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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章

三点的太阳仍然很大,天气很热,即使是不小心落地的一滴水,也会被灼热的空气,立刻蒸发的无影无踪。

公路空荡荡的,好些时候,才有一辆汽车经过,因为天气热的原因,车都开的极慢,而车胎走过的路面,似乎也升起一层层薄薄的雾气。

A市著名的第一监狱,就坐落在这条公路旁边,高高的围墙,漆黑的铁大门,还有里面悬挂的庄严的大国徽,以及外面守卫站岗的士兵,这一切都说明,这不是一个随便能进的去的地方。

连羽顶著太阳,汗已经不知不觉的流了许多,但是女孩似乎并不在意。她站在看守所的大门外,手里提著一个大袋子,里面装了满满一兜子的东西。

“哥哥,能不能让我进去呀?”连羽有些紧张的看著那个身体站的笔直,带著军帽,手握钢枪的值班哨兵。

这是她第一次和士兵打交道,他那严肃的样子,看的她莫名的心慌。

“不行,我都说了几次了,探监的时间已经过了。你还是回去吧。”士兵面无表情,很无奈的回答她。

“我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所以才错过了,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连羽是做公车来的,因为不熟悉路,转了几站地,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

自己连上午最後两节课也没上,就逃课回到家,拿了东西赶忙往这里赶,可到这里的时间已是下午,早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了。她大老远的从城东跑到城西,就是为了给进了监狱了的哥哥送些东西,这是哥哥犯事以来,她第一次的探视机会,怎麽就能这麽白白错过了那,见不到她来,哥哥一定会很伤心的。

连羽越想越自责,即使被拒绝了好几次,仍是不死心的,想要人家帮帮她。

“丫头,我也想给你通融,但是这事情,不是我说了算,这是法律规定的时间,我真的没能力帮你,你还是快走。”士兵被她烦的有些焦躁了,忍不住伸手往旁边推了她一下。

连羽被他一拨弄,袋子没攥紧就掉在了地上,女孩也没说什麽,沈默的拣了起来,然後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边挪还边回头,看看监狱的大门,又看看那个守门的士兵,好似希望有什麽转机。

“──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燥热的空气。

连羽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大吉普,近在眼前,只差半步的距离就撞到她了。女孩本能的向傍边跳了一步,她圆睁著眼睛,浑身发抖,死死的盯著开车的人。

“怎麽回事?”薛进有些斥责的质问著,中午老战友聚会吃饭,自己喝了几杯,正在闭目养神,可是没想到,经过一下剧烈的颠簸,惊的他立刻清醒过来,身体前倾的刹那,抓住了前坐的靠背,这才幸免破相。

“所长,前面有个小姑娘,直接冲了出来,我踩了个急刹车。”司机也惊出一身冷汗,由於他打的是左舵,监狱大门边上有个死角,被墙挡住了视线,他平时开车的时候都很注意,可今天,他中午也喝了几杯,一时大意了,差点闯了祸,但是这他是不能直接把责任拦在自己身上的,否则的话,他的饭碗恐怕要不保。

“您没受伤吧?”司机边拿出手帕擦汗边问道。

“我没事情。”薛进看了看,呆楞在车子前面的女孩,她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看来是被吓著了。

“那好,所长我下去看看。”司机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薛进摇下车窗,仔细的看著那个小姑娘,她个子不高,瘦瘦的。女孩的五官很清秀,一脸稚气,巴掌大的小脸上,嵌了一对,水亮的炯子,也许被吓的,那双眼睛,好象隐隐泛著涟漪。女孩的肤色不是常见的黑色,或者白色,而是一种很难看的蜡黄。薛进又看了看她的衣著,他可以很肯定的说,女孩的家境一定很一般,罩在女孩的身上的小衫,有些宽大,而且不是女款的。下身则穿了一件黑色的小短裤,那两条枯瘦的双腿,看起来,尤其突兀,至於鞋子,薛进看不到。

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女孩的那张小脸,薛进想,女孩最多,也就15岁。

第二章

“小姑娘,你没事吧?”司机走到女孩面前,才注意到女孩的嘴唇微微抖动著,一双眼睛还盯著前方的汽车看。

“……”连羽没有说话,她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脑中一片空白,心被纠作了一团,由於刚才她是边往前走边回头往後看,所以完全没有防备的被吓了一大跳。

“小姑娘!”司机看她这样子,不禁有些紧张了,用手轻推了一下她的身体,希望她能够马上回复意识。

可就这麽轻轻一下,女孩却掉了手中的袋子,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薛进看到这样的情形,皱了皱眉头,推开车门。

司机这下可急了,他可真怕女孩有个好歹,连忙蹲下身,边叫她边用手摇了摇她颤抖的手臂。

“去医务室看看吧。”薛进看到司机越是摇女孩,她反而抖的更厉害,而且她的眼睛,也有些失焦的空洞,怕出了大事,薛进很果断的做了决定,然後弯腰将女孩抱起。

“所长,我来就好。”司机连忙伸手,想要接过女孩。却只见男人,已经转身,走向汽车。

薛进是典型的南方人,即使已经过了34岁,眼看35的人了,可由於A市山清水秀,男人的皮肤很好,长的还算是清秀俊雅,可他并没有南方男人的矮小身材,相反的,他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二,这使得只有150斤的他,看起来更加的挺拔。

刚才抱著女孩的时候,好似抱了一团棉花,女孩的身体很柔软,却没多少份量。此刻在後座处,男人抱著女孩,看的更加清楚,女孩那纤细手臂,瘦的很是可怜,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上去,薄薄的一层皮下面,就只剩下硬硬的骨头了。

薛进很是奇怪,这麽瘦硬的一身骨头,怎麽自己抱起来却很柔软那,薛进又加了把力气,重新感受了女孩的身形。

是的,没错,女孩的身体不是很柔软,而是很柔韧。

而这样的柔韧,让薛进有种,想要测试下,她的极限究竟在哪里,有种想要把她压弯折断的冲动。

连羽在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後,终於不再颤抖,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

她眨了眨水亮的大眼睛,诧异的打量著周围的一切。

“你醒了?”薛进的声音很有听,带有男性特有的磁性。

“我,我这是在哪里?”连羽躺在床上,最後的记忆仍停留在那辆车冲上来的那一瞬,

尽管知道自己现在很安全,但是仍有些後怕。

女孩长长的睫毛,几乎遮住了她大半个眼睛,但是薛进仍能看到其中,带有异国风情

的灰蓝,这让他不禁猜想,女孩是不是个混血儿?

“我是这里的所长,你现在在医务室,刚才我们的车,差点撞到你。”薛进看出了女孩的茫然,解释的简洁清楚。

“所长?”连羽听了男人的介绍,马上坐了起来,明显有些激动。所长不是监狱最大的官吗?那他可不可以帮自己?

“叔叔,我是来看我哥哥的,可是我来晚了,错过了时间,你能帮帮我吗?”连羽怀著一丝希冀,抓住了男人的白色的袖口,急切的诉说著自己的恳求。

薛进听了她的话,沈吟了几秒,好似再思考著什麽。

“叔叔,我和哥哥刚搬来这里没多久,我对这里不熟,所以才会来晚的,求求你通融一下吧。”

连羽好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你哥哥,叫什麽名字?”

第三章

“连俊。”连羽水亮的大眼里,涟漪乍现,原本蜡黄的小脸也明媚动人。

女孩虽然穿著寒酸,又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她那双波光粼粼的大眼睛,恐怕任何男人都会多看上两眼。

更何况眼前的她,又是一副无助可怜的摸样,轻易就会勾起男人的保护欲,而一向都不会无故“徇私”的薛进,也微微〃动容〃了。

“他是什麽时候进来的?犯了什麽罪?”监狱里关了近千人,要找一个只有名字的人,还是有些困难,所以薛进必须知道更多的信息。

连羽晶莹的水炯又闪了闪,带动那一排浓密的睫毛,扑闪著,煞是动人。

“一个月以前被抓起来的,是流氓罪。”女孩扁了扁嘴,几颗泪滴轻轻的从脸颊滑落。奶奶走後,她和哥哥就搬来了A市,找到落脚的地方後,哥哥就盘下了一家小饭店。可没过几天,就有人上门收保护费,那家店本来就小,一天也就百十来块钱的流水帐,去了房租,食材的成本,所剩有限,哪里有多余的钱给那些地痞。

只是商量的著说,能不能少给些,没想到就招来一顿拳打脚踢,那些人是越打越凶,好似那不是条人命一般,哥哥实在招架不住,随手拿过一旁的刀,错乱之中,伤了其中一人。

薛进听完後,心里已经有了底,他站起了身,临走前嘱咐了女孩:“别伤心了,先在这里呆著,我去给你查查看,一会有人过来,你直接跟他走就可以了。”

连羽心里对他是万分感激,一连说了好几个谢字。

薛进只是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然後大步向门口走去。

回到办公室坐定後,薛进就拿起了电话。

“老李,帮我调一个人的资料……”

不一会工夫就传来敲门声,然後一个40多岁穿著制服的男人就走了进来。

他微微弓身,满面带笑,一副讨好的表情,先把手中黄色的档案袋放在男人跟面的桌子上。

然後谨慎小心的开口道:“所长,您要的东西我拿来了。”

老李在这座监狱里呆了许多年,这个薛所长是出了名的严厉,但不是对所有人,只是针对那些办事不利的手下。

男人面无表情的拆了封,将里面的几页纸张快速的浏览,目光在连俊的亲属那一栏里,停了下来。

原来那个女孩才只有14岁,读初一,住在宣化区。

那个地方虽然他很少去,但是他知道那是城乡结合部,里面住的大都是外来人口,生活条件很差。

亲属一栏只有填写一个名字妹妹连羽。

难道他们的父母都去世了?想了想女孩破旧的穿著,这是很有可能的。如果是这样,那麽连羽,现在不就是独自一个人生活在外面吗?

想到这里,薛进心中一动。

他将资料又放回档案袋里,随即抬起头:“7505现在在哪里?”

老李心里一惊,资料上明明有写,他怎麽又问自己,但是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异常。暗自回想了一下:“在第6号囚室。”

“好,将他提出来,带到会客室。”男人嘴角轻轻上扬,一抹诡异的弧度带了几屡寒意。而他面前的老李,看著从来不苟言笑的所长,居然如此表情,顿觉毛骨悚然

第四章

连羽跟著一个士兵下了楼,走过宽阔的平地,然後再经过一小片杂乱的草坪,在几间平房前停了下来。

“进去吧。”士兵指了指其中一间的屋子。

“谢谢!”连羽手拎著那个大袋子,轻轻的拉开了房门。

屋子不大,里面也很简单,十几张桌子,散布在房中,两个士兵站在一个年轻男子周围,慢慢的度著步子。

“哥哥!”连羽看著那张熟悉的削瘦脸庞,心象刀割一样疼。

连俊看到妹妹进来也很激动,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他身边的士兵却厉声喝道:坐下。

两兄妹都被唬的一惊,随即一脸沈痛。

连羽坐下後,就紧紧抓住哥哥的手,怎麽也放不开了,眼泪也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坠落。

“小羽,你哭什麽?哥哥不是好好的吗?”连俊眼圈也红红的,妹妹和他自小没了父母,是奶奶一手拉拨著长大的,他大些了就到外面闯荡,本以为存几年钱,好把他们两个从镇里接过来,可没想到奶奶却离开了人世,而後,他将妹妹接了出来,以後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那感情是普通兄妹所能比拟的。

“哥,我想你。”炙热的视线反复的雕琢著哥哥的容颜,好似要把那张面孔刻入心中一般,一个多月的相思和焦虑在此刻化成了一句简单的话语。

“恩,我知道,哥哥也想你。”连俊刚进来,就受到了别人的欺辱,在外面的时候,感觉这个世界很黑,可进来後,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但他必须要撑住,因为妹妹还在外面等著自己团聚,无论多苦,自己都有熬出头的那一天。

“你怎麽样,过的还好吧?朝阳有去过吗?”连俊进来後,就叫自己从小的好朋友程朝阳,照顾妹妹。

程朝阳是自己的邻居,从小他们就玩在一起,後来他家搬到了A市,他打工过来的时候,正好又遇到了他,两个人又热洛起来。

“恩,来过,给我拿了不少东西。听说我来看你,本来他也想一起来的,可他有事情,所以只好改日了,今天托我带了些东西给你。”连羽对这个程哥哥印象很好,大学生,一副阳光帅气的模样,说话的时候还总爱笑,幸亏他有空就会过去看她,说了很多鼓励的话,也帮了她不少忙,否则她肯定会更害怕和无助。

连羽打开大袋子,里面是一个白色的塑料衣袋,还有一个黄色的小盒子。女孩将两样东西都拿了出来,推到哥哥面前。

“哥!这里面的衣服都是程哥哥买的。”说完女孩小心的将那个袋口撑开,里面是崭新的几件衬衫和内衣。

监狱里都穿囚服,所以外衣是用不著了,这些衣物倒是很实用。

“他买的?”

见哥哥脸色不是很好看,连羽连忙解释道:“我刚到这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买你穿的衣服,所以问了程哥哥,他就带我去了商场,结果衣服都是他付的钱,我本不想的,可他非要付钱,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就收了依了他,哥哥你别生气,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好,以後不要这样了,我们已经给人家添了麻烦,还要人家的东西,就太说不过去了。”连俊叹了口气,见妹妹不住的点头,也就没再说什麽。

“这是吃的?”连俊又看了看那个小盒子,看那个尺寸和大小,也只能装些小点心。

“恩,是。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膏。”边说女孩边笑著将那个盒盖打开,里面放了满满的,一块块的挤在一起。

“哥,这是绿豆口味的,这个是山查口味……”女孩暗自咽了著口水,这些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可她一块都没吃,都拿来给了哥哥。

“这是你自己买的?”连俊的眉头皱了起来。

“恩,不太贵的。”一看哥哥的表情,女孩就知道哥哥是怕花钱。

“你来就好,以後不要花这些没用的钱。哥哥还要在这呆一阵子,你这样乱花钱,万一不够用怎麽办?”

连羽低著头,回避性的低喃了一句:“知道了。”

其实她并不认同哥哥的话,她平时省一点就好了,哥哥在里面吃的肯定不好,以後她来,她还是会买东西的。

“你自己住,晚上要记得关好门窗,如果有人敲门千万别开门……”连俊看著妹妹弱小的样子,心里一百个不放心,不禁又开始嘱咐起来。

连羽很是无奈的听著,这些话,她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次了。在镇子里和奶奶住的时候,哥哥打电话每次都要唠叨这些。

女孩不住的点著头,嘴里回答道:“是,知道了。”或者是“嗯,记住了。”

这时耳边忽然响了哨子,这表明,会面时间已经结束。

连俊住了嘴,在士兵的催促下,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双腿迈向门口,一双眼睛仍是紧紧的盯著妹妹。

连羽忍不住伸手作势想去拉他,然而手伸到一半,就见哥哥朝她摇了摇头,女孩只得硬生生的将手臂缩了回去。

但是仍颤巍巍的叫了一声:“哥!”

