那恐龙背上沉沉睡去……
欲知这场恐龙大角逐之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七章 人龙之战(上)
且说徐正气带领武则天诸女及三个半兽人竟躺上食草龙背上呼呼大睡,反观食草龙竟然连奔了一日一夜,毫无停止的意思。
东方微微发亮,眼见着太阳就要出来了。此时这群吃了伟哥在前头发足狂奔的食草龙们,所剩者亦不多矣。
我缓缓从调息中清醒过来,好在这龙之真气尚能自行运转,无需太过精中精神亦可修炼。张头四顾,经过这一天一夜的狂奔后,几千头食草龙此时只剩下不足百头了。显然那些奔跑不及的食草龙做了飘渺森林的肥料,不过幸好我们所乘坐的属于“领头羊”之类,要死也是最后的一批。
反观后面的霸王龙,一个个腹部饱涨,也不怕消化不良,挺着一个个将军肚,嘴里发出鬼哭狼嚎似的叫喊声,迈着放大版的八字步紧跟不舍。我不禁有些怀疑起祖师的言论来,莫非饭后跑步更有助于消化?
不过这四周的景色似乎有点变样了,参天的古树早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些杂草灌木。连绵起伏的山头也没了痕迹,眼前一马平川,见不到一棵树的影子。
“相公,这里好像不是飘渺森林了。”武妹轻声说。
武则天开口道:“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八百年了,八百年了,朕有八百年没看到过平原了。”武则天两眼放光,激动的手脚不知往哪里放,眼中流下了欣喜的眼泪。
“啊——,太好了,太好了。我好高兴啊——”武姐竟然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大跳起来。
众心的热情感染了我,长身立起,我双臂仰天伸起作拥抱状,“啊——”,长啸声声,声振长空,百里可闻。这许多天的郁闷之情,尽在这声长啸中,倾泄而尽。
众女看着我雄壮的英姿,心中泛起对我的爱意,都因身为我的妻子而自豪。武则天看着我心想,好久没有看到男人这种豪气干云霄的气势了。
此刻经一夜调息的我,神气充足,元气充沛。我现在的状态可以称之为十三年来最顶盛的时期了,心中战斗欲催动着我的心,令我兴奋不已。
“众们娘子,看为夫将那群可恶的霸王龙杀了如何?”我自信满满的看着众女,林兰三女纷纷不安道:“相公,你一人敌得过那么多的恐龙吗?”
我朗声大笑道:“相公可不是那种喜欢夸海口的人哦。”
武则天泼冷水说:“哼,即使你身怀盖世神功又如何?要不是这群恐龙在无意之中带我们出了飘渺森林的话,我们还不知道要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上多久呢。眼下在这茫茫平原上,一眼望也望不到边,不如叫这恐龙背着我们,总给我们省下许多麻烦。你若是把那霸王龙统统杀了,岂不是坏了大事?”
众女一听,纷纷赞同武则天的观点,连火鸡也点了点头。我虽然也同意她这个看法,但总觉有种给她压制的感觉,总认为武则天想骑在我头上,心在兴奋之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看事物可以从多方面入手,武则天毕竟比我多活了千把年,又曾在男人的世界里凭自己的本事登上帝位,真可称之为“人精”。
我初出江湖不久,非但年纪很小,而且自幼生长在深谷之中,与俗世接触不深,对于为人处事,江湖经验等等方面只能称得上是小学生。现在身边正有个最好的老师,当然我不会明着向武则天请教,暗中观察是最好的办法了。
这么一想,我心中顿时释然,不再与之计较,点点头说:“看来是相公年轻太过冲动,想事情方面还不够全面,多谢岳母大人指点。”朝她抱了一拳。
武则天见我向她道谢也是一愣,这个徐正气一直与自己斗气,没想到他心胸竟是如此宽广,当真是个良材美玉,堪为年青一代之俊杰矣。
“驸马何须如此客气,你与朕都是自家人,何须多礼。”武则天纤手前抬,只差道句“平身”了。
真不知她是做作还是说惯了嘴,一时改不回来,整天把“朕”字挂在嘴边上。
又奔了两个时辰,已经可以看见前面的一些村落了,幸好食草龙没往那村子里跑,不然对村民们来说,那一定是个毁天灭地的打击。但惊天动地的异响及地震,还是将村民们从农舍里惊了出来。
人们纷纷抬头张望这些庞然大物,有的村民已经拿出来菜刀锄头,生怕恐龙会冲过来,握武器的手都在颤抖;还有一些人大呼小叫,托儿带女的准备逃离。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一大群人吵得了天翻地覆。
但只一会儿,恐龙就从村落旁一跑而过,就连霸王龙也没正眼瞧这些不够它塞牙缝的食物们。对它们来说,食草龙才是真正的肥羊。列位看官,如果在你饿得头晕眼花时,面前分别放着一头烤猪和一碟小蚂蚁,你会选择哪种食物呢?
以已推人,霸王龙显然很聪明,它选择的是食草龙。
武姐武妹两女是头一回到尘世中来,突然看到那么多的外人,竟然有点害怕起来。毕竟她们的长像太与众不同了。
看到食草龙只是从旁擦身而过,村民们安然无恙,我松了口气,见武姐武妹两人害怕的样子,安慰道:“姐妹俩别怕,有你们相公在,没有人敢欺负你们的。”
武则天则嘲笑道:“只怕你到时候顾此失彼,两头落空了。”她是指我怀里的两个伤号莹师两女。
我毫不以为意,道:“岳母大人千年修为,怎么会对亲生的女儿见死不救呢?”武则天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的话,还有何面目苟活于天地间?”
“你……”我一时语塞,武则天说的确实不错,若是此时我仍是武功尽失的话,早在昨日就命散龙脚了。
“岳母教训的是,小婿自会好好照顾武姐武妹一辈子的,不劳岳母操心。”
“这样最后,若是哪天叫我发现你对武姐武妹有半点冷淡,哼,小心你的脑袋!”武则天色厉内荏道。
其实武则天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了八百年,早就寂寞无比了。好在近几年有一双女儿陪伴左右,才稍解心中孤苦。虽然她一向是利益主义者,也曾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但那毕竟是有利益方面的茅盾,令她不得不痛下杀手。但依现在的情况来看,武则天对武姐武妹两人还算是上是个称职的母亲,看得出来,武姐武妹颇痛礼仪,兼且文武双全,也算上是一号女中豪杰了。
正待与武则天说话,突然前方远处烟尘滚滚,响彻天际的杀喊声,金铁的撞击声,万马奔腾的踏地声,声声入耳。联想到宁王之乱,我大叫一声,“不好,前面有战事,两方人马定是在作攻城战。”
食草龙不偏不移地正对着那烟尘滚滚的所在冲去,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想像,才一会儿就冲到两支军队的战场边缘。
战场上一方攻城,一方守城。以我现在的目力,在十里外就看见了城门上的两个隶书大字:信州。
信州,莫非是武雁门关内远近闻名的富饶之城——信州城?
可宁王在南方叛乱,莫非短短两月之内竟然已经攻到了西陲重镇?我暗想不太可能,周厚照再怎么不理朝政,可朝庭里文臣武将无数,兵精将广,哪有短短两个月就被宁王吃下南方的?
再一细细打量双方军旗,城头上立着的赫然是我大周的“周”字旗,而城下攻城一军密密麻麻怕不有好几十万人的军队,那旗帜上赫然写着个“蒙”字!
蒙古族?莫非这几十万大军是蒙古小王子所部?
眼下大周江山内乱不断,宁王叛乱,朝庭必然先攘内后安外。而蒙古小王子向来对大周虎视眈眈,如此天赐良机怎么会放过?这么一想蒙古小王子率军东上,进攻我西陲重镇信州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虽然我对谁坐皇帝这个宝座没有任何的兴趣,可自己毕竟是个汉人,自然不会汉人给他族人统治了去。先入为主的观念令我对蒙古人不抱什么好感。
现在食草龙迈着令大地颤抖的步伐,往战场上冲去,惊天动地地震动令两方人马都停下了手中的武器。
等看清竟然来了一大群庞然大物的时候,双方都在鸣金收兵,急叫撤退,成群的近二十丈高的怪物可不是人力所能战胜的。可眼前的恐惧反到激起了众多杀红了眼的兵士们的怒气,绝大多数有职业道德的士兵们没有撤退。
他们很清楚,在如此的庞然大物面前,是没有任何机会生还的。想像一下,光食草龙的一只脚掌就有方圆三丈的范围,高速奔跑下,即使是城池也会被它们冲垮,别提这些不堪一击的军人了。
军士们纷纷掉转了枪头,无数的飞箭长枪朝食草龙飞射而来。然而对食草龙来说,它哪里们在乎这些小牙签?身后的霸王龙才是致命的敌人。“小牙签”百发百中,没有一个失误的,统统插进了食草龙的前胸以及前腿处。食草龙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半点血也没流下来。昂头挺胸,三丈方圆的巨脚扑天盖地踩将下来。
啊——,林兰武妹两人吓得紧闭双眼,死死抓住我的手臂。
食草龙过处,一地的尸体早已分不出是泥是肉,血流成河,大地也被染成了红色。然而人类的意志力是相当的顽强的,攻城的器具投石车,弩车也一一调转方向,对准了食草龙“呼呼——”一阵箭风石雨照头砸向食草龙。
此时的天空颇为壮观。
日上三杆,万里无云的天空上突然冒出一大片乌云,抬头一看,原来那片云是巨石所筑。一块块巨石足足有一人多大,从投石车起处,以抛物线的方式,当头砸向食草龙。
前方却是另一番景象,一排由尖头巨木构成的箭雨,呈直线从城墙上直射而来,就像是无数的黄蜂,迎头朝你飞来。
我大叫一声,“全都躲到我身后去,大家都抓着我的衣服。”我提起双掌,如天神般站立在食草龙背上,准备迎接那箭风石雨。
武则天抢身到我左手处,也摆了个防备的姿势。我偏头看了她一眼,武则天一点头,我信心大增。试想有两位当世绝顶的高手在,千军万马又有何惧。第一回见到如此浩大的阵势,有武则天这个老将在,我心中大定。
箭风先至,一头在最前面领跑的食草龙成了出头鸟,被巨大的木桩弩打成了马蜂窝,它痛嘶一声,轰然倒在了地上。
城头上的周军见己军竟然打死了一头怪物,军心大振,轰然大叫,城头上响彻云霄“天军必胜,天军必胜……”
在周军的呐喊声中,又有几头食草龙毙命在弩车箭下。我早就功提全身,一见十数根桩箭朝我们这只恐龙射来,双掌快速拍出几道掌风。
那掌风乃是我龙力所化,出掌之后竟然化成金黄色的龙形,龙口对着一根根桩箭,把箭一一撞成了粉屑。
“妈妈呀,我看见龙了。”
“老天,今天是怎么了?又是怪物又是龙的。”
“妈妈呀,天塌了,龙都掉下凡间了……”
城头上的军士们呐喊还没玩,突然见到怪物身前竟然冒出了十几条金光闪闪的巨龙,吓得众军士们胡言乱语,哭爹喊娘……
我轻而易举地将十几根劲弩打得灰飞烟灭,信心狂涨,正想拍掌欢庆。武则天暴喝一声,“当心头顶!”
我一听,也顾不得看头顶上有何物,双手托天,一股狂暴的龙力冲天而起,轰一声巨响,石屑纷飞如雨下……
第八十八章 人龙大战(下)
护体神功运至极处,浑身金光灿烂有如天神下凡,就在这一刻,原本因使用《暴发吸呼》秘功易容至一米七五身高的我却脱出了控制,身体终于恢复了本来面目。
众女惧然大惊,原本熟悉的相公突然换了幅容貌。金光闪烁的一具身达两米多,浑身上下布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流光逸彩。原本就紧窄破烂的兽皮衣,竟然给强壮的肌肉撑得裂了,纷纷飘飞得无踪无际。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尽显男子汉阳刚风采,那一瞬间就连见多了男人的武则天也迷失在我强壮的身体上。
我长啸一声,双掌连挥,游龙掌力将扑天盖地而来,投石车抛出的巨石,打得四分五裂。手中越打越是来劲,对于恢复本来面目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喜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本来的好!
火鸡那边座下的恐龙不知是不是走了狗屎运,从开战以来没受过一次攻击,但看她一脸轻松的样子,似乎被制的功力经过一夜的调自己已经恢复了。但见到我大展神威,威风凛凛的样子,也忍不住惊奇,喃喃自语道:“这小子莫不是天神下凡,两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瞧他掌中真气,竟可化无形为有形。此子功力至少也达至千年以上的水平,怕不是就快可以飞升了。”
火鸡说的不错,经过三真气的融合,原本每股真气的原始运行路线早已打破。也就是说,现在的龙力不再沿着原先的路线而运行了。但龙力比之那三股真气又有质上的区别,它可以自动运行,自动发出护体神功,最大的特点就是练此功一年,可抵练他功一百年。别以为我使出龙力时,瞧这威力足足比武则天高上几百年。
而实际上,按着年岁上数,也不过只练了十年内功而已。武林中人向来追寻天道,以为先天之气就是天道,可以破空而去,逍遥自在。
所谓的先天之气乃是人类在母胎中所带出来的。比如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儿,他可以抓住你一根手指,而你在力量上却无法拔出。婴儿处于一个混顿的时期,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呢?
这就是先天之气!
