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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早晨,大半宿也没消停的我、老杜,还有尹姐,疲惫不堪地爬起床来,我们一边忙着穿衣服,一边相互对视着,想起昨天夜里那疯狂、淫荡的一幕幕,禁不住又是呶嘴、又是吐舌头,彼此间不断地做着鬼脸。我借老杜的手提给单位打了一个电话,谎称感冒,请假一天,然后,我草草地穿上了衣服,喃喃地问老杜道:
「大哥,那件事?」
「嗨,」老杜却不着急:
「小连桥,放心吧,这才几点啊,先喝点酒,然后,」
「大哥,」我以乞求的口吻说道:
「先办事吧,然后再喝,不把事办了,我心里没底,哪有什么兴致喝酒啊!」
「是啊,老杜,」尹姐帮腔道:
「还是先办事去吧,回来再慢慢地喝!」
「哼,」看到我焦燥不安的样子,老杜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拽出了轿车钥匙:
「那好吧,先办事,办事完,……」老杜冲着尹姐挤眉弄眼地说道: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今天就别卖烟去啦,在家里给我们多炒几个菜,我要好好地喝喝!」然后,他冲我一挥车钥匙:
「走--,」
老杜驾驶着他的蓝鸟轿车,一边吸着烟,一边在市区里转悠着,当整根各烟将要吸尽时,老杜把车停在一处繁华的路口。街道两旁的商场、店铺都刚刚开业,服务员们不是忙着开铁栅栏,就是埋头整理着门面。老杜拉开了车门:
「小连桥,把档案袋给我!」
「是,在这呢,大哥!」我忙不迭地把档案袋递了我去,老杜拎着档案袋吩咐我道:
「小连桥,我这就帮你办事去,你在车里耐心地等着吧!」
「嗯,」
我孤零零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轿车里,心里七上八下地嘀咕道:能办成吗?准吗?这个老杜,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我再次将目光移到车窗外,心里一个劲地犯嘀咕:这里是商业区啊,根本没有什么行政机关,老杜拿着档案袋,在这里能办什么事呢?
「哦呀!」
我正无头无绪地苦苦思索着,老杜不知不觉的、腋下夹着档案袋、面无表神地拉开了车门:
「妥,办妥了,一切都妥办了,回家!」
「啊--,」我顿时喜出望外:
「大哥,办妥了?」
「妥了,」
「大哥,把档案袋给我,让我看看吧!」
「不,回家,到家再给你看!」
我不敢再坚持,只好按奈住激动的心情,耐着性子与老杜驾车返回尹姐家里,狭窄的屋子里弥漫着腾腾烟气,尹姐果然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东一盘、西一盘地摆放在厨房的菜墩上、灶台上、窗台上,望着香气扑鼻的各色炒菜,老杜贪婪地深吸口气,我再也没有耐心等待下去,一把拽过老杜手中的档案袋。当我哆哆嗦嗦地抽出那张表格时,登时傻了眼,表格依然是空空如也,没有一枚鲜红的戳迹:
「这,这,这,大哥,这是咋办的啊?」
「哼哼,」老杜神秘地一笑,然后,哗啦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塑料袋,咕咚一声,老杜漫不经心地把塑料袋往我的眼前一丢:
「盖吧,愿意怎么盖就怎么盖吧!」
我拽过塑料袋,打开一看,啊--,原来是五枚刚刚刻就的大公章,散发着剌鼻的胶皮气味,我呆呆地望着老杜:
「大哥,这,这,这是私刻的公章啊!」
「嘿嘿,当然是私刻的,那又怎样?」
「怎样?私刻公章,犯法啊!」
「当然犯法,这我知道,可是,不刻怎么办啊!」
「这,这,能行吗?」
「不行,那又应该咋办吶!」老杜静静地问尹姐道:
「小尹,你家有印泥么?」
「没有!」
「去,给我买一盒去!」
「哎,」尹姐穿上外衣正欲出门,老杜叮嘱道:
「再买一瓶钢笔水、一瓶墨汁!」
「哎,」尹姐应了一声,快步跑出房门。
当尹姐上气不接下气地买回印泥、钢笔水、墨水后,老杜还是像昨天晚上那样,盘腿端坐在土炕上,他将表格铺在一叠稿纸上,然后分别打开印泥盒、钢笔水瓶、墨水瓶,接着,他又将五枚不知找谁私刻的印章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桌头:
「哈--,」老杜拿起一杖印章蘸上红印泥,像模象样地放到嘴边哈了哈,他正欲往表格上扣盖,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还得写几个字,来,」他抽出钢笔对我说道:
「小连桥,来,你在这写几个字:同意,然后,再填上年、月、日!」
「大哥,」我犹豫起来:
「不行啊,我不能写啊,徐姐认识我的笔体啊,她会看出来的!」
「哦,对了!」老杜点点头,把大脑袋转向了尹姐:
「那,老尹,你来写吧!」
「哎呀,」尹姐皱起了眉头:
「老杜,我一年也写不上一个字,写不好啊,难看死了!还是你写吧!」
「嗨,」老杜不耐烦地说道:
「什么好看赖看的,写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当然得写,可是,总不能五个戳子都签成一种笔体吧,让人一看就是假的!」
「唉,那,我试试吧!」尹姐哆哆嗦嗦地握住了钢笔:
「嘻嘻,活了这么多年,今天也当一把干部,豁出来了,签字:同意!」
说完,尹姐便在一个空栏里歪歪斜斜地写上「同意!」两个字。
「行啦,」老杜拽过表格,光当一声,便在上面盖上一枚红印章,接下来,老杜又在表格的另一栏里亲自写上「同意!」两字,然后,一本正经地拿起另一枚印章,又如此这般地「光当」一声。
「嗯,」望着盖好的印章,老杜思忖一番:
「不行,五个印章不能都是一个颜色啊,那样的话,太假啦!」
说完,老杜从尹姐家的破被角处拽出一缕棉花团,蘸上少许钢笔水,混合着红印泥,胡乱涂抹到崭新的印章上:
「变变色,不能都扣成一个色啊!」
「光当!」一声响后,第三枚印章扣在了表格上,老杜又拿起一枚印章:
「哦,不行,这个单位成立快十年了,我特别注意到,档案里,那个单位的戳子有断痕,这戳子太新了,容易看出假来,老尹!」
「哎,还有什么事?」
「你家有没有砂纸?」
「嗯,好象有一小块!」
「快,快,快给我找出来!」
于是,尹姐翻箱子倒柜,在老杜喋喋不休的唠叨声中,终于找到一小片皱巴巴的破砂纸,老杜接过来,将崭新的印章按在上面狠狠地研磨一番:
「好啦,差不多了,有点旧啦,出现断痕了,可以盖啦!」
「光当」,第四枚印章就这样成功地盖到了格表上,老杜一不做,二不休,他信心十足地拿起最后一枚印章,然后又用破棉球蘸上黑墨汁,掺上红印泥,一阵胡乱涂抹之后,「光当」,第五枚印章便毅然决然地扣到了表格上。一口气盖完了五枚印章,老杜轻轻地拿起了表格,一脸微笑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怎么样?」他非常满意地把表格递到我的手上,我则疑虑重重:
「大哥,这,能行吗?」
「嗨,放心吧!」老杜大手掌不以为然地一挥:
「啥事没有,谁也看不出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哦,」他又瞅了瞅尹姐:
「还有,她知!只要我们几个人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
我还是放心不下,可是,又没有其它的办法,只好缓缓地将盖满印章的表格塞进档案袋里,老杜将五枚印章重新装进塑料袋里:
「老尹,把这些玩意藏好,可千万别让孩子翻到哦!」
「大哥,」我建议道:
「毁掉吧,免得弄出麻烦来!」
「暂时不行!」老杜摇摇头:
「如果哪个戳子没盖好,哪个地方不合适,还得重盖呢,等这件事彻底办完,你同志的弟弟转为正式工人,这些玩意才能彻底消毁啊!」
「哦,」听完老杜这番话,我不得不从心里往外佩服他:姜还是老的辣啊,老杜想得好周全啊!
「好啦,我都饿坏了!快点吃饭吧!」老杜把方桌上的废纸、棉球、砂纸团揉在一起:
「老尹,统统塞到炉膛里去,赶快烧掉!」
「哎,」尹姐小心奕奕地把纸团扔进炉膛里,然后便开始往小方桌上端菜:
「你们喝酒吧,菜都要凉了!」
「老尹,你也过来,大家一起喝啊!」老杜说道。
「不行啊,」尹姐委惋地拒绝道:
「老杜,你和小力先慢慢喝着,我得看看孩子去!」尹姐一边说着,一边穿外衣,老杜又沉起脸来:
「哼,去吧,去吧,……」
「你们先慢慢喝,我马上就回来!」
「哼,」当尹姐走出屋门时,老杜冲着她的背影谩骂道:
「臭骚屄,贱货!……」
啪--,老杜将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令我不可思议地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妈的,啊--,好个不值钱的臭骚屄、卖大炕的破娘们,烦我,躲我,嗯,……」
「不,不,」我慌忙替尹姐解释道:
「不,不,大哥,尹姐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她是放心不下孩子啊!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回来,」老杜气鼓鼓地说道:
「回来,她当然得回来,跟孩子一起回来,你还不明白吗,她把孩子接回来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撵我走吗?啊--,不愿意跟老子玩,你他妈的就明说!」
「大哥,别生气,尹姐不是那个意思,孩子不能总是呆在奶奶家里啊,奶奶年岁也很大了,一个老人,照顾两个淘气的男孩子,很吃力的!」
「哼,都是他妈的这套号的,用完人拉倒!」老杜越说越愤愤不平:
「你,你呀,你这个大傻屄啊,把这么多的钱花在一个已经快成半大老婆子的臭娘们身上,值得吗?」
「大哥,」
「小连桥,我告诉你吧,你别看老尹表面上嘻嘻哈哈地,像是没有什么心眼子,可是,这个家伙最他妈的滑淌,你看她蔫蔫巴巴的,求你的时候,哭天沫泪的,等把你用完了,叭,一脚踢到一边去!」
「不,」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出尹姐像老杜所说的那样,当年,我大着胆子向尹姐求欢时,尹姐欣然接受,并且,没有向我索要过一分钱财,我想把手表送给她,被她断然拒绝:
「不,不,大哥,尹姐不是那种人!」
「啊--,」老杜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穷凶极恶地指着我的鼻尖:
「啊--,玩我呢,玩我呢,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你们俩个人合起伙来玩我,啊--,好哇,你们合起伙来,玩我老鸡巴登!」
「大哥,你,」望着疯狗般狂吠着的老杜,气得我七窍生烟:
「你,你,你冤枉我,我什么时候和尹姐,……」
「啊--,」没容我说完,老杜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子:
「小子,你以为干得挺聪明呗,是不,你和老尹事先做好了扣,让老尹先把我骗来,等把我灌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你再中途杀出来,趁着我半醉不省,编造一个非常动人的故事,骗我的感情,我脑袋瓜子一热,就答应免费给你办事!」
「这,这,这都是啥啊,你想到哪去啦!」
「哼,」老杜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白扯,你别以为戳子盖完了,就万事大吉啦,老尹用完我了,就她妈的躲出去了,哼,白扯,全他妈的是白扯,只要老子一个电话打过去,告诉他们说:全是假的!盖的戳子都是你们私刻的公章,嘿嘿,你们就全他妈的完蛋!」
「你--,」
「嘿嘿,咋的?我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不信,你就试试!」
「这--,」
第二十四章
「哼,算了吧,」正当我处于绝望之际,老杜却令我意想不到地和缓起来,他仿佛又变成了另一个人,和和气气地坐了下来:
「算了吧,老弟,小连桥,来,喝酒!」说着,老杜若无其事地举起了酒杯,我战战兢兢地端起了酒杯:
「大哥,喝酒!」
「小连桥,干了这杯!」
「是!干--,」
「老弟,小连桥,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可别往心里啊,这是我处人的习惯,对于每一个刚刚认识的人,我必须保持百分之千、哦,不,百分之万的警惕性,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要像防备狼一样防备他。刚才,我一通发作,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你不是狼!所以,咱们继续喝酒!」
「呵呵呵,大哥,」听完老杜的话,我苦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狼吶?难道你是孙悟空,长着一对火眼金睛?」
「嘿嘿,我虽然没有什么火眼金睛,可是,凭着我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验,我的眼睛完全可以穿透对方的心理,你眨眨眼、呶呶嘴,我都能猜测出你在想什么,你想干什么!」
「好厉害!」
「小老弟,」老杜以哲学家的口吻说道: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可以依靠,什么他妈的朋友、朋友的,全都是他妈的瞎扯!这个世界上,没有朋友,没有,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是一个朋友也没有!」
哼哼,我心里暗暗嘀咕道:就你这个喜怒无常的样子,就你这幅十足的无赖的作派,谁敢跟你交朋友啊?套用你老杜那句话: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敢跟你交朋友!
「不论什么人,大家都是在互相利用,你用我,我用你。如果你要玩我,我他妈的也玩你!你想他妈的吃掉我,我他妈的先下手,先把你吃掉!一个人,要想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并且好好地活着、舒舒服服地活着,他就必须学会怎样做个出色的猎人,我们要把所有的人当成自己猎物,反过来,我们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性,千万别让自己变成别人的猎物!」
呵呵,精彩,真是彻头彻尾的狼的生存哲学啊,这使我想起《悲惨世界》里的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像狼一样地生活,有人要进攻,而有的人便要自卫!
「这个世界上没有朋友,没有,绝对没有!」老杜反复地强调着:
「除了妈妈,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更没有任何可以爱的人,我只信任妈妈,我只爱妈妈,这是发自内的爱!老弟,你爱妈妈吗?」
「爱,大哥,」我由衷地向老杜伸出双手:
「大哥,来,握握手吧,别的先不说,在这一点上,咱俩完全达成了共识!我爱妈妈,妈妈好!」
「啊--,」老杜草草地握了握我的手,然后,从他的小皮包里掏出一张焦糊的、严重泛黄的老照片,他将照片推到我的面前:
「老弟,这,就是我的妈妈!」
我真诚地接过老旧的照片,在照片的中央,有一位慈祥的、面容呈着病态的老妇人,比老莽牛还要健壮的老杜笑吟吟地搂着老妇人的脖胫,那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目光让我无法相信,这就是身旁的老杜,一个脾气暴燥,玩世不恭、仇视一切的江湖老油条。
「唉,」老杜突然痛苦地长叹一声:
「唉--,可是,我的妈妈却早早地死了,这张照片是她癌症后期时照的,我永远带在身边,每当想起妈妈的时候,我便拿出来看看,唉,真是越看越想啊!喔--,」说着说着,老杜抹了抹眼睛,豁--,他也会哭,这是真的吗?一个信奉狼的哲学的人也会哭吗?他还会哭,说明他还有救!嘻嘻!不,不对,《动物世界》里介绍过:狼也是爱妈妈的!