连俊心头又是一酸,临出门前,回过头来对她说:“小羽回去吧!路上要小心!”

就这样,他们的这一次见面,连俊并没有感觉到什麽异样,可是以後他就会知道,只有他自己是特别的,被允许在探监以外的时间,接见亲属的。

薛进站在窗前,看著女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抓著那个袋子,只不过此刻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

她看著女孩在那站了一会,朝他的方向望了望,似乎在考虑事情,少倾女孩向监狱的大门走去。

薛进猜想,她大概是想向自己道谢,可最後却放弃了。

直到女孩出了监狱的大门,男人才回过身,伸手拿起电话:“把车准备好,开出来後,停在门口,你就可以下班了。”

放下电话後,薛进拿起皮椅上的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手臂上,向门口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途经这里的最後一班公交车已经没有了。

第五章

薛进将车停了下来,熄了火,然後从西装口袋里摸出香烟。

打量下四周,这条砂石路有些偏僻,以前没通国道时,这条路上确实繁忙,而如今已经甚少有人经过。

在这条路的斜对面,就是3路公交的站牌,而那个叫连羽的小姑娘就孤单的站在那旁边。

薛进并不担心她会看到自己,事实上这个拐角处,恰好被几棵长的繁茂树阴遮蔽,男人有把握,从女孩的角度,就绝对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他将烟,捏在双指间,悠然的眯著眼睛,原本还算优雅的外表,顿时添了几分邪气。他在观察著女孩的一举一动,见她不停的向远处张望著,可一辆辆车飞驰而过,总是不见公交车的影子。

又过了几分锺,女孩走了几步,来到站牌跟前──

薛进不紧不慢的吐了一口烟雾,随即将烟头弹出车窗外,然後对著後视镜扒了扒自己黑亮的头发,接著才轻轻的扭动车钥匙,引擎的发出熟悉的躁动声,瞬间引爆了男人血管里的热液,是的,他有些兴奋。

连羽看的很清楚,3路公交车的营运时间是早上6点──晚上4点30分。

女孩心下一惊,抬头看了看日渐偏西的太阳。她没有手机或者手表,虽然不能判断出准确的时间,但是很可能3路公交车已经没有了。

这可怎麽办,女孩有些不死心,恰巧一个头带遮沿帽,斜背著挎包的女人经过,她连忙迎上前去。

“姨,麻烦问一下,现在几点了?”连羽很客气的问道。

女人看了看她,随即抬起手腕,那是一块很普通的手表:“5点多点。”

下一刻,就见女孩面带愁容:“谢谢你。”

“你在等公车吗?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这叫出租车也比较困难,你可以到那边去看看。”女人瞄了一眼,女孩身後的公车站牌,然後指了指,远处的一幢小高层。

连羽顺著她指点的方向看去,目测距离起码也有1公里,女孩顿觉脚软,可仍又道了声谢。

连羽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前挪动,心里说不出的灰心沮丧。

她身上并未带许多钱,来回的路费而已,一是怕公交车上有小偷,二是没有防备如此意外情况发生。

女孩毕竟年纪小,做事情难免会有些想不周全。

身上钱不够,这可如何是好?在头脑中,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几个个,最後却只想出了一个办法:给程哥哥打电话。

主意打定後,女孩停下来,四周看了看,这监狱附近,还没有什麽电话亭或者食杂店,只得继续往前走,心里想著,前面一定会有的。

薛进将汽车开到女孩身边,放缓了速度,接著按下车内的按钮,车窗缓缓降下,他探头出来道:“连羽?”

女孩吃了一惊,觉得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随即停下脚步,扭头一看。

“怎麽是你?所长叔叔。”

薛进将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连羽从车後,跟了上来。

“我刚下班,碰巧看见你。”薛进微笑著看向女孩:“你要回家吗?顺路载你一程。”

连羽面带难色,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我住的很远,可已经没公交车,所以我想到前面看看,找个公用电话,打给我朋友就好了。”

薛进静静的听著她说完,按下车内的一个按钮,副驾驶的车门随即打开:“上车吧,我今天有时间,我送你回去吧。”

连羽盯著男人,摇了摇头:“不用了,叔叔,我打电话过去,我朋友会来接我的。”

薛进笑的很随和:“现在都几点了?这又偏僻,你朋友过来恐怕要等好长时间,还不如我送你回去,既快又省著麻烦他跑一趟。”

连羽听他这麽说,还是觉得不妥,他们毕竟只才见了一面,她真的不好意思再次麻烦人家了:“不要了!”

女孩毕竟还小,不太懂得委婉拒绝,只是摇了摇头,接著就抬腿想要往前走,见她如此,薛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随即跳下了车。

“连羽,叔叔是坏人吗?”薛进口气有些不悦,站在女孩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不,不是。”见男人生了气,连羽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液。

“那你还客气什麽?上车。”薛进轻轻的拽住女孩的手臂,很容易的将女孩推上了车。连羽见男人如此“好意”也不敢太过抗拒,就这麽稀理糊涂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住在宣化区XX路是吧?”薛进重新发动了汽车,同时按下了车上的GPS的开关,输入XX路。

连羽很是诧异:“你怎麽知道我住XX路?”随即好象又想到了什麽,接著又问道:“你怎麽知道我叫连羽?”

薛进笑的高深莫测:“我想知道的,我就会知道。”

看著女孩越发的疑惑,男人也没有再逗她:“你哥哥的资料里写的很清楚,你叫连羽────”

女孩恍然大悟,有些局促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她有些怕生,所以现在对这个帮自己,很热情的叔叔不知道说什麽好。

薛进将女孩的反映看在眼里,她很单纯,什麽都写在脸上,男人不觉心性又动了几分,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如白纸般纯净的女孩,没什麽威胁性,很安全,但是想必抽身的时候,会很麻烦。

可他已经管不了那麽许多了,现在这个女孩很吸引他。

薛进在人前,向来翩翩君子,别人招待请客,他只是吃饭收“礼物”但是绝对不会去接受“**”。

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新好男人,守家顾业,可事实上,薛进也并不是全然不对女色动心,只是没遇到看中的罢了。

伸手从西装暗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单手递到女孩面前:“丫头,这是叔叔的名片,你先收著。”

第六章 能做你父亲了

薛进边开车,边同女孩聊天,没几句话,就将她的家庭情况摸的很清楚,原来这小女孩,在A市除了哥哥,真的没有其他亲戚,这使得他的心神为之一荡,可脸面上,没什麽特殊的表情。

“你现在自己住,怕吗?”薛进顾作担忧的问道。

“还好了,刚开始很怕,现在好多了,周围的叔叔和阿姨对我很关照。”连羽刚开始那几天,晚上蜷缩在被子里,睁著眼睛到後半夜,最後抵抗不了倦意,才迷迷糊糊困过去。

一段时间後,什麽事也没发生,只是夜晚偶尔会听到几声狗叫,女孩也就放松了警惕,慢慢恢复以往的正常作息。

可这期间,有的时候,女孩在熄灯闭眼的刹那,还是会反射性的感到不安,那是出於本能的对黑夜和孤单的恐惧。

所以一般情况下,天刚擦黑,连羽就会将窗帘拉上,然後点亮电灯,这会让她感觉很安心,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点灯直到天明,可想想电费也是要花钱的,只能做罢。

“你真勇敢,是个好孩子。”薛进笑著赞许著,同时飞快的抬起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在女孩的头顶上,轻轻揉了两下。

女孩促不及防,身上陡的一僵──男人的大手很烫,热力穿过头皮,迅速的传递到心头,连羽本能的有些抗拒。

14岁的女孩,身心刚开始成长发育,对什麽都很敏感,尤其是异性,平时哥哥,都很少做如此亲密的动作,这个陌生的叔叔,让她很不自在。

连羽低垂著头,小嘴紧紧抿成一条线,长长的睫毛不安的抖动著,方才的轻松模样已经全然不在。

薛进只瞄了一眼,就明白小女孩的心里,暗忖自己似乎是太过心急了,那本是个试探性的动作──看来对於嫩草,还是要谨慎些。

男人只是下意识的做了碰触的动作,以往泡妞,他都很沈稳,面上看不出什麽风波,只是通过细微肢体交流,便能迅速判断出女方的意愿。

他很少出手,但是只要锁定猎物,绝对会一击即中,剩下的只是享受了。

可眼前女孩是个新鲜的嫩货,太过单薄而美好了,连家世都可怜的让人同情,但这无疑勾起他施虐的劣质欲望。

“连羽,叔叔也有宝宝,比你小三岁,是个男孩,平时很淘气,他要是有你一半乖巧懂事,就好了。”尽管说著微愠的话,可男人脸上却很和蔼,显然不是真的苛责儿子。

“是吗?看不出来,叔叔好年轻哦。”连羽很小就没了父母,所以对此刻男人慈父的形象很感兴趣。

“不年轻了,我都35了,比你大21岁,做你的父亲,都够了。”说著男人扭过头来,朝女孩温和的笑。

连羽眨了眨眼睛,心里很是羡慕男人的儿子,能有个衣食无忧的家庭,还有这样有地位的父亲。

在女孩的心中,男人的官很大,至少比他们村长大的多──衣著体面,开著气派的车,真的很威风。

如果自己要是有这样的父亲?女孩想著想著,不禁有些脸红,暗嘲自己痴心妄想。

薛进有些得意,自己几句话,将小女孩说的面若桃花,尽管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麽,但无疑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连羽,叔叔一直没女儿,看著你就觉得喜欢,以後有什麽事,我会尽力帮你的,你也别跟我客气,好吗?”

连羽扭过头来,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那侧脸很立体而干净,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此刻女孩完全忘记了前一刻,对男人的反感,只觉得叔叔真是个好人。

“好,谢谢。”女孩轻轻呢喃著,显然还有些放不开。

薛进将视线从前面的车道上,移到女孩面上,轻轻勾起嘴角:“别不好意思,你把我当叔叔,或者当父亲都可以。”

连羽吃惊的别过头来,心中暖暖的,尽管是陌生人,却给了她莫大的安慰,一时间,女孩觉得很幸运。

“叔叔,您对我真好,太麻烦您了。”小女孩笨拙著表达自己的心情。

薛进听了,爽朗的笑开了:“傻孩子,叔叔比你想象的要有能力的多,帮帮你是太小的事了,一点都不麻烦。”

连羽腼腆的笑了笑,然後轻轻的点了点头。

薛进车速不觉开的更快了些,觉得前方的路无比宽阔,他眯了眯眼睛,一屡幽光,缓缓在眼底浮现。

第七章 坏男人的心思

连羽住的是个小院子,事实上这一片除了几个三四层的楼房外,都是平房,典型的棚户区。

薛进将车速减慢,边打量著周围,边问道:“快到了吧。”

这是他第一次到此处来,偶尔路过一两次,只看到这地方贫瘠,人口众多,房子很简陋,大都是临时扩建的小仓房,直到进了里面才知道,这一家挨一家,拥挤的很,行车的道路更是狭窄的可以,他这辆大吉普往路上一矗,连辆小面包都别想过去。

“恩,马上就到了,看见那个红色的大门没有?那就是了。”薛进顺著女孩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真有那麽一户与众不同──红铁门。

车晃悠了几步,便在这家门前停下了。

透过铁栏杆的大门,薛进见这院子不太大,但还算干净整洁,正房是二间,紧挨著大门和薄薄的院墙分外建有两间小仓房。

“就这了。”连羽抓住袋子的手紧了紧。

“看上去不错,你住哪?”薛进看的很清楚,正房内似乎有人,而右边的仓房的烟囱冒著白烟,应该正在生火。

那麽女孩自己住的很可能是左边这间。

“这间。”女孩用手指了指左边的小平房。

男人点了点头,眼睛象探照灯似的努力看进屋内,可由於光线和角度的原因,并不能看见什麽。

“叔叔,谢谢你,我回去了。”连羽道了谢,就要去推车门。

“等等……”男人的话让她手中的动作顿住了,她回过头来看著他。

“连羽,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没吃饭吧,叔叔也没吃,不如这样,你把东西放回去,叔叔带你吃顿饭好吗?”薛进很想进去看看女孩住的地方,可小人似乎没那个打算,而刚刚接触到新猎物,难免有些兴奋流连,所以男人提议,请女孩去吃东西。

连羽眨了眨眼睛,睫毛又长又密,在夕阳中沾染上薄薄的金色,说不出的美好,薛进不动声色的看在眼中,连呼吸都变的粗长起来。

“不,不太好吧。”连羽不想让他请客,两个人才第一次见面,可又不知道如何拒绝,男人说的话很真诚。

“我还有作业!”女孩轻轻揪扯著袋子,脱口而出的理由,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

男人从鼻子里哼笑出声,很轻但是却没有丝毫嘲讽的意味。

“吃个饭花不了多长时间,我40分锺後送你回来可以吗?”薛进拿出自己温柔的一面,这也是他很擅长的,对待自己特别中意的女人,他向来舍得下工夫。

女孩咬了咬嘴唇,觉得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总不能说‘不去’吧,虽然她还小,但是起码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连羽掀起长睫,眼中还有些犹豫,没待她开口,男人就按了电子遥控钥匙,‘叭’的一声,将她那边车门门锁打开。

“快去吧,我等你,我们就近吃点,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做作业。”薛进嘴角勾起笑,目光柔和有礼,看上去自然而又亲切。

女孩嗫嘘了几秒後,点了点头,然後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小人的背影很伶俐,微微摆动的马尾辫,发梢在轻风的抚慰下,翩翩而起,不知多晃眼,还有那扎眼的红皮筋,也格外撩人。

薛进深吸一口气,从衣兜里摸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然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几秒锺後,那头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儿子?你妈在吗?”

“不在,可能店里太忙了,没下班。爸爸,你什麽时候回来呀,我都有点饿了!”薛进的妻子,是个高官的女儿,现在经营著一家大型的美容美发店,生意很红火,当然她也很忙。

两人算是自由恋爱,这麽多年,他岳父还真没亏待他,在仕途上帮了不少忙,要不以他的资历,能在这个年纪,爬到这个位置,也很难。

“爸爸今天也很忙,可能也要晚点回去,饿了,去我房间的抽屉里,拿点钱到外面吃,别饿坏了身体。”薛进对儿子向来很宠爱,情人在他眼中就是衣服,业余时间玩玩还可以,下班没重要应酬,他都是按时回家,可这次,男人却撒了谎。

“好,别喝太多酒哦!”小家夥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恩,知道了,记得做作业,我回去可要检查。”听到那头应了一声後,男人才挂掉电话,恰巧这个时候,女孩从院子里走出。

连羽一上车,男人就闻到了清香,那似乎是香皂的气味。

“我们边走边找,你有特别喜欢的菜吗?川菜,粤菜,东北菜,还是咱这的土菜?”女孩的额头的刘海还沾著水珠,刚刚洗过的小脸,细腻而光滑,看上去很干净,就连脸上难看的蜡黄色,似乎也淡了不少。

“随便,我吃什麽都好。”女孩半垂著眼帘,乖巧的答道。

“那就川菜吧,我有一个月没吃水煮鱼了!”薛进笑著拿了主意,可马上意识到了什麽,他扭过头来问女孩:“你能吃辣的吗?”