所以,许多武林中人认为自婴儿时期就开始修习内功是最好的。但这里又有一个矛盾了,因为婴儿时期人的腑脏筋脉根本没有长全,许多筋脉还没有长出来。这世上所有的内功心法,无一可以在婴儿体内运行,所以即使如李逍遥的逍遥九变神功,亦是在我三岁时开始教授。
武林人士一直将先天境界做为武学上的至高境界。其实不然。
世界是发展的,人体也要发展、生长。先天之境固然诱人,威力也是无穷。但是力量才是真正的根本,你自身拥有多大的力量,拥有多深厚的内力,这才是关键。
有人以为先天之境乃是自然之境,若练至此境可以引天地自然之力为己用。真个是痴人说梦话。
天地乃是个平衡的世界,岂可随意将自身的力量借给人类使用?若真借给人使用了,那天地间的平衡岂不是会被打破?一个失衡的世界会怎么样呢?
谁也不知道!可能会引发一场灾难,一个毁天灭天,天地重生的巨变。
所以说,先天之境也不过是开发人体自身的潜力,最终是要索得更强大的力量的!
而我的龙力则不同。若以三股气的量来说,足有近两千年功力,但此时融全成了龙力,好比一潭水给压缩成了一小桶。可想而知这桶水的密度之大,质量之高了。
扯远了,言归正传。
那扑天盖天的巨石恰如其分的给了我一个表现的机会,满场中几十万人被一个可以发出龙的年轻人震惊得目瞪口呆,其程度不比见到了恐龙的感觉差。一个是闻所未闻,一个却是如雷贯耳,两者间的差别是可想而知了。
但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形下,人类的个体意识总是被淹没在群体意识之中的。(注:英国警察审问一个球场闹事者,问为什么要向球员扔臭袜子。闹事者道:大家都扔,所以我就扔了。警察问:你自己没脑子的吗?人家扔你也扔?闹事者答:当时大家都很激动,所以我也跟着激动了一下!)
当一个士兵再次射出弩箭时,满场几十万大军纷纷再次拿起自己的武器——目标是正前方——那个金色的怪物!
食草龙在上一波的攻击下倒地了十几头,整体的奔行速度被大军阻了一阻,但就是这么一小会儿功夫,领头的霸王龙已经叼住了一个倒地不起的食草龙。它就地大啃特啃,食草龙发出惊天的痛叫声,震得城头上的许多士兵一个站立不稳,一个倒栽葱,飞流直下三千尺,瞬间落地开花。
血红的大地上又涂上了几朵白色的鲜花。
紧跟在后的其余霸王龙,丝毫不懂得什么叫客气,一眨眼的功夫倒地的食草龙只剩下一幅完整的骨骼了。
食草龙,向来是只懂得逃命的,但现在前有强兵,后有追兵,真个是瓮中之鳖,逃无可逃。困兽犹斗,更何况是身庞体大的食草龙呢?食草龙给霸王龙追得早就肚子火气了,这么一大群食草龙突然停步回身,猛朝那些正津津有味啃着自己同伴尸体霸王龙们冲去。一时间那是怒吼连连,善良的食草龙这回真的要发飙了。
我正惊讶于食草龙的胆量,正为它们没有可利用的武器而担心。只见前头的几头食草龙一个侧身摆尾,又粗又长的尾巴以横扫千军之势扫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霸王龙。
一个正在低头猛啃的霸王龙,躲避不及,硬生生给一尾巴打得连头带嘴地打进了食草龙尸体内,外头还可以看见一片长着锋利獠牙的下巴激射出来,不偏不侈,盯在了另一头食草龙的双眼上。
呜——,受伤的霸王龙痛叫一声,令所有正享受美食的霸王龙们惊醒过来。但食草龙的突然反攻仍令霸王龙损失不少好手。有的霸王龙头被打成了肉饼,有的霸王龙给踩成了烂泥,还有的竟给食草龙一个合击,如捧球般打飞老远,半天没了音讯,许是挂了。
这食草龙算是跟霸王龙对上了,两方在城外三十里处平原上对峙着。以数量上看,食草龙是霸王龙的两倍,约有两千头。但以单兵的作战实力而论,霸王龙至少可以以一敌二。
我对大家说:“不好,食草龙要向霸王龙开战了。我们再也不能待在食草龙背上了。大家快到我身前来,咱们要走了。”
众女惊得纷纷爬么我身上,我左右手抓起莹师二人昏迷的身体,展开陆地飞行术,朝侧面飞去。武则天功力虽高,但轻功却并不在行。是矣也抓住我一只胳膊,在我的带动下,一同飞出了恐龙们的战圈,立在十里外一处高高的秃顶山坡上。
火鸡见势不妙,忙挥动双翅,随我们飞来,立在山坡上另一头。
几十万大军发出的攻势早在食草龙转身之时不战自溃。但形势的突变令他们的神经变得显然比较大了。看到恐龙们突然内哄,自相残杀,竟然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喜悦之情,一个个目不暇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恐龙大战。
我带着几女停在山坡上,几女不忍离去,誓要亲眼目睹这万年难得一见的恐龙大战。我战意正昂,也不愿远去,这种好戏怎么能错过呢?就连跨下的小弟弟也抬头挺胸,似要破裤一观似的。
我身上本就只剩条内裤了,它凑热闹不打紧,要给众女看见了非叫我难堪不可。我心下痒痒,暗起作怪之心,绕到武则天背后,突然将弟弟顶在她臀沟内,轻轻磨擦起来……
武则天一转头,惊叫道:“你……”
还不等她再发话,就给我制住了哑穴,身子也一动不动,任我摆布了。众女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中的恐龙,哪里会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小事。
我一面享受着这异样的刺激,轻声在武则天耳边道:“一边享受一边看戏岂不妙哉?”我伸手掀起她下裙,拉下她小裤,巨龙猛地一扎,冲进了她体内,飞快地抽动……
武则天紧皱眉头,可她那宝器早已是水淋淋,也不觉痛,只是一阵爽涨……
且不说这边的艳戏,再看场中的恐龙。霸王龙一排排站得整整齐齐,巨大的头,锋利的獠牙一排排闪着寒光。食草龙虽也是直线排列,但每一只所立处皆互隔着一身的距离。虽然没有锋利的武器,但它们有庞大的身躯,结实又长的尾巴。
双方齐声怒吼,大地也颤抖了一下,两群恐龙朝对方猛冲而去,比之两军对垒之气势不知要强上几千几万倍。
当双方躯体即将接触之时,食草龙们齐齐后转,巨尾如鞭一般扫向霸王龙的头部。许许多多张口怒叫的霸王龙来不及反应,给打得獠牙飞落,更有甚者,上下两排獠牙齐齐不见,有若拔了牙的老虎,任食草龙宰割。
食草龙王力量最猛,与它对上的那霸王龙的上半个头给打飞老远。只留下剩下半个下巴的尸体轰然倒地。
霸王龙王也是不凡,它狠狠地咬住一头扫向头部的食草龙的尾巴,本想一口将那尾巴咬断。可食草龙尾竟然粗大,骨骼结实,一时之间竟然僵持不下,霸王龙王暴吼一声,大头一扭,那食草龙连尾带身给它扯得离地而起,庞大的身体是霸王龙的几倍,却给它生生咬起转了两个圈。
霸王龙王一松口,呼——,食草龙带起一阵狂风,身体高高抛起,狠狠地砸在身后的几只食草龙身上。那几只食草龙身体庞大,哪里闪避得开,砰然一声大响,几头食草龙给砸成了一堆。
那尾巴被咬的食草龙挣扎了一会,竟没事一般爬了起来,又朝霸王龙们冲去。而倒霉的几只食草龙,生生做了肉垫,鲜血狂喷,再也站不起来。一旁的几只食草龙猛见自己的爱侣竟然被霸王龙王害死,高吼着一齐朝霸王龙王奔去。
霸王龙王见自己一击之下竟然打死几头食草龙,兴奋得高吼一声,挑衅地朝远处的食草龙王望了一眼。食草龙王早给它那威猛的一抛气得暴跳如雷,只可惜身体太重,否则早跳到霸王龙王面前,给它一尾巴了。
可毕竟距离太远,只好把气撒到那些可怜的霸王龙身上,一只霸王龙被它扫倒在地,食草龙王一个前奔,前脚把霸王龙的脑袋踩得稀烂。
霸王龙王显然不服气,一口叼住一只倒霉的食草龙的脖子,“咔嚓”一声,竟然被它生生咬断,它一甩,那断头竟然打在食草龙王身体上。
食草龙王显然被激怒了,巨尾来了个扫膛尾,围着它的几只霸王龙给扫得两腿发软,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又被随后跟上的几只食草龙踩得脑浆迸裂。
但霸王龙胜在拥有锋利的獠牙,武器显然比食草龙的要先进的多。普通的的霸王龙与食草龙对战的输家永远是食草龙。不时有食草龙的脖子给霸王龙生生咬断,虽然它的尾巴能将霸王龙打得骨断腿折,但终敌不过霸王龙的锋牙利爪。
两头恐龙翻倒在地,食草龙的尾巴被霸王龙死死咬住,只好用四只巨腿狂暴地踢在霸王龙身上,霸王龙那可怜的前爪连食草龙的身体都够不着,只好伸出两条后腿,吃力地挡着食草龙的攻势。
突然从旁冒出一只霸王龙,一口咬在食草龙脑袋上,顿时毙命,但一边马上又冲来了几头食草龙,七手八脚,一尾两腿,把两只霸王龙揍了个稀巴烂。
更多的霸王龙冲了过来,又是一场混战。霸王龙以一敌二,虽不时咬得食草龙鲜血淋淋,但也给尾巴抽得痛呼不已。虽然自己也有尾巴,但那尾巴比食草龙的细短太多,有几只霸王龙欲学食草龙的样,没想到尾巴给打成了九十度角,痛得扑到食草龙身上就是一阵狠咬。
食草龙哼都来不及哼一声,瞬间皮开肉绽,肠流遍地。
整个战场比人类的还要血腥残暴得多,那恐龙身上流出的血水,就像是一条条小河,只不过一刻钟时间,满面泥泞,遍地成河,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那阵阵腥臭之味连远在十里之外的我们闻之都欲吐了。
林兰毫不会武,抵抗力最是差劲,武妹探手输出一股真气,才使她心情渐渐平复。我本想输功帮她,但也武妹帮忙了,便即作罢。可血腥的场景令我性欲更旺,动作更加狂热,武则天要不是被我制住了穴道,早就浪叫连连了,眼下却只能虚张着一张小嘴,一波波快感冲击着她的神智,双眼迷蒙,全身肌肤粉红,颤抖不已。
战场上的势均力敌,想不到食草龙发起威来实在不比霸王龙差上多少,虽然没有先进的武器,但它们有一颗必死的心。不时可以看见无头的食草龙,那巨大尾巴扫动不停,打得霸王龙抬不起头来。
霸王龙想不到平时低眉顺眼的食草龙竟敢反抗,还把己方打得落花流水,恐龙王者的尊严侵袭霸王龙们的心,更加激起了饲血的兽性。血肉在横飞,怒吼声震得天空上的云彩翻滚不已,连老天爷都害怕似的躲进了厚厚的乌云中,眼看着,暴雨将至!
双方此时已经杀红了眼,食草龙王、霸王龙王领着各自的残兵们发起了最后的冲锋。这一回两个大王们是针锋相对,呈直线形朝对方冲去。两王身后的部下们,迈着沉重的脚步将大地踩得砰砰作响。
观众们都提起了一颗心,暗道,谁胜谁负在这最后一战就要明晓了。
霹雳一声暴响,闪电划破了乌云的身体,狠狠地劈在了恐龙的战场上,恰好是食草龙王与霸王龙王躯体接触的那一瞬间……
欲知两方恐龙大战之后事如何,还请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九章 最后的决战
且说徐正气与武则天诸女及几十万大军观那恐龙大战看是那是目不暇接、目瞪口呆,就在霸王龙与食草龙双方即将要进行最后的对决的时候。天空乌云滚滚,一个闪电霹雳竟然硬生生劈在霸王龙王与食草龙王之间!
此时经过两刻多钟时间的苦战,近两千的食草龙此时只剩下不到五百之数了。到底是霸王龙武器较为先进,虽然给食草龙的尾巴神功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总归是尚有六百之数。此时在数量上食草龙已经不再占有任何的优势。
但这几千几万公里奔跑下来又经一番苦战的五百食草龙可真个是食草龙群之中的精锐之师了,要知道以食草龙这种庞大臃肿的身材来说,跑步是它们最不善的运动,由此可想而知这五百食草龙的历害了。
那闪电直直地劈将下来,好比是一把寒光利剑自天空中直直地刺下,不偏不侈正好劈在了两方正中,“轰”一声巨响,暴出一摸极其刺目的强光,强光将在场的所以恐龙都包在其在,就连我也不得不以手摭目,以避其光。
强光足足维持了一盏茶时间,待强光消去,场中已是乌尘滚滚,黄沙满天乱飞,根本看不清恐龙们的情况如何。
“咦,奇怪了,怎么没了恐龙的怒吼声及地震的感觉了?”我道。
武则天在闪电下劈一刹那间,竟然达至高潮,至此方才回过神来道:“莫非是给雷劈死了?”
正猜测间,场中突然同时传来两声暴吼声,显然一声是霸王龙所吼,一声是食草龙所叫。随着这两声吼叫,灰尘渐渐散去,终于露出恐龙们的身影来。
待尘埃落定,终于看清了。场中两方的恐龙们一个个如中了定身咒,一动不动,浑身上下乌黑一片,两眼翻白,浑身皮毛竟然焦黑,正冒出丝丝焦气,由于众恐龙此时都是奔跑的前俯姿势,过不了一会,一个个竟“砰砰砰”,接二连三栽倒在地,再也怕不起来了。
莫非这些恐龙都给那道闪电活活劈死了?