「妈妈,」老杜扬起大脸庞:
「小时候,我他妈的总是跟人打架,每次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回到家里,爸爸没好气地骂我,可是,妈妈却心痛地给我擦洗,有时,洗着洗着,妈妈就哭了,妈妈一哭,我也哭。我这个人,打架的时候,就是被打个半死,别说哭,连哼哼都不哼哼一声。可是,一看到妈妈哭,当妈妈的泪珠滚到我的脖子上时,我再也受不了啦,竟然哇--的哭出了声,妈妈,我爱妈妈,……」
「可是,大哥,你为什么要与人打架呢,难道大家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哼,」老杜脸色一沉,再出闪现出狼的目光:
「小老弟,你不懂,作人,就得硬气点,否则,谁都敢欺侮你,拿你不理虚,小老弟,你知道么,一个人的威信是怎么建立起来的吗?」
「怎么建立起来的?」
「这个,」老杜咬牙切齿地挥舞着硕大的拳头:
「这个,只有这个,别的,都是他妈的瞎扯!」
「呵呵,」我笑道:
「大哥,看来,毛主席的著作你是彻底的读懂啦!」
「怎么讲?小老弟,小连桥?」
「毛主席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而你呢,相信拳头可以建立威信,独霸一方!真是不谋而合啊!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想立棍,就得这个,小老弟,我在学校时,打架都打出了名!」
「这事,我听尹姐介绍过!」
「老尹,别提她!」
「怎么?」提起女人,老杜的脸色更加凶悍起来。
「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此话怎讲!」我弄不明白老杜为何如此仇视女人。
「哼,女人,」老杜不屑地撇了撇嘴:
「女人,就是他妈的让男人玩的东西!除了对来操屄、生孩子,别有用一点也没有。什么他妈的夫妻、两口子,全都是扯鸡巴蛋,不是这么说吗:夫妻好似同林鸟,大限来时各分散!」
「大哥,不相信有爱情吗?」
「爱情,见他的鬼去吧,那都是骗少男少女的鬼把戏,哪有爱情,男女之间相互利用而已,我没有爱情,……」老杜越说越激动,禁不住挥起了双拳:
「我恨女人,我恨女人,我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
「为什么,大哥,女人哪里得罪了你,把你恨得咬牙切齿!」
「我恨女人,」老杜没有回答我,继续说道:
「我恨女人,我恨女人,老弟啊,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身体,任何东西都不属于你的,钱、房子,活着的时候可以是你的,死后你拿不走一分钱、搬不去一块砖。同样,女人,也是如此,活着的时候,是你的老婆,死了以后,是谁的还不没准呢?就说老尹吧,当年,她老爷们死的时候,你看她哭得啊,啊,真是哭得死去活来,眼睛肿得差点都看不见人了。可是,没过多久,她就有了情人,并且越来越多,老的、少的,什么都有,可真全豁啊,男人的鸡巴她是没少偿啊,这个贱屄!哼,女人们都是这样,在老爷们的遗像前一边哭着,心里一边想着,」老杜非常可笑地学着女人的哭相,两只手不停地抹着面颊:
「这边哭着,那边则悄悄地想着:我,我还得找人啊,我,我该找个什么样的人呢?」
「生活所迫,也是没有办法的啊!」我替尹姐开脱道。
「生活所迫,说得多好听啊,生活所迫,生活所迫!」老杜狠狠地说道:
「我在学校处了一个女朋友,她长得相当漂亮,是公认的校花,可是,下乡后,为了能够调回城里,她就不要我啦,无情无义地把我给踹了,跟他妈的书记睡觉去了。临分手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生活所迫,啊,生活所迫,多么好听的解释啊!」
「哦,大哥,你下过乡?」
「听我说,别插嘴!」老杜为耐烦地打断我:
「女人最他妈的贱,我恨她们,我第一个对像为了能够早点回城,毫不要脸地跟村长睡觉,一点不念旧情地跟我分了手,当时,我那个难过啊,连死的心都有了。后来,我在集体户里又处了一个对象,是个高干家庭的千金小姐,说句实在的话,她一点也不爱我,嫌我粗野,爱打人,我心里也很明白,她所以跟我,无非就是不受别的男人的欺侮,我的拳头可以保护她啊,实际上,她从来没也把我这个穷小子放在眼里。尤其是调回城后,她勉勉强强地跟我结了婚,说句良心话,我借了她不少光,人家有背景啊。可是,她,她,她,她竟然不要脸地养小白脸子,就像老尹养你一样,……」老杜指着我的鼻尖,嘴角泛脏乎乎的白沫:
「她,她,她养你这种小白脸子!」
「那,你为什么不揍她吶?」我心里很是不悦,挑衅似地问道。
「我,我,」老杜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我,我,我,我有点惹不起她,我离不开她,没有她,我啥也不是,并且,我有不少把柄抓在她的手上,我,我真的不敢惹她,」老杜突然像个蔫叭耗子垂下了脑袋:
「我,我,我不敢惹她,她家是高干,如果把她逼急啦,她的一句话,就能要我脑袋!」
哼哼,我心里嘀咕道:好家伙,你这个臭无赖也知道怕个人啊!我终于弄明白老杜为什么如此的痛恨女人。
「她养小白脸子,我,我就玩别的女人,大家就算摆平了!」老杜好阴险地说道:
「我不太喜欢去嫖,我最喜欢操良家妇女,就是,有家、有丈夫的那种,每当想起自己的老婆被小白脸子操,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时候,我就想操别的男人的女人,只有这样,我的心理才能多少得到一点平衡!」
「呵呵!」我微微一笑:
「可是,尹姐并没有丈夫啊!你为什么喜欢操她啊?」
「我并没有操过她几次,偶尔碰到了,随便扯扯,可能是缘份,该着咱俩认识,当我听到你为老尹办了这么大的事情,最开始,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我看完那份回迁协议书后,我终于认为这是真的,所以,我很羡慕老尹,她没白混!唉,」说着说着,老杜又叹息起来:
「同样是养小白脸子,我们家那口子可没法跟老尹相比,她,倒贴,只要那个挨千刀的小白脸子说一声:姐啊,这件衣服真好看!于是,我那不要脸的口子皱头都不皱,掏钱便买。姐啊,这双皮鞋真漂亮,正宗的意大利货。嘻嘻,漂亮吗?买!--,你看看人家老尹,到真张的时候,到最关键的时刻,真有人出面帮助她啊,同样是养小白脸子,老尹的小白脸可没白养!我从来就没听说过,我那口子花过小白脸子一分钱!」
「大哥,」我故意岔开了话题:
「大哥,下乡的生活一定很有趣吧!」
「哦,」老杜停顿下来,点燃一根香烟:
「有趣,小老弟,你太小,你太嫩,你没有下过乡,你根本没有体验过下乡的滋味,唉,那是一种什么生活啊,现在回想起什么,我都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啊!」
「有那么可怕吗?」
「老弟,我下乡时,身上没有一分钱!是妈妈,她给我打完行李后,背着爸爸,把家里仅有的钱都给我了,当时,我一点也不知道,到了集体户,我打开行李才看的,我一下便大哭起来,妈妈,妈妈,……」
「多少钱啊?让你这么激动,大哥,……」
「壹毛参分!」老杜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记得清清楚楚,壹毛三分钱,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妈妈,」一提起妈妈,老杜再次感慨起来:
「孩子可以没爹,却不能没妈,没有妈妈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孩子。我下乡的时候才十五岁,我深深的体验到没有母爱是如何的可怜、可悲。没有人给我洗衣服、洗被子,头痛感冒没有人来管我,你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吃饭的时候,大家就跟监狱里的囚犯似的,哄的一声,拚命地往前冲啊、挤啊,那情景,就跟猪崽子抢食一样,去晚了,就抢不上槽了,就只能喝一喝没有一根菜叶的白菜汤了!所以,要想吃得饱,就必须靠这个!」老杜又无比自豪地挥起了大拳头:
「这个,这个,老弟,懂吗?吃饭的时候,你不让我挤,我就揍你,你他妈的敢挤我,我还揍你,揍,揍,就他妈的拳头好使,嘿嘿!」
「嘿嘿,」
「你笑个啥,老弟,想不想学几手,我来教你!」说着,老杜果然煞有介事地比划起大拳头来:
「我教你几招,既能把对方打痛,又不打坏他的筋骨,这样,这样,这样!」
「嘿嘿,大哥,我不想学,我不想打架!」
「哼,」老杜不屑地哼哼道:
「不会打架,就没法在社会上混,告诉你吧,老弟,打架不但能吃饱饭,还能摊着好事吶!」
「哇,打架也能摊上好事?大哥,什么好事啊!」
「老弟,不瞒你说,通过打架,我成了集体户的小霸王,立起了棍棒,公社成立民兵组织的时候,我便被大伙推举为民兵小队长!呵呵呵!」老杜得意洋洋地摸了摸下骸骨:
「服不服?当上民兵小队长,不但不用干活,吃得不谁都好,并且,还管着不少人呢。每当训练的时候,我在队伍前一站,长枪一拎,那个威风劲,谁不眼热啊!老弟,别的民兵都是假枪,大木杆子,只有小队长以上的级别才发真家伙呢!嘿嘿!」老杜越说越自豪:
「自从当上了民兵小队,好事越来越多,部队来我们公社招兵,第一个就把我选中啦,于是,我终于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
「大哥,你当的是什么兵种啊!」
「坦克兵!」老杜的脸上扬溢着骄傲的神色,手里端着酒杯,趾高气扬地望着我,我不由得惊呼起来:
「哇--,大哥,你真牛屄啊,你真神气啊!」
「怎么?」老杜不解地瞅瞅我,然后喝了一口酒。
「大哥,你不知道哇,我最喜欢坦克啦,一看到二战时的影片,一看到那排山倒海般的坦克大阵,我就激动不已啊!一想起库尔斯克数千辆坦克聚在一起的大会战,我就热血沸腾,……
「哦!」老杜一边往嘴里灌着酒水,一边美滋滋地望着我。我突然唉息起来:
「唉,完了,我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开坦克啦!」
「老弟,我,是主驾驶手!」于是,老杜滔滔不绝地对我讲述起如何驾驶坦克车,坦克里面的构造、重量、口径,……直听得我不住地咽口水,并且情不自禁地冒出一句:
「大哥,你真幸福啊!」
「唉,」老杜又咽下一口酒,唉息道:
「得了吧,幸福个啥啊,」
「为什么不幸福啊,开坦克多爽啊,轰轰隆隆的!」
「算了吧,遭罪的时候你没看到哇!」
「遭什么罪啊?」
「老弟,珍宝岛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当时,中苏两国的关系相当紧张,到处挖地道,我们宿舍楼也挖地道,院子里的土堆成了山,我在土堆上玩,一不小心,掉进了深坑里,结果,把鼻子给摔破了,大哥,你看,」我指着鼻子下面:
「就是这个地方,摔破了,缝了三针,可痛死我啦!」
「嗨,你这算什么啊!」老杜不以为然:
「珍宝岛打起来以后,全国都处于一级战备状态,我们的坦克都开进了掩体里,随时准备应战,唉,大家不分昼夜地守在坦克里,没有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可是,拉屎撒尿怎么办啊?」
「全都在车里解决啊,坦克下面是活动的,屎尿都拉在地上啦,时间一长,那个臭啊,大家都借着臭味啃压缩饼干。老弟,一个月啊,整整一个月啊!那是什么生活,简直是原始社会的生活啊,战备命令解除后,当我们爬出掩体时,身上的衣服都长绿毛啦,用手轻轻一拽,哗啦,袖子就掉下来了!」
「哎哟,」我与老杜聊得正欢,尹姐乐合合地走进屋来,身后跟着两个背着书包的少年,尹姐对两个男孩说道:
「快,快,快叫叔叔!」
「叔叔好!」
「叔叔好!」
「小朋友们好!」我应承道。
「老杜,来,我陪你喝一杯!」尹姐拿过一只玻璃杯,老杜似乎还在生尹姐的气:
「不喝了!」
「大哥,咱们聊得正高兴,咋不喝啦!」
「没劲,」一分钟以前还热情扬溢地给我讲述部队生活的老杜,突然又沉下了面孔,又变出另一幅可怕的面孔:
「老弟,我给你办了这么大的事,你口口声声地说要报答我,可是,你报答我什么了?你给我什么了?嗯,你连顿饭也没请我吃啊!尽玩虚的,就会耍嘴皮子!」
「大哥,」面对这个多少有些神经质的人,我真是毫无办法,我突然想起口袋里还有徐姐给我的、留作活动经费的一千块钱,于是,我毫无保留地掏了出来:
「大哥,这一千块钱是徐同志给我的,说是给他弟弟办工作的活动经费,大哥,这些钱就送给你吧!」
「哼,我不要!」
「大哥,请别客气,你办成了这件事,这钱应该是你的!」
「是吗?」老杜拿起厚厚的钞票,嘴角夹着烟卷,漫不经心地数点着,末了,他又把钞票推到我的眼前:
「不,我已经说过了,免费为你办这件事,我不能食言啊!」
「大哥,收下吧!」
「不能收,我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我一再坚持让老杜收下这笔钱,老杜突然眼睛一亮:
「老弟,咱俩玩一会吧?」
「玩什么?」
「扑克!」
「赌博!」
「谈不上是赌博,随便乐合乐合!老尹,去,给我们买幅扑克来!」
「大哥,我不想跟你赌!」
「为什么?」
「有数的:酒越喝越厚,钱越耍越薄!」
「呵呵,老弟,咱们这不是赌博,不论谁赢了钱,一分也不准往兜里揣,都得花掉,怎么样?」
「可以,大哥,我真的不愿意玩!」
「老弟,就算陪我玩吧,我愿意玩!」
啪--,老杜将扑克牌推到我的眼前,我心里暗暗思忖着,这家伙的赌技如何?在江湖上混迹了这么多年,老杜的赌技一定很高明的。我突然想起眼镜师傅的话,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千万不能随便做手脚,一旦让老杜有所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我谨小慎微地与老杜交锋几番,心中不禁暗暗发笑:一个如此精明的家伙,一个自称无所不能的老社会、老江湖,他的赌技却糟糕透顶,简直不堪一击,看到他笨拙地摆弄着扑克牌,我心中暗想:这个家伙虽然精于人情世故,可是,赌博方面,他什么也不懂,或者说是:一窃不通。
想到此,我的胆量渐渐地胀大起来,开始偿试着做点手脚,当发觉老杜毫无察觉后,我更为变本加厉,频频出老千,把老杜赢得一塌糊涂。
「大哥,」我把赢来的钞票如数推回到老杜的眼前:
「大哥,这是你的钱,别玩了,你今天的手气不太好,改天再说吧!」
「呵呵!」老杜把烟蒂扔到地下:
「老弟,你挺讲究啊!」
「大哥,走,我请你!」我握着徐姐的钞票对老杜说道,老杜将自己的钞票塞回到小皮包里,顿时喜形于色,他翻身抓过皮鞋:
「好啊,那,大哥就不客气啦,……」
……
第二十五章
我和老杜都已有些微醉,老杜驾着车,大大咧咧地嘀咕着:
「啊,圈楼那有一家饭店,新开业的,特别好,我们去那里,不仅能喝酒,还能唱歌吶!」
「那好哇,大哥,去哪里,随你的便!」
「啊,到了!」
一个服务生毕恭毕敬地拉开了车门:
「先生,欢迎光临!」
「杜大哥!」明亮宽敞的大厅里,一个身材高佻,穿着短裙的年轻女人非常热情地迎候过来,不用问,她一定是这家歌舞厅餐的领班。她衣着轻浮,浓妆艳抹,尚有一米多远的距离,便传过来一股呛人的香脂味。我把目光扫视过去,像台扫瞄仪似的从女人的脸庞缓缓地向下扫视着,女人的兼容并不十分出众,但却比较妩媚,这可能与她的职业有关吧,对待客人,必须得笑脸相迎、相送啊。继续向下扫视,我更加失望起来,女人的胸脯是平平展展的,毫无动人之处,我加快了扫视的速度。哇,当扫视到最下面时,我发现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竟然不可思议地长着两条美腿,女人穿着一条极其短小的黑色裙子,两条长长的细腿套着肉色的丝袜,在吸顶灯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无比性感的柔光,那细嫩的白肉若隐若现地包裹在丝袜里面,直看得我想入非非,恨不得一头扑将过去,搂在怀里狠狠地啃咬一番。看到我死死地盯着她的长腿,领班难为情地扯了扯短裙,可是,她裙子实在太短,这种动作完全是徒劳的。
「还有房间吗?我要喝酒,我要唱歌!」老杜耀武扬威地问道。
「有,有,杜大哥,这边来!」领班挪起长腿向着走廊深处走去,我与老杜跟在她的身后,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领班的长腿和丰臀,老杜冲我吐吐舌头,悄声说道:
「这个小娘们,操一下保准很舒服的!」
「杜大哥,这间包房怎么样!」领班推开一扇门,老杜腋下夹着小皮包,伸进脑袋瞅了瞅:
「小了点,不太理想!」
「杜大哥,你们只有两个人,这间包房正合适!」
「可是,」老杜坚持道:
「我喜欢隔壁的那间!宽敞,」
「杜大哥,那间包房已经有人订了!」
「订了?」
「是的,大哥,已经有人订了,如果你喜欢那间,必须在午后两点前吃完、结束,两点以后有客人来的!」
「客人,难道,我们就不是客人吗?」老杜又要耍泼。
「大哥,别误会,来这里的都是客人,并且,你是贵客啊,我的意思是说,两点以后,有别的客人来!」
「哼,」老杜终于极不情愿地走进他没有相中的包房里:
「两点结束,老子喝酒、唱歌从来没完没了,你还要给我限定个时间,哼,算了,就在这里凑合凑合吧,来,老弟,进来!」
「先生,想吃点什么?」漂亮的女服务员随后赶来,拿着小本子娇滴滴地问道,老杜冷漠地拿起了菜谱:
「哼,什么破玩意啊,老子全都吃过了,你们店里还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啊?」
「有,先生,我们店里新上了四川麻辣火锅!」
「哦,好啊,那,就吃火祸吧,怎么样,老弟?」
「大哥,我随便,吃什么都行!」我早已吃饱喝足,肚子里已经没有一点地方。
「嗯,不行!」当火祸端上来后,处于半醉状态的老杜似乎想起了什么:
「老弟,你牌玩的不错啊!」
「大哥,一般吧,只是今天的手气不错!」
「不行,我还得跟较量较量!」说完,老杜非常固执地让服务员拿来一幅扑克牌,我推脱道:
「大哥,别赌了,找个小姐唱唱歌吧!」
「不,不要,不要那些不值钱的臭骚屄,嗯,领班那个小娘们还不错,」说着说着,老杜不禁流出了口水
「领班的小骚屄,如果能操一操,会很舒服的,哦,一会再研究她,……,不行,我还要赌,我就是不服你!」
我再三推让着,实在不愿意继续跟他赌下去,可是,老杜就是不依,最后,我们达成一项君子协议,不赢钱,而是赌酒!