第八章 偷情小H

“宋局长您来了!”

服务小姐清脆有礼的声音过後,门那边走过来一个男人──30多岁,一身休闲服,脸型还算周正,大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楚眉眼。

白思思扭过头去一看,对男人轻轻笑了笑,而他也回给她一个浅笑,接著跟著服务员去了楼上的包房。

白思思放下手中的吹风机,对身边的小服务员说道:“敏敏,客人就交给你了。”

而後解下裙带,轻轻俯下身子,接近客人的耳边:“於姐,来了个老朋友,我得过去一下,实在不好意思。”

双目紧闭的女人,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白思思解开身上的裙带,整理下自己的衣衫,朝楼梯口走去──她虽说是这家美容美发店的老板,可却很勤快。

因为手艺好,所以有几个重要的大客户,每次来都指名要她来做头。

那都是些什麽人物?这个官那个官的太太,这款那款的小蜜,换句话说都是有头有脸的财神。

所以必须得伺候,不过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丝毫不觉得委屈,还很快意,没他们这帮人,店里的利润,损失就大了。

服务员将男人带到一间包房後,便转身离开。

宋局长推门进去,房间不大,也就六,七个平方的样子,房间当中是一张特制的单人床,床头用真皮包著,旁边还放了一个洗手盆,在洗手盆的上方则是热水器。

天色渐晚,男人伸手按了下墙上的电灯开关,想检查了下,床单是否干净,见雪白的扎眼,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

房间靠近门的位置有一台42寸的大电视,在电视的旁边,则是一个衣架,宋局长脱了上装,而後又想去脱裤子,可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坏坏的笑了笑,住了手,然後朝单人床上一躺,拿过旁边的遥控器,悠闲的看起电视。

不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男人脸上一喜:“请进。”

白思思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她身上穿了一件水蓝色的工作裙,样式很简单,还有两个大大的斜兜,那是装工具用的,例如剪子,梳子之类的。

“宋局长,真是稀客呀,今天怎麽有空到我这来呀。”女人的声音和悦,脚步也轻快,少倾,便来到男人的跟前。

男人两眼色咪咪的紧紧盯著她看──女人的炯子很亮,化了细细的咖啡色的眼线,淡妆轻施,与皮肤的整体颜色很接近,很难看出化了妆,但那效果很好,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显剔透。

无疑这个女人很漂亮,又带了点成熟的韵味,正是男人最中意的那道菜。

“嘿嘿……”宋局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干笑了两声:“我很想你,可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抽出时间过来看你。”

这话说完,口风一转:“思思我和你是老相识了,能不能不用跟我这麽客气了。”

女人娇媚一笑,站在床头,低垂著眼睫看著他──他和这个宋力从小就认识,都住在军委大院。

这家夥从初中就开始追他,一直追到大学毕业,也没能如愿,自己不喜欢他吗?也不是,只能说没缘分,谁让她遇到薛进呢!

想到这,女人神情有些恍惚:那个男人追她的时候很热情,说过很多情话,结婚後,对她也算不错,可总觉得少了些什麽!

每天的日子都在重复,平淡的没有激情,只是那份夫妻的责任而已。

比如说,陪她旅游,买些东西哄她开心这些事,他都不会做,更让她很介怀的是,晚上同床,居然要分盖两条被子。

正常夫妻,夜里肌肤之亲的温馨,她丝毫体会不到,反而有被冷落的感觉,所以她开始放荡,在外面找了几个男人,别说,那感觉还不错。

而眼前的老朋友,更是她的入幕之宾,跟他在一起很快活,有种被呵护,被爱的感觉。

手一紧,那是男人伸过来魔爪,正在揉捏她的小手。

“好,那宋哥,请问你是干洗,港洗,还是泰洗?”女人轻轻拍拍他的手,做著安抚,

趁机将白嫩的小手抽了出来。

“别影响我工作。”白思思轻佻的勾了勾唇角,娇嗔道。

“伺候我的欲望就是你的工作,好妹妹,哥哥我可想死你了。”男人只道她是在与自己调情,大手揽住她的小细腰,在女人一声惊喘後,翻身将她压在床上。

女人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身上的衣服,就被男人扒了个精光。

一时间小小的斗室内,热了起来,那张小小的单人床,在剧烈的纠缠中,抖的几欲炸裂。

事毕,男人体贴的拿过一旁的喷头,为满足成一团泥的女人做清理。

“舒服吧?”宋局长看到女人的‘惨样’,心中颇为自豪。

白思思无力的点了点头,随即懒洋洋的抬起眼皮:“宋哥,我那营业执照的事,你可要多费点心了。”

宋局长是什麽人物?

那是工商局的一把手,要不是有这层关系,白思思也不会对他如此和颜悦色,任他於取欲求,平时用到他的地方,还不少呢,比如她这店要加项这事,就他说话最好使。

“放心好了,我的好妹子,那事明天我就给你办好。”说著男人亲了亲她的小嘴,手又摸上了她玲珑的身子。

“……”。

第九章 夫妻小H上

薛进八点半才回到家,客厅里的灯亮著。

他把钥匙往玄关旁的小装饰桌上一丢,随手将自己的真皮公事包也放在了上面──小桌子并不大,就是放些常用的小物件之用。

脱了皮鞋,换了拖鞋,薛进解开了衬衫领口处的纽扣,轻舒了一口气,往儿子的房间走去。

陪连羽吃过饭,已经七点半了,回到家整整用了一个小时的车程,他这是从城西走到城东,有多久没自己开这麽长时间的车了?

薛进已经记不得了,他在所长位置上干了两年多,配了专用司机後,就懒的动手摸方向盘了。

如今这趟折腾──开车送女孩回家,大概用了一个小时,从女孩家返回到自己的住所,又花了一个小时,他是著实有些吃不消。

不过,一切都值得,吃过一顿饭,那个叫连羽的小姑娘,似乎跟自己又亲近了许多,临走的时候,一个劲的叫:叔叔,路上开车要小心点。

薛进嘴角带了笑,拍了拍有些酸麻的胳膊,轻轻敲了敲儿子的房门,而後走了进去。

小男生眉眼和男人有些相仿,听到声音,扭头看了过去:“爸,你回来了。”

“恩,累死了,忙的有点晚。你做作业做的怎麽样了?”小男生听他这麽说,赶忙将电视的音量调低,而後下了床。

薛进一歪身子,半躺在了儿子的单人床上,拿过一旁的遥控器。

“爸爸,这是今天的作业,我半个小时就做完了,然後就看了电视。”薛进虽然宠爱儿子,但是对他的教育丝毫不放松。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包揽了他的所有课业──包括辅导和检查。

在这点上,白思思很是满足,大都的妇女结婚後,忙完了工作,还要伺候老公和孩子,可她呢?这两样都不用她操心,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放开手脚干她的事业了,一时间,不知道羡煞了老少姐妹,明里暗里都夸,薛进是个好丈夫。

小男生的口气带了些骄傲,似乎是在‘邀宠’。

薛进淡淡的笑了笑,拿过儿子的作业本,先检查算术,只扫了几眼,就马上找出了两处错误。

一处是:书写错误,抄下的应用题有错别字。

第二处是:算术错误,那是道混合算术题,四个式子下来,结尾处,出现了个不正确的得数。

小男生看著算草本上,父亲手指点到的位置,不禁有些脸红,可仍觉得问题不太大:“爸爸,这是我太马虎了。”

他轻飘飘的说道,似乎没意识到,如此马虎的致命性。

“马虎?你平时不注意的话,考试的时候就更容易出错。”薛进微蹙眉头,觉得这完全是小孩子的狡辩。

“我,我平时也很少犯这样的错误呀。”小男生有些不服气。

“那为什麽今天犯了呢?是不是著急看电视,以为我没回来,就要放松了?”薛进语调微扬,带了点薄怒。

“……”小男生被说到了痛楚,低垂著头,没言语了。

薛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而後拿过一旁的语文作业──

对於儿子,男人看的很重,希望将来他能有大出息,所以平时该严厉的时候,也不会只做样子。

幸好,语文作业,小男生没出什麽错误,只被罚做一套数学试卷,如果满分,才被允许睡觉,如果继续出现低等错误,那麽……接著做试卷,直到合格为止。

十点锺,薛进躺在床上,看著手里的报价预算──那是份进步公司给客人做的装潢预算。

对於这份预算,男人很重视,是刚刚从电脑的邮箱里,打印出来的。

进步装饰公司,原本是他的老同学丁步开的公司,可由於起步晚,人脉关系有限,所以一直没发展起来。

用丁步本人的话来讲,就是吃不饱也饿不死,一个月一,两万的流水帐,公司去掉工人工资,勉强能维持下去。

一次偶然的机会,薛进的监狱下属的招待所要搞升级,将其变成2星的酒店,以增加赢利收入。

薛进想起了他这个老同学,一谈之下,言语甚欢,都是熟悉人,在里面弄点猫腻也很方便。

於是这次工程全部包给了丁步,而薛进从里面抽成,拿了40万的好处费,薛进是什麽人?头脑精明的很,一看这买卖来钱快呀,於是就总是搁三差五的往他老岳父家跑,打探著军队有什麽好的建筑项目,一并揽了过去,然後将活,都包给你了丁步,暗中收取好处费。

一来二去,自己弄了许多钱,而丁步的公司,也出现了发展的转机,他脑子一琢磨,决定将公司的股权,暗中赠送给薛进一半。

为什麽要暗中操作呢?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是朝廷中的人,如果经商?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

薛进象征性的拒绝了两次,最後就心安理得的要了,他有关系,他有技术,合夥起来挣大钱,谁不乐意呢?

听到开门声,薛进知道是白思思回来了,过了几分锺,女人进了卧房。

“吃饭了吗?”薛进头也不抬的问她,语气中没有什麽感情,完全是招呼性的用语,听上去不咸也不淡。

“吃过了,你在看什麽?”白思思脱了衣服後,从衣柜中取了睡衣。

“一份合同,小案子,但是还挺棘手。”薛进边翻著手上的资料,边漫不经心的回答著,事实上,这话不能作真。

公司上的事,他从不和自己的女人说实话,比如,他手中的这份预算,起码也要做到300百万,甚至更多。

“哦,我先去洗澡了。”白思思只是随便问问,而後便兴趣缺缺的走向浴室。

待她洗完回到卧房的时候,薛进已经忙完了手上的活,将房间顶灯关了,只留床头的一盏小夜灯照明。

薛进看著白思思甩掉毛巾,半湿著头发就进了被窝。

就著橘黄色柔和的灯光,室内流动著一丝暧昧,薛进看著自己老婆──30几岁的女人,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就25岁。

清洗过的皮肤上,有淡淡的香味,似乎是擦了乳液,他动了动鼻子,努力的闻了闻,心中一荡,这气味同连羽身上的,有几分相近,不禁周身都热了起来。

自己有多久没碰她了?有一个月吗?薛进暗暗想著──他并不缺女人,只是对眼前的美少妇,却提不起多少兴致。

在女人出轨之初,他就有所察觉,因为他同她店里的某个小店员很‘熟悉’,女人干了什麽好事,他都了解。

只是,不想戳破罢了,他不怕离婚,因为他对她没什麽感情,只是利用而已,她那个老爹,现在如日中天,他要想发达,还要多多仰仗他老人家。

所以男人不动声色的隐忍了下来。 06-04 第九章 夫妻小H下

“老公,我今天有些累了。”白思思从嘴里嘟囔出一句,事实上,她下午同老宋做了两次,现在身上还带著无力的酸软。

薛进双眼泛光,嘴角轻掀,嘲讽之意很是明显,只是白思思看不到而已。

“累了?那你就不要动好了,我来。”此刻男人的欲@火已经燃起,哪那麽容易放手。

白思思有些无奈又有些心虚,任他动作著,不一会,身上的衣服就被脱得只剩下底裤,她翻了个身,平躺下来,方便薛进动作。

在床上薛进的动作是无可挑剔的,手的抚摸每一次都没有多余的动作,总是一下子就准备到位,就象此刻,揉捏樱桃,那双手好似带电一样,瞬间,白思思就感觉胸前一片麻@酥。

“啊哦……哦……”女人的身体有些疲累,但是那处的细胞却活络了起来。

男人轻重拿捏的很好,轻按了几下,即刻,那处秘密的桃花园从旱路变成了水渠。

“哦哦啊……”白思思小腹热了起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丈夫是个调情高手,可这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刚结婚的几年,男人的手法并没有如此纯熟。

可现在,只要是自己被他摸了,就会忍不住想要,那舒服的感觉,想压抑都压抑不住,他的手法,就象一个开了几十年车的司机,对档位的操作一样,完全的老练到位。

即使在黑暗中,男人也能凭著本能,让她****。

要不是男人从没有不良电话,或者无故在外逗留,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了。

没上过几百女人,就有这样的床上技巧,真的很难得──掐X摸X,真的是一碰一个准,处处都是兴奋点。

薛进见女人下面都湿透了,翻身去床边的抽屉中拿套,恰在此时,听到女人哧哧的笑声。

“笑什麽?”