最后,场中只剩下两个庞然大物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众人定睛一看,齐齐大吃一惊,林兰竟然尖叫一声“啊——”,显然是吃惊不小。
只见此时的两只龙王完全不复方才那幅模样,先说食草龙。
它庞大的身躯旁竟然长出来了一对长长的翅膀,双翅膀微微晃支,展开来不知有三四里长。再看它身体毛发,完全不同它的同伴那么漆黑。原本光滑的青色皮肤此时竟然长出了一层青光闪闪地鱼鳞状物体,全身上下,从头至尾,无一不被这青色闪着寒光的鳞片所包围。更叫人心寒的是,从它头顶到它尾端这条线上竟长出了如剑齿龙似的一条齿状利物,就像是长出了一条弧线锯子。更有甚者在它那条巨尾的两侧竟然也多生出了两条锯齿,想一想这东西要是割在霸王龙身上,怕是不会好受了。
而霸王龙也有异变,最明显的不过是它头顶上长出来的角了。霸王龙的头本就够大,那寒白色獠牙巨大无比。但现在长出来了一条长两丈,最粗处近两米方圆的独角一根。搞笑的是原本细短的前爪竟然暴长三丈,而且还生出了锋利的爪子。它全身上下的皮肤有如革质,油油发亮,好像是涂上了一层保护膜似地。
两条龙王非但不死,还因祸得福,纷纷整装戴甲,重装上阵。
两龙王见自己的手下竟然都死于非命,兽性完完全全被激发出来,再高吼一声,向对方冲去。
霸王龙一时间没体会出新武器的妙用,不敢轻易使用,还是用自己的老绝招,巨口狠咬向食草龙。食草龙不敢大意,用得也是老招势,一个侧转,巨尾横扫而出,只不过这回是扫向霸王龙的身体。
“砰”一阵骨肉撞击的闷响声,食草龙的巨龙扫中了霸王龙,那锯齿状的长鳍狠狠地在霸王龙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但长鳍不够长,割得也不够深,显然未对霸王龙造成生伤。
霸王龙一口竟咬到了食草龙背部,很不巧,左脸给食草龙的背鳍刮了一条长长的伤疤。食草龙虽有鳞片保护,仍抵不住霸王龙锋利的牙齿,硬生生给它咬进了身体里。
食草龙痛嘶一声,长尾对着霸王龙的身体就是一阵猛扫,一条条血痕在霸王龙身体上冒了出来。霸王龙丝毫不敢松口,前爪锋利的爪子紧扣食草龙背部,猛发力,将食草龙庞大的身躯给撞翻在地。
食草龙顿时翻了个四脚朝天,霸王龙见机会难得,松开口,纵身扑向倒地的食草龙,朝它细长的脖子上狠狠咬去。眼看食草龙就要毙在霸王龙巨口之下,只见它不慌不忙,粗长的四只巨腿,猛朝霸王龙蹬去。
霸王龙腹部受了四脚重击,下扑的身体硬生生反朝天空上弹起,食草龙再来个“神龙摆尾”,一尾巴抽在了霸王龙身上,把它打得横向侧飞出去,“砰”一声跌在地上。
显然,第一回全,食草龙略胜一筹,不过以伤势而论,还是它受的伤要重一些。霸王龙不过只受了一些皮毛之伤,而食草龙可是给它狠狠地咬到了骨头里。
两龙王重新爬起,虎视眈眈。
霸王龙对食草龙那身锯齿鳍显然有些忌惮,虽然那锯齿鳍重伤不了自己,但割在自个身体上毕竟也是会痛的,更何况若血流过多,久战之下更不是食草龙占了便宜。这一回它算是见识了新武器的历害了,又想自己不是也长出了个新式武器么?
它前脚趴在了一地,四脚着地,一只前脚踮啊踮的,头朝下低,独角前伸,遥遥指向食草龙。这一招,它曾见过自己的食物野年用过,效果相当不错,自己比那野牛大上不知多少倍,威力也要高上不知多少倍才是。
于是,它高叫一声“嗷——”,四蹄如飞,如斗牛般狠狠地撞向食草龙,速度之快,比原先它只有两只腿时,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当真是两条腿怎么可能路得过四条腿的呢?
食草龙一见霸王龙突然做出这种见所未见的动作来,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挡,看它那长长的独角,怕是会给穿胸而过,一命呜呼;闪,霸王龙速度暴增,闪得了前身,躲不过后尾,必有一处会重创。
情急之下,食草龙灵机一动,学着翼龙的样,双翅猛地一拍,在霸王龙独角及体前的一刹那,堪堪躲过了这一重刺,身体向空中猛地一拔,一下子飞上空中离地三十余太高。
“飞龙。”火鸡吃惊不小。我问:“飞龙又是什么龙?”
火鸡道:“史前的西方,有两种龙。一种龙可以飞,称之为飞龙。一种头长独角,称之为独角龙。”
我道:“莫非是因这闪电一劈,它们分别进化成了飞龙王和独角龙王了?”
火鸡道:“极有这种可能。”
食草龙,哦不,现在该称为飞龙王了。而霸王龙自当称为独角龙王。
现在这场恐龙大战真可称得上是龙争虎斗了,双方的终极强者,加之又经进化,斗起来真可是天浑地暗,日月无光。飞龙在空中四处翻飞,一有机会就给独角龙来个俯冲,有如老鹰捉小鸡,耍得独角龙团团转。
独角龙在地上,时不时地防备着飞龙的袭击,偶尔用长长的独角反击一下,搞得飞龙对它也无可奈何。
独角龙给耍得怒了,生性阴狠的它想出一计。
飞龙又一次俯冲而至,独角龙闪避不及,给扫中背部,就地扑街!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飞龙哪还怀疑有他,再次俯冲而下,四只粗腿齐齐朝独角龙踏下,誓要将它踏成肉泥。眼看就要踩到独角龙身体上了,突然独角龙龙首一抬,独角对准飞龙腹部。
飞龙大吃一惊,想要拍翅上飞,可这俯冲之势,力何止千钧,活生生给独角龙的独角刺了个透心凉。
但独角龙也不好受,四只重腿踏踏实实踩在自己身上,一阵骨肉分离的巨响,连在十里外的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两败俱伤!
两龙痛吼连连,飞龙若忍着独角带来的巨痛,四脚上下翻飞,将霸王龙踩成一滩肉泥。霸王龙原想闪躲,可独角在飞龙身体内,又如何避得开?
正所谓偷鸡虽成变蚀了把米,重伤了对手却丢了性命。
飞龙巨翅一拍,将长角脱出体外,巨尾抄到独角龙体下,将它的尸体高高抛起,再一甩尾。“砰——”一声,独角龙的尸体如炮弹般朝那城外的蒙古族几十万大军飞去,“砰——”一声巨响,独角龙尸体连翻带滚,将大军砸得个死伤无数。军士们本看得目瞪口呆,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没有一点防范之心。
这独角龙尸体来得又是那么地突然,即使许多人想到了要躲避,可独角龙方圆几十丈的尸体又躲往何处?
只这一下,蒙古族大军就损失了十几万人马,凡独角龙过处,无不是肉泥混着黄土,血流成河,竟然形成了一条几十丈宽,上百丈长的一条血红色“地毯”!
林兰给眼前血腥的情境吓晕了过去,幸好我身手敏捷,否则她会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武则天诸女无不脸色发白,都弯腰躬身,连黄水都吐了出来。
对呕吐我也是束手无策,空有一身举世无双的武功,也治不了女人们心理上的毛病。
我这边厢正安慰着众女,而战场上却是形势倒转。
“轰”一声,飞龙自空中一个倒栽葱,倒毙于此。
恐龙们死得一个不剩,但虎死威犹在,攻防的双方大军再次鸣金。几十万人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城头上见不到一个士兵,城墙下留下了遍地的尸体,有人类的,有恐龙的,长长地覆盖了上百公里。大山小山的尸体,血水汨汨流水,于低处竟然汇合成了一条红色的河流,缓缓朝东方流去。
这河流每经一处,毕然引一阵腥风恶臭,时不时还可以在河内看到一两具人的尸体,更有一些五脏内俯肥肠之类,观之令人欲呕。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动物全都躲得一个不剩,就连好吃尸体的秃鹰也不见飞来。只余下我们几个立在山坡之上,独自品尝这大战之后血腥凄凉的滋味……
第九十章 重返人间
且说恐龙大战以两败俱完而结束,徐正气领着一大群人在山坡上不知何往。
人物:徐正气,林兰,武则天,武姐,武妹,美女蛇莹莹,狮身女人面的师师,以及作为敌对方的鸡身人面的火鸡。
武则天道:“想不到这史前的恐龙一战竟是如此壮观,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我说:“这天下之事,当真是无奇不有。”
武姐年轻好动问道:“母皇,您说怎么一道闪电劈下来,那两头恐龙不但没事,反变得更历害了呢?”
武则天虽然活了上千年,可也只能对此摇摇头。众人均觉稀奇,只火鸡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转移话题道:“眼下我们该是找一家客栈住下,再商量以后的行程之事。”
武则天嗤笑道:“你带着两只怪物东奔西走,走到哪不让人把你也当作怪物的?”
武则天总是一幅与我作对模样,显然是对我刚才的“偷袭”大大地不满,虽然她也很舒爽。我不以为许,道:“只要把她们全身包紧,再雇几辆马车,这一路上又有谁会看见?”
武则天道:“这么说,你是有钱的喽?”
我嘿嘿一笑,身上的银两早在杀手谷中就给铁面人搜去了,哪里还有半文钱。道:“我出门还用带钱么?身为侠士之辈,当然是要劫富济贫的啦。”
武则天道:“你若是侠士,这天下就没有淫贼了。”
我对她一拱手,道:“过奖过奖,岳母大人好见识啊!”
武则天被我无赖的样子气得粉脸铁青,闷哼一声,不说话,浑身上下透出一出皇霸之气。但对我来说,她的气势完全没有威势,至少在她周围的诸女都感觉不到!
这时候,火鸡突然窜过来,扑通一声朝我跪下,道:“公子爷饶命,妾身之前一时糊涂,被以前的仇恨蒙蔽了神智,还请公子爷大慈大悲,饶我一命,松开禁制,放我离去!”
火鸡那两条细长的鸡腿跪在地上,还真个是似人似样,一张梨花带雨的泪脸,可怜惜惜的样子。众女皆被她的可怜样感动,我也免不了,道:“虽然你重伤我好友,可毕竟是你们已往的旧事。现在她们被你打得重伤,足足得在床上躺一个月方能好,且道基差点给你毁了。现在恩怨两清,你的仇也算报了,以后莫再来惹事生非!”
火鸡头点的像鸡啄米,连道,不敢不敢。
我正要施术解其身上的禁制,武则天急道:“不可!”
“我观此妖毅志甚坚,仇恨之心深如海,你若这次放了她,他日她必会卷土重来。”
火鸡忙说:“夫人误会,妾身今日已经观恐龙之战,潘然醒悟,仇恨的最终结果无非便是灭亡。火鸡还不想死,断不会找公子报仇,自寻死路的。”
武则天不允道:“你是朕抓的俘虏,只有朕才有权力处置你。”
我哼道:“岳母怎么不讲理?上天有好生之德,岳母大人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仍未参透人生之真谛吗?”
武姐武妹见只不妙,忙来劝武则天。而林兰也扯着我的袖子,怪我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岳母说话的。
一场小小的风波之后,火鸡还是被我给放了,既然不想杀她,我可不想多带个累赘。
我背起诸女与武则天展开轻功朝东纵去,眼下这西部地区战事连连,有时千里无人踪,万里灭炊烟。我心里一至挂念着十八位妈妈和师祖姐姐李灵儿她们,乱世之中危机重重。她们虽然身怀一流武功,但世事难料,保不准会出什么差错。
即使如我以前的武功还给铁面人制住,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武功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再者林兰有十几年不曾回家见家人一面,我早就注意到她的神色,几次想对我开口,却因封建传统观念根植心头,不便对自家的相公发号施令,已至于郁郁寡欢。
众人赶了一下午的路,至一更时分才好不容易找着个小村子。这村子破破烂烂不过几十户人家,只有当中一户住的是青砖瓦房,不用说这户人家肯定就是地主喽。
一更时分的农家,为明天的农活而养精蓄锐,大多数人家早早的息灯休息了。当中那家富户的内屋中却有一盏灯长明,其中传来男女的欢笑声。
带着众女如鬼魅般的身影一晃就到了那富宅之顶。有几只恶狗刚欲狂叫,就被我几缕不带丝毫声响的指风点毙在地上。
我窜进屋内,十指连弹,点住屋内诸人穴道,方才仔细打量。屋内是一男三女,那男得长得肥头大耳,猪肚油肠,一脸的恐惧止不住浑身的颤抖,苦于无法开口说话,不然早就呼天抢地叫出声来了。
另外三个年轻的女子,长得也有几分姿色,只是一个个妖媚的长像比林兰都要差上几个等级,此时见来了个强人,拿惊惧的双眼死死盯着我。
“你若是敢叫喊,我便扭断你的脖子!”我凶声凶气,才出手解开胖子穴道。
一解开那胖子的穴道,他说连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说:“大爷我缺衣少穿,少几个盘缠,此番前来只求财,不求命。识相的快快拿出钱财衣物来。”
胖子惊恐稍减,道:“好汉饶命啊,这人祸天灾的,兵灾连连,天气干旱,佃户们收成有限,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心你的狗命。”我装出一幅恶狠狠的样子来,给躲在暗处武姐武妹瞧见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胖子见这强人长是牛高马大,又一身的兽皮衣服,显然是个不讲理的野人。听我怒吼,吓得点头不已,忙从床头柜子里命出个小木盒来,颤索索地递给了我。
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几锭银子,还不到一百两。
“你家就只有这以一点钱?”我不怀好意地问。
那胖子陪个笑脸,掩饰心中的惧意,道:“强人大哥,天打雷劈我也不敢骗大哥你呀。收成不好,收成不好,上半年就只剩下这么一点了,余下的都给花销了。”
“哦?花光了?”