「那好吧,」老杜把一杯啤酒放在餐桌中央:
「来吧,一把一杯,谁输了谁就喝掉这一杯!」
我早已了解老杜那两下子,第一杯酒便非常轻松地让老杜灌进了肚子里,接下来,我毫不手软,频频做手脚,出老千,结果,老杜便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子里灌着啤酒,看到老杜皱着眉头,极不情愿地灌着酒水,我心里暗暗发笑:活该,不让你玩,你一定要玩,喝死活该。想到此,我一阵兴奋,认为这是对老杜的报复,啪--,我顺手把烟蒂丢进了沸腾着的火祸里,此时,老杜放下酒杯,把筷子伸进火祸里漫无目标地胡搅起来:
「啊--,」他已经彻底烂醉,哆哆嗦嗦的筷子十分意外地夹起我扔在火祸里的烟蒂,他放到嘴里咬了咬,然后又迷迷茫茫地看了看:
「这,是什么?」
「调料,很有营养的!」我顺嘴答道:
「吃了吧,大哥,很补身子的!」
「哦,那,好吧!」老杜果然不加思假地咽下了烟蒂,我好不开心,为自己搞的这出恶作剧感到非常满意,突然,我有了尿感,于是,我悄悄地拉开裤子,顺手拿过一只啤酒瓶,我把瓶口对准鸡鸡头,呼呼呼,很快便把空酒瓶灌满,然后,我不言不语地放在餐桌上,老杜灌完一杯,伸手一摸,身边全是空酒瓶,他左右环顾起来,发现我刚刚放到餐桌上那个装灌尿液的啤酒瓶子,他一把拽过来,咕咚咕咚地倒进杯子里:
「喝,喝,就是喝,喝死拉倒,酒是爹,饭是娘,喝死总比枪毙强!」
「咕噜噜,」老杜脖子一仰,一杯尿液顷刻之间灌进了肚子里:
「嗯?」老杜吧嗒吧嗒厚嘴唇:
「什么味道?嗯,」
「大哥,」我暗暗发笑:
「这是另一种牌子的啤酒,是新厂家出品的,怎么,你没偿过?」
「没,」老杜摇着头,一双醉眼死盯着还有一半尿液的酒瓶子:
「没,没喝过,味道是有点不一样啊!很特别的,」话没说完,老杜索性将瓶嘴对准自己的大嘴巴,咕嘟咕嘟将剩余的尿液全部灌进肚子里:
「哇,爽!」
我低下头去,一只手紧紧地摀住脸颊,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老杜将空瓶子往餐桌上一摔:
「服务员,拿酒来!」
「哎,」女服务员刚刚开启一瓶啤酒,老杜突然嚷嚷道:
「领班呢?」
「在吧台呢,先生!」服务员答道:
「让她过来!」
「哎,」领班款款而来,堆着一脸假惺惺的微笑:
「杜大哥,有什么事吗?」
「过来,」老杜一把拽住领班的手臂:
「来,陪我喝一杯!」
「不,不,杜大哥,不行啊!」领班尽力地想挣脱开老杜铁钳般的大手掌:
「杜大哥,我们店里有规定,无论是什么职位的工作人员,工作时间不能喝酒的,杜哥,体谅体谅我吧,我不能喝酒,如果经理知道了,会开除我的!」
「哼,什么经理、经理的,不管他,喝,」老杜不容分说地把领班按在身旁的椅子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秀美的、极富性感的长腿,领班极不情愿地接过了酒杯,老杜端起自己的酒杯,故意往领班的身上靠,另一只手极不安份地溜到了领班的长腿上:
「来,陪我喝个交杯酒吧!」说着,老杜的手臂便缠住了领班的手臂,喷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味的大嘴巴几乎贴到了领班香气流溢的脸蛋上,领班难为情地躲避着。
「杜大哥,」领班终于皱着眉头咽下了啤酒,她轻轻地推搡着老杜按在长腿的大手掌:
「杜大哥,我,我,我该工作去啦!」
「小姐,」老杜淫邪地说道:
「来,亲个嘴再走吧!」
「杜大哥,」领班闻言,转身便想开溜:
「杜大哥,经理找我有事,一会再来陪你!」
「哼,」老杜岂肯轻易放过她,他粗野地撩起领班的短裙,隔着餐桌,我看到领班的白色三角内裤,我好不兴奋,鸡鸡扑楞扑楞地晃起脑袋来。
「哎唷!」领班突然惊叫起来,原来,老杜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大腿,险差没把丝袜扯烂,领班红胀着脸,痛苦地摀住大腿:
「杜大哥,你,你,你太过份啦!」
「啊--,」老杜愈发放荡起来:
「来吧,小娘们,让我摸摸你的小骚屄吧,让我摸摸,让我摸摸吧,我给你钱,我有钱,我给你好多好多的钱,」
「大哥,」老杜的大手掌无情地拽开领班的三角内裤,露出一片可爱的芳草地,领班以哭腔乞求道:
「不,不,不,我不是做那个的,大哥,不,不,你太过份了!」
「啊--,」可是,老杜的手指早已抠进领班的私处,肆意搅捅起来,领班羞得渗出了串串泪水,她不再言语,像头发怒的母狮,看似又枯又瘦的她,也不知哪来的一股气力,呼的一声将老杜推搡到一边,然后连裙子和内裤也来不及整理整理,抹着泪水便落荒而逃。
望着领班的背影,意犹未尽的老杜气鼓鼓地嘀咕道:
「他妈的,装什么假正经!」老杜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傻呆呆地望着刚刚抠完领班私处的大手指,看到他这幅丑态,我提议道:
「大哥,想操屄那还不容易,我给你叫个小姐,让她陪你唱歌,陪你喝酒,陪你亲嘴,陪你操屄!」于是,我冲着房门喊道:
「服务员!」
「哎,先生,什么事?」
「去,给我们叫个小姐来!」
「好的!」
很快,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抹着厚厚脂粉的三陪小姐扭着肥硕的大屁股搔首弄姿地走进包房:
「大哥,」三陪小姐非常自然地坐到老杜的身旁,老杜冷漠地瞅了瞅她:
「滚,」
「大哥,」三陪小姐顿时尴尬起来,老杜虎着面孔:
「滚,没听到吗,你聋啊?」
三陪小姐红着脸,无地自容地走出包房,老杜咕噜喝了一大口啤酒:
「领班,领班,领班呢!」
任凭他喊破了嗓子,可怜的女服务尽一切可能地,强堆着笑脸无奈地应付着,可是,领班就是再也不肯露面,真是望眼欲穿啊。
「大哥,找个小姐玩玩吧,领班不会来了!」我说道。
「不,」老杜固执地说道:
「我不愿意操小姐,那是什么破玩意,那是公共厕所,是泔水桶,我,我,我就是喜欢他妈的操小娘们,有家、有丈夫的那种小娘们!」
老杜嗓子喊得直冒烟,他终于感到有些疲劳,渐渐地停止了喊叫,突然,他抬起手臂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然后,他默默地放下酒杯,推开了包房的门:
「大哥,你去卫生间吗!」
「不,不去!」
不去卫生间,他又能去哪呢,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怕他再闯出什么祸事来,于是,我急忙起身尾随在他的身后,老杜没有理睬我,他走到隔壁那套他非常相中,而领班却不让进的包房门前,悄悄地推开了房门:
「哼!」看到包房里空无一人,餐桌和椅子都井然有序地摆设着,老杜圆圆的大鼻子阴险地哼哼一声,他将房门轻轻地关上,转身便回到我们的包房里,我急忙跟上去。我刚刚走到包房的门口,便听到哗啦一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健步跃进屋子里,眼前的景像顿时把我惊呆了,烂醉之中的老杜掀翻了餐桌,杯盘碗碟辟哩叭啦地翻滚到光滑、洁净的地板上,然后,要么,登时摔得粉身碎骨,要么,极其滑稽的满地横冲直撞。
「大哥,你--,」
我像个木鸡般地呆立在包房门口:
「这,这,这,」
「哼,」老杜则若无其事地啪了啪大手掌,然后又拿过一块餐巾纸,俯下身来精心地擦试着溅在皮鞋上的点点菜汁。
…… 12-09 第二十六章
“怎幺啦,怎幺啦!”一个身材矮小,操着生硬的普通话、一副典型的南方人面庞的中年男人在两个女服务员的簇拥之下走进废墟般的包房里:
“老杜,怎幺啦,怎幺啦?这是怎幺啦,为什幺?”
“不为什幺,”老杜理直气壮地说道:
“砸了,让我砸了!经理,你来得太早啦,我,我,我还没砸够呢,我还得砸,”说完,老杜操起一把椅子狠狠地抛向空中,南方经理一把拽住老杜的手臂:
“别,别激动,有什幺意见,尽管说,不要这样啊,这,太不礼貌了!”
“哼,”老杜放下了椅子:
“我当然有意见,不然,我是不会发火的!”
“什幺意见?”经理问道。
“问你的领班去!”
“她,她,刚才她哭了,说是头痛,请了假,提前回家了!”
“哼,”老杜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们没看得起我,啊,把我当二等人看待!”
“嗨,老杜,你想到哪去里啦,我们可没有那个意思啊,老杜,你误会啦,你多心啦!”
“那,为什幺那个包房不让我们用?领班那个臭骚屄说是有人订了,下午两点准时来吃饭,可是,你看看,”老杜将衣袖一撩,把亮闪闪的手表顶到经理的眼前:
“经理,你看看吧,现在已经叁点半多了,可是,那间包房还空着,根本就没有什幺客人来,……,那个臭领班的,那个臭骚屄,她用好包房不让我,非得把我塞这间破包房来,我,我,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能不开砸吗?”
“这,这,”经理不如何作答,他思忖了一会:
“老杜,别生气,这,可能是领班记错了,我们这里很忙的,难免有出错的地方,请你原谅!”
“哼,”老杜继续说道:
“这个山货,这个臭骚屄,跟我装犊子,不好使!敢在我面前装屄卖老的,不管他(她)是谁,一律撂倒!”
“老杜,消消气,明天我就辞了她!好男不和女斗,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经理,算算帐,多少钱,砸碎的东西都算上,我赔!我全赔!”
“哦,不,不,”经理和颜悦色地说道:
“算了,既然你没吃好、喝好,这帐就别算了,算我请你啦!”
“那怎幺行,喝饭、喝酒,必须给钱,砸坏人家的东西,如数赔偿!”
“嗨,算了,算了!”经理说什幺也不肯收老杜的钱,更不肯让他赔偿损坏的物品,他花言巧语地希望早点把老杜劝出饭店的大门,临走出包房前,老杜像模像样地从裤兜里拽出一元钱来,将其放在包房的酒柜上:
“好了,我赔,我赔一元钱!”
“行,行,行,”经理满脸堆着极不自然的微笑:
“好的,你赔了,你已经赔完了!”
“再见,”经理终于把我和老杜劝出了餐厅的大门,看到老杜拉开车门,经理如负重卸地向我们挥挥手:
“再见,下次再来玩哦!”
“同志,”老杜气呼呼地坐到驾驶位置上,他刚刚把汽车发动起来,还没拔出车钥匙,突然,一个警察神情严肃地走过来,戴着白手套的手伸了进来:
“同志,把你的驾驶证拿出来!”
“干啥?”
“酒后驾驶!罚款,”
“什幺,”老杜呼地一下从座椅上跳将起来,将满腔的怒火全部倾泄到年轻的交通警察头上:
“什幺,什幺,你说什幺,酒后驾驶,谁驾车了,我驾车了吗?我开车了吗?”
“可是,你已经把车打着火了,正准备开车!”
“可是,我开了吗?”
“你正在准备开!”
“我开了吗?”
“你没开,打着火干什幺?”
“怎幺,不开车就不准打着火吗,我这是试试车好不好使!”
“……”
“那好吧!”面对着这个狂吼不休的酒鬼,年轻的交通警察也没有了办法:
“就算你没开车,现在,你们两个人都喝得醉熏熏的,我看你们怎幺把车开走!”
“大哥,”老杜和交通警察斗鸡般地争吵着,我猛一转身,发现马路的对面有一家装饰奢华的桑拿浴室,令人目眩的霓虹灯上赫然闪烁着“阿里朗”三个大字,我拽了拽对老杜:
“别吵了,车也别开了,就停在这吧,走,对面有一家桑拿浴池,咱们到阿里朗洗洗去,清醒清醒吧!”
“对,”老杜闻言,将车门一锁,东摇西晃地跟在我的身后,交通警察无可奈何地望着我们的背影。
“他妈的,”我与老杜一丝不挂地坐在热气腾腾的水池边,老杜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他妈的,想罚老子的钱,你还嫩了点,那个小警察一看就是个刚刚上班的新手,没有经验,真想罚我们的话,他应该悄悄地跟着我们,当我们走上一段路程,然后,把车一截,酒后驾驶,啥说没有,罚款!可是,他有点沉不住气,过来的太早,……”
“大哥,”我赞叹道:
“你好厉害啊,白吃了人家的火祸,还把包房砸个稀烂,结果,花了一块钱就摆平了,真有你的,嘻嘻,……”
“老弟,给他一块钱,算是给他面子啦,说明咱赔了,一分不给,他也没辙,也是干瞪眼!”
“大哥,经理为什幺那幺怕你啊?”
“哼,”听到我的问话,老杜顿时喜形于色:
“老弟,小连桥,你没听出来幺,他是外地人,南方人!”
“听出来了!并且,长得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
“外地人想在咱们这里开饭店,不交点像我这样的人,他的饭店还能开成?”
“是啊,大哥认识的人多,门路广!”
“那当然!”老杜美滋滋地说道:
“你以为开个饭店那幺容易吗?税务、工商、卫生、城建,……,谁都管你,哦,对了,他开的是歌舞餐厅,有KTV包房,公安也管他,没有人给他撑后台,他开个屁,几天就得让公安罚个老屄朝天,彻底黄摊!”
“有道理!经理有求于你啊!”
“可是,一码是一码,他求我办事,该怎样就怎样,该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同时,我又是他们店里的老主顾,咱们吃饭花钱,该多少给多少,我还经常给他拉客人,无论是人家请我办事的,还是我请人家办事的,凡是有饭局的时候,我差不多都是在那家饭店里摆酒席。我从来没有白吃过他的,咋的,为什幺好的包房空着不让我用,不让我玩,难道我不给钱吗?老弟,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掀他一张桌子他敢让我赔,我借他个胆,如果把我惹火了,哼!”
“你就再也不帮他办事,再也不领客人去他的店里吃饭!”
“那是小事!”老杜又露出了无赖的嘴脸:
“不给办事,不到他的店里吃饭,这是必须的,小事一桩,我还有收拾他,给他颜色。”
“怎幺,你不要揍他?”
“不,我年纪已经大了,脾气好多了,不愿意打架了。我要收拾他,并不是打他,我要让他骨头不痛,肉痛,一天也不得安生。如果这个南方经理真的把我惹火了,我他妈的找几个哥们,专门在每天客人最多的时候,到他的店里,把所有的包房全都占满,我们什幺菜也不点,什幺也不吃,就是他妈的空嘴喝啤酒,喝完一瓶,再来一瓶,没完没了,别人谁也别想到包房来玩,嘿嘿,老弟,”说着说着,老杜现出了无赖的笑容:
“老弟,不出三天,就得把他弄出叫来!”
“哈哈哈,”我指着老杜禁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大哥,你这是怎幺想出来的呢!”
吧嗒--,天花板上一粒水珠不偏不倚地滴进我的眼眶里,我突然之间睁不开眼睛,老杜冲我笑笑:
“算了,别洗了,好热啊,进大厅休息休息,抽只烟,侃侃大山,吹吹牛屄吧!”
“好的,走吧!”
“大哥!”我与老杜披着浴衣,叼着烟卷双双步入休息大厅,我们挑选一个比较理想的位置刚刚坐下,一个身着连衣裙的年轻女子矫揉造作地坐到我和老杜的中间:
“大哥!”她浮燥地搂住老杜的脖子,老杜冷冷地推开她:
“去,去,我要休息,别烦我!”
“大哥,”女子又转向了我,她搂住我的脖子,将嘴唇贴在我的耳朵上:
“大哥,有白面幺?”
“白面?”
“是啊,白面,你有幺?”
“你,”我怔怔地望着女子,女子冲我嫣然一笑:
“大哥,我的关系响了,断货好长时间了,唉,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哥,如果你有关系,能弄点白面给我,该花多少钱我就花多少钱,作为回报,我免费让你们俩个玩,怎幺样,大哥,能不能弄到啊?”
好个瘾君子啊,为了吸白面,不顾一切啦,我瞅了瞅老杜:
“大哥,听到了吗?”
“听到了,”
“大哥,你能弄到白面幺?”我老杜问道。
“嘿嘿,”老杜没有作答,我冲着沦落风尘的瘾君子使了一个眼色,瘾君子心领神会,她再次转向老杜:
“大哥,给我弄点白面吧!”
“嘿嘿,这玩意,不太好弄啊!”老杜开始卖关子,瘾君子早已耐不住性子,她撒娇般地推搡着老杜公牛般健壮的身躯:
“大哥,给我弄点吧,给我弄点吧,我免费让你玩,你愿意怎幺玩就怎幺玩!”
“真的?”
“真的,谁还骗你,如果我说话不算数,就是小狗!”
“小姐,现在风声很紧啊,你应该知道的,为这事,不少人都栽了跟头,进了局子,有的甚至掉了脑袋。而继续干的人,也是战战兢兢的,简直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啊,所以,价钱很贵的啊!”
“我知道,大哥,该多少钱,我就花多少钱,并且,我免费让你们哥俩玩,不收一分钱的出台费!”
看到老杜有些动心,瘾君子索性躺在他的大腿上,将细手伸进老杜的胯间摸索起来:
“大哥,行不行啊,求求你了!”
“老弟,”老杜把手牌递给了我:
“去,到更衣间,把我的手提取出来,我联系联系,试一试!”
“谢谢大哥!”瘾君子纵身跃起,搂住老杜的大脸庞便啃咬起来。
“大哥,给,”我将手提电话递给老杜,老杜冲着瘾君子晃了晃脑袋:
“走,到包房去,这里不方便!”
“对,”瘾君子冲着巴台的服务生喊道:
“小五子,把七号包房的门打开!”
“哎,”
走进包房,老杜果然非常认真地给瘾君子联系起来,手提电话一番东拨西打,很快便有了结果,老杜从手提的外套取出他精美的车钥匙:
“老弟,会开车不?”
“摆弄过,还行,不过,我没驾驶证啊!”
“没事的,已经后半夜了,警察早就他妈的搂着媳妇睡觉去了,嘿嘿,老弟,你开车出去一趟,把白面给我取回来!”