白思思摇了摇头,又笑出了几声:“没什麽,我只是觉得你太厉害了。”

薛进回过身来,边撕套,边也跟著笑:“厉害?还有更厉害的呢,你也不是没享受过。”

说著撑著套口让自己的大家@夥,方便的钻了进去。

接著一下扑到了正在嬉笑的女人身上,扒下了女人的底裤後,又拽了一旁的被子披在身上。

女人的大半个小腿还露在外面,被子前後耸动了两下,惹来女人的惊叫。

“哈哈,啊哦……薛进,你真不是人……”女人嗔怒轻声的叫著,骂著,笑著,最後化成,软绵绵的浪@叫

第十章

朝阳缓缓冲破黑暗,每一分每一秒,天空的色调都在变换著,直至它整个脸庞跳跃出地平线。

盛夏,只有清晨的阳光是最惬意的。

大红的窗帘,遮住了家里唯一的玻璃窗,细碎的阳光透过窗帘上的几个小孔投射进屋内,在青色的地砖上,留下形状不规则的光斑。

随著那光斑越来越亮,女孩两排浓密的睫毛抖动了两下,下一刻,眼皮微掀,透出灰蓝色的炯光。

连羽用手掩住小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而後伸长手臂,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同时又娇里娇气的哼唧了几声。

床头的凳子上放了一只闹锺,女孩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六点半。

连羽是八点上课,学校离住的地方也不太远,走个二十分锺就到了,所以她有足够的时间,在床上再赖赖。

她闭著眼睛,本想再休憩一会,可了无兴致,五分锺後,女孩坐起了身,拿过床尾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好。

‘唰’的一声,连羽将窗帘拉开,和煦的阳光照在脸上很舒服,轻轻的弯起嘴角──好的天气,往往能让人一天的心情都很不错。

小仓房一共分两个部分,卧室和厨房,但这两部分,只有一墙之隔,甚至连门都没有,可以说很简约。

连羽拧开水龙头,放了小半盆水,双手插入其中,捧了一小汪,往脸上撩了几下,而後拿过放在一旁的香皂均匀的涂在脸上,再用水洗干净。

洗完脸後,她又漱了口,并没有去刷牙,因为昨天刷过了,为了省下牙膏钱,她一天只刷一次牙,而且是在晚睡前。

利落的为自己扎好马尾辫,女孩琢磨著早饭吃什麽?打开橱柜,里面放著三个方便餐盒,还有两个馒头和一些小咸菜。

连羽舔了舔嘴角。

餐盒里放的是南瓜饼,还有干炸刀鱼,这是昨天晚上,薛叔叔请自己吃饭,剩下的东西,临走时,他让人打了包,方便自己带回来,尽管觉得不好意思,可最後还是被硬塞在手里。

女孩看著那两个餐盒,发了一会呆,最後她还是只拿了一个硬馒头出来──那些个好东西,还是留著晚上慢慢吃吧。

连羽边想著,不禁回味起南瓜饼的香甜,她笑著往小锅中添了瓢水……

随著蒸汽的不断冒出,连羽的早饭也好了,她放下手中的课本,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将锅盖打开。

取出馒头後,又将锅里的开水,灌入暖壶中。

连羽拿了咸菜,同热好的馒头一起放在橱柜上──全充桌子用,而後站在一旁,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吃完饭,女孩收拾好碗筷,又简单打扫了下房间,才出门去上学。

连羽的学校也是平房,整齐的两排相对著──由於是民办中学,教学资源有限,所以学校的环境也不太好。

这的学生大都是农民子弟,还算朴实,但也有例外。

连羽是插班生,从外地来,那是个更为贫瘠的地方,初中又小又破,老师更是没几人,而且都有几十年教龄,最大的都60多岁了,思想和教育方法老旧,所以她的成绩自然很不好。

刚来的时候,大家看她又瘦又小,穿的又土,学习又差,两次测验下来,都是倒数後几名,一时间,同学们对她很排斥,女生不爱同她玩,男生更不理她。

尤其是值日分组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同她一组,最後,还是有个叫郭佳的男同学,主动接纳了她。

可这不是出於好意,没过几天,连羽就发现了。

值日中最脏最累的活,郭佳作为组长,都分配给她,而且连羽还要负责锁门──其他人都走了,留她一个应付值日生检查,只有合格後,她才能离开,否则,还要自己重新打扫一次。

连羽心中很委屈,但她什麽都没说,更不敢反抗抱怨,不是她生性懦弱,而是她很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现在无依无靠,能平静的生活读书,她已经很满足了,多干些活又算什麽呢?想她在乡下,每年秋收,都会跟著大人一样下田,那农活,要比扫地,担水累多了。

女孩沈浸在书海中,一心等著哥哥回来,日子在一天天过,而连羽的学习成绩,也在慢慢进步……

在枯燥而无味的生活中,连羽并非毫无希冀,偶尔她会想到程哥哥,在这个陌生城市中,唯一同自己较亲近的人。

第十一章 程哥哥上

星期六,连羽放假在家。

吃过早饭,她将装满水的洗衣盆放在太阳底下,少倾,在阳光的加热下,水就被晒温了。

连羽拿出几件脏衣服,按在水中泡上,又撒了洗衣粉进去。

擦了擦手,女孩正准备进屋去看会书,突然瞧见住在正房的房东张大婶,手中拿了几件衣服走了过来。

“张婶!”连羽笑著同她打招呼,房东家一共三口人──两个大人都在菜市场上班,算是有正式工作,而唯一的独生女则在外地上大学。

“连羽呀,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自己就这麽几件衣服,拿到我那,我给你用洗衣机甩甩就好了,何必要费事自己洗呢!”房东看了看盆里的衣服,忍不住数落起女孩。

张婶看著瘦弱的她,心想这孩子怪可怜的,才14岁,身边唯一的亲人,又进了监狱,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所以心里十分同情她。

连羽抿了抿嘴角,摇了摇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洗衣服不累的,我自己能洗。”

“你呀,就是这麽见外,放不开。”房东无奈的笑了笑,而後轻轻拉过女孩的一只小手:“走,我们进屋说话。”

两人先後跨过门槛。

连羽拿过干净的抹布,在硬木椅面上蹭了两下:“张婶,你坐这吧。”

房东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坐下後,四周看了看──这房子租出去是什麽样,现在一点变化都没有。

连椅子和柜子,连带床的位置都没变,当然,也没多出什麽象样的家具。

连羽从暖壶中倒了一杯水放在女人面前:“婶,你喝水。”

房东应和了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方才看向女孩说道:“小羽,我今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恰巧翻出了几件,小月以前的衣服。”

说著女人,将折叠的十分的整齐的衣物放在就近的床头,随即拿起最上面的一件外套,捏住两肩,轻轻一抖,那衣服就舒展开来。

“看到没,很新,小月是穿不了了,扔了也可惜,我想你也许穿著合适,就给你拿过来了。”张婶边说,边把衣服往女孩身上比了比。

而紧挨著她,坐在床头的连羽,神情有些不自在。

“不,我不能要。”连羽摆了摆手,就想将床上的衣服,推回去,可还没粘到边,手就被房东握住了。

“你是不是嫌弃这衣服不好?”房东知道女孩脸皮薄,可她也是一片好心呀,这衣服,放那也是放著,就算勉强卖钱,也值不了几个呀,还不如送给需要的人。

连羽一听,连忙摇头:“不是,我没有,我有衣服穿,所以还是不麻烦您了。”

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穿的衣服已经没几件了,可再怎麽困难,她都不想接受别人的施舍。

她并不希望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不管是好的,或者坏的,对於她来说,都是一种难堪──她并不想与众不同。

“小羽,一点都不麻烦,别跟婶子客气了行吗?”说太多,怕伤了女孩的自尊,房东转身往外走。

连羽拿起床上的衣服就想往外追,可没走两步,就被房东苛责的目光,定住了身──怎麽办?张婶,似乎要生气了。

女孩如此想著,一时间衣服似乎成了烫手的山芋,还也不是,收也不是。

看著女孩愣在了那,房东脸色一转,嘿嘿一笑:“收著吧,不收我可真要生气了!”

连羽还没回过神,那温和的笑脸就消失在眼前,女孩捧著衣服,在那呆了好一会,最後只能无奈的抿了抿嘴角。

第十一章 程哥哥下

中午日头很大,连羽坐在阴凉处,用力的搓洗衣物,突然听到一串车铃声,由远及近,慢慢的传递过来。

女孩心头一动,愣愣的看向院门,少倾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程哥哥!”连羽噌的一下,从小凳子上坐了起来,湿辘辘的手在衣襟上胡乱的抹了两下,迅速的跑了过去。

大男生把车子支在了门外,而後朝飞奔过来的女孩笑了笑。

“小羽,最近还好吗?”

小院的门前种了几棵柳树,轻风抚过,带来一阵沙沙声,而树旁的男子,面容清爽,有些瘦削,同身旁那棵树一样,挺拨非常,无疑他很高,但是由於体重轻,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飘。

但女孩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在她心中,程哥哥是完美的,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全村的人都夸他头脑聪明,而连羽因为哥哥的关系,同他走的很近,所以更加深了那份崇拜。

“我很好,程哥哥,快进去坐吧。”连羽脸蛋微红,站在那专注的望著他,心中象撞鹿似的,跳的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响。

直到男子说道:“不用了,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

连羽身上一僵,所有的热情就象被泼了一盆冷水,迅速消退了下去,她呐呐的‘哦’了一声。

“是不是快到探监的日子了?”程朝阳将女孩的失落看在眼底,却不以为然,他明白──她还小,那点迷恋,只是青春的萌动,根本只是昙花一现,所以并没放在心上,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可另一方面,他对连羽十分怜惜,如此乖巧的女孩,遭遇了那样的挫折,他不能不动容,无论是作为陌生人,还是熟识的同乡朋友。

所以他想尽可能的照顾她,搁三差五的就给女孩买些生活用品。

“恩,後天。”连羽轻轻的答道。

男子点了点头:“後天,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

程朝阳本打算上次去的,却因为学校的事给耽误了──他马上要毕业了,那天正赶上学校举办招聘会,所以只能错过了。

“好!”连羽停顿了一下,想到了哥哥的嘱咐:“程哥哥,你去就去呗!但是不要再买什麽东西了,哥哥会不高兴的。”

男子搪塞的笑了笑:“再说吧!”

接著他转身从车框里取过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的满满的,连羽一看,连忙後退了一步,用力的摇头。

“不,我不能要,上次你买的东西,我还没用完呢!”女孩一脸严谨,拒绝著男子的好意。

“小羽,我买都买了,难道你还要我拿回去吗?”程朝阳佯装不高兴。

“可,可哥哥会骂我的。”连羽倒背著的手,几乎要将手指都撸红了。

男子撇了撇嘴,带了几分孩子气:“你好笨,不跟他说就是了,如果他要真的乱骂人,你告诉我,我去和他说。”

接著不由分说的拉过女孩的小手,将那大袋子东西硬塞给她。

“好了,拿著,我还有事,先走了,後天中午我去学校接你。”说完,男子走向自行车,轻轻将支架蹬起。

“你,你要走了……”连羽看著他骑到车子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恩,走了,你也进去吧,再见。”程朝阳投以温和的笑容,而後轻踩脚踏,在女孩不舍的目光中渐渐远去。

“再见!”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连羽才悻悻然的转身。

第十二章

翌日清晨,薛进早早的起了床,到外面买了早点,陪儿子吃了早饭後,便回到主卧换衣服,准备去上班,顺路送儿子去学校。

他推开门,看见白思思侧面躺在床上睡的正香,不觉撇了撇嘴──昨天她下班又很晚,回来累的跟个面团一样,想想也知道干了什麽好事。

懒的再看第二眼,薛进一转身,拉开衣柜,从众多衣服中,挑了件白色制服。

伸手钻进了袖子,立在穿衣镜前从容的整理著领口,瞧那不慌不忙的劲,好象在打造一件工艺品似的。

裤线笔直,有些呆板的职业装,由於男人身材挺拔,硬穿出了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又对著镜子端详了一阵,薛进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些乱,急忙拿过生发油,仔细的涂抹了一遍,看著那黝黑闪亮的短发,男人满意对镜子中的帅哥点了点头。

从昨天晚上开始,薛进就很兴奋,因为明天有两件大事要办,一是,评选杰出干部,二是,要见自己看中的小女孩。

在兴奋之余,男人有些忐忑,心里暗忖著,怎麽才能把小姑娘弄到手,那样的小处,什麽都不懂,虽然很纯,但不开壳的生瓜,是要多花些心思。

可纵是如此,薛进还是觉得很值,想想女孩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细弱的身子,他就热血沸腾。

毕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碰到有征服欲的猎物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久,他才迷迷糊糊的入睡,可第二天一睁眼,精神却出奇的好,暗道: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今天的事能很顺。

这一身白色的制服很特别,是为监狱长特制的服装,别人都是蓝色或者灰色的制服,只有他的一身是如雪的白,那是身份的象征。

棕灰色的丰田大吉普稳稳的停在了办公楼前。

薛进胳膊夹著公文包从车里出来,大步往楼里走去,路过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朝他必恭必敬的打了招呼,眼中却透著隐藏不住的诧异。

薛进对衣服很随性,只要舒服,穿什麽都无所谓,可今天却来了兴致,把一年穿不上几回的制服,套在了身上,尽管很帅气,可也引起了大家的猜度。

是不是哪个领导要来视察工作?还是所长要出席什麽正式的重要场合?

薛进点头微笑回应著他们──刚从团委回来,那边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看他们接待他的热洛劲,也知道自己希望很大。

一路春风满面的上了二楼,推开办公室的门,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表,马上到13点了,薛进赶忙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很快那边接通了:“老李,连俊今天有人探视吗?”

监狱这一亩三分地,薛进说了算,所以使唤人象使唤孙子一样。

“所长,我给您查查,稍等。”老李对这个连俊还有印象,他干了这麽多年,察言观色还是懂的。

薛进很少关心一个犯人,在他任职期间,也就寥寥几人。

男人点了根烟,悠闲的等待著,不一会那边就有了消息:“有,是她妹妹申请的。”

暗自点了点头,男人又道:“换间单独会客室让他们见面吧。”

听了他的吩咐,老李面不改色的应承了下来,作为下级,他对所长的命令,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服从,这也是他能在副所长位置上,干这麽久的原因之一。

薛进放下电话後,来到窗前,望著监狱高大的铁门,有片刻的失神,直到将整根烟抽完,他才将手插入衣兜中,本想摸出烟盒。

没想到却翻错了口袋,碰到了个微凉的物体。

那是个小巧的银白色手机,做工很精细,看上去十分可爱,店员极力向他推荐,说是卖的很不错,适合女孩用。

薛进笑了笑,他很少给情人买礼物,他的性夥伴一般很识大体,不会跟他要这要那,他向来喜欢乖巧的女孩,当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通常只是敷衍几句,下次就再也不会主动联系了。

说白了,就是甩了!

可连羽不同,他想得到她的心很迫切,所以他愿意花精力和金钱去接近她。

薛进一边把玩著手机,一边朝大门口望去,时间慢慢流逝,终於他看了那个瘦小的身影。

男人脸上的从容和淡定,慢慢被阴翳所取代,他眯起了深邃的黑炯,目光森然的盯著女孩身旁的那个男生看。

那是谁?