胖子忙解释道:“强人大哥,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我装作好奇的样子道:“此话怎讲?”
胖子一听,奸计得逞,喜不自胜道:“您瞧我这么一大家子。人要吃,狗也要吃。为了防贼……,哦不,防强人大哥您这类……哦不……你瞧我这张烂嘴,真不会说话。总之是我还雇了几个护院,再加上佣人们的工钱,花销不小呀!”
“哦,是吗?花销这么大,你还打造了这么一张特级大床,能养起三个小妾来?”
胖子笑脸以待,道:“嘿嘿,大哥,你也知道,咱们男人么……嘿嘿……”
我也陪他嘿笑两声,显然十分会意。
然后指着那特大号的木枕道:“兄弟你真是会享受啊,连个睡觉的枕头都做得如此精细。”胖子一见,脸色大变,吓得忙拿肥胖的身子挡住我的视线道:“大哥,您看啊,夜也这么深了,不如就在我房了睡下。再叫我那三个小妾陪你……怎么样?”
我道:“好啊,不过得问问我娘子她们同不同意。娘子们,出来吧!”
武姐武妹抱着莹师二女从暗处缓缓走出。
“啊——”那胖子见走出几个妖怪来,吓得大叫一声,直挺挺地向后便倒,竟然生生吓晕了过去。就连地上三个女人也吓得闭目不醒人事……
武则天走出来也不看我,只在口说咒骂强盗、反贼不已,林兰却是看着我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我一脚把那胖子踢到床底下,掀起那枕头,果然下面有一暗格,打开一看,里面尽是金银珠宝,怕不是有几千两了。
“这个死胖子,想不到在这么小小的一个村子里竟然能捞得如许多的油水,真是小看他了。”我说着又在胖子上狠踢了几脚,不好却并没有对村民们产生任何同情之心。我非圣人,亦非君子侠士,只顾自己不管他人向来是我做事风格。
骂我自私也好,恶棍也罢,天下不平之事何其多,那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做来有何用,不如我自顾逍遥快活的好。
在富户家里好吃好睡了一夜,第二日天才蒙蒙亮,我背上给包得粽子似的莹师两女,带着众女朝东飞去。留下了几百里给那胖子,其余统统给我搜刮一空。
列位看官叫我全拿走?不可不可,若是全拿光了,胖子一定会逼着佃户们提前交租的,若真闹得个佃户们家破人亡,阎王老子肯定会在生死簿上记我一笔,罪过罪过,这么事我徐正气怎么做得出来呢?
路上林兰想开口了,我忙赶在她之前说:“不如大家先去苏州吧,那也是个繁华的大城。岳母大人几百年未临尘世,想必很想看看了吧。”
武则天本想去长安,可对她来说,那也算是个伤心地,于是同意了我的意见。
林兰最是激动,她眼泛眼光,颤抖地双唇道:“相……相公,你对我……太……太好了。”
我笑道:“你是我娘子,相公不对娘子好,那对谁好?”林兰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武姐却说:“相公真是偏心,一出了森林就要去看丈母娘。”我装作不解的样子说:“我的好姐儿,我的丈母娘不就在你身旁吗?”
武姐在我背上轻捶了一下,叱道:“相公坏死了,明知故问……”
我哈哈大笑,一路上赶路背着几个女人的疲劳一扫而空。众人随着一阵说话,一路上充满了银铃似的笑声。
第九十一章 辣凤杨可心
这一日晌午时分,我带领着众女来到一小镇上。由于莹师二女的特殊性,又沉睡养伤,我早早地给她们准备了一辆豪华的四架马车,以供诸女休息之用。怎么去此去苏州也有几千上万里路,要是我一个人背着虽然很快,但累也要累个半死。
况且武则天几百年没出世,极想沿途看些风土人情,山水风景。武姐武姐及林兰三女也极赞成这个提意,于是乎这小镇上就出现了一架四马架的车,一个九尺高的肌肉大汉挥着鞭赶车的一幕。
这四匹马的马车车厢足以容纳十余人,长长的车厢被四个大轮子支着,车里铺着豪华的地毯,有一人高,车内卧床被褥一应俱全,两边各有一个小小的窗子,不用掀开帘子,车内人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而车外却看不见里面。
有了这么一辆马车,给众人漫长的旅途减去了不知多少麻烦,枯燥的赶路也能在轻松的气氛下显然愉快非常。
小镇上的百姓们一个个顶多只有七尺来高,哪里见过九尺高的人,一个个随在我巨大的马车后,争着看个稀奇。车内诸女早穿了个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全包在衣服里,就连头脸也给戴着一顶带黑面纱的斗笠。
我驾着马车,停在一处酒家门口。那小二见来了个大主顾,忙迎上前来,真道:“客观请里面坐。”
我对小二说:“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拿上马车来,我娘子们不便抛头露面,就不下车吃饭了。”
小二领了喏,不一会儿,就着人送来一大桌子的酒菜。我亲自递进车内,却不进车用餐,吩咐小二备些马匹饲料,大步流星走进店内。
妇道人家本不该抛头露面,可我堂堂一个九尺男子汉,整日里窝在一个七尺高的地方吃喝睡觉,憋得慌,武则天诸女早知我耐不住寂寞,也不阻拦,随我自去。
进店一看,满满堂堂全是食客,许是正午时分,二十几张桌子上齐齐坐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怕不下百来人的呢。
我眼尖,早看到斜对门有张桌子上只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对着几个小菜自斟自饮,好不惬意。我快步走到他那桌,一屁股坐了下去,高声朗道:“小二,好酒好菜多上些,好请这位兄弟吃吃饭。”
这一声朗叫,虽未使出丝毫内力,可也是中气十足,洪亮异常,店中食客本多注意我的,见我一开口,私底下都在窃窃私语,这么高的人还真是少见,怕不是天生异禀,力大如牛了。
我哪管别人怎么看自己,面前那人一抬头,只见他方面大耳,相貌也算堂堂,眉心处显得世故而多交,见多识广,又作行商打扮,看来是个做生意的商人了。
他道:“在下冷子兴,现经营着些古董买卖。四海之内皆兄弟,怎可劳兄台破费,但坐无妨。”
我一听冷子兴所言,知他也是个好客之人,真诚地说:“兄弟姓徐名正气,不过在江湖上混碗饭吃。”
“‘九尺淫魔’徐正气!”冷子兴倒抽一口冷气,吓得站起身来,把酒也洒在桌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在座之人也有些江湖上的人物,猛然听到“九尺淫魔”的名号,再与我那无与伦比的身高一对照,齐刷刷朝我望来。
如今我神功天下亦可称之为无敌,哪还顾得着以前的名声是香是臭,再说我与妈妈们失散多日,早有意将自己的名声形踪放出去,好叫她们找我容易些。
“怎么?兄弟一个做生意的也听过我的名号?”我不以为意,挟起一片肉送进嘴里。
冷子兴见我正气凛然,浑然不似江湖其他淫贼恶棍般闪闪烁烁,暗道自己又与这淫魔没什么瓜葛,再说淫魔只对女子下手,还没听说过他对男人下过毒手的,自己一个男子汉怎么就这般胆小呢。
冷子兴缓缓坐下,但身子骨明显比刚才拘束多了。他说:“兄台大名如雷贯耳,这江湖中人有谁不知有谁不晓的呢?况且我一个行商之人,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半个江湖人,虽身无武功,可这点消息还是知道的。”
我哈哈大笑:“想不到我徐正气在江湖上的名气竟然如此响亮,当真是可喜可贺。”我笑的是现在形踪已露,找妈妈们有望。而在座的江湖人却个人都认为这淫魔当真是狂妄如斯,浑然不把天下武人放在眼里。
冷子兴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心下认定与这种人打交道最是容易,毫无心机。心下虽欲与我结交一二,可又怕被我淫魔的名气所累,平空惹了天下武林人,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当下正欲告辞,不想给一人打断。
只见旁座上忽然站起来个妙龄少女,呛一声,她抽出身后所背的宝剑,长剑遥遥指着我道:“淫魔,嵩山派掌门座下弟子杨可心今天要为民除害,为武林造福,为天下女子讨还一个以道!”说着就挺剑远远地朝我刺来,旁边的同门中人哪想到自己的小师妹竟然敢向武功盖世的“九尺淫魔”挑战,想拦也拦不住,一伙人齐齐站起身,跟在杨可心身后。
冷子兴正巧坐在杨可心与我之间,闻声转着一看,只见一柄剑正朝自己刺来,吓得屁滚尿流,就地一滚,堪堪脱出圈外,吓出一声冷汗,暗道侥幸不已。
杨可心似早料道冷子兴会躲,是矣剑势不断,直指我面门,用的乃是嵩山剑派的松字剑法中的一式“黄山迎客松”。
这一式在普通江湖中人眼里看来真个是恍若流星,势如破竹,若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剑法造诣断然不能将如此简单的一招练到如此境界。
可我身怀举世无匹之龙力,哪里会把这小小的一剑放在眼里,右手筷子不停,挟着好肉好菜直往嘴里送,浑然似不知眼下的处境。
众人齐齐大喜,都暗道这淫魔的反应未免太慢,连杨可心的怒叱声也没有听到,真是虚有其表,外强中干的草包一个。
众人还没有从高兴的高谷上落下,突然见杨可心的一剑竟然一动不动地定在了我眉心前三寸处。
我头不抬,眼不望,只顾自己吃喝。杨可心却是心中大震,手中的剑似是给一道无形的墙给挡住了,再也刺不进去半点。小姑娘卯足了劲,使尽全身力气,誓要将这一剑刺进我眉心。
“护体神功最高境界——隔空御敌!”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惊讶无比的老人声,众人看去,只见一个七旬老者手中拿着一个碎杯,正吃惊地看着我。
店中食客们现在才终于知道我的历害了,光是听这“护体神功最高境界”几个字就知道我的高明之处了,试想,连敌人的剑都刺不到这淫魔的身上,想这淫魔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了。
我抬头朝那老者一笑,道:“老先生好眼力,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啊?”
那老者虚手一拱,道:“前辈高人怎么敢当,老夫姓宋名刚。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想不到黑道中又出了你这么个高手,连老夫的宋庄都没听过。”
我哈哈一笑,道:“老先生的宋庄,在江南一带名声不甚响,然这西北之地却是极其有名,是西北武林白道的盟主。晚辈自小生长在江南一带,是矣对老先生闻所未闻,还请不要见怪。”
宋刚长笑一声,走至我桌前坐下,道:“好个闻所未闻,老夫生来不喜名利之事,小子,凭着你这一句话,老夫定要与你痛饮三大杯。”
宋刚说完自斟了三大杯白酒,一饮而尽,尽显江湖豪客爽朗之气。
一旁作势欲攻的杨可心见我浑然不将他放在眼时,气得贝齿咬得痒痒的,现在西北武林的领袖人物出头了,总是不好再为难与我,走到宋刚身侧对他拱手道:“嵩山第三代弟子杨可心见过前辈。”
宋刚点头道:“我道是哪个竟然如此莽撞,原来是新近武林中年青一辈的翘楚,三英五凤中的辣凤啊。”
三英五凤,我怎么没听说过?
杨可心粉脸一红,连道不敢当不敢当。这时我才细细打量起这小姑娘来了。
小姑娘身高一米六,上上之姿,比之林兰也似要强上一分,胜在英气。她身穿紧身武士装,背上一把剑鞘给她斜绑在背后,那布绳却把那前胸一双玉兔绷得紧紧的,虽不甚大,却极为养眼。年约十六,身子显然才刚开始发育,后臀微微翘起,凛凛然有长大的趋势。
杨可心本害羞在宋刚这老前辈面前,忽觉一道赤裸裸充满欲望的眼神在自己身体上上上下下打量扫荡,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来,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我充满欲望的目光。她抬剑又欲刺来,口中咒骂道:“淫贼该死!”
杨可心身为武林中年青一辈的佼佼者,哪里受过这种淫邪的目光,还敢当着她的前对她如此注视。这江湖上哪个青看俊杰对她不是伏首贴耳,唯唯喏喏的?
宋刚伸手一挡,道:“贤侄女不可造次。”宋刚首次见到杨可心,却觉与自家的孙女甚是相像,心中颇为喜欢,不想杨可心又欲再次向这淫魔动武,吓得忙拦住了她。心中暗道,连我都不是他对手,你向他动手岂不是自取其辱?
杨可心道:“宋爷爷,这小淫贼拿着那双贼眼在我身上胡乱瞄来瞄去,我非杀了他不可。”
宋刚欲再说话,却不想被我打断了,我说:“杨小姑娘,你长的个什么模样,穿着的是什么衣服,不就是为了给人看的么?难不成是给自己看的?”