“这,”我登时为难起来,心里想到:这,好一个阴险的老杜啊,这事让我出头,跟毒贩子接头,一旦被警察逮住,我纵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怎幺,害怕了?”
“大哥,我,真的不敢!”
“哼,”老杜立刻沉下了脸:
“胆小鬼,啥也不是,放心吧,我在电话里已经安排了,啥事也没有!你,”老杜冲着瘾君子伸过手去:
“把三百元钱给我!”
瘾君子很快取来三百元钱,老杜把钱往我手里一塞:
“老弟,别害怕,我告诉你,”于是,他把臭嘴贴在我的耳朵上,教我如何与毒贩子接头。
没有办法,我不敢拒绝,否则,他又会耍起无赖脾气,我硬着头皮走出了浴池,再次回到那家餐厅的大门前,按照老杜的吩咐,我把三百元塞在车后座的椅背上,然后,摇开了后车窗,我心情烦乱地驾驶着轿车根据老杜提供的线路图,驶向静寂的大街,汽车一路狂奔,很快便驶上新建成的立交桥,我突然想起老杜的吩咐:上立交桥后,你就开始放慢车速,注意观察正前方。于是,我减慢了车速,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前方。当轿车爬上最高点时,我看到远方有一个彩点在晃动,我将车贴到道边悄悄地溜过去。是一个擦车的男人,他挥舞着一条毛巾冲着我不停地摇来晃去,我将车速减到最低处,静静地滑向擦车人,终于,汽车滑到了擦车人的身旁,擦车人向车里望了望,非常机灵地抽走三百元钱,然后,嗖--,一只塑料袋被抛进了车座上。我一言不发,牙关一咬,突然加大了油门,汽车“嗡!”地一声射向桥下。
……
第二十七章
「哦--,」当我心惊胆战地返回「阿里郎」时,当我推开包间的房门时,早已等候多时、毒瘾难奈的卖身女看见我,那喜形于色的表情,决不亚于盼来了望眼欲穿的大救星,她呼地站起身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臂:
「大哥,取来了?」
「嗯,」我点点头,正欲将小塑料袋塞到这位可怜的瘾君子手上,老杜不知什么时候溜到我的身旁,出其不意地把小塑料袋抢了过去,瘾君子立刻转过脸去,冲着老杜央求道:
「大哥,快给我吧,我受不了啦,快给我吧,大哥,……」
「不行,」老杜坚持道:
「你答应我们的事还没做呢,等你干完了活,才能给你!」
「大哥,」瘾君子抹了抹漫渗出来的泪水和鼻泣:
「大哥,先让我吸点吧,不然,我一点精神头都没有,怎么干活啊!」
「哦,」老杜点了点头:
「可也是,那,你就快点吸吧!」
「哎,哎,哎,」瘾君子如获至宝的从老杜手里接过小塑料袋,她小心奕奕地打开小塑料袋,然后撕开烟盒,扑哧一声按开打火机,望着她那如痴如醉的样子,我不由地问道:
「小姐,这玩意有什么好吸的啊,花那么多的钱,值得吗?」
「啊--,」瘾君子没有理睬我,她仰起脑袋细细地品味着,老杜不屑地说道:
「操,卖屄挣来的辛苦钱,全都他妈的化成烟灰啦!」说完,他一把拽过还在回味着的瘾君子:
「行啦,行啦,你该干活了!」
「哦--,」瘾君子恋恋不舍地放下烤焦的烟纸,缓缓地拽掉身上的连衣裙,呼啦一下便将光溜溜的裸体展现在老杜的眼前,瘾君子将大腿一叉:
「干吧,大哥,随便干吧,愿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老杜摸了摸瘾君子浓密的性毛,扒开她的阴道随便瞅了瞅:
「呸--,」突然,老杜张开大嘴狠狠地往瘾君子的阴道里吐了一口粘痰,继尔又伸进两根手指乱胡抠捅起来:
「臭屄!」
老杜的手指继续生硬地抠捅着,发出一阵阵咕叽声,瘾君子笑吟吟地望着老杜,一条大腿放浪地晃动着,嘴里无所顾岂地哼哼着流行歌曲,过了一会,她漫不经心地说道:
「看吧,看吧,随便看吧!」
「好松的大骚屄啊!」老杜冲我使个眼色,示意让我也过去验证一下瘾君子的阴道,于是,我凑过去,也伸进两根手指,四根手指同时探进瘾君子的阴道里,老杜问我道:
「怎么样,是不是很松啊?」
「嗯,」我点点头:
「是有点松!」
「捅的!」老杜粗俗不堪地说道:
「让大家伙给捅得,你也捅,我也捅,大家都来捅,我说,」他将头转向了瘾君子:
「喂,你卖多少年屄啦?」
「不长,三年左右吧!」
「三年,一天一个还得一千多个吶,啊--,真是千人骑、万人胯的贱货,把屄都给捅松了,再这样捅下去,不得捅烂喽!」
「嘻嘻嘻,」瘾君子不以为然地嘻嘻笑道:
「捅呗,只要给钱,谁愿意捅谁就捅呗,爹妈给了一个这么玩意,也不能闲着啊,闲着也是尿尿啊!」
「够贱,够骚,够粉,……」
瘾君子的话,深深地剌激了老杜,他掏出早已坚挺起来的大鸡巴:
「骚货,好好看看,我的家伙怎么样?」
「嗯,」瘾君子握住了老杜的大鸡巴,煞有介事地品评道:
「哦,大哥的鸡巴很出色啊,又粗又长,捅起来一定很爽的!」
「来,你先偿偿味道如何吧!」
说完,老杜呼地将大鸡巴塞进瘾君子的嘴里,毫不客气地捅搅起来:
「怎么样,味道如何!」
「嘻嘻,怎么样?骚得烘,还有点咸!」瘾君子吧嗒着嘴唇,认真地回答道。
老杜嘻皮笑脸地把挂着瘾君子口液的大鸡巴塞进瘾君子的阴道里,发疯般地狂捅起来,身材壮硕的瘾君子挺着肥实的胴体,若无其事地迎接着老杜叭叽叭叽的撞击,一双明亮的眼睛挑衅似地瞅着老杜,那神色,似乎在说:怎么样,你也就那点气力呗,老娘不在乎!
老杜俨然受到了污辱,他恶声恶气地谩骂道:
「操,骚货,挺经操的啊!」
「嘻嘻,那是当然,久经沙场,什么阵式没有见识过!」
「张开嘴,我让你见识见识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嘿嘿,张就张,」经验丰富的瘾君子顺从地张开了嘴,依然挑逗道:
「老娘什么玩法没见识过,张就张呗,无非就是捅完大屄再捅嘴呗!」
瘾君子将嘴巴张得大大的,闭着眼睛等待着老杜的大鸡巴,老杜继续狂捅着瘾君子的阴道,可是,并没有抽出来塞进瘾君子嘴里的意思,而是一边捅着一边将脑袋瓜靠到瘾君子的脸庞上,瘾君子以为老杜要跟她接吻,将张开着的大嘴巴移到老杜的嘴边,老杜狠狠地捅了几下瘾君子的阴道,然后张开了大嘴:
「啊--,呸--,」
一粒粘痰呸的一声射进瘾君子的口腔里,瘾君子顿时惊讶地睁开了眼睛,慌慌张张地向外倾吐着:
「咳--,咳--,咳--,……,大哥,」瘾君子一脸怨气地冲着老杜嚷嚷道:
「大哥,你,这是干啥啊!」
「玩啊,」
「往人家的嘴里吐粘痰,哪有这么玩的啊!」
「你不是说,怎么玩都行吗?」
「那,也没有这么玩的啊,我从来没有见识过,」
「那,今天就让你好好地见识、见识,张开嘴!」
「不,」瘾君子摇摇头!
「张开,」老杜阴沉着脸命令道。
「不,」瘾君子继续摇着头。
啪--,一计响亮的耳光无情地扇打在瘾君子的脸庞上,登时突现出五根红通通的指印,瘾君子「啊--」的一声摀住了红胀起来的面庞:
「大哥,你,怎么打人啊!呜呜呜--,」
「你知道吗,贱屄,这叫什么,这叫操屄打嘴巴,对于你这样的贱货,就得这样的对待,这是你他妈地自己找的,谁让你不听话,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我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吗?」
瘾君子终于语塞,老杜则寸步不让:
「张开嘴,不然的话,老子我他妈的不但要揍你,还要把你送到戒毒所去,嘿嘿,那里很舒服的哦!」听了老杜的话,瘾君子那被老杜扇红的面庞突然呈现出可怕的蜡黄色,同时,绝望地瞪着眼睛,老杜继续说道:
「张开嘴,说话不算数的臭骚屄、贱货,跟我装犊子,哼,山驴屄,不好使!」
瘾君子不得不张开了嘴巴,老杜呸地一声又吐进去一口黄痰:
「咽,给老子咽下去!」
「唉,」瘾君子不敢拒绝,乖乖地将老杜的黄痰咽进肚子里,老杜呸呸呸不停地倾吐着,瘾君子无可奈何地、痛苦万状地吞咽着。我实在看不下去,悄悄地走过去,拽了拽老杜的手臂:
「大哥,算了吧,别这么玩啦!」
「哼,」老杜抹了抹嘴角,然后呼地仰面躺倒在床铺上,他一把拽过捂着嘴正欲呕吐的瘾君子,他那铁钳般有力的大手将瘾君子抱到腰际间,使瘾君子的背对着自己,然后将大鸡巴塞进瘾君子的阴道:
「老弟,过来,一起操她!」
我解开了浴衣,握着鸡鸡走了过去,老杜躺在瘾君子的身下,正粗野地狂捅着,瘾君子骑在老杜的身上,一对大乳房可笑地翻滚着,湿淋淋的、黑毛簇拥的、塞着老杜大鸡巴的阴道明晃晃地展现在我的眼前,老杜将手从瘾君子的背后伸过来,扒开瘾君子的阴道:
「老弟,来,插进来,一起操她!」
我凑到瘾君子的身前,试图将鸡鸡顺着老杜鸡巴的旁边插进去,瘾君子惊赅地望着我:
「大哥,两个鸡巴同时插进来,能行吗?」
「为什么不行,别动!」
身下的老杜说道,瘾君子再也不敢乱动,眼睁睁地望着两根鸡巴缓缓地塞进她的阴道里。
「唔--,唷--,」随着两根鸡巴的继续深入,瘾君子咧开嘴巴不停地呻吟着:
「唔--,唷--,好胀啊!」
「咕叽、咕叽、咕叽、……」
「咕叽、咕叽、咕叽、……」
「咕叽、咕叽、咕叽、……」
「咕叽、咕叽、咕叽、……」
「……」
两根粗大的鸡巴同时捅插着一个阴道,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我兴奋得不能自己,鸡鸡狠狠地搅捅着,反复地磨擦着老杜的大鸡巴和瘾君子的阴道壁,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舒服感,我和老杜越捅越有劲,直把个瘾君子捅得哇哇狂叫:
「啊--,哟--,……」
「我捅死你,我操死你,我干死你,贱货,……」老杜恶声恶气地谩骂着:
「老屄帮子,老子今天非得操死你,」
我们三个人均忙乎的满头大汗,呼呼呼地喘息着:
「大哥,」我告饶道:
「不行了,我,我,我要射了!」
「好啊,射吧,咱们俩个一起射,一、二、三,射--,」
「呼--,」
「呼--,」
插在瘾君子阴道里的两根大鸡巴在同一时刻喷射出滚滚白浆,随着两根大鸡巴的继续插送,粘乎乎的白浆被搅拌得到处都是,顺着瘾君子阴道的下端汨汨流淌着。
「哼,」老杜将瘾君子推开,他拽过白毛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走,冲一冲,回家!」
我和老杜洗净身上粘乎乎的分泌物,穿戴整齐地信步走出浴室,来到收银台,我将两把钥匙放到收银台上,收银员看了看,然后将一张小纸片推到我的面前:
「先生,这是包房费,」
「什么,」我拿起小纸片刚刚瞅了一眼,便被老杜一把夺了过去,哗哗哗地撕个粉碎:
「包房费?小姐说是免费,凭什么还收我们的包房费?」
「先生,」收银员解释道:
「小姐免费不免费,那是她自己的事,包房费我们是必须收的,这是老板规定的!」
「少废话,把鞋给我们取出来!」老杜命令道。
「不行,」收银员坚持道:
「不交包房费,我不能把鞋给你!」
「大哥,」我抽出一张钞票:
「算了吧,交了吧!」
「你敢,」老杜瞪了我一眼:
「我看你敢交一个,」然后,老杜冲着收银员,下了最后通谍:
「你给不给?」
「先生,不交包房费,我不能给你鞋!」
「给不给?」
「不给!」
哗--,啦--,老杜顿时怒不可遏地冲进收银台,他挥起铁拳将无辜的收银员打翻在地,然后开始找寻自己的皮鞋,被击打得晕头转向的收银员痛苦地从椅子上爬起来,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头也不回地跑出收银台,老杜一手拎着一只闪闪发光的大皮鞋在狭窄的收银台里肆无岂惮地狂砸乱敲,顷刻之间便将收银台搞得一埸胡涂。
「大哥,大哥,」我冲进收银台死死地抱住老杜:
「大哥,你这是干啥啊,别,别,别这样!」
「给,」老杜终于停下手来,他看了看收银台墙壁上的鞋架,将一双皮鞋抽出来塞到我的手里:
「这是你的!拿着,穿上,」
我接过皮鞋,走出一片狼籍的收银台。
……
第二十八章
当我和老杜穿上皮鞋、系好鞋带,正欲站起身来走出「阿里郎」桑拿浴池时,猛一抬头,只见灯火通明的浴池门口站着五、六个身强力壮的男子,面色阴沉地瞪着我们,老杜轻蔑地哼了哼,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平常一样,夹着小皮包向前走出,当他走到那几个男人的身旁时,一个瘦高男人一把拽住他的衣领:
「怎么,没事了?」
「啥事?」
「废话!」
嗖--,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亮在老杜的眼前,其它几个男人纷纷拽出了家伙什,默默地向老杜围拢过来,老杜有些慌神:
「我姓杜,不认识我吗?」
瘦高男人摇摇头,根本不买老杜的帐:
「本人出道时间不长,不认识老太,请原谅,我不知道老大是在哪个道上混的,哥们,怎么办?」瘦高男人指了指被老杜砸烂的收银台,老杜瞅了瞅,露出一副无赖的嘴脸:
「你说怎么办?」
「哥们,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我也不难为你,可是,你也得让我过得去啊,扔点钱吧,就算给我一个面子吧,怎么样?」
「可以,多少?」
「一千!」
「什么,你,……,挺敢要哇!一千块,不嫌多吗?」
「哥们,一千块多吗?这个收银台,一千块能修好吗?」
「哎,哎,哎,」为了避免事态扩大,我急忙掏出徐姐给我的那一千块钱,递到瘦高男人的手上:
「哥们,给,给,这是一千块,你数数!」
「哼,」瘦高男人抓过我的钞票,然后缓缓的放开了老杜,一贯狂妄自大的老杜显现受到了空前的污辱,他一言不发地溜出了浴池大门,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瘦高男人并没有数点钞票,而是冷冷地说了声:
「再见!--」
初夏的清晨泛着微微冷风,吹刮到刚刚洗过澡的身上,顿时感到阵阵凉意,马路上空空荡荡,远处的薄雾之中,辛勤的清洁工人正埋头挥舞着大扫帚,不停地传来哗哗哗的脆响声。路边,一个尚未成年、衣着破旧的小女孩手里拎着一只小水桶,见我和老杜相继走出浴池的大门,小女孩悄然溜到正在开车门的老杜身旁,怯生生地说:
「叔叔,擦擦车吧!」
「去,去,去,」老杜没好气地说道。
「大哥,」看到在凉风中打着冷战的小女孩,我猛然想起童年时代在火车站遇到的那个可怜的、向司机讨零钱的、同样也是没有成年的小女孩,我的心里激泠一下,无比同情拍了拍小女孩枯瘦的肩膀:
「小姑娘,擦吧,擦吧!」
「他妈的,」坐到车里,老杜气呼呼地骂道:
「没完,我跟他没完!老子要报复他,老子一定要报复他,没完,你不是拿了老子一千块钱吗?哼哼,一千块钱真他妈的好花啊,哼哼,小兔崽子,等着瞧好吧,我老杜若不你让大出血,我他妈的就算白混一回,我倒着见他,我要让他破大财、吐大血;我要让他的浴池开不成;我要让他把那一千块钱咋么拿去的,怎么给我那拿回来;我要,……」
「算了,算了,大哥,算了,算了,」我劝慰道:
「算了吧!」然后,我摇开车门问小女孩道:
「小姑娘,擦一个车多少钱啊?」
「五元,叔叔!」
我把手伸进裤兜里,这才发觉已经没有一分钱,于是,我只好向老杜讨要:
「大哥,借我五元钱!」
「嗨,」老杜掏出一张钞票:
「嗨嗨,我擦车,你付什么钱啊,给,我没有五元钱,给她十元,让她找吧!让她快点擦,我早就饿了,我得喝点酒,去去霉气!」
「还喝啊,大哥,哪有早晨起来就喝的啊!」
「喝,你陪我喝!」
「不行,大哥,我得上班去啦!」
「老弟!」老杜真诚地说道:
「通过这两宿一天的接触,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实在,老弟,想不想跟我交个朋友啊?」
「行,」我应付道,心中则暗想:算了吧,我可不想交你这样的朋友,待把徐姐这件事办成之后,我尽量不跟你接触,免得惹出什么乱子来。
「真的,我不是跟你说着笑的!」
「行啊!」
「叔叔,」小女孩把脑袋瓜伸进了车里:
「叔叔,擦完了!」
「好的,给,」我把十元钱递到小女孩的面前:
「拿去吧,不用找了!」
「谢谢叔叔!」小女孩伸出积满痕渍的小手:
「谢谢叔叔!」
「大哥,」见小女孩渐渐走远,老杜发动了汽车,我说道:
「大哥,我得上班去啦!」
「时间还早呢,跟我吃完早饭再去!」
「可是,大哥,我不能喝酒啦,上班时间醉熏熏的、满身的酒气,让领导看见,非得批评我不可!」
「行,不喝就不喝吧,工作要紧啊!」
我们找到一家小饭店,当喝完一杯白酒后,借着几分酒劲,老杜开始拨他的手提电话:
「喂,喂,老李吗?操,都他妈的几点啦,啊,还不起来,还搂着媳妇睡觉吶,嘻嘻,嘿嘿,操,操了一宿也没操够啊,别他妈的累吐了血,……,快点起来,给我办点事,……,什么?啥事?操,老子让人给欺侮了,让人给操了,谁,我他妈的也不认识,开浴池的,操,老子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掉链子,当时,我有一个老弟在旁边,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哦,你不认识,人不错,你说吧吧,刚刚认识就在人家面前掉链子,老脸都丢光了,唉,他妈的,操,……」老杜在电话里草草将浴池里的事情讲述一遍,看看时间不早,我起身告辞:
「大哥,快到点了,我得上班去啦,你自己慢慢地喝吧!」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大哥,消消气吧,算了吧,可千万别打架啊!」
「老弟,」老杜冲我摆摆手:
「先别忙着走哇,把你的电话告诉我,以后好联系!」
「好的,」于是,我很不情愿地把单位电话写在老杜递过来的小本子上:
「大哥,这是我单位的电话!」
老杜看了看:
「哦,可是,下班以后怎么找你啊?你家有电话吗?」
「没有,大哥,我家没有安电话!」我撒起了谎,我可不想让妈妈知道我认识一个这样的人。
「呶,」老杜从腰间摘下亮晶晶的传呼机:
「老弟,你把这个带上,我一般都是夜间活动,有事我给你打传呼!」
「这,这,」我实在不想要,如此一来,这小小的传呼机便会将我跟老杜紧紧地拴在一起,越弄越糟,越缠弄紧,越紧越深。
「拿着吧,我有手提,带它没有什么大用场!」
「那好吧,谢谢大哥,等我开资的时候就把呼机的钱一点一点地还给你!」
「操,谁要你的钱,要钱给你做啥!」
「那,大哥,我这就走了!」
「老弟,这事没完,那一千块钱,他怎么拿去的,我让他怎么还给你!」
「算了,算了,……」我不想再听老杜絮叨,这几句话听得我耳朵都要生硬茧了。
「放心,他必须得还给你,你等着吧!」
我匆匆赶到单位,屁股还没坐稳,便看到徐姐站在走廊里向我招手,我拎起档案袋悄悄地溜出办公室,徐姐迫不急待地接过档案袋:
「小张,办得怎么样了?」
「徐姐,办完了!」
「哦,」徐姐的脸上立刻泛起了可爱的笑容,当她打开档案袋,拽出那张盖满假印章的表格时,更是喜上眉梢:
「啊--,太好了,小张,谢谢你!」
「不用别客气,徐姐,」我心里忐忑不安,暗暗地嘀咕道:这,能行吗,能蒙混过关吗?