连羽今天穿了一件连衣裙,白地蓝点的,从远处看很飘逸,而她身边的高个子男生,则是休闲打扮,牛仔裤加T恤.。

尽管离的很远,但是薛进却看到两个人并肩交谈,似乎十分‘亲密’。

向来对男女关系很敏感的男人,此刻心中生出了些酸意。

薛进的眼角微微抽搐,显示著眼部的肌肤有多麽的紧张,看著那两个人一同消失,进了房间後,他才收回视线。

烦乱的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静静的望著‘空空的如也’的窗外发了会呆,突然,男人猛的回过身来,将手机狠狠的砸向旁边的一面墙壁。

叭的一声闷响过後,崭新的手机,被摔的面目全飞。

烟雾缭绕中,男人的脸有些模糊,他怔怔的直视著前方,许久後暗自点了点头,好似做了什麽决定,那表情说不出的冰冷而诡异。

第十四章 监狱大闹上

皮鞋有质感的凿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原本吵闹的牢房,顿时沈寂了下来,他们知道上面有人来巡查了。

“7505出来!”表情严肃的监狱官站在了6号囚室前。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连俊身上,原本低垂著的头,木讷的抬了起来,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

“收拾好你的行李,跟我走。”监狱官手持直直的教鞭,轻轻的敲打在自己的手掌心,带了几分雅痞般,看上去很潇洒。

迎视著他的眼睛,连俊明白他说的就是自己。

6号囚室一共住了四人,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对刚入狱的新人连俊很和善,没有丝毫欺生。

这是枯燥无味的监狱生活中,连俊唯一值得安慰的──他进来之初,被每天夜里凄厉的号叫声,吓的浑身发颤,那是某些野兽在黑暗中交媾。

後来他逐渐明白了,也在庆幸著──监狱中没有女人,男人之间的性事似乎成了最平常的消遣,他知道自己长的不错,也有人打过他的主意,但因为他个性太过无趣,整天‘死气沈沈’,那样挑剔的有些势力的人物,也没花心思弄他过去耍耍。

而如今监狱官这话是什麽意思?带上行李,莫非要换牢房,他迅速的扫向了周围的室友,众人也呆愣著,没太多表情。

“长官,我可以问下去哪吗?”连俊从床上站了起来。

“别问了,到了就知道了。动作快点,我忙的很!”说著教鞭甩动的频率变快了,似乎很不耐。

“……”抿了抿嘴角,连俊在这没自由,只能无条件的服从,所以他转过身去,很快将自己的铺盖卷成了一捆,抱在怀中。

监狱官把门打开,而後站在一旁等他。

“我要走了……”後面的再见很难说出口,但连俊知道,他可能再也回不到这间牢房了,最後看了一眼室友後,连俊推开了牢门。

一级一级的楼梯走上去,终於登上了顶楼。

连俊尽管低头目不斜视,也能感觉到他所经过的每间牢房,似乎都有双饿狼似的眼睛紧盯著自己,这让他的脚步有些虚幻,几乎是一路飘著走。

监狱官停下了,打开面前的一扇门,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炯光闪著幸灾乐祸:“4楼是两个犯人一间,你的室友是个毒枭,还杀过人,你进去後要小心伺候著,否则很可能没命出监狱了。”

说到这,监狱官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刻毒,尽管不太明显,但是连俊注意到了。

“嗨,你好呀,小绵羊。”几乎没有什麽声息,那个人就出现在了自己身旁,尽管有铁栏杆阻隔著,但那灼热的气息,仍烫的他反射性的跳到了一旁。

“呵呵,陈林,你老实点,别吓坏了小朋友。”监狱官嘴角露出戏谑的笑容。

“OK,长官,我知道,我会注意的。”陈林的头发剃的很短,隐约能看见刚长出来的青色,这使得人们会误解,他也许原本就光头,其实不然,人家就喜欢这样式,手艺一般的理发师,也许还弄不出这造型,只有监狱里,才有这样的人才。

“那好,别‘聊’的太久,晚饭时间马上到了,可没人给你们留饭。”监狱官开著玩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连俊,将怔住的他,推进牢房内,转身离开了。

还没等连俊反映过来,身体一轻,就被人揽腰抱起,猛的甩在了一旁的床铺上。

“啊……”连俊下意识的叫了出来,自己的铺盖掉到了地上,可他根本无暇顾及,也丝毫没感觉到身体碰撞到床板上的疼痛,支起身体,迅速的翻了个身。

房间不大,20多平,只有两张床,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角落那隔绝出一小块空地,放了马桶,还有一个淋浴器。

而这样的待遇是特高级了,外面的人不知道要塞多少钱,才能让囚犯住进来。

陈林长的很结实,20多岁,模样很普通,但是那双狭长的眼睛,却透著阴狠,泛著诡异的光,那是长期在黑暗中游走的人,才有的炯光。

机警而敏感,好似一头凶猛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将上来。

连俊周身麻冷,意识很清醒,但是肌肉却有些发疼,那是太过紧张所致,明明想跑,但是却动不了。

第十四章 监狱大闹下

“你长的不错,表情也很勾人,我喜欢。”连俊受惊,惧怕的要昏倒的样子,大大的取悦了他,陈林笑著,将自己的猎物压倒。

“不,你放开我。”沈重的身躯压在身,有力的双手,**的游走在肌肤上,这一切都简直是场噩梦,连俊的胃抽搐了起来,干呕了几下。

猎物在拼命反抗,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猎人的掌控,那双魔手如影所形,无处不在,连俊身上的布料越来越少,最後只剩下裤头。

连俊‘冷’的牙齿都在打颤,男人的大手顺著裤缝钻了进去,一手握住了他的命根子,,狠狠捏了一下。

“啊……不要,放开!”很疼,连俊抵抗的气势弱了下来。

“你叫的太大声了,这里的隔音效果真是差的要命,看来你喜欢刺激的,想让他们都知道我在干你是吧!”陈林心情很好的用言语挑逗著他,同时手上用力,动作娴熟的套弄著他的男根。

连俊气喘吁吁的死命盯著他看,绝望的感觉到,自己难以抑制的生理反映,羞愤至极,情急之下,张开嘴,一口叼住了男人的耳朵,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啊……”顷刻监狱中响起了杀猪似的号叫!

陈林迅速推开他,站起了身,耳朵被咬去了一块肉,疼的他撕心裂肺,想也不想的狠命甩出一巴掌:“贱货,你不想活了!”

接著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由於在气头上,陈林下了死手,招招带风,式式凶猛,连俊只觉得他的拳脚,无处不在,刚开始还能躲上一躲,很快就被打的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当监狱官赶来时,连俊只剩一口气了,由於伤情严重,经过薛进批准,很快保外就医,被送进了大的军医院。

薛进很满意现在的结果,还没下班,就开车往城东驶去。

第十五章

连羽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著半个馒头,咬了一小口,又夹了两条咸瓜丝放入嘴里,听到敲门声,她抬起头来,乍见来人,吓了一跳。

“薛叔叔,你怎麽来了。”连羽放下手中的食物,连忙迎了上去。

由於这平房一开门,便能瞧见厨房,所以薛进将女孩的夥食瞧的一清二楚,同时将那简单的炊具也看的明白。

四周的墙壁都泛了黄,而且有裂痕出现,显得有些破败,但锅子和橱柜还不算太旧,尤其那锅盖擦的!亮。

“恩,我有事找你,在吃饭呢?”薛进不著痕迹的看向了卧室,那门上只有一个红色的挂帘,居然连门板都没有。

“是呀,快屋里坐吧。”被他这麽看,连羽马上反应过来,上前主动挑开了挂帘,将客人让了进去。

门楣有些低,薛进微微低头,跨进门,看红色的帘子在眼前晃了晃,不知怎的,让他想起新娘的盖头。

薛进下意识的看向女孩──只见她低垂著头,露了白皙的颈子,长长的睫毛下压著,几乎盖住了眼下的皮肤。

一双小手,绵软而白嫩,拿著那只大水壶,似乎有些吃力。

男人慢慢的接近连羽,心跳的飞快,那小人很矮,只到自己胸前,他只要轻轻一抱,就能将她整个举起。

薛进微张的双手紧了紧,似乎在竭力克制著什麽,日渐偏西,给小小的房间镀上了一层金色,让整个斗室有些迷幻。

而房子一角那张两层的床铺干净而整洁,让人突然生出些许疲倦来,想要在上面躺上一躺,如果再有一具白皙的女体……

连羽一扭头,被男人张狂而深沈的目光吓了一跳,也就是她的一惊,才让男人伸出去的手,慢慢的缩了回去。

“你衣服好象有东西。”说著,薛进顾作自然的在女孩的肩膀上拍了拍。

“……”连羽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她看错了,刚刚男人的眼神很吓人,象是要吃人般,可一转眼,又回复了平静。

“是吗,谢谢,叔叔坐吧,喝水。”连羽暗忖,是不是光线的原因,让自己产生了错觉,她偷眼看了下男人,觉得他面貌端正,长的不象坏人,心间的骇意荡然无存。

天气很热,而这小房间又没空调或者风扇,一时间薛进觉得热的难受,就拿起杯子狠灌了两口,将白开水喝了个精光。

连羽上前,主动又给他蓄了一杯,小女孩就在眼前,薛进看的更清楚,方才没有深想,此刻才发现一个多月没见,小丫头似乎白了──都说A市的水土养人,果真不假。

薛进见那白嫩匀净的肌肤,光滑而细腻,几乎能嗅到青春的香气,刚刚压下的邪火又窜将上来。

腹部又热又涨,尽管穿的裤子很宽松,但仔细看那处,还是初具规模,想入非非之时,男人下意识的微微摆腰,在内裤那狭小的空间中,借由著摩擦布料,来暂时舒缓自己的欲望。

“叔叔?”

连羽一斜眼角,便看到男人盯著自己的侧脸发呆,以为他走神了,赶忙出声打断:“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

薛进微怔,惊觉自己失态──他可不是来发春的,即使想要,现在也不是时候。

他假意的咳嗽了一声:“连羽,叔叔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是关於你哥哥他……”说到这,男人蹙起眉头,一副不忍开口的模样。

听到这话,连羽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我哥他怎麽了?”

薛进抬眼,语气有些沈重:“他,他被同室的囚犯打了,现在正在医院。”

“什麽?”连羽只觉得晴天响了个霹雳,单薄的身子晃了晃──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哥哥真有个闪失?

连羽不敢想象那样的情景。

薛进看著小女孩摇摇欲坠的身体,赶忙上前扶住了她:“连羽,别著急,你哥哥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我派专人守护著,问题不大。”

听他这麽说,连羽高悬著的心,落下了不少,可仍是不放心的问道:“他是不是伤的很重呀,怎麽监狱里也有打人这样的事?”

女孩还小,她根本想象不到监狱的黑暗,当然也没经历过复杂的社会。

“伤的不轻,要好也需要些时日。”薛进回答了她最先前的问题,而忽略了後一个,当然连羽也不会刨根问底,迁怒於他。

现在女孩担心的是哥哥的伤势。

“那我可以去看他吗?”连羽此刻心中迫切的想见哥哥一面。

薛进面露难色,低垂著头默不作声,好似在思考。

“薛叔叔,求求你了,帮帮我吧。”连羽语带哽咽的恳求著,在她心里,薛进是个大官,能管的事很多。

“不是叔叔不帮你,这事我要请示上级。”

其实事情太简单了,只是他一句话的事,薛进刻意在女孩面前装好人,有恩於她,只有这样,才能更容易的接近她,近而得到她。

连羽水亮的大眼缓缓的溢出泪水,她就那麽看著薛进,象一只掉进陷阱的幼鹿,不安而哀怜。

薛进假意叹了口气,挣扎著开了口:“这样吧,连羽,叔叔尽量帮你申请,如果有消息的话,会尽快通知你。”

说著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手机──外表有些磨损,尤其是屏幕还有几道裂痕,乍一看,就是二手的,可并不然,这是薛进上次买的新货,被他摔坏了,又去了维修店修理,结果让店员匪夷所思的是,他并不要换新件,而是专拣旧的买。

“这是你家阿姨用旧的手机,你先拿著……”说著就把机子往连羽手里塞,可女孩哪里肯要,将手背了过去,摇头不肯收。

“别看是二手的,但功能还没退化,你就拿著吧,有消息,我好方便通知你,否则,我来回跑,也没那麽多时间。”

听他说的合情合理,连羽迟疑著接过了。

紧紧捏著手机,连羽眼眶微红的望向男人:“薛叔叔,真的很抱歉,我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薛进缓缓的探过身去,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一副和蔼的语气道:“你说这话,就跟叔叔见外了。”

连羽身体微僵,但马上放松了下来,脸色没什麽不悦,薛进悄然观察著她,见她没太明显的排斥,大了胆子,又摸了几下,才收手。

薛进走後的第三天,连羽接到了他的电话──允许她每天过去探视,但有时间限制,17点到22点之间,这让女孩很为难,哥哥住的医院也在监狱附近,那的公车并不太方便,她怎麽往返呢?

而这正是薛进所制造的机会,要劝说女孩让他接送,的确费了翻唇舌,但最後的结果,是令他满意的。

第十六章 心痒上

连羽无心听讲,眼睁睁的盼著放学,可时间还是过的很慢。

早上,薛叔叔来了电话,问几点过去接她,女孩想了想後,告诉他,大概18点左右吧──这个时间是放学後的一个半小时,她刚好可以做一些事。

终於,刺耳的电铃声,横贯整个校园上空,老师收好教具喊道:下课,同学们再见。下面立刻响起大家参次不齐的回应声:老师再见。

连羽漫不经心的跟著大家喊了一声,而後抓起书包,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她一路小跑,直奔校门口。

五分锺後,连羽来到了菜市场,刚一进大门,便遇到了程朝阳的父亲。

“叔叔好。”连羽上前主动跟他打了招呼。

这个菜市场很大,是棚户区主要的食品供应地,而程朝阳的父亲,则是这的治安联防的小队长,母亲做清洁工作。

他们尽管是乡下人,可在城里呆了好多年,也有了根基──三险一金的稳定工作,还有套不算很大的筒子房。

最最让他们安慰的是:儿子很有出息,大学毕业後,找了份还算不错工作,尽管还在试用期,可那工资也比他们老两口要高,对此,这对父母还是很满足的。

“啊,连羽呀,又来买东西了!”以前乡里乡亲,现在异地遇到很是亲切,而听儿子说了连羽哥哥的事,对女孩多了些同情。

所以两位老人告诉朝阳,有时间多去看看她,有什麽需要帮忙的,他们也伸把手。

“恩,是呀,您上班挺忙的!”连羽隔三差五的就要到菜市场买些馒头,那是她几天的夥食。

馒头一顿半个,也能顶上小半天,所以女孩一直都吃馒头,不是因为她懒惰,不想动手做其他东西,而是馒头相对於其他食物,即便宜又实惠。

可人总吃一种东西,难免会厌烦,有时胃都要泛酸,每每这时连羽都会就著凉水硬往下咽,那滋味……

总上这来,偶尔能碰见两位老人,刚开始还有些局促,几次之後,发现他们还是如以前一样和蔼,也就放开了不少。

“恩,现在还好,等会人都下班了,我可就有的忙了。”程爸爸见女孩气色比上次好了很多,可身子还是很瘦弱,不禁心中泛酸:“小羽呀,这周末,我让你朝阳哥去接你吧,到我家吃顿便饭。”

一听这话,连羽面露难色,自己现在生活虽然不好,但骨子很讨厌人们的怜悯,就现在程爸爸看她的那种眼神,让她有些受不了,竟生出了些许自我厌恶。

“不,不行,我不能去。”女孩连连摇头。

“去吧,也不是外人,你家阿姨的手艺不错,你以前也在我们家吃过饭,不是吗?”程爸爸一片好心,语气温和的劝说著。

那是以前,互相吃个饭,不算什麽,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吃了人家的,她都没办法回请,她的家已经破碎掉了。