杨可心怒道:“你——”
宋刚却心下思量,这九尺淫魔年纪不大,说出来的话却是颇含深意,当只这一句话就相当令人回味了。见杨可心下不了台,劝道:“徐小子说得虽然有理,但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呢?”
我向来是敬老爱幼,宋刚与我交谈不摆架子,不倚老卖老,深得我的尊敬。
“宋老爷子教训得是,只不过我向来言语无忌,随兴说话贯了,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杨可心不见怪那才怪了,本欲再叱我几句,却给宋刚私底下扯了一把,会意地不再找我麻烦。可心中的气却是怎么消也消不了,只好拿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只怕我现在早已给她杀死不下几百次了。
宋刚复又坐下,却扯了杨可心也坐在一旁,道:“徐小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护体神功竟然练至隔空御敌的境界,真是令老夫无比艳羡啊。”
“哪里哪里,小子我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哪比得上老爷子踏踏实实苦练数十载的内功深厚啊。”我谦虚道。
“老了老了,这以后的天下还不是你们年轻人的。”
“老爷子老当益壮,哪显一点老气。我若是能活道老爷子这般年纪,还不知有没有您这幅身子骨呢。”
宋刚笑得合不拢嘴说:“想不到你这个小魔头竟如此会说话。”
“淫魔不过是不知实情者加诸在我身上的贬称而已,我徐正气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也不怕人家如何称呼于我。”
宋刚见我如此一说,显然来了兴趣,道:“哦?我道这江湖上的传闻必有不可信之处,莫非你真个是给冤枉了的?”
“如果依事实来讲,这淫魔之称谓只能算是半真半假!”我品下一口酒,人挂个臭臭的名声总觉着不爽,即使如我这般不在乎名声的人也觉有些不妙。
试想一下,人人见了你就指着你的脊梁骨骂,对你又是指指点点,你不觉得怎么样,可你的亲人好友若与你在一起的话,他们会好受么?即使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亲人们打算打算,所以我下定决心,为我徐正气更名。
“此话怎讲?哪里来的半真半假?”宋刚显然给我说的糊涂了。杨可心却是哼道:“就会编个谎话来骗老人家。”
宋刚给她说成了个糊涂老人,尴尬的咳嗽几声,不想杨可心这小姑娘丝毫不懂得人情世故,完全不理宋刚,巫自在那里对我冷嘲热讽。
我向来只会哄女人,却不会与女人吵架,而这杨可心人小鬼却大,也不知从哪里听来那么多骂人的话,对着我就是一阵噼里啪啦一阵机关枪扫过来。我来个无言的抵抗,心中下定决心,有朝一日定要将她这张小嘴给操暴了。
我在这里意淫了一会,心情也渐舒坦,举起酒杯与宋刚一饮而尽,两人只顾着吃酒吃菜,不理会杨可心。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二章 羞辱杨可心
且说杨可心骂了一阵,可骂着骂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抬头四下一看,这酒家里的食客们正一个个拿着双铜铃般大的牛眼瞪着她呢。杨可心“呃——”地止住了嘴,俏脸“刷——”地红了,桃色直泛至脖子上,我看在眼里,笑道:“堂堂辣凤竟会脸红?稀奇稀奇。”
杨可心本欲再与我争吵,宋刚不悦了,教训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还没成家就像个泼妇似的?怎么跟我家那孙女一幅得性?”
杨可心心下也不悦了,可宋刚毕竟是武林前辈,不便顶撞,暗道,你家孙女不也这幅得性么?凭什么就要教训我?
宋刚在心下暗自把我与杨可心比较了下,两人看上去年岁相差不多,一个沉稳,一个浮燥,一个黑道,一个白道,武功却是天差地别,再想想自家的那些孙子辈们,也没有哪一个有我这般修养本事的。直叹白道后继无人,这武林莫非真的要给黑道占了?
我这个人虽然不拘小节,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自小就开始学习的。一见宋刚低头不语,只顾喝酒,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一定是在想心事。酒桌之上的气氛实在不妙,道:“老先生可是感叹白道后继无人?”
宋刚大惊:“你怎知我是这么想的?”
我道:“方才我见你看了杨小姑娘一眼,又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显然是拿我与她相比较。自然我方方面面都比她强,武林中又找不出哪个年轻人武功比我高的,老前辈自然会感叹白道无人了。”
宋刚叹道:“莫非白道真的后继无人?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观察力如此之强,心思如此之慎密。”
“老前非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总拿我当是黑道中人。可我自己却从不自认是黑道。”
杨可心怒道:“你这个淫魔,调戏泰山派掌门妻女尹清张婷婷,迷奸峨眉派掌门师徒八人,奸淫良家妇女,先杀后奸,无恶不作,你当我们全是聋子嘛?”
我听她越说越不对劲,我何曾先奸后杀过?辩道:“尹清张婷婷母女与我是一声误会,当时我初出江湖,年轻气盛,也不想辨解;至于峨眉掌门师徒之事,完全是武当弃徒陈道之所为。峨眉门派自掌门以下八人全中了他的淫毒龙涎香,我将之击退,为救八人才舍身饲虎,为她们怯毒疗伤。”
杨可心叱道:“说的到是好听,人家峨眉派怎么说是你将她们奸污了?害的人家堂堂一个武林门派竟然封山闭关,不出江湖。”
我道:“人心隔肚皮,我怎么知道灭天心里想些什么?许是怪我坏了她的修行,心中挟怒,又明知不是我对手,才放出这个借刀杀人之计也未可知。”
宋刚道:“你可有证据?”
我道:“哪有什么证据,龙涎香我又没有,陈道之被我一掌打了个半死,早不知躲到哪里疗伤去了,没个一年半载的休想复原。灭天那老尼姑向来是死要面子的,怎么会出面为我辩解呢?”
宋刚在我述说之时,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双眼,看不出有任何说谎的表情,心下认定我说的确实是实话。再说了,以我现在的武功,宋刚尚且不是我对手,我又何必骗他呢。
宋刚又说:“那你强奸良家妇女,先奸其人后杀其身一事又是怎么回事?”杨可心也帮腔道:“看你这回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摇摇头道:“我没做过。”
杨可心显然不满意:“你到是推得一干二净,死不认账,男子汉贼丈夫敢做不敢当。”
我认真说:“我确实没有做过,何必骗你?”
“好,你不认帐我就历数你的罪过!”杨可心喝下一口茶,宋刚也早知道这事,不声不响地任她说。
“六月,你在迷奸峨眉派众人之后于南昌府奸杀当地一乡绅上下满门十六口,还留下一条竹杆,长九尺。
七月十五临安府外一处森林,有一村姑下身给人插着根长九尺的竹杆,现场惨不忍睹,罪行令人发指。
八月初七也就是前几日,离此处百来里地的一个村子里一个少妇被杀,九尺竹杆从下体直穿至嘴里出来,这种人神共愤的罪行除了你九尺淫淫魔还有谁做得出来的?“
杨可心越说越是激动,说到最后把剑往桌上一拍,气地站起身来,怒目而视,嵩山其余诸人长剑纷纷出鞘,“锵锵”的拔剑声不绝于耳。
我“哈哈”一阵长笑,捶胸顿足,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杨可心怒道:“淫贼,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想不到所谓的名门正派中人全是一群傻穴,看到一个长竹杆就把它当作是我,哈哈哈——简直是笑死人了。”我状若疯狂,完全没了刚才那幅高手风范。
嵩山派众人,长剑纷纷指着我,杨可心更是给气得粉脸铁青,完全没了刚才那羞红的娇弱模样,整一个母夜叉。
宋刚忙起身打圆场道:“小姑娘,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再说我一个前辈在这里,哪里你们小辈人动手的份?”
嵩山派一个年青人走了出来,傲慢着:“哼,什么老前辈,能跟淫魔在一起聊天吃酒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
宋刚气得老牙怒咬,道:“好你个小辈,想不到嵩山剑派的后辈弟子竟个个是个不知礼数的狂妄小子。好好,老夫不管了,你们要寻死与老夫也无关。”
宋刚长裙一挥,气得回到自己桌上,桌边一个老头笑着说:“吃力不讨好,你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宋刚怒道:“你还说!”那老者竟然伸出舌头,作了个鬼脸,气得宋刚哭笑不得。
且说这边我与嵩山剑派弟子正剑拔弩张,气氛相当紧张,我却不以为然。但旁坐的一些胆子小的食客们早就匆匆离席结帐而去了。众人也纷纷离得我们远远的,不少人躲在一旁等着看势闹。人就是爱看热闹,屁大点事也能惹来一大群苍蝇。
店家见势不妙,忙跑过来对我说:“大爷,小店是小本买卖,你要惹事,还是去外头解决了好。”
我也不为难他道:“你给我再准备好一桌酒菜,一会我要吃庆功宴。”
话还没有说完,杨可心就给我激怒了,长剑一指,娇喝道:“布剑阵。”一时间桌椅纷飞,菜肴飘撒,场中顿时乱作一团。剑气深深,呼啸有声,人影憧憧,嵩山剑派包括杨可心共六人将我团团围了个圈。
我巫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完全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功夫,仍然面带微笑,端坐椅上,杯盏不停。
杨可心看在眼里,被人轻视的感觉令年轻的她头脑发热,怒道:“嵩山三十六周天剑阵六环小剑阵第一式,开门迎松。”
六柄长剑齐刷刷朝我刺来,我看也不看,只凭听音就能辨位,左手五指各发一道指力,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五把剑一一弹开,杨可心那剑却是被同门的剑给撞着的,是矣不功自溃了。
“弹指神通?”宋刚惊叫。他旁边那老者道:“不像不像,倒像是大理天龙寺的六脉神剑。但六脉神剑每运一指真气必有一个姿势随之动作,哪有这小子施展的那么轻松。”
六人长剑给无形的指气荡开,非但没有令他们心生退意,反到是激起了年轻人的热血。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腔热血洒江湖。
“第二式,寒松压不弯”
六人再次抢身而上,右手持剑,左手拈着剑尖处,不柄柄钢剑竟被他们六人生生拉弯成似弓非弓,似剑非剑,待见离我身前一米处,齐齐一放左手,那六柄剑瞬间弹射向我上中下三门。这招来势甚快,加之剑的弹身速度,更是快上加快,也亏得他们嵩山,真是有钱,竟拿上好的软铁给门下弟子打造这种好剑。
我到是对他们的剑法有了些许兴趣,不再以隔空指力弹身,左手拈起一支筷子,两指轻捏如柄微型小剑,闪电般出手,只听得一阵的“叮叮叮”这声,六柄剑皆被我挡下。
六人大惊,旁观诸人也无一人能看清我的手法,再看我手中所拿之物——竟然是一根筷子,倒吸一口凉气,都暗自嘀咕道,这九尺淫魔好高的武功,竟拿竹筷对利剑,还能一一挡住,真个是不可思议。
杨可心久攻不下,竟发起泼来,怒叱道:“有种的站起身来,跟我们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我端坐,你们尚且斗我不过,还好意思说。”
杨可心气得再次怒发剑势,说实在话,若是个功力只有三五十年的武林中人,要在他们手上走出几十招怕是不容易,可毕竟我身怀千多年功力,比他六个人合起来都要高出几十倍,根本挑不起我丝毫的战意。我现在要制住他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大人打婴儿,包保他们绝无丝毫的还手之力。
可毕竟我对这江湖上的武功见识不多,有这么个机会多多见见世面,开开眼界,看看戏,何乐而不为呢?
当下六人与斗了个难解难分,我是见招拆招,不再以深厚的内力欺压他们;六人中除了杨可心外都越打越心惊,明显看出来对方是把自己当猴耍。激斗了半个时辰,使尽了浑身解术,仍然摸不到我半片衣角。
直至林兰从马车内走到酒店内对我道:“相公,别玩了,天色不早,咱们该赶路了。”
众人看这出打戏正看得津津有味,却不想从外来了个头戴黑纱斗笠的女子,听这口气,竟然是九尺淫魔的娘子!众人都道稀奇,淫魔也会娶老婆?
我手上不停,朝外一张望,道:“却是天色不早了,好了,不陪你们这群傻穴玩了。”六人还想抢攻而上,怎耐体力早有不支,单单杨可儿这小姑娘一个人横剑当胸,挡住我去路道:“站住,今天不分个用负出来,你休想走得了?”
我道:“小姑娘,你的奶还没断,回家多吃几两来,多长些力气再与我来斗吧。”
杨可心气得双目泛红,顾不得什么招式不招式的,一把长剑劈头盖脸打将下来,我轻身一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杨可心的剑竟失去了目标。再待看时,只见我已经搂着林兰朝外而去了。
杨可心红着眼在我身后怒喊道:“九尺淫魔,我辣凤杨可心不会放过你的。”
“一定奉陪,不过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看看你们的后背!哈哈哈——”
我领着林兰对着宋刚方向一抱拳,也不等他回礼便扬长而去——
众人闻言朝杨可心六人背上看去,六人背上有白色的“穴”,“傻”,“嵩”,“山”,“是,”“派”六个字,有人轻声念道:嵩山派是傻穴!