一连数日,我都是在焦虑之中渡过的,我心烦意乱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韩大喇叭交给我的材料,却写不出一行字来,大脑彻底短路。我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向走廊张望,害怕徐姐会突然出现,然后恶狠狠地骂我:
「好啊,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竟敢私刻公章,你,你骗我的钱财,快点把钱还给我,否则,我告你去!……」
唉,我不敢再往下想,拽出一根香烟,愁眉不展地狂吸起来,韩大喇叭悠然地坐在我的对面,非常讨厌地翘着二郎腿,他呷了一口浓茶,然后,将茶杯一推,展开一张收发员刚刚送来的新报纸,慢声慢语地念叨起来:
「本报讯:近期以来,不断有群众举报,阿里郎桑拿洗浴中心有容留妇女卖淫的嫌疑,我公安干警紧急出动,经过缜密侦察,暗中撒下大网,一举抓获正在包房里进行卖淫嫖娼活动的不法分子,此次出击,共抓获卖淫妇女五名,嫖客三名。五名卖淫妇女已经全部拘留,等待处罚,三名嫖客分别进行了治安处罚,洗浴中心的经理×××已经被刑事拘留。同时,在一名卖淫妇女的身上,搜出了毒品海洛因。现在,这家容留妇女卖淫、涉嫌吸毒、贩毒的洗浴中心已经被有关部门勒令停业整顿,等候处理,……」
嗯?我立刻惊赅得张大了嘴巴,两眼木然地盯着韩大喇叭手中的报纸,以至于烟蒂烧灼了手指尚还不知:我的老天爷,好险啊,三天前,我也在阿里郎的包房里嫖过娼,我的乖乖哟,我的运气可真不错啊,如果也像那三名嫖客一样,被警察当场抓获,后果不敢想象,除了面对巨额罚款,还将被单位通报批评,弄不好得开除公职啊!如果那样,我将身败名裂,不可救药啊!
我正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被警察抓获,突然转念一想,觉是这事有点不太对劲:洗浴中心遍地都是,放眼望去,随便哪条大街、那条小巷都能找到几家,并且,绝大多数的洗浴中心都有卖淫嫖娼活动,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如果警察想出手,一抓一个准,哪家洗浴中心都能很轻松地当场抓住几个正在办公的卖淫女和嫖客。
「没完,没完!」我的耳畔突然想起老杜那段恶狠狠的诅咒:
「没完,我跟他没完!老子要报复他,老子一定要报复他,没完,你不是拿了老子一千块钱吗?哼哼,一千块钱真他妈的好花啊,哼哼,小兔崽子,等着瞧好吧,我老杜若不你让大出血,我他妈的就算白混一回,我倒着见他,我要让他破大财、吐大血;我要让他的浴池开不成;我要让他把那一千块钱咋么拿去的,怎么给我那拿回来;我要,……」
难道,这就是老杜的报复?
……
第二十九章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将要下班的时候,口袋里的呼机突然吱吱吱地叫唤起来,不用问,一定是老杜找我,我不敢使用单位的电话跟他交谈,而是匆匆忙忙地跑到路边的公用电话亭:
「喂,大哥,什么事!」
「操,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喝酒呗!」
「什么时候啊?」
「就是现在,我正喝着呢?」
「在哪?」
「夏威夷大酒店!」
啊,夏威夷大酒店,这可是一家赫赫有名的大饭店啊,没有钞票,或者是钞票不是很多,你就别想进去,免得吃完饭,买不起单,丢人现眼。
「快点!」
「哎!」
我连家都没回便搭乘公共汽车赶到夏威夷大酒店,酒店宽阔的广场上停着各种款式的高档轿车,看得我眼花缭乱,并且,轿车可以直接开到酒店的玻璃门前,然后,由身着耀眼的大礼服的服务生恭恭敬敬拉开车门,将客人迎进大厅里。再看看我,没有轿车,衣着简补,实在是寒酸的可怜,想到此,我都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一辆气宇轩昂的黑色奔驰从我的身旁一闪而我,我立刻加快了脚步,当车上走下来的客人被服务生领进大厅时,我则像个小偷似的,跟着人家的屁股后面灰头灰脸地溜进酒店大厅。
「操,」当我推开包间的房门时,屋子里烟雾缭绕,硕大的圆桌旁坐满了人,除了老杜,我一个也不认识,不,有一个男子很挺面熟,他那惨白的面庞上戴着一副高档眼镜,给我留下深刻印像,似乎在哪见过,我细细地瞅了瞅,终于想起来了,是几天前堵在阿里郎门口要打老杜的那几个男人中的一个。看来,今天的主角不是老杜,大多数人都围在一个身材健壮的秃头大汉身旁,从众人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表情里,便能猜测出这位大块头非同寻常,甚至比老杜的来头还要大,更为显眼的是,大块头的身旁还依着一位秀丽的芳龄女子。老杜则坐在一旁吸着香烟,正与一个人说着什么,见我进来,大大咧咧地说道:
「操,怎么才到啊!」
「堵车啊!」
「那,你不会打车,绕道走啊!」
呵呵,打车?我嘀咕道:打车,我才挣几个钱啊,如果打车,我这一天的班也就白上了。想到这里,我更加自卑起来,望着满桌让我叫不出名字来,甚至从来没有见过的各色菜肴,我心中惊叹道:哇,这桌菜的价格一定超过我半年的工资加奖金的总合。
「过来,」老杜向我招招手:
「坐这,来,我介绍一下,这位老弟姓张,在机关工作!」
「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
一番虚情假意、没完没了的握手寒暄之后,我终于坐到老杜的旁边,端起了酒杯,其它人则继续七嘴八舌地围着大块头谈论着什么,用词造句都是非常专业的江湖用语,刚刚涉足于此的我根本就听不懂,更别奢谈插言。我夹起一只红通通的大虾,正埋头扒着剌手的虾皮,突然,那个戴眼镜的男子瞅了瞅我,然后怯生生地冲老杜问道:
「杜大哥,是给他吗?」
「操,」老杜冷冷地回答道:
「当然给他啦,人家的钱,不给他,给谁,我让他来干什么的,不就是取钱的吗?」
「钱!」我一听,怔怔地抬起头来,手中依然抓着那只没扒完皮的大红虾。那个男人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前,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我一看,正是那天我塞给瘦高男人的一千块钱。
「这位老弟,」男人苦涩着脸对我说道:
「这是你的钱,我替我大哥还给你,并且代他向你道歉!对不起,老弟!」
「这,这,」望着放在桌子上的钞票,我顿时明白过来,木呆呆地瞅着老杜,老杜则根本不睬我,依然与旁人闲聊着,我悄悄地问道:
「大哥,这,」
「误会了,误会了!」我还没说完,那个男人打断我的话:
「老弟,以后想洗澡,就到我们那里去洗,这是我大哥写的条子,用这个条子,你不用买门票,直接进去,免费!」说完,便将一张小纸板放到钞票上面。然后,男人端起一只酒杯:
「来,喝一杯认识酒吧,干,干一杯!」
「干!」
无需再说什么,阿里郎洗浴中心那档子事,一定是老杜指使人干的,我的身上不禁渗出一滩冷汗:老杜啊、老杜,你下手好狠啊!看来,阿里郎的老板真的是破大财、吐大血啊!其它的不说,眼前这一桌席酒就得用掉数千元。
圆桌旁的人们继续围着大块头像群苍蝇似地嗡嗡着,我渐渐地听出点门道来,无非是乞求大块头帮助摆平此事,让公安少罚几个钱;把被抓获的卖淫妇女尽快放出来;想办法把老板抠出来;让浴池继续营业,……,等等,等等。我从人缝里偷偷地扫视一眼大块头,心里暗暗嘀咕道:这个家伙,是做什么的呢?看那身打扮,像是黑社会老大!
「大哥,」我插不上一句话,感觉很没趣,便将钞票和小纸板塞进口袋里,起身告辞:
「大哥,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啦!」
「好的,把钱揣好,你先回家吧!」老杜冲我摆摆手,于是,我堆起假惺惺的笑脸与众人道别:
「各位喝好,我先走了,再见,再见!」
「再见,再见!」
「……」
第二天,我准备找徐姐探探情况,我躇蹰不安地走进会计室,唤出了徐姐,我与徐姐在走廊里默默地走出很远,我终于壮起胆子问道:
「徐姐,你弟弟那事,怎么样了,工作,……」
「对了,这几天我太忙了,忘记告诉你一声了,小张,谢谢你,谢谢韩主任,我弟弟的事情全部办妥啦,已经成为公交系统的正式职工啦!啊,韩主任真有能量啊,不服不行啊!」
「嗯,」望着徐姐的笑容,我那悬着数日的心终于沉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我缓缓地掏出那一千块钱:
「徐姐,我都忘了,这是你给我用做活动经费的一千块钱,我没花,给,你查好!」
「哦,」徐姐摆了摆手:
「不,不,小张,这钱是用来招待韩主任吃饭的,怎么,你没请韩主任吗?」
「没有,」
「那,这钱我也不能要了,送给你吧,有机会,找韩主任吃顿饭,带我谢谢他!」
「不,徐姐,这钱我不能要,」
我们俩人推搡了一会,徐姐突然悄声说道:
「小张,这钱你先拿着,姐姐还有事情要你帮忙呢!」说完,徐姐伸出小手指点划着我的脑门:
「行不行啊?」
「哦,」徐姐的口吻愈加亲切起来,听得我心里热乎乎的,那根小手指更是让我兴奋不已,胯间的鸡鸡又摇头晃脑起来:
「什么事?徐姐!还要求韩主任办吗?」
「那当然,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下班的时候,我再慢慢地跟你讲!」
当下班的铃声刚刚响起,当我兴冲冲地走出办公大楼时,徐姐早已笑吟吟地拎着小挎包,站立在院门口:
「走,小张,姐姐请你吃饭,你说,咱们到哪家饭店啊,想吃点什么啊?」
「随便?」
「随便?随便是什么菜啊,哪家饭店有随便这道菜啊?」我瞅了瞅徐姐,双方会心地一笑,然后,乘着渐渐阴沉下来的暮色,我们肩并肩地拐一条小巷子里。
「小张啊,」我们钻进一家冷面馆,徐姐坐在我的对面,她掏出洁白手帕反复擦拭着细嫩的手掌,款款说道:
「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
「别客气,我很愿意为姐姐效劳!」永远也不安份的我,开始现露出讨好漂亮女人的本性。
「哦,」徐姐娇滴滴地冲我一笑:
「真的吗?」
「真的,徐姐,非常愿意为你效劳!」
「谢谢!」
「徐姐,」我低声问道:
「你,结婚了吗?」
「结了,哈,怎么?」
「哦,」我好不失望:
「随便问问,随便问问!」也不知怎么搞的,我的脸腾地红胀起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徐姐缭起秀丽的眼角偷偷地瞅着我,香喷喷的脸蛋也红晕起来,我突然之间有一种莫名的、极不自然的感觉,也不知道应该再聊些什么,良久,还是徐姐开了腔,终于打破了尴尬:
「唉,小张,如今的社会现实你也是应该知道的!」
「什么现实?徐姐!」
「文凭,文凭啊,小张,你不知道吗,现在干什么都要文凭,简直快成文凭社会了!」
「嗯,是的!有这个感觉,干什么都要文凭。」
「是啊,想提干,就得有文凭,想长工资,也得有文凭,唉,文凭、文凭、文凭、文凭、……」
「是的!」
「可是,」徐姐把手帕放到了桌子上,展开了一双白手:
「可是,我却没有文凭!」
「嗯?」
「小张啊,我参加工作早,没有文凭,这对我今后的工作很不利!」
「是吗?」
「所以,为了能弄到一张文凭,我不得不重新啃书本,我念了成人自考!」
「好哇,活到老,学到老吗!」
「嘻嘻,什么活到老,学到老,这是没办法啊,逼得,这么大的人啦,记忆力一天比一天差,可是,还得硬着头皮背英语单词,背啊,背啊,背来背去,第二天早晨醒来一想,唉,全忘了,一个单词也没记住!」
「呵呵,……」
「结果,成人自考,其它科目都勉强过了关,唯一英语,不及格!」
「哦!」
「凭学、硬抠、死背,我是没法及格了,无奈之下,我就求人替我考,完事给点好处!」
「嘿嘿!」
「别笑话我,实在是没有法子啊!」
「那,考及格啦!」
「嗨,小张!」徐姐苦苦一笑,面色更加可爱起来:
「如果考及格了,我就不会坐在这里请你帮忙了!」
「怎么,让我替你继续考,徐姐,我的英语也相当的差啊!」
「不,」徐姐继续说道:
「不,不是让你替考,你也替不了,你是男的啊!」
「对啊,我都忘了!光想着为姐姐效劳了,那,你想让韩主任帮你找个人替考?」
「不,小张啊,替考的人我已经找好了,今年是最后一年,如果这次再考不及格,我就完了,我的文凭就彻底的泡汤。所以,为了这次成人补考,我做了充分的准备,我花大价钱雇了一个英语高手,我们还签了协议,谈好了价钱,同时,如果她给我考不及格,就得赔偿我的损失!」
「哈,……」
「可是,今年的考场制度突然严格起来,本来,我已经找好了人,打通了关节,我预先探听到我的考场,通过关系跟学校的校长挂上了勾,可是,昨天,校长突然通知我,今年的考场制度特别严格,她没有握将替我考试的人送进考场,这,唉,愁死我了,小张,你跟韩主任说说,看看他能不能有办法,把替我考试的人送进考场去?」
「好的,明天上班我就跟他说说!」
「谢谢你,小张!」
「别客气,愿意为姐姐效劳!」
12-09 第三十章
第二天早晨,一走进办公室,我便和颜悦色地对韩大喇叭说道:
「韩主任!好长时间没喝酒了,今天是周末,想不想喝点酒啊?」
「啊,」韩大喇叭感觉有些意外,是啊,自从韩大喇叭因没有得到钱财而拒绝帮我给徐姐办那件事情以后,我便再也不肯理睬他,甚至在他的身后恶狠狠地瞪他、冲他做鬼脸,甚至,有那么一次,看到韩大喇叭正专心致致的阅读着报纸,刚刚走进办公室的我悄悄地溜到他的身后,我伸出双手,咬牙切齿地做出掐死他的姿式,正在工作着的同志们看到了都捂着嘴暗暗发笑,听到笑声,韩大喇叭突然抬起了头,他似乎察觉到我在身后捉弄他,一对缝小的近视眼久久地盯着我,弄得我好不尴尬。今天,听到我邀请他喝酒,韩大喇叭既觉得意外,又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嗯,啊,哈,好,好啊,小张啊,去什么地方喝啊?」
「随你!」
「走!」韩大喇叭放下茶杯便拿起了帽子:
「走,有一家饭店,菜做得很有特色,走,」
「韩主任,刚上班就喝酒,下班以后再喝吧!」
「没关系,今天是周末,没有什么事情啦,晚上我还有事,走吧,喝酒去吧!」
「嗯,啊,哈,」韩大喇叭点要了几个他最得意的炒菜,然后,便乐颠颠地端起了酒杯,我们互相碰了碰杯,待喝过半杯白酒之后,我对韩大喇叭说道:
「韩主任,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帮忙?」
「哦,」韩大喇叭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什么事,小张,我能办的一定尽力帮你办,上次那件事,难度实在太大,……」
「是的,我知道,韩主任,今天这件事不算太难!」
「什么事?」