“叔叔,谢谢你们的好意,我真的不能去,我周末还有事。”连羽绞尽脑汁寻找著借口,想要推辞。

“有事?”程叔叔狐疑的看著她,将信将疑。

“恩,我们周末学校要大扫除,要忙到很晚,所以我不能去,改天吧。”连羽很少撒谎,但情急之下,也能编出无关痛痒的谎话。

“这样呀,那下次吧,下次一定要来呀。”程叔叔听她这麽说,也不好勉强,但仍表现的很热情。

“行,下次。”连羽笑著点了点头。

程爸爸走後,连羽望著他的背影发了会呆,这麽好的叔叔,她却骗他,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第十六章 心痒下

走了好几个猪肉铺子,本来想买几块棒骨给哥哥熬些汤水,补补身子,可一问价格,女孩捂在口袋上的小手紧了紧,又走了几步,看见有卖鸡的,连羽琢磨著炖锅鸡汤也不错,但那半只鸡的价钱,也够她一个星期的花消了。

连羽叹了口气,在心中算著小九九,在几个铺子间徘徊了三次,才下定决心买了半只鸡,而後又买了些大米,才往家走。

进门後,连羽洗了洗手,然後开始淘米下锅。

看著那半只鸡,女孩有些无从下手,仔细回想著奶奶同哥哥是如何处置它的,大抵有了些眉目,开始将其分割成6,7块,放了油,烧热後,将鸡块放入锅中翻炒几下,最後放了简单的调料加了些水後,盖上锅。──那调料还是先前哥哥在家时置备的,好长时间没用了。

做好了这一切,连羽拿出课本放在橱柜上,又翻出个半硬的馒头,边做作业,边守著那饭菜。

待女孩吃完自己的饭,收拾好作业本,小小的斗室已经溢满了香味,连羽满心欢喜的揭开了菜锅,突然听到一声笑语。

“呦,怎麽这麽香,做什麽好吃的了。”连羽抬头,便看到了所长叔叔进了门。

薛进满面春风,大摇大摆的迈著方步,凑到女孩的旁边看了看,见她半垂著眼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叫声:“薛叔叔。”

薛进今天刚敲定了个大案子,爽的很,又听到女孩乖巧而绵软的声音,更是心绪澎湃,他瞄了眼锅里的东西。

荤汤中除了几块鸡肉,什麽都没有,寡淡的可以,他不动声色的微微撇嘴。

“不错吗?小羽会做饭了。”薛进原本叫女孩连羽,可今天却改了称呼,但女孩毫无察觉,因为原本就有很多人称呼她做小羽。

“我第一次弄,不知道好不好吃呢!”女孩看著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还算满意,可她也清楚,这品相不怎样,材料也放的不够,这菜肴显的有些粗陋,但不管怎麽说,这都是她的心意,对哥哥的心意。

“那你就赶快吃吧,我等你,完了,我们好上路。”显然薛进以为这是女孩的晚饭。

“不,我吃过了,这些是给哥哥做的,我找个盒子装起来,我们马上就可以走了,你稍稍等我一下。”连羽边解释,边开始在橱柜中翻出一个保温饭盒,那是哥哥给她买的,可没用几次,此刻上面已经积了灰尘。

薛进挑了挑眉,看著女孩弯腰将圆滚滚的小屁股翘起,那美好的形状,让他手心微痒,很想做恶狼扑食。

“小羽,你不用这样麻烦,医院的夥食不错,每顿三个菜,两素一荤,你哥哥吃的很好。”薛进将视线下移,盯著女孩双腿交合的地方看了看,尽管隔著裤子,什麽都看不到,但也足够让他周身发热。

“是吗?”女孩冲洗饭盒的手顿了顿,显然是有些意外。

“叔叔说要帮你,就会帮到底,我特意给他申请加餐,营养跟上去了,病也就好的快些。”薛进边说,边往卧室那边走,挑开布帘看了看里面──干净而整洁。

“谢谢你,听你这麽说,我真高兴。”连羽将鸡汤舀入保温饭盒中,而後盛了三勺子米饭放在上层,最後将饭盒盖严。

薛进觉得这平房虽然很简陋,但却自然而亲切,站在房子里,有种很随意的感觉,他扭过头去看著连羽,突然从心底生出一种温暖来。

女孩额头上渗出了细汗,面皮白嫩,正忙著洗手,而那微微带了温度的厨房,嵌入这样一个小人,让薛进产生了错觉──这就是一家庭小主妇。

第十七章 试探

太阳西沈,露出半张红脸,懒洋洋的普照大地,万物沐浴在一片淡金色中,显得祥和而宁静。

薛进两手握著方向盘,轻巧的动作著,风从开启的车窗外徐徐吹来,带了一股清淡的香气,而身边又坐著一位稚美的少女,本就暗怀鬼胎的心,被吹的更加凌乱。

即刻觉得口干舌燥,没到嘴的猎物,只是嗅上嗅,都让人热血上涌,薛进眼角的余光不由得扫向了一旁。

光线暗而暧昧,流转在白皙的小脸上,带了几分另类的诱惑。

薛进赶忙收回视线,心狂跳不止,毕竟没搞过这麽嫩的女孩,兴奋和谨慎是难免的,但他也知道自己有些龌龊,可那又如何,只要他看中的,就必须要弄到手。

诚然,他在女人身上,还没栽过跟头,他是个不太在意过程,更注重结果的人,想想自己以前的成功猎?经历,有些自负,骄傲之心,慢慢膨胀。

“哼哈……”薛进不觉中,居然笑了出来,惹来女孩惊诧的目光。

薛进面色一整,连忙收敛笑意,扭过头来,平和的说道:“叔叔,没吓到你吧?”

连羽摇了摇头,心中却有些慌乱──上次也坐过他的车,却不比今天,这天色越黑,她就越不塌实,再加上男人突兀的一笑,她确实被惊到了。

不管怎麽说,单独同薛进相处在这个相对局限的空间内,女孩本能的排斥,毕竟他们还不熟。

薛进轻撩眼皮,见女孩将怀中的饭盒抱的很紧,了然一笑,悠悠开口道:“我家那小子,学习进步很快,我很高兴,正想著,是不是要给他买些什麽!”

连羽眨了眨眼睛,在一旁静静的听著,心中有些羡慕。

“你和他差不了几岁,所以叔叔想听听你的意见,你们这麽大的孩子,究竟都喜欢什麽?”

连羽想了想,她自己喜欢什麽?好象没什麽喜欢的,又好象什麽都喜欢,由於家境窘迫,女孩一直压抑著自己的欲求。

“叔叔,这个我可能说不好。”

薛进挑了挑眉,追问道:“怎麽说不好?”

连羽犹豫著,感受著保温饭盒丝丝缕缕的热度,心也暖暖的:“我是女孩,男生喜欢什麽,我也不大清楚。”

“是吗?”薛进半挑著眼皮,目光有些冷。

“那你班里有要好的男同学吗?他们有特别感兴趣的东西吗。”

连羽想也没想的摇了摇头,别说是要好的男同学,就算是女同学,也没有,她也并不关心其他人的事,只一心扑在学业上。

“那稍微大点的哥哥呢,有特别好的吗?小羽这麽可爱,不会连个关心的大哥哥都没有吧?”薛进口气温和的笑侃道,目光锐利的偷偷扫视了女孩一眼。

连羽心思单纯,并没有留意男人有些阴沈的表情,脑中闪过程哥哥的影子,表情有些不自然。

薛进微眯双眼,握住方向盘的手骨节微微泛白。

“真的没有吗?我不相信!我上学时,可是有哥哥和姐姐,很关照我,我还记得……”薛进见女孩不答话,进一步的引导道。

连羽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饶有兴味的听著,没一会,终於忍不住说道:“程哥哥对我也很好,以前我们是邻居……”。

薛进嘴角带了一抹讥诮的笑意,可转瞬即逝,语调柔和,带了莫名的感染力:“哦!那他现在呐?你们还有联系吗?人肯定不错。”

“他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前几天还跟我去看了哥哥……”连羽话不是很多,但只几句,薛进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06-04 第十八章 探病

连俊是在一所条件不错的医院中醒来的。

全身都很痛,尽管如此,他的心情却放松了许多,监狱那个地方,根本不适合人生存,能够离开,似乎是种解脱。

“7505,等会有人过来探视!”病房的门前,有人看守著,方脸一身便装的男人,推门进来,如是说道。

探视?连俊很是惊讶!

“请问,是谁?”他张了张微肿的双唇,吃力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来了你就就知道了。”男人将手中的暖瓶,放在房间内唯一的方桌上,神情似乎很冷漠,转身走了出去。

连俊皱起了眉头,可扯动了脸部受伤的肌肉,疼的他呼吸一滞。

监狱的一些规矩,他并不太懂,就拿这次受伤,被保外就医来说吧,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在牢中,他也听到有人?羡如此待遇,可那些人,都是有些来头的,可自己呢?

闷心自问,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仔细想想,也许真的是党的政策好,才能让自己有机会呆在如此舒心的环境中。

连俊抬头看著窗外的晚霞,觉得那片片红绸,是那麽美好……

“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让发呆的他,回过神来:“请进!”

门开了,连俊看到妹妹连羽,意外的很,半张著嘴怔住了,紧接著看著她身後跟进来的男人,更是不知所谓。

“哥哥!我来看你了。”连羽见他头上缠著纱布,脸颊青紫,心象被什麽刺了一下,猛的扑了过去。

“你,你怎麽来了?”连俊诧异非常,紧握著妹妹的小手,看著她泪眼婆娑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

“哭什麽哭,哥哥没事!”连俊用并不灵便的手,给妹妹擦著泪水,同时看著,那个陌生的男人,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

“哥哥,你,你怎麽伤成这样呀……呜呜……”没说几句话,女孩就哽咽的不成样子,气息也紊乱起来。

连俊想笑一下,安抚她的情绪,可脸上有伤,勉强做出来的表情,看上去很别扭:“小羽,别哭,别哭,哥哥真的没事!”

连羽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将饭盒放在桌子上,伸手轻轻摸了摸哥哥肿涨的脸颊,心酸不已的说道:“你,你还,还疼不疼!”

尽管是轻微的碰触,但那饱受摧残的皮肉,仍火辣辣的,可连俊暗暗忍住了,他不想让妹妹担心。

“不,不疼,你别哭了,你一哭,哥哥心里很难受,好吗?”见她眼泪掉的越发的凶了,连俊苦心的劝慰著。

听到他的话,连羽咬了咬嘴角,将悲恸的泪水,勉强憋了回去。

“哥哥,你看我给你带什麽来了!”说著,连羽拿过一旁的饭盒,轻轻旋开盖子,一股清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听说你病了,我都吓死了,这是给你做的鸡汤!”连羽将上层盛饭的小托盘移开,露出里面,淡黄色的热汤。

“这,这是你做的?”连俊眼中满是欣喜,这是妹妹专门做给他吃的,陡然,心中暖暖的,说不出的舒畅。

要知道,以前妹妹是只会煮饭的,烧菜一般都是他来。

“呵呵,是她做的,你真是好福气,有这麽乖巧的妹妹。”薛进从进门,就试图说话,如今总算能插上嘴了。

听到他的声音,连羽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外人在,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居然在这跟哥哥哭鼻子,连忙抹了抹眼泪。

“你……”连俊本就好奇他的身份,将视线投了过去。

“哥哥,我还没给你介绍,这是薛叔叔,监狱的所长,他帮了我们很大忙。”连羽抢先介绍道。

“所,所长?”连俊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是,我叫薛进,你好。”薛进习惯性的伸出手,大方的笑了笑。

“你,你好!”连俊舌头都有些不好使了,反射性的也跟著伸手,两人轻轻的交握著,算是正式打了招呼。

连俊看了看连羽,又看了看薛进,不明白,两个人是怎麽回事,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连羽娓娓的将两个人如何相识道了出来。

而後,又说了下,薛进在他保外就医上,出了很大的力。

连俊边听边点头,连声向薛进道了谢──妹妹同他,在这个城市没有什麽根系,又遭遇到那样的打击,入狱後,一度沮丧迷茫。

可现在,他觉得上天并没有抛弃他们,世上还是好人多,所长无疑是他同妹妹的贵人。

“连俊,别跟我客气,能与你们相识,都是缘分,我能帮的,自然会帮你们,这点你可以放心。”薛进脸上带著真挚而善意的笑,热情的说道。

两兄妹心里热热的,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只剩下感激。

在妹妹和薛进走後,连俊没来由的有些不安,可想想薛进的是所长,那麽有地位和身份的人,肯说会尽量关照妹妹,他又有什麽顾虑呢?

微微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第十九章 宴请

第三天,薛进有事,便让司机载著连羽去了医院。

连羽刚进门坐下,连俊就有些不高兴了,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饭盒,语气不愉的说道:“这的夥食很好,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再拿东西了,你怎麽就是不听呢?”

自家是什麽情况,连俊是再清楚不过的,给妹妹留下的那点积蓄,她这麽花下去,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万一遇到点意外,连个应急的钱都没有,可如何是好?

连羽见哥哥生气,赶忙陪著笑脸。

“哥,我给你做你就吃吧,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说著,打开饭盒,将里面的汤端了出来,这次是排骨清汤。

连羽小心的递了上去,见哥哥没有接的意思,看来是真的动气了。

“哥,这排骨没花多少钱……”一抬眼,便见哥哥的目光有些阴沈,带著责备,连羽心中微震,嗫嘘的说道。

连俊也不言语,就那麽直直的盯著她看,连羽毛皮有些发麻──她向来乖巧,哥哥对她一直疼爱有加,而如今锐利的目光著实让她心里不是滋味。

僵持了一会後,连羽的手都有些酸了,不得不妥协。

“哥哥,你真生气了?”对方听到这话,将头费力的别向了一旁。

连羽咬了咬嘴角,一手松开了汤碗,甩了甩微酸的手臂,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我错了还不行吗?哥哥别气了,我以後不给你做吃的了,成吗?”

连俊听她这麽说,转过脸来,表情缓和了不少。

“你真是不懂事,我也是为你好,省著点花钱,乖乖等哥哥出去,一切都会好的。”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对自己也是一片好心,怎麽能真怪罪呢,他这也是哄吓小孩子的办法。 见妹妹点头连俊接过她递上来的汤,一口口喝了起来,很快见了底,不禁回味的舔了舔嘴角,笑咪咪的说道:“小羽,就是聪明,连烧菜也越来越进步了。”

连羽被哥哥夸的满面春风也跟著笑了起来。

“那也没哥哥做的好吃,哥哥可是大厨师!”连俊不置可否的轻扯嘴角,伸手摸了摸妹妹光滑的头发。

“小羽,能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哥哥真的很开心,病都好了一大半。”

连羽扯著哥哥另一只手,眼里充盈著暖光,流转著浓浓的亲情。

“但你也不必每天都来呀,你这样总是麻烦薛所长,也不太好,毕竟他也是个大忙人。”连俊突然话锋一转,提了这麽个问题。

连羽想了想,觉得哥哥的话有道理,薛进再怎麽好说话,毕竟也同他们没亲没故。

“哥哥,你说的对,今天他就有事要办,是他的司机送我来的。”说著她抬起了头:“那你说怎麽办?”