众人顿时会意,都说原来嵩山派是傻穴,最妙的是那个“穴”字,硬生生长在杨可心背上,把杨可心羞得个脸红脖子粗,眼泪直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六个同门师兄妹,忙过来想互相帮忙擦掉背上的白字,可怎么弄也弄不掉,不知那字是何物所成,只好灰溜溜地出了酒家一边走还一边脱下外衣,杨可心披着师弟的外衣,红着眼奔出了酒家,欲追上那淫魔,可门外早已空空如也,哪里看得到淫魔的身影。
店家也不敢上前拦住闹事的众人,只好在那里扯嗓子,拍大腿,叫道:“老天爷呀,你还有没有公理呀,这些人吃了饭不给钱,还烂我的桌椅……”
突然一块银子从天而降,店家的哭喊声嘎然而至,抬头一看却见宋刚一挥手,领着那老友出门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三章 林兰的家
且说羞辱了嵩山派的辣凤杨可心之后,我驾着马车带着诸女朝东继续前进。
林兰埋怨我说:“相公,你怎么能那样对她一个姑娘家?”
我嬉笑道:“人家骂你相公是淫魔,还说我先奸后杀了许多女子。这空口说白话,死冤枉人,我能轻饶了她吗?”
“可你怎么对在那小姑娘写上那种难看的字眼呢?”林兰依然不乐意。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报她污蔑之仇,又可放出风声,露了自己行踪。”
“相公,你的名声这么臭,还要故意露行踪,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与妈妈们失散也有三个多月了,我好想她们啊!”此时我没了嬉皮笑脸,现出思乡情切,虽然这三个多月里我长大了许多,可能亲人们的思念之情却是越来越深了。
“相公,终有一日你会与婆婆们相会的。”武姐武妹也来劝慰我。
我不作声,只手挥马鞭,高声唱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相公,我也好想父亲,母亲。”林兰扑到我怀中流出了痛思的泪水。
这回我反而安慰她了,道:“不急不急,以我们日行五百里的速度,只需再过得几日,你与岳母他们便可骨肉团圆了。”这四匹马可个个都是千里马,可日行千里,每一匹都价值千金。尤其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千里马尤其贵重,我当然不会傻得花钱去买啦,不然空有一身武功难到是给投机商们作摆设的不成?
这一路上的行车顿饭,我皆自报真实名姓许多江湖人物得知我与辣凤杨可心一战之后,对我更显惧怕。一路下来竟然平安无事,也不见有哪个胆大的敢来摸老虎屁股的。
很快,我们就出了西北武林的势力范围,进入江南地界。
在客栈里,我终于打探到了江如水的消息。
原来江如水自被我救后,派了些江湖的小门派大肆打探我的消息。可她哪里知道我被杀手铁面人带到了杀手谷去了。再说,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杀手谷的具体位置呢,就连武则天几百年前也是机缘巧合才来到杀手谷的。
再经恐龙们带着我们一天一夜的狂奔,哪里还能分得清东西南北?
江如水虽在私底下找过我,可毕竟正事要紧。宁王周宸濠大军与江如水的大军一汇合,只一日,就克下了武昌。武昌被占领后,江西、浙江等地一一归附于宁王,只留下浙江省府临安拼死抵抗外,余者皆是宁王的势力范围。
短短三月,江南一半的土地尽归宁王所有。宁王威名天下大震,八虎中三虎亲领十五万大军至武昌围剿,半个月来苦战不下,最后被七月份的江南雨水给吓得退了兵。八虎所领之军,俱是北方悍将,却无人识得水性。长途跋涉本就筋疲力尽,又加之耐不住风吹雨打,十五万人马与宁王的十万大军战了个平手。
虽然双方军师智计百出,个个却不露丝毫破绽,终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帮了宁王一把,十五万大军在损兵折将,剩下十万余众逃回安庆,整编休养生息。与武昌遥遥对峙。
如今虽是战乱四起,可毕竟天朝余福深厚,几百年的基业相当雄厚,那些未临战事的城池乡镇,反更显繁华,一片欣欣向荣之色。
这一日终于来到了苏州城外,江南水乡果然是西北旱地所无法比拟的。此时虽至秋分之时,但天气仍显炎热,青树绿草,岸边杨柳依依。正是: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此时虽近秋分,可在江南之地却是春风之时,杨柳树细叶嫩牙清晰可见,观之令人心旷神怡。
众女都争着到车头,观看江南美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不快活。林兰十几年未见家乡景色,更显激动,她看着这江水滔滔,杨柳依依,哽咽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众人皆知她流得是喜悦之泪,纷纷朝她恭喜,我还打趣她说:“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鼻’毛衰。”
林兰听了扑嗤一笑,泪流飞溅一时间竟哭笑成了个大花脸,气得她握起粉拳不停地朝我招呼。我左勾拳,右勾拳,勾来几个女人更多的粉拳,打得我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一进苏州城,便见车水马龙,街上店铺林立,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有几个特有趣,现择几首以示观众:
(鞋铺):“跳楼出血价!各类高档皮鞋,男人穿上它,盖过周润发!女人穿上它,远胜张曼玉!”
路边一摊前,昌明、金德子高声吆喝着。
昌明:哎,瞧一瞧看一看,过这村就没这店。
金德子:停一停站一站,买件东西您就赚。
昌明:哎,不管您是南来的,还是北往的。
金德子:不管您是打官司,还是上访的。
昌明:不管您是出过国,还是留过洋的。
金德子:不管您是判过刑,还是教过养的。
昌明:都来瞧都来看,不看终生留遗憾……
再听那边一个卖水果的道:“三斤苹果两斤梨,吃完只剩一堆皮;张飞买马张飞骑,关公不买干着急。”
我们听得是哈哈大笑,众女一再追问我“周润发”“张漫玉”是谁,我哈哈一笑道:“问徐大去呗!”
一路上驾着车在有趣的吆喝声中不知不觉随着林兰的指引,车停在了一所大宅前。那宅子门前两只大狮子,门上一个大匾,上书两个大字:林府。
马车还没停稳,林兰就急得跳了下去,幸亏我扶了一把否则定要摔跟头了。她一把扯下斗笠,小手不停地拍打着林府紧闭的大门,哭喊道:“爹爹,母亲,女儿回来了……”
我看了心肝儿肉痛,忙稳住马,弹身到她身前道:“兰姐,别急,咱到家了。”
林兰不听,仍哭喊着拍打着。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探出了个老人头。林兰一见,大喜道:“老张,是我呀,我是兰兰。”
老张老眼昏花,走近了才看清林兰的面貌,也惊道:“啊,二小姐,是你吗,二小姐真的回来了?”
林兰一把握住老张那双粗手,道:“老张是我,你的二小姐,兰兰,十五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老张终于确信眼前的人就是二小姐,虽然十五年经过风霜,二小姐模样大变,可那熟悉神情语态却丝毫未变。他突然跪下,痛哭失声,道:“二小姐,你来晚了……”
林兰心底突地一跳,顿觉不妙,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急道:“老张,怎么了?快起来说话呀。”说着就要拉他起身。
老张死活不起来,哭道:“小姐,您来晚了,老爷夫人他们三年前,就……就去了……”
“什么?老张你再说一遍!”林兰猛给晴天霹雳劈了一下,满脑子浑昏昏沉沉。
“老爷……夫人……三年前……听闻大媳妇一病归西,心中忆起两位小姐失踪之事,忧愁伤心之下,不久,便……便去了。”老张哽哽咽咽才说完这两句话。
林兰听一呆,猛地推开老张,跌跌撞撞闯进屋内,只见厅堂之上白布拢罩四方,正口上两条长长的白布分垂至门两旁。正是个灵堂的摆设。
堂上烛为通明,一左一右并排摆着两个灵位,上书:父亲大人林长江之神位,母亲大人方蓉之神位。
林兰扑到灵位前,一见那名字,眼前一黑,跪倒在地,痛器的撕心裂肺,令人揪心不已。
哭泣声响彻天际,原来温柔的林兰,感情竟是如此丰富,哭泣声不知比平时她说话的声音要大多少倍。
我陪着林兰跪了下来,我虽与岳父岳母素未蒙面,但却深知失去父母的痛苦,陪着林兰一同落泪,身后武姐武妹也缓缓跪下……
……
苏州城外,寒山寺山脚,一座新坟前。
我抱前哭晕过去的林兰,领着众女向马车走去。
原来这林兰之祖,曾袭过列侯,今到林兰之兄林如海,业经五世。起初时,只封袭三世,因当今隆恩盛德,远迈前代,额外加恩,至如海之父,又袭了一代;至如海,便从科第出身。虽系钟鼎之家,却亦是书香之族。
只可惜这林家支庶不盛,子孙有限,虽有几门,却与如海俱是堂族而已,没甚亲支嫡派的。
是矣苏州城内已经没有林兰近亲之人,本欲去广陵寻她哥哥林如海,可老张却说林如海将唯一的一个女儿送到她外婆家后,便郁郁寡欢,不久也因思妻心切病逝广陵,连坟墓也没立在苏州,只在广陵草草安葬了事。
林兰听后又是一阵悲痛,但好在还有一个侄女仍然在事,心中略有安慰。
再问老张,哥哥的女儿叫甚么名?她老婆家在哪里?
老张老了,记性不大好,只记得她小名叫玉儿,自幼体弱多病,从会吃饭时便开始吃药了。至如今仍未告知她父亲已死,怕她痛上加痛,病上加病。
林兰是个含蓄的女人,一时间没了主意,父母兄弟阴阳相隔,人间只留下个姐姐与侄女。姐姐现在杀手谷中,虽也无聊但至少身体安康,足可安享百年。
侄女却是体弱多病,只怕再不与她见上一见的话,又要阴阳相隔了。
我当即开口,去金陵!
从林兰那满含感激的眼神中,我知道了自己下的主意是多么的令她神往。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四章 薛姨妈
且说我领着众女以往金陵而去,不说这旅途艰辛,不日便到了应天府。
应天府虽不如苏州城那般繁华,但也是个不小的州府,街上的行人却比苏州城少了大半,也没那许多风景秀丽的园林可看。
我正驾着马车,突见前方聚起一堆人来,吵吵嚷嚷的,刹那间围起一大群人。我将车停于路边,吩咐众女一声后,往那处欲看个究竟。
人群见来了个九尺大汉,高出自己一两个头,又见我浑身肌肉暴起,纷纷主动给我让道,我不废吹灰之力便走到了闹事之中央。
只见场中分两方站着,一方有十几二十号人,为首一个恶公子,手摇折扇,满面的傲气,一脸的颐指气使,一身衣服金贵无比,脖子上戴着条粗粗的金项链,手腕上两只比指着粗的金手镯金光闪闪。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却像极了个暴发户的模样,正指挥着众家奴一拥而上将另一方两人打了个灰头土脸。
那两人显是主仆二人,一个白衣公子,生得眉清目秀,长得颇为英俊,只有些女人气,手无缚鸡之力,哪里算得个男子汉,对着众恶奴只有倒地抱头的份。
我走进一看,恶公子的众家奴已经将那白衣公子打了个落花流水,痛不欲生。那恶性循环公子嘴里还嘟嚷道:“也不打听打听,在应天府上谁不知我薛大公子的薛潘的名号,竟敢跟我抢女人。”
他说这话时我已经看到一旁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正抓住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不放,那小女孩流泪满面,显然给现在的场面给吓住了。
我虽不是好人,可也看不惯这等仗势欺人,以众欺少之辈,暴喝一声,“住手!”
平地一声雷响,吓得场中所有人齐齐一滞,那薛潘也给吓了一大跳,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天王老子面前拔虎须的。
张眼望来,众人所见的是一个九尺高,强壮如牛的大汉,只见那大汉长得也算英俊,只是此是虎目暴睁,射出逼人气息,威猛无比,怕是三国时期的猛张飞也不过如此。
那薛潘也是个好交游的人,向来喜结交一些狐朋狗友,今见这世上竟然有这等威猛高大的人,若是结为朋友,走在路上,那也是相当的的气势地。
是矣原先给吓得一跳的怒气一扫而空,走到我面前道:“这位公子生得仪表堂堂,相貌不凡。我薛某人生平最喜结交江湖奇人异士。还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我不客气道:“哼我徐某人从来不结狐朋友狗友。”
薛潘给我说得一怒,完全没了先前的风度,怒道:“哼,想这应天府里有多少人想拍我马屁而不可得?我想与你结交是你三生有幸,祖上积德,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小的们,给我上。将这厢给我打成肉包子,拿去喂狗。”
薛潘折扇一挥,那群将白衣公子揍了个半死的家奴们纷纷撵上前来。在他们眼里,我虽人高马大,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汉压不住人多。自己这边十几二十号人,个个都是练家子,人多力量大,蚂蚁啃大象!
一群人一窝蜂似地一拥而上,那薛潘则后退十余步,展开手中折扇,摇头晃脑准备欣赏下一出好戏。
我心中大怒道:“想不到这世上恶人如此之多,武林中不少,就连平民百姓中也是如此,你们既然喜欢打人。好,今天我徐某人陪你们打个够!”
光天华日之下,一群人围攻我一个人,我若只是个平常人,岂非早给他们打死了?当下舍了浑身真气不用,结结实实地凭自身强悍的肉体,与众家奴战作一团。
这些狗奴才虽仗势欺人,可手底下确实是有几分武功底子的,可惜他们今天碰到的是我徐正气,我不使内力,肉体的力量尚可达到几千斤。当下我是拳来拳上,脚来脚上。一个个拳头朝我身上招呼,我也不躲闪,一拳一拳正对着来拳迎过去,砰砰砰一连串闷响,先头几个狗奴才被我打得捧拳后跌了开去。
又有几个使腿法的,一个倒栽葱,倒在地上抱腿痛呼。
只不过两三眨眼间,近二十号恶奴就给我一一打倒在地,呼痛叫喊之声不绝于耳。
那薛潘此时竟然给吓得尿了裤子,生平还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自己这二十个家奴可都是应天府地面上有数的好手,难道江湖中人真的都这么历害?可以前的那几人还不是给揍得鼻青脸肿的?