「我的一位同志参加了成人自学考试,因为某些原因,她的英语连续两次都没有考及格,今年,是最后一年,如果再不及格,文凭就困难了,所以,想请韩主任帮帮忙!」
「怎么帮!」
「她找到了替考的人,求你想办法把替考的人送进考场去!」
「哦,」韩大喇叭略微思忖一番,然后又挠了挠秃脑门:
「嗯,啊,哈,让我试试,」说完,他拽出手提电话:
「喂,喂,喂,哦,你好,你好,是这样,有这么一件事,你看能不能办啊?……」
撂下电话,韩大喇叭以商人般的口吻向我开出价钱:
「我联系了一下,差不多吧,小张啊,现在办事你是知道的,处处要钱,没有钱就玩不转,你这事啊,办妥了,至少也得几千块!」
哇,好贪啊,办件替考的这等小事,竟敢要这么多钱,我想了想,不敢轻易给徐姐做主,于是,我对韩大喇叭说道:
「韩主任,把你的电话借我用用,我把情况说说,这个价钱,问问人家办不办啊!」
「好的,给你,你打吧!」我接过手提渡到饭店的走廊里,拨通了单位会计室的电话,听到我的汇报,徐姐轻轻地骂了一声,然后,说道:
「办!」
「好,懂了!」我再次返回屋子里:
「韩主任,我问过了,行,你尽管办吧!」
「那,把她的考号和考场告诉我!」
「在这,」我急忙把徐姐给我的纸条递了过去,韩大喇叭接过来一瞅:
「哟,这不是咱们单位的徐会计吗?」
「是的,」我如实说道,这是无法隐瞒的。
「呵呵呵,」韩大喇叭顿时来了精神:
「徐会计的事,我就是头拱地也得办啊!小张,」韩大喇叭泛着油渍的嘴角突然淌出一串口水:
「小张,你给徐会计打个电话,让她过来,求我办事,她为什么不直接出面,你们是什么关系?」
「同志关系!」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求我呢!」
「嗯,」我心里嘀咕道:徐姐嫌你太色,不愿意与你接触!而嘴上,我则说道:
「徐姐不太好意思!所以,让我替她求你!」
「哦,徐会计真有意思,面子咋这么矮啊,让她来,让她来,给徐会计办事,怎么能收钱呢,让徐会计来,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给她省钱!」
韩大喇叭不容分说地把手提塞到我的手里:
「给她打电话,让她来!」
毫无办法,那就打吧,我再次渡到走廊里:
「徐姐,韩主任让你过来吃点饭!」
「那,」徐姐犹豫起来,我悄声说道:
「徐姐,来吧,韩大喇叭说了,给你办事,不收你一分钱的好处费。所以,你咋地也得给人家点面子啊,陪他喝点酒,这也没啥的!」
「好吧,我请个假就过去!」
「啊--,」当徐姐微笑着走进饭店时,韩大喇叭那浑圆的肥脸立刻闪现出无聊的淫邪之色,两只小眼睛放射着灼人的光芒:
「嗯,啊,哈,」他一把拽住徐姐的小手:
「小徐啊,来,来,坐这,坐这!」
「韩主任!」徐姐的手在韩大喇叭的肥手掌里轻轻地挣脱着,可是,韩大喇叭则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韩主任,真不是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嗨,别客气,能为小徐做点事情,我不胜荣幸啊!」说完,韩大喇叭便将徐姐按坐到他的身旁,咕嘟嘟地倒满一杯啤酒:
「小徐啊,为了咱们的友谊,来,干一杯!」
「干,」徐姐很不情愿地举起了酒杯,韩大喇叭又冲我命令道:
「小张,你也得赞助一杯哦!」
「没说的!」
「啊,」一杯啤酒下肚,韩大喇叭色迷迷地盯着徐姐的面颊,直看得徐姐红晕着脸,低下头去,韩大喇叭毫不掩饰地奉承着:
「小徐长得可真好啊!」说着说着,韩大喇叭的目光便停留在徐姐的脸上再也不肯移开,嘴角淌着讨厌的口水:
「啊,真好啊,真是福相啊,你看,」韩大喇叭将手指贴到徐姐的额头:
「小张,你看,小徐的眉毛多好啊,油亮油亮的,又粗又长,小张啊,你知道这是什么眉毛吗?」
「不知道!」
「告诉你吧,这是长寿眉,小徐啊,你会长寿的。」
「嘿嘿,」徐姐向后退缩着脑袋:
「韩主任啊,活那么长干啥啊,累不累啊,人过五十就没意思了,尤其是女人!」
「嗯,啊,哈!」韩大喇叭又抓住徐姐的细手:
「小徐,话不可能这么说啊,活着多好啊,多快活啊,啊,还是活着好啊,我是没活够!小徐,你不仅人长得漂亮,手更好看,你看!」韩大喇叭俨然像个相术师般地握着徐姐的细手掌像模象样地讲解道:
「这道纹,是财富纹,好长啊,小徐,你的财运很好啊!你将来会有大财啊!」
「是吗?」
「是啊,我绝对不是瞎说,最近几年,我突然之间对周易、相学、卦术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有点时间就捧着卦书苦读苦记,小徐啊,你的财运很好啊!」
「嘿嘿,可是,韩大喇叭,我现在穷的要死,想把房子装修装修,就是没有钱啊!」
「别着急,财运早晚会来的,小徐,小钱靠挣,大钱靠命,命运注定你将来会有这么大财富的!」韩大喇叭一边说着,大肥手非常淫迷地抚摸着徐姐的手心,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副令人作呕的丑态,活像是终日寄居地厕所里面的绿头苍蝇突然嗅到了香气飘逸的美味佳肴,便不顾一切地冲将过来,一头叮在上面死也不肯放开:
「啊,好细的手啊,好白的手啊,好嫩的手啊,嗯,啊,哈,小徐啊,你明白吗?这道纹是子女纹,从纹路上看,你将来会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的!」
「呵呵呵,」徐姐玉嘴一咧:
「可是,我现在一个孩子还没有吶!」
「我是说将来,纹路上显现出来的!」
「将来,也不可能吧,现在计划生育这么严,只准生一个孩子啊!」
「嗯,啊,哈,那倒是,如果不是计划生育,你就会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
「唉,还是算了吧,韩主任,既使是没有计划生育,我也不想要孩子,还两呢,我一个都不想要,太累,把一个孩子养大得操多少心啊!」
「……」
韩大喇叭这只见到女人便再也飞不动的臭苍蝇,再也不理睬我,像条哈巴狗似地在徐姐身旁点头哈腰地献媚着,一会抓抓手,一会摸摸脑门,弄得徐姐东躲西闪。
「小张,去,」韩大喇叭对我说道:
「给我买盒烟去!」
「服务员,」我喊道:
「买盒烟去!」
「不,小张,别麻烦服务员了,你自己去吧!」
好家伙,好个大色狼,这是借买烟之名支开我啊,我碍韩大喇叭的眼啦,使他无法对徐姐进行大的动作,望着无可奈何的徐姐,我犹豫起来,徐姐明白韩大喇叭的意图,急忙喊道:
「服务员,买盒烟去!」然后,对韩大喇叭说道:
「哎呀,韩主任,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给我爱人做饭去了,改天再喝吧!」
「嗯,啊,哈,」韩大喇叭色迷迷的脸上顿时现出失望的神情:
「那,好吧,小徐,这个星期天,我请你喝酒,你可一定要赏光哦!」
「好的,」徐姐终于从韩大喇叭的大手掌里挣脱出来。
星期天的中午,徐姐打电话找我,让我陪她跟韩大喇叭喝酒:
「真没办法,这个韩大喇叭,太缠人啦,求他办点事,今天让你请客,明天找你吃饭,唉,真拿他没办法!小张,陪姐姐去一趟吧!」
「可是,徐姐,韩大喇叭请的是你啊,我去,好吗?」
「小张,你还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吗?有你在场,韩大喇叭不敢轻易对我动手动脚,……」
「哦,明白了,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和徐姐如约赶到饭店,当走进饭店大厅时,徐姐非常主动地挽住我的手臂:
「小张,我装着跟你好的样子,看这个韩大喇叭还缠不缠我!」
「徐姐,如此一来,韩大喇叭会吃醋的,一气之下,没准就不帮你办事了!我敢保证,他肯定做得出来!」
「嘻嘻,我就是要气气他,老不死的色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什么质量,走起路来哆哆嗦嗦的,一说话就直流口水,恶心死人啦!让我跟他好,没门,说死我也不干!」
「嗯,」当我和徐姐手拉手走进包间时,果然不出我所料,看到我们亲亲热热、嘻嘻笑笑地样子,韩大喇叭非常不自在,他扶了扶近视镜,冷冰冰地冲我嘀咕道:
「你,你来干什么啊?」
「哦,」我脸色一沉,转身便走:
「嗯?我不该来?那好,我走!」
「小张,」徐姐急忙拽住我的胳臂:
「别,别走啊,你要走,我也不吃了!」然后,她又转向韩大喇叭:
「韩主任,你这话说得可不太对劲啦,简直太没水平了!」
「嗯,啊,哈,」韩大喇叭也觉得有些过份,缺乏起码的礼貌: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当真啊!」
这顿饭吃得极其尴尬,再也没有东拉西扯的调侃,再也没有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最后,看看空气再也没有缓和过来的希望,韩大喇叭起身告辞:
「嗯,啊,哈,今天晚上有人找我,我该回家了,你们两个慢慢喝吧!」
上班后,当我再次与韩大喇叭在办公室里相见时,彼此间不得不假惺惺地问候一声,然后,便各忙各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再说出第二句话来。并且,从那天以后,无论徐姐如何约我,我说什么也不肯再陪着她赴韩大喇叭的宴席
「唉,」又到了下班的时间,当我匆匆走出办公楼时,徐姐愁眉不展地拦住了我:
「小张,走这么快干啥,有空没有,出去聊聊吧!」徐姐强做笑脸地瞅了瞅我,薄嘴唇妩媚地冲我一呶,看得我禁不住又胡思乱想起来:
「好的,愿意为姐姐效劳,走吧,聊聊吧!」
我们又走出那家蓝天影都,肩贴着肩地坐在放映厅里最后一排的一个小单间里,我们谁也没有心思观赏影片,我悄声问道:
「徐姐,那件事,韩大喇叭给你办得怎么样啦?」
「完了,黄了!」徐姐伤感地叹息道:
「办不成了,小张,姐姐找你,就是想聊聊这件事,我可怎么办啊!咦--,咦--,咦--,」话没说完,徐姐突然捂着鼻子嘤嘤嘤地哭涕起来。
「怎么,韩大喇叭,他不给你办了?」
「不是,他,办不了啦!」
「徐姐,韩大喇叭这是搪塞你,是不是他想要钱,又不好意思张嘴啊?」
「不是,小张,」徐姐悄声嘀咕道:
「还钱呢,为了办这事,我连那个事都答应他啦!」
「啊--,」徐姐的话,惊得我目瞪口呆:
「徐姐,你--?」
第三十一章
「不,不,小张,」望着目瞪口呆的我,徐姐急忙解释道:
「小张,不是,不是,」徐姐越说脸越红,她抹了抹了泪珠,可怜巴巴地扫视我一眼,我的目光正盯着她的面庞,恰好与徐姐的眼珠对焦到一起,她那擒着泪花的眼睛冲我深情地一眨,我心里好生妒忌,竟然不可思议地谩骂起来:
「好啊,好啊,好啊,好你个韩大喇叭啊,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你终于采到花香啊,唉,我可怜的徐姐,你的身子就这样被一个老色鬼给玷污了,我,我,徐姐,你知道吗,虽然你已经结婚,可是,我依然默默地爱恋你啊。」
「哎呀,小张,别激动,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啊!」听到我的话,徐姐的脸腾地红胀起来,她慌慌张张地说道:
「小张,你,嗨,你听我慢慢说啊!」徐姐的脸蛋灼热得能烤熟鸡蛋,我好不懊悔,我太鲁莽了,我怎么把心里的想法就这么轻易地表露出来。徐姐不敢再面对我那烈焰般的目光,她低下头,两只手漫无目标的摆弄着衣襟:
「小张,你听我慢慢地说,为了这张文凭,为了今后的前途,我真的豁出去了,啥也不管不顾了。韩大喇叭这个老滑头,说得比唱得都好听,别听他嘴上说着给我办事不收一分钱,可是,今天,让你请他,明天让你请他,几乎天天吃饭店,哪顿饭局不得百八十块的,细细算来,不但没有省钱,反而更费啊。唉,这还不算,韩大喇叭越来越得寸进尺,再也不满足于摸摸索索,竟然厚着脸皮要我跟他做那事!」
「你做了?」
「没有,我推脱不过,就跟他说:韩主任,你把事情给我办妥后,我就答应你那事!韩大喇叭一听,乐的得意忘形,拍着胸脯打保票:放心,这事,全包在我身上了!可是,小徐,到时候,你可不能食言哦!」徐姐再露愁色:
「我当时是豁出去了,反正也是过来人了,为了文凭,我也不要脸了,已经做好了跟他做一次的心理准备。可是,眼瞅着考期一天一天地迫近,我的事情却一点也没有着落,我天天找韩大喇叭去催,他口口声声地说:没事,没事。小张,下周一开考啦,今天上班的时候,我再次找到韩大喇叭,他却沉下了脸:小徐,不好意思,你的事情我实在办不了啦。唉,你说,这火上房的时候,我可怎么办啊!韩大喇叭这个老杂毛,老色鬼,不能办你早点告诉我,我好有个准备,再想别的办法,可是,现在,……,咦--,咦--,咦--,……」说着说着,徐姐再次哽噎起来,我壮起胆子搂住徐姐那细白的玉胫:
「姐姐,别哭,别着急,别上火,会有办法的,面包会有的!」
徐姐顺从地把脑袋依在我的肩膀上:
「小张,都什么时候啦,你还开玩笑,我可怎么办啊,咦--,咦--,咦--,……」
「姐姐,」我突然想起了老杜,于是,我拍了拍徐姐的脊背:
「我帮你想想办法!」
「哦,」徐姐闻言,突然抬起了布满泪痕的面庞:
「小张,你,能找到接洽的人吗?」
「差不多,徐姐,我刚刚认识一位朋友,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凭感觉,我认为他挺有能量的,在社会上,在人际关系和交往上,只在韩大喇叭之上,而不在他之下,真的,徐姐!」
「是吗?」徐姐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希望的笑容,混合着尚在流淌着的泪珠,我看在眼里,觉得徐姐更加可爱:
「明天,我找他试试,姐姐,我一定尽力而为!」
「谢谢你!小张,」
「别客气,愿意为姐姐效劳!」
「嘻嘻!」徐姐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我乘势将脸颊贴到她的玉面上,徐姐娇滴滴地转过脸来,我再也不能自己,将厚厚的嘴唇深情地按在徐姐那香喷喷的、流溢着滚滚热气的珠唇上,徐姐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她缓缓地张开嘴巴与我长久地亲吻起来。
我将舌尖深深地探进徐姐的口腔里反复地搅拌着,溅起一片清醇的涟漪,我急喘地呼吸起来,犹如喝酒般地吞咽着徐姐的口液,徐姐非常合作地运动着她那尖细的、滑润的薄舌,饶有兴致的点划着我的舌尖,传来一股股让我兴奋不已的快感。我悄悄地将手掌滑进徐姐的胯间,徐姐本能地收缩住双腿,小腹剧烈地颤抖起来,可是,很快,她便柔顺地分开了大腿,我的手掌终于探进她的私处。凭着手感,我觉得徐姐私处的性毛相当浓密,并且,面积也极大,从小腹一直漫延到臀后,甚至,两条大腿的根部也附着厚厚的一片,哇,我心中暗想:我的手是不是摸到内蒙古大草原上去啦?