连俊想了想,然後道:“你周末过来吧,正好也放假。”

“啊……”连羽嘟起了小嘴,很是不满,她恨不能天天见到哥哥,每次见面回到家後,连羽连觉都睡的塌实了许多。

女人都很缺乏安全感,尤其在无助的时候,哥哥对於她来说,就是自己头顶那片天,尽管不能生活在一起,但只是每天看看,对於现在她来讲,都是莫大的安慰。

见她如此反映,连俊皱起了眉头,仰装发怒道:“是不是又不听哥哥的话了?”

“没有了,哥哥,我听你的。”连羽本就乖巧,此刻更不敢惹他,一下没了脾气,赶忙展开笑颜,表示自己没有什麽意见。

“欢迎光临!”几个穿著露脐装的可爱少女,排成两排,对走进门的几位客人轻声细语的招呼著。

薛进大手一挥很是豪气:“里面请!”

几个人客气了一翻,而後沿著花岗岩铺成的小径往里走,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处优雅所在。

四处竹林成片,中间是一个小木屋,门楣上几个红色大字:天字1号

服务小姐早早等在了那里,推门将几位让了进去,里面空间很大,除了吃饭的桌子外,还有一个小型的舞池,当然其中也配了好的音响设备。

“先生,请问是吃桌,还是单点?”服务小姐殷勤的问道。

薛进伸进衣兜里,拿出了几盒黄鹤楼,分别递给了几个人,同时问道;“几位领导,有什麽指示呀,呵呵!?”

薛进今天很开心,因为杰出干部的事,终於有了结果,他很荣幸的当选,可吃水不能忘了挖井人,这些关系,也许以後还用的著,所以,他今天大宴众人,了表寸心。

一个圆脸胖胖的中年男人望了望其他的同事,见其中一人正眯著眼,目光焦在了服务小姐裸露的香肩,就会心一笑:“吃桌吧,快点,吃完了好多玩会,不能浪费这舞池,和薛所长的一片心意呀。”

说完後几个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飘了起来。

薛进什麽人,马上心领神会,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了几个烟圈:“放心,我虽然酒量不行,但一定找人陪好大家。”

接著扭头望向了服务小姐:“把你们这,最漂亮的陪酒小姐都叫出来,今天我们要好好乐乐。”

客人们听他这麽说,都笑著点了点头,直道他真是大方,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少倾,主菜还没上呢,就鱼贯进来几个浓装?抹的妞,一个个打著招呼,直接坐到了客人的身边。

“嗨!先生,你在哪里发财呀?”嗲声嗲气的娇声,逗的客人们春心荡漾……

不一会,桌子上摆满了30道菜,在觥雠交错中,房子里的热度越来越高,一个个挤满皱纹的老脸透著强烈的欲望。

薛进不亢不卑的陪著说笑了半晌,最後这几个家夥,都耐不住优美的音乐和小姐的诱惑到舞池里暗中活动了。

方才在音乐响起时,房间里的灯就被小姐刻意调成了暧昧不明的色调,就是为了方便客人的享乐。

“老板,我们也去跳舞吧?”薛进身边的小姐看向那边热烈的场景,心有些痒了,毕竟自己身边的男人长的很不错,一看就让人有了好感,如果和他有些什麽,那肯定十分愉快,可自始至终,男人对她都是淡淡,好似身边的是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

薛进用眼角瞟了她一眼,冷冷的,尽管光线不明,仍让小姐心中一颤,没趣的低哼了一声,再也不言语了。

此刻薛进的心并不在这里,满脑子都是那个白皙美丽的小女孩的身影,不知道她现在回家了没有?

第二十章 夜风

舞曲停了下来,客人们搂著怀中的小妞回到了饭桌旁,几张老脸笑的春光灿烂,显然是意犹未尽。

薛进轻扯嘴角,漫不经心的看著有一对在打情骂俏。

“干什麽呢?!”小姐身旁的男人涎著脸,手不规矩的在她大腿上乱摸,眼看就要触到禁忌地带了。

这使得她有点不高兴:“老板,我们是卖艺不卖身的,你这样不太好吧?”

说著小姐就将他的毛手从大腿上推开,这惹得其他男人一阵哄笑,心里明镜似的,这他妈的小姐还真逗!

看她们的打扮走在大街上,都能看出来是只鸡,还在这拿乔。

“是吗?”男人并没有发火,反而对小姐更有了兴致,恨不能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笑嘻嘻的说到:“怎麽不好,我们刚才不是处的挺好吗?”

舞池那会,他该摸的都摸了,连**都揉了不知道几个来回,所以现在说话也特别放肆,其实女人那点小心思,他还不知道,就是想自抬身价,多要点钱。

小姐轻撩眼皮,黑色的烟熏妆,画的跟熊猫似的,你还别说,真让那双不太大的眼睛,看起来有神多了。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小姐轻笑一声,带了几分傲气,伸手从水果盘中拿了半个苹果,秀气的吃了起来。

男人觉得有点意思,心里那把火烧的更旺了,可猛抬头,见同事都在用戏谑的眼神看著他,好似在说,怎麽连个娘们,都搞不定?

这下有点沈不住气了。

“妹子,哥哥今天是看上你了,你不卖身也得卖了!”说著,又要去摸小姐的半截粉腰,可却被小姐用手挡了回来。

“是吗?那你给我多少零花钱呀?”小姐见鱼儿上钩的很快,也就不端著架,钓他的胃口了,毕竟,说到底,都是银子的问题。

这间饭店的小姐是半兼职的,上班时间很自由,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选择客人的时候也有一定的自主权,当然如果在这被带出台,是需要先给好处费的。

“这个好说,都活到这个年纪了,行里的规矩我还是懂的。”说著,手一指薛进:“这可是位财神,有钱!”

几杯黄汤下了肚,又在舞池里转了好一阵,整个人都有点晕了,说起话来,也毫不顾及,只道,今天是薛进请客,老子玩,就玩个潇洒。

小姐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用目光虚瞄了薛进两眼,心想,男人看上去斯文又沈稳,应该是个做大事的人。

薛进也看著她,嘴角微微带笑,但是不达眼底。

“是领导太抬举我了,有钱不敢说。”薛进弹了弹烟灰,抬起头来继续道:“只要你能让我的这位朋友高兴,一切好说。”

小姐飞快眨了眨眼睛,没说什麽,但身边男人伸过来的手,却再也没有推拒。

之後,薛进借故出去打了个电话,在附近的一家熟悉的宾馆开了几间房,然後又去前台结了帐,回来的时候,几小姐和客人聊的都十分热络,手拉手,或者肩挨著肩。

他挑了挑眉道:“几位吃的怎麽样?”

客人们都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等著他接下来的话:“那好,我看大家都累了,就在XX宾馆开了几间房,我有他们的贵宾卡,一切花消记在我的帐上。”

说完後,又从皮包里拿了一大叠钞票,往其中一位领导手中一塞:“这是妹妹们的零花钱,你看著办吧,我还有事,就不能奉陪了!”

那领导笑起来,脸上开了一朵菊花似的:“小薛,这怎麽好意思!”

说著假意要将钱还给他,薛进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呀,我第一次请客,您就跟我外气?”

那领导嘿嘿一笑,也不好说什麽了:“老弟,你这个朋友我交点了,下次我回请!”

送走了客人,薛进长出了一口气,而後深深的吸了吸外面清新的空气──方才那间包房,烟味,酒味,还有小姐身上的香气,熏的他脑袋发涨。

眯缝著眼睛,凭著本能,薛进走到了自己的车旁,从兜里掏出遥控钥匙,‘叭’的一声打开了车门。

坐进了驾驶室,发动了汽车,可他并不急著开走,而是摇下车窗,将头倚在车靠背上,静静的吹著窗外的轻风。

今天他有点多了,并不是因为要陪客人才喝过了,而是高兴──杰出青年干部,这要上电视的。

当官的都想名利双收,薛进这人虽然聪明,但是做个彻头彻尾的孙子往上爬他办不到,但也不会放过晋升的好机会。

有些东西是相辅相成的,比如说他的权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管的就那一亩三分地,可如果精分些,还真能从那里面刨出来不少宝贝来。

不觉,薛进不禁想到了连羽,如果没他哥哥,那麽那个小不点,也不会和他有什麽瓜葛,但既然让他看上了,也就跑不掉了。

想著想著,薛进笑了!

正在薛进踌躇满志,事业情场两得意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卑劣上

薛进定睛一看来电号码,立刻打起了精神──居然是连羽打来的。

“薛叔叔,你现在忙吗?”女孩的声音绵软,透著客气和谨慎,生怕打扰到别人谈事情。

“哦,是小羽呀,我刚应酬完,不忙。”薛进心情甚好,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不知道有什麽事?

薛进看著前边清亮的路灯下,那条宽广的大路,好似更加悠远了,不经意间就盘算起,从这去女孩家该怎麽走!

“叔叔,我有点事跟你说。”停顿了一下後,继续道:“哥哥跟我商量著,要我周末去看他就可以了,平时就不想再麻烦你了。”

薛进听後,微微眯起了双眼,躲藏在黑影中的脸似乎阴沈了许多。

“哦!”虚应了一声,心中颇为不愉,可说话的语气却很轻快:“小羽,别跟我说麻烦不麻烦的,在我眼里,你只是个孩子。”

“叔叔能为你做的也不多,太客气了,我反而要不高兴了。”薛进蹙起眉头,方才的好心情,现在已经消逝了大半。

他烦躁的摸出香烟,给自己点上,在一片昏黑中,那明明灭灭的红色火炭,看上去有些诡异。

电话那头沈默了片刻,才响起女孩的回音:“你真是个好人。”

连羽年纪小,很多事应付不来,说话的技巧都不太懂,但起码的人情事故,还是明白的,所以话说的很白。

“呵呵……”薛进视线盯在前方,不知名的某一处上,不知道想些什麽,只是轻轻笑了笑。

好人?

他是吗?薛进暗自嗤笑著,如果女孩知道了他的心思,恐怕逃都来不及呢!

“小羽,你到家多久了?”薛进收敛心神,跟女孩聊了起来。

“好一会了,你什麽时候回家?”连羽顺著他的话,也问了一句。

“喝了点酒,头有点不舒服,所以在车里休息下,马上就要往回走了。”薛进听到连羽‘关心’自己,心里热热的。

可想想那个家,儿子是他的牵挂,至於老婆?呵呵,现在恐怕还没下班,又或者同别人野在床上,但他并不介意。

“哦,那你路上小心。”

听见这话,薛进有些沈闷,他还想听听她的声音,可女孩似乎并没有长谈的打算。

“恩,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别忘记锁门。”薛进想想那小屋,就女孩自己住,身体就有了反映。

“恩,叔叔,再见!”

“再见!”电话切断後,那边是一片忙音,直到声音变的有些尖利了,薛进才回过神来,将手机合上。

手指间的烟灰,已经拖的很长了,风轻轻一吹,四下飘散而去。

薛进将烟头弹到车窗外,轻轻舒了口气──周末才能去接她?那他们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

看的到碰不得,本就让男人心痒难耐,如果连看的机会都缩减了?要什麽时候才能搞到手?

昏暗中,男人的表情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十大杰出青年干部评选结果出庐後的一周,薛进十分繁忙,参加颁奖仪事,到电视台做节目,还有几家报社的访问。

薛进虽然忙了些,累了些,心里却很舒坦,一下子,他成了红人,还是很得意的。

这一天是星期五,薛进精神饱满的走进了办公室,坐下後,便拿起了电话,拨给了老李,不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所长,您找我!”老李,还那德行,满脸堆笑,一副奴才相。

薛进此刻正坐在大班台後,翻找东西,他进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片刻後,才抬起头来。

“这是小王写的材料,要邮寄给XX报社。”薛进说著将手中几页稿纸放到了桌子的一角,点了点页面道:“听说你那边新调来个女办事员,有些文字功底,让她看看,改过後,再交给我。”

老李一听马上明白了──专职文员小王写的东西,要一个新来的女办事员改?这怎麽也说不过去,虽然那女孩,是文科毕业,可有句话说的好:不在其位,不谋其职!

看来,所长,对那丫头有些想法。

其实,薛进见过那女孩一面,叫什麽也记不得了,只觉得有些俏丽,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办公室的生活毕竟枯燥。

所以,一时心血来潮,薛进想著,是不是换个新鲜面孔到身边。

老李走後,薛进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这个办公楼里虽然有很多在职人员,但是有些重要的事,还是需要他亲自处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起来,薛进一边批阅著文件,一边将它贴近耳畔。

“喂,哪位?”由於正忙著,所以薛进也没看来电,只是先出声打了招呼,手中的笔更是不停的在纸上‘唰唰’的书写著。

“……”那边没有声音,薛进觉得有些奇怪,放下手中的工作,看了看手机屏幕──哦!是连羽的号码。

“是小羽吗?怎麽不说话?”薛进心情大好,温和的笑著说道。

“是,叔叔……是我。”在男人问‘哪位’的时候,她有些怔住了!明明有来电显,知道是她的号,还这麽问,是不是他不方便接她的电话。

薛进毕竟是有妻室的人,而且工作中也有不方便的时候,所以连羽给他打电话时,还是很谨慎的。

所以犹豫著要不要开口呢!

“有事吗?”薛进的声音和悦,透著股亲切。

“恩,叔叔,明天您不用接我了……”还没等她说完,薛进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不见了,抢著问道:“发生什麽事了?”

“也没什麽,我明天想自己过去。”连羽说了谎。

薛进低垂著眼帘,脑中飞快的思考著,质疑道:“你自己过去?那麽远?又没有车,你怎麽去医院?”

“……”连羽尽管有心里准备,但他这麽问了,她还是答不上来。

“小羽,叔叔想知道是怎麽回事,你能告诉我吗?”薛进觉得其中必定有什麽隐情,而他隐约猜到了什麽。

“我上次跟你提过的程哥哥,明天他想同我一起去医院!”连羽本不想告诉他的,认为这是她自己的私事,但被问到这了,也只好说了。

薛进嘴角抽动了两下,笑的有些勉强。

“是吗?他要去也好,我可以接你们一同过去。”

第二十一章 卑劣中

十大杰出青年干部评选结果出庐後的一周,薛进十分繁忙,参加颁奖仪事,到电视台做节目,还有几家报社的访问。

薛进虽然忙了些,累了些,心里却很舒坦,一下子,他成了红人,还是很得意的。

这一天是星期五,薛进精神饱满的走进了办公室,坐下後,便拿起了电话,拨给了老李,不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所长,您找我!”老李,还那德行,满脸堆笑,一副奴才相。

薛进此刻正坐在大班台後,翻找东西,他进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片刻後,才抬起头来。

“这是小王写的材料,要邮寄给XX报社。”薛进说著将手中几页稿纸放到了桌子的一角,点了点页面道:“听说你那边新调来个女办事员,有些文字功底,让她看看,改过後,再交给我。”

老李一听马上明白了──专职文员小王写的东西,要一个新来的女办事员改?这怎麽也说不过去,虽然那女孩,是文科毕业,可有句话说的好:不在其位,不谋其职!