他哪里知道,他自己恶,他那群家奴更恶,为了当上他薛家薛大公子的御用家奴,合伙拉了几个所谓的“江湖高手”演了一场戏,骗得他薛大公子高兴得合不拢嘴,直把自己这一伙二十号小混混当成了绝世高手。
哪知高手却给这牛汉打了个落花流水,当下经受不住,看着那巨影缓缓向自己走来,直吓得双腿哆嗦不停,一股尿骚味从裆下飘了出来。
我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道:“哼,薛公子,这脚好受么?你打人时可曾知道被打者的痛苦么?”
薛潘挨了一脚在肚子上,直痛得一张白脸皱成了一团,腹中翻肠倒胃,就像是给哪吒闹过的海,翻痛得巨痛无比。从小连个巴掌都没挨过的薛潘哪时受过这种苦楚,当下痛了闭了气去,竟然活生生晕了。
我骂了声“孬种”,也不再看他一眼,却想找那白衣主仆。没想到好心没好报,哪里还找得到那主仆二人的身影,许是见我插手此事,怕又被牵连,逃之夭夭了。
薛潘及一众家奴,痛得在地上滚来翻去,半天起不来,我又朝那小女孩走了去,对那三四十岁的汉子道:“还不给我放了那女子?”
那汉子哆哆嗦嗦地道:“她……她是我……我家的闺女,我要卖给谁,与你何干?”
我见那小女孩怕他的样子,哪里会信他的鬼话,这年头什么人没有?保不准他就是个人口贩子?
我一拳捣去,把那汉子打了个四脚朝天,道:“还敢与你爷爷撒谎!还不给我从实招来,否则我这拳头可是不认人的。”
我护住那小丫头,怒目对那汉子吼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招,我全招了。”
“那还不快说,莫是不想再吃我一拳?”
“好汉我说就是。我本是个人口贩子,干这个行当有几十年了。这小丫头原本在三四岁时就给我拐了来的,她家原本是个富道人家,算准她长大后必然是有几分姿色的。是矣我养她到了这十三四岁,就欲把她卖了,换点饭菜钱,也不枉我白养了她这么十来年。
如今本已经把她卖给了那冯公子,只怪我太贪心,今日又把她卖给了薛大公子。以至有了刚才那恶斗之事。“
我怒道:“你还敢好意思说。人家一个好好的家庭,给你搞得个骨肉分离,弄不好还会家破人亡。况且像你这等奸诈狡猾贪心之人,天下亦是少有。你损人利自,拿他人一家的幸福换得你一时的享受,如今又是个惹事生非的主。阎王饶你,我不饶!”
最后我暴喝一声,一拳捣出,却已使上了龙力,一道金龙从我手中飞出,打得那人口贩子脑浆飞溅。
我高声道,声音远远传出有十来里地:“大家听好了!凡是有做人口贩子,欺压百姓之辈,莫要落在我徐正气的手中,否则我定要他五马分尸,就算是到了阎王那,也找不全个尸首。”
几句话传进来城中所有人的耳朵里,几十万百姓都惊讶非常,没看到我人的,都以为是神仙下了凡,在警告恶人,劝人为善。
而场中看到了我的,都被我高在威猛的身体,凌利的身手,残酷的手段吓得浑身打哆嗦。有些胆子小的,早就已经朝我跪了下来。我那鹤立鸡群的个子,有如地狱勾魂使者般,威风凛凛,又亲眼所见一条龙自我手中飞出,将坏人打得四分五裂。
一见有人抢先磕头跪拜,一个个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对着我五体投地,拿我当神仙来拜了。
我这一声高吼,被那些个愚民们认为是神仙发怒,许多人在家里也焚香磕起头来,那许多做过恶事的人,有些心理素质差的,或因老快死而怕入地狱的,也拜佛不已。一时间城内香火鼎盛,此后的几十年里,应天府的治安出其的好,几十年来人人以做善事为荣,恶人在应天府绝了迹,甚至达到了夜不闭户的程度,这是我所不能预料到的。
可这一声在江湖中人听来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什么?九尺淫魔徐正气。”
“淫魔来了应天府?”
“想不到淫贼竟敢贼喊捉贼,行善除恶!”
一时间应天的江湖中人人人自危,一些知到我底细的,忙四处奔走,把自家以及亲朋好友的女人们一个个都藏了起来,更有甚者把自己七老八十都快入土的老母亲都藏到柜中去的。
薛潘刚好了点,痛醒过来所见到的第一眼就是我大展神威,痛杀人贩子的幕,顿时一片寒意自心底下升起,又晕了过去。
那小丫头早给我拥进了怀里,也没瞧见那血淋淋的一幕,但她自小给人贩子打怕了,见了人就害怕。如今给一个巨汉搂着,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耳里听着我高声怒吼,暗道,莫非这人是个好人?
我也不搭理这些愚民,任他们跪拜,携了那小丫头走回马车,驾了车出了城往金陵而去。城门头的军士们给我刚才那一声叫得心慌意乱,也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听人报是城中有人闹事,急招了些人马往城中而去,与我的马车正好擦肩而过。
且不说徐正气那枯燥的旅途,先说这边的薛大公子。
一队官兵见了倒了一地的人马,许许多的百姓仍自跪在那里不起来。官兵人先将薛大公子送回了薛府,才驱散了一地的百姓。
且说那薛大公子方给人抬到府上就已经醒了过来,口中疯言疯语,道:“母亲,妹妹,咱们快逃吧。我惹了地狱里的恶魔,今番若不赶紧逃出应天府,只怕迟早会没了性命的。母亲,妹妹……”
府内众奴才给薛潘闹了个不知所措,凡有来劝者,纷纷给薛潘打了回去。
“放肆!”厅内传来一声怒叱,走出了个雍容华贵,年约四十的贵妇人。只见她凤目虽怒,却带慈祥之意,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生在富贵人家,懂得保养,皮肤看来依旧是白晰水嫩,光滑照眼。一张瓜子脸,却已经有些松弛,但仍留了几分年轻时的姿色。
再者见她丰臀高翘,前胸却是平平如同飞机场,完全不成比例,好在她年轻时样貌不俗,四十上下的年纪看来仍然风韵尤存,徐娘半老。
原来她就是薛府的掌家人,薛潘的母亲,薛夫人!她本姓王,是京营节度使王子滕的妹妹,其丈夫死了不少年头,现在寡居家中,膝下有一子一女。
还有一女,比薛蟠小两岁,乳名宝钗,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当日有他父亲在日,酷爱此女,令其读书识字,较之乃兄竟高过十倍。自父亲死后,见哥哥不能依贴母怀,他便不以书字为事,只留心针黹家计等事,好为母亲分忧解劳。
薛夫人怒道:“放肆。儿啊,你好歹也算是个官商,怎可如此放浪形骸,疯言疯语的?”
薛潘顾不得疼痛,扑倒在母亲脚下,抱着薛夫的人脚哭道:“母亲,母亲,大事不妙了,儿今个得罪了地狱阎罗,咱们上金陵逃命去吧。”
薛夫人怒得双骂了他,可薛潘此时早已经是神智不清,不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只道要逃命去也。
最后只好捉了个受伤的家奴来,一问之下,大吃一惊道:“莫非刚才神仙的一番劝戒竟然是打我儿之人所说?”
那家奴神智幸好未昏,忙连连称是,还将现场的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尤其将我如何怒杀人贩子一事更是说提神乎其神,玄之又玄。
薛夫人怕道:“竟有这等事?二狗子,你莫不是瞎说的?”
二狗子忙赌天发誓道,若所言有半句假话,定叫自己不得好死。
薛潘在一旁帮腔道:“母亲,二狗子没说错半句话,咱们还是逃命去吧。”薛夫人却先关心他伤势道:“我儿还是先养好了伤再说吧。”
薛潘却抵死不从,道:“母亲,要养伤,咱们上姨妈家去养吧,咱们家人少,我害怕。再说我在这里又惹上了那活阎王,早晚要叫他再碰上了我,那我焉有命在?”
薛夫人说他不过,再者自己心中也是有些害怕。虽然自己是大富人家,富可敌国,可毕竟应天府只有自已家三个人。再说那徐正气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神非神,却有鬼神莫测之能。想来能他这般本事,怕不就是陆地神仙了,搞不好还是神仙下凡,如八仙那般游戏人间,惩恶扬善呢。
古时中人向来重迷信,薛夫人也是个常常烧香拜佛的主,终给薛潘说得心有戚戚焉。
怒道:“早叫你莫作恶事,举头三尺有神明。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薛潘哭道:“母亲,孩儿知错了,今后一定弃恶从善,改头换面,从新做人。只是而今还是早早离开了应天府的好。”
薛夫人拧不过他,道:“自你夫死后,为娘没本事,管你不住,任你在外胡作非为。每日早午晚必焚香求佛,托菩萨保佑你。果然老天是有眼的,眼下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也罢也罢。”
薛夫人一阵叹息,感叹自己身世,不到三十岁就成了寡妇,如今养了个儿子还没有女儿孝顺。
薛潘死缠烂打,终于叫薛夫人痛下了决心,舍心割肺般的弃了应天府的基业于下人打点。
当下二话不说,命家人收拾了左右细软,备了几匹千里良马,母子女在人分坐三辆马车,星夜兼程赶往金陵。却哪里知道徐正气所去也是金陵,只是薛家一家子,因薛潘的强烈要求,人马皆换着使唤,竟比徐正气早到金陵五六日。
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欲知后事如何,还请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五章 一见凤玉
话说薛潘一家母子三人日夜行车,比徐正气早到了金陵的荣国府,亲人相见总免不了一片伤叙旧,暂且不表,容后再叙。
金陵,本朝开朝太祖周元璋曾定都于此,一度将金陵更名为南京。可自第三任皇帝夺位之后,便迁都到北方的平京而去。
虽然如此,但仍以南京为“留都”,却重又更名为金陵,仍保留皇宫,设五府、六部、都察院等朝庭机关。
金陵城乃是六朝古都,几千年的烟花繁华之所在,城中名楼处处,歌舞不断,夜夜笙歌。如果说苏州城是个清纯天然不施粉黛的小姑娘的话,那么金陵城就是一个浓妆艳抹的贵妇人了。
自将那小丫头带至马车上后,众女都围了过来,问长问短,嘘寒问暖。可那小丫头人虽长得不小了,却怎么说也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来,只知道从小就给人贩子打骂怕了,因之现在面着生人也是不敢多说话。
众女见这丫头如此可怜,母性大为放浪,一个个恶咒那人贩子,又听我已将之击杀,都拍掌笑说,大快人心。
众女之中又多了个小丫头,女人们的话愈发多了起来,不到半日,那小丫头拘泥的性子早已消失无踪。等见了武姐武妹,以及莹师二女的真面目后,吓得哇哇大叫,却不忘亲手摸上那么一两把。
最后,还是给武姐活泼的性子打消了心中的怕意,又因是我将她救脱苦海,这才欢喜起来。
等她洗漱一番之后,我这才知道为何那薛潘与姓冯的为什么会因她而斗得头破血流了。
只见她短发及耳,眉清目秀,瓜子脸蛋上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显得灵气十足,看起来瘦瘦弱弱,可在不经意的据我偷窥所见,她小臀挺翘,一双小乳有如乳鸽正才开始长大。以前因为常常给人贩子打骂,不知饱暖。与我们几日在马车上好吃好睡,精神劲愈发足了,心中了无牵挂,又有几个姐姐陪着,身体日渐丰腴。
只是与我说话时仍是轻声轻气地叫“公子”,见了面就害羞,只要我不在,便能快乐安心地与林兰她们打骂,天生一段风流,自然一股纯真,惹得武则天也甚是喜爱她。
不几日,等快到金陵之时,小丫头早已比之初次见面时胖了一圈,丰满小巧的身材可见一斑,虽然还没有江纱绫那异数丰满,但可以想见若待她长大,便又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
美人即美,岂可无名?我便要给小丫头取个名。见她头扎羊角辫,闻得她身上一股清纯芳香的处子幽香道:“你便叫‘香菱’罢。”
林兰几日以来,早待她如自己的女儿一般,吃要挟菜,睡要同被,早嚷着要给她取个名姓,听我一说道:“香菱香菱,好名字。”
林兰一把抱过香菱,将她紧搂在怀,道:“香菱以后就跟我姓林,从今以后你就是林香菱了。”
香菱轻声念叼:“林香菱,林香菱……”突然把头钻进林兰怀里哭泣道:“呜——干妈,女儿有姓名了,我叫林香菱……呜……”
林兰早经痛失亲人的苦,此去金陵也只是为了一了亲人愿望。如今遇着林香菱,早在前几日就认了干母女。她热泪盈眶,拍着香菱肩膀安慰道:“乖女儿,别哭泣了,你是妈的第一个女儿,经后我待你如亲女儿一般。”
众女也陪着落下感动的眼泪来,我见车内气氛沉闷,打趣着对林香菱着:“香菱乖女儿,前些日子你死你也不叫唤我为干爹,如今你却要直接称我‘爹’了。”
香菱小女儿心性,给我一闹,早没了哭意,对林兰撒娇道:“娘亲,你看他……他笑话女儿呢。”天然纯真,可爱无比,尤其是那张俏脸,梨花带雨,与当初林兰投水自尽之时竟有几分相像,挑起我心中几分涟绮。
武姐在旁看了,也来凑热闹道:“香菱,你应该叫他作弟弟。”
香菱偏首奇怪道:“他不是姐姐们的相公嘛?他长得这么高,怎得要我叫他弟弟?”