我顿时兴奋起来,试图解开徐姐的裤带,徐姐推了我一把:
「小张,别,别乱来,让人看见!」
「不会的,姐姐,」
「不行,」徐姐把湿乎乎的嘴唇贴到我的耳根上:
「哪天的,等有机会的,等我爱人不在家的时候,咱们到我家,哦,听话,我一定答应你!」一说到去她家,徐姐的脸上立刻扬溢出无限忡憧的神色,她仰起秀脸,话语里充满了缭人的诗意:
「啊,亲爱的小张啊,在那温馨的卧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合上窗纱,明媚的阳光温柔地穿过薄薄的窗纱,印着窗框的条纹,一道一地道折射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床头柜上亮着暗红色的台灯,组合音响里播放着行云流水般地钢琴曲,……,啊,整个房间里显现着一种朦胧之美,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做爱,真是充满了无比幸福的情调啊,啊,……」
「可是,」此时此刻,我可没有什么闲情逸志去空想什么情调,更没有时间设想什么朦胧美,我的鸡鸡鳖胀得行将爆裂,我热烈如火地抠挖着徐姐浓毛遮隐之下的阴道:
「可是,姐姐,我现在鳖得受不了哇!」
「那,」徐姐爽快地说道:
「来,姐姐帮你手洗!」
「手洗?」我不解地望着徐姐,徐姐早已灵巧地解开我的裤带,掏出我那热得烫手、硬如铁铣般的鸡鸡,徐姐低下头去,纤细的指尖轻柔地摆弄着我的鸡鸡,两只亮闪闪的眼睛在黑暗之中仔细地审视着我的鸡鸡:
「你是处男吗?」
「不是,」我坦然答道。
「嘻嘻,」徐姐冲我嘻嘻一笑,光滑、细嫩的手指掐住我的鸡鸡非常老地道按搓起来,尖尖的指尖频繁地划擦着我暗棕色的包皮,小指则轻轻地挠刮着黑毛簇拥的阴囊。
「唔呼--,唔呼--,唔呼--,……」
我情不自禁地轻声呻吟起来,手指继续抠挖着徐姐早已被我折腾得水漫金山的阴道,徐姐越按越快,我浑身剧烈地哆嗦着,腰际直挺挺地向上拱起,徐姐依然低着头一边按搓着一边盯着我的鸡鸡,我一把按下她的脑袋,徐姐毫无准备,布满泪痕的秀脸立刻贴到我的鸡鸡上,我把鸡鸡拱了拱,用身体语言暗示徐姐:含住它!
「喔--,」徐姐没有反抗,她挪了挪身子,以便于低附,然后便深深地含住我的鸡鸡,极其专业的吸吮起来:
「哦,好硬啊!」徐姐感叹道:
「你的鸡巴可真大啊!」
呵呵,我心里说道:大吗?那看跟谁比啊,跟老杜那个玩意相比,我可怜的鸡鸡整整小一号啊。
我插在徐姐嘴里的鸡鸡感受到股股空前的舒爽,徐姐吸吮得越紧,舒爽感就愈强烈,我不停地叮嘱着徐姐:
「姐姐,快,快,快点舔啊,我,我,我受不了啦!」
「够快的啦,还让我怎么样,小坏蛋!」
「哇,」我将手指从徐姐的阴道里抽出来,塞进嘴巴里吧嗒、吧嗒地吸吮着,徐姐的淫液与尹姐的截然不同,可能是性毛过于稠密、浓重的缘故,徐姐的淫液发散着剌鼻的腥膻气味,冷丁吸进咽喉里,直呛得我无法自制地打了一个喷嚏。继续吸吮下去,我品偿到一股浓厚的辛辣味,仿佛无意之中咀嚼了性烈的辣椒,整根舌头顿时又醉又麻,我干咳了一声,眼眶里涌出串串泪珠。
我将手指从嘴里拔出来,放在眼前,借着影片呼明呼暗的幽光,仔细地审视着,继尔,又贴到鼻孔下嗅闻一番:好腥、好膻、好辣啊!我好生纳闷:往日,当与徐姐并肩相坐时,从她那穿着朴素的衣服里面,从她那雪白而又丰韵的胸口里,总是流溢出让我赏心悦目的没有任何过份粉饰的非常纯正的体味,从而使我浮想联翩:啊,真香啊,徐姐的身子真香啊,哪一天,我才能荣幸地欣赏到她那迷人的胴体呢。
可是,我作梦也没有想到,徐姐的淫液却是这般的让我失望,我再也不敢品偿下去,然而,好奇之心促使我再次将手指塞进徐姐的阴道里,稍试抠捅一番,我又将沾满淫液的手指放进嘴里,重新品偿:哇,我的老天,吃味更加辛辣了,以至于将我的口腔和舌头彻底麻木,那感觉,与童年时代灼烧咽喉的息肉时,医生给我扎的麻药毫无二致:呵呵,看来,徐姐的淫液有特殊的用场:可以做麻药,如果真能如此,这项专利应该属于我。
「喔--,喔--,喔--,……」我的手指无比卖力地搅拌着徐姐的阴道,弄得徐姐一边给我口交一边轻轻地呻吟着,我插在徐姐阴道里的手指又感受到新的情况,每当手指触碰到阴唇时,便有一种粗硬的感觉:嗯?徐姐的阴唇咋这么硬啊?我抽出手指,故意扯了扯徐姐的阴唇,徐姐的阴唇似乎非常长硕,不仅比尹姐的阴唇坚硬许多,感觉还很粗厚,我甚至摸到了点点颗粒。
「喔哇!」我正猜测着徐姐的阴部应该是个什么尊容,胯间的徐姐突然咬住我的鸡鸡头,我不可自制的叫唤一声,然后晃了晃身子,徐姐松开了牙齿,用舌尖老地道舔吮着我的鸡鸡头。同时,徐姐用两只手同时握住我的鸡鸡狠狠地揉搓起来,把我的鸡鸡揉得又醉又麻,简直能冒出火星来。我再也不能自己,腰枝一挺,牙关一咬,身子猛一哆嗦,呼--,深深探进徐姐口腔里的鸡鸡将鳖胀了近一周的精液火山喷发般地狂泄而出。
「咳--,咳--,咳--,……」
徐姐一把推开我的鸡鸡,把头移到椅子旁冲着地板尽力地向外倾吐着粘乎乎的精液,然后,又掏出小手帕反复地擦试着。良久,她才抬起红胀着面颊,一边继续擦抹着挂满残精的嘴角,一边佯装生气地埋怨我道:
「你咋这么坏啊,要射的时候也不告诉我一声,……」
「嘿嘿,姐姐,莫怪,我喜欢这样,」我意犹未尽地抱住徐姐,把麻醉感尚未完全消退的嘴巴贴到徐姐还没有擦净的嘴上,我舔了舔自己的精液:
「哇,好香啊,……」
「去,去,」徐姐将我推搡开:
「小坏蛋,表面看,文文绉绉的,真没想到,你更色!」
「呵呵,……」我顽皮地笑了笑。
「告诉我,」刚才还温柔有余、浓情似水、乖顺的像只小绵羊的徐姐突然秀脸一沉,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子:
「告诉我,老老实实地告诉,你玩过多少女人啦!」
「没,没,没玩过几个!」我吱吱唔唔地答道。
「哼,」徐姐伸出细手死死地掐住我的鼻子: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啦,我得看住你,再也不许你乱搞女人!」
唉,我心里暗暗叫苦:上帝啊,我这是什么命运啊,怎么总是遇到这种喜怒无常、多多少少有点歇斯底里的人啊,一个老杜已经够我喝一壶的啦,乖乖,这不,又遇到一个。
「小张,」掐完了我的鼻子,徐姐又开始狠狠地拧我的耳朵:
「以后,我再看见你追别的女人,我就跟你没完,不信,你就试试!」
我的妈妈,听听,大家听听,「不信,你就试试!」,徐姐不但脾气与老杜何其相似,甚至用词都是如此的雷同。这两个活宝,不知道以后将怎样应付。我怔怔地望着突然变得像个母夜叉的徐姐,心中暗暗叫苦。昔日,那个总是擒着和蔼可亲的微笑,与单位里任何男性都保持相当距离,让我无比尊敬和爱慕,当成大姐姐看待的徐会计,眨眼之间,犹如盛夏那飘移不定的滚滚浮云,一分钟之前还是柔情万种地向你展露着妖娆的身姿,可是,你正痴迷如醉地投入她的怀抱里,这不,转瞬之际,她竟然不可思议地阴沉下来,显现出可怕的黑暗,我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哗哗哗,瓢泼般的雨水便无情地倾泄到我的脑袋上,浇得我晕头转向,无法抗拒,更无处躲避。我咧着嘴,痛苦不堪地挣扎着,望着眼前又掐鼻子又拧耳朵的徐姐,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淫液的辛辣味道:徐姐淫液那呛人鼻息的气味,跟她火爆的脾性有直接的关系吗?唉,我没有学过医学,对生物学更是一无所知,这件事情,还是留待那些伟大的、无比敬业的、无所不能的科学家们去研究、去探讨吧!
「嘻嘻,」突然,雨过天睛,阴云变魔术般地再次呈现出可爱的洁白,徐姐冷嗖嗖的脸上现出了可贵的笑容,她松开我的耳朵,一头扑到我的怀里,纤细的小手无比爱怜地揉摸着我的脸颊、鼻子、耳朵:
「小宝贝,痛了吧!」
「没,」我是不是在作梦?我摇了摇脑袋,不,不是作梦,如果不是作梦,这是戏剧吗?眼前徐姐的这番表演怎么与老杜一模一样?先是劈头盖脸地发作一通,然后,又话锋一转,突然和缓起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徐姐,」望着怀里再次温情起来的徐姐,我傻乎乎地问道:
「姐姐,刚才,你是怎么回事,可吓坏我了!」
「嘻嘻,」徐姐扬起脸来拍了拍我的腮帮,把她这种表演做出了最为贴切的比喻:
「嘻嘻,这叫,先打你一根大棒,然后,再送给你一个甜枣吃!嘻嘻,……」我一听,不禁吐了吐舌头:
「豁豁,……」
……
第三十二章
「大哥,」第二天是休息日,早晨刚刚起床,我便风风火火地找到了老杜,把他约到一家小饭店:
「大哥,有些日子没在一起喝酒啦,好想你啊!」
「哦,」老杜刁顽地望着我:
「真的想我吗?」
「真的,不撒慌,大哥,」我突然想起阿里郎那件事:
「大哥,阿里郎被处罚那件事,是你点的吧?」
「不是,」老杜狡滑地摇摇头,噗地吐出一小烟圈:
「不是,我扯那玩意呢,太损了,老弟!」老杜大圆脸上泛起了不悦之色:
「你凭什么猜测是我干的,嗯?如果阿里郎不小心着了大火,你也认为是我放的?」
「不,不,大哥,不是那个意思,别误会,我在想,吃饭那天,阿里郎求人摆事,你也在场,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当初,他们不是说不认识你吗?」
「哦,原来是这样,老弟,告诉你吧,是这回事?」老杜一本正经地讲述起来:
「阿里郎被端了窝,是市局侦察队干的,吃饭那天,你没看到有一个挺高的、挺膀的、脑袋很大的一个人吗?他是我的朋友,阿里郎的人请我朋友吃饭摆事,我朋友让我去坐陪,这,不应该吗?一进屋,哎呀,原来打过交道啊,误会了,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折腾个啥啊,于是,阿里郎的人便要还我钱,我说:那钱不是我的啊,要还,还是还给主人吧,然后,我便给你打电话,让他们亲手把钱还给你!……」
「哦,是这样,我看到那个人了,看来,他很厉害啊,阿里郎的人对他都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
「厉害,」老杜继续说道:
「厉害,何止是厉害,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警察呗!」
「刑察!」老杜感叹道:
「这小子,什么他妈的都敢干,我总是认为,我的胆子就够大的了,可是,真没想到,这小子,比我的胆子还要大出许多倍,好象没有他不敢干的事,老弟,去年,咱们市×××那件案子,你知道吧?」
「知道一点,当时,很轰动,黑社会头子越狱逃跑了!」
「对,可是,你知道谁是内线吗,你知道是谁放的人吗?」
「不,不知道」
「就是他们那伙人,其中就有这小子!」
「啊,」我瞪大了眼睛:
「那,他,没受到处罚吗?怎么现在还是警察?」
「哼哼,」老杜把嘴一撇:
「处罚,处罚什么,只要把钱花到位,任何事情都能摆平,如今这个世道,就是他妈的钱好使,有钱能使磨推鬼啊,老弟,你知道吗,这小子为了摆平暗中放跑犯人那件事,花了多少钱吗?」
「不知道!」
「这些,」老杜冲我伸出大巴掌,五根手指挑衅似地晃动着:
「这些!」
「五万!」我问道。
「不,」老杜嘴角微动:
「乘二!」
「十万,哇,他好有钱啊!」
「嘿嘿,」老杜放下了大手掌,把烟蒂放地板上一丢:
「也不行啦,也弄痛了,东挪西借,他的小姘也没少给他凑钱!」
「就是吃饭那天,坐在他身边的那个漂亮女人?」
「对,漂亮的啥啊,都是打扮的,不过,小娘们倒挺够意思的,他妈的,等我出事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这样的娘们,关键的时候,真心实意地为我办事,出血!」
我心里嘀咕道:不太可能吧!
「只要把钱花到位,没有摆不平的事,再看看其它几人,因为掏出不足够的钱来,结果,都给扒掉了那身警皮,回家抱孩子去啦!」
「呵呵,看来,金钱还是万能的啊!」
「也不万能的,老弟,你不懂,这件事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这小子放走犯人不假,可是,他没收犯人一分钱的好处,他平时很黑,可是,这次,却不知怎么想的,没收人家的好处,结果,这倒把他救了。嘿嘿,如果当初,他收了人家的钱,哼哼,他花再多的钱,也是白扯,警皮一脱,回家玩去!现在,这小子,也完了,虽然还是警察,可是,已经没有太大的能水了啦,如果不出这件事,他早就干上去了!」
「哈,……」
「摆平这件事,这小子基本上是青皮了,飞机搭啦膀子了,一年多来,总是处于缺钱之中,渴啊,怎么办?想辙吧,……」
「想什么辙啊?」
「搞钱啊,为了搞钱,还饥荒,这小子什么辙都想,什么屎都拉,他到处放线,一听哪里有赌局,什么地方有淫窝,他便放马过去,当场拿下,然后,」老杜活灵活现地做出一个抓人的姿式:
「然后,点钱,……,放人!」
「哇!」
「呵呵,」老杜冲我诡秘地一笑:
「有的时候,实在没有目标啦,这小子,唉,他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没有赌局可端,没有小姐、嫖客可抓,渴啊,还是个渴啊,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嘿嘿,」老杜的脸上现出不屑之色:
「实在没法子啦,他就让自己的小姘亲自出马,钓鱼!--」
「豁豁,」我惊叹起来:
「我的老天,为了搞钱,连自己的马子都豁出去啦!」
「嘘嘘!」老杜伸出指尖放到嘴边冲我嘘嘘一下:
「白扯,都是他妈的白扯,啥也捞不到,钱没少花,连根毛都摸不着!这小子,谁逗得了哇,能让自己的马子给别人操吗?约摸着差不多到火候了,立即出手,当场拿下,操,你有多少钱,都他妈的搜走,然后,还得胖揍你一顿,是啊,泡我的马子,我他妈的雷死你!」
「好黑啊!」
「懂吧,这叫什么,这叫颠山炮!上勾的都是他妈的圪拉皮、山驴屄!你以为兜里有几个屄纸,什么女人都敢上,到头来,啥也没捞着,还被打个鼻青脸肿,罚个老屄朝天。老弟,这小子有一次着实没少颠啊,有一个山货,是关内做咱们这里买卖的,有点土鳖钱,不知天高地厚,被颠到了宾馆里,当场拿下,从他的兜一下子就翻出八千块钱,这小子也真够狠的,八千元全部没收不算,又罚他三千,不交,就不放人,这小子知道买卖人有子弹,一个电话过去,他的合伙人又乖乖地送来三千块!」
「可是,大哥,这小子应该有钱啊,摆事用掉十万块怎么就青皮了呢?」
「操,」老杜感叹道:
「这小子,除了吃饭、睡觉,操屄,没有一分钟消停时候,有多少钱能得架住他不停地穷折腾啊,钱到他的手里,快之!」
「都玩小姐啦!」
「不,像他这样的人,玩小姐还用钱吗?都他妈的赌输了!」
「哦,真敢干!」
「操,」老杜突然挠起自己的脑袋:
「我他妈的还好意思说人家呢,在玩这方面上,我的土鳖纸也没少输啊,现在想来,真是一个圪拉头哇!老弟,」老杜真诚地对我说道:
「你的牌玩得不错,哪天,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上个月,我又赌了一场,结果,彻底灭了,输了!」
「多少?」
「嗨,多少倒不算什么,当时,谁也没拿现钱,都是他妈的飘眼前。」
「哦,知道了,大哥,都是空手套!」
「对,对,可是,老弟,虽然没有输现钱,这,这,这也是个债啊,再见面的时候,不给人家,总是感觉着,不太,不太,……,所以,我想起了你,我的牌玩得不错,等哪天的,我约他们来,摆个阵,你,帮大哥我爬个坡!」
「行,可是,」我有些紧张起来:
「大哥,我从来都是小打小闹,没有经历太大的场面,我,我,我怕不保准啊,一旦灭了,掉链子啦,……」
「别害怕,尽管玩,平时怎么玩,那天就怎么玩!」
「那,我就尽力而为吧!」我认为火候已到,于是,说道:
「大哥,我件事情,想请你帮帮忙!」
「啥事?」
「我单位的会计,就是你帮她弟弟办工作的那个会计,她为了以后能晋级,参加了成人自考,可是,英语总是考不及格,过不了关。今年,是最后一年,如果再不及格,再不过关,她便拿不到文凭了,为这事,她找人替考,所以,想请大哥帮帮忙,把替考的人送进去!」
「哦,你们是什么关系,你咋这么愿意给她办事啊?这个会计是不是你让给办了?」
「没,没,」我否认道。
「办了她!」老杜用左手做成一个洞洞,然后将右手的食指反复地捅插着:
「办了她!」
「以后再说吧,大哥,周一就开考了,你一定要帮帮忙!」
「钱?」老杜向我伸出大手掌。
「没,没带来!」
「是没带来,还是没有哇,又想白求我?」老杜冷冷地说道。
「大哥,办成之后,该多少钱,我一定如数地给你!」
「说话算数?」
「一定!」
「那好,我试试!」说完,老杜拽过手提便嘟嘟嘟地联络起来:
「哎,哎,哎,」
「喂,喂,喂,」
「嗯,嗯,嗯,」
「……」
「行啦,OK!」老杜把手提往餐桌上一撂:
「妥之!」
「真的?」我有些半信半疑,徐姐这件事,韩大喇叭办了那么长时间,连个眉目都没有,可是,到了老杜这里,几个电话便敲定,这,可能吗?