看来,所长,对那丫头有些想法。

其实,薛进见过那女孩一面,叫什麽也记不得了,只觉得有些俏丽,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办公室的生活毕竟枯燥。

所以,一时心血来潮,薛进想著,是不是换个新鲜面孔到身边。

老李走後,薛进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这个办公楼里虽然有很多在职人员,但是有些重要的事,还是需要他亲自处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起来,薛进一边批阅著文件,一边将它贴近耳畔。

“喂,哪位?”由於正忙著,所以薛进也没看来电,只是先出声打了招呼,手中的笔更是不停的在纸上‘唰唰’的书写著。

“……”那边没有声音,薛进觉得有些奇怪,放下手中的工作,看了看手机屏幕──哦!是连羽的号码。

“是小羽吗?怎麽不说话?”薛进心情大好,温和的笑著说道。

“是,叔叔……是我。”在男人问‘哪位’的时候,她有些怔住了!明明有来电显,知道是她的号,还这麽问,是不是他不方便接她的电话。

薛进毕竟是有妻室的人,而且工作中也有不方便的时候,所以连羽给他打电话时,还是很谨慎的。

所以犹豫著要不要开口呢!

“有事吗?”薛进的声音和悦,透著股亲切。

“恩,叔叔,明天您不用接我了……”还没等她说完,薛进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不见了,抢著问道:“发生什麽事了?”

“也没什麽,我明天想自己过去。”连羽说了谎。

薛进低垂著眼帘,脑中飞快的思考著,质疑道:“你自己过去?那麽远?又没有车,你怎麽去医院?”

“……”连羽尽管有心里准备,但他这麽问了,她还是答不上来。

“小羽,叔叔想知道是怎麽回事,你能告诉我吗?”薛进觉得其中必定有什麽隐情,而他隐约猜到了什麽。

“我上次跟你提过的程哥哥,明天他想同我一起去医院!”连羽本不想告诉他的,认为这是她自己的私事,但被问到这了,也只好说了。

薛进嘴角抽动了两下,笑的有些勉强。

“是吗?他要去也好,我可以接你们一同过去。”

在薛进的一再坚持下,第二天傍晚十分,程朝阳和连羽坐上了他的车,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薛进显得很热络,同年轻人沟通起来。

见男子长的还算清爽,说话也十分得体,倒是个不错的人,可社会经验少,更是个‘土’底子,要有好的事业发展,也是不容易。

“你读什麽专业?”薛进边开车边问道。

“土木工程。”

“哦,是吗?”薛进眼中精光一闪,笑呵呵的说道:“这个专业有前途呀,将来也是白领。”

“……我才刚刚起步,没什麽经验,现在连基本工资都拿不到。”程朝阳也跟著笑了笑,有些自嘲道。

“你在哪家做?”薛进点了点头问。

“A市吉祥建工集团。”这家公司薛进知道,毕竟他也在建筑口混,规模不小,但人员众多,也有弊端,就是竞争激烈。

“吉祥我听朋友提起过,他是做装潢的,跟建筑有些渊源。”薛进见缝插针,把话引到了朋友身上。

“是吗?装潢也很赚钱,我也修过这门课。”土木工程有选修课,很多同学都选了装潢设计。

“呵呵,是吗?那你有没有兴趣去他的公司干呀?”薛进从反光镜观察著男子的反映,见他在很认真的听著,觉得有戏。

“他这段时间,工程很多,忙不过来了,正在招人。待遇很不错,底薪加提成,一个月下来,有2000多!”

薛进所提到的公司,就是他同丁步一起开的进步公司,当然表面上,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一个人。

“待遇是不错,有保险吗?”程朝阳现在公司,正在试用期,底薪很低,他跑外面的业务,做起来也不十分顺当。

本想慢慢熬,总有机会上位,没想到今天遇到了如此好康的事。

“当然有,三险一金,出差还有补助。”薛进见他动了心,不遗余力想要拉拢他。

“程哥哥,你去试试呗!”还没等程朝阳回答,一声清脆的声音就插了进来,薛进一听心情阴郁起来。

在连羽看来,钱是很敏感而重要的东西,她出於对男子喜爱的私心,希望他能挣的多些,所以才忍不住开口了。

但这看似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薛进心中更加吃味。

自己惦记的小女孩,居然心偏向别人,是个男人,心中都会起酸气的,可两个人并不知道薛进的心里想法。

“也好。”程朝阳略微思考了下,觉得应该去看看:“能把你朋友的电话给我吗?”

薛进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当然!”

说著,摸出自己的名片夹,从里面抽出一张镶了金边的白色名片,递了给去。

第二十一章 卑劣下

病房内,连俊今天很开心。

程朝阳是他的哥们,带了水果来看望,能不开心吗?再说这是医院,可比监狱那环境,强了百倍。

他笑著招呼著他同薛进坐下,而後让连羽给他们各自倒了杯水。

“朝阳,你看你,工作那麽忙,还带东西来看我!”连俊半倚靠在床头,脸上春风满面,红润而健康。

受伤的红肿已经消退了,终於可以象正常人一样说笑了。

“我们是什麽关系,再忙也要来。”今天是周六,程朝阳晚上本来有应酬的,但是他推掉了,说是应酬,其实就是请客户吃饭。

连俊笑著点了点头,一副很欣慰的样子,心想,哥们,就是哥们!

“我早想过来的,可刚接触工作,要学的东西实在多,好不容易,今天抽出了时间,你不怪我才好。”程朝阳跟连俊客气著。

连俊摇了摇头,直道,能来他就很高兴了,不介意时间。

又唠了几句杂七杂八的,其间连俊也有同薛进说话,但毕竟人家的身份在那摆著那,难免有些拘谨,聊的不太多,连羽倒完水後,就去水房洗水果了。

刚一进门,便听到哥哥对程朝阳说道:“我不在,小羽没少麻烦你……”

还没等他继续说感谢的话,程朝阳便打断了他:“你又这麽说,小心我耳朵起茧子,小羽那麽乖,根本没有麻烦到我什麽,你真的不用说那些客套话。”

说著,程朝阳见女孩进来,抬头看了她一眼。

连羽因为没什麽心里准备,立时脸颊绯红,赶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不停的忽闪著,就象蝴蝶的翅膀般,煞是动人。

薛进一看,心往下猛沈,如果说原本是猜想女孩对程朝阳有些意思,如今是确凿无误了,小女孩的确是在暗恋。

连俊仍同程朝阳说著什麽,并没看到妹妹的样子,可程朝阳却将女孩的羞怯神态尽收眼底,心没来由的被什麽轻轻的撞了一下,随即赶快移开了视线。

连羽将洗好的苹果分发给大家,薛进哪里有心思吃什麽呀,现在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有什麽火急火撩的往他的心肝上抓。

方才两个人的暧昧交流,让他心中的危机感陡升:自己还没到嘴的肉,一定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随即一个卑劣的想法成型了!

云越聚越多,凉风飕飕。

夜已经很深了,在一条浅巷里隐秘的停著一辆车,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静静的坐在里面,不知道多久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凌晨1点了,不由得蹙起眉心,烦躁的抬起头来,望望黑如锅底的夜空。

“怎麽还不下雨!?”薛进看著黑压压的云团,愤慨的抱怨著。

今天是星期五,他和家人说要出差,就提前住到了宾馆,他先前看过天气预报,知道今天很可能有暴雨,所以晚上九点一刻,便躲在这里。

他在等,等著雨来,等著这个世界,全被哗哗的雨声所吞噬,等著屋里变的漆黑一团,看不到一丝光亮。

过了几分锺,老天爷果然没有辜负他,天上先是飘下星星点点的雨滴,顷刻就变成豆大的珠瓣,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

见雨越下越大,薛进邪肆的笑了,伸手给自己点了根烟,又摸了摸涨起的股间,即将到来的盛宴,让他已经跃跃欲试。

直到车中那跳跃的火炭消失,薛进才从车上下来,‘叭’的一声甩上车门後,男人慢条斯理的走进雨幕中。

夜深人静,人们都熟睡了,谁也没注意到,一条人影,悄然而至,停在了只有14岁的小女孩的门外。

雨还在下,而且越来急遽,偶尔有雷电从夜空中霹下,拖出长长的白光,照在男人的脸上,显得异常狰狞可怕……

第二十二章 滴血初H上

薛进摸索著门外的琐眼,然後从兜里拿出一个铁制的钩子──他原本是警校毕业,对这些特殊小物件,颇有研究,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手上快速的动作著,薛进还不忘警戒,他悄然的打量著周围,见别人家的屋里都是漆黑一片,暗舒了一口气。

片刻,一声轻不可闻的喀嚓声过後门开了。

薛进快速闪进屋内,小心的将门带上,又轻巧谨慎的上了琐。

做完这一切後,他的心仍跳的飞快,站在一片漆黑中,暗暗稳了稳心神,才不紧不慢的往内室摸去。

由於外屋没窗子,所以在晚上特别黑,薛进凭著先前对房间布局的记忆,小心的往前走。

“啪啦……”

薛进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了──脚下踢到东西了,听那声音,空空的好象是一只桶,这可把他惊的不轻。

这个小仓房内,根本没有洗手间,可晚上外面黑,连羽起夜小便怎麽办?於是女孩就在屋子里放了一只桶。

此刻被薛进撞个正著,人都说做贼心虚,薛进是第一次办这样的坏事,入室强奸可是犯法的。

如果惊醒了女孩,开灯出来查看,那麽自己就彻底的暴露了,後果很难估量。

薛进心里咒骂著,定在原地,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著内室的动静,除了窗外哗哗的雨声,什麽也听到,过了几分锺仍是没有异常,薛进这才放开胆子,往里走。

摸到门上的挂帘,轻轻一掀,薛进蹿进了内室。

窗外电闪雷鸣,屋内仍是漆黑一片,偶尔闪光印在窗帘上,只模糊的看到一面微弱的白色。

由於太过微弱,根本看不清屋内的情景,薛进费力的眯起眼睛,聚焦视线,才隐约辨别出,不远处那个双层小床的位置。

薛进一步步走过去,每走一步,心跳就不可抑制的加快一些,及至来到女孩的床边,他的手心都出汗了。

薛进年轻,看起来很温文,带了几分禁欲的味道,官当的不大不小,但总算也站有一片天地,手底下管的人也不少,所以平时有些严肃拘谨,看上去象个正派人。

可实际上……薛进玩女人,绝对是个行家。

身上的衣服由於刚才淋雨的关系已经湿透了,薛进迫不及待的将它脱掉,直到浑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才轻轻坐到女孩的床上。

连羽面对著墙壁,呼吸很平稳,在身上的薄被被一点点拉开时,并没什麽感觉,此刻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大T恤,刚好遮住了粉臀。

女孩的身体轮廓,模模忽忽,娇小的可怜,小小的一团蜷在那里,几乎让人无从下手,可尽管如此,薛进还是摸了上去。

一只手沿著大腿一路向上滑到了女孩的腰,薛进大掌一横,将那细瘦的腰肢轻轻掐在手中,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震。

那不盈一握的小腰,单薄好似一用力,就会被卡断一样。

又摸了几下後,薛进向上,又探向了女孩的胸前──软绵绵的两小团嫩肉中间有一道小小的沟壑。

薛进顺著女孩由於侧卧挤压出的沟,向下滑去,巧好摸到连羽小巧的樱桃,比黄豆粒还小,温热著,轻轻揉搓几下,那小东西居然硬了起来。

薛进一时觉得口干舌燥,他原本是坐在床边,现在变换了个姿势,躺了下来,然後将高大的身躯,紧紧贴在连羽後背。

然後,他小心的扳著女孩的肩膀,将她慢慢放平,也许是他的动作惊动了女孩,她扭了几下,不知所谓的嘟囔了几声。

但此刻薛进却出奇的平静,他并不怕她醒来,因为即使她睁开了眼睛,也没办法逃离这张床,也更不可能有机会去开灯,在光亮中,看清他的面目。

所以他有恃无恐的继续著自己的罪恶。

如果先前女孩侧卧,薛进还能摸到实质的肉团,现在却只是微微鼓起的小丘了,这让他微微不满。

连羽年纪小,营养又跟不上去,发育的并不太好,可在X房成长之初,衣服蹭到乳蒂的些微快感,都能让她脸红心跳半天。

可现在呢?睡梦中,在自己毫无所觉中,一个成年男子,正在亵玩她.

第二十二章 滴血初H下

片段A:连羽好象溺水般,觉得呼吸困难,渐渐的从梦中清醒过来,意识模糊中,感觉有什麽堵在口中。

滑滑地,热热的,好象一条蛇?!

下一刻,连羽猛的睁开了眼睛,所有的睡意都没了,触目所及是一片漆黑,而在这暗幕之中,耳边是哗哗的雨声,还有……还有呼哧呼哧的……类似於野兽的喘息声。

片段B:

那感觉是疯狂而可怕的,泛著一阵阵恶心的战栗,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薛进听见她含混的闷叫,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沈重的身躯,将小女孩压的五脏六腑都纠结起来。

薛进人长得高,虽然不壮,但是肌肉很结实,尤其是身下那一条,此刻已经支起了大大的帐篷,随著女孩的蠢动,有意无意的抵在她的大腿处。

连羽感觉腿上一凉,男人硬硬的肉柱摩擦过的地方,居然湿了,尽管不清楚那是什麽,可小女孩还是清楚,那个部位就象自己下面一样,是个禁区。

所以心里更是惶恐,想动又动不了,情急之下,用力合上贝齿,咬了下去。

我操!薛进疼的一裂嘴,差点骂出声,舌头又痛又麻,好象断了一般,随即火气大了起来。

这农村的丫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咬他?妈的,真是该死!

也不知道是怒火多,还是**旺,烧的薛进眉梢都红了起来,而此刻连羽总算能正常呼吸了,大口的喘息著。

同时手脚并用的试图扎挣,可一个成年男人压在只有几十斤重的小女孩身上,怎麽是她那点劲,能撼动的得了的。

连羽大脑一片空白,力量在逐渐消耗,而自己却起不来身,从没打架经验的她,居然本能的用指甲狠狠扣住了男人手臂上的肉。

薛进吃痛紧咬著牙关闷哼了一声,随即想也不想抬起上半身,甩了一记耳光过去──薛进不擅长暴力,可兔子急了还咬人那!

都到这份上了,她还敢出手伤他,著实让他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