“哼,他啊,其实是个淫贼……”武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当下就把我的老底掏得一干二净,就连些女儿家才能说的话,也说给不通世事的林香菱听了。
香菱却是个乖孩子,什么事都不懂,但有不懂便问,例如:洞房是什么东西,什么叫男人的根,什么是淫贼,淫魔又是什么?
武姐虽然口直,可毕竟是个女儿家,虽然已经开了苞,但还是有点脸薄,给香菱问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拿我的武功来说,才堵住了她的嘴。
林香菱一听我会武功,也不问我别的,只问:“你会飞吗?”林兰扑嗤一笑道:“他啊,比天上的鸟还要历害。”
林香菱一听,立马来了兴致,磨磨蹭蹭来我到座旁,轻声道:“你……你能带我到天上飞吗?”
我见她上勾,道:“没问题,不过乖女儿,你若是叫我声爹爹来听,我便随你又何妨。”
香菱扭扭捏捏扯着衣角不说话,众女都怪我欺负她,我正打算饶了她,香菱却开口了:“好吧,我叫。弟弟……”
说完飞也似地扑进了林兰怀里,我愣了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众女却早已经笑成了闷口葫芦。我气得张牙舞爪,作恶人状扑向香菱,香菱不曾学武,身子却甚是滑溜,拿林兰的身体挡住我,不住地说:“娘亲,娘亲,弟弟欺负我呢。”
林兰竟也帮腔道:“乖女儿别怕,有娘在这,任这个大儿子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气得牙痒痒,道:“好你个兰姐,看我怎么治你。”两只禄山之爪直朝她胸前探去,林兰伸手死命一拍,叱道:“死色鬼,女儿还在呢。”
香菱却在一旁嚷道:“我这终于知道什么叫淫贼了。”
说得我老脸一红,恶性循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复又朝她扑去,道:“乖女儿竟敢如此说你爹爹,看我抓住你不打得你屁股开花。”
香菱有如一支蝴蝶,在群芳中左躲右闪,车厢不比不得房中,我大大的个子,毫无用武之地,又兼是逗着玩的,一时之间车内其乐融融,笑成一片……
不日便进了金陵城,在街上随便一打听,荣国府在哪?头一个就知道的,指着远方一片庭院屋舍道,那里有一条宁荣街,街上就是宁国府与荣国府。
我与诸女都是头一回来一金陵,这金陵城比苏州怕不要大上一倍多,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百姓们熙熙攘攘,交头接耳,车水马龙,南来北往好不热闹。
街上有许多卖风筝,冰糖葫芦,小泥人的,一声声吆喝惹得林香菱眼馋得紧,却是不向林兰要买,只是两眼望了又望。
林兰与她坐在我身旁,我驾车溜达,武则天三女则透过车窗朝看看街景。
“香菱我儿,想吃冰糖葫芦么?”林兰看穿了她心思,道。
香菱懂事地摇了摇头,林兰又问:“不想吃么?”
香菱低头半晌才呐呐道:“娘,女儿只是有一点点想。”
林兰见她说了心里话,开心道:“想就说嘛,反正你弟弟有得是钱。”说着还白了我一眼,显然对我那来历不明的几千两银子有意见。
我一听,这不是又要取笑了不是?忙喊道:“卖冰糖葫芦的——拿几根过来。”那小厮忙捧着南傍国,凑上马车前道:“大爷,您要几根?”
我丢给他一锭银子道:“今儿个你也别做生意了,我全要了,拿过来吧。”
那小厮欢天喜地地将银子捧了去,递上手中的一棒冰糖葫芦给我。林香菱惊得小嘴张成了“o”字形,看来相当的诱惑人,她呐呐地道:“你,你真有钱,我不过只想买一串尝尝的!”
我笑道:“那怎么成,我们可爱的香菱要吃,我可以叫你吃个够。再说了,武氏姐妹们也从未吃过,给她们也送去尝尝。”
林香菱吃力地接过我手中的大南傍国,抬进了车内,林兰假怒道:“瞧你怎么这样大手大脚花钱的?虽说这钱来得容易,可你也要注意节省不是?”
我道:“为富不仁者的钱又有什么好节省的,不如便宜了那些贫苦百姓。顺便便宜了我去。”
林兰不善言辞,说我不过,不再与我计较,钻进了车内。
又行了半日,来到那宁荣街,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
只听说宁荣二府乃是亲戚,我却又知之不甚详细,随意看了一眼而已。
又往西行,不多远,照样也是三间大门,方是荣国府了。门前照样有十来个仆人。
我停下马来朝一个年青的门子走去,开口便说:“小哥,麻烦你去通报下。就说你家主人的外孙女林家小姐的姑姑从苏州探亲来了。”
那些个门子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见我虽然人高马大,可穿的却是锦衣华服,又听说是林家小姐的亲戚,不敢待慢了我等,忙着人进门通报去了。
且不说徐正气等人在门外等候,却说那林家小姐正在几个丫环陪同下,正在院子里赏着梨花,见了梨花纷纷如雪下,正感同身受,又怜怀身世,母亲早完,祖父母又随她而去,只留下自己一人寄人篱下,不几日总是会受些郁闷之气。
如今又来了个薛家名唤宝钗者,美貌与她只高不低,兼又得众人喜欢,人情练达,才来几日就与荣国府上上下下相处的融洽极了。而自己来府已有两年,府内人见着自己无不躲得远远的,想找个说话的人儿,除了自家丫环外,就只有宝兄弟一个了。
可如今薛宝钗一来,便把个宝兄弟三天两头往她那儿跑,真个白费了自己对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正伤心着,忽闻门子来报,说是门外来了个九尺大汉,生得牛高马大的,驾了辆马车,说自己的姑姑来看望自己。
林家小姐心下奇怪,只听父亲说,原本有两个姑姑的,却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失了踪,生死不知,莫非真的是自己的姑姑来寻自己了?
可又一想,失踪了十几年的姑姑怎么会找到荣国府里来呢?如今世道是兵荒马乱,莫不是哪些个骗子想来骗吃骗喝?可世上竟有如此胆大的骗子,敢来荣国府行骗?
一时之间林家小姐是患得患失,心中拿不定主义,终于领着向个丫环,坐上小轿,随门子去看看,一见真实。
我在门外等了足足有一刻钟时间了,颇有些不耐烦,没想到等人的滋味这么的不好受。正要开口催促,却见角门里抬出了一顶小轿,轿门给丫环轻轻掀起,枭枭娜娜走出个绝代佳丽来。
她轻摇柳腰,缓缓朝我们走来。距离虽远,我却早已经看清了她容貌长相。只见她年约十五六岁,也就一米六身高,长得与林兰有三四分相似,却比林兰要美上三分。细看形容,与众各别: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身穿一身雪白衣衫,如仙子下凡,眉间神色竟然与西施十分相似,却较为柔弱,此女秉秉绝代姿容,具希世俊美;真个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见几回!”
这少女的容貌堪与名玉儿一较高下,只是少了名玉儿那高贵的气质,却多了十分惹人怜之气质。
这时,林兰在香菱的陪同下摘了面纱,下得车来站在我身旁。一见到那少女,没来由生出一股熟悉亲近之意,按不住心下的汹涌湃,急步奔到少女面前,一把抱住她道:“玉儿,是你么?我是你姑姑……”说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那林家小姐也是感触颇深,直觉上认为这年约三十的面熟女子就是自己的亲姑姑,她呐呐道:“你……你真的是我的姑姑吗?”
“玉儿,我是你的亲姑姑呀,十五年前……”林兰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当下便把为强人所掳,又为我所救之事说与了黛玉听。
林黛玉听了,一面感伤姑姑的身世比之自己要苦上许多,也跟着抱头痛哭,两人在荣国府门前哭了个稀里花啦。
不一会就围上来一大群人,不过见有我这个门神在,没人敢来打扰罢了。
可谁能想到,这姑侄两个在门头痛哭的事,早已经给人传到了荣府管事者那里去了。不一会儿,府中传来个银铃般的女人声音:“哟,我来迟了,不知来的是哪家的贵客?”话才落下,只见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少妇从角门出来。
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褃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我看那女子年约二十二三,生就一张威严的脸面,身上自然一股掌权者的气派,没想到堂堂一个荣国府的总管,竟然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此女姿色子是不凡,只比林黛玉低上一分,少了那股惹人怜惜。一眼望去,便知是个八面玲珑,野心勃勃的奇女子。
从她身上我看到了武则天年轻时的影子。
那林黛玉听了那少妇开了口,不慌不忙牵了林兰的手道:“凤嫂子,这是我失踪多年的亲姑姑,今日来寻我了。一时耐不住,多哭了几声。”
那凤嫂子名唤王熙凤者虽是打量了林兰几眼,可注意力多在我身上。暗自道,这天下竟有这样强壮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
可一个女人家随意与个男子打招呼本不太好,只好走到林兰林黛玉身边道:“哟,天下竟有这样相像的人,你看姑侄俩,倒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今日真是恭喜妹妹了。”又朝林兰道,“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没想见今日终于有亲人来看她,还请夫人以后多多关心关心她。”
林兰一听,心下就有些不高兴了。王熙凤如此说,话外之意不就是说林黛玉是个没无亲无友的小鸡,往日任人欺负的么?看来,林黛玉在这里过得并不好,眼前的这个荣国府管事明显不喜欢她。
林兰也不是个不识大体的人,作了一福道:“谢凤姑娘关心,我与黛玉虽是第一次见面,可这世上我就这么个侄女,能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么?”
王熙凤碰了个软钉子,暗道这黛玉的姑姑不好对付。忙转移话题问出了她最关心的事:“林夫人,这位公子是?”
林兰“唉哟”一声,拉起林黛玉走到我面前说:“玉儿,看你姑姑这记性,差点忘了给你介绍介绍,他就是救我出火坑的大英雄,也就是我相公,你姑父,姓徐名正气者。”
金陵城虽大,可兵多将广,驻军不少,是矣若大一个繁华的城市里江湖人物却是不多见,治安也较各地要好上不只一倍半倍。而这荣府中人,多居于深宅大院之内,平常也只会说些富人家的私事,哪里会谈江湖上的奇闻异事,是矣林兰一道出我的名姓,在场中却无一人知晓我就是恶名满江湖的九尺淫魔。
林黛玉心中一惊,暗道,瞧这位徐姓公了顶多不过二十岁,怎么与年界三十的姑姑成了亲了?莫非真如书上说的“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之说?
五熙凤听了却是眼中异光闪闪,自从出门所见,十之八九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看着我那身结实异于常人的肌肉,只觉腿间一阵发软,绮思连连。又听林兰说他是黛玉的姑父,更加认定面前的高大公子是个敢作敢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比之平日所见的那此风流俊俏,擦脂抹粉的公子哥强上不知几百倍,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林黛玉低头朝我一福,道:“玉儿见过姑父。”却是头一回喊一个年轻人作长辈的,难免有些脸绝,却更添娇艳。
我惊叹于她的美色,却很自然地说:“玉儿何必多礼,我不过痴长你几岁,不必姑父长姑父短地乱叫,称我为大哥好了,反更显得亲切。”
林黛玉暗道,这姑父怎么与宝兄弟一个脾气?也是不讲那伦理辈份的主。
正不知所措,林兰打圆场道:“别听他瞎说,你姑父他是个江湖人,不讲我们家中的那个礼数规矩的。”
林黛玉与王熙凤两人皆在心中叹道,原来如此。只时二人心中所想却差十万八千里。林黛玉想的是,徐公子他是个武林中人,难怪能将姑姑从魔窟里救出来,还不介意姑姑年纪大,娶她为妻,姑姑真是福来运转,苦熬过了头。
王熙凤却另有一想:听说江湖人物向来是不拘小节,不守礼数的,我若是想与他共度良……以我这般的容貌……且看我略施些手段,定要叫他自动送上门来。
其实她们那点心思哪里能逃得过我这双专看女人的火眼金睛。王熙凤一出现我就看出来她是个工于心计,容貌美艳的蛇蝎美人。她体内一发浪,我的龙力就感受到了淫气,再经我在暗中略为挑拨,早令她神昏智迷了。这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性欲极强的人,想来她老公也只是个手中无力的公子哥,无法满足她。如今见了强壮如斯的我,哪里还能不心花怒放的?
王熙凤说道:“二位远来是客,又是玉妹妹的长辈,容我待慢了,还请到府上一坐。”
这怎么行?
若是如此武则天五女可怎么办?
我婉言道:“我还有些急事待办,就不打扰凤嫂子了。明日再来也不迟。”我这么一说,林兰到先急了,道:“相公……”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家娘子千里寻亲只为见她侄女,不知可否与她在府上住上几日的?”
王熙凤听了忙高兴道:“何上几日,定要住上一年半载方是。”
“那敢情好。”与是我吩咐了香菱好好跟着她干妈在荣国府里陪黛玉,再与众人告辞。驾上马车,啪一声,挥了马鞭绝尘自寻客栈去了。
林兰、林黛玉、王熙凤诸女看到我在马车上挥鞭的英姿俱都异光彩彩,心迷神醉。我那充满男子汉气概的一举一动,令这一大群夫人小姐们看得是一眨不眨……
今日暂且到此为止,欲知后事如何,还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