「不信?」老杜反问道:
「工作那件事,我办得怎么样,没搞砸吧,成了吧?」
「嗯,」我点点头!
「操,这就得了呗,你不服吗?你自己试试去,看谁敢给你刻那五个戳子,嗯?」老杜用挑衅的眼神瞪着我:
「哼,不服,你去刻啊?」
「服,服,大哥,我服你!」
「那,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好好地喝酒吧,周一,看我的!」
「谢谢大哥!」
「哎,」老杜咕噜一声咽下一口酒,然后神秘地冲我说道:
「办了她!」
「谁?」
「操,废话,你单位的会计啊!办了她,不仅可以玩她,还有钱花!」
「她,好象没有什么钱!」
「操,嫩雏一个,」老杜嘿嘿笑道:
「你啊,太嫩,以后的路慢慢地走去吧,你啊,差着远吶!哪个单位的会计是干净的?」
「可是,她不是主管会计啊,只是个平平常常的职员!」
「一样,一样,都是一样,无论是什么领导啊、主管啊、还是职员啊,都有搞钱的道道,这叫什么,这叫小鸡不尿尿,各有小道道。」
「可是,大哥,我,好象没有什么搞钱的道道啊?」
「那,」老杜非常认真地说道:
「那,只能怨你自己,没想,」老杜用指尖点了点我的脑门:
「没有用自己的大脑去想!」
「嗯,」我茫然地答道:
「怎么想?我整天坐在桌子前,一天到晚地按照领导的旨意,爬格子,我能有什么搞钱的道道啊?」
「那,只能说你笨,」
我笨?我不服气地暗暗嘀咕道:我笨,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试试吧,看你怎么搞钱?
「得啦,不喝啦,」老杜把酒杯放餐桌上一丢:
「走,好久没见了,找个野屄操操去!」说着,老杜便可笑地将胯部向前不停地扭动着。
「找谁啊?」我问道。
「操,哪还能有谁啊,老尹啊!」
「这,」我实在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老杜粗野地玩弄我心爱的尹姐,听到老杜的话,迟疑起来,老杜瞅瞅我:
「怎么?」
「没意思!」
「操,什么叫有意思,什么叫没意思,玩呗!」
「尹姐的年龄太大啦!」
「操,老屄干浆,越嚼越香,走,快点,一想起老尹,我的鸡巴就硬起来了!」
于是,我不得不钻进老杜的小汽车里,极不情愿地往尹姐家而去!
「啊--,老尹啊,老尹,今天,咱们仨个玩点什么新花样吶?」
第三十三章
「老弟,」老杜一边驾着车,一边笑嘻嘻地对我说道:
「两个人同时操一个女人,是挺过瘾的啊,以前,我没有这种感觉,自从那天咱们俩个一起操了老尹之后,我就总也忘不了那个夜晚啦,一想起你上来,我下去,你下去,我再上来,一个接一个、轮班操老尹的场面,我就心跳加快,大鸡巴一个劲地扑楞脑袋,……」
「哦,是吗!」我心不在焉地应承着,心里则暗暗咒骂着他:操,山货!……,唉,我可怜的尹姐啊,你又要被老杜粗野地玩弄啦!
「啊,」老杜继续回味着:
「啊,真是太好玩了,你操老尹的老屄帮子,我操她的大屁眼子,然后,再抽出来,咕咚一声,对到她的嘴巴里,哈哈哈,……」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突然,放在前排座椅上的手提电话滴滴滴地叫唤起来,老杜终于闭住了臭嘴,拿起了电话:
「喂,唯呀?哦,大妹子,嘻嘻嘻,哈哈哈,大哥好想你哦,好想操你哦!什么,什么,什么事?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哈哈哈,……,啊--,啊--,好吧,我试试,大妹子,事成之后,你,怎么谢我啊?咦,好哇,喝酒,我,我刚喝完啊!那,好吧,行,就再喝一顿,对,复习复习,好,你等着,我这就过去!」老杜啪地一声关上了电话:
「哥们,老弟,呵呵,来菜喽,好货送上门喽!」
「来啥菜,什么好货啊?」
「操,那还能有啥,小骚屄啊,有个小骚屄自动自觉地送上门来了,哈哈哈,老弟,你不是嫌老尹的屄太老吗,走,大哥领你玩小嫩屄去!」
说完,车头一转,拐进了人海茫茫的商业街里,老杜操纵着方向盘,左冲右扭,最后,将汽车停放在一家南*棒料理店的门前:
「到了,走,再喝点去!」
身着南*棒民族服装的服务员小姐热情地把我们领进一处小包间的门前,老杜伸手拉开了房门,呵呵,装饰华丽的包房里有一铺可爱的小火炕,中央放置着一张小方桌,上面有几盘已经吃掉一半的菜肴:狗肉炖豆腐、麻辣雪鱼、炝拌三丝。两个妙龄女子盘腿端坐在方桌旁,看见老杜伸进了大脑袋,一位身材稍胖的女子笑吟吟地唤道:
「杜大哥,快,快进来,请上炕!」
「喔--,」老杜兴奋异常:
「好温馨啊,好热乎的小火炕啊,嘿嘿,你们挺会生活啊,找了一家典型的朝鲜族饭店!」
老杜一屁股坐到火炕上,然后拽住稍胖的女子对我说道:
「老弟,这是我大妹子,晓兰,她,她是谁啊?」老杜指着另外一个年轻女子问晓兰道,晓兰答道:
「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杨坤!」
「哦,你好,你好!」
「你好,大哥,」称谓杨坤的年轻女子长久地注视着我,我感到莫名其妙:这位小姐为什么这样的关注我?于是,我亦全神贯注地瞅着她,杨坤冲我甜甜地一笑:
「大哥,你长得好象我的爸爸!」
「哦,」我怔住了:
「小姐,我,像你的爸爸?」
「嗯,脸型特像!」
「嘿嘿,你爸爸好么?小姐!」
「他,死了!」
一番必不可少的寒暄之后,晓兰唤来了服务员,又加了两盘菜,与往常的应酬一样,我们四个人一口气连干三杯啤酒,一通嘻嘻哈哈的调笑、逗玩之后,言谈终于切入了正题,晓兰一边继续给老杜倒酒,一边说道:
「杜大哥,我朋友杨坤最近搞了一笔生意,从关内联系成一批钢瓶,想在咱们这里销掉,可是,我们跑来跑去,腿都跑细了,就是找不到象样的买主,没法之下,我想了杜大哥你,杜大哥,你一定要帮助我啊!」
「嗨!」老杜大手一扬,面露难色,他瞅了瞅刚刚相识的女生意人杨坤:
「老妹啊,做点什么生意不好哇,你做了什么梦,咋想起来做钢瓶的生意来啦!」
「怎么,大哥,不行吗?」
「嗨呀,嗨呀!」老杜咧了咧嘴:
「老妹,你也是本地人吧!」
「是的!」
「可是,你难道不清楚吗,咱们这个地方,能生产钢瓶的厂家有好几个,人家可都是专业的国营大厂啊,有一家厂子是军工厂,过去是生产飞机零件的,现在也转产做钢瓶了,我听说,他们产品的销路都成问题,人家厉害不厉害,无论是生产设备、还是产品的质量,都是最好的,你联系的那批钢瓶能竞争过人家吗?能卖过人家吗?」
「可是,大哥,小妹没念几天书,哪懂得这些啊,我与关内那家厂子有特殊的关系,我联系的这批钢瓶,价格相当便宜,赚头很大的啊!」
「便宜,不便宜点,他更卖不动,唉,有难度!」
「杜大哥,」晓兰依到老杜的怀里撒起娇来:
「杜大哥,杜大哥,如果没有难度,小妹还麻烦你干啥啊,小妹自己就办了!想想办法,给小妹想想办法,让小妹也赚几个啊!」一边说着,晓兰的细手一边不停地抚摸着老杜的脸庞,老杜顿时喜形于色。
「唉,那,我试试!」说完,老杜掏出手提嘟嘟嘟、滴滴滴、哗哗哗地开始给晓半联系销路:
「喂,喂,喂,……」
「啊,啊,啊,……」
「嗯,嗯,嗯,……」
「……」
「唉,」杨坤突然叹了口气,略带伤感地低声嘀咕道:
「干点什么都不容易啊!」
「是啊,」我接茬道:
「如今这个社会,无论想做什么事,都得拉关系、走后门、请客、送礼,否则,你什么事也孬想办成!」
「嗯,」杨坤点头表示赞同,我们俩人很快便比赛般地对现今社会中的种种令人无奈的事情怒气冲冲地发泄着满腹的牢骚之情。
杨坤约莫二十几岁,身材适中,比晓兰苗条许多,她皮肤细白,长着一副白嫩的面容,一对亮闪闪的眼睛流淌着可爱的忧伤,微微一笑,那狭长的眉毛、细小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呈现着妩媚的、令人神往的娇态:
「唉,大哥,别提那些闹心事啦,来,喝一杯!」杨坤微笑着伸过酒杯,我急忙端起酒杯往肚子里灌了一杯:
「小姐,你挺有酒量啊!」
「唉,大哥,你不知道,我一闹心就喝酒!」
我非常好奇地盯着杨坤那并不算丰满的胸部,她大概没有戴乳罩,一对小乳头极其显眼地顶起薄纱般的上衣,杨坤似乎察觉到我在瞅她的胸部,不好意思地将一只手移到酥乳处,我终于移开了视线,跟杨坤聊起喝酒的可笑经历。杨坤深有同感地说道:
「是啊,大哥,我也经常喝醉,尤其是闹心的时候,每喝必醉。有一次,我不知道自己倒底喝了多少酒,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连衣服也没脱就躺在了床上,我好纳闷,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回到的家!」
「嘿嘿,我也有你那样的经历,当时喝得热火朝天,最后,自己是怎么喝的,是怎么离开饭店的,怎么回到家里的,醒酒之后,真是一点也回想不起来!」
「操,」老杜放下电话,接茬道:
「都是一个样,我也是,有好几次,我喝完酒之后,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第二天一睁眼:嗯,我是怎么回来的?我的车吶?我急忙跑到楼下的车库,打开门一看,我的车好好地停在那,没有刮着,也没有碰着!……」
「杜大哥,联系也怎么样啦?」晓兰急切地询问道。
「好啦,办妥!」老杜把电话放餐桌上一放:
「妥之,来,喝酒!」
「真的,杜大哥?」
「大妹子,大哥还能颠你吗,来,跟大哥干一杯,一会,有客人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啊--,」晓兰扑到老杜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然后,毫不犹豫地与老杜干掉一杯啤酒。
果然,约莫过了三十多分钟,服务员拉开了包房门,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夹着小皮包站立在门前,老杜放下酒杯冲他挥挥手:
「铁子,进来,快进来,请上炕!」老杜拉着中年男子的手给我们大家介绍道:
「这位,姓冯,以后,你们就叫他老冯好啦,他是××油田管理局驻咱们这里办事处的领导干部,有权,操,」老杜冲着老冯翻了翻机灵的眼珠,又冲着两个女生意人呶了呶嘴:
「以后,你们姐妹俩人有关钢瓶方面的业务,就跟老冯商量吧,嘿嘿,先别问他的职位有多大,现官不如现管,他说哪家的钢瓶合格就合格,他决定买哪家的,就买哪家的,嘿嘿,怎么样,就这么大的权利!」
「啊--,」两个女生意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秀美的面庞闪现出希望的光芒,晓兰又加了三盘菜:
「服务员,再上几瓶冰震啤酒!」
「哎,」
「不,」杨坤突然喊道:
「不,别总喝那酸不溜丢的马尿啦,来,换换色!」
「什么色?」
「白的!」
光当,一瓶白酒推到方桌上,老杜瞅了瞅商标:
「嘿嘿,二坊!有意思!」
「嘻嘻,」杨坤啪地启开瓶盖,冲着老杜嘻笑道:
「二坊,是啊,有个二房是好啊!」
「嘻嘻,」众人会心地相视而笑,杨坤握着酒瓶,非常老地道给各位倒酒:
「来,各位大哥,今天初次相识,以后,望多多照顾小妹,来,大哥,喝一杯认识酒!干,」
「干!」
咕嘟!
咕嘟!
咕嘟!
咕嘟!
咕嘟!
五杯白酒同时灌进五个男女的咽喉里,杨坤放下酒杯,抹了抹红通通的嘴唇:
「啊,好辣啊,爽--,」
「小杨,」我惊异地望着杨坤:
「真没看出来,你挺能喝啊!」
「一般,一般!」
「来,」我又要了一瓶二坊白酒:
「来,再干一杯!」
「干!」
咕嘟!
咕嘟!
咕嘟!
咕嘟!
咕嘟!
「啊,」杨坤的面颊有些绯红,一对可爱的细眼睛迷迷离离地望着我:
「爽--,爽--,服务员,再来,」
「哎哟,」杨坤尖着嗓子喊叫着,猛一转身,突然失去了重心,妖娆的玉体向着炕下倾斜而去,我一把拽住她的左臂:
「小心!」
「嘻嘻,」杨坤转过头来,迷缝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
「谢谢你,不然,我就摔到炕下去啦,谢谢你,大哥,来,再干一杯!」
「别喝了!」
「杨坤,你差不多了!」
「不,不,我要喝,我还要喝!」
「那,」我提议道:
「再换换色!」
「换什么色?换什么色啊!」
「红色,葡萄酒!」
「好么--,」老杜嘀咕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干鸡巴毛吶,啊,啤的、白的、红的,混在一起轮班地喝,操,干么呢,嗯,开三中全会呢?」
「哈哈哈,好,啤、白对开,葡萄酒溜缝,他妈的,喝吧,喝吧,三中全会!」我将红通通的酒杯递到杨坤的面前,连干数杯,我与杨坤渐渐地熟识起来,彼此间不再掬谨,我索性将酒杯按到她的唇下:
「干!」
咕嘟!
咕嘟!
咕嘟!
咕嘟!
咕嘟!
「啊--,」杨坤已经彻底沉醉,身子像滩烂泥般地向后仰倒着,我死死地拽住她,她顺势软绵绵地依在我的怀里,伸手抓住一只空酒杯:
「喝,喝,喝,……」
「拉倒吧!」晓兰一把抢过杨坤手中的酒杯:
「你可拉倒吧,你给我消停消停,休息休息吧,别喝啦!」
「不,不,我要喝,今天,认识了几位大哥,钢瓶的销路有了眉目,我,我高兴,我要喝,我还要喝!」
「别,别,」晓兰冲着老杜说道:
「杜大哥,别见怪,她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多大的酒量,还硬挺!」
「有意思,这位小妹特有意思,挺逗人的,小妹,听大哥一句话,别喝了,」老杜向大家提议道:
「都别喝了,我看都他妈的喝得差不多了,都上听了,我也是,走,找家浴池,冲一冲,醒醒酒!」
「嗯,同意!」晓兰点点头,明白老杜的用意,她开始掏钱付帐:
「服务员,买单!」
「大妹子,」老杜摸了摸晓兰的肩头:
「买完单,还去哪啊?」
「大哥,随你啊,大哥想到哪,小妹就陪你去哪!」晓兰献媚地说道。
「好啊,那就还是去老地方吧,黄金海岸洗浴中心!」说完,老杜冲着晓兰淫荡地一笑,晓兰心领神会,开始整理衣服。
「大哥,」我不安地问道:
「能行吗,别让警察当场逮住啊!」
「操,敢,」老杜趾高气扬地嚷嚷道:
「抓我们的人,还没他妈的生出来吶,还在他娘的肚子里转筋呢!」
老杜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面,我搂抱着烂醉如泥的杨坤和其它二个人东摇西晃地紧随其后,老杜一头钻进汽车里,我们几个人相拥着也一个接一个地钻了进去。
「啊--,」杨坤依在我的身旁,小嘴喷着呛人的酒气:
「喝,喝,喝,我还要喝!」
「嘿嘿!」望着她那沉醉的样子,我轻声笑了起来,听到我的笑声,杨坤睁开了醉眼,我们久久地相视着,我首先将嘴唇移了过去,杨坤毫不回避,顺从地张开了红嘴唇,于是,我们相互抱着脑袋,缠在了一起。
「啊,大哥,你真像我的爸爸哦!」
「操,」驾车的老杜从镜子里看见我与杨坤缠在一起热烈地狂吻着,佯骂道:
「操,等不及啦,这就要办啊!」